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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书屋 -> 玄幻魔法 -> 寄养

正文 寄养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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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厨房走,根本没给钱继留说话的机会。

    她以为到了厨房包着饺子就能打发些无聊的时光,可自打她站到那开始擀饺子皮的那一刻起,才发现什么叫不间断审问。

    张姨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女人岁数一大,生活就渐渐的变得平淡无味,唯有市井八卦才能是她们调节情趣的良药。钱串串一边擀着饺子皮,一边听着张姨那些稀奇古怪的问话,当然她更需要捡着些不打紧的事情回复她。

    钱串串没因站的太久而腰酸腿疼,却因嘴巴长时间处于开合状态而越发懒怠,张姨的问题是一个接着一个的不间断,后来她索性一叠音,简单的回复是或者不是。

    “串丫头,那个上回和你一起来的小伙子是谁啊”张姨好不容易“休息”片刻,又重振旗鼓开问了。

    “江平”钱串串一怔,把一叠的饺子皮递给她,再次低下眼眉时想起第一次来钱继家时就是由江平领着过来的,因当时张欣也在场。

    “哦,谁家的孩子啊”张姨接过饺子皮,顺手拿了一张就往里面填馅儿。

    “b市军区江开孝江师长的儿子。”钱串串虽不解张姨问话的意思,而且张姨应该也不会知道江开孝与她父亲的关系,因而她只报了江开孝的名字,只字不提江平的爷爷江荣富将军,不过在军区呆久的人多少都知道对江家会了解些。

    张姨恍然的哦了一声,“原来是江家啊,虎门将相世家,呵,我就说阳阳好眼力吧。”

    “嗯”钱串串一怔,谁是阳阳

    “你那个堂妹钱娇阳啊,上回江平不是陪你来过一次嘛,完了以后那丫头就直说人不错。”张姨唯恐钱串串听不明白,自顾自兴奋的说着,完全没发觉钱串串脸上复杂的神色,末了她又道:“我们阳阳还真是好眼力,若真能与江家攀上亲,钱家以后就能更荣耀了。”

    拿着擀面杖的手突然没了动作,钱娇阳与江平想到这儿她的心不由得抽的厉害,莫名的心里一阵烦乱,随便寻了个理由去别屋呆着了。

    钱串串得到了钱继的首肯,到了家中的书房,她仰头看着书架上的丛书,思绪却飘向了已经离开四年的江家,江家的书房要钱继的大许多,里面更有钱串串感兴趣的书籍。

    房间外面传来一阵乱糟糟的声音,接而就听见叠音重重的对话。

    “钱串串过来了”钱娇阳看着鞋柜里的一双雪地靴,皱着眉头问。

    “嗯,刚来没一会儿,在书房呢。”钱继按着遥控器翻到了央视一套,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小品。

    “切,过年叫她来干嘛”钱娇阳轻声嘀咕着,把自己的鞋子重重的扔进鞋柜。

    她这一声不大不小刚好让钱继听个正着,他虽想训斥女儿几句,可想着旁边就是书房,训斥声一定会传进去,只好压制着怒火狠狠地瞪了钱娇阳一眼,厉声道:“没一点儿规矩了,回房去”

    钱娇阳本来就想回房,她撇了撇嘴途中经过书房门口时,声音略大的埋怨了声:“都什么亲戚啊,这么多年没来往过”

    钱串串一怔,嘴角浮现一丝讥笑,看来还是有人曲解了她的意图,这让她更觉得这里拘谨不自在了,心里盘算着明天一定要早些回去。

    年夜饭开在了客厅方便看春晚热闹,经之前那场闹剧,钱串串坐在椅子上就只夹盘子里的饺子,说话也只有在钱继问她时开口。春晚向来没什么新意,今年的春晚更是出现了不少新面孔,就更没性子去认这些面孔了。

    “展扬今年又没能部队回来,这都几年了,你不是和他部队上的陈政委关系不错嘛,怎么连个年假都不给批啊”钱继的妻子王娇看着饭桌上独独没她儿子钱展扬,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两年他在部队发展的势头正好,你干嘛老拉着让他回来再说了特种部队行动本就特殊,军规军纪更是严谨,你若真想见天的见着他,索性让他退伍。”钱继最不喜欢王娇跟他唠叨这件事,从军之人首当其冲考虑的不该是自己何时休假,何时自由,而是安危,一个国家的安危,他们身上肩负着普通老百姓不一样的担子,他们要对得起手里拿的那把枪。

