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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书屋 -> 玄幻魔法 -> 村里有个姑娘

正文 村里有个姑娘第4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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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亩着实不易,只是这些,于6家军来说尚显不足,6家的底子太单薄了。

    “大哥,我说过,咱们虽然收地,但不能亏待了农户,不能强买强卖,不能仗势压价,底下人可做到了”顾小芙问道,她就怕手下人仗势欺人,她是农妇出身,颇知良田于农户来说重如命根。

    “荒地由县衙拨给,价格低些,民间的地,则是按市价购买,一切都很妥当。”杨荣镇重说道。

    “如此甚好,回头还请大哥费心些,地是收上来了,可还需平整,划分,雇佣庄头,收纳佃户,这些事,还要劳烦大哥与干爹出面。”顾小芙说道。

    “此事阿爹已着手处理,想是不会误了今春播种,只是我这里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杨荣有些为难地说道。

    “大哥是自已人,自然当讲。”顾小芙淡笑道,自从她认了亲,杨家人便与6家有些疏远,这到不是6家嫌贫爱富,而是杨家刻意回避,但于顾小芙来说,杨家与6家本就一家。

    “凤阳村的顾老爹,前头找到我,想让顾大娘与你见上一面。”杨荣知晓6元畅极不喜顾家,所以一直未开口,这会儿6元畅不在了,而顾老爹一再找自已,他觉得还是要支会一声。

    “哦顾家要见我不知所为何事”顾小芙闻言,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我让人打听了,顾家听说咱们在收地,想攀上你这根高枝儿,为顾大郎与顾二郎谋个庄头的差事。”杨荣有些不屑地说道。

    顾小芙淡淡地喝茶,片刻后,才说道:“有劳大哥差人,让顾大娘来见我。”

    杨荣退下,自是找人送信不提,顾小芙坐在书案前,看着院中的石榴树光秃秃的枝杆发呆。

    夜间,顾小芙将果儿哄睡了,独自对镜而坐。镜中之妇人,脸上依旧泛着些许青涩,但成熟的韵味已初显,特别是那贵气,无声溢出,让得顾小芙一阵恍惚,不敢相信镜中之人便是自已。

    如此寂静深夜,顾小芙看着自已姣好的容颜,心中想的却是远方的6元畅。顾小芙知晓6元畅无论做何事,心里头最记挂的总是自已,可是6元畅却不知,顾小芙已不是当初那个需要保护的小村妇了。

    顾小芙何尝不愿赶去汾城与6元畅见上一面,但她却是压制着心中渴望,留了下来为6元畅巩固后方。夫妻二人,齐心协力,才能排除万难,她们两人一直如此相互扶持,一步步走到今日。

    就算6元畅不说,顾小芙也知晓军队是自家的依靠,随着与朝廷关系的紧张化,朝廷对镇北军的供给会逐渐减少,而6家军在不断扩充,6元畅的负担则会加重,可是6家兴起毕竟时日尚短,6府并无太多银钱,前些日子6元畅让6二所收良田,于6家军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顾小芙这些日子收地用资,用的是自已的嫁妆,料想6元畅若知此事,怕又要与顾小芙闹上一回,那厮一向脾气臭,脸皮薄。

    第二日清晨,顾小芙将安顿好一切,顾大娘来了。顾小芙静静地坐在大厅首座,淡淡地看着拘紧的顾大娘。

    顾大娘相比去年,又苍老几分,头发白多黑少,脸上的褶子也更多了,眼下是正月,顾大娘身上穿的却是往年的半新旧衣,一点都没有过年的喜气。

    在顾小芙观察顾大娘之时,顾大娘亦是在观察顾小芙。头一眼,顾大娘如何也不敢认面前之人便是顾小芙,后来由杨荣一再确认,顾大娘才颤颤巍巍地向顾小芙行礼。

    在顾大娘的印象中,自已养大的闺女虽然容貌清丽,可身材却是干瘪,脸色极差,因着吃食不佳,连头发都是枯黄的。后来进了6家,虽然情况好些,可总是能看出农妇的气息,而眼下面前的贵妇,那么优雅地静坐,梳着高髻,修长的脖子被立领所覆盖,身上虽未带多少首饰,可是让人觉得极为素雅,特别是那身宝蓝镶金滚边裙,衬着顾小芙极为高贵。

