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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书屋 -> 玄幻魔法 -> 芊泽花-

正文 芊泽花-第3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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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皇上过目。”

    祈烨未有应声,只是漫不经心的结果密函。他撕开来看,刚阅览了几行,便倏地皱眉。

    “呵呵”

    他轻笑,低沉的嗓音在空灵的殿宇中回荡,分外诡谲。单喜听着背脊发寒,不敢吱声。

    “她竟让明夏给救走了”他蓦地一揉那密函,狠狠捏在手里。

    “她竟敢让祁明夏给救走了”他霍地站起身,把那纸团一抛。纸团滚了几遭,落在一个瓦缸边缘。顺着那栗色的瓦缸望上,一颗恐怖的头颅,正咧着嘴尖锐地笑:“哈哈,哈哈”

    “她跟着明夏走了,她跟着明夏走了”

    上官柳莹反复的笑到,声声凿在祁烨耳膜,令他几欲发狂。他大步走上前来,猛的一踢那瓦缸,瓦缸砰然倒地,药汁汩汩流出。然而,上官柳莹却落不出那瓦缸,只能哀呼咳嗽:“咳咳”

    “闭嘴,你个贱妇”

    祈烨咬牙切齿。

    “呵呵哈哈”上官柳莹又渐渐笑了起来,说到:“看样子,她的魅咒已经解了,她才不会回来了。祁烨,你真可怜,你锁了她这么久,她却没有一天不想逃离你。她恨你,她不要你”

    上官柳莹试图澈怒祈烨,因为只有的可爱女子,让人好不喜欢。想时,突然有人又进账禀告,神色有些匆忙:“郡主,救回来的那个女子,好像快不行了”

    云翘侧目,脸上一白说到:“速速领我去。”

    “是。”

    绕过了数个帐篷,芊泽随云翘来到了那名女子的帐内。里面已站了数名婢女,大夫坐在床沿,为其把脉。两人走近,只见他一个劲的抚须摇头。云翘焦急问道:“怎么,她前日不还好好的,怎么就要死了”

    那大夫见是云翘来了,先是作揖行礼,继而答:“她脖子上的伤,入刀极深,若不是因为偏了,恐怕早就命归西天。这几日血是止住了。然而,她身子瘦弱,抵不住这般折腾,要虚弱致死。”

    “虚弱致死”云翘一颦眉,不依的吼道:“不成,你得救她。整个丘都就她一人活了,本郡主救来的人,又死了,岂不是白救了”

    那大夫听罢,连连点头,只是怯懦的又说:“我先给她开几副方子,先入药,看看能不能稳住。”言毕,他便起身执笔写了起来。芊泽乘着这个空档,走到床前,躬下很仔细打量。女子面色惨白,额间汗水淋漓。她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拨开她的被褥,审视伤口。

    但见伤口被包裹着,隐隐的透了些血水。她一蹙眉,伸手欲要拆开,云翘在一旁却道:“芊泽,你别碰呀。”

    芊泽回眸,笃然一笑,说到:“郡主,我懂些医理,想要看一看她的伤口。”云翘听罢,微微一怔,芊泽倒兀自动起手来。

    纱布拆过后,伤口周边结痂,中间的刀痕却血红湿粘。她用手轻轻按了按,床上的人儿嘤咛疼出声。芊泽随即说道:“看来是感染了。”伤口未经过良好的消毒处理,极其容易感染,而且病人已经有发烧的迹象。

    “大夫。”芊泽唤了一句。那老者转过身来,说到:“姑娘何事”

    “你开的药方,可能借我一看”那老者听罢,顿了顿,旋即把桌上的纸递了给她。芊泽迅速浏览了一遍,旋即站起,接过大夫手中的笔墨,在之上细细写了写。

    “如此,你看怎么样”

    那大夫接过纸来,先是一看然后说:“除去这几样,她身子弱,不补怎么熬得过”

    芊泽却笑道:“补在生之后,先有生后有补。她现在气虚甚弱,且身体发热,当务之急是要重新处理伤口,然后再下这几味药。”芊泽指了指纸上的几味药材,清一色都是抗炎的中药。那老者似懂非懂,倒是颔首:“老夫去试试。”

    “有劳了。”