    “这老头子,咋说话这么不着趟啊,我若真想让退伍,又何必当初支持他从军呢”

    “妈,我哥不是说了嘛,明年就请假回来陪您的。”钱娇阳放下饭碗,一挪身子蹭在自己母亲怀里撒娇。钱展扬长她八岁,如今已是少校级别,军衔高了,平日的空闲也跟着少了,虽说她也惦念自己的哥哥,可军人本就与百姓不同,身不由己的时候更多。

    “还好生了个你,若敢又是个男孩,将来还指望谁给我养老送终。”王娇心中略有宽慰,她抚了抚钱娇阳的头发,又打发她赶紧回座位上吃饭了。

    饺子吃的有些噎着了,钱串串喝了口饺子汤,心想着他们钱家人丁本就单薄,钱承去世后就只剩钱继一支了,他膝下犹有一儿一女,儿子如今进了军区特种部队,平时集训任务是上杆子的来,这些年就不常回家,家中只剩钱娇阳一人,势必是当成宝贝的宠上天了,虽说富养女却把钱娇阳的性子养的越发倔强任性。

    “串串,我刚盛饺子的时候听张嫂说起你那同学了。”吃罢晚饭一家人围坐在电视机前看春晚,王娇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和钱串串聊天。

    “是啊,有什么事么”钱串串心头一紧,她不知大伯母问这话是何用意。

    王娇眉角微微上扬,并没理会钱串串,她把视线转向钱继,“老钱,我就说嘛江师长与咱弟弟关系亲厚,当年也一直是他收留着钱串串,你看看咱们是否该哪天去b市登门拜谢啊”

    “再说吧,看电视呢。”钱继眉头紧蹙,当年他参加弟弟葬礼的时候就没主动提出要收留钱串串的事,如今再去登门拜谢只会让人偏生鄙夷,他碍着钱串串在身旁就没点明了当年的事。

    王娇见他沉着脸也只好不再多话,小声嘀咕时还带出她女儿的名字。

    “阳阳的将来那是由她自己争取的,你再插手也没用。”钱继忽而转过头对王娇没边没际的说了句,可在场的人都听出了话中的意思,只见钱娇阳脸一拉扔下手中的抱枕就往房里去,周围的气氛变得越发尴尬了。

    钱串串咬了咬唇,若说她没听懂钱继话里话外的意思还好,可她明明知道这事有关江平,她坐在那只会徒生尴尬,她飞速的瞄了眼挂在客厅的钟表,刚过十点半。

    “大伯,大伯母,我公寓里养了一只小狗,今天出门的时候走的太急就忘了给它放狗粮了。要不我还是现在回去吧,再怎么说也不能饿着小动物啊。”钱串串硬着头皮脑中搜刮着原来江平唬人的那些招数,她一直低着头没敢看钱继的眼睛,生怕他疑惑的眼神会戳穿自己的谎言。

    “你啥时候养的宠物啊,怎么来时没听你说起啊”钱继拧着眉见她一直低着头,心下有些犯疑惑。

    “也就最近两天的事了,路边的流浪犬。”钱串串头皮发紧,寻思着中国习俗的禁忌里应该没规定不许除夕夜说谎的吧

    “哦,那既然如此你就先回去吧,看不出串丫头也是个善良的姑娘啊。”王娇毕竟是女人,她直觉告诉自己钱串串在说谎,可她此时也并不想留钱串串在这里,她还想和钱继深说些女儿婚嫁的事,如今既然钱串串识趣知道回避,那她也没理由戳穿这丫头的谎言。

    “诶,那我先走了”钱串串如获大赦站起身冲他们二位笑的灿烂,临走前还特意嘴巴抹了蜜的向两位长辈拜年,以为下一秒就能回到家了,结果钱继给她塞了一个红包。

    钱串串微怔,她看着这红包的厚度,绝对不下几千,寻思着自己只是认亲,没想拿什么,连连回绝:“大伯,这钱我不能要了,如今我都十八了,成人了。”