    龙生龙,凤生凤,顾小芙不愧是宋大将军的闺女顾大娘如此作想,可又极为后悔,早知如此,当初他们就应该待顾小芙好些,眼下杨家,祝家,都因善待顾小芙而鸡犬升天,日子过得极为红火,只有自家,辛苦将顾小芙养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享福不消说了,他们哪里敢想,他们眼下只盼着宋大将军莫要来兴师问罪,便已是老天开恩了。

    “大娘,日子过得可好”顾小芙见顾大娘紧张地手绞着手,便温和地与她拉家常。

    “好,挺好,前儿农闲时,你大哥。。。哦不,是大郎,终于娶了房妻室,料想今年顾家终有后了。”顾大娘说起这个,到是很开心,笑得脸上的褶子如菊花一般。

    “顾大哥年岁也不小了,是该娶妻生子,为顾家开枝散叶。”顾小芙微微点头道。

    “全靠夫人去年给的二十两银子,若非如此,我顾家怎能娶上媳妇。”虽然顾小芙只是静静坐着,但顾大娘总觉得自顾小芙身上散发的威压,让得自已喘不过气来,她起身说道:“夫人,顾家一直家境艰难,往年未有照顾好夫人,也是无奈之举。不管如何,夫人当年年幼,是奴家一把屎一把尿将夫人拉扯大的,夫人喝得是奴家的奶,夫人端的是顾家的碗,灾荒之年,一家老小都快饿死了,顾家也未如其他人一般,将夫人卖了。。。”

    顾小芙静静听着,心里头很复杂,当初与顾家决裂,是她年轻气盛,每每回想起来,顾家虽有错,可千错万错,养育之恩总是抹不去的。特别当顾小芙有了果儿之后,更能体会到做母亲的不易,不管顾家如何薄待自已,自已总是顾大娘奶大的,抱大的,这份情,看似不重,实则重若泰山。

    不过顾家挟恩以求报的心态,却是让顾小芙心里很不舒服,杨家祝家与顾家最大的不同,便是不趋言附势,不嫌贫爱富,6家兴也好,衰也罢,他们总是保持着同一态度,甚至于当6家微末之时,他们与6家更为亲近,而当6家兴起之时,他们却是慢慢疏远,在远处默默地关心着自已与6元畅。

    “大娘,你要说的话,不必说了,有些话若是说透了,最后的那一点情份也就没了。屏儿,将准备好的给大娘。”顾小芙打断了顾大娘的唠叨,淡淡地说道。

    顾大娘接过屏儿递来的包袱,觉得有些沉,心里头别提有多高兴了。

    “大娘,养育之恩,无以为报,这是我的一些心意,往后每月,顾家可到杨老爹那里领二两银子贴补家用,再旁的,便没了。你顾家今后当小心行事,切莫仗着6家的势横行乡里,我想若是大郎得知,你顾家。。。怕是无法保全。”顾小芙念着往年的那份露水之情,好言归劝,但她决不允许顾家染指6家产业,以她对顾家的认识,贪婪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

    “奴家多谢夫人。”顾大娘忙不迭地点头哈腰,虽不甘儿子未能谋得庄头一职,可许了每月二两银子的孝敬,也算是一种弥补,至于6元畅会怎样对待自家,顾大娘的心早被银子占满了,哪里听得到。

    “夫人心善。”屏儿为顾小芙续茶,忍不住多嘴一句。

    顾小芙无奈地扯出一抹苦笑,想着若非顾家将自已随意嫁进洛溪村,她便不会认识6元畅,不会跟着6元畅进汾城,更不能认回自已的亲生爹娘,所有的一切,好似老天冥冥中安排,兜兜转转,不过是自已将6元畅带到宋定天面前,帮着宋定天打江山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穿露肩吊带礼服,然后,华丽丽的感冒了。

    这几天文下争议颇多,此是好现象,每个人观点不同,碰撞会产生火花,这是本君所期待的。

    不过于本君来说,自小事到大事,早已波澜不惊,因为这世道只有立场,没有对错,而最残酷的,推动社会前行的是权势,而非道德。

    第128章 内讧

    出征了,6元畅升任宋定天副官,在中军帐营听令。说是听令,那是对外的说法,宋定天要培养接班人,万事都由6元畅拿主意,他只在一旁看着,在某些紧要之处多加提点便是。

    6元畅是个有心之人,宋定天的这一安排她自然能够感悟其中之深意,她没有矫情推辞,说白了,那个位子何人不想,只不过以往6元畅一直未有进取之心,觉得自已非宋家人当不在此列,她尽心辅佐王超,可就是这样让得她明白王超非帅才,而宋文伯则更是无大将之风。

