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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书屋 -> 玄幻魔法 -> 我的哥哥们

正文 我的哥哥们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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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型的芳香蜡,水晶透亮,梅若胭脂,配在一起格外漂亮精致。

    水晶杯缘上嵌着紫色的篆字:一点梅香一片心。

    “一点梅香一片心”我轻轻吟着,不免动情。

    这半颗心,这半瓣残梅,这半边诗句,不正是我的情,我的心

    43 水中花

    后来才听乔琪说,那晚金樽根本没来参加舞会。

    乔琪说那天她头痛的厉害,等不及叫医生来,金樽便送她去医院了。

    这确实是金樽的作为,他不是那种任着女孩子难过而在旁边坐视不管的人。

    我点点头,问乔琪,“你得了什么病,这样急的发作,不会是脑袋里长瘤了吧”

    乔琪撇撇嘴,“大概要让你失望了,医生说我这是神经性头痛”

    我瞄了瞄精神旺盛的乔琪,她会有神经性头痛也算是怪事了。

    晚餐时候,我开门下楼。

    斜对面门响,就见金榔也正好走出来。

    心里不禁别扭,就站在门边没动,心想,等他先下去再走也不迟,免得大家碰个面对面彼此尴尬。

    可是低头等了半日,也不见动静。

    抬头看时,却仍见金榔斜倚在门边,低头摆弄着手里的什么小玩艺。

    看他没有下楼的意思,又低着头,似没看见我。

    我不禁迈开步子,想静悄悄从他身边走过也就算了。

    谁知刚走了两步,身后就听见脚步响。

    金榔三步两步便超过我,只冷冰冰给了我一个背影。

    不禁气结。

    看他将要转下楼梯,我冲他作了个鬼脸,悄骂道:这个坏家伙

    谁知他竟后退几步又转回来,我的动作全收入他的视线。

    那个惯常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他斜了斜嘴角,让我错觉从前的金榔又回来了,却听他说,“听你叫我榼,才认出是你,却不想你也认错了人,早知道是你,我也没胆量请你跳舞”说完,他后退几步,调转身子下楼去了。

    通常那样的表情都会搭配促狭和嘲笑,可这次不是,他说话口气很平静,平静的让人觉得有些冷淡。

    我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对自己笑笑。

    金二少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早知道是你,我也没胆量请你跳舞

    他把我当成了什么,女巫还是母大虫

    吃饭的时候,金家父子商讨了半天汽车大赛的事,正告一段落,听路平蓝清了清嗓子说道,“趁着大家都在,我说一件私事,我看金家这一连两次舞会,包括前几日的万圣节舞会果然没有白忙,我倒仔细发现了些端倪,上一次舞会,我发现了一个人,却是那易长风的二公子正与我们家楣儿跳舞,瞧他那神气,倒像是看上了楣儿,巴巴儿的讨楣儿的欢心,不过大家也都知道金易素来有些罅隙,一向拥红围翠的易二公子竟然对楣儿这样热情,也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哪门子药,楣儿是个聪明人,从你对易二公子的举动里,我也瞧出来了,你并未把他放在心上,这一点是好的,女孩子家自是喜欢甜言蜜语,但也要提防糖衣炮弹,别光喜欢听好的,不知不觉就自己钻进别人布好的套子里。再来,这次万圣节舞会也不巧让我发现了个大秘密,没想到楣儿和炙儿都这么好了,却瞒得我们好苦,竟让人一点也没瞧出来,我也知道你们两个是怕长辈们反对,不过,我看是你们多心,这样亲上加亲的好事,我和翔天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反对呢所以,我也没跟翔天商量,自己就拿了主张,楣儿也不小了,炙儿也和榔年纪相仿,郎情妾意,我看就先定下来,这事儿我先跟炙儿提了提,炙儿倒没意见,相信你金伯伯也不会反对,所以就看楣儿的意思了”

