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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书屋 -> 玄幻魔法 -> 我的哥哥们正文 我的哥哥们第17部分阅读
- 地掉在地上,“叭”一声脆响。
抬起头,我嘴角轻勾,“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斜头轻觑金樽,他站在原地看我演戏,眼睛温和却有抹深思。
“呜”女人的眼泪应该是最能勾引人同情的,乔琪应该深知这一招。
我遗憾地对金樽耸耸肩,“哥,看来连偶尔一次的可爱我也做不到了,我闯了祸,只能你来收拾,哥还是照顾她吧,既然已经陪了她两场,再多陪几场也无所谓吧”我滑开视线,转身要走。
手被他伸手抓住,“不要总说违心的话”
我甩开他,固执地背着身,“哥不一定非要和我跳舞的,对吧”
说完,我走开。
只是害怕听到那个答案。
哥会讨厌我吗我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乖乖女。
我轻笑,他不是一早就知道我是个撒谎精吗
而且他好心到让我以为自己骗过了他,却从不去拆穿。
这次恐怕他也不会有太大的失望吧
“楣楣金楣”
我定定神,眼前一只“爪子”在晃,抬头瞥一眼。
“易子抱”
“干嘛这么惊讶,好像我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
“你怎么会来”
“不能来吗”他瞠大眼睛,“我一直以为这是个清明自由的社会啊”
“金易有过节你不知道吗你还在这儿晃,待会儿被我干妈”
“你干妈又是不食人精,我干嘛怕她”
我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闭嘴,如果你连收敛都不知道那就完蛋了”
易子抱抓住我的手亲了一下,“收敛是什么,我只知道请我喜欢的女孩子跳舞,即使被未来的岳母赶出去”
嗐,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口没遮拦。
我开始和易子抱跳舞,一支接着一支,直到房顶的吊灯都在我眼中变成了陀螺,脑子也昏昏的成了一锅打漩的粥。
易子抱却还是精神饱满,双目闪烁,真让我有点佩服他的毅力。
最后我不得不找了个去洗手间的借口逃了出来。
4o 多情总被无情
地狱和天堂应该就是这样的区别吧。
打开厚重的门我轻悄悄钻入书房,书房里灯光昏黄,刚从金碧辉煌的大厅步入这里,真的有如从天堂一步踏入地狱之感。
我坐在那张古老的红木雕花的摇椅上,闭上眼,任摇椅轻轻地摇晃。
我知道榼为什么总喜欢坐在这儿了,方才喧闹的心情,此时一点点归于平静,心里仿佛有一条静谧的小溪在轻轻淌过。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知道脑子里什么都没去想,独自享受着难得安谧的空间。
然后,我站起身,开始寻找一本一直想看的书。
我的手指在那些书上轻轻划过,最后停在其中一本上,那本书上方的架子上有我想要找的书飘。
踮起脚尖,手指只能险险碰到槅子的底端,却够不到书。
我将脚面更绷直了些,伸长颈子,五指尽量地延伸,啊,终于摸到了。
只是书被卡得太紧,我根本就把握不住它。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按住我的手,我的背被一个高大的身体密密地贴住,我啊地叫一声,惊惧地扭头。
空寂的冰葡萄般的眸子,乔灸。
他并不看我,手从我手背上移开,手指上移捏住那本书,轻轻取下来。
他离开我的身体,手伸过来,“是这一本吗”
我瞪着他,微微喘着气。
