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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书屋 -> 玄幻魔法 -> 村里有个姑娘

正文 村里有个姑娘第5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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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泪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急速奔涌。

    “仪儿莫怕,无事,阿元她无事。”宋夫人见状,赶紧将顾小芙搂在怀里哄着。

    “外头疯传咱们战败了,大郎受了重伤,阿娘,您不许骗仪儿,大郎如今是何等光景”顾小芙揪着宋夫人的手,执着地问道。

    “无事,阿元真无事,不哭,你们几个随我进暖阁。”宋夫人心疼地为顾小芙擦去眼泪,将宋文季与宋氏三妯娌都叫进了暖阁中,遣走所有下人,将宋定天的密信放在了案上。

    “阿娘,这是阿爹给您的信”宋文季眼巴巴看着信,他也想知道其中的缘由,不过宋夫人不发话,他不敢擅自阅读。

    “正是,你们阿爹来信了,咱们确实打了败仗,不过胜败乃兵家常事,你等不必失望。”宋夫人沉稳的声音,似是定心丸一般,让人听着莫明心安,原来焦躁的情绪也消散不少。

    “阿娘,阿爹怎会打败仗,就西夏那些残兵,何至于此”宋文季身为在场的唯一男丁,自有发问的资格。

    “你们以为打仗只是打敌人么还有打盟友,还有自相残杀,这内里的污垢,不比朝堂干净多少。”宋夫人语气很淡,但所有人都听出了她的微怒。

    “阿娘。”宋文季见状,体贴地将茶推至宋夫人面前。

    宋夫人见宋文季贴心,觉得确实没白疼这小儿子,她将信递给宋文季,说道:“眼下家中只你一个男丁,二十好几的人了,该长大了,你爹的信你看看,好好辨辨这其中滋味。”

    宋文季双手接过书信,很薄的信,很轻,但宋文季觉得这信太重了,重得他无法承受,这不仅仅是封信,他所接的,是一个家族的重担,他阿爹挑着,他大哥二哥挑着,眼下,他也得一起挑起来。

    宋文季翻看阅读,入眼是宋定天刚劲有力的行楷,从笔画的运行中,便能知晓宋定天在写这封信时并没有太多情绪,但书写的内容,却是让宋文季越看越心惊。

    “愚蠢的王超,j诈的沐王爷,该死”宋文季阅毕,一把将信拍在案上。

    “三哥,阿爹信上说了什么,咱们为何会战败,大郎伤势如何了”顾小芙心心念念,便是6元畅的安危。

    “你夫君无事,伤不重,只不过被阿爹罚了军棍才卧床不起,王超这蠢货怕是不行了。”宋文季恨恨地说道。

    “大郎被阿爹罚军棍”顾小芙闻言,吓得有些无措,若是如此,难不成此次战败是因为6元畅么

    宋夫人轻轻拍着顾小芙的手安抚她担忧的情绪,责怪地看了眼宋文季话只说半句吓唬妹妹,在众人好奇又担忧的眼神注视下,开始缓缓道来。

    大军于二月中抵达云州,与朝廷卫军一起剿敌,西夏残兵见镇北军极为精锐,便放弃正面对敌,且战且退,于二月底退入湘州,与大部队汇合。而此时,沐王爷正在湘州围剿,镇北军顺势与南军汇合。

    两方各自合兵一处,自然面临着一场大战。西夏余部约有三万众,且久战疲累,士气低迷,一举攻破自然不在话下。但宋定天与沐王爷都各有筹谋,并必不想用自已的兵去硬拼,打仗是一回事,保存实力是另一回事,有史以来,同盟军作战鲜有胜者,最大原因便是各怀鬼胎,各自为阵。