    芊泽微微鞠躬。

    云翘在一旁,见芊泽自信泰然的模样,心中煞是折服。原来她真的懂医理她上前雀跃道:“芊泽,你好厉害哦”

    芊泽不置可否,只是淡然一笑。旋即和身旁的婢女说:“打盆烧开后,冷却的清水来。”

    “是。”

    帐篷内忽的就忙碌起来,芊泽坐在床沿,洗净手后,开始重新处理伤口。期间,那床上的人蹙眉摇首,嘴里念念叨叨,像是做了噩梦。芊泽又取一柄烧红的小刀,小心翼翼的欲切去多余的烂肉。她咽了咽口水,毕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她不免忐忑。

    而云翘在一旁,睁着大眼,定定相望,心也是提到了嗓子口。

    然,就在那小刀靠近床上女子之时,她却突地一睁眼,一把抓住芊泽的手,大喝:“你害我”

    第一百零九章 柔和

    “你害我,害我”

    床上的人瞳仁缩起,抓着芊泽持刀的手,一个劲的推搡。芊泽惊呼,忙道:“不是的,你别绪不稳,声声唤她的孩子,定是在屠城之中丢了自己的孩子,这人也可怜,郡主,你就饶了她吧。”

    云翘听芊泽一说,心里也软了下来。对丘都里的百姓,她亦是有感情的,这几个月来,她日日早出晚归,尽力照料每一个无家可归之人。如今这些人旦夕之间全死了,好不容易活一个,怎么也不应当让她自生自灭。

    “好吧。”她叹了一口气,喊住兵士:“慢着,你们把人放下吧”

    士兵们唯命是从,又把人抬回了床上。那女子的伤口撞得血肉模糊,云翘见着不忍:“芊泽,你快给她止止血吧,她不会真的要死了吧”芊泽听罢,忙上前审视伤口,心中一紧,说到:“郡主,把热巾递给我。”

    芊泽蹙眉,目光凛然,云翘倒不知不觉的为其打起下手来。她扭了一把毛巾,凑上前,欲递过去。然而,手刚伸出时,床上的女子又倏地一把抓她的手。

    “呀”

    云翘吓的花容失色,霎时又戒备起来。哪知,这一次那女子只是兀自流泪,温柔的拽着云翘的皓腕,嘴里轻喃:“别走别走娘想你娘好想你”

    芊泽听着,淡淡的叹出口气,旋即又望向云翘。哪知云翘却直勾勾的盯着那女子,目光怅然。

    “郡主”

    云翘一顿,又恢复平日里的神情,说到:“啊,没事。呐,热巾给你”芊泽接过热巾,心里却泛起一丝疑惑。刚才云翘似乎露出了一种悲伤的神情,难道是她看错了

    “芊泽。”

    就在芊泽想时,云翘却突兀启声:“把她救活吧。”

    芊泽侧过脸来,不明所以的注视她,她却看着床上的人儿,又说:“她想她的孩子,没有错。我也想我娘,我好久好久都没见着我娘了。”她眉眼低垂,神色黯然的轻吟:“不知道,我娘是不是也这般想我”

    芊泽见她目光哀凉,遂一笑,慰藉道:“郡主放心,我一定救活她。”

    为了治好那女子的病,芊泽亲自炖药。

    她扇了扇炉子的火,遂又站起,掀开罐盖细细闻了闻。那酽酽的浓黑药汁,冒着浓浓热雾,芊泽感觉已炖了差不多了,便双手拈起厚布,要把罐子端了下来。这时,身后却突的响起一丝动静,芊泽刚欲转头,一只大手却倏地抢下她手里厚布。

    “怎么不歇着”

    明夏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帐口的明媚阳光。他逆光的脸上,有一丝浅浅的笑容,随光影忽隐忽现。

    “明夏将军。”

    芊泽轻唤了一声,却发现他的手正定定的握住自己的柔荑,她咦了一声,便抽出手来。明夏微微一愣,目光闪过一缕失落。随即他便自顾自的帮芊泽把药罐端下火炉,说到:“你身子弱,应该好生歇息,这样的事,就让下人去做吧。”

    “没关系,我强装得很,才没有弱不禁风。”芊泽甜甜一笑,明夏望着她,心里却苦涩翻涌。她昏迷的两日里,他以为她是生了什么病,于是让大夫给她诊脉。这一诊,才发现,原来她肚子里曾有一个孩子,且已经没了。

