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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书屋 -> 玄幻魔法 -> 何处觅良辰

正文 何处觅良辰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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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省委有个紧急会议需要他到场,萧予墨仍旧是搂着他说:“先送你回良辰。”

    “不必,这么紧急的会议,迟到似乎不合乎礼仪,况且我要回公司拿东西。”她静静地说,见他仍是不放手,补充道:“放心,良辰的路我还记得。”

    萧予墨抿着唇,脸颊轮廓绷得发紧,手指一点点脱离苏璟言的肩。她的意思是萧予墨,我不会逃跑。

    萧予墨丢下苏璟言,坐进车内,眉间褶成“川”字,望了车窗外站在风中的苏璟言,削瘦单薄,苍白的面颊上没有一点血丝,青灰色的眼袋泄露了她所有的秘密。

    他的言言,很疼吧。

    可他,更疼。

    发动汽车,向前方奔驰,在烟尘扬起的瞬间,苏璟言轻轻闭上了眼。

    回良辰的路,那么远又那么近。

    进了屋,苏璟言揭开了所有罩在家具上的白色布套,一如她尘封的记忆,在刹那,昭然。

    她拉开卧室的窗帘,深蓝如海水,窗外微阳的光线,细细的轻柔的透进来。她仰面承受住那温暖,遥不可及,又擦肩而过。窗帘被风卷起,缓缓抚过她微闭的眼眸,丝丝凉凉的,吻过她的肌肤。

    她打开床头的精致木柜子,一层一层的,上面有金色的复古抽屉扣,苏璟言不由自主的拉开抽屉,里面赫然躺着一张离婚协议书,只是只有女方签字,男方的地方还是空白。

    原来,一直都留着。

    柜子的第二层,是一些常备药,有感冒药、消炎片、止疼片只是看看日期,都过期了,苏璟言只记得这些药是她当初一时想起买的,她不知道萧予墨是忘了扔还是不舍得扔。

    柜子的第三层,是苏璟言无聊是写给萧予墨的几封情书,她一封封的拆开,由于是圆珠笔写的,所以有点微微化开,模模糊糊,像浸在水里的水墨画,慢慢晕开。

    那些信,都出自她手。

    现在细细看,竟发现上面有红笔圈圈画画,萧予墨把她明显的错别字和病句都用红笔画出来了。苏璟言不敢向下想。

    当初,他究竟是有多认真的在看。

    最后一层抽屉,空荡荡的,只有角落里的一只卡地亚男款铂金戒指,熠熠发光。

    那是他们的婚戒。

    苏璟言的女戒落在了城南公寓的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是她亲手扔掉的。大概是真的找不回来了。

    她叹息着合上抽屉,开始做午饭,周日总是难熬的,于是在吃完饭后,小睡了一会儿,驱车回城南拿行李。现在她不是一个人了,她是萧予墨名正言顺的妻子。

    城南和城北的距离,远的让人心生畏惧。

    到达城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收拾了很久很久,像整了一大堆回忆,可最终只用了一个中号行李箱,便已足够。拎着行李下楼,城南到城北的最后一路公交早已错过,就像错过了回良辰,回家的最后机会。

    等了半个钟头,终于拦到一辆出租车,半夜下起小雨,司机慢吞吞的,生怕出什么事。以至于等她回到良辰,已近十点。

    她拖着行李箱,打开门,正准备伸手开灯,黑暗中,萧予墨阴晴难辨的声音响起,“你就这么不想呆在良辰”

    苏璟言握紧行李箱,正欲解释,可俯仰之间,萧予墨已走近她,握住她的后颈,使她不得不正视他,他的唇贴在她耳边,魅惑至极,“苏璟言,看清我是谁。”

    她怎会看不清这个人,是她的丈夫,却再不是良人。

    萧予墨咬上她的耳垂,柔软如枣泥糕,他湿润的唇寻找她的唇瓣,急切地想找一个出口。

    浓烈的白兰地。

    他一定醉了。

    “你喝醉了。”苏璟言推拒着他,皱眉想挣开他的怀抱。

    萧予墨硬是不肯放手,她愈挣扎,他越不放开。

    苏璟言微怒,“我淋了雨,衣服有点湿。”

    萧予墨不顾,抱起她就往房里走,苏璟言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于是,颤着身子,有些求饶的意味,说:“我真的被雨淋湿了,先让我洗个澡好不好”

