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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书屋 -> 玄幻魔法 -> 我的哥哥们

正文 我的哥哥们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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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斜对面门响,就见金榔也正好走出来。

    心里不禁别扭,就站在门边没动,心想,等他先下去再走也不迟,免得大家碰个面对面彼此尴尬。

    可是低头等了半日,也不见动静。

    抬头看时,却仍见金榔斜倚在门边,低头摆弄着手里的什么小玩艺。

    看他没有下楼的意思,又低着头,似没看见我。

    我不禁迈开步子,想静悄悄从他身边走过也就算了。

    谁知刚走了两步,身后就听见脚步响。

    金榔三步两步便超过我,只冷冰冰给了我一个背影。

    不禁气结。

    看他将要转下楼梯,我冲他作了个鬼脸,悄骂道:这个坏家伙

    谁知他竟后退几步又转回来,我的动作全收入他的视线。

    那个惯常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他斜了斜嘴角,让我错觉从前的金榔又回来了,却听他说,“听你叫我榼,才认出是你,却不想你也认错了人,早知道是你,我也没胆量请你跳舞”说完,他后退几步,调转身子下楼去了。

    通常那样的表情都会搭配促狭和嘲笑,可这次不是,他说话口气很平静,平静的让人觉得有些冷淡。

    我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对自己笑笑。

    金二少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早知道是你,我也没胆量请你跳舞

    他把我当成了什么,女巫还是母大虫

    吃饭的时候,金家父子商讨了半天汽车大赛的事,正告一段落,听路平蓝清了清嗓子说道,“趁着大家都在,我说一件私事,我看金家这一连两次舞会,包括前几日的万圣节舞会果然没有白忙,我倒仔细发现了些端倪,上一次舞会,我发现了一个人,却是那易长风的二公子正与我们家楣儿跳舞,瞧他那神气,倒像是看上了楣儿,巴巴儿的讨楣儿的欢心,不过大家也都知道金易素来有些罅隙,一向拥红围翠的易二公子竟然对楣儿这样热情,也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哪门子药,楣儿是个聪明人,从你对易二公子的举动里,我也瞧出来了,你并未把他放在心上,这一点是好的,女孩子家自是喜欢甜言蜜语,但也要提防糖衣炮弹,别光喜欢听好的,不知不觉就自己钻进别人布好的套子里。再来,这次万圣节舞会也不巧让我发现了个大秘密,没想到楣儿和炙儿都这么好了,却瞒得我们好苦,竟让人一点也没瞧出来,我也知道你们两个是怕长辈们反对,不过,我看是你们多心,这样亲上加亲的好事,我和翔天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反对呢所以,我也没跟翔天商量,自己就拿了主张,楣儿也不小了,炙儿也和榔年纪相仿,郎情妾意,我看就先定下来,这事儿我先跟炙儿提了提,炙儿倒没意见,相信你金伯伯也不会反对,所以就看楣儿的意思了”

    我就知道那晚碰到路平蓝不会有什么好事,没想到她竟编排出那么一大套来,也真难为她了。

    看来干爹真不知道这件事,他有些惊讶地在我和乔炙之间看来看去,嘴里一劲儿说着:竟有这样的事

    其余的人也自是格外吃惊,只有对面的乔炙,眼观鼻,鼻观心,坐的周正。

    路平蓝已跟他提过这件事,他也答应了

    他为什么答应除了那晚他给我讲“经”外,我们两个说的话总共加起来十个指头也可以数过来。

    我仔细端详他,却见他黑眸岑寂,不躲闪却也不看我。

    让我心里更是如坠云里雾里。

    见我静静的不答话,路平蓝也不催,只耐心等着我回答。

    这时,金榔却说话了,“妈,你又闲操心了,你怎么看见他们那么要好了,又怎么看见她没把易子抱放在心上了你可知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易子抱那么热情,不见得就拿热脸贴了冷屁股,有一句俗话,叫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就亲耳听到有人把喜欢、爱的挂在嘴边,难道这也叫不放在心上我劝妈还是不要剃头挑子一头热了”

