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

欣欣书屋 -> 玄幻魔法 -> 我的哥哥们

正文 我的哥哥们第2部分阅读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顶巨大的木制书橱,书橱里密密麻麻地挤着一排排的书。

    绛红色厚重的窗帘密密地拉着,纱一般晕黄的光线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

    整个屋子里光线非常昏暗,如同进到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

    墙壁上只开着一盏壁灯,将稍稍明亮的光线投射在巨幅窗帘旁的一把红色木头雕花的摇椅上。

    我游离的视线最终停在了古老的摇椅上,然后就再也移不开了。

    我不由自主地走近了,停在了摇椅旁边。

    俯下身子看着摇椅上的人儿。

    她睡着了,可爱的鼻翅轻轻地翕动,长长的卷曲的睫毛像一排小扇子,花瓣一样微启的嘴唇,纯白色细腻的肌肤,不透明的,白得近乎带着病态的美。

    她的手底扣着一本厚厚的书,纤细的脸颊埋入丝质的长褂间,丝质肥大的长裤外露出玲珑的脚丫。

    我的视线定在了她的裤角,那里有一枚用彩线绣着的酒器图案,和我衣服上的一模一样

    我衣服的主人原来是她

    她大概和我差不多年纪,身量也和我差不了多少。

    她是谁

    我的脑子里打了无数个问号。

    金家也算是全了,竟然就没有像你这么大女孩穿的女装。我想起了路平蓝的话。

    她为什么骗我金家明明还有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

    而这个女孩身上穿着的又为什么是这么肥大的男衣。

    这难道是她的偏好

    我绞尽了脑汁也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女孩的身份真是有些诡异,金家人为什么要把这么精致的人儿藏起来不给我介绍呢

    我掐了掐额头,把问题甩开了不再去想。

    又一次把视线集中在那张娇美的脸上。

    闭着眼睛就这么美,睁开来又会是什么样

    我暗暗思忖。

    突然想起了很久前听过的一个童话。

    城堡里睡着的美丽公主,王子发现了她,轻轻的一个吻,公主就睁开了眼睛。

    这时,我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自己也同样是个女孩。

    我慢慢弯下身子,轻轻地吻上她的脸颊。

    那对小扇一样的长睫毛颤动了,我惊吓地站直了身子看着她。

    醒来吧,醒来吧。

    我默念着,心却通通地跳起来。

    那双眼睛缓缓睁开。

    我感觉自己掉进了湖里,那西湖水一样的眼眸,纯净的带着淡蓝的反光。

    “你是谁”

    “你是谁”

    两个声音同时开口。

    刚问出口,我就怔住了。

    呆呆地盯住“她”。

    “你你”我有点张口结舌了。

    刚才从那花瓣一样的嘴唇里飘出的竟是男声。

    “她”是个男孩我愣怔地打量他,他也同样打量着我。

    “你穿着我的衣服”他看着我,又一次开了口。

    我扯了扯衣角,脸开始发烧了。

    这次我确定了“她”是男生,因为我看见了他脖子上微微突起的喉结。

    “怎么不说话”他依旧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我轻轻地后退,想从门里跑出去。

    他长得太美了,像极了睡美人。

    我才那样失了心志地吻了他。

    可是他不是什么睡美人,而是一个绝美的文弱少年

    他伸出手轻轻牵住了我的衣角。

    “别走”他微微仰头看着我,“我想起你是谁了你是我的妹妹,对不对”

    “妹妹”我怎么又跑出来一个哥哥呢

    这个,金家人可没跟我说啊。

    “我叫金榼,应该是你的三哥”他在摇椅上坐直了身子,接着说,“妈跟我借衣服时,说爸爸领来个妹妹,我本来不想借,现在,却发现借对了,你很适合穿呢”