    “丫头,这是我和大伯母的一点心意,也算是,算了,这之前的事情咱都不提了,既然你来了这儿读书,就常过来走动走动,亲戚不就是这样么,不走动又何来亲戚一说啊更何况当年你爸爸走的也早,将来我会把你当做亲闺女看待。”钱继一直对当年的事心有愧疚,若非当时在军队任务繁忙,家中已有一儿一女,再负担一个钱串串,生活上只会更加拘谨。这两年他升了旅长,儿子女儿也长大了,日子也越发殷实,就一直想把钱串串接回来,如今刚好有了这么个机会,又知这三年钱串串过的非常不好,他心下就更加想疼惜她了。

    钱串串见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好再拒绝,她收了钱继给的红包,前后又多说了几句贴己的话,方离开军大院。

    她从钱继家出来后,走在街上到处是烟火璀璨,也许大家都厌烦了无聊的春晚,街上尽是嬉闹的人群,可嬉闹声传到她的耳中只觉刺耳,只想赶紧回公寓,她没家了,早没了。

    等钱串串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时已经将近十二点了,她的屋子里有个小电视,虽说春晚索然无味,可大家仍旧满心期待着十二点的新年钟声。这就像一个年代久远的习俗,虽古老可每到此时我们仍旧感到欣喜,因为我们仍对生活有盼头,盼望着来年的好收成,盼望着心里的梦想,钱串串也是如此,眼前现状虽不是朗朗乾坤,可将来总会好起来,钱串串想到将来时,脑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个人来,每回想到他,她的嘴角都会微微扬起笑意,他们之间总还是美好的。

    已经十一点五十五分了,钱串串看着春晚即将涌向高潮,台上占满了庆贺新年的人,她想,终于快到了。

    正在此时,钱串串的手机也响起了铃声,她一看来电显示瓶子。

    “串儿啊。”江平的话有些叠音,声音听上去也懒懒的,他好像在楼道里。

    “打早了吧”钱串串抿着唇,可笑意仍旧流露在脸上。

    “不早,我是掐着点儿算的时间”

    “啊还有三分钟呢。”钱串串一愣,一般都是零点钟声一过才打电话的啊。

    “你现在给我开门,咱俩东说西说的,就该到时间了。”

    他的声音如温润的泉水细细流入她的心田,正暖化着她,钱串串在愣了足足几秒之后,跑着冲向客厅,门打开了。

    江平身上的大衣还沾了些屋外的雪花,他的一只手仍放在耳边拿着手机,他此时的嘴角挂着笑,“我想你了。”

    钱串串人已经不由自主的冲向他,拥抱,紧紧的相拥,哪怕他的大衣还冰冷,可丝毫影响不到他们。

    “太意外了。”钱串串眼泪横生,她声音越发颤抖,她不知江平还会给她带来怎样的惊喜,那些烦扰她想暂时抛于脑后,只想与他分享此时的欢乐。

    吻,不知何时开始的,两个唇瓣贴在一起时就相互辗揉着,吸吮着,一切都那么自然,江平吻的略显急切,挪动着脚步,移到客厅后,他腿上向后一蹬,门被关上了。他开始细致的吻着钱串串,不给她丝毫的空闲。

    卧室那里传来了久违的钟声,他看着她被吻的脸颊绯红,终于从她唇边挪开,轻声道:“串儿,新年快乐。”

    vv21、住宿问题

    21、住宿问题

    江平抬起眼眸,看着她眼中氤氲的水汽,忽而心口的地方微微一震,他勾唇笑着,“也没个回礼”

    钱串串微怔,大脑此时还不能正常运转,她感觉似乎之前的那一幕太过亲密了,想到这儿红着脸,也半点说不出来,只强硬的从他怀里挣开。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明天可是大年初一啊。”钱串串拎起四方桌上的水壶,为他倒了杯热开水,她完全猜不到江平是怎么说服他的家人,又是怎么从b市赶到沈阳的,即便是坐火车也得个把小时啊。

    江平看着钱串串像自己走来,他低着眼眉躲避着她的目光,打趣着说:“呦,讨你一杯热水还真难啊。”