他是鬼吗他什么时候走入的这间书房,还是他一直就在书房的某个角落,他何时走近的我,竟然没发出一点声音
我平息了一下气息,道了声谢谢,接过书。
他轻轻地退到巨幅窗帘旁,打开他手中一直拿着的一本厚厚的书看,不再理会我。
我站在原地,有一种错觉,仿佛他一直就站在那张红木雕花的摇椅后,隐在巨幅窗帘的阴影里,仿佛刚才的事从没发生,只是我的一场幻觉。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一股从心底生出的巨大好奇攫住了我。
我慢慢走近他,站在他对面看着他。
他依旧在百~万\小说,厚重的书遮住他的脸,我只能看到褐色书皮上烫金的“圣经”二字。
时间似乎停住了,我们在僵固的时空中旋转。
良久,他抬起头,眼睛对上我。
他瞳仁的暗处闪过一颗奇怪的光点,倏而即逝。
他伸出手来把手中的书递给我看。
我低下头,“虚空的虚空。虚空的虚空,一切都是虚空万事都令人厌倦,人说,说不尽;眼看,看不饱;耳听,听不足以前的事,无人纪念;将来的事,后来的人也不追忆”这都是些什么话,怎么让我觉得似懂非懂,那些话里有一种寂灭的气息迎面扑来,引起我的心无由的振颤。我疑惑地从书中抬眸。
乔灸嘴角挂了一丝笑,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笑,那漂亮狭长的冰葡萄般的眸子出现片刻的轻柔,“这是圣经旧约的传道书,是在耶路撒冷作王、大卫的儿子所说的话,他说,他曾用智慧专心寻求查究天下所发生的一切事;原来 神给予世人的,是劳苦的担子,叫他们为此烦恼”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只是面前这个贯常用冷寂包裹自己的男孩,原是水寂的眼眸此时却在闪着魔幻般异样的光彩。
让我眩惑,让我心里的迷雾也越来越浓。
难以相信自己竟然和乔灸待那么长时间,让自己听这个平日都不曾主动与我说过话的男孩大段大段地讲着自己似懂非懂的话。他的语气平缓,却奇怪地渗着一种无法言语的狂热。记得我曾问他,他是圣教徒吗,他却说他不是,只是纯粹的喜欢圣经而已。
喜欢吗,喜欢到谨言束行,喜欢到天天吃着素餐衣装端敛的如同圣道士
啊,真是让人难懂,我摇摇头,推开卧室门。
一眼就看到我的卧床上大剌剌躺着一个人,他高高大大的身体松垮垮趴在床上,脸埋在床单里,只能看到那一头凌乱不羁的黑发。不是金榔却是谁
他怎么会跑到我的房间里来我皱眉走过去。
金榔嗯了一声,从床单上抬起头来,眸光有些焕散,最终凝聚在我的脸上。
那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你怎么跑来我的房间”
真是恶人先告状我上前几步,“喂,到底”
“啊~”没等我说完,金榔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我面前,他双手攀住我的肩,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我身上,我惊叫,几乎站不稳身体。
他就这样抓住我的肩看着我,黑眸在我脸上逡巡,然后,他的身体突然倒下来,紧紧抱住了我。
我哪里承受的住他的冲击,身子一斜,两人便双双倒在地板上。
金榔整个人都压在我身上,他撑起身体,一手拢住我的头,嘴唇颤抖地吻住了我的。
我的脑袋突然一片空白,金榔的嘴唇带着强烈的需索,炽烈而狂暴,他发狂地吸吮着我的唇瓣,舌头慢慢侵入我的口腔。他的身体热的让人害怕,他凌乱的黑发垂落下来,针一样刺痛了我的面颊。
我被金榔突然的举动吓坏了,从没承受过这样剧烈的拥吻,如同狂风暴雨般,突兀的让人连思想都被袭卷。
颈子上传来一阵啃咬的噬痛,天啊,金榔在做什么,他居然在咬我的颈子,而且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打开我胸前的第一粒纽扣。