    “金榼”我喃喃念。

    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了。

    没人告诉我还有个三哥呀,若不是我们恰好碰到,是不是他们都不准备要说

    “叫我榼吧,我顶多大你几个月”他向我愉快地眨了眨眼。

    那张脸真的好美,闪烁着的眼睛像湖水在荡漾。

    那张脸我好想摸一摸。

    我不知道自己已经伸出了手,颤颤地触上那瓷一样细致的脸颊。

    他只是温和地看着我,不动,不反抗。

    我着魔一样地轻抚着。

    手下的触感如同天鹅绒。

    怎么会有这么美的男孩呢

    我在心里轻轻的感叹。

    第4章 地狱与阳光

    “放手”这时一个愤怒的声音传来。

    我着实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放开手,向身后看。

    还没看清是谁,就被一只手狠狠地掼在了地上。

    “啊”我吃痛地叫出声,刚刚好了的伤处又一次受创。

    我惊讶地抬起头,口里嘶嘶地吸着气。

    路平蓝一张微微扭曲的脸闯入我的眼帘。

    “干妈”我万分不解,万分委屈地看着她,希望她能给我一个解释。

    “出去”路平蓝却指着门口向我吼。

    我迷惑了,真的迷惑了。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眼前这个女人不该是这个样子,这种表情不该出现在她脸上。

    她应该是端庄而高雅的。

    “妈,你是怎么了,不要这样,不要吓着”依然坐在摇椅上的金榼担忧地看看我,仰头对路平蓝企求。

    “你给我出去”路平蓝不等他说完,再次指着门向我吼道。

    我打了个哆嗦,感觉一股寒意慢慢浸入身体。

    我木然地转过身,缓缓向门口走去。

    打开门,我听见身后金榼的声音。

    “楣楣”

    我对自己摇摇头。

    不可能是他吧,或许只是我的幻觉,是我太渴望有一个人会叫住我,抚慰我,怜惜我,解开我所有的困惑了。

    况且他也许根本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没有回头,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走廊里的光线亮了许多,我轻轻地眯起了眼睛。

    感觉仿佛刚从地狱回到人间。

    我缓缓地吁了口气,真希望刚才只是一个梦而已。

    无精打采地打开我的卧室门,正与要出来的阿香撞个满怀。

    我捂住额头呻吟。

    还一直纳闷上天怎么会突发仁慈,突然赐给我这个被遗忘的小倒霉一个又英俊又有钱又温柔的干爹,原来还真是在得到一件东西时,也必然会付出一些东西。看来我在得到一个干爹后,就会走一连串的“霉运”做代价。

    “四小姐对不起”胆小的阿香见我这样,垂着头不敢看我。

    四小姐我捂着额定住了,呆呆看阿香。

    阿香吓着了,“四小姐,你怎么了阿香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扑上去,抓住阿香的胳膊。

    “阿香,你再叫一遍”

    “四小姐”阿香害怕地看着我。

    我松开了她,跌跌撞撞地扑在床上。

    金榼,我的三哥,看来是真的。

    我怎么早没想到呢

    “四小姐,你,你”

    “我没事,你出去吧”我把脸埋在雪白的床单里,声音闷闷地发出来。

    阿香没说话,站在那儿也没动。

    等了一会儿,我的情绪平复下来,我转过脸来。

    “阿香,你还有事吗”

    “四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阿香扭着衣角。

    “噗”我难得的被阿香逗乐了。

    “我并没怪你呀,你去歇着吧,我也累了”说着我又趴回去。

    “四小姐,是大少爷让我来看看你在不在房间”

    “什么”我一下子坐起来,不免又因触着伤处呲牙咧嘴一番。听着阿香在那儿惊惶地叫着四小姐,我哪顾这些“你怎么不早说”

    “这不说了”阿香抬眼看了看我。

    “行了行了”我挥挥手,“大少爷找我有事”

    “大少爷说”

    “过来看看你”后半句话被金樽接了过来。

    卧室的门忘了关,金樽穿着一身浅咖啡色的休闲服转了进来。

    我的眼睛亮了亮,想不到他穿休闲装也这么好看啊。

    浅咖啡色很合他的气质,辉映他那双同色的狭长眼眸,简单的款式更衬托出他干净儒雅的气质。那种冷然与知性的贵族气在他身上交替隐现。

    “怎么了,我一进来就愣神儿”