    金榔这一袭话也不知他是站在什么立场说的,又好像哪边都不靠。

    不过他这话说的虽是实话,却也实在难听,让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好不尴尬。

    这个人也太自以为是了,原先的冷嘲热讽,现在的不冷不淡,却同样的伤人。

    路平蓝脸色一变,“你在外边听了什么,又来瞎掰”

    “妈”

    “干妈”我打断金榔,由着他说,不知道又要说出什么来,他说我和易子抱好,这次我偏偏就不要,瞧他怎么收场,“您说的话楣儿没意见”

    路平蓝一喜,“楣儿再说一遍”

    “我同意和乔炙定婚”

    我这一句话出口,举座皆惊。

    金榔竖眉看过来,我心里一阵冷笑,自从绝裂后,他这是第一次正眼看我吧,还真是拜他所赐呢。

    身边的榼默默扭开头去。

    就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金樽也有些惊讶地向我这边看来。

    我将目光撇开去,谁也不看。

    看着他们的惊讶,我心里竟然升起一丝丝快意。

    我是怎么了,连我自己也摸不透自己的心了。

    “楣儿,这可是真的”金翔天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我。

    我点点头,“是,干爹”

    一语未了,就感觉几束复杂惊疑的目光皆向我射过来。

    我垂了头,狠心地不去看。

    “还真不想到,楣儿和炙儿会”干爹喃道,“不过也是好事,平蓝,你看他们的事什么时候办合适”

    路平蓝一笑,“当然是越快越好,这可是金家头等的大喜事呢”

    “对,对,一定要隆隆重重的,还要把镇天请回来”

    “金伯伯”一直没开口的乔炙突然说道,“定婚仪式就免了吧,我一向不喜欢张扬,相信楣楣也一样”说着,他看了我一眼,又接着说,“这件事我会向父亲大人通报的,他也一定会为我们高兴,我想定婚只是个形式,心真才最重要,希望金伯伯和姨妈能为我作个鉴证”说完,他起身向我走过来。

    我抬起头眩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下一步要作什么。

    他站到我面前,静静看了我一会儿,就伸手拉起我。

    我被动地站起来,看他变戏法般地掏出一枚价值不菲的钻石戒指套在我的无名指上,然后拥住我,很轻很轻地在我唇上落下一吻。

    我盯着手指上突然多出来的晶莹耀眼的玩艺,感觉如同做梦一般。

    我真的就这样定婚了,跟眼前这个还说不到十句话的“謎”一样的男孩

    连我自己也觉得事情发展的有些匪夷所思了。

    啪,啪,路平蓝鼓掌笑道,“这样也好,翔天,定婚本是两个人的事,你情我愿也就完了,请那么一大堆不相干的人反倒虚伪,他们年青人自有他们的想法。炙儿是个有心人,我都没想到,他连定婚礼都备好了”

    “这样就怕屈了楣儿”金翔天不确定地看我。

    见我只是呆呆的,路平蓝立刻笑道,“我看今晚就让阿香收拾出一间房给他们备下,免得他们怪我们没眼色”

    在上流社会,定婚其实就跟结婚也不差什么了,定婚的男女都要改口叫对方的父母,而且可以名正言顺地住在一起,和结婚比起来,也就只差一套程序和一个手续罢了。

    正在发呆时,三个异口同声的“不行”让我一下子醒过来。

    左右一看,见我的三个哥哥个个面色严肃地看向我。

    金榔口快,这时一急,说话就像是放鞭炮,“妈,我不同意,虽然这个也合规矩,但金家向来树大根深,虽家势庞大,但素来礼仪端正,在社交界也是有好口碑的,人都说树大易招风,别人都拿两只眼睛瞧着我们家呢,所以金家自是与别家不同,在这方面更是要端重,另外,金楣她年岁还小,正在发育这个,好像对她不太好,而且,你几时看见我和哥把女孩子留在家里过夜了”

    “是啊,妈”金樽接口,“我也不太赞同,虽然这件事本应是楣楣自己的事,不应该由我们来插嘴,但楣楣毕竟还小,思想也还不成熟,虽然定了婚,但今后的变故也不是没可能,还是等些日子,等他们彼此定了心,再做打算也不迟”