    “不好。”

    唇再度压上来,苏璟言偏头,奋力挣扎着,萧予墨头昏昏的,酒劲上来了,有些发疯似的扯住了她的一缕头发,苏璟言未察觉,拉扯间,竟生生被他扯掉了一小缕长发。

    她疼得绷紧了下巴,可压覆在她身上的这个人,毫无知觉,急切又粗鲁的扯开她湿湿的衣服,随即,那滚烫的身躯失去理智的疯狂占有她,帐下的肌肤细致如瓷,叫萧予墨失了分寸,强烈的夺取,一次又一次的交欢,疼的苏璟言咬破了苍白的唇瓣。

    她更不知晓自己是何时晕厥的,只知道疼得呲牙咧嘴都不足以形容。

    那疼痛,深入骨髓。

    等她第二天睁开眼的瞬间,除了疼还是疼。别无其他。

    她全身每个细胞都叫嚣着,似乎是昨晚淋了雨,现在脑袋昏沉,手方触上头部,便又是一阵蚀骨疼痛。萧予墨扯下一小撮头发的那小块头皮,血液已凝固成液体,牢牢地黏在发根里。

    血腥味,唇上,手指缝里都是。

    她扶着墙壁,吃力地走进浴室,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冲洗。

    萧予墨有些懊恼,那床头的一缕发分明是苏璟言的,一定是自己伤了那个女人,不知道,那个女人,现在怎么样。

    萧予墨想着,便急匆匆的出了省委,取了车,就往良辰赶。

    昨晚喝了许多白兰地,难得的醉了,或者说,他想醉着。于是,潜意识里肆无忌惮的要了苏璟言一遍又一遍,明明知晓那丫头娇气,碰不得的,可他从省委回了良辰,家里黑灯瞎火,她就像从不曾回来过,身体里的某种不知名东西像要抽离,接着是更深的疼痛与空洞。

    于是,在见了苏璟言后,那么不理智。

    早上醒来的一瞬间,是白兰地强烈的后劲,脑袋像要爆炸,许多事模糊的闪过,再看怀中的苏璟言,向被扯碎了的玩偶,心里的后会逐渐扩散。本以为眼不见为净,没想到,到了省委干什么都不顺意,反反复复,挥之不去的都是苏璟言。

    回良辰的路上,连闯三个红路灯。

    那心底,起伏不定的全是心疼。

    他到家的时候,苏璟言正从浴室走出来,沾着水汽,裹了一圈又一圈的浴袍,胸口由于咳嗽而不自主的上下起伏颤动,她看见他,明显怔肿了一下,然后视若无睹的准备回房换衣服,他抓住她纤细的手腕,似询问又似责问,“怎么咳嗽”

    苏璟言甩开他钳制住自己的手掌,冷冷的没有温度,不耐烦的皱眉回到:“你自己不记得了吗”

    萧予墨的手方向触上她的发顶,她却如受了惊的兔子,迅速退出他触手可及的范围。

    他僵在那儿,苏璟言重重关上了房门,那夹裹着的风直直袭上他的脸庞,像带了细碎玻璃割得脸生疼。

    苏璟言换好了衣服,走出来时,萧予墨站在阳台窗边上抽烟。

    这个人极少抽烟的,苏璟言只见过他抽过一次烟,那次林潇飒和他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那个时候,他们还不是男女朋友,更不是夫妻,她第一次见到这男子抽烟的时候,心里还赞叹了一把,原来男人抽烟也可以这样优雅从容。萧予墨这样绝世的男子,即使抽烟,也有一种雅痞之感。

    苏璟言轻轻捂了鼻子,带着浓浓的鼻音说:“我去上班了。”

    萧予墨转身,吸尽最后一口烟,整个脸庞淹没在青灰色的烟雾之中,更显阴郁和戾气。他的口气带着淡漠和审问,“这时候上什么班”

    现在十点,早已过了上班时间。

    “我没请假。”

    说完,不理他的质问,兀自在玄关处穿鞋,说不紧张是假的,她的心在弯腰的那一瞬,频率跳动达到最高,她分明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她真怕,萧予墨会走上来抓住她,然后不明就里的质问她,折磨她。