    “哦,我没什么”我赶紧低下头,双手握住脸,一层一层的热从脸上散到手心。

    “怎么,还疼吗”金樽关切的声音离得近了。

    “不是”我快快地摇头,很怕他提药膏的事。

    “药抹了”他还是提起来了,我在心里连连哀叹。

    “抹了”我闷闷地答,抬头看了眼阿香,阿香直冲我摆手。

    我知道,我知道我给了她一个眼色。

    “阿香帮我抹了整整一瓶,所以现在全好了”

    金榼愣了愣,旋即嘴角轻轻的,轻轻的提了起来。

    我奇怪地看着他,我一点也不觉得我的话有什么可笑啊。

    “那是五香琉璃膏,是我一个懂医的朋友配的,市面上买不到,听说是用五种名贵药花所制,每天须抹两次,五天即愈”金榼淡淡地说道。

    我张着嘴巴听他说着。

    我就说这样香的药膏子肯定有来历,果不其然。

    这下子可糟了。

    “在听吗”金樽拍了拍我。

    “嗯”我赶紧冲他点头。

    “我知道女孩子不愿抹什么药膏子,只是这个药膏非其它可比,不仅没其它药膏的异味,还清香扑鼻,只是你别厌恶就好,坚持抹五天就会全好了”

    原来是为这个,给我讲的这么仔细。倒让我浮上一肚子歉疚来。

    这么金贵的东西我怎么会嫌呢,巴不得天天抹呢。

    可是

    我一天就把原是五天的东西全给糟蹋了。

    正心疼的紧,金樽说话了。

    “阿香,你去我卧室,在橱隔左边下数第三个抽屉再拿一瓶药膏过来。”

    阿香应着很是麻利地去了。

    我眨眨眼,觉得眼里有些雾气升上来。

    金樽,我现在真的好想叫他一声大哥。

    在我受尽了冷遇后,他就如同一抹咖啡色的阳光。

    不强烈,不耀眼,淡淡的,却是温暖的。

    “怎么了,又疼了”

    我摇摇头。

    他打了打我的头发,“待会儿让阿香给你抹药,抹完了,就好好睡上一觉,什么也别想”

    “嗯”我点点头。

    他又看了我一会儿,轻轻地走出了房门。

    不一会儿,阿香进来了。

    看见她手里那支小巧玲珑绿盈盈的小瓶子,我心里痒痒的。

    我接过来放在手心里摩挲了半天,才打开塞子深深吸了口气。

    顿觉得清香浸入丹田,头脑清明,通体舒爽。

    连在心里赞了两声:果然好东西。

    见阿香站在我床边扭着手不动,不禁对她说道:“阿香,你去吧,今晚我要抱着它睡觉。”

    阿香眨巴着两只大眼,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四小姐对不起”

    我翻了翻白眼,怎么又来了。

    我嫌烦地向她挥挥手,“好了,知道了,你下去吧”

    “四小姐,我跟大少爷说了,我,我没侍候四小姐抹药”阿香撩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又马上垂下。

    “什么”我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我向你摆手,是想告诉四小姐不要说是我抹的”阿香声音更低了。

    “什么”这次我几乎成了呻吟,“你怎么这么多嘴呀”

    “大少爷一问,我就,就忍不住说了,在大少爷面前我扯不出谎来”

    “你,你,你”我你了半天,终于接了下句“你可真诚实啊”

    是呀,阿香倒是个诚实乖巧的好丫头,我倒成了小小年纪就顺嘴开溜的小滑头。

    我那刚认识一天的大哥会怎么看我呢

    他那轻轻的,轻轻的提上去的嘴角

    天哪,却原来他早知道了啊。

    见我呆呆的不吭气儿,阿香怯怯地扯了扯我的衣襟。

    “四小姐”

    “好了,下去吧”我叹了口气,向她摆摆手。

    反正都这样了,再担心也补救不回来了。

    “可是,大少爷吩咐一定要我给小姐把药抹上”

    我看了她一眼,忍不住说道。

    “你倒是很听大少爷话呢”

    不想阿香却让我这话说得脸上飞红。

    既然大哥那么关心我,我又怎能驳他的面子。不然,他问起来,照阿香这么忠心护主的样儿岂不是又得露了馅

    我只得乖乖趴在床头,让阿香替我抹药。

    阿香的手倒是极轻柔,我只感觉一层层的凉意慢慢的在身上扩散开来。

    “阿香,三少爷是个怎样的人”我微抬起身子问阿香。

    阿香的动作顿了顿,“四小姐怎么问起这个”