    此时南军约一万五千余,镇北军七千余,宋定天与沐王爷合谋,取兵法阵势,将西夏围困于双炎山,以此消耗西夏实力。

    双方僵持约有半月,西夏粮草不足,开始作撤军准备。沐王爷见时机已到,与宋定天商议,由朝廷卫兵为先锋,将西夏军阵切断,南军攻打左翼,北军攻打右翼。

    宋定天见沐王爷让朝廷卫兵去送死,自然愿意。因战事容易,宋定天便放手由6元畅指挥,6元畅一路行军而来,不仅仅学习调兵遣将,她还命冯怀领亲军斥候,沿途绘制山川地貌。

    双炎山东面山势和缓,地势开阔,有利于西夏骑兵布阵冲锋,但也利于镇北军布署军阵,利弊各半,算是合理,用七千人吃下对方万余人,当不是难事。

    一切准备就绪,三月十九清晨,山中有着淡淡薄雾,朝廷卫兵在薄雾的掩护之下,顺利切断西夏左右二军,令他们不能互为接应,只不过,卫兵也以极快的速度被歼灭。

    战鼓擂起,王超率三千骑兵,如利箭一般插入西夏阵营,西夏军大乱,王超杀得极为畅快,西夏主将见形势不妙,命军队收拢后撤。

    双炎山的西面,相对于东面来说,地势则要陡峻不少,6元畅见西夏败的太过快速,便觉不妙,唯恐西夏佯装败退,诱敌深入,她立即鸣金收兵,以备再战。

    可是王超却不听帅令,执意要一举剿灭西夏,以此证明他的实力,他率领前军,疾速向西夏追去。

    喊杀声突起,火光漫天,大石滚落,王超中伏。

    6元畅见形势不妙,立即让右军大将前去接应王超,可是,就在这紧要关头,朝廷卫兵全军覆没,沐王爷见北军战事吃紧,突然下令南军回军。被南军牵制的西夏左部趁机退去,与西面右军里应外合。

    王超,三千前军,及接应的一千精兵,被西夏两万士兵合围

    6元畅到底还是年轻,缺乏临场经验,心性也不够沉稳,她发现王超无法突围,居然亲率五百亲军及一千中军,插入西夏后阵,誓死要为王超杀出一条血路。

    双炎山,火光弥漫,杀声四起,残肢飞溅,血流成河。

    镇北军无愧于大周强兵,在兵力悬殊之下,硬是杀出一条血路,王超带着前军一千残兵,与6元畅汇合后撤退。

    而沐王爷,就在西夏将逃之际,将残兵围堵于山谷之中,大获全胜。新君继位之后的首战,以大周全歼西夏而告终。

    王超虽然得救,但负伤甚重,失血过多,陷入昏迷,6元畅身中数刀,性命无忧。

    相比于南军高昂的士气,北军明显萎靡不振,宋定天在察看过所有军情之后,将6元畅压于校场,当众亲手赏了她一百军棍。

    6元畅原本身上就有多处刀箭伤口,再加这一百军棍,无疑是雪上加霜,身子自然扛不住,但她在受刑之中,一直紧咬牙关,未吭一声。将士们看着受刑过程,无不为6元畅的骨气所震服,此战之败,罪不在6元畅,若非6元畅奋不顾身以身相拼,陷进去的兄弟们怕是一个都回不来。

    可是6元畅的心里,却是非常难受,这是她指挥的首战,居然输得如此彻底,她除了不甘心,还有深深的自责,作为统军将领,属下将士所犯错误,便是自已的错误,她责无旁贷。

    宋定天打完6元畅之后,看着她苍白的脸,说道:“仗打输了,无妨,胜败乃兵家常事,老夫为何要罚你,你可知”

    6元畅轻轻摇头,虽然只是轻微的动作,但身上的伤却因着牵扯而疼痛不已。

    “你身为统帅,当应顾全大局,战场瞬息万变,需要由你指挥。而你鼠目寸光,局限一时成败,居然不顾自身安危,身陷囹圄,你可知晓,若统帅阵亡,余部何为群龙无首,阵势大乱,你莫不是要我军全军覆没才安心”