    可是萧予墨没有。

    苏璟言在衣架上取下一条米白色围巾,丝质的,刚好可以挡住她脖颈上昨晚萧予墨留下的痕迹。

    到公司的时候,王华桐一直向她使眼色,她白了白眼,淡然走向经理办公室。

    如期的一阵牢马蚤。

    “苏璟言,你怎么又迟到你知不知道公司的规定我现在可以马上开除你我告诉你”

    “经理,我结婚了。”

    苏璟言不想听他再聒噪下去,于是静静的说:“您应该庆幸我没有请婚假。”

    娘娘腔一惊,然后满脸堆着笑说:“这个璟言同志啊,结婚不告诉同事和上司是不好的,不过你这种把公司利益至上的好员工,是值得称赞的,这件事呢,咱们就当没说过,你之前请那么多次假,我也没报到上层去,这个,红包,我”

    “经理不必给我红包了。没事的话,我先工作了。”

    “好好好好员工难得”

    苏璟言出来的时候,华桐塞了个红包在她手心里,然后笑着说:“璟言,结婚快乐”

    “我又不是新婚,我是复婚。”

    华桐摇头,伸手跟她要喜糖。

    苏璟言眼色暗淡,轻笑着说:“没有回礼。”

    别人看在眼里的喜事,只有当局者明了那并不快乐。

    “璟言,活得潇洒点,或许会比较好过。”

    苏璟言痴痴一笑,良久,点了一下头

    第一卷 良辰,已凉。 chapter 12

    苏璟言自那日淋了雨,一直咳嗽,面前的一包抽纸,早上还是满满的,等萧予墨下午开完会回来之后,那包抽纸已所剩无几,整纸篓都是白色的面纸,像在提醒着萧予墨一个残酷的事实,苏璟言难受成这样,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明明是周末,苏璟言却在床上赖了一整天,见萧予墨回来了,便吸吸鼻子,沉默的下床,不发一语的走进厨房,洗菜,淘米,煮饭冰凉的水穿过手指,凉意瞬间散开,苏璟言打了个冷颤。是真的到了深秋了。

    身后蓦地一阵温暖,萧予墨揽住了她,她心底狂乱,面上却不动声色,唯有怔了一下的手泄露了她慌乱的心,她皱眉,语气不太友善,“你这样,我洗不了菜。”

    显然的抗拒。

    萧予墨将她的手与水隔开,在她耳边轻言:“你站在一旁看着就好了,今天的晚饭我来做。”

    苏璟言最抗拒不了的就是萧予墨温声轻语的对她说话的时候,那感觉,好像要溺死人,苏璟言不回应他的话,只轻巧推开他,逃出他的怀抱,擦净了手,走出厨房。

    记忆中,萧予墨还是头一次下厨,在她的认知里,这男子高贵骄傲,大概一辈子都与厨房的油烟沾不上边才对。可当萧予墨真的挽高衬衫袖子,娴熟的做着一切的时候,苏璟言又觉得无比自然。好像他们只是寻常夫妻,妻子生病了,所以很少下厨的丈夫做起了晚饭。那种温暖,是苏璟言可望而不可即的奢侈。

    萧予墨的厨艺不错,这和他当初上大学是在国外一个人照顾自己有一定关系,另一方面,这个人好像无所不能一样,苏璟言会的或者是不会的,他都更胜一筹。

    吃完了饭,苏璟言开始收桌子,他并不帮她,只默默的进了卧室,苏璟言见他面色铁青,不只又在生什么气,她干脆闭口不问,自顾自的拾掇碗筷。

    在厨房洗碗的时候,卧室倏地一声,好像什么东西砸在了地板上,发出闷闷的可怜惨叫声。苏璟言怕他又闹脾气,于是擦净了手,疾步走向卧室。

    红棕色的优质地板上,静静躺着一颗颗的白色药片,滚烫的到处都是,那白色,异常的刺目。苏璟言的心明明是凉的,可硬是狂跳如雷,她咬着苍白的唇,艰难的无法吐出半个字。

    萧予墨忽的勾唇轻薄的笑,指着地板上的药片,压制着胸腔中的那份怒火说:“苏璟言,解释。”

    良久,苏璟言不再咬唇,轻叹一声,仿佛是松了口气,又像是解脱,“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你看到的事实。”

    “苏璟言,你连骗都懒得骗我。”

    他不知是该气自己还是怪她,方才在她包里发现避孕药的时候,他几乎是颤着手,再三确认自己是否看错,他真想骗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可那抹白,仿佛死前的回光,鲜亮的可怕。