    “好奇吧”我又趴下来,竖起耳朵。

    这是实话,我确实好奇的紧。

    “三少爷人很好,就是我不常见到”阿香想了一下说。

    “为什么”我好奇地扭过身,瞪大眼睛。

    “四小姐别动”阿香扶正我的身子,才又说道,“三少爷总是躲在自己的卧房里,他的卧房又都是夫人每日亲自清扫,从不让我插手的”

    “那其他少爷呢”我忍着好奇又问。

    “当然是阿香打扫喽”阿香答道。

    咦奇怪

    我将下巴支在手臂上想着。

    为什么金榼的房间,身为金家女主人的路平蓝要亲自打扫

    为什么甚至连常在少爷们房里走动的阿香也不常与金榼碰面

    为什么金榼的行动范围只有卧室和那个阴气森森我认为的的书房

    好多的问题在我脑子里滚来滚去。

    听阿香的口气,她话里好像隐藏着什么,不愿对我明讲。

    是什么呢

    估计再问她也是白白浪费口水。

    难道一个可怕的“结论”像一颗炸弹在我脑子里炸开―――

    她拘禁了金榼

    为什么呢

    恋子情结

    轰我眼前发黑,金星乱冒。

    我可怜的三哥啊。

    我一定要救他。这是我睡着前最后一个念头。

    第二天悠悠醒来,看着雪白的顶壁,我眨了眨眼,一下子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

    环顾一下四周,是个陌生而华丽的房间。

    只觉得掌心里什么东西在滑溜溜地磨擦,我打开手,一颗莹莹绿的小瓶子映入眼帘。

    金樽。这个名字第一个浮上来。

    金榼,金榔一连串的名字才66续续进入我的脑子。

    哦,是了,我不再是孤儿了。

    我已经如愿被人领养了。

    我躺着的床是我的床,我所在的位置是――金家。

    我翻了个身,安心地扎进温暖的毯子里。

    然后吃吃地笑了。

    昨晚我梦见什么了

    我变成了一个有着一对巨大翅膀的“飞人”,然后我飞进金榼的卧房,金榼诧异地问我怎么变成了这样,我告诉他其实我真正的身份是专掌自由的“自由天使”,这次来金家的使命,就是为还他自由而来的。

    我问金榼愿不愿跟我走,去寻找自由。

    金榼满口同意,然后我给了他一对翅膀。

    我们两个拍着翅膀飞出金家,飞上高空。

    路平蓝在身后叫着跳着。

    她气急败坏的脸色青的发蓝了。

    这个梦实在是太好玩了,特别是梦到我来金家是因为自己是什么“自由天使“,被主天使委派下来拯救金榼,这大概是我小小的自尊心在作隧吧。

    正想着,阿香敲门进来,手里端着香喷喷的早餐。

    “老爷说四小姐身子不方便,就不要下楼了,特地叫我把早餐给四小姐端上来。”

    看来我这个干爹大人还是很关心我的。

    这正中我下怀,正好有几个人我见着很别扭呢。

    阿香帮我卷了袖子,又放了个小杭桌在床上,把东西一一摆上。

    金家还真奇怪呢,怎么竟是这些古旧的玩意儿。

    我摸着小杭桌边上描金的牙子想道。

    “老爷还吩咐,要四小姐这四天里哪也别去了,就在房里好生呆着,等把身子全养好了,再下来走动也不迟”

    我正吃着一口饭,听了阿香的话差点喷出来。

    亏得我还在梦里扮什么“自由飞人”要去解救金榼。

    说嘴打嘴,怎么这梦竟验证在我身上了

    这不是明明要我拘禁在屋里整整四天么。

    虽然这是干爹格外的关心。

    但野贯了没人管的丫头恐怕有点消受不起了。

    唉,我叹了口气。

    肯定是金樽跟干爹说的了。

    “小姐,等你吃好了,我给你抹药”阿香笑眯眯地看着我说。

    我瞄了她一眼,闷闷地答了声“是”。

    阿香笑得更欢了。

    恐怕她是还没见过我这么乖吧。

    第5章 与帅男共餐1

    我被挪进隔壁的客房,听说我住的那间将会改为我的卧室。

    这几天我感觉自己像极了古代的小姐,不仅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而且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这几天里确实很闷,除了干爹曾来看过我两次外,其他人都好像消失了一般。