    是啊,如此浅显的道理,6元畅如何不知,可是那个被困之人,是王超王超曾经是她的领路人,王超是她的同袍,王超更是她的兄弟,她怎能眼睁睁看着王超战死而不救

    到底,6元畅的心中,还存着一丝心软。

    打扫战场后,镇北军士兵的尸体堆得如小山一般高,火把掉落,燃起熊熊大火,伤兵围着火堆哭泣,为战友,他们的家人,还有为自已。

    有一个士兵,唱起了北地民谣,沙哑高亢的歌声,感染了所有的北地将士,渐渐的,所有的士兵都跟着相喝,无尽的悲伤,对家人无尽的思念,透着歌声,传入6元畅耳中。

    6元畅看着这一幕,两行清泪滑落,眼泪混合着脸上的鲜血,淌至尖尖的下巴处,汇聚成暗红色的水滴,滴入战场的泥土中,消失不见。

    一时的仁慈,也许是残忍,一时的隐忍,也许是坚强,6元畅终于用血的教训感悟到,作为一个统帅,肩上所扛的人命有多重,而她,只有冷酷无情,才能把生的希望带给更多的人。

    无欲则刚

    作者有话要说:又更新了,哈哈。

    第131章 另类惩罚

    顾小芙得知6元畅无性命之忧,心头的不安才消散一些,不过当她听到6元畅身上有伤,宋定天还执意要对其动刑之时,可真是对宋定天这个阿爹生气了。

    王超昏迷不醒,军法暂记,6元畅舍命相救,反倒挨了一百军棍,别和顾小芙说大道理,道理她通透着呢,她就是一个小女子,自家夫君伤上加伤,还不许她任性一回,顾小芙把宋定天这一笔记下了,就等他们班师回城,顾小芙要给她爹“好果子”吃

    生完气的顾小芙,还得回家带果儿,养两头整日粘在一块儿的狼,时不时关注润娘与萱娘的发展,打理自家产业,为她可怜的夫君出谋划策。

    劳累了一整日,顾小芙熄灯睡下,小手摸至6元畅常睡的里侧,那里空荡荡的,犹如自已的心,这样清冷的日子,往后怕是半辈子都得如此罢。不管此次镇北军失利是何缘由,沐王爷的狠辣已初显端倪,新君又占着法统优势,北境前途堪忧,长期作战,已是避无可避。

    顾小芙不知宋夫人以往独守空闺的日子是如何挨过去的,她只知这样担惊受怕的生活,她一日都不想挨。

    自打她得知6元畅受伤的消息后,便一直心浮气躁,强烈想去军营看望,但这显然不实现,可是记挂着6元畅一身的伤,顾小芙哪里能心安下来,伤到是其次,怕只怕6元畅因伤而泄露身份,到那时,她们如何与宋定天宋夫人交待,如何面对誓死追随的将士们,又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苟且偷生。

    身份这个问题,永远是顾小芙与6元畅最大的难题,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若非6元畅误食红金圣果有了果儿,她怕是早被人怀疑了。

    疗伤的事,顾小芙犯愁,6元畅则是愁上加愁。张成拿了上好的金创药与她治伤,6元畅气鼓鼓将人赶跑,虽然她体质特殊,可伤口若不医治任由鲜血直流,她怕是没几日血便流干了。

    “将军,您难受也罢,自责也罢,但总得治伤罢,拖延下去,于身子无益,若是如此回城,夫人瞧了可不得心疼死。”张成壮着胆子,苦口婆心地劝道。

    6元畅抬起昏昏沉沉的脑袋,虚弱地说道:“你去给我寻个手脚伶俐行事稳重的军妓,你粗手粗脚的,还不得疼死我。”

    “哎好,我这就去。”张成见6元畅肯治,忙不迭答应,别管叫军妓了,就是花楼里的头牌他也得为6元畅弄来。

    此次出征,高级将领自有军妓伺候,只有6元畅,军需官因其身份,一直未拨人手。为啥,那可是大将军的女婿,在大将军的军营里给大将军的女婿配军妓,军需官活腻了才会如此。

    这一安排,正中6元畅下怀,她欣然同意,宋定天感情还以为6元畅为顾小芙守身如玉呢,直夸6元畅自律,是大伙儿的好榜样,宋定天哪里知晓,6元畅那是怕自已的身份被人揭穿。

    眼下,她的伤都在后背,自已无法医治,只得假手于人,而她万万不会让男子为她治伤,想来想去,也只得求助军妓了。

    张成寻来的军妓叫梅娘,看上去白白净净,约二十许,许是在军营里被蹂、躏久了,眼神有些呆滞,面容憔悴。她背着包袱进门,见到6元畅之后,并没有被6元畅一身的狼狈所吓到,而是中规中矩地向6元畅行礼。

    “罢了,不必多礼,张成,你出去,梅娘,你替我治伤。”6元畅疲惫地说道。

    张成退下之后,梅娘便先净了手,为6元畅除去血衣,用清水将伤口洗净,然后轻轻地敷上金创药。梅娘的动作极为轻柔,但当药置于伤口之上,6元畅却是疼得身子不住颤抖,额头之上,大滴的汗水滑落,若非她死死咬紧牙关,怕是会拼死地叫喊。