颈子上一丝丝的疼痛反而让我的头脑清醒过来,我抓住胸前的衣服,嚷道,“金榔,住手,你喝醉了,住手啊”我用双手使劲推拒着压在身上沉重的身体。
可是我的力气怎么能推开健壮高大的金榔呢
他已经完全失了理智,他炽热的唇沿着我的颈子一路向下
我咬了咬牙,伸出手使劲一挥。
“啪”一声脆响,我的手重重地打在他英俊的面颊上。
身上的重量“霍”地减轻,金榔放开了我,跪在我的腿边,惶惑地盯着我看。
他歪歪头,脸上居然出现一种天真的表情,“你是谁”
我吸了口气,双手撑起来看他。
他的眼睛黑玉一般,却没有半点矫情。
他竟然醉到不认识我了,那么刚才他
“金榔,你给我出去”我冲着他嚷。
他愣了一下,眼睛转了转,又回到我脸上,“楣楣楣楣”他一边轻喃一边爬了起来,迈过我便踉跄地往外走。
“金榔,你这个混蛋”虽然知道他醉了,可我没想到他是这种态度。
金榔扭过身,黑眸空寂,“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然后他转过身,摇摇摆摆地消失在房门口。
我怔怔地坐在地上。
对不起这是从金榔嘴里说出来的吗他居然跟我说对不起,一向爱捉弄我,找我岔儿,我放肆顽劣的变脸哥哥居然跟我说对不起
真真是世界上最好笑的大笑话儿。
呵呵我笑了起来,一直停不下来。
有什么咸咸的东西滑进我的嘴角,渗进我的味蕾。
呵呵
原来,人遇到最好笑的事时,也会是满脸泪水。
终于笑够了,脸上的肌肉都僵了。
我爬起来。
突然感觉眼前硕大而漂亮的粉色房间有些陌生。
这真的是我的房间吗
我有些迷惑,金榔的身影仿佛还站在门口,一遍一遍地重复他转身离开的动作。
那大大敞开的门口像一只乌黑的洞口,仿佛随时会有什么东西被它吞噬进去。
我跑过去关门,想把所有恐惧都关在门外。
可是躺在门角的是什么呢
我弯身捡起来。它在手心里是那样圆润而美好白珍珠攒成的梅花型耳环,路平蓝的最爱
她来过么
她看到了什么她酒醉的儿子身下压着她的干女儿为所欲为吗
可是她为什么不上前阻止,就那样无声无息地走掉了
而这只像征美好的珍珠耳环留下来,却恰恰记录下了她的残忍
真是讽刺,真是天底下第二大笑话儿。
呵呵,真是幸运,怎么天底下顶好笑的两个笑话儿都让我一天之内全赶上了呢。
41 心有千千结
阿香进来叫我吃早餐的时候,我还在昏睡。
被她唤醒,头还有些隐隐的痛。
昨晚头痛欲裂,几乎失眠一整夜,直到窗帘透出些灰白时,才朦胧睡去。
本打算不下去,可听阿香说大家都等着呢,老爷、少爷们都惦着怕是我病了的话,只得简单梳洗,又捡了块翠蓝的丝巾围在颈上,才下楼去。
大家果然都在座,我懒懒地道了声抱歉,便坐在榼的旁边。
乔琪将漂亮的绿眼睛一挑,道,“想不到晚了的人却还有心思打扮,好意思让这么多人候着她,天够热的,围那块扎眼的东西做什么,也不怕长痱子”
我正要答话,却不想乔琪已什么时候过来,一把将我颈上的丝巾扯去。
她“啊”了一声,倒吓了我一跳,“大家瞧,金楣脖子上是什么鬼东西”
她这一嚷不打紧,所有的人都向我看过来。
乔琪这个该死的丫头,我低咒一声,脸涨得通红。
今早梳洗完了一照镜子,也把我吓一跳,自己原是雪白光洁的颈子上明显有几块青紫的淤痕,刚开始还纳闷,蓦了,心里警醒,就见镜子里自己的脸倏地红透。
想必那是昨晚金榔的杰作了本想把昨晚全当是一场恶梦,却不想
这个可恶的冤家
我用手遮住颈子,很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旁边榼的脸已是有些苍白,连一向沉稳的干爹亦变了脸色。
“楣儿,这是怎么回事”干爹还是第一次对我说话脸色如此沉重。
不就是两三块淤青,有必要那么大惊小怪的吗
谁规定脖子上的淤青就一定是吻痕了
我转了转头,却见那罪魁祸首仍在那儿低头把玩着手里的餐具,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心里不禁火起,又无由发作