    不过,这些天倒是和阿香处的分外熟了。

    从阿香嘴里我也断断续续把金家的情况摸了个大概。

    听阿香说金家名下有一个庞大的产业――“蓝天集团”,主要生产各种高级跑车、轿车,以及汽车零部件,几乎是生产销一条龙,在市区及周边形成了密布的生产与营销网络。

    “蓝天”可谓是汽车行业里的领头羊,金家也因此成为数一数二的豪门旺族。

    我的干爹金翔天理所当然是“蓝天”的董事长,而金樽小小年纪就已担任“蓝天”执行总经理的职位。

    金翔天、金樽和女主人路平蓝都是标准的大忙人。

    路平蓝虽没有在“蓝天”挂职,但平时上流社会的交际应酬都是少不得她的。

    所以这几天我比较“寂寞”,金家的人可能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无暇分心。

    金家的二公子金榔还在上学,但要说起忙来我看他却也不再话下,听阿香说平日也时常见不到二少爷的人影,他若在时也通常是领着一大票年青人在家办party的时候居多。

    怪不得呢。

    其他的人也就算了,却偏偏金樽也不曾露脸。

    听阿香这么一说,才知道他虽然年青,在金家所挑的担子却不轻。

    怪不得小小年纪,早已炼就了一身举重若轻的气势。

    终于挨到了第五天。

    那天正好是周日,听阿香说,因为是星期天,所以金家的早餐都比平常晚上一个小时,定于九点开餐。

    早上起来,我不慌不忙地梳洗完,大约八点四十五分,我走出了房间。

    下楼梯时,感觉自己握楼梯的手有些潮潮的。

    心里也嘣嘣直跳,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

    走进餐厅,大家居然都在。

    见我进来,目光都齐刷刷射向我。

    我镇定了一下情结,嘴角扯出一抹轻笑。

    金翔天看见我很是高兴,说道:“楣儿,伤可全好了”

    我恭敬地答道:“多谢干爹关心,我已经全好利落了,还多亏大哥的五香琉璃膏呢”说着,我看向金樽,他也正微笑地看着我。

    “那要好好谢谢你大哥呀”金翔天看了眼金樽很是赞许地说。

    “是呀”我走到金樽面前,很郑重地轻轻一躬:“多谢大哥”

    金樽扶住我的胳膊,拉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轻声道,“都是一家人还谢什么”

    “是呀,看你们兄妹这样友爱和气,我和你干爹也就放心了”路平蓝揽过话来说道。

    哼,金榔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

    从我进来,他一直没说话,只是那一双眼睛一直盯在我身上。

    我偷偷瞟了他一眼,正碰上他看过来的目光,他的嘴角勾着一抹笑,很是邪气。

    我连忙撇开头,将目光转到别处。

    今天我发现大家都很是休闲,连金翔天也换上了一身蓝灰色的家居服,显得比第一次看见他更年轻也更帅气。

    要不是阿香说他都四十多岁了,我还真有点儿不相信。从外表看他,也就是过不去四十,甚至更年轻。

    还真是天生的帅哥坯子,怪不得我的哥哥们也都个个长得青出于蓝。

    我还真是有眼福呢,每天在餐桌上抬起头入眼的皆是帅男,岂不是很养眼

    先说金樽,他虽谈不上十分的帅气,但他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那修长柔韧的骨架,那咖啡色淡淡的狭长眸子,那挺直却圆润的鼻,那线条柔和的唇线,都彰显着一种高贵一种典雅。如同一杯温咖啡的香,淡淡的缭绕,却是蚀骨的诱惑。

    而金榔却更像干爹,是那种标准的帅哥。他皮肤健康而光滑,五官立体感极强。深邃幽深的黑眸,挺直的近乎倔强的鼻梁,微微有点上翘的性感双唇,凌乱不羁的黑发。他还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相较于干爹他缺少了成熟,却多了更多洒脱和阳光的味道,像极了一匹桀骜不驯的黑色骏马。