    梅娘见6元畅疼得厉害,便用嘴轻轻吹着,以缓解6元畅的疼痛,过了良久,6元畅终是熬了过去,沙哑着声音说道:“我不疼,你包扎便是。”

    “是,将军。”

    梅娘轻声应了,吃力地将6元畅扶起身,细心为她擦拭过身子,才用干净的棉布条为其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

    6元畅见梅娘治伤的手法很是娴熟,好奇地问道:“你会治伤”

    “奴家家中世代行医,家父亦为宫中御医,奴家自幼便跟随家父学习医理。”梅娘话不多,问什么答什么,并没有向6元畅诉说自已悲惨的命理,也没有向6元畅求助。

    6元畅闻言,不禁心中又是一阵泛酸,与萱娘相仿,梅娘亦是受家族牵连的可怜人。

    待一切妥当,6元畅服药安睡,梅娘守在6元畅榻前,一直静静地关注6元畅的病情。果不其然,到得夜间,6元畅开始发热,梅娘寻了凉水,为6元畅擦拭身子,又是把脉煎药,折腾了整整一宿,6元畅的伤势才稳定下来。

    6元畅的伤确实需要人照顾,宋定天见梅娘精通药理,且行为端正,便默许梅娘在6元畅帐中伺候。6元畅在梅娘悉心照顾之下,很快便能下地,而宋定天亦是将军务安排妥当,两人商议过后,便打算班师回北地。

    不知不觉,院中的牡丹花开得正艳,顾小芙见这日天气甚好,便让人在园子里放上一张软榻,让果儿在上头晒太阳。

    五月的阳光,温暖而不强烈,晒在身上软洋洋的。果儿除去了厚重的冬衣,手腿也利索不少,她撅着小屁股,费力地往榻边挪着,小手直伸向前方,那里,有着两只小小软软的白团,仔细一瞧,可不就是小九小时候的样子么

    顾小芙见果儿要小团子与小圆子,便将它们抱上软榻,果儿见了极高兴,猛得一扑,那圆溜溜的脑袋便砸在了小团子身上。

    “呜呜”小团子委屈地低声叫唤。

    “咯咯”果儿开心地笑出了声。

    顾小芙见果儿调皮,可是最高兴的事,果儿生下来便静,有时静得让顾小芙都以为果儿出问题了,若不是老郎中一再肯定果儿长得极好,顾小芙非得四处找郎中给果儿看了,所幸,果儿喜欢小九与小白,后来又有了小团子与小圆子,果儿所有的注意力便转向这两团毛绒绒上头了。

    胖嘟嘟的小手,揪着小团子软软的前爪,及小圆子的耳朵,“呀呀”自语的小嘴中,流淌的口水滴在它们身上,两头小狼苦不堪言,可是在软榻的不远处,小九与小白紧紧看着这边,小团子与小圆子本能的害怕,除了委屈叫唤,啥事都不敢做。

    “阿娘的乖果儿,饶了它们罢,若是欺负狠了,往后它们可不与你玩了。”顾小芙抱起果儿,将两头小狼解救出来,轻柔地擦去果儿嘴角的口水,宠溺地说道。

    宋文季在园子不远处,看到被鲜花簇拥的一大一小,浸润着阳光,大的精致高雅,小的活泼伶俐,两人相依相偎,轻声低语,这样美的一幕,能让心肠最硬的人化为似水柔情。宋文季很心动,他想拥有这样两个女子,一个是他所爱,一个是他所生,可惜了,这两个人,都属于那个混小子

    “仪儿,三哥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宋文季卖着关子问道。

    “我就不信,三哥大老远跑来,不说会愿意回去。”顾小芙被宋文季打扰了难得的闲暇时光,很不给他面子。

    “你就只会欺负三哥,我怎不见你如此对待6元畅。”宋文季吃味地说道,他咋就没那福气有个贤妻外加可爱的闺女呢。

    “三哥莫要总与大郎相争,她是我夫君,是陪我一辈子的人,三哥想要疼爱,不若去哄三嫂才是正理。”顾小芙自打与宋文季共事,便渐渐感觉到宋文季对宋三嫂其实挺上心的,也不知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宋文季这样霸王的人,遇上宋三嫂总一副鹌鹑样。

    “哄她我闲命长么”宋文季瘪瘪嘴,说道:“咱们言归正转,我先说坏消息,阿爹他们在班师回程途中,遇上了山匪。”