    镇北军需要一个强大英明的大将军,宋定天当之无愧,但宋定天之后,却无人能及。6元畅知晓自已此刻也无法担此重任,既然宋定天选贤不选亲,那她便接了宋定天这份情,尽自已所能快速成长起来。

    这个决定,镇北军大小武官到是没太大排斥心理,能坐上大将军位子的就那三人,宋定天长子宋文伯,宋定天外甥王超,宋定天女婿6元畅,翻来覆去,都是宋家人,一个有身份,一个有资历,一个有才干,选谁都当得,但若要说实在话,大伙儿自然更愿跟着6元畅。

    但时任前军将军的王超却是有些吃味。一直以来,6元畅都是做王超的副手,眼下却是越过王超压他一头,这如何能让他服气,军中讲军功,也讲资历,6元畅才到镇北军短短一年,无论军功亦或资历都无法与王超相媲美,王超原以为宋文伯是自已的最大劲敌,他如何都想不到6元畅会后来者居上。

    相比于王超,宋文伯到是好些,因他是新来,在镇北军未有任何基础,故而他明白当下就算宋定天将大将军的位子让于自已,他也是坐不稳的。他在中军听令,与6元畅接触亦多,6元畅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不摆大哥的谱,而6元畅待他亦是极为客道,从不以官职压人,两人相处得到是融洽。

    行军速度很快,一行人过了奉关,不日便要抵达保安城。奉关以北,是宋定天的势力范围,而保安城以南,则全由朝廷控制,宋定天怕6元畅年轻不经事,便早早提点她在过了奉关之后约束部下,严禁意气生事。

    6元畅知晓事态的严重性,便下了数道军令整肃军队,故而当保安城守将开关之时,看到的是威武正气的镇北军。那整齐的军队步伐,那肃杀的战意,那精良的装备,都令得保安城将士动容,特别是保安城守将池将军,更是对镇北军大为赞叹,朝廷若有如此军队,何愁天下不定,可惜了,因着朝廷的态度,生生将这样一支战力极强作风严谨的军队推离了自已。

    池将军想象,若按眼下的局势发展下去,朝廷与镇北军必有一战,到那时,守护朝廷北方大门的自已与此军队碰上,不知会是何等光景。

    双方寒暄过后,6元畅命镇北军驻扎于城外营地,宋定天带着一众将军入城。

    保安城为关中北方门户,极为繁华,占地面积大,城墙高大坚固,城内人流攒动,客商不息,临街的商铺,比之汾城数量更多,铺面也显得更为气派。街上的行人,穿着打扮不似北地朴素,多着绢绸,颜色也很华丽,交易之时,说着关中官话,若是身边有外乡者,那人脸上则会有着隐隐优越之感。

    6元畅身为土生土长的北地人,眼下看到的一切都觉得新奇,可是看着看着,她不禁微微摇头,北境虽苦,但自上而下都有着浓浓的居安思危之感,而反观保安城,作为关中大城,应有的繁华自不必说,可是在关中云湘二州尽入西夏敌手之际,身为关中人的保安人居然还能如此颜笑宴宴,这如何不让人匪夷所思。

    池将军在保安城最大的饭庄燕来居中摆下宴席,为显隆重其事,保安城城防守将悉数作陪。保安城为中州繁华之地,民生富足,又无战事之乱,为朝中功勋世家历练子弟热衷之选,城防守将,多为勋贵之后,年约二十至三十,正是青春之际。

    两边打一照面,都不禁对对方有着不屑,勋贵之后自然瞧不上北地人的土气,而镇北军的将军们则是觉得眼前这一群年轻人,脸太白,腿太软,身太虚,这些人如何能上战场杀敌,更有甚者,居然脸铺白粉,口涂胭脂,真真是个娘儿们样。