    我的眼光暗暗的在面前的干爹和两个哥哥的身上转来转去,心里不住地感叹。

    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啊。

    “楣楣,你面前的桌子上有只陀螺吗”金榔的声音懒懒得从他嘴里发出来。

    我先是一愣,然后马上理会了其中的潜台词。

    这个金榔,说话总是这样绵里藏刀,惹人讨厌。

    跟这种人过招,须要脑子转得极快才是,不然,饶是被他捉弄了,还不明所以的嘻嘻笑呢。

    幸亏,我年纪虽小,又大字不识,脑子却并不笨。

    我抬起头,很甜的笑着,憨憨地叫了声“二哥”。

    “二哥,哪里有陀螺,你指给我看看,楣儿也好想看呢”

    金榔轻轻一笑,伸出指头指着我的桌前,“喏,就是在那儿,刚才你不是已经看了半天了”

    我咬咬嘴唇。

    这个家伙,着实厉害。

    刚想回嘴,只听路平蓝说话了。

    “榔”她拍了拍金榔,“又不正经”然后笑着对我说道,“楣儿,瞧你二哥,从前没有妹妹,总是念叨,如今有了,却又不知道怎么疼了,天生就这么一条不会说话的舌头,老是惹人烦,其实你二哥的心是好的。楣儿,你不会恼你二哥吧”

    天生一条不会说话的舌头,亏我这个干妈说得出来

    他要是不会说话,那我看天下就再也没会说话的了。

    不过我还是含着笑说道:“干妈,怎么会,二哥对我很好,楣儿也很喜欢二哥呢”,说着我不着痕迹地瞟了眼金榔。

    金榔用手支着下颏,很不以为然地冲着我撇嘴。

    路平蓝面上倒带出了三分高兴。

    “这样就好,我就说还是女儿好,这女儿嘴又巧,又会疼人,有了宝贝女儿,我们就不愁今后老了没人疼了”

    路平蓝的话一出口,自然让一个人听着很是上心。

    金翔天立刻呵呵一笑,“我和你干妈这次总算是志同道合了”。

    路平蓝听了这话,脸上一僵,但很快就掩饰过去。

    金翔天又扭头对路平蓝说,“平蓝,还是你对楣楣说吧”

    我正纳闷跟我说什么呢,只见路平蓝点点头,脸上笑得更是和煦。

    “楣儿,自从你进了金家,你大哥、二哥都当天就把见面礼给了,我和你干爹是长辈,倒欠了你好几天。昨天,你干爹和我商量,要给你送份大礼,这可把我难坏了,这送珠宝首饰吧,又想你年纪还小,送了也只是压在箱底,当下又用不上,送其它玩艺吧,你又是刚来,不知道你的喜好,又怕一味的买了你不喜欢,最后我想了想,干脆我和你干爹一人拿出十万块,给你打到卡里,这卡是贵宾金卡,随便你拿到哪个商场去刷都可以,只要拣着你喜欢的买就成,不要顾虑金额,卡里的钱若不够了,商家会马上知会的,我们会立刻给你补足。这个礼物太简单,是我和你干爹偷懒了,楣儿你就凑和着收了吧,可别嫌俗了就成了”说着,路平蓝将手里金灿灿的一张卡片推过来。

    果然是名门大家出来的,又是金家正牌女主人,这一套话被她说得委实是密不透风。

    我不禁在心里暗暗佩服,连忙站起身,接了金卡,连声道了谢,才又坐下。

    那张卡虽轻巧,拿在我手中却是沉甸甸的。

    我初次见识到了有钱人家的气派,一出手就是十万二十万的零花,这些钱若是在孤儿院,别说我没想过,就是按平时的花费,恐怕三辈子也是花不完的。

    心里自是酸涩涩的不是滋味。

    正自把玩着手里那张金光闪闪的卡片,只听路平蓝又说话了,我连忙坐正了身子,摆出一副很认真听的样子。

    “楣儿,你不会怪干妈吧”