    这几个月里他不止一次的问自己,当年的她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消失了。即便如今又相见了,可她眼中的躲闪他并非没看出来,明明当时他看出了钱串串是愿意的,可为何三年一过,什么都变了

    直到前些日子,江平突然想起了当年他们第一次在木屋里过夜之后他的母亲就把他拉到一间屋里,若有若无的问了几个问题。

    李云梅当时还没说几句话就问他,是不是对钱串串动心了。

    他起初还遮掩不想回答太多,可后来被问的烦了,就迎着母亲的目光,说:“是的,我对串儿动心了,我也不知道是从啥时候开始的,可这种动心让我感觉很美好,而且我没打算停止这种感觉,妈,我喜欢上串儿了。”

    当年的江平年轻气盛,根本没料到这样的一番话会带来怎样的效果,他当时还嫌不够坚定,又补了句,“妈,我希望您对串儿好一点,因为您对她好点儿,说不准就是对您未来的媳妇儿好一点。”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当时的李云梅整个人都往后跌了过去,若非他抓的及时,恐怕她就要跌坐在地上了。当时李云梅的脸上除了震惊还滑过了一丝神色,只是他并没看的懂,只是她回神后就一直抓着他的胳膊,摇着头喃喃自语的说:“不可以,这门亲我断断不会同意,你别跟我来强的”

    “我跟串儿好不好和您有什么关系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惹得您不开心原来的串儿是怎样的您不会不清楚,可现在呢遇事变得谦卑恭敬,一个人能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一天也不愿打搅别人,这是什么啊,原来那活泼的性子哪儿去了如果我是说如果,您能在她来咱家以后待她能好些,她会是现在这副模样么”

    江平早已忘记他说完这段话时,他的母亲是何反应,脑中残留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但有一点他是确定的,那天之后没多久钱串串就失踪了,翻遍了整个1县,仍旧没见到她的身影。

    若说人最怕的是什么,那大抵就是估量不到一件事将来可能带给他的后果了。当江平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想了一个遍,他却失眠了,彻夜的失眠。但凡牵扯着感情上的纠葛,事情的进展都变得复杂、难行。

    就如今天,他不过轻描淡写的说要回沈阳时,就见自己母亲的脸上更多的不是反对,而是犹豫,他确信那时的她是在犹豫,这让江平的心里一阵抽痛,他甚至希望自己的母亲会反对自己,光明正大的反对。可她没有,这是否能代表她其实也知道了他和钱串串相遇了,是否能就此推测出当年的那件事与他母亲脱不了干洗

    江平一想到这儿就脸上就浮现一抹沉郁,他突然感觉自己夹在她们中间,一边是生养他的母亲,一边是他挚爱的人,他一个也不愿割舍。于是江平想,既然事实已经发生了,他能做的就是更加的疼惜钱串串。

    可我能为你做些什么江平脸上一沉,淡淡的笑了笑,“心想着留你一人在沈阳不放心,就飞过来了。”

    钱串串停滞了脚步,孤单对于一个只身在异地的人来说是她心里最大的阻碍。人不怕遇见挫折,可人却总耐不住孤独,哪怕是这里,她有个亲人,可这种孤单感从没消除过,当然若身旁有他,这种感觉总会消减些。江平有时能成为她的一个瘾,有他在的时候,她总不愿费劲脑子的周全所有的事,她知道江平会为她安妥一起,可钱串串一直想戒掉这个瘾。瘾就如人的习惯,她不知将来是否还会再来一次当年的离别,她不知到那时还需要多久去戒掉她的习惯,她的瘾。

    “还是江小爷有钱啊,高铁都瞧不上,直接飞来,真是有钱烧得慌。”钱串串见他一杯水见了底,接过水杯同时不漏痕迹的转了话锋。

    “钱姑奶奶,您好歹也体恤一下如今并不发达的交通吧,昨天小生可是还窝在b市伺候您老的短信事业呢再说了这几天正值春运,我倒想坐便宜的过来,可也得能呢”江平微微抿了口水,还嫌调侃力度不够,“再者说了,我也是想赶着过年前跟你老请个安,这才忍痛割爱,买了张机票,全、价呐”说完他还特意加重了“全价”的音。