    镇北军多的是粗人,也就6元畅长得细皮嫩肉,她自然成了保安城守将灌酒的对象,这与宋文季刚到北境只与6元畅喝酒有着异曲同工之效。当初的6元畅,尚不懂得拒绝,而今的6元畅,则是不然,她端着酒杯起身,淡笑道:“承蒙众位将军抬爱,在下惶恐之至,然在下有军令在身,不敢多饮,只此一杯,敬众位将军。”

    6元畅仰头喝完酒,便不管别人如何再劝,她只以茶代酒相回。宴开三桌,菜色皆为上上之选,见过的,没见过的,听过的,没听过的,色香味俱全,但6元畅用得很少,宋定天用得更少,因着宋定天与6元畅的态度,镇北军众将军也是极为谨慎,只有王超,似是要发泄一般,拼命喝酒。

    月上梢头,散席回营,宋定天叫了宋文伯王超与6元畅三人,进自已军帐,命亲随抬来了四坛酒。拍开封泥,酒香四溢,是北地有名的“烧刀子”,相比南方的醇香美酒,北地的“烧刀子”味辣,烧喉,但也暖肚,壮气。

    “喝罢,今日喝过此坛,明日老夫就下禁酒令,若军中有人犯禁,无论官职亲疏,一概军法处置”宋定天将酒倒入碗中,一口闷下,抹着微白的胡子说道。

    宋文伯与6元畅,也慢慢喝起来,王超心里不痛快,直接端着酒坛子喝了起来。

    没有佐酒佳肴,只有火辣辣的“烧刀子”,纯粹,干净,6元畅酒量一般,喝上一些便觉得有些上头,她从入城之后,心中便一直在想着一件事。

    她从未离开过北地,并不知外头的世界究竟如何,今日自保安城百姓,再到守城官兵,让她对眼下局势产生了前所未有的信心。百姓贪图安乐,官员奢侈懦弱,这是羊一般的对手,真真是老天开眼了。

    由此及彼,料想京师,料想关内其他地区,怕也是如此光景。上行下效,民众之态,官员之态,亦是朝廷之态,难怪宋定天会对朝廷如此失望,这样的朝廷,就是6元畅都看不上。

    “喝够了便早些回去歇息。”宋定天自斟自饮,淡淡地说道。

    6元畅与宋文伯闻言,放下了酒碗,而王超,则是将空酒坛子重重砸在桌上,唬着脸说道:“不够”

    “表哥,小弟不善饮酒,这些都给你罢。”6元畅好心将酒递给王超。

    “你休要装好人,惺惺作态,虚伪”王超一手拍开酒坛,酒坛碰地而碎。

    “超儿”宋定天见王超将要发作,厉声叫道。

    “舅父教训便是,如今有了女婿,长子外甥反倒靠后了。”王超硬着脖子说道,这些天,他可是憋了一肚子的气。

    “你莫要借酒发疯,回帐清醒清醒再与我说道。”宋定天不气王超的小肚鸡肠,而是气他的目光短浅。

    “我清醒着呢,文伯是您长子,却只任中军参谋官,我这个外甥,为您出生入死十多年,到今日也只是个前军将军,她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她能在中军指挥我等”王超率性,一向有话直说。

    “凭什么老夫倒想问问你这个前军将军,若老夫今日将帅印交与你,你接得了么”宋定天一向把王超当亲子看待,教训起来也是不留余地。

    “我如何接不得”王超借着酒胆,言之凿凿,不过那话,怎么听着都觉得虚。

    “你能我看你能睁大你的眼看看老夫,头发白了,牙齿掉了,一身的伤,年愈五旬,还要在这大冬日里为你们压镇,这就是你所说的能”宋定天恨铁不成钢,若王超真能,他如此高龄,还用得着受这份罪。

    “舅父”王超闻言,有些气短。

    “岳父勿怒,小心身子。”6元畅见宋定天气得浑身发颤,忙起身扶往他。

    “阿爹,您别气了。”宋文伯也担心宋定天,在一旁劝着。

    宋定天拨开6元畅的手,端坐之后,才缓着口气说道:“超儿,你是否能行,你心里明白。大郎,你敢问你挑得起这副重担么”

    “时不我待,老夫老了,镇北军后继无人,眼看着将要举国大乱,咱们何去何从老夫还能拼多少年,三年,五年就算舍了这把老骨头,老夫也不能替你们安排下半世。谁接了帅印,接的便是几万将士的身家性命,今日咱们把话说开了,谁接得了,老夫这印就给谁”宋定天将帅印重重拍在案上。