    “妈”榼也说,“大哥、二哥说得都对,况且这是楣楣自己的事,也该听听她的意思”

    路平蓝脸上讪讪的,转向我,“是了,我们大家说什么也是没用,这事还要楣儿自己拿主意,楣儿,你说呢”

    我脸上一红,“我还是觉得照原来的样子就很好”

    路平蓝轻叹一声,“好吧”

    一边的乔琪却道,“金楣,呀,今后是不是该改口叫嫂子了你当我嫂子我还是挺高兴的,你就别害臊了,答应姨妈的安排吧,从前在美国有好多女孩子想跟我哥睡呢,却都被我哥赶跑了”

    她身边的乔炙拉了拉她,“别胡说。姨妈,我也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况且,我们都还在上学,很少有时间会在一起”

    “就这么定吧”金翔天一锤定音。

    吃罢了晚餐,金樽在经过我身边时留下一句话,“我会一直等,什么时候想说了,就去找我”说完,他自己上楼去了。

    别人听起来没头没尾的话,但我却深知其意。

    坐了一会儿,我也上楼去。

    刚进卧室,正准备洗澡,门突然打开了。

    扭头一看,却是乔炙。

    他冷寂的冰葡萄一样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我,慢慢向我走过来。

    我心里一阵慌,不由地后退两步。

    身子靠在冷硬的墙上时,他已经走近。

    他高高的有一点瘦削的身体离我那样近,一伸手就能触到。我的头只能达到他的肩膀,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肥皂香一丝丝地钻进我的鼻孔。

    他静静俯视我,瞳仁里有着两颗异样的光点。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他的那双眼睛有一种奇异的催眠能力。

    不期然,他伸手圈住我的腰。

    我“啊”一声,身子向后倾斜,僵硬地与他对峙。

    他唇边现出一点微笑,身子倾向我,唇贴在我耳边。

    我急出一身冷汗,叫又不是,逃又逃不掉。

    正在这时,门突然“咣”一声被撞开。

    我眨了眨眼,“白无常”小白居然大剌剌走进来。

    “老大”他大嚷着停了步子,“啊,我记得明明走进的是老大的房间呀,难道今晚踩到狐狸尿了啊楣,你们,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了”他虽这么说着,脚却没动窝,瞪着一双大眼瞧着我们俩。

    乔炙早放开了手,他侧头贴近我的耳,“明早我就要回学校了,今晚来和你道别,那么晚安”说完,他转身,一刻不留地走出了我的房间。

    我靠在墙上看向小白。

    小白搔搔脑袋,“啊那个那个我马上就晚安”说完,他扭头,却“咚”地一脑袋撞在墙上,他摸了摸脑袋,又哭还难听地“呵呵”两声,就溜出门去,出去后,还没忘规规矩矩地给我关上了房门。

    我走进浴室。

    站在花洒下,闭紧眼睛仰头冲洗着自己,任密密的温水如丝绸一样自我身体上滑下。

    41 心有千千结

    阿香进来叫我吃早餐的时候,我还在昏睡。

    被她唤醒,头还有些隐隐的痛。

    昨晚头痛欲裂,几乎失眠一整夜,直到窗帘透出些灰白时,才朦胧睡去。

    本打算不下去,可听阿香说大家都等着呢,老爷、少爷们都惦着怕是我病了的话,只得简单梳洗,又捡了块翠蓝的丝巾围在颈上,才下楼去。

    大家果然都在座,我懒懒地道了声抱歉,便坐在榼的旁边。

    乔琪将漂亮的绿眼睛一挑,道,“想不到晚了的人却还有心思打扮,好意思让这么多人候着她,天够热的,围那块扎眼的东西做什么,也不怕长痱子”

    我正要答话,却不想乔琪已什么时候过来,一把将我颈上的丝巾扯去。

    她“啊”了一声,倒吓了我一跳,“大家瞧,金楣脖子上是什么鬼东西”