    “是我错了,好吗”苏璟言头脑昏昏沉沉,根本没力气和他叫板,论心思和力量,苏璟言无论如何都敌不过他。所以,她只能委屈求全,学会慢慢妥协。

    萧予墨周身散发着来自深渊的寒气,叫苏璟言冷彻心扉。他甩门而去,房里只剩下苏璟言一个人怔怔的对着一地的药片,她慢慢蹲下身来,将药片一颗颗捡起,最后,扔进了垃圾桶。

    两个人若是只是靠这两本结婚证书来维系感情,要孩子无疑是多余又可笑的,况且,两年前的那份痛,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她不是不渴望萧予墨和她的孩子,而是害怕。就像后遗症一样,那样的阴影,怎么抹,都无法抹干净。

    深秋的夜里,透着寒霜一般的冷,苏璟言熄灭了所有的灯,躺在被窝里,却手脚冰凉。怎么捂都捂不热似的,她睁着眼睛,望着窗外的繁华灯光,静静的等着什么,具体等什么,她也不知道,是钥匙捣进锁洞的开门声,是凌乱沉重的脚步声,亦或是刺眼的灯光被蓦然打开,还是身后那温暖的拥抱。

    可最终,什么都没有等到。

    第二天,苏璟言起晚了,匆匆忙忙,可依旧不见萧予墨的身影,她咬了下唇,丧气的去了公司。一整天都不在状态,开会的时候,要不是有华桐在,苏璟言怕是难逃娘娘腔的魔掌。

    一到下班时间,苏璟言迅速收了包,直接在公司门口拦了辆出租车,便往良辰赶。一路上心绪忐忑,反复思考萧予墨是否回了良辰。她极力克制自己,不被他扰了心中宁静,可最终敌不过他的一声“言言”。

    良辰的公寓里,没有人。萧予墨没回来。

    她想打电话给他,问他在哪。而她确实也这样做了,可是手机是关着的,根本打不通。苏璟言有些急,怕他出了什么意外,于是,又打电话给顾南川,顾南川支支吾吾的,说得极为隐晦,可苏璟言却听出了言外之意,萧予墨在林潇飒那儿。

    她对着黑暗笑了一下,嘲讽凄凉,她那么担心的人,如今正在另一个女人身边,甚至是在另一个女人的怀里亦或是床上。

    她不想再怀有任何期望,可一闭眼,脑海里全是萧予墨和林潇飒交缠在一起的画面。心脏里的某处不可明说的地方涓涓流血,想要抽干她所有的精力和血液。疼痛却也感觉不到,无力地直到空洞。她微微闭上眼,眼角的一滴泪,冰冰凉凉的,滑入发鬓。、

    萧予墨,是真的累了吧。

    接下来的几天,苏璟言上班,下班,睡觉,一切又恢复平静。直到萧予墨消失的第四天,苏璟言吃完了饭,正在书房整新闻稿。萧予墨一声不吭的回了公寓,极累一般,不发一语的进了浴室。

    苏璟言心不在焉,实际上在萧予墨回来之后,她的心就不受控制了,浴室的水声“哗啦哗啦”的响着,带着氤氲的水汽穿过浴室门,轰隆隆的在她耳边作响。

    新闻稿的一角,被她卷的发皱,一如她的心,怎么也抚不平不了。萧予墨套了一件浴袍出来,头发还是湿哒哒的,他的眼眸被掩覆在黑发之下,苏璟言看不清他的情绪。她抿抿干涩的唇瓣,喉咙发哑,干涩的难受,“这几天,你去哪了”

    他拿着一块干毛巾,不甚在意,淡淡的回答:“喝醉了,在南川那里住了几天。”

    苏璟言盼望他解释,可是这个人,是故意想激怒她的吧,她真的成功被激怒了,“我打电话给顾南川,他说你不在他那里。”

    “哦,我倒是忘了,后来去了潇飒那里。喝醉了,不太记得。”他擦着发上的水渍,一点想要解释的意思也没有。

    “是吗我以为你会记得什么。”她意有所指。

    萧予墨的手愣了一下,然后坦白说:“记得什么酒喝高了,什么都忘记了。”