而路平蓝则是一脸无可无不可的表情。她可什么都明白着呢,却在那儿正襟危坐,一脸的肃静。
看干爹脸色越阴越沉,其他人脸色也好不到哪去,知道没人来救我,我只好扯扯嘴角,“是昨天去晓曼家,不小心被她家的猫抓的”
“哦”乔琪点点脑袋,双眼瞄着我的颈子,“猫抓的”
我瞪了眼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丫头,扭头向两边干笑两声。
情急之下,我实在找不出更好些的借口了。
“晓曼昨天一整天都和我在一起,况且她们家根本就没养猫”榼看着我,轻声说道。
榼的声音不大,可能他只是说给我听的,可是空气里这么静
果然,干爹的脸色更难看了
我心里一阵慌乱,难道要我说是他儿子我的哥哥咬的不成,干爹不气死才怪,况且,他一直以为我是他亲生女儿。
“干爹,是”我低头嗫嚅。
“爸,是我弄的”
“唰”大家的目光全都转向说话人,我也吃惊地瞪住金樽。
简直就是晴空一声霹雳,哥可知道他说这句话的后果
只见金樽一脸淡然,道,“是楣楣怕大家误会,所以不敢说罢了,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她昨晚闹头痛,我帮她捏了一下”
“那头痛也该是捏头的”乔琪在金樽的目光下声音越来越小。
“其实头痛也分好几种,例如有些头痛是因为颈椎引起的所以并不是头痛医头脚痛便医脚这么简单”
“哦,原来是这样”金翔天点头,然后他转过头来,声音变得异常慈祥,“楣儿,这可是你的不是,有什么话就实说,干爹又不会怪你,一家子的兄妹,哪来的误会的道理”
我忙应了两声是,坐下来,感激地看了眼金樽。
可金樽对于我的目光却毫无反应,我心里闷闷的。
大家各怀心事,有些沉闷地用完了餐,一一散去。
餐厅里只剩下我和金樽。
金樽坐在我对面,面色平静,目光柔和。
他已经注视我良久,却一直没说话。
可是他看似平淡柔和的目光中却有种肃杀之气,让我在那样的目光笼罩下,有些坐立难安。
“说吧”良久,他站起来,走到我身边低头说道。
“什,什么”我抬起脸,又马上低下。
好半天,都没动静,我只感觉到头顶上的注视,和身后一种很微妙的存在感。
我疑惑地抬起头,正对上那双俯视着我的咖啡色眼眸。
他摇摇头,我听到一声微微的喟叹。
然后他的手伸过来,握住我的下巴,轻轻一提。
我的脸顺势仰起来,他的手指沿我的下颔滑下,轻轻抚摸我颈上的淤青。
只感觉一股酥麻的感觉从颈子上一直扩散到全身,引起我身体的轻颤。
却听他说,“这里是怎么弄的告诉我”他的声音低哑,如同催眠,咖啡色的眼眸定定看住我,像浇上一层巧克力,慢慢变得浓郁起来。
“是猫儿抓的”我垂下眼帘。
“榼的话我听到了”他的声音像极了耳语。
我尴尬地顿住,咬咬唇,“哥自己不是说了,是你弄的,还来问我”
“你”他恨恨的,“如果我不这样讲,你也过不了爸爸那一关,现在只剩你我,你却还不肯说实话”
我偷眼看他,看了半晌,不禁咬住下唇,想笑却不敢。
“笑什么”还是被他看出来。
“只是觉得居然哥也会生气”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嘴角仍抑制不住地上扬。
金樽叹一声,拥我入怀,“楣楣,我该怎样对你”
我踮起脚尖,将下巴搁在他的宽肩。
闭上眼,允许自己拥有片刻沉醉。
他的身上总有股让人迷醉的香味,一种淡淡的男人香
睁开眼,却赫然发现餐厅门口呆呆站着一个人榼,他面色苍白,看着我的西湖水一样的眸子里注着浓浓的哀伤。
我身子震了一下。
金樽放开我,“不逼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来找我”
我心神不宁地点点头。
“走吧”金樽拢过我的肩。
我转过身,再抬头时,门口已是空空如也。