    钱串串忍不住扑哧笑出声,若问大院里谁嘴巴最溜,那他们会一致告诉你是江平。江小爷平时没空跟你死磕,若逼急了,这位保准会跟你满嘴跑火车的说的没边没捞。

    “新年快乐。”钱春春抿唇笑着,露出那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又说:“江小爷如今可满意了”

    “再议再议,”江平摆了摆手做出一副不大领情的样子,“不过如今倒有一样事能体现你是否诚信。”他话锋一转,把态度问题瞬间提升到了奉献的境界上。

    “啊,什么事儿啊”钱串串最见不得江平这副表情,她暗想完了,这准没好事。

    “我赶了一夜的车,到了你这儿连屁股还没落到凳子上,不过这也不打紧了,你先解决我住宿问题吧。”江平含着笑,不过笑的甚是得意。

    “啊”钱串串顿时哑言,原来他到现在还没解决这么一大难题啊

    “你啊什么,我这是临时起义好不好,你先给我想个法子吧。”江平拍了拍她的肩膀,大有让她挑起重担的意思。

    “可现在都快一点了,您老要到哪里住啊”钱串串寻思着楼下也没什么旅店,即便有这大过年的谁会为他开绿灯营业啊,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带星级的酒店,可钱串串一想到这儿就肝儿疼,带星的酒店除了一水儿的最佳服务外,那银子也是一水儿的往外蹿啊。

    “我哪知道,我能解决交通问题已经不容易了。”

    这话一出,又把人家那形象伟岸了不少,钱串串不由得扶额抹汗,“要要不,咱这会出去,找个带星的酒店”这话说的时候,她自己都能听出所谓的优质颤音,可钱串串内心却在滴血,默念着您老可千万别同意啊,那银子哗哗的往外流,连声响都不带有的。

    “这个嘛,”江平故作为难的思索了会儿,“也不太好吧。”他稍稍停顿,又道:“我看着你这儿条件也算不错,干嘛凭白的让酒店赚了咱的血汗钱啊。”

    嗯,能有这觉悟,证明江小平同学还是位生长在国旗下的好同志。钱串串心里默默地为他鼓掌,可人接下来的话钱串串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我打算就凑合着在你屋里住几天吧,咱不嫌弃这”

    啊呸钱串串内心想咆哮,合着如今江平成了委曲求全的老好人了,她反倒是个不会通情达理把客人拒之门外的主儿。

    “江平,你早就打算好了吧,赶在年根儿过来,让我连个能推脱的法子都没有”钱串串攥着拳头,暗叹这是个坑啊,她还大义凌然的跳了进去,现下肠子都悔青了。

    “你干嘛推脱”江平顺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笑的如沐春风。

    “”

    她顿时语塞,气恼的瞪着江平,如果此时她脑子还有空想起之前那一幕,她肯定愿抽自己大耳光子,咋就那么上杆子的被他动容啊,她这是战略错误,这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呦,至于被我感动成这样嘛咱也就是无怨无悔的为人民服务罢了,那什么,咱这就收拾收拾准备上床睡觉吧”

    “啊呸,谁要跟你上床睡觉啊”钱串串内心郁结着一大块愁闷,她咋就没识别江平就是一大尾巴狼啊

    “不然呢你家就一张床。”江平撇撇嘴,心想她此时一定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个遍了。

    “你睡客厅,我在里午睡。”钱串串红着脸不敢想她和江平同床而眠的场景。

    “您不是吧,就这天儿,就您这供暖条件”江平摆出一副在寒碜他的模样,“您好歹也找个条件好些的公寓,就这条件,你还指望着不冻感冒”

    钱串串一时哑言,刚才她确实是气大发了,没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这间公寓哪儿都好,唯一不足之处就是供暖设施太差,暖气开了跟没开差不多,屋内恒温十度左右。这样的温度她睡觉时床上还得铺张电热毯,即便江平是男生火力大,可现下特棘手的问题就是她就一床被子,再有的就是薄毯了,人家毕竟是怕她孤单大老远飞过来陪她,总不好让人在她这里冻感冒了吧