    苏璟言的新闻稿几乎被捏碎,带着微湿的汗水,濡湿了手中的纸页。

    良久,她翕张着唇,发出一个单音节,“哦。”

    她有什么资格去质问他和林潇洒之间的暧昧。

    萧予墨擦干了湿发,走进卧室,就睡上了床,他的所有心绪都在苏璟言那声“哦”中灰飞烟灭,如果这个女人稍微示弱的或者委屈的问他为什么去林潇飒那里的话,他会耐心的大方的慢慢解释给她听,并且告诉她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问。

    自那日之后,萧予墨隔三差五的开始不归家,一开始,苏璟言会打电话问,可当每次都是萧予墨的秘书叶城转接电话之时,苏璟言就已知趣的不打了。她知道,萧予墨在生气。

    星期五的晚上,同事都说搞个聚会,华桐千求万求的要她去,她拒绝不掉,只好跟着同事一起去。

    年轻人都是喜欢灯红酒绿的浮华生活。苏璟言自然也不例外,想当初,那么爱疯的苏璟言,若不是有萧予墨一路护航,她还指不定折腾成什么样呢。

    华桐拉着她,兴致极高,“璟言,我们去唱歌。”

    苏璟言喝了点啤酒,她本身酒量就不好,以往,只要萧予墨在身边,她根本碰不到酒,现今的这一点点酒量,还是在美国的这两年和魏如霁闹绯闻时,扮演他的女伴,应酬时练了点酒量。

    “华桐,我五音不全。”她坐在u型沙发上,推辞着。

    “少来,你五音全不全,我还能不知道”

    苏璟言头昏昏的,抵抗不过华桐,半磕半撞的被拖到话筒旁,华桐随便点了一首,是一首英文歌,1ook to the sky,那是当初她追萧予墨时花了不少时间学的。只是因为萧予墨的一句“喜欢什么歌英文歌吧。”

    酒精暖烘烘的烧灼着胃,那首歌的前奏带着无数的记忆碎片席卷而来,她我这麦克风,张了张嘴,却像有什么卡在喉咙口,什么声音也发不出。从脚底蔓延着一股凉意,兵刃一般,割破所有记忆的关口,那些画面,在脑子里堵得水泄不通。胃里的星点不适,正以燎原之势翻江倒海的侵袭,她抑制不住,捂着嘴唇,在所有人的惊愕之下,落荒而逃。

    ktv的洗手间里,有不少调情的年轻人,苏璟言撞上一对正吻得热火朝天的男女,尴尬至极,还未等他开口道歉,那个女子已破口大骂,“没长眼睛啊看不见这里有人是不是”

    苏璟言一脸歉意,或许是那男子见苏璟言样貌不错,心生爱怜,皱着眉拖走了那喋喋不休的女伴。

    一进洗手间,苏璟言就是一阵狂呕。喝酒有时候看心情,心情愈不好,就愈容易头晕呕吐。苏璟言却是心情差到谷底。她打开水龙头,捧了一手清水,就往脸上扑洒,面上的潮红和滚烫的体温才稍稍降下去。华桐握着她的:“没事儿吧你家那位打电话过来了。”

    苏璟言接过手机,三个未接来电,她平息了心口处的那抹狂乱,正欲关机,不料,手机又开始不罢休地响。

    她重重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接通了电话。

    “你在哪”那头,是萧予墨的声音,不愠不火,听不出情绪。

    “我在蓝色ktv。我喝了酒,你来接我。”苏璟言脱口而出就是这句话,理所当然,有种理直气壮地意味。

    “好。”

    苏璟言一怔,大概是没料到他会答应的这么爽快吧,这样一来,倒显得自己不在理上了。

    苏璟言回包间取了包和大衣就往ktv门外走,站在马路边,静静的等着萧予墨。冷飕飕的风灌进她的脖子里,灼热与寒冷相交汇。鼻尖酸溜溜的,遏制不住的想要掉泪。她呵出一口白气,在黑色的夜里格外分明。

    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直至耳边传来尖锐的喇叭声,苏璟言才不慌不急,慢慢悠悠的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刚坐进车,萧予墨就探过身子,低头为她系安全带,他的动作轻柔,语气不悦,“喝什么酒”

    “萧予墨。”她的眼睛晶亮,闪烁星星点点的光芒。

    “嗯”他亦是看着她。

    “吻我,好不好”