    我就知道那晚碰到路平蓝不会有什么好事,没想到她竟编排出那么一大套来,也真难为她了。

    看来干爹真不知道这件事,他有些惊讶地在我和乔炙之间看来看去,嘴里一劲儿说着:竟有这样的事

    其余的人也自是格外吃惊,只有对面的乔炙,眼观鼻,鼻观心,坐的周正。

    路平蓝已跟他提过这件事,他也答应了

    他为什么答应除了那晚他给我讲“经”外,我们两个说的话总共加起来十个指头也可以数过来。

    我仔细端详他,却见他黑眸岑寂,不躲闪却也不看我。

    让我心里更是如坠云里雾里。

    见我静静的不答话,路平蓝也不催,只耐心等着我回答。

    这时,金榔却说话了,“妈,你又闲操心了,你怎么看见他们那么要好了,又怎么看见她没把易子抱放在心上了你可知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易子抱那么热情,不见得就拿热脸贴了冷屁股,有一句俗话,叫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就亲耳听到有人把喜欢、爱的挂在嘴边,难道这也叫不放在心上我劝妈还是不要剃头挑子一头热了”

    金榔这一袭话也不知他是站在什么立场说的,又好像哪边都不靠。

    不过他这话说的虽是实话,却也实在难听,让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好不尴尬。

    这个人也太自以为是了,原先的冷嘲热讽,现在的不冷不淡,却同样的伤人。

    路平蓝脸色一变,“你在外边听了什么,又来瞎掰”

    “妈”

    “干妈”我打断金榔,由着他说,不知道又要说出什么来,他说我和易子抱好,这次我偏偏就不要,瞧他怎么收场,“您说的话楣儿没意见”

    路平蓝一喜,“楣儿再说一遍”

    “我同意和乔炙定婚”

    我这一句话出口,举座皆惊。

    金榔竖眉看过来,我心里一阵冷笑,自从绝裂后,他这是第一次正眼看我吧,还真是拜他所赐呢。

    身边的榼默默扭开头去。

    就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金樽也有些惊讶地向我这边看来。

    我将目光撇开去,谁也不看。

    看着他们的惊讶,我心里竟然升起一丝丝快意。

    我是怎么了,连我自己也摸不透自己的心了。

    “楣儿,这可是真的”金翔天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我。

    我点点头,“是,干爹”

    一语未了,就感觉几束复杂惊疑的目光皆向我射过来。

    我垂了头,狠心地不去看。

    “还真不想到,楣儿和炙儿会”干爹喃道,“不过也是好事,平蓝,你看他们的事什么时候办合适”

    路平蓝一笑,“当然是越快越好,这可是金家头等的大喜事呢”

    “对,对,一定要隆隆重重的,还要把镇天请回来”

    “金伯伯”一直没开口的乔炙突然说道,“定婚仪式就免了吧,我一向不喜欢张扬,相信楣楣也一样”说着,他看了我一眼,又接着说,“这件事我会向父亲大人通报的,他也一定会为我们高兴,我想定婚只是个形式,心真才最重要,希望金伯伯和姨妈能为我作个鉴证”说完,他起身向我走过来。

    我抬起头眩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下一步要作什么。

    他站到我面前,静静看了我一会儿,就伸手拉起我。

    我被动地站起来,看他变戏法般地掏出一枚价值不菲的钻石戒指套在我的无名指上,然后拥住我,很轻很轻地在我唇上落下一吻。

    我盯着手指上突然多出来的晶莹耀眼的玩艺,感觉如同做梦一般。

    我真的就这样定婚了,跟眼前这个还说不到十句话的“謎”一样的男孩

    连我自己也觉得事情发展的有些匪夷所思了。

    啪,啪,路平蓝鼓掌笑道,“这样也好,翔天,定婚本是两个人的事,你情我愿也就完了,请那么一大堆不相干的人反倒虚伪,他们年青人自有他们的想法。炙儿是个有心人,我都没想到,他连定婚礼都备好了”

    “这样就怕屈了楣儿”金翔天不确定地看我。

    见我只是呆呆的,路平蓝立刻笑道,“我看今晚就让阿香收拾出一间房给他们备下,免得他们怪我们没眼色”