榼这些天都没回家,我知道他很忙,也知道他在刻意躲我。我也不去看他,也不想向他解释什么。
榼应该有他自己的生活,他的脚行动越来越灵活,坚持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他的舞台已经向他敞开,更新更美好的生活在向他招手。
而且有一个那么爱他懂他的晓曼陪着他,晓曼应该远比我更适合他吧。
或许一场误会,能够让榼了断对我的暇念。
或许看不到我,榼会比我想像的活得更好。
倒是见了金榔,却让我再也保持不了之前的冷漠。
我不敢再直视他,即使他不看我,只要看到他的身影,我的眼睛就会躲闪起来,脸上很烧,心里也非常别扭。
那晚的情景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金榔如同世界末的最后一团火,要燃尽他整个生命。
经历了那晚,要我还如何正常地去面对他呢
可是金榔却可以。
他还如之前的冷漠,视我为无物。
即使碰个面对面,也可以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地走开。
我开始不懂他。
他对我作了那样的事后,怎么还可以无动于衷
他也应该别扭,或者会向我道歉,或者一如以前即使是他的不对也还要嘴硬地对我讽刺加奚落可是都没有,仿佛对于他,那件事根本就不存在。
怎么会这样呢
这天,林星星和晓曼约我出去散心。
可是到了咖啡馆,却只看到易子抱。
又是易子抱耍的小手段,铁定那两个见利忘友的家伙正坐在哪家豪华影院的包间里呢。
正要骂易子抱,要见就见,干嘛这样鬼鬼祟祟玩弄伎俩。
却见对面的易子抱用手捂着脸,只在手指夹缝里露出两颗乌溜溜的眼珠。
心想,肯定又要耍什么把戏,便上前一把将他的手拉开。
不拉不打紧,一拉开,我自己先是一愣,旋即就呵呵笑起来。
没想到一向爱臭美的易少爷这个模样也还敢上街走动,不怕影响了他的旷世美名
只见他一向雪白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左边嘴角肿起老高,和小猪嘴有的一拼,右眼成了名副其实的熊猫眼,如果捂起左眼的话,估计很快动物委员会就会找上门来,把他抓进去当“国宝”养。
“呵呵易子抱,你们家什么时候改行开染料铺了”
易子抱瞪我一眼,痛苦地吸了吸嘴角,“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对你这样好,你现在还笑得出来”
“对不起啦,怎么回事,你惹到谁了,被人家打成这样”我戳戳他的脸,他哎哟大叫一声,引来无数人回望。
“你就不会说得好听一点,让我高兴一些,起码要担心一下我的对手是不是性命无忧,我要不要进监狱偿命之类,每次都会被你形容成一副窝囊费的模样”
“你真的和人打架了”
不打架,怎么会是这么一副惨烈的样子呢可是谁吃了豹胆,居然敢碰势力庞大的“易宝”集团董事长易长风的二公子呢
正在疑惑,听易子抱闷闷地说,“不是啦,是我自己倒霉,走路不长眼,撞到大树上了”
鬼才信,可不管我怎样问,他偏偏不改嘴。
易子抱请我喝了咖啡,可是他不能喝,只能看着我喝。
看他难过的样子,我买了些药膏,细细地给他上好。
又叮嘱他记得自己抹。
易子抱只是一个劲儿地冲着我傻笑,一笑偏又扯动了伤口。
看他原先好好的一张俊脸,现在又笑又痛又滑稽的表情,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回到家还不到晚餐时间,上楼时却在楼道里碰到了金榔。
本来我也想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可是走近了,我却不由自主地停了步子,斜脸看向他。
金榔看了我一眼,就飞快地用胳膊挡住了左眼,匆匆进了他的房间。