    我一愣,目光疑虑地看过去。

    路平蓝叹了口气,接着说:“最近干妈有些精神不济,总是精神紧张,肝火旺盛,动不动就会生气发火,自己也控制不住,连阿香也说我最近变了呢,陈医生说我这是更年期综合症,倒没什么大碍,只是苦了身边的人,楣儿,如果干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可得担待呀”

    路平蓝的话倒让我想起了那天在书房发生的事,我不禁身上微寒。

    她这是在找“借口”

    面子还是要的,不能撕破了露出里子。

    说是“借口”,其实她也大可不必要找的。

    母亲向女儿发发脾气,这是情理之中理所当然的事,何必要多此一举。

    如果深究,恐怕不会如她说的这般简单吧。

    我只是不卑不抗地笑,“干妈这是说的哪里话您对我这样好,怎么会说不中听的话,这样的话我是哪只耳朵也没听见呀,又哪里来的怪谁呢”

    金翔天一直听着我们说话,脸上带着点儿沉思,这时听了我的话,他轻轻点了点头。

    “楣儿说得对,女儿和母亲哪会有这么多计较,平蓝你是多虑了”

    我不禁笑着说,“干爹说得极是”。

    路平蓝干干地笑了。

    金翔天望了我一眼,眼睛里有种柔柔的我说不上来的东西在流动。

    我心里一热。

    金翔天又扫了下左右,说:“楣儿叫干爹听着太生分,不如今后就随着樽他们,改成爸爸吧”

    我一惊,扫了一下四周,每人脸上表情各异。

    女主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再转眼看去,却早已是淡淡的,寻不着痕迹。

    金榔拍了一下手,成功地将目光引向他那里。

    “爸,我先声明我拍双手赞成呵,不过”他迟疑了一下,卖着关子,然后别有深意地瞥了我一眼,才继续,“妹妹才刚来金家,就叫您爸爸,家里人都知道的,巴不得多个亲女儿亲妹妹, 可外人不知道的,一看金家凭空多出个女儿,不知道要怎么嚼舌根子呢,我只怕对蓝天”

    他打住了,却留了个深长的尾巴。

    金翔天皱起了眉头,路平蓝仍旧淡淡的,仿佛这件事根本不干她底事。

    我身旁一直扣着双手,优雅的倾听者金樽说话了。

    他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沉沉开口。

    “爸,榔说的也对,还是过一段日子,等外人都习惯了楣楣的存在,再改口也不迟,况且称呼只是个形式而已,重要的是我们待楣楣的态度,她已早是我们心中不可缺少的一员了”

    我扭头看着他的侧脸,那张脸还是表情很淡,很从容,也很优雅,只是他再不看我,我从他淡然的眼睛里看不出他的想法。

    他为何挺身出来说这些。

    他一定知道他的话在金家的影响吧。

    果然,金樽的话一出,金翔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一定有一些力不从心吧,就连这样一个小小的事情也要受制于人。唉,这大概就是大家族的惯例吧。

    而路平蓝淡淡的脸毕竟还是显出那么一丝得意。

    她很像一支雨后的向日葵,当第一缕阳光照过来时,终是要扬眉吐气地仰起脸来了。我这样想着,嘴角轻轻一扯,竟笑出了声。

    大家皆看向我。

    看来,我不说话是不行了。

    不过这对于我确实是小事一桩,依我看来,大家犯不着为了这种无聊之事争来议去的。

    第6章 与帅男共餐2

    我脸上仍挂着笑意,看了一下大家。

    “我倒想起了一个笑话儿,说是有个记者问一个撑杆儿的运动员最喜欢什么,撑杆儿的答道,干爹,记者皱皱眉,又重复了一遍,我是问你最喜欢什么,撑杆儿的照旧答道干爹啊,记者有些着恼,心想不如我问他最喜欢谁,瞧他怎么答,不想撑杆儿的答案仍说是干爹,记者倒笑了,说怎么你喜欢的是干爹,你喜欢的人也是干爹呢,撑杆儿的却一本正经,那当然,我是撑杆儿的,每天把杆儿高高撑起,又跌下去,我喜欢的当然是杆跌,我喜欢的人是爸爸,而我爸爸偏偏就叫干爹,所以我喜欢的是杆跌,我喜欢的人也是干爹,干爹就是爸爸,爸爸是干爹”。