    在上流社会,定婚其实就跟结婚也不差什么了,定婚的男女都要改口叫对方的父母,而且可以名正言顺地住在一起,和结婚比起来,也就只差一套程序和一个手续罢了。

    正在发呆时,三个异口同声的“不行”让我一下子醒过来。

    左右一看,见我的三个哥哥个个面色严肃地看向我。

    金榔口快,这时一急,说话就像是放鞭炮,“妈,我不同意,虽然这个也合规矩,但金家向来树大根深,虽家势庞大,但素来礼仪端正,在社交界也是有好口碑的,人都说树大易招风,别人都拿两只眼睛瞧着我们家呢,所以金家自是与别家不同,在这方面更是要端重,另外,金楣她年岁还小,正在发育这个,好像对她不太好,而且,你几时看见我和哥把女孩子留在家里过夜了”

    “是啊,妈”金樽接口,“我也不太赞同,虽然这件事本应是楣楣自己的事,不应该由我们来插嘴,但楣楣毕竟还小,思想也还不成熟,虽然定了婚,但今后的变故也不是没可能,还是等些日子,等他们彼此定了心,再做打算也不迟”

    “妈”榼也说,“大哥、二哥说得都对,况且这是楣楣自己的事,也该听听她的意思”

    路平蓝脸上讪讪的,转向我,“是了,我们大家说什么也是没用,这事还要楣儿自己拿主意,楣儿,你说呢”

    我脸上一红,“我还是觉得照原来的样子就很好”

    路平蓝轻叹一声,“好吧”

    一边的乔琪却道,“金楣,呀,今后是不是该改口叫嫂子了你当我嫂子我还是挺高兴的,你就别害臊了,答应姨妈的安排吧,从前在美国有好多女孩子想跟我哥睡呢,却都被我哥赶跑了”

    她身边的乔炙拉了拉她,“别胡说。姨妈,我也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况且,我们都还在上学,很少有时间会在一起”

    “就这么定吧”金翔天一锤定音。

    吃罢了晚餐,金樽在经过我身边时留下一句话,“我会一直等,什么时候想说了,就去找我”说完,他自己上楼去了。

    别人听起来没头没尾的话,但我却深知其意。

    坐了一会儿,我也上楼去。

    刚进卧室,正准备洗澡,门突然打开了。

    扭头一看,却是乔炙。

    他冷寂的冰葡萄一样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我,慢慢向我走过来。

    我心里一阵慌,不由地后退两步。

    身子靠在冷硬的墙上时,他已经走近。

    他高高的有一点瘦削的身体离我那样近,一伸手就能触到。我的头只能达到他的肩膀,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肥皂香一丝丝地钻进我的鼻孔。

    他静静俯视我,瞳仁里有着两颗异样的光点。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他的那双眼睛有一种奇异的催眠能力。

    不期然,他伸手圈住我的腰。

    我“啊”一声,身子向后倾斜,僵硬地与他对峙。

    他唇边现出一点微笑,身子倾向我,唇贴在我耳边。

    我急出一身冷汗,叫又不是,逃又逃不掉。

    正在这时,门突然“咣”一声被撞开。

    我眨了眨眼,“白无常”小白居然大剌剌走进来。

    “老大”他大嚷着停了步子,“啊,我记得明明走进的是老大的房间呀,难道今晚踩到狐狸尿了啊楣,你们,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了”他虽这么说着,脚却没动窝,瞪着一双大眼瞧着我们俩。

    乔炙早放开了手,他侧头贴近我的耳,“明早我就要回学校了,今晚来和你道别,那么晚安”说完,他转身,一刻不留地走出了我的房间。

    我靠在墙上看向小白。

    小白搔搔脑袋,“啊那个那个我马上就晚安”说完,他扭头,却“咚”地一脑袋撞在墙上,他摸了摸脑袋,又哭还难听地“呵呵”两声,就溜出门去,出去后,还没忘规规矩矩地给我关上了房门。