    她这一嚷不打紧,所有的人都向我看过来。

    乔琪这个该死的丫头,我低咒一声,脸涨得通红。

    今早梳洗完了一照镜子,也把我吓一跳,自己原是雪白光洁的颈子上明显有几块青紫的淤痕,刚开始还纳闷,蓦了,心里警醒,就见镜子里自己的脸倏地红透。

    想必那是昨晚金榔的杰作了本想把昨晚全当是一场恶梦,却不想

    这个可恶的冤家

    我用手遮住颈子,很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旁边榼的脸已是有些苍白,连一向沉稳的干爹亦变了脸色。

    “楣儿,这是怎么回事”干爹还是第一次对我说话脸色如此沉重。

    不就是两三块淤青,有必要那么大惊小怪的吗

    谁规定脖子上的淤青就一定是吻痕了

    我转了转头,却见那罪魁祸首仍在那儿低头把玩着手里的餐具,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心里不禁火起,又无由发作

    而路平蓝则是一脸无可无不可的表情。她可什么都明白着呢,却在那儿正襟危坐,一脸的肃静。

    看干爹脸色越阴越沉,其他人脸色也好不到哪去,知道没人来救我,我只好扯扯嘴角,“是昨天去晓曼家,不小心被她家的猫抓的”

    “哦”乔琪点点脑袋,双眼瞄着我的颈子,“猫抓的”

    我瞪了眼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丫头,扭头向两边干笑两声。

    情急之下,我实在找不出更好些的借口了。

    “晓曼昨天一整天都和我在一起,况且她们家根本就没养猫”榼看着我,轻声说道。

    榼的声音不大,可能他只是说给我听的,可是空气里这么静

    果然,干爹的脸色更难看了

    我心里一阵慌乱,难道要我说是他儿子我的哥哥咬的不成,干爹不气死才怪,况且,他一直以为我是他亲生女儿。

    “干爹,是”我低头嗫嚅。

    “爸,是我弄的”

    “唰”大家的目光全都转向说话人,我也吃惊地瞪住金樽。

    简直就是晴空一声霹雳,哥可知道他说这句话的后果

    只见金樽一脸淡然,道,“是楣楣怕大家误会,所以不敢说罢了,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她昨晚闹头痛,我帮她捏了一下”

    “那头痛也该是捏头的”乔琪在金樽的目光下声音越来越小。

    “其实头痛也分好几种,例如有些头痛是因为颈椎引起的所以并不是头痛医头脚痛便医脚这么简单”

    “哦,原来是这样”金翔天点头,然后他转过头来,声音变得异常慈祥,“楣儿,这可是你的不是,有什么话就实说,干爹又不会怪你,一家子的兄妹,哪来的误会的道理”

    我忙应了两声是,坐下来,感激地看了眼金樽。

    可金樽对于我的目光却毫无反应,我心里闷闷的。

    大家各怀心事,有些沉闷地用完了餐,一一散去。

    餐厅里只剩下我和金樽。

    金樽坐在我对面,面色平静,目光柔和。

    他已经注视我良久,却一直没说话。

    可是他看似平淡柔和的目光中却有种肃杀之气,让我在那样的目光笼罩下,有些坐立难安。

    “说吧”良久,他站起来,走到我身边低头说道。

    “什,什么”我抬起脸,又马上低下。

    好半天,都没动静,我只感觉到头顶上的注视,和身后一种很微妙的存在感。

    我疑惑地抬起头,正对上那双俯视着我的咖啡色眼眸。

    他摇摇头,我听到一声微微的喟叹。

    然后他的手伸过来,握住我的下巴,轻轻一提。

    我的脸顺势仰起来,他的手指沿我的下颔滑下,轻轻抚摸我颈上的淤青。

    只感觉一股酥麻的感觉从颈子上一直扩散到全身,引起我身体的轻颤。

    却听他说,“这里是怎么弄的告诉我”他的声音低哑,如同催眠,咖啡色的眼眸定定看住我,像浇上一层巧克力,慢慢变得浓郁起来。

    “是猫儿抓的”我垂下眼帘。

    “榼的话我听到了”他的声音像极了耳语。

    我尴尬地顿住,咬咬唇,“哥自己不是说了,是你弄的,还来问我”

    “你”他恨恨的,“如果我不这样讲,你也过不了爸爸那一关,现在只剩你我,你却还不肯说实话”