    于是,综上所述,钱串串得出一个苦逼额结论“睡一起是可以,但你得老实点儿”钱串串咬着唇愤愤的说了句。

    江平听罢捶着沙发狂笑,“咱俩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你这是避讳啥呢”他这话一出,钱串串脸上的顾虑明显减少,可他心里又飘出话外音来,至于在床上老实不老实,我还真没法保证。

    你跟一身体健全的大老爷们儿提床上文化,那不等于问大灰狼干嘛非要吃小白兔嘛

    vv22、新年礼物

    22、新年礼物

    钱串串从衣柜里扒出一件她搁置了很久的秋装睡衣,这件睡衣她也就在学校的宿舍用过几回,如今她一个人住在供暖设施不咋样的公寓里,就早把这件单薄的睡衣扔到衣柜里,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棉料的。

    她看了眼皱巴巴的睡衣,不由得撇撇嘴,心想屋子里凭空多一男人就是麻烦,晚上不能裸睡,白天还得穿的人五人六的,自在二字要收回字典里一阵子了。

    这一路江平风尘仆仆,冲了热水澡果然通体舒畅。他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向卧室走去。

    门是虚掩的,卧室里只亮了床头的一盏灯,周围静悄悄的。

    “你怎么只开了一盏灯啊”他关上门朝已经躺下的钱串串说了句,可等了很久对方也没个回音,他疑惑的走近钱串串一看,阖着眼,像是睡了,可他尚不知钱串串是真睡了还是在假寐。

    江平难得这么近距离的端看她,反正头发也没干,他索性蹲下身,好好端看。钱串串的身影随她母亲,生的小巧,远远望去就是一温婉柔静的女子,当镜头拉近细细端看她的五官时,就只能用娇俏来形容了,床头灯照的人很是柔和,他端看着那张净白的面容下弯弯细眉,挺立鼻梁,润盈红唇。江平的视线从她的唇边就开始渐渐下滑,细长的脖颈下粉色蕾丝边的睡衣,睡衣的扣子并未扣全,胸前更是一片旖旎。

    他轻轻出了口气,站起身重新绕到他睡觉的那一侧,上升的血液逐渐冷却,江平咽了咽喉,努力克制自己不干“趁人之危”的勾当。

    江平头发还湿着就没立刻睡下,他打开电视把声音调到最小,人钻进被窝里打算围观会儿今年的春晚,可他刚一钻被窝就感觉到里面一阵火热。

    她居然铺了电热毯

    江平顿时扶额,暗叹自己一大老爷们儿居然也要被迫沦落到用电热毯的境地此事若被传出去,他江小爷还怎么混啊

    江平轻咳了声,见钱串串背对着自己,他拿起她的一小撮头发,动作幅度极小的扯了下,可对方仍没反应。虽想试图把钱串串弄醒,可怎么想怎么觉得不道德,更何况人特自觉的为他留下“半壁江山”,尊重双方的“领土主权”。

    “好嘛,如果你是真睡下了,那我待会儿干了什么你也是全然不知觉。不过假若你是假寐,那将来吃了哑巴亏也甭嚷嚷着喊冤”江平在她身后小声警醒,也不知道这丫头能不能听见。

    电热毯的开关就在钱串串躺的那一侧,江平如果想关掉要么下床穿上鞋绕到她那侧关上,要么就是一切任务都在床上完成。

    很显然江平不想走第一套方案,他缓缓的压低了身子朝她脸上看了眼,见她眼睛仍是阖着的。他不由得撇了撇嘴,准备下一步动作。

    他将一只手放在钱串串那侧床的边沿,再迈过一条腿半撑着身体用另一只手摸索着找电热毯的开关。而这个开关被床单掩着,他摸了半天才找到,可就在大功告成的之时,他衣角的布料扫过钱串串的脖颈,反复几回终于把本就假寐的钱串串的脖子扫的直痒痒。

    钱串串开始还有些睡意,她不由自主的用手去抓脖子上的痒处,可手一动就碰到了什么上,她缓缓的睁开眼时,眼前的这一幕是她怎么也料想不到的江平不偏不倚正半跪在自己身体的上面,这么一个暧昧又尴尬的动作坐实让她惊怕到了。

    江平关了电热毯的开关,轻喘了口气,刚打算越回去时,眼角的余光就扫到了某个正睁着眼睛盯着自己看的人。

    “呀”