我盯着那扇关的紧紧的门看。
是我眼花了吗
虽然金榔五官俊美如初,但他的左眼似乎也变成了大大的熊猫眼。
这是什么样的状况,还是只是巧合
或许只是我眼花
晚餐时,我第一个到了餐厅,可是直等到大家都一一就坐,也没见金榔下来。
路平蓝问了句二少爷是不是不在家听阿香道,二少爷说他已经用过餐了,叫大家不要等他。
他那么早就用过餐了吗,午餐还是晚餐
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晚上,我扣上电话,抱着被子出神。
林星星的话犹响在耳边,“楣楣,重大新闻喔,今天黑狼向白豹公开挑衅,两个人在圣德操场上决斗了,黑狼好帅哦,白豹也不差,两个人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黑狼还骂白豹是狗,竟咬人脖子,白豹也不甘示弱,骂黑狼是猫,好多管闲事,呵呵,他们骂的也好有水平哦,不是人们一向都说猫狗是天敌吗而且一校也不容两个帅哥啊”
果真是他们两个打架了,可是金榔为什么去找易子抱打架
还骂易子抱是狗
天啊,不会是我抚了抚脖子,难道金榔把他那晚自己做得事算到易子抱的头上了
他根本就不记得自己对我做过那样的事
42 谁是王子
丧失掉某些记忆的那个人永远是幸福的。
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选择丢失某些记忆。
金榔找易子抱打架的事对我来说是个很大的困扰。
我无法遗忘它,更无法绕过它。
那天在咖啡馆裴颀说过的话一点一点回到我的记忆中,每想一遍,我的心里会更乱一分。
可是心里对某些事的认知已经在悄悄萌芽。
心里有个声音在慢慢扩大,可我不想也不敢去面对。
金榔,这么许多年给我的印象在一夕间全变了样儿,面对他,我开始有些别扭,有些手足无措,无所适从。
甚至潜意识里,我在躲他。
暑假过后,很快就到了万圣节。
一年一度的万圣节,金家是最热闹的狂欢场,因为万圣节的前一天晚上,金家都会举行非常盛大的化装舞会。
放学后,我洗了澡,坐在梳妆台前擦干尚湿漉漉的长发,等着过会儿让阿香帮我化装。
不经意间一歪头,却在镜子里照出一张少年的脸庞,那张脸纤美若天使,只是面色有些苍白,更让人觉得他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少年倚在门口,用一双西湖含烟的美眸静悄悄盯着我看。
“榼”我惊喜地叫道。
榼支起身子,走到我身前。
我站起来,抓住他的胳膊,左看右看,“榼,你的腿,你的腿全好了吗”
“嗯”榼只应了一声,说道,“真的那么高兴吗,早知道我再晚些回来看你,那样你会不会更高兴些”
“乱说”我坐下来继续擦头发。
榼拿过我的毛巾帮我擦,从镜子里看着我的眼睛,“楣楣,你喜欢大哥吗”
我愣了一下,“当然喜欢”
榼的手停了,“是哪种喜欢呢”
我的心小小挣扎了一下,“榼,问这些作什么”
“只是好奇”榼的手继续动起来,换了话题,“待会儿你要扮作什么”
“保密”我向他眨眨眼。
榼一笑,“不管你扮作谁我都会一眼认出来”
我撇撇嘴。
“不信吗拉勾”他伸出小手指,“不过,我若第一个认出你,你要无条件跟我跳一支舞,怎样”
“好,我也会认出你的”我们的拇指相对盖印。
穿上曳地的白色丝质长裙,阿香帮我梳理好长及脚踝的金色卷发,斜斜地戴上镶红宝石的银色花冠,腮上打上胭脂,将嘴唇涂成妖魅的紫色,镜中的少女,连我都有些不认识了,怎么看都像是从中世纪走来的一位艳装女郎。
我小心地将桌子上美丽的彩色羽毛面具戴上,立刻镜子中的女郎变得诱惑而神秘。
阿香把一只镶宝石的盒子递给我,“四小姐,这个盒子里是什么呀”
“灾难”我轻轻吐出,“只要一打开它,灾难就会飞出来,人类就会面临劫难这就是著名的潘多拉之盒”
阿香眨巴着眼,“小姐,你不要吓我”
我噗地一笑,“像不像”