    “怎会遇上山匪,哪里遇上的”顾小芙终于对宋文季的话上心了。

    “在奉关南面的胡子沟遇上的,好家伙,足有上千人,这哪叫匪啊,都能组一支军队了。”宋文季显摆道。

    “如此大规模的山匪,我等怎会从未听说”顾小芙疑惑地问道。

    “仪儿聪明,那是官军假扮的,所幸阿爹早派了斥候查探得到,专门去那里剿“匪”的。”宋文季得意地说道。

    “那好消息呢”顾小芙期盼地问道,既然快到奉关了,那回城的日子怕是不远了。

    “阿爹来信了,十日后到汾城。”

    “真的”顾小芙急急确认。

    “自然是真的,三哥怎会骗仪儿,不过因是战败,阿爹让我等不必出城迎接,在家中等待便是。”宋文季有些落寞地说道,在宋定天出征的这些日子里,宋文季确实成熟不少,至少现下,他知晓成功不是必然,荣耀并非永远。

    顾小芙自从知晓6元畅不日便要回府,别说心静不下来,就是身子都静不下来,又是命人打扫全府,又是让人采买时兴吃食衣料,有时对着果儿傻傻地笑,到了夜间便是整夜整夜无法安睡。

    折腾了整整十日,顾小芙终是盼来了6元畅回归,一大清早,顾小芙便将果儿打扮得极为可爱,自个儿也是精心妆扮。

    “屏儿,你看我这妆可是浓了”

    “屏儿,你看我这身可是素了些”

    “屏儿,你看我眼底的青色可是太明显了”

    “屏儿,前几日为何不催我早睡,眼下面色太差,她不喜的。”

    屏儿受够了一时风一时雨的顾小芙,将她按在梳妆台前,照着镜子说道:“夫人,不管您什么样,将军都喜欢。您看看自已,如此佳人,又有几人能比得上,夫人回想自已在村里之时,可曾有如此颜色,将军又是如何待您的。”

    真真是女为悦已者容,心里装着那个人,什么事都想让她欢喜,顾小芙看着镜中的自已,慢慢地安静下来。

    6元畅回府的阵势很大,当一众将士进入6府之后,看到的便是自家高贵的主母,站在阳光下,端庄,大气,她用着沉稳的声音,向每一位将士表示感谢,谢谢他们在战场之上,为大周,为北境,为镇北军,为6元畅,抛头颅撒热血。

    当然了,将士们尊敬顾小芙的另一原因,便是顾小芙的大手笔,死去的士兵每人赏十两银子抚恤金,按官职逐级上涨,回来的士兵亦有封赏,并不因战败而有所保留。6家亲军无疑是幸运的,至少其他私兵,这回没有如此封厚的赏银。

    大伙儿也累了,夫人说完话,张成便让他们散了,有些想多看一眼夫人的士兵,回过头去,发现自家将军满脸都是讨好的笑容,而夫人,却是冷着一张脸,抱着小姐理都未理。

    士兵们不禁感慨,将军这“福气”,也非常人所能享用,将军自求多福。

    6元畅灰溜溜跟着顾小芙回了房,见顾小芙将果儿放于暖榻上,便顺手抱起掂了掂,对着顾小芙淡笑道:“果儿又重了好些,现下能吃些米糊糊了罢。”

    顾小芙见6元畅刻意小意温柔讨好自已,脸上满是风尘,强忍下心疼,让下人把一桶桶热水往澡房里放。

    “你看看你,一身的灰,都弄脏果儿了,去澡房好好洗洗。”顾小芙将果儿抢了过来,板着脸说道。

    “哦,我这就去。”6元畅摸了摸鼻子,听话地去了澡房。

    在雾气弥漫的澡房中,6元畅洗得很畅快,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能如此美、美泡一泡,岂不快哉。顾小芙冷淡的态度,并没有让6元畅沮丧,她这回受伤了,顾小芙定是心里难过。

    洗着洗着,6元畅后背轻轻一震,一只微凉的小手抚在其上,轻轻的,慢慢的,描绘着后背的肌理,骨骼,还有不曾褪去的伤痕,轻声的抽泣随之而来,6元畅回头一看,却发现顾小芙已是泪流满面。