    “啊”

    说是急那时快,两人的喊叫声,加之钱串串惊慌失措而拌开支撑着江平身体的胳膊,失了平衡点的江平很快让两具身体再度重合,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江平感觉自己的胸口正压在一团软乎乎的东西上,等他睁开眼眸定睛一看时,方知此时的动作要多不和谐就有多么不和谐。

    他整个人半趴在钱串串的身上,而他刚巧压着那柔软的东西,自然也在此时一目了然了。

    江平脸上的笑容都僵持了,他努力摆出一个自认为还算不太糟糕的笑容,“额,事出有因,还请见谅。”

    “从我身上滚下来”钱串串气恼的吼了声,她整个脸都红透了,别过脸不再看压在自己身体上的人。

    江平灰溜溜的从她身上下来,等他重新“着6”时,耳边就只剩自己砰砰的心跳声了。刚才的那一幕实在太乌龙了,如果他是真有企图也便罢,可自己明明是怀揣着纯洁的思想办事而已,这种子虚乌有的“色狼”帽子扣在自己头上后令他的形象在钱串串的心里再次大大折扣。

    钱串串感觉自己脸上仍旧发烫,她实在找不出能说服自己平静的理由,刚才那一幕到底算什么啊,若是她那会儿真睡着了,接下来又该有怎样的演变

    钱串串脑中一片混乱,由此导致她不由自主的尖声惊叫,“江平,咱俩得谈谈”

    她坐直了身体,今天见江平背的行李就知道,人是要直接呆到开学了,那这么一来他和自己有小半个月的时间是住在一起的钱串串一想到还得同床而眠时头皮就一阵发紧,此等重大问题不容再忽视了

    “也成,但请容我解释一下之前的误会。”江平态度还算配合,他也坐了起来,身体靠在床头。

    “说吧。”钱串串叹了口气,她已经没精力和他争论刚才那一幕到底算不算误会了。

    “我刚只是想关电热毯,没成想你会突然醒了,我一紧张就没撑住。”江平用尽量减省的语言解释着,却不料等来一声冷哼。

    “关电热毯,你干嘛不下了床绕到我这边”

    江平一怔,他不是没想过这一方案,只是他第一时间就给pass了。

    “一来屋里太冷,我不想下床,二来还得绕到你那边,我嫌麻烦。”

    “嫌冷你何必关电热毯”

    江平被她问的语塞,他的回答确实不怎么符合逻辑,“可你见过哪个大老爷们儿晚上睡觉还开着电热毯,万一被传出去我嫌丢人啊”所谓丢什么都不能丢面子,随着年龄的增长江平的大男子主义越发显著,有时虽说会让他吃些哑巴亏,可这种原则主义不能退让。

    “那面子能顶饭吃嘛”钱串串气不打一处来,都什么时候了,还挑肥拣瘦的。

    “是不能,但没它也不行啊,再者说了,我刚才句句属实,如有虚构,纯属不可能”江平见她将信将疑,又补充了句。

    “贫吧就算你句句属实,那你当时干嘛不让我去关”钱串串知道这事儿也不好再纠结什么,索性话锋一转,说点儿别的。

    “你那不是睡下了嘛,我再冒然把你叫醒了,多不绅士啊。”江平讪笑了两声,江平拿了种谁知道你当时是真睡还是假睡的眼神看着她。

    钱串串被他的目光看的心虚,只好努努嘴作罢,

    “睡吧,保持距离”钱串串自知是她伪装在先也不好再纠结什么,于是强调过了领土问题后便和衣而睡。

    可刚睡没一会儿,钱串串又轻声道:“明儿下午街上的商场大概就开始营业了,去买条被子回来。”

    江平微怔,等他意识到钱串串是要跟自己分床睡时,他便阖着眼只当没听见。

    次日等江平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而他的身旁也早没了钱串串的身影,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一旁的温度,凉的。

    他随手披了件棉衣推开门,听见厨房里传来隐隐的劈啪声,他微微蹙眉疑惑的走近一看,方知是钱串串在准备早餐。

    “早啊。”江平倚着门框,淡笑着看她。

    “不早了,都快晌午了。”钱串串并没回头,她生怕江平会看到她红透的面容。

    钱串串不比江平早起多少,只不过她庆幸醒来时尴尬的一幕只被她一人撞见了。当时江平的手刚好搭在她的腰间,而她也偎在他的怀里,身体很自然的贴在一起,她的脑袋刚好卡在江平的下颚,她甚至能感觉到江平一吸一呼时喘出的热气。