    我偷眼看他,看了半晌,不禁咬住下唇,想笑却不敢。

    “笑什么”还是被他看出来。

    “只是觉得居然哥也会生气”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嘴角仍抑制不住地上扬。

    金樽叹一声,拥我入怀,“楣楣,我该怎样对你”

    我踮起脚尖,将下巴搁在他的宽肩。

    闭上眼,允许自己拥有片刻沉醉。

    他的身上总有股让人迷醉的香味,一种淡淡的男人香

    睁开眼,却赫然发现餐厅门口呆呆站着一个人榼,他面色苍白,看着我的西湖水一样的眸子里注着浓浓的哀伤。

    我身子震了一下。

    金樽放开我,“不逼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来找我”

    我心神不宁地点点头。

    “走吧”金樽拢过我的肩。

    我转过身,再抬头时,门口已是空空如也。

    榼这些天都没回家,我知道他很忙,也知道他在刻意躲我。我也不去看他,也不想向他解释什么。

    榼应该有他自己的生活,他的脚行动越来越灵活,坚持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他的舞台已经向他敞开,更新更美好的生活在向他招手。

    而且有一个那么爱他懂他的晓曼陪着他,晓曼应该远比我更适合他吧。

    或许一场误会,能够让榼了断对我的暇念。

    或许看不到我,榼会比我想像的活得更好。

    倒是见了金榔,却让我再也保持不了之前的冷漠。

    我不敢再直视他,即使他不看我,只要看到他的身影,我的眼睛就会躲闪起来,脸上很烧,心里也非常别扭。

    那晚的情景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金榔如同世界末的最后一团火,要燃尽他整个生命。

    经历了那晚,要我还如何正常地去面对他呢

    可是金榔却可以。

    他还如之前的冷漠,视我为无物。

    即使碰个面对面,也可以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地走开。

    我开始不懂他。

    他对我作了那样的事后,怎么还可以无动于衷

    他也应该别扭,或者会向我道歉,或者一如以前即使是他的不对也还要嘴硬地对我讽刺加奚落可是都没有,仿佛对于他,那件事根本就不存在。

    怎么会这样呢

    这天,林星星和晓曼约我出去散心。

    可是到了咖啡馆,却只看到易子抱。

    又是易子抱耍的小手段,铁定那两个见利忘友的家伙正坐在哪家豪华影院的包间里呢。

    正要骂易子抱,要见就见,干嘛这样鬼鬼祟祟玩弄伎俩。

    却见对面的易子抱用手捂着脸,只在手指夹缝里露出两颗乌溜溜的眼珠。

    心想,肯定又要耍什么把戏,便上前一把将他的手拉开。

    不拉不打紧,一拉开,我自己先是一愣,旋即就呵呵笑起来。

    没想到一向爱臭美的易少爷这个模样也还敢上街走动,不怕影响了他的旷世美名

    只见他一向雪白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左边嘴角肿起老高,和小猪嘴有的一拼,右眼成了名副其实的熊猫眼,如果捂起左眼的话,估计很快动物委员会就会找上门来,把他抓进去当“国宝”养。

    “呵呵易子抱,你们家什么时候改行开染料铺了”

    易子抱瞪我一眼,痛苦地吸了吸嘴角,“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对你这样好,你现在还笑得出来”

    “对不起啦,怎么回事,你惹到谁了,被人家打成这样”我戳戳他的脸,他哎哟大叫一声,引来无数人回望。

    “你就不会说得好听一点,让我高兴一些,起码要担心一下我的对手是不是性命无忧,我要不要进监狱偿命之类,每次都会被你形容成一副窝囊费的模样”

    “你真的和人打架了”

    不打架,怎么会是这么一副惨烈的样子呢可是谁吃了豹胆,居然敢碰势力庞大的“易宝”集团董事长易长风的二公子呢

    正在疑惑,听易子抱闷闷地说,“不是啦,是我自己倒霉,走路不长眼,撞到大树上了”