    我走进浴室。

    站在花洒下,闭紧眼睛仰头冲洗着自己,任密密的温水如丝绸一样自我身体上滑下。

    44 镜中月

    第二天早上,餐桌上就不见了乔炙,他已经回学校了,怪不得昨晚要向我道别。

    见不到那个好像从天上掉下来的古怪冷寂的未婚夫,我心里倒平静了不少。

    不过,这两天真的是怪事多多。

    路平蓝却来找我,她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让我更惊讶的是,她来叫我去看榼。

    她说,家里就我这么一个女孩儿,也是从小和哥哥们耳鬓斯磨惯了,所以哥哥们自是比别家更疼妹妹,况且榼从小又有些怪癖,不惯与生人往来,因待我又比别个要更亲密些,如今榼病了,在她看来却是心里有事怄的,从小我的话他倒还听些,让我去解劝解劝。

    我点着头,心里却有些着急,不是榼病的怎么着,她也不会来找我。

    进了“紫”,晓曼竖起指头,悄声说,“慢着些,好容易睡了”

    我问,“榼哪里不舒服”

    晓曼垂下眼,“看着他,我也替他难过,他心里难受,可是又不跟我说,我也不知道这两天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他饭也少吃,觉着睡不安稳,连这些日子他忙着设计的底稿也扔在了一边,好几天没动了”

    听了晓曼的话,我轻轻走进里间。

    里间是一个宽敞华贵的套间,榼穿着一身白衣,背对着我睡在床上。

    我静静地坐在床沿,瞧着他的背影。

    “你来了”原来他没睡着,我的脚步这样轻,他竟也听出来了。

    “嗯,榼你觉得怎么样”我俯了身,轻轻去扳他的身子。

    榼的脸慢慢转过来,我握着他肩的手不由的抖了一下,只见那双笼着淡烟的美眸子里,两颗硕大如清露的泪珠倏忽间滚落下来。

    “榼,你是怎么了,榼”我心里一痛,抱住他的头唤道。

    “我知道你终究有一天会抛下我”

    “这是什么话,我现在不就在你面前吗我是你妹妹啊,会永远守在你身边的”

    “不一样的,你已经是乔的未婚妻,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做他想做的他有权利对你做任何事,别人却管不着”

    “怎么不一样,现在乔炙不是去上学了我觉得跟从前没什么两样,我和他还是很生,他好像也不怎么在意我”“订婚”于我来说真的没什么实质概念,因为什么都不曾变,它在我脑海里也就只是“订婚”二字而已。

    榼抬起头,“那你为什么答应和他订婚妈说的你们两个那样好的话都是假的了”

    “我”我咬了咬唇,实在不知道该怎样答。

    榼坐起身,“我这就去找妈”

    我一把拉住他,“榼,不要去,我自己做的事让我自己处理吧听晓曼说你都没怎么吃饭,我这就去给你叫饭,你要多吃一点知道吗”

    榼坐在床上,看了我一阵儿,才点头。

    我放了心,看他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模样。

    隔了一天,就在金家的餐桌上见到了榼。

    路平蓝很高兴,细细的问了榼一些汽车设计的情况,榼都一一答了。

    临了,路平蓝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楣儿真是比灵丹妙药还灵验些呢”

    看她说这句话时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心里着实别扭了半日。

    divor汽模大赛在即,由于“黛维尔”计划准备的周密详实,所以进展一直非常顺利,榼的设计底稿已经拿出来,看来金翔天、路平蓝对此都非常满意。

    虽然离大赛还有半个多月,但是有被外界称为“黄金班底”的设计班子加盟助阵,金家对此赛事似乎已经成竹在胸。

    最近在金家内部还举行了一场小小的庆功宴,主要为庆祝榼的设计顺利脱稿,而且此设计已秘密由资深的汽车鉴赏师评定,他们一致认为,榼的设计是十几年来最让人惊艳的作品。

    庆功宴上金翔天说所有参与“黛维尔”的成员一律可以休两天假期,而且由“蓝天”出资组织一次郊游,可以让大家放松一下紧张的心情,以备抖搂精神回来再战。

    干爹还对我们说,他作为父亲因为忙于事业,一向对我们有所亏欠,这次郊游,也算是他的一个补偿。

    星期六的早晨,我们早早的就出发了。

    我们这个队全是年青人:金樽,金榔,金榼,乔琪,金榔叫上了裴颀,大黑和小白,榼叫上了晓曼,我又通知了林星星。

    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太阳已经偏了头。山腰上难得一片开阔的场地,四周皆种着枫树,那些早红的叶子在夏末的风中火一样飘荡,间或隐隐的露出些白色的屋舍。