    三人被宋定天这架势震慑了,齐齐起身,王超羞得脸都涨红了,他就是不甘心而已,他就是想发脾气罢了,他就是不想6元畅这么舒坦,真让他接帅印,他如何接得了。

    帐中静得让人头皮发麻,只有宋定天不时喝酒的声音,三个年轻人,连呼吸都那么小心翼翼。就在宋定天有些失望之际,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温和的声音。

    “我接。”

    作者有话要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自打夫人走后,本君就没好过,真是受够了。

    第129章 春天到了

    在冷风呼啸的保安城北城郊营中军军帐前,两个年轻人持械相向,一人手握长枪,一人手持短刀,内气流转之间,刀枪泛着闪闪寒光。

    王超看着6元畅平静的脸,有些恍惚,自6元畅跟随自已以来,两人关系颇为融洽,眼下如此针锋相对,似与头一回相见一般。彼时,6元畅尚还弱小,自已对付她轻而易举,而此刻,王超已从气势的对碰中,发现6元畅武艺又精进不少。

    6元畅不想与王超对战,可是有些事却是非做不可,那个大印,她要了,一山不容二虎,特别是军队,需要的是绝对的服从,此时不管她因何原因退却,都无法得到王超的诚心相待,这样,只会令镇北军陷入尴尬之地。

    宋文伯有些担心地看着对恃的两人,说实在的,他也想争上一争,可是不管武艺还是谋略,他都无法与两人相抗衡,既然宋定天属意6元畅,那他便听宋定天的,他在京中,自是更为明白镇北军的尴尬之境,若6元畅能带领镇北军走出困境,那他便舍了明正言顺的继承之权,甘愿为6元畅保驾护航。

    宋定天老神在在,今日他不仅是为了6元畅摆平自已的长子与外甥,他还想看看6元畅的决心,狠心,野心。

    一直以来,6元畅都很出色,但6元畅却并非是大将军的上上之选。她没有野心,没有进取之心,为人太过温和,手段太过软弱,她善谋,却不善断,她缺乏做为大将军最需要的东西强,冷,狠。

    而今,这种现象已慢慢发生变化,宋定天不知,正是因为他自已,让得6元畅对权力产生了兴趣,那个印,象征着权力,他的信任,更是推动6元畅坚定信念。

    “阿元,你若胜我,我便服你”王超起势,动作伴随着声音,直扑6元畅而来。

    “要战再战,不必多言。”6元畅毫不退却,迎枪而上。

    王超没有与6元畅玩虚的,如头一回对战一般,没有任何的预热,头一式且唯一的一式便是“飞龙追魂枪”

    第一式,幻影枪九九八十一式残影,虚中有实,实中有虚,条条金色枪身残影,交织成网,王超用了十成的功力,那如实质般的残影,带着锋利的内劲,给6元畅极强的压迫感。

    6元畅脸色一正,运气于刀,向着某一个隐藏之地砍去。

    “铛”

    轻脆的声音响起,6元畅一击即中,这第一式,对6元畅毫无威胁。

    王超本就知晓6元畅的功力,这第一式不过是试探罢了。一式被破,王超连续双臂扭力,回转身形。

    第二式,浪子回头。

    王超顺势发力,动作极为娴熟,那刁钻的角度,直中6元畅后心。速度太快了,6元畅瞬间头皮发麻,后背冷意直蹿,她被迫前屈上身,金枪擦着她的后背,飞驰而过。枪势夹带的冷风,划过破皮的后背,两缕断发,无声划落。

    6元畅丝毫不顾自已狼狈的样子,双腿发力,身躯顺势而上,短刀向着王超的身侧狠命砍去,那速度,那力度,那内劲,并不比王超弱上一分。

    金光闪现,第三式,霸王枪。

    6元畅淡笑,苦笑,无奈地笑,终于,场景复制,半截枪身,无尽缠绕,刀身之上的气势,逐渐暗淡。

    金光第二次闪现,是那追魂的枪尖,上一回,她接不了,这一回,她依然无法接住。她原以为自已可以,在经过了老郎中的略加指点后,6元畅对武艺有了更高的感悟。可是,在霸气的枪尖迎面而来之时,6元畅知晓自已接不了。