    鬼才信,可不管我怎样问,他偏偏不改嘴。

    易子抱请我喝了咖啡,可是他不能喝,只能看着我喝。

    看他难过的样子,我买了些药膏,细细地给他上好。

    又叮嘱他记得自己抹。

    易子抱只是一个劲儿地冲着我傻笑,一笑偏又扯动了伤口。

    看他原先好好的一张俊脸,现在又笑又痛又滑稽的表情,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回到家还不到晚餐时间,上楼时却在楼道里碰到了金榔。

    本来我也想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可是走近了,我却不由自主地停了步子,斜脸看向他。

    金榔看了我一眼,就飞快地用胳膊挡住了左眼,匆匆进了他的房间。

    我盯着那扇关的紧紧的门看。

    是我眼花了吗

    虽然金榔五官俊美如初,但他的左眼似乎也变成了大大的熊猫眼。

    这是什么样的状况,还是只是巧合

    或许只是我眼花

    晚餐时,我第一个到了餐厅,可是直等到大家都一一就坐,也没见金榔下来。

    路平蓝问了句二少爷是不是不在家听阿香道,二少爷说他已经用过餐了,叫大家不要等他。

    他那么早就用过餐了吗,午餐还是晚餐

    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晚上,我扣上电话,抱着被子出神。

    林星星的话犹响在耳边,“楣楣,重大新闻喔,今天黑狼向白豹公开挑衅,两个人在圣德操场上决斗了,黑狼好帅哦,白豹也不差,两个人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黑狼还骂白豹是狗,竟咬人脖子,白豹也不甘示弱,骂黑狼是猫,好多管闲事,呵呵,他们骂的也好有水平哦,不是人们一向都说猫狗是天敌吗而且一校也不容两个帅哥啊”

    果真是他们两个打架了,可是金榔为什么去找易子抱打架

    还骂易子抱是狗

    天啊,不会是我抚了抚脖子,难道金榔把他那晚自己做得事算到易子抱的头上了

    他根本就不记得自己对我做过那样的事

    42 谁是王子

    丧失掉某些记忆的那个人永远是幸福的。

    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选择丢失某些记忆。

    金榔找易子抱打架的事对我来说是个很大的困扰。

    我无法遗忘它,更无法绕过它。

    那天在咖啡馆裴颀说过的话一点一点回到我的记忆中,每想一遍,我的心里会更乱一分。

    可是心里对某些事的认知已经在悄悄萌芽。

    心里有个声音在慢慢扩大,可我不想也不敢去面对。

    金榔,这么许多年给我的印象在一夕间全变了样儿,面对他,我开始有些别扭,有些手足无措,无所适从。

    甚至潜意识里,我在躲他。

    暑假过后,很快就到了万圣节。

    一年一度的万圣节,金家是最热闹的狂欢场,因为万圣节的前一天晚上,金家都会举行非常盛大的化装舞会。

    放学后,我洗了澡,坐在梳妆台前擦干尚湿漉漉的长发,等着过会儿让阿香帮我化装。

    不经意间一歪头,却在镜子里照出一张少年的脸庞,那张脸纤美若天使,只是面色有些苍白,更让人觉得他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少年倚在门口,用一双西湖含烟的美眸静悄悄盯着我看。

    “榼”我惊喜地叫道。

    榼支起身子,走到我身前。

    我站起来,抓住他的胳膊,左看右看,“榼,你的腿,你的腿全好了吗”

    “嗯”榼只应了一声,说道,“真的那么高兴吗,早知道我再晚些回来看你,那样你会不会更高兴些”

    “乱说”我坐下来继续擦头发。

    榼拿过我的毛巾帮我擦,从镜子里看着我的眼睛,“楣楣,你喜欢大哥吗”

    我愣了一下,“当然喜欢”

    榼的手停了,“是哪种喜欢呢”

    我的心小小挣扎了一下,“榼,问这些作什么”

    “只是好奇”榼的手继续动起来,换了话题,“待会儿你要扮作什么”

    “保密”我向他眨眨眼。

    榼一笑,“不管你扮作谁我都会一眼认出来”

    我撇撇嘴。

    “不信吗拉勾”他伸出小手指,“不过,我若第一个认出你,你要无条件跟我跳一支舞,怎样”