    大家都很喜欢,导游就建议我们在此歇下,待明日再继续行程。

    天还尚早,在周围逛了一圈,便都累的坐在一块巨大的桌子型的石头旁,恰好桌型石旁有着天然生成的小石凳,不多不少恰恰十个。

    喝了些解渴的饮料,百无聊赖的林星星和乔琪便嚷着要做游戏。

    大家都走了半日,身体有些乏了,但精神尚好,金樽提议就做一些动口不动脚的游戏,不如就玩“故事接龙”怎么样他问。

    大家都赞同,让他起头。

    金樽想了想就说,“从前有个人”

    “不行,不行,太白了吧”乔琪嚷。

    “这样才叫高明,起得太艰涩就难接了,大哥这是与我们方便”裴颀说。

    “这个人是个女孩儿”我接道。

    “女孩儿的妈妈爱梅花,就给她取名叫梅”榼接道。我看了他一眼,叫什么不成,偏偏要与我重名,榼见我瞪他,只冲着我笑。

    “女孩长得也像梅花一样美”晓曼乖巧,自然要顺着榼说。

    “但女孩儿却不喜欢梅花,她说,别人喜欢的东西,她偏就厌恶,于是,每当有人问起她的名字,她就说自己叫梅厌厌”林星星的话一出,四双眼睛都看向她。

    星星还奇怪地问,“怎么了”

    我从不曾在外提过自己从前的名姓,大概知道的也只有金家人。没想到星星却误打误撞。

    眼看面前的金樽和榼嘴角都浮上些微笑意,我心里恼却又怪不得林星星。

    金榔却道,“你没怎么,就是不知这个提名权要收多少好处”

    什么好处林星星一脸迷惑。

    裴颀忙岔过去,“她和母亲住在一个非常美的世外桃园里,过着仙女一样的生活”

    金榔看了裴颀一眼,说,“谁都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讨厌梅花,其实只有她哥哥知道,她的一个哥哥曾说过她长得像煤球,所以自此她就极厌梅花”

    他这一句“冷笑话”逗出一片笑声来。

    我咬了咬牙,瞪向他。多年的“故事”又翻出来听,让人心里别是一番滋味。

    金榔却目光清朗,气定神闲地玩着自己的手指,没有一点负气使性的痕迹。

    多日不过招,他真是长进了。

    竟然让人饶是生了气,但见他那张神气若定、淡漠清冷的脸也有气无处发。

    “对,她有三个哥哥”小白拍一下桌子,大声说。

    我狠狠剜了他一眼,小白往金榔背后躲躲,露出一只眼睛向我无辜地眨。

    “三个哥哥都比她大”大黑平板板地说。

    别人说出来这句话还罢,叫一个本和讲“故事”挨不到边的人来说这句,却效果奇佳,大家都笑翻在哪儿了,大黑却仍黑着个脸,真真是个大活宝。

    “她的三个哥哥都长得俊美如天人,让人一见就再移不开视线,那个梅厌厌虽然人长得好看,性情却极为惹人厌,所以三个哥哥都非常讨厌她”笑完了,乔琪接着说。

    我看了看乔琪,她正冲着我得意的撇嘴,真是有点借机报复的意思。

    金樽笑一笑,接着说,“其实说她讨厌的人是因为不了解她,她是个性子很强的女孩儿,因为从小的经历,所以对人常会有太多的防备。她伶牙俐齿,她会使小性儿,还会撒些小谎,但这无关紧要,也无法掩饰她善良的内心”

    榼推推我,我连忙接着说,“她的心确实不坏,但有时候会有点自私”

    榼说,“即使自私的她也是可爱的,因为她就是她”

    “所以好多男孩爱上了她”晓曼接道。

    “她幸福的让女人妒忌,不过她只独独的衷情于自己的三个哥哥,因为她身边美的事物太多,遮住了她的眼睛,所以她再看不到外边的美,哥哥们也非常疼她,他们在那片世外桃园里,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林星星有些陶醉了。