    既然接不了,那便躲

    五指伸开,短刀脱手,6元畅运着轻功,堪堪躲过致命一击。

    王超没有再次出击,他收势而立,看着手无寸铁的6元畅,不屑地说道:“曾经,你接不了我的枪,你徒手相搏,虽败犹荣。而今,你全身而退,骨气却荡然无存。”

    面对王超严厉地指责,6元畅却是淡淡一笑,她说道:“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活着,便有打败你的一日。”

    “果然虚伪”

    “这不是虚伪,而是变通”6元畅坦然说道。

    曾经的好友,如今针锋相对,既有权力之争,又有信念之别,王超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战场上一向永往直前,而6元畅,在经历过风风雨雨之后,更明白忍一时之痛,换一世之安。

    “够了”宋定天不想两人因今日之事反目成仇,出言说道:“若要拼死争个胜负,你俩再打便是,若是不打,便回帐歇息。印暂放老夫这里,谁能向老夫证明自已的能力,老夫便将印交给他。”

    “哼”

    王超冷哼一声,将6元畅的短刀扔在地上,甩头便回了自已营帐,6元畅捡回短刀,向宋定天行礼之后,无声退去。

    “阿爹,他俩可会。。。”

    “不会,他们都是坦荡之人。”

    暖风袭来,积雪消融,滋润着广袤的土地,树枝儿发出新芽,嫩绿嫩绿的,闪着晶莹的露珠,在层层包裹之中,有着一抹粉红色,淡黄色,浅蓝色,淡淡的清香,混合着泥土的味道,慢慢升起,弥蔓扩散,越过刚犁的田地,抚过新洗的春衫,穿过褪色的窗花,侵入人们的鼻中。

    这,是春天的味道。

    6家地主婆顾小芙,带着老地主的闺女果儿,领着两头狼,由一百亲军护卫着,高高兴兴把家还。

    此行可算满载而归,6家田地占据了临川县各处,水田,旱地,山地,数之不尽,对于从小以地为生的顾小芙来说,她有着浓浓的土地情结,如今,终是被一张张地契抚平了多年的心愿。

    回到6府后,顾小芙只休整一日,便拉着山货土产,带着小闺女,去娘家看望。

    “哎哟,仪儿,你可算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阿娘都要亲自去村里领人了。”宋大嫂打趣道。

    “大嫂,我这次带了好些山里货,你都不爱吃么”顾小芙回嘴调侃道,天气好了,心情自然靓丽,缓过了6元畅刚出征的思念,顾小芙捏了捏怀中厚厚的书札,只觉干劲十足。

    宋大嫂听出了顾小芙暗里的话,不由觉得自家小姑也有淘气的时候,到底年纪还小,平日就算装得再老城,可本性总还是带着些许孩子气。

    “阿娘,咱可得小心了,仪儿这回可是拉了整整两车的物什,有道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仪儿下了血本,怕是求咱们办大事呢”宋大嫂逗着顾小芙,说着说着自已都笑出声了。

    “阿娘,您看大嫂欺负人,做闺女的自然向着娘家,就是把6家搬咱们家,大郎也说不得什么。”顾小芙撒娇道,与果儿抢宋夫人的怀抱。

    宋夫人早知顾小芙拿着嫁妆大笔购买良田,自是明白她的意图,直叹自家闺女是个贤妻良母,白便宜了6家小子,还知拉些东西回娘家,够可以了,估摸着这两车山货拉来,还不知被顾小芙套多少好东西回去呢。