    “哎哟”路平蓝先拍手笑起来,“瞧楣儿这小嘴叭叭儿的,倒像是在说绕口令,这笑话儿也新,也合时令,难为楣儿怎么想出来的”

    旁边的金榔却不以为然地翘着嘴嘟哝,“还以为是什么好玩儿的事,自己想着就笑出声儿,却原来是这么个烂笑话”

    金樽也笑了,只是还是那样淡淡的,柔和的唇角向上轻提,形成一抹柔美的弧度。

    那寡淡的笑意,在他脸上却有着非凡的魔力,无论是哪个女子见了都很难离开视线吧。

    金翔天则笑得最是开怀,他英俊的脸上已满是笑纹。

    那个敏感的话题也在这看似祥和的笑声中划上了休止符。

    这时候福妈端上了热气腾腾的浓汤,林妈已将几个盛着精致小菜的小碟子摆在桌面上。

    我这才发觉,金家原来在星期天是要吃西餐的。

    桌子上已铺上白色的蕾丝桌布,长长的垂至膝盖。淡绿色的餐巾绾成郁金香花型插在亮晶晶的玻璃器皿里,桌面上是一溜排开的餐具,亮闪闪地发出柔和的银光。

    然后刚刚烧好的牛扒被端上桌,一阵清亮的脆响,酒杯里已被斟上琥珀色诱人的液体。

    墙上的大灯被熄了,只留下墙上的壁灯,将淡淡的光影投射过来。

    福妈和林妈立刻端上三只巨大的银烛台置在桌中央,将餐桌上的银器照得耀眼闪亮。

    室内的光线有点暗淡,但恰到好处,正好将浪漫的气氛烘托到极致。

    透明的空气中糅入了淡淡的醇香,飘入每个人的鼻翼,又难以捕捉,似有若无地勾引着人们的食欲。

    有钱人家不仅奢华,而且他们比穷人更懂得营造浪漫。

    我端起面前的酒杯,用拇指轻轻地旋转。

    小巧的酒器晶莹玲珑,长长的颈子,杯壁雕着浮花,整个杯身的形状像一只倒置的小小的圆锥。

    琥珀色的液体只占据了杯子的13,在杯子中心形成一个圆滑诱人的弧度。

    “这是雪利酒,属于餐前酒类,很柔和,你可以尝尝”金樽轻轻在我耳边说道。

    我依言轻啜了一小口,感觉酸酸甜甜,很是开胃。

    我轻轻对他笑笑,举了举杯,金樽和我碰了一下,仰头饮了一口。

    帅哥果真是帅哥,连饮酒的姿势也同样性感。

    这时我感觉身上一凉,不禁抬头看去。

    金榔的目光正凉凉地盯在我们这边。他拿着钗子,钗尖衔在嘴里,柔和的银器和性感的双唇形成一幅格外诱人的图画。

    但他纯黑的瞳仁却带着冰凉的讽刺,闪亮如杯中醇厚的液体。

    见我看过来,他放下银钗,邪邪地勾起一抹笑,双眼看向我面前的餐具,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我有些气结,真不如不看他。

    可是他的强炽的目光仿佛暗含着一股巨大的吸力,让我不时就会受不住他过久的盯视,而将脸转向他。

    而看了又会后悔不迭,不如不看

    他以为我是什么一个来自孤儿院傻里傻气的小叫花

    我承认自己的确出身并不高贵,但也决不是他想象中一无所知的白痴。

    我拿起了面前的刀钗,他不就是想看我出丑吗

    让他睁大眼睛看过来吧我才不怕。

    我骄傲地向他仰了仰头,眼睛连甩都没甩他。

    本姑娘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我瞄了瞄他们的手姿,将刀钗调换了一下位置,钗在左,而刀在右。

    然后将钗子小心翼翼地钗住碟子上的牛扒,右手用力用刀子锯。

    我曾见过用锯子锯木的工人,觉得那个并不难,只要有力气就行。

    没想到并没有我想的那样简单,我怀疑刀下的不是牛</br></br>
没看完?将本书加入收藏我是会员,将本书放入书架复制本书地址,传给QQ/MSN上的好友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