    “好像没有什么让我接的了”裴颀说。

    “就这样完结吧,这个结局很好”晓曼道。

    “不行”乔琪说道,“她怎么能和三个哥哥在一起呢,太贪心了吧,况且他们有血缘关系呢”

    “谁说有血缘关系,故事里可没说他们是亲兄妹啊”林星星反驳,“这样的大团圆结局最好了,俊男美女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金榔从鼻子里哼一声,“这只是个小女人的童话,如果三个哥哥都爱她,又怎么可能一起分享她,如果我是其中的一个哥哥,得不到她,不如掐死她,然后去死”

    我打了个寒颤,虽然明知金榔不是在说真的。

    大家也都被金榔的话镇住了,空气中有短暂的空白。

    这时金樽笑道,“本来所有的故事就都是童话,晓曼说的对,这样完结最好,谁都不会被伤害,谁都能得到幸福,这个游戏就此而止吧”

    游戏完了,大家的心态也平静下来,劳乏也除去大半。

    林星星向来精力旺盛,闲下来就会难受。她提议大家玩“绑腿”赛跑,说是又好玩,又能活动筋骨,而且还可以联谊。

    “绑腿”赛跑的游戏规则是,必须一男一女同组,而且二人两腿要绑在一起,合力走完一百米的距离,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算是合格,完不成的就要受罚,而花费时间最短的一组会得到奖励。

    林星星,小白他们商量出奖罚的对策:花费时间最短的一组被评为“最佳配合奖”可以免去接下来野炊的劳动,而完不成的组,惩罚的方法是二人须合力吃掉拴在绳子上的一颗红枣,直至吃出枣核儿为止”

    小白和大黑制好了签儿,男生女生轮流抽取,抽到相同的数字便凑作一组。

    我慢慢打开纸条,上面是个“2”字,心想,只要不是金榔,和谁一组都无所谓。

    小白在那儿挥着纸条嚷,“5过来”

    林星星跳上去挥掌拍了他脑袋一下,小白委屈地叫,“干嘛打我”

    “你不是说捂过来吗我就捂过来了,就跟捂蜻蜓一样”

    “不会是你吧”小白翻翻眼睛。

    “我又怎么样,你以为我愿跟你一组啊,长得像只鬼,怪不得人家管你叫白无常”

    “那其他人呢,老大”小白斗不过林星星,只好转移话题。

    “喏”金榔将手中的纸条扔给小白,一阵风刮过来,纸条飘荡着,在空中打了两个旋儿,缓缓飘落在地上。

    我低头一看,再揉揉眼睛,纸条上明明还是个“2”字。

    上帝呀,捉弄人也不是这个法子吧

    我微张着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金榔。

    金榔眨眨眼,慢吞吞地扭头问,“小白,现在可不可以退出,或者可不可以换组”

    “当然不可以,不然我早就换了”小白和林星星异口同声。

    “哦,这样啊”金榔把目光凉凉地甩过来。

    我不禁气结。

    最后,组分出来,我和金榔,晓曼和金榼,乔琪和大黑,林星星和小白,裴颀和金樽。

    先是晓曼和金榼,两个人配合的不错,顺利过关。

    接下来是我和金榔。

    “快点啦”林星星把我推到金榔身边。

    “挨紧点,挨紧点”小白勾勾手,他和林星星一人推一边,我和金榔“碰”地撞到一处。

    腿挨腿,胳膊贴胳膊。因为我们都穿着短袜t恤,所以当胳膊上赤裸的肌肤一接触,都被彼此过高的体温吓了一跳。

    金榔扭向我,我红着脸瞥开视线。

    金榔咬了咬牙,向小白挥胳膊,“臭小子,想找死是不是”

    小白缩缩脑袋,嘿嘿笑着替我们俩绑腿。

    可能是绳子绑得太紧,腿上传来微微的麻痛,我不禁轻“啊”出声。

    小白立刻抬起脑袋,“大小姐,不是我残忍哦,绑得越紧,胜算才越大,省得待会儿两个人嘴对嘴的啃枣儿”

    金榔给了他一记,小白吃痛地叫一声,立马低头接着绑起来。

    金榔遂低声说道,“臭小子,我看你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绑这么紧做什么,你以为是捆猪啊”