    “仪儿莫恼,你大嫂逗你玩呢,她疼你还来不及。”宋夫人抚着顾小芙白嫩嫩的小手,劝道。

    宋大嫂赶着都快做顾小芙阿娘的年纪,自然是疼也疼不过来,宋夫人话音刚落,宋大嫂便让贴身丫鬟将一个精致的匣子递给顾小芙。

    “大嫂”顾小芙不解地问道。

    “这是南边新式的首饰,前些日子刚到的,我瞧着合适年轻女子穿戴,便给你留着呢,你快瞧瞧,可喜欢”宋大嫂慈爱地说道。

    “大嫂,您留着自已戴罢,阿娘前头给了我好些,我就一个脑袋,戴不了那么多。”顾小芙看也没看就推辞道,她已是见过世面之人,光看匣子便知首饰极贵重。

    “我一个快要做婆婆的人了,还戴这些与你们小媳妇争艳么,快看看,若是不喜我让工匠改改。”宋大嫂坚持道。

    顾小芙狐疑打开匣子,瞬间满眼华光,赤金的三凤点头步摇,在三凤之眼处,镶嵌着三颗一般大小的同色宝石,宝石足有鹌鹑蛋大小,极为华贵,而最为精致之处,便是三凤之尾,赤金自粗而细,在尾端则比头发丝还细,但上头并非光滑,而是打造出一丝丝流转的螺旋,让得三凤栩栩如生,光线划过,三凤静止,但华光闪烁,若是戴在发上,则是步步生莲,那细细的凤尾,徐徐摇摆,端得是金光四溢。

    “大嫂,这。。。这太贵重了,您留着罢,家儿也快娶媳妇了,到时您给媳妇做见面礼岂不更好。”顾小芙婉拒道。

    “家儿媳妇我自有安排,这个是给你的,若是喜欢,收下便是。”宋大嫂坚持道。

    “仪儿,莫要与你大嫂客道,咱是自家人,回头大嫂有事你尽心相助便是。”宋夫人劝道。

    顾小芙犹豫再三,终是接受了宋大嫂的重礼。除了宋大嫂之外,宋二嫂三嫂也似是约好一般,都给了顾小芙名贵的首饰,宋二嫂送的是檀香佛珠挂链,宋三嫂送的是一整套赤金头面。

    若只有宋大嫂这般,顾小芙自不会多想,可宋家三妇人都如此,宋夫人更是暗地里塞了一万两银票给顾小芙,这让得顾小芙不得不多想,想来想去,也就是自已用嫁妆换了地,娘家人怕自已受委屈,用着不同的方式贴补自已罢了。

    感动么非常感动。这是真情流露,沉沉的首饰寄托着重重的亲情,不是顾家那般奢求回报的感情,顾小芙从不看重银钱,但她极重情谊,宋家这般,让得她对这个家加深了归属感。

    用过午饭,顾小芙陪着宋夫人小憩,两人在闲聊家常之后,顾小芙将自已多日谋算的小札本递给宋夫人,说道:“阿娘,您替我看看,这些可是妥当。”

    宋夫人狐疑地翻开札记,只看了一眼,便有些不敢相信,她坐起身子,细细翻看,越看神色就越凝重。

    阖上札本,宋夫人镇重问道:“仪儿,你这是何意”

    顾小芙也起身,说道:“阿娘你知晓的,大郎跟着阿爹打仗,总要招募一些私兵。6家底子太薄,若无朝廷拨饷,能养得起几人。咱们与朝廷的关系,怕是只会更加紧张,到时若朝廷断了镇北军的军饷,大郎铁定是撑不下去,我估摸着到时阿爹怕也得为饷银发愁。阿爹与大郎在前头打仗,顾不到这些,这些日子我在县里购地,便是为咱们镇北军日后打算。”

    私兵也可吃军饷,只要转军籍就可以了,虽然朝廷所拨饷银不多,但总是一笔来源,若是断了,不仅是私兵,就是府兵,也没了饷银,到时要么解散归田,要么自行开支,而不管哪一个,都是如今宋定天无法做到的,6元畅更是做不到。

    家有贤妻,如有一宝,说的便是顾小芙。宋夫人震惊于生于乡野的闺女能有如此长远的眼光,而让得她更为欣慰的是,顾小芙不似寻常妇人那般,夫君上了前线,要么在家醉生梦死,要么自怜自艾,而是在后方,为前方的人创造强有力的后盾。

    顾小芙书札中所涉及的东西,宋夫人已在暗中做了,这是她陪着宋定天风风雨雨几十年积累的经验与敏锐的政治远见,而今单纯的顾小芙,居然也有此打算,如何不让宋夫人欣喜。

    “好仪儿,你让为娘说你什么好。”宋夫人现下可真是怨恨自已,若当年顾小芙未丢失,在自已的悉心教导下,该是如何的风华绝代。

    “阿娘,仪儿只想做些事,阿爹大郎拿命为我争得安定生活,我不能坐享其成。”顾小芙朴素的话,让得宋夫人的心情复杂到无以复加。

    娘儿两个,对事物各有谋划,挨在一块儿细细说来,到是都得到了不少启发,两人用了好几日,才敲定了方向,开始着手办理。

    这事,需要有个男子出面,而最闲的宋文季,则是不二人选。宋文季是个混人,是个痞子,同时,他也是心思灵通之人,这些时日里,他深深感觉到危机感,这种感觉,是在京师那种繁华之地永远都不会感受到的。