    “不疼了,无事,你知晓的,我不怕。”6元畅抬手擦去顾小芙的泪水,却因满手的湿意令得顾小芙脸上水滴涟涟。

    “你几时能心疼一下自个儿”顾小芙喃喃说道,小手拿起澡巾,为6元畅洗去尘土。

    6元畅一时无言,只觉得满心都被顾小芙的关爱占据,她轻柔熟练的动作,她脸上淡淡的心疼,无一不在无声诉说着这个女子对自已的爱意。

    洗淑过后,再上一遍伤药,以6元畅的体质,寻常伤势早就好了,这回想是伤得极重,才会过了如此长久,伤痕都不曾褪去。

    6元畅轻声抗议,但顾小芙置若罔闻,硬是将6元畅裹成了棕子。

    宋府洗尘宴,宋文季见6元畅来了,居然自觉拍着她的肩打招呼:“你小子身子可真棒,表哥现下还躺在炕上起不来呢。咦这手感不对啊,咋硬梆梆的。”

    6元畅嘴角抽了抽,都裹成蚕蛹了,不硬奇怪了。她僵硬地转过身,哀怨地看向顾小芙,发现自家媳妇正对着她笑,笑得特别甜。

    第133章 进6家门很难

    当6元畅气极败坏冲进正房之时,顾小芙正在为6元畅与果儿选衣料做夏衫呢。

    果儿被屏儿抱着,向顾小芙伸着手要抱抱,可是顾小芙正忙着,果儿只得扁着小嘴巴轻声“哼哼”。

    顾小芙撩起额前的碎发抬头,发现是6元畅来了,忙松了一口气,将闹别扭的果儿塞进6元畅怀中,说道:“你帮我哄着她。”

    6元畅一肚子气被软软的果儿憋住了,看到暖榻上桌上摆放了不少衣料,屋里显得有些凌乱,顾小芙压根儿就没理自已这张臭脸,不时将选中的衣料往自已身上摆弄。

    “屏儿,你先下去,我有话与夫人说。”6元畅将果儿摆到暖榻里头,沉着脸说道。

    “是,将军。”屏儿被6元畅看得有些害怕,她同情地看向顾小芙,可是顾小芙没有接收到屏儿提醒的眼光。

    屋子里并不安静,果儿时不时哼上几声,而顾小芙也时不时问6元畅意见,当顾小芙拿着一块成婚才用的大红绸缎往自已身上比划时,6元畅终是忍不住怒气,一把将那红缎子扔在地上,大声说道:“顾小芙,你要做甚”

    顾小芙见6元畅气得眼都红了,而果儿被6元畅吓到噤声,随时都会哭出来,她忙将果儿抱进怀里哄着,温柔地说道:“果儿不怕,阿爹和咱们闹着玩呢。”

    “谁和你闹着玩呢,还是你在和我闹着玩”6元畅一把将果儿拎了过来,递给在门口守着的屏儿,然后重重关上房门。

    “啪”

    房门碰撞,声音极响,顾小芙被吓得一跳,见6元畅黑着脸看着自已,便知这个小气鬼是真生气了。

    “气什么,咱有话好好说,你看你,把果儿吓着了。”顾小芙小意温柔地说道,对待6元畅,她可是有心得的。

    “还不是因为你”6元畅把衣料扫开,气呼呼地坐在暖榻上。

    顾小芙倾身而上,搂着6元畅的脖子,好言劝道:“别气了好么,拉长着脸做甚,你看,这淡蓝色的云丝与你做夏衫可好,又好看又透气。”

    6元畅是吃软不吃硬的人,面对顾小芙特意散发的柔情,她的脸绷不住了。可是回头一想,又觉得气人,顾小芙自作主张给她纳妾,这到底算什么。

    “七月底你行加冠礼,阿爹说要为你亲自主持,我想到时许是会隆重些,我亲手为你作个紫云冠可好”顾小芙继续说道,顺势坐在6元畅腿上将身子放软挨了进去。

    6元畅见顾小芙两眼水汪汪地看着自已,那小小的红唇一张一阖,一个词突然在脑中闪现:美人计

    曾几何时,羞涩的顾小芙居然也会使美人计了6元畅丝毫没有丁点喜悦,顾小芙为了让她纳妾如今是无所不用其计,而这说明了什么,这是把她往外推呢。

    “顾小芙,你甭耍花样了,我不会纳妾的”6元畅硬梆梆地说道。

    “我与梅娘说好了,咱给她名份,并非真纳妾,回头你出征让她随军,我也能心安一些。”顾小芙就知6元畅会不同意,这才先斩后奏的。

    “不必”