阿香点着头,“可是四小姐不就是潘多拉了,那可是个坏女人呢”
“坏女人才有吸引力,潘多拉不就是诱惑了普罗米修斯的弟弟吗”我提裙下楼,留下阿香愣愣地咀嚼我随口说出的话。
走进大厅,将手中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专司礼物的小丑,我走进去。
金家的万圣节舞会一向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每一个参加舞会的人都要准备一份礼物,交给专掌礼物的小丑。
但每一个精心的付出都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回报。
舞会结束时,小丑会将大家的礼物分发出去,当你给别人带去一份惊喜时,相同的也会得到一份意外收获。
我很喜欢这个很有人情味的小规定。
大厅里的装饰不同以往,灯光妖娆昏暗,黑暗的角落里不时飘出绿莹莹的“鬼”火,舞场的各个角落里挂着镂刻着鬼脸的金黄色南瓜灯,幽幽的桔色烛光衬得舞场气氛更加神秘鬼魅。舞场的音乐妖异而热烈,带着各式各样假面的人们在舞场中穿梭。
各种各样的幽灵,还有鬼怪、巫婆、天使、甚至左罗悉数在你面前闪过,让你一忽儿觉得进入地狱,一忽儿又觉得升上天堂。
刚踏入大厅,向我迎面走过来的一个天使便吸引了我的目光。
他修长美好的身体裹在一身雪白飘逸的白袍里,有着长及脚踝的乌黑湿漉漉的美丽卷发,发顶只戴一顶璀璨的皇冠,天使般俊美的脸隐在白色的羽毛面具下,只露出两颗乌黑如玉的眼眸,两只纯洁雪白的翅膀在他的背后飘荡着。
他向我轻躹一躬,然后伸出手来邀我跳舞。
我把手交到他手里,跟着他走进舞池。
他的脚步娴熟、舞姿优美,我在他的手中轻盈旋转,轻纱的裙裾盛放成白色百荷花。
想不到榼的脚真的全好了,他的舞技也进步的如此神速。
一对可爱的白翅膀随着他的舞姿轻盈飞舞,仿佛随时他都会带我飞起来,飞向天堂。
一曲终了,我牵着他的手退出来,扭头对他说,“榼,你舞跳的真好”,榼的手动了一下,隐在羽毛里的一双黑眸定定地看向我。
我向他一笑,伏在他耳边轻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哦,今天晓曼会装扮成最圣洁的修女,你快去请她跳舞”说完,我推他一把,自己隐没在黑暗的角落里。
原来,站在角落里可以把周围观察的这样清楚,正在慨叹,只觉得脖子上一紧,颈子被一双突然伸过来的手掐住。
我蓦地回头。
头顶上金黄色南瓜灯轻轻摇晃,桔色的烛光下那张脸怪异诡谲。
他是一只吸血鬼,史上最俊美的吸血鬼,精致的青铜面具下露出狭长的墨眸,茂密张扬的红色长发,可是这样俊美的少年却长着长而恐怖的獠牙,光看他上半部分会被他的俊美神秘所吸引,待目光下移后却会立刻如梦方醒,魂飞魄散。
他低下头,将长而尖的獠牙抵住我的颈子,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
我的心咚咚直跳,早忘了身处游戏里。
只觉得他的黑眸在收缩凝聚,只要他稍一用力,那利牙便会刺入我的颈子,鲜红的血便会淌入他的口中,那时,他便会眯起慵懒的眸子,贪婪的吮吸。
他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的脸,放在我颈子上的手又收紧了些。
我突然惊叫一声,推开了他。
斜刺里伸来一只手抓住了我,我来不及多想,跟着那只手的主人逃开了。
一直任那个人拉着我穿过人群,穿过大厅,直跑到暗影幢幢的花园子里。
我放开手弯身喘着气,感觉心咚咚跳的飞快,末了,便双手支膝又呵呵笑起来。
天哪,那只是一场游戏,我怎么竟当了真。
方才的恐惧和心跳都是真实的,现在只觉得好笑和刺激。
抚着胸口笑了半日,我不经意抬头,笑慢慢僵在脸上。