    “吃什么啊”江平将手放在裤兜里,懒洋洋的走近她。

    “鸡蛋三明治、牛奶,”钱串串侧了侧身子,试图离江平的视线远些,“你先回屋,给我看看今年的春晚都有啥好看的小品。”

    江平抬着眼眸朝她静静的看去,见她小脸绯红就知是因他们睡在一起一整晚会尴尬,他收回了视线,也不戳穿她,缓缓的走开了。

    春晚仍旧是大年下播出的主流,两个人看了眼桌子上的剩饭残羹,再看了会儿春晚就更觉无趣了。

    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商场多半已经营业,钱串串看了江平一眼,“晚上想吃什么”

    “啊”江平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上一顿刚结束没半个小时,她就开始操心下一顿了

    “现下晚上就咱俩,我也懒得开火做饭,不如咱一会儿出门逛街,顺道解决晚饭问题”

    江平寻思着也对,若是俩人在家里干耗着也着实没什么意思,遂俩人速度的换上了衣服,整齐待发。

    街道上人们张灯结彩的庆贺新年,红红火火的对子贴在门前更显喜庆,周边更时不时的来几声炮响,她看着身旁的路人脸上洋溢着笑颜,这个节的味道就更浓了。

    沈阳一连下了三四天的雪,路面更是冰滑,钱串串脚踩雪地靴却犹有险些滑倒的时候,江平走在她的身旁,手很自然的抓牢了她的手,江平手掌温热,钱串串挣扎了几次便放弃了,她权当自己戴了双自动发热的手套。

    昨晚钱串串虽建议过要再买床棉被,他们逛商场时她又提了回,不想江平直接回绝了。

    “我也就住这一回,合着还需劳师动众的买一全套的床上用品”

    钱串串犹豫了下,可她感觉江平说的也不无道理,一床被子就算再便宜也得花好几张红票子,可太便宜了江平盖着也不舒服,买了也白搭。这年头你跟谁都可以过不去就是不能跟钱过不去。她琢磨了会儿便点头同意了,左不过十来天的光景,就先这么将就着吧。

    于是省下了买棉被这一大笔花销,钱串串的心里顿时轻松不少,过年前她只顾着打工凑生活费根本没机会去商场置办一件像样的冬装。而这回和江平一起逛商场时,她的目光就多留意在那些艳丽的冬装上。

    而原本兴奋的钱串串很快就败下阵来,因为她发现自己看上的冬衣均比一床棉被贵的要多,她一想到万一买下来了,那红票子就得嗖嗖的往外出,脸上的喜悦骤然大减。

    “串儿,试试这件。”江平拿着件墨绿色的呢子大衣递了过去。

    钱串串接过衣服,当她看到价标上赫然出现的四位数时,她顿时唏嘘不已,刚想放弃,身旁热情的导购就把她说到试衣间了。

    江平站在试衣间的外面,朝导购淡然的说道:“那件衣服打包吧。”

    导购小姐顿时哑言,她的眼神似乎在说,您女朋友似乎还没从试衣间里走出来吧

    江平勾唇一笑,“不用试我也知道她的尺码,就这件了,打包打走吧。”江平的声音很是平和,这让身旁的导购小姐羡慕不已,幻想着自己啥时候能有个这样的老公啊。

    等钱串串从试衣间里走出来时,身上的墨绿色呢子大衣反衬的她温婉尤静,就那么静静的矗在呢就早已艳压群芳了。

    “真漂亮。”江平冲她一笑,轻声评价着。

    “嗯,是不错,”钱串串在试衣镜面前照了又照,美了好一阵子,脑子里方空出一片位置供她考虑要不要买的问题。

    她转过头刚打算问问江平的意见时,身旁又传来了之前那位导购小姐的甜美声音,“先生,您要的衣服已经打包好了,请您收好。”

    钱串串一愣,当她眼角的余光看到纸袋里br &gt;</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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