    “你可知,你每回受伤我有多担心,你身边若有个懂医的人照看,我在家才能安稳度日。”顾小芙见色、诱不成,又开始装可怜了。

    “不必,下回我定不会让自已身陷囹圄。”6元畅倔强地说道。

    “战场之上,刀箭无眼,你怎能保证你不会出任何意外,阿元,听我的可好,就当是为我着想。”顾小芙虽说是装可怜,可是这些话却是发自肺腑。

    6元畅沉默,将顾小芙搂紧,她身在前线,只一心打仗便行,可顾小芙在后方,又是管家带孩子,又是置产业筹集军饷粮草,还得为自已担惊受怕,比自已苦多了。可是就算是给个名份,6元畅都不愿意。

    “阿元,我知你的心意,我何曾愿意,可是你身份已露,身子都让人瞧去了,我还能如何,咱总不能为保密将梅娘杀了。”顾小芙委屈地说道。

    如此情意绵绵,6元畅不免心软,可是有些事,她却是无法逼自已做的。

    “梅娘的事,交给我处理,纳妾就别提了。”6元畅叹气道,到底还是陷进了顾小芙温柔情网中。

    “阿元,你听我一次可好,让我心安”顾小芙坐直身子,与6元畅对视,眼中尽是恳求。

    6元畅温柔抚着顾小芙的脸,嘴中却是倔强的话:“成,我听你的,你让我纳妾,今日我便送你回娘家,到时咱们合离,你便不必再为我担心了。”

    “阿元,你说的可是真话”顾小芙怎能相信,6元畅居然说出这般话。

    “顾小芙,你听着,这一世,我6家,我6元畅,就你一个妻子,别的人再好我都不要,咱俩若不能一世一双人,便早早散伙得了。”6元畅发狠地说道,她真是烦透了顾小芙总要为自已纳妾,无论什么原因她都无法接受。

    “6元畅,你居然不要我了”顾小芙被6元畅破釜沉舟的语气吓到了,她从不曾想过6元畅会离自已而去。

    “是你先不要我的,是你要为我纳妾的”6元畅与顾小芙卯上了。

    为了这点破事,两人在继怀孕事件后又一次狠吵了一架,顾小芙双眼通红看着怒气冲冲的6元畅,她心里也气得不行,拉起6元畅的手,一口咬了上去。

    6元畅仿佛不知疼痛,任由顾小芙发泄,顾小芙气不过,嘴上的力道加了几分,瞬间,嘴中溢满了血腥味,顾小芙被鲜血的味道激得终是冷静下来,忙松开嘴,发现6元畅的手上有着一圈深深牙印,那伤口正有血不断渗出。

    “阿元,疼么,我。。。我没想。。。”顾小芙顺手扯了一块布盖在6元畅的伤口上,心里满是心疼与歉意。

    “我不疼,你牙疼么”6元畅伸手,将顾小芙嘴角的鲜血擦去。

    “噗”

    顾小芙被6元畅的傻话逗笑了,她小心压着6元畅的手,一手轻捶,娇嗔道:“坏蛋居然不要我了。”

    “我如何不要你了,是你将我往外推,芙娘,往后别再做这种事可好,我会难受的。”6元畅将自已埋进顾小芙发间,那一如既往的清香,直击她的心,

    顾小芙幽幽叹气,她心中也终是不愿,若6元畅欣然接受,她都不知如何说服自已。也罢,就听6元畅的,一直以来顾小芙习惯以6元畅为重,就算如今自已身份变了,可在6元畅面前永远她还是洛溪村的那个小村妇。

    顾小芙知自已非6元畅不可,不管6元畅是何身份,是男是女,顾小芙心中都是面前这个人,当6元畅救了自已的命,当6元畅带自已脱离苦海,一切的宿命便以注定。

    顾小芙被6元畅抱在怀里,就觉得世间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虽然6元畅发狠要送自已回娘家是那么的可恶,可是一想到6元畅对自已的心,顾小芙就觉得心甜到要化了。

    6元畅第二日,便派让将梅娘送走了,外头的流言自然又进入了一个高、潮。

    6元畅畏妻的名声被打破,而爱妻的名声慢慢响亮起来,她成了所有男子重情重义的标杆,宋家的人满意已是无法言语,特别是宋夫人,特意让人将6元畅与顾小芙叫到宋府,并头一次正式将顾小芙交到6元畅手中,这算是宋夫人对女婿的高度肯定。