    她的瞳孔里倒映着他的脸庞,语气里略带恳求,那清澈的眸底,仿佛跳动的火焰,她就那么看着他,许久,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轻轻松开。拨拨她额前落下的发丝,不笑亦不怒,悲喜不明,“胡闹。”

    然后,萧予墨发动汽车,不顾苏璟言的反应。

    苏璟言有些醉了,或者是她想醉了,她打开侧窗,伏在窗边,呼啸的冷风刮痛了她的脸颊,却有种快感,她唇边不自觉流出一串英文,无比轻快的哼着:“no atter ho you are or here you fro,you koo hat  sayg,i jt keep y head up and 1ook to the skyjt fee1  on htis one”

    萧予墨记得,这首歌是苏璟言向他表白的那天唱的,当时她还抱怨,英文歌有多难学。

    萧予墨的心被她挠的极痒,他握着方向盘,一个急转弯,把车开到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月色撩人,萧予墨停了车,扳过她侧着的身子,捏住她小巧尖细的下巴,眼里泻出一丝不耐与决绝,“苏璟言,你是不是想有事”

    苏璟言忽然妩媚轻笑,勾了他的脖子就吻上他的唇,想寻找一个出口一般,主动地亲手奉上自己的一切。萧予墨顾不得那么多了,缚住她的身子,擒住她的唇,辗转反侧,带着灼热的气息封住了苏璟言潮湿的呼吸。

    酒精的气息迷惑了萧予墨,他的手指伸进她的大衣里,仿佛一阵又一阵的电流拂过肌肤,说不清的煽情缱绻,掌下的触感光滑如瓷,细致如玉,比想象中更加令人向往,温软如玉。萧予墨再放不开手,啃咬着她的寸寸肌肤。

    不过须臾,苏璟言的衣服就被剥落,萧予墨将她压倒在副驾驶上,丝毫动弹不了,光洁肌肤一处又一处的被点燃,似有火烧灼过,说不出的快意。

    苏璟言早已乱了气息和心绪,只是不断向他靠近,在身体交融的那一瞬,她喘息着泄出浅浅呻吟。说不清的媚。

    满车的春色旎旖。

    萧予墨有些收不住,不放手的意味,一遍又一遍的吻着。

    一次又一次的贯穿身下的苏璟言。

    原来,都是真实的。

    苏璟言疼着,也快乐着。那样深刻的填满仿佛补全了所有的缺失感,即便疼痛,却是自己最想要的。

    在过往的两年里,她渴望的不就是这份来自心灵深处遥远的渴望吗

    可是,就是这样肉体如此紧密镶嵌的两个人,却隔着天涯海角,不可逾越的距离。

    第一卷 良辰,已凉。 chapter 13

    爱情就像喝酒,喝到七八分醉的时候是最好的状态,既有助于睡眠,又不会感到头痛欲裂。剩下的两三分,留下来爱自己。

    而萧予墨和苏璟言明显不在此范畴之内,爱若太理智,不过求得鱼水之欢,各自厌倦后,就此分道扬镳。

    因为疼,所以是爱。

    萧予墨和苏璟言自那晚之后,一直僵持着,谁也不肯踏出那一小步,萧予墨怕太过轻易的踏出,这个苏璟言会逃得更远,闭口不再提“爱”这个字眼,不是不爱,而是太过深爱。

    周六的下午,苏璟言捧了本杂志坐在阳台上的靠椅上,百无聊奈的翻着杂志,八卦新闻一串又一串,也没能引起她的兴趣,她目光放空,不知焦距落在何处,手边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是一条短信,发信人是她的大学同学王悠,点开短信,寥寥数语,却是掩不住欢喜璟言,来参加我的婚礼,好不好带上你家那位。明天中午国都饭店。

    王悠大概不知道她家的地址吧,确实,她的家早就被拆了,如今已是高楼耸立的国贸中心。而良辰,她看不清,究竟是不是她的家。

    怔了许久,好像要从手机屏幕里看出点什么来,可最终,不由自主发了个“好”字过去。

    萧予墨在书房里看文件,好像是s省的发展计划书,苏璟言站起身来,缓缓走向书房,她在门前踌躇了一下,咬咬唇,略带不安的走过去。

    “我大学同学明天结婚。”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问:“明天你有空吗”