暗淡的灯光下,我的眼前立着一个男人,削长的身材,银色的披风,精致的银箔面具遮住了他的脸,那修而挺的鼻,细如肤质的雅致面具透着一股致命而神秘的优雅气息,在皎皎月光下将柔和的金属光泽折入我的眼里。
哥
我深吸一口气,走近他。
抬起脸来,手指着魔一样轻刷过那面具,眉、眼、鼻、唇想像着面具下原本的模样。
然后,我踮起脚尖,在那冰凉的银色嘴唇上轻印一吻。
缓缓离开时,抬手将他的面具轻轻往上抬起。
面具下的脸慢慢露出来,狭长的单眼皮,浸在水里冰葡萄般的眼眸正静静的似乎预知一切地看着我。
“乔灸”我疑惑地看着眼前这张脸。
他不是应该在学校吗
而且我明明觉得是哥
我的手轻轻的颤抖,猛的,我丢下面具,转身又一次逃开。
一个身影在眼前闪过,我停下来,回头。
是路平蓝,她向我点头,脸上带着若有所思地微笑。
她又看到了什么
我的脑子乱作一团。这个充满诡异的夜晚啊,仿佛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我一路跑着上了楼。
在房门前停下了脚步。
一个穿着宽阔黑袍的男孩坐在我的门口,背靠着门,胳膊上挂着红色的假发,手里拿着潘多拉盒子,食指勾着一张精致的青铜面具。
听到脚步响,他扭过脸来。
细如白瓷的纤细脸庞,西湖含烟的楚楚黑眸。
榼,居然是榼
身着黑袍的他同样纤尘不染,纯净无瑕。
“美丽的潘多拉终于回来了可是她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榼举举手中的盒子,“散播罪恶”
“榼”
榼迷雾般的眼眸投向我,“楣楣,你根本不懂得诱惑,所以你不是潘多拉,可,是不是越不懂得诱惑的人却是最具诱惑的呢”
“”
榼依旧坐在门口,“楣楣,你欠我一支舞,你说,你会认出我可当我走近你时,你却跟着二哥走了”
“什么”
“二哥他很像天使对不对”榼认真地看我,“本来我想扮成天使,那样会让你一眼就认出我,可二哥说我们两个应该换一换,他扮天使,我扮吸血鬼,那样才有趣。我想二哥说的也有道理,我一直觉得,即使扮成吸血鬼,你也会认出我的”
“榼,对不起”
榼站起来,“我真的好伤心,楣楣,你该补偿我的”榼的口气好轻。
“怎么”
蓦然,榼的唇贴近我,只那么轻轻一点,就飞快地离开,“这是小丑哥特意嘱咐带给金楣小姐的礼物”榼把一只小盒子塞给我,又看我一眼,“别怪我,就算晚安吻吧”,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榼”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我呆呆地站了会儿,唇上还残留着梦一样的香软。
轻轻叹一声,转身走进房间。
今晚是怎么了云遮雾罩的,给人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坐在床上又发了一会呆。
便随手抓过盒子打开来。
一阵淡淡的梅花香弥漫开来。
盒子里是一只剔透的半颗心型的水晶杯,杯子里置着殷红的半瓣梅花型的芳香蜡,水晶透亮,梅若胭脂,配在一起格外漂亮精致。
水晶杯缘上嵌着紫色的篆字:一点梅香一片心。
“一点梅香一片心”我轻轻吟着,不免动情。
这半颗心,这半瓣残梅,这半边诗句,不正是我的情,我的心
43 水中花
后来才听乔琪说,那晚金樽根本没来参加舞会。
乔琪说那天她头痛的厉害,等不及叫医生来,金樽便送她去医院了。
这确实是金樽的作为,他不是那种任着女孩子难过而在旁边坐视不管的人。
我点点头,问乔琪,“你得了什么病,这样急的发作,不会是脑袋里长瘤了吧”
乔琪撇撇嘴,“大概要让你失望了,医生说我这是神经性头痛”
我瞄了瞄精神旺盛的乔琪,她会有神经性头痛也算是怪事了。
晚餐时候,我开门下楼。
斜对</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