    最尊重的阿娘与最疼爱的幼妹请他出面,他自然二话不说答应了。因着事关重大,宋文季一改往日的懒散不羁,开始正经办差。宋家良好的传承,宋文季自然也有,以往只是未到紧要关头,他不愿意罢了,而今正经办差,那出色的交际手腕,开始展现无余,宋家的铺子,6家的粮田,棉花自已种,木材自已种,精铁私贩,价格低且质量好,一桩桩一种种,都在娘儿三个的谋划中顺利展开。

    宋家兴兴向荣,6家崛起之势锐不可挡,而就在这种时刻,前方传来了噩耗。

    镇北军大败中军副官6元畅,前军将军王超遇伏,身负重伤。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篇章的视角主要在顾小芙,军队打仗情节会有,但没有上一次那么多,本君尝试着从不同的角度,去刻画古代战争,做为练笔之作,自然是多尝试比较好。

    本君不是天赋型的作者,而是努力型的作者,所以了,写得不好,还请包涵。

    第13o章 成长

    此次出征,宋定天只带了五千人马,加上几位将军的私兵,大约八千人,兵虽不多,但贵在精,对于剿灭西夏残余,绰绰有余。

    宋定天急于出兵,并非是为杀敌而去,他考虑的原因很多,向朝廷表态,缓和朝廷与北境的关系,历练6元畅,为镇北军培养年轻将领,察看沐王爷的实力,以备日后应对,而另一个重要任务,便是在战争结束之前,与至今隐藏实力的郭达明取得联系,以求两军同盟,对抗朝廷与沐王爷。

    宋定天怕他去晚了,郭达明若是应对不当,被西夏与沐王爷合剿,那自已最有力的同盟便要失去,到时势单力孤,独木难成林。

    可惜了,打算虽好,但事态的变化过、于、迅、速,他如何都未想到,镇北军居然面对西夏残兵,会拼得如此惨烈。

    失败的消息,快速传至北境,当顾小芙与宋文季在为新绸缎庄安置铺面之时,6二如丧考妣地奔进书房,脸色吓得惨白无比,他因着疾奔,拼命地喘气,一时话都说不清楚。

    “夫人。。。大。。。大事不好了,败。。。败了”6二扶着门框,跪在地上说道。

    “败了什么败了”顾小芙闻言,突然觉得后背发凉。

    “咱们镇北军大败,将军。。。将军身负重伤”6二说到此处,声音中带着哭腔。

    “不可能,绝不可能。”顾小芙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摇摇欲坠,宋文季见状,连忙扶着她坐在椅子上。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宋文季厉声问道,他才不相信他阿爹会打败仗。

    “小的。。。小的不清楚实情,外头都传遍了,说咱们镇北军伤亡过半,将军受伤了,王将军性命垂危”6二心急,说话有些没头没脑。

    6元畅于整个6府来说,那便是顶梁柱,现下柱子塌了,他们怎能不惊慌,而6二一直跟随6元畅贴身伺候,感情自是不比寻常下人。

    顾小芙缓过一时晕眩,极力令自已镇定下来,她抓着宋文季的手,说道:“三哥,咱们回府见阿娘”

    “好”宋文季担心顾小芙,一直扶着她,见6二还呆呆跪在地上,恨得一脚将其踹倒,狠厉地说道:“作死的奴才,还不去备车,若是延误要事,看我不杀了你。”

    6二如梦初醒,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狼狈地趴起身,向着门房奔去。

    汾城的街道上,因着战败的消息有些混乱,宋定天是人们心中的“战神”,无人相信战败的事实。顾小芙听着外头的传言,心中更为不安。

    当宋文季两人赶至宋府之时,宋夫人早已得到确切军报,这是宋定天传来的密信。

    “阿娘,大郎。。。大郎她。。。”顾小芙见到宋夫人,不知怎的,一直憋着的眼br &gt;</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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