    “明天什么时候”他没有抬头,依旧做着手边的工作,一副漫不经心,一点儿都不在意的样子。

    苏璟言有些恼火,说:“你要是没空的话就算了,反正不是多大的事。还是工作重要。”

    萧予墨不理她,只兀自说道:“时间和地址。”完完全全的陈述句,与其说是问,倒更像是一种命令的口吻。

    “明天中午,国都饭店。”

    苏璟言不再说话,背过身,紧紧攥着的手掌,慢慢的舒坦开,像泄了气的皮球,毫无生气。

    第二天中午,苏璟言本以为萧予墨到不了了,眼看着快开席了,心里的最后一点期待在沉入海底之前,这个人伫立在人群中,眯紧狭目寻找着她,身旁的大学同学正和苏璟言聊着天,她远远看见萧予墨,于是礼貌一笑,抱歉的说:“不好意思。”

    她起身,走出酒席间,快步走向萧予墨。

    “我以为你赶不来了。”她不知如何开口,只低着头,表情复杂,萧予墨只揽住她的腰,顺理成章,“入席吧。”

    苏璟言那一桌,全是大学同学,现在他们的身边都坐了自己的伴侣,萧予墨若是赶不上,苏璟言还真是有点尴尬。

    两年前,苏璟言和萧予墨在一起早就是公认的了,现在,她身旁的人依旧是萧予墨,不免让人心生羡慕。

    “璟言,没想到你和萧书记还在一起。”

    当初,苏璟言立下誓言,这辈子,非萧予墨不嫁。只可惜当初萧予墨不在她身边,更不在纪大。纪大的同学会知道萧予墨的存在,只是因为当初的苏璟言爱的太嚣张,太张扬。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萧予墨是她的,是她苏璟言的。

    人世沧桑,她又重新站在了这个男子身边,物是人非,她勉强一笑,对方才的那句话,不知如何回应。

    其实苏璟言更怕的是这些同学问及她的父母和两年前的那场变故。

    桌下揪紧衣服的手掌,蓦然被一只温凉的手覆住,她疑惑惊讶的抬起眸凝视萧予墨,可萧予墨并不看她,只清浅的对周围人礼貌的微笑,打招呼。

    苏璟言一直神游,直至新娘和新郎端着酒来这桌敬酒,全桌人都站了起来,祝福的话自然少不了,在干杯的时候,萧予墨不动声色的就取走了苏璟言手中的酒杯,仰首,一饮而尽。

    苏璟言怔愣住,静静地侧着头看他,许久,萧予墨大概是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也许是刻意的,他唇边掬起一抹笑意,玩味的调侃,“你若是喝醉了,还不知道如何折腾人呢。”

    苏璟言耳根发烫,她知道她酒品不怎么样,但也不至于像他所说的那样糟糕吧,于是,她小声抗议,为自己辩护,“我才没有折腾人。”

    萧予墨眼底都是笑意,一扫往日暗沉,他看着苏璟言微红的晶莹耳垂,心里像是星火,逐渐炙热了那份寒冷至极的寂寞。

    苏璟言是会回头的吧。

    那天晚上,萧予墨的心情格外的好,苏璟言倒是不敢吭声,怕一开口,他又要闹脾气。

    她蜷在他怀里,背对着他的胸膛,默默地不出声。萧予墨温热的气息一团一团扑打在她耳后,酥麻到心里。她闭上眼,想要漠视那份温暖,可不过须臾,耳后贴着的薄唇,便已轻轻落下。如羽毛般滑过耳后,后颈,最终在脖颈侧面停留,她一动不动的僵在那里,仿佛人偶,任由他摆布。他的唇微微离开她的肌肤,萧予墨知道,不能再继续,越是想要得到,就越是抓不住。

    他修长手指穿过她柔顺发间,温凉如水,像极了上好的丝绸,指尖沾着一星半点的馨香,那是他朝思暮想的味道。

    那发香,蛊惑着萧予墨,如食罂粟,甘之如殆。他吻着她的发顶,许久,苏璟言的声音低软传至他耳边,带着份乞求,“萧予墨,以后别这样了。”

    “苏璟言,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整理一切。”