    “好,我也会认出你的”我们的拇指相对盖印。

    穿上曳地的白色丝质长裙,阿香帮我梳理好长及脚踝的金色卷发,斜斜地戴上镶红宝石的银色花冠,腮上打上胭脂,将嘴唇涂成妖魅的紫色,镜中的少女,连我都有些不认识了,怎么看都像是从中世纪走来的一位艳装女郎。

    我小心地将桌子上美丽的彩色羽毛面具戴上,立刻镜子中的女郎变得诱惑而神秘。

    阿香把一只镶宝石的盒子递给我,“四小姐,这个盒子里是什么呀”

    “灾难”我轻轻吐出,“只要一打开它,灾难就会飞出来,人类就会面临劫难这就是著名的潘多拉之盒”

    阿香眨巴着眼,“小姐,你不要吓我”

    我噗地一笑,“像不像”

    阿香点着头,“可是四小姐不就是潘多拉了,那可是个坏女人呢”

    “坏女人才有吸引力,潘多拉不就是诱惑了普罗米修斯的弟弟吗”我提裙下楼,留下阿香愣愣地咀嚼我随口说出的话。

    走进大厅,将手中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专司礼物的小丑,我走进去。

    金家的万圣节舞会一向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每一个参加舞会的人都要准备一份礼物,交给专掌礼物的小丑。

    但每一个精心的付出都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回报。

    舞会结束时,小丑会将大家的礼物分发出去,当你给别人带去一份惊喜时,相同的也会得到一份意外收获。

    我很喜欢这个很有人情味的小规定。

    大厅里的装饰不同以往,灯光妖娆昏暗,黑暗的角落里不时飘出绿莹莹的“鬼”火,舞场的各个角落里挂着镂刻着鬼脸的金黄色南瓜灯,幽幽的桔色烛光衬得舞场气氛更加神秘鬼魅。舞场的音乐妖异而热烈,带着各式各样假面的人们在舞场中穿梭。

    各种各样的幽灵,还有鬼怪、巫婆、天使、甚至左罗悉数在你面前闪过,让你一忽儿觉得进入地狱,一忽儿又觉得升上天堂。

    刚踏入大厅,向我迎面走过来的一个天使便吸引了我的目光。

    他修长美好的身体裹在一身雪白飘逸的白袍里,有着长及脚踝的乌黑湿漉漉的美丽卷发,发顶只戴一顶璀璨的皇冠,天使般俊美的脸隐在白色的羽毛面具下,只露出两颗乌黑如玉的眼眸,两只纯洁雪白的翅膀在他的背后飘荡着。

    他向我轻躹一躬,然后伸出手来邀我跳舞。

    我把手交到他手里,跟着他走进舞池。

    他的脚步娴熟、舞姿优美,我在他的手中轻盈旋转,轻纱的裙裾盛放成白色百荷花。

    想不到榼的脚真的全好了,他的舞技也进步的如此神速。

    一对可爱的白翅膀随着他的舞姿轻盈飞舞,仿佛随时他都会带我飞起来,飞向天堂。

    一曲终了,我牵着他的手退出来,扭头对他说,“榼,你舞跳的真好”,榼的手动了一下,隐在羽毛里的一双黑眸定定地看向我。

    我向他一笑,伏在他耳边轻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哦,今天晓曼会装扮成最圣洁的修女,你快去请她跳舞”说完,我推他一把,自己隐没在黑暗的角落里。

    原来,站在角落里可以把周围观察的这样清楚,正在慨叹,只觉得脖子上一紧,颈子被一双突然伸过来的手掐住。

    我蓦地回头。

    头顶上金黄色南瓜灯轻轻摇晃,桔色的烛光下那张脸怪异诡谲。

    他是一只吸血鬼,史上最俊美的吸血鬼,精致的青铜面具下露出狭长的墨眸,茂密张扬的红色长发,可是这样俊美的少年却长着长而恐怖的獠牙,光看他上半部分会被他的俊美神秘所吸引,待目光下移后却会立刻如梦方醒,魂飞魄散。