    而一心盼着进6府的女子们可是伤心欲绝,不知哭湿了多少枕巾,不知绞碎了多少帕子,她们没法去怨恨顾小芙,因为这个女子出身高贵,形容美丽,又端庄贤惠,她们自知如何也比不上的。

    6家军里的将领们却是急不可耐,别管梅娘身份如何,好生养就行了。而6元畅当众说出此生不纳妾,将领们昏过去的心都有了。6将军,您成全了自已的情谊咱们不管,可您好歹生个儿子出来啊,就夫人那身子,别提了,等头发白了估摸着都难。

    一时间,6府又热闹起来,外头看6府的笑话也好,深情也罢,几个长辈却是上心了。杨大娘从村里让人捎来了补药,祝大娘亲自送来寻访了很久的“生子秘方”,宋夫人更是上心,直接将从京师里请来的妇科圣手带来替顾小芙把脉,顾小芙一下子陷进了数之不尽的生子漩涡中。

    当6元畅劳累一日回府之时,看到的便是顾小芙端坐于桌前,眼睛害怕地看着桌上的药碗。6元畅二话不说,拿起碗便将药泼了。

    “姑爷,这是夫人给小姐寻的良方,您怎可如此作为”谢妈妈严肃地说教,她是宋夫人特意留在顾小芙身边替顾小芙调理身子的。

    顾小芙向6元畅轻轻摇头,示意她忍耐一番,可6元畅从小就没受管束,哪里能让一个老妇在家指手画脚折腾顾小芙,她拉着顾小芙的手,对着谢妈妈说道:“妈妈,天晚了,您回房休息罢,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姑爷,您怎能如此说话,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您即将弱冠。。。”

    “得了,妈妈还是省些力气,屏儿,伺候谢妈妈回房歇息。”6元畅不耐烦地打断谢妈妈的话,直接将人赶了出去。

    “阿元”顾小芙委屈地叫6元畅,她可真是被谢妈妈弄怕了,谢妈妈是伺候宋夫人几十年的老人,顾小芙没法不给谢妈妈体面。

    “芙娘莫怕,咱以后都不喝这些药了,折腾个什么劲,瞧瞧你,最近气色反到比以往差了好些。”6元畅心疼了。

    “阿元,再如此下去,咱除非生个儿子,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顾小芙回想老郎中的话,她和6元畅恐是生不出儿子的。

    “生儿子么好啊,那咱们现下就生儿子。”6元畅调皮地笑道,伸手便开始抚摸顾小芙。

    “人家与你说正经的呢,你。。。。啊”

    屋里又响起了喘息声,时不时的还有两人的交谈声。

    “阿元,别,太羞了。”

    “这样如何”

    “别,嗯。。。明儿我把皎洁烧了,你就知道欺负我。”

    “烧罢,我最近搜到了两本画册。”

    “你,嗯。。。阿元,咱们再生一个孩子可好”

    “不要,生孩子太辛苦了。”

    “我不怕辛苦,再生一个罢,是男是女都好,给果儿作个伴。”

    “不要,我没忘记你生果儿时的艰难。”

    “这回定不会那样,相信我。啊别第七式,怪累的,第三式可好,我想为你再生个孩子,果儿一个人太孤单了。”

    房中的交谈声终是停息,而那羞人的声音却是断断续续在延续。。。

    第134章 加冠礼

    炎炎夏日终是到来,南边传来了消息,新君责备宋定天出战不力,罚闭门思过,这等同于放宋定天一马,因是朝中有了大变动。

    自新元伊始,新君便频繁出手,大批高官落马,菜市口日日血流成河。朝中空出不少官位,新君特旨开恩科取士,此举赢得了不少读书人的拥戴,不过北边的读书人并不踊跃,如祝大郎与祝二郎,原先两人一边教书一边备考,可随着局势不断发生变化,以及顾小芙认亲,祝保长便令二人放弃参考。

    祝家家风一向严谨,且行事颇有章程,因着是干亲的关系,祝大郎又很得力,宋定天便给了祝家一个恩典,让祝大郎去奉关漕运衙门就职,虽然只是小小的书吏,但漕运一向是肥差,奉关通安江,安江自北向南连着京师,可谓是黄金航道。

    祝大娘面见宋夫人时谢了又谢,宋夫人亲自扶祝大娘起身,两老妇人头挨着头,开始为6家生子大计出谋</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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