    小白咳了两声,捂着嘴偷笑。我也撑不住“噗”地笑出来。

    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竟连自己都骂进去了,还搭上了我,也难得的他会闹这种笑话儿。

    金榔立刻查觉自己口误。他“嘭”地又敲小白一记,“你给我绑仔细点儿”

    小白故意大声呻吟着,鸡啄米一样的点头。

    哨声一响,我们俩便冲出去。

    起初两步还成,可越走越别扭。我迈步的时候,他却抻着不动,他走的时候,我又跟不上,最后我们俩成了茶盘上的陀螺,仍在原地打着转儿。

    我急出了一身汗,不禁扭头向他嚷,“你配合点好不好,不要老拖我后腿”

    金榔把脚一顿,我刚出去的身子就被他拽回来,“你搞清楚,到底谁拖谁”

    我生气地瞪住他,“当然是你拖我”

    金榔眯起眼,“我拖你有什么好处,你以为我愿意和你一块吃那颗破枣啊”

    “你”我气得扭头便往前走,金榔却也不示弱,大步跟过来。

    只可惜我们两个使反了劲儿,让我们两个拨河去才正合适。

    一条绳上的蚂蚱,再怎么蹦搭,终逃不过拴在一起的命运。

    金榔劲儿大些,两个人一挫力,我们俩便“砰”地倒在地上。

    金榔垫了底,我整个人趴在了他身上,双手因自救,不由地紧紧攀住了他的肩膀。

    金榔吸着气,呲牙咧嘴的,他抬脸瞄了我一下,两张脸离得格外近,他说话的气息皆扑在我脸上,“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

    我瞪了他一眼,他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看来还没摔坏脑子。

    由于我在上,他在下,我的双手只能搭在他身上,金榔甚至还笑着说,“别总吃我豆腐好不好”

    我一气,身子动了动想起来。

    金榔也用手撑住地,试图站起来。

    不过,我们俩个的力气总是相拆,正应了那句“正负为零”,费了半天劲,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两个人硬是没起来。

    最后两人都喘起来,各自都暗瞥对方一眼,都是一人一个大红脸。

    看来,如果指望我们两个能配合做成一件事,那只能寄希望于下辈子了。

    45 镜中月

    小白、大黑他们都赶过来,见我们两个仍抱着团在地上滚,各人脸上都要笑不敢笑的样子。

    最后小白和大黑只得上前将我们两个扶起来。

    “老大,你们还继续吗”小白绷着笑问,一脸的“比也就那样了”的表情。

    金榔一甩头,恶声恶气的,“那是什么话,我金榔什么时候中途放弃过”

    大黑腰一板,“大哥永远是最棒的”

    小白也连连点头,“那是,那是”然后他抬抬手,“那你们继续,继续”

    我和金榔各自瞪了对方一眼,抬腿继续走。

    还真就不信了,我们俩个就连一百米也走不完

    可是有些事儿真的叫你不得不信。

    也就是刚平安无事的走了两步,不知怎的就又走差了劲儿,只觉得身子晃了两晃,然后我们俩个就双双地脸冲着大地倒了下去。

    我闭上眼,心想真要这样栽下去,我的脸不成杮饼子才怪。

    只觉得金榔的胳膊伸了过来,死死地抱住了我,然后不知哪来的一股劲儿,我身子被拧转了一下。

    “咚”一声,两个人着地。

    还是原先的姿势,金榔垫在我身下,只不过这次不是我抱他,换他紧紧抱住我了。

    这次摔的更重,因为有金榔垫着,我倒是没事,只是我身下的金榔好半天都没动静。

    我动动胳膊,扭脸看他,“喂,你没事吧”

    金榔的胳膊就势从我臂上滑下去,“叭”地一声垂落在地上。

    我心里有些慌了,伸手晃晃他的胳膊,“金榔,说话呀,你没事吧”

    金榔的头只歪在一边,一动也不动。

    我真的害怕了,心想不会是摔坏了五脏吧。

    我跪爬起来,摇摇他的脑袋,又拍拍他的脸,“金榔,醒醒,快醒醒啊”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拨开我,“别吵,没看到我在睡觉”