    他低下头,将长而尖的獠牙抵住我的颈子,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

    我的心咚咚直跳,早忘了身处游戏里。

    只觉得他的黑眸在收缩凝聚,只要他稍一用力,那利牙便会刺入我的颈子,鲜红的血便会淌入他的口中,那时,他便会眯起慵懒的眸子,贪婪的吮吸。

    他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的脸,放在我颈子上的手又收紧了些。

    我突然惊叫一声,推开了他。

    斜刺里伸来一只手抓住了我,我来不及多想,跟着那只手的主人逃开了。

    一直任那个人拉着我穿过人群,穿过大厅,直跑到暗影幢幢的花园子里。

    我放开手弯身喘着气,感觉心咚咚跳的飞快,末了,便双手支膝又呵呵笑起来。

    天哪,那只是一场游戏,我怎么竟当了真。

    方才的恐惧和心跳都是真实的,现在只觉得好笑和刺激。

    抚着胸口笑了半日,我不经意抬头,笑慢慢僵在脸上。

    暗淡的灯光下,我的眼前立着一个男人,削长的身材,银色的披风,精致的银箔面具遮住了他的脸,那修而挺的鼻,细如肤质的雅致面具透着一股致命而神秘的优雅气息,在皎皎月光下将柔和的金属光泽折入我的眼里。

    哥

    我深吸一口气,走近他。

    抬起脸来,手指着魔一样轻刷过那面具,眉、眼、鼻、唇想像着面具下原本的模样。

    然后,我踮起脚尖,在那冰凉的银色嘴唇上轻印一吻。

    缓缓离开时,抬手将他的面具轻轻往上抬起。

    面具下的脸慢慢露出来,狭长的单眼皮,浸在水里冰葡萄般的眼眸正静静的似乎预知一切地看着我。

    “乔灸”我疑惑地看着眼前这张脸。

    他不是应该在学校吗

    而且我明明觉得是哥

    我的手轻轻的颤抖,猛的,我丢下面具,转身又一次逃开。

    一个身影在眼前闪过,我停下来,回头。

    是路平蓝,她向我点头,脸上带着若有所思地微笑。

    她又看到了什么

    我的脑子乱作一团。这个充满诡异的夜晚啊,仿佛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我一路跑着上了楼。

    在房门前停下了脚步。

    一个穿着宽阔黑袍的男孩坐在我的门口,背靠着门,胳膊上挂着红色的假发,手里拿着潘多拉盒子,食指勾着一张精致的青铜面具。

    听到脚步响,他扭过脸来。

    细如白瓷的纤细脸庞,西湖含烟的楚楚黑眸。

    榼,居然是榼

    身着黑袍的他同样纤尘不染,纯净无瑕。

    “美丽的潘多拉终于回来了可是她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榼举举手中的盒子,“散播罪恶”

    “榼”

    榼迷雾般的眼眸投向我,“楣楣,你根本不懂得诱惑,所以你不是潘多拉,可,是不是越不懂得诱惑的人却是最具诱惑的呢”

    “”

    榼依旧坐在门口,“楣楣,你欠我一支舞,你说,你会认出我可当我走近你时,你却跟着二哥走了”

    “什么”

    “二哥他很像天使对不对”榼认真地看我,“本来我想扮成天使,那样会让你一眼就认出我,可二哥说我们两个应该换一换,他扮天使,我扮吸血鬼,那样才有趣。我想二哥说的也有道理,我一直觉得,即使扮成吸血鬼,你也会认出我的”

    “榼,对不起”

    榼站起来,“我真的好伤心,楣楣,你该补偿我的”榼的口气好轻。

    “怎么”

    蓦然,榼的唇贴近我,只那么轻轻一点,就飞快地离开,“这是小丑哥特意嘱咐带给金楣小姐的礼物”榼把一只小盒子塞给我,又看我一眼,“别怪我,就算晚安吻吧”,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榼”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我呆呆地站了会儿,唇上还残留着梦一样的香软。

    轻轻叹一声,转身走进房间。

    今晚是怎么了云遮雾罩的,给人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坐在床上又发了一会呆。

    便随手抓过盒子打开来。

    一阵淡淡的梅花香弥漫开来。

    盒子里是一只剔透的半颗心型的水晶杯,杯子里置着殷红的半瓣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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