    只有两个月。

    萧予墨的极限,亦是苏璟言的极限。

    每个星期一都会有重大事件发生,出乎意料的事。所以苏璟言不喜欢星期一。

    恒丰上下都在讨论一个新闻,便是时代报上全球五百强企业之一的ceo兼董事长职位的美籍华人魏如霁的盛大归来。

    没有什么可以令新闻界更为之轰动的事了。

    苏璟言揉揉太阳岤,轻叹一声,果然不是什么好事呢。接下来,又要背着包袱像逃难似的跑外场了,但愿没有她的名额。

    可隐隐的察觉这外场绝对有她的份。以她的资历和名气,比同行人还是要优质一点的。中国就是这样,无论你捧了本怎样的海归证,都给你扣上个荣耀的光环。

    “这个魏如霁貌似是白手起家。”华桐看着时代报,喃喃道。

    “嗯,我在美国的时候算是采访过他。”

    华桐抬起头,一脸愤愤不平,“中国好男人和外国好男人都给你占了。璟言,你艳福不浅。”

    苏璟言无奈,撇撇唇,“人家有女朋友,那轮得到我”

    恒丰下午就召开了紧急会议,会议内容自然是每个小组的分工合作以及如何取得后天的外场记者会的最高商业价值。

    很荣幸的,苏璟言成为b小组的组长。

    华桐当时就说她好命,还说她不仅有个“如花似玉”的萧书记,现在又添一股遥遥领先的优绩股。大叹艳福不浅。

    苏璟言有些不知所措,深秋的天气总是黑的很早,她下了班,走在回良辰的路上,只想慢慢走回去,连公交也不想等。那回良辰的二十三路公交从她眼前穿梭而过,想永恒的错过一般,竟让苏璟言怀念起来。

    她想打个电话给萧予墨,让他不要等她吃饭,可刚掏出手机,魏如霁的电话就来了。

    “璟言,今晚一起吃个饭吧。”魏如霁的声音深沉如水,带着浓浓的海洋气息。

    苏璟言皱了皱眉,方想拒绝,那头魏如霁又说:“我们之间需要一个解释,我不想冤枉委屈你。”

    “好。”她轻轻启唇,看了下路牌,说:“我在上海路。”

    那样沉重的误解,苏璟言不愿背负,也背负不起。

    魏如霁大概离上海路不远,没出半刻钟,便已开着一辆崭新的别克,出现在苏璟言视线里。

    苏璟言微微一笑,却有些沉重,她坐上副驾驶,目光落在前方挡风玻璃上,不悲亦不喜,静静道:“你想让我解释哪个环节”

    生硬冰冷,可魏如霁已觉愧疚,他的声音又低哑了几分,“璟言,对不起。当初是我太冲动。”

    “我没怪你,我也有错。如果真要怪谁,就怪当初的那份可笑的协议吧。”她轻扯唇,纤细手指扶着额头,不甚在意。

    可她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心里被刺成了一个填不满的洞。

    她的手背白的几乎可以看见蓝色血管,纤白的令人心疼。恍若透明的玻璃糖纸,魏如霁轻握住她的手,说:“璟言,我会补偿你。”

    苏璟言轻巧挣开,将手机滑开,方好八点整。她转头,抱歉的说:“恐怕不能一起吃饭了,我要回家了。”

    “回家”魏如霁紧皱眉头,缓缓说:“我记得你对我说过你早就没有家了。”

    “只是会一个处所。”她依旧保持唇角边的微笑,完美得令人挑不出任何瑕疵。

    “好,我送你。哪条路”

    “不必。”

    魏如霁自嘲一笑,叹息着说:“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我只是不想带来不必要的误会。”苏璟言耐心的解释,又想在给魏如霁判死刑,嫣然一笑,唇边像绽放花朵,“我先生在家。”

    魏如霁只怔了一下,却不惊讶,只点燃一根烟,默默的抽着。

    “是他吧”

    苏璟言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便要开车门离开。魏如霁吐了一圈青灰色的烟雾,情绪不明,“苏璟言,我们的协议还没有作废。”

    她只楞了一下,然后微笑着开了车门,“可是我不想再继续,我不可能一边做着你的绯闻女友一边当着别人的妻子。”

    魏如霁沉默的点点头。

    苏璟言刚回良辰,就看见沙发上看报告的萧予墨紧抿着唇,侧颊绷着,显然在生闷气。

    听见开门声和脚步声,萧予墨头都未抬,语气清冷寡淡,“我还以为你加班。”

    苏璟言咬咬唇,站在沙发前看着他,“没有,忘记打电话给你了。你吃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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