    我垂眼一看,金榔将一只胳膊搭在额上,黑漆漆的眼睛正含满笑意地望着我。

    我“霍”地坐起身一边解开绳套一边骂道,“你以为这好玩吗,只有狗才会装死”

    金榔仍旧闲闲地躺在地上,回道,“噢,原来是这样,那以前我已经观摩了一只小母狗在水池边装死的全过程”

    可恶,怎么又被他绕进去了。

    我站起来,把手中的绳子恨恨地掷在他身边,金榔也不理我,只仰躺在地上,一只手遮住眼睛,似乎正在用手指的缝隙过滤天上雪白的云朵。

    狠狠地瞪了他两眼,正要走。

    就被赶过来的小白拦住,“大小姐,又怎么了,绳子都拆了,到底还比不比呢”

    我气恼地说,“比你个头,要比,你和你们家少爷比吧”

    小白没辙地看看我,连忙又跑到金榔身边,“老大,你看怎么办”

    金榔轻轻移动着手指,“别吵我没想到天空的云朵这么美,像一群群绵羊在跑”

    小白呻吟,“老大”然后他咬咬嘴,发狠地说,“你们这样可就算弃权啦”

    金榔移开手指,看着小白。

    小白缩缩身子,一脸打死我也不改口的表情。

    金榔哼了一声,“弃权的是她,不过我倒是很乐意承担另一半的责任”

    我扭头瞪了他一眼,瞧他向着我眨眼,就受不了转身往回走。

    小白从我身边跑过去,大喊,“老大他们弃权了,第3组,第3组准备”

    第三组是大黑和乔琪,他们两个也出了些状况,但总算在规定的时间内过关了。

    第四组是金樽和裴颀。

    小白和林星星在为他们绑绳子,我坐在石墩上认真地看着他们。

    哨声刚响,裴颀突然弯下腰去,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

    我走过去,裴颀直起身来抱歉地说,“我的腿抽筋了”

    大家连忙七手八脚地把绳子解了,扶她到石凳上休息。

    “这下怎么办”小白抓抓脑袋。

    金樽一笑,“算我们退出比赛吧”

    “哥,我来替裴颀吧”我走到金樽身边说。

    “可以吗”金樽默许地看我一眼,又抬眼看小白。

    “这”

    “当然可以啦”林星星跳过来说,她冲小白挥挥绳子,“喂,你快点好不好,不要老耽误时间”

    “还是我来吧”裴颀站起来,“啊”了一声,又坐下去。

    金榔按住她的肩膀,低着头,脸上的表情很温柔,“不行,就别逞强”

    裴颀抬眼看了下金榔,然后又面色苍白地垂下头去,低低说了句什么。

    金榔的手在她肩上顿了一下,就冷冷地扭脸走开了。

    “哥,喊1时我左你右,喊2时我右你左,你看好不好”我扭头对金樽说。

    金樽笑笑,“刚才摔痛了吗我知道有榔在他不会叫你受伤”他看了看我的脸色,又笑着说,“就按你说的吧”

    哨声响了,我和金樽口里都念着“一二”,抬腿落足,配合的非常默契。

    很快顺利到达终点。

    小白对林星星说,“看来第一名我们俩是无望啦”

    林星星撇撇嘴,“我看也是”

    听了他们的话,我和金樽相视而笑。

    结果,我和金樽获得了“最佳配合奖”,而我和金榔却是唯一没有过关的一组。

    真是丢人死了,大家都嚷着要罚我们呢。

    金樽却笑着说,“饶过他们吧,真要是罚的话又往哪儿去找红枣呢”

    榼也说,“大家还是快把帐蓬搭起来吧,不然一会儿天晚了,就要功夫了”

    “哎,等等”听一人大嚷,大家扭头,见小白蹦到石凳上,手里攥着的一根线垂下来,线的底端拴着一枚红枣,“这可是我跑老远从老乡家里要来的,大家可别辜负我哦”

    金榔捶了他一下,“这种事你倒积极”

    小白诡秘地一笑,“老大,做人就要拿的起放的下,该奖的奖,该罚的就要认罚br &gt;</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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