    想时,祁明夏狭长的黑眸,正瞬也不瞬的盯着芊泽。芊泽被他的眼神,弄得浑身不自在,却又不敢多言,只好又笑了笑:“明夏将军,军中的情况,可还好”

    她问的拙劣,明夏轻笑出声,芊泽便愈发窘迫。

    “芊泽。”

    “嗯”女子面色稍有慌乱。祁明夏却依然炙热注视,又说:“我不喜欢你对着我,这般生疏。”

    “啊”芊泽仓惶抬目,眸子微微颤动。祁明夏却走过来,揉了揉她的长发:“记得我收下这链子的时候,怎么和你说的么”他捋起袖襟,露出那淡紫色的琉璃链子。芊泽定定望着,一时怔然无语。

    “我说,从今以后我祁明夏,便是你另一个哥哥。有我一天,就会护着你的,对吗”明夏声色温软,一字一句都像涌动的热泉一般,沁入人心。芊泽抬头看着他,不知怎地,便觉得心中,一抽一抽的疼。

    “可是,我却好怪自己。”

    他的手,有着饱经风霜的粗粝,然而,摩挲在她耳边,却温柔似水。他一缕一缕的把她凌乱的鬓发理好,夹在耳后。

    “我总后悔,如果当初我执意带你走了,你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如果我抓紧了每一次机会,或许你现在,还如同当时一般,爱笑。”他躬下身,微微凑近芊泽。

    “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什么都不知。”他眯着眼,璨亮的光在眸底流动。芊泽微瞠着双目,眨也不眨的与之对视。

    “不要憋在心里,难过就说出来。”他说时,又站直身,敲敲自己宽绰的肩膀:“看,这里有个依靠。”

    “我是你哥哥。”

    祁明夏露出难违的笑容。他很少笑,但他俊挺如刀削一般的下巴,笑起来,却是异乎寻常的好看。

    女子凝视着他,在未有知觉的前提下,便泪如泉涌。她瘦弱的双肩,微微抽动。是啊,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难过。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吃了什么苦,受过什么伤。

    她从来都是如此,单薄的抵抗的命运。

    祁明夏笑着为她拭泪,手上的茧,粗糙的划过芊泽细嫩的脸颊。这一刻,她感觉世界如此平静,心中如此安定。

    “芊泽,不哭了。”

    他接过一滴又一滴泪水,擦了又擦,一遍遍的说:“芊泽,乖,不哭,不哭了。”

    然而,他愈是这样说,芊泽便哭的愈凶。她好像找到了一个坚定温暖的怀抱,供她宣泄自己隐忍的全部。她拽住了一个机会,一个节点,一个依靠。如此,她便再也不用一个人声嘶力竭的,承受一切。

    马鞍垫得很厚,芊泽微有颠簸的骑在上面,缓缓前行。大漠的天空一望无际,沉静中仿似有着无限的爆发力。云朵在这里,被壮烈的撕成一条一条的,蜿蜒缠绵的在远处,幻化作一幅幅炫彩旖旎的图画。

    而落日夕阳,却是这图画中,最为美丽的。

    祁明夏带着芊泽骑了一路,两人默不作声享受着静谧中的默契。芊泽在乘风而驰的瞬间,享受到了久违的舒心和畅快。她没有笑出声,然而,笑靥却顿生双颊,清丽可人。祁明夏眯眼,目光自始至终都锁在她身上。

    见她,时而微笑,时而惊诧,时而平静。

    “在沙漠里骑马,可不比得在平原上。”祁明夏扯着马缰,缓缓踱步前行。“普通的马儿天生不是在沙漠里跑的好手,但漠西的马都有一半熵坞马的血统,所以能跑行自如。”

    芊泽微微颔首。

    “但也要记住诀窍。”他扯了扯绳,又说:“坞马喜爱自在,并不受束缚,所以马绳不能勒的太紧。但在跑动的过程中,由于踩着的是沙,颠簸自然不少了。这个时侯,你就不能去勒马来平衡自己,你得拽着马鬃。”

    “像这样。”黑鳞男子,伏下俊朗的身子,双手拽住马鬃,侧脸笑着说:“你拽的多紧,它亦不会喊疼。”

    “这马通人性,它知道你信任它,就不会让你摔下去。”说罢,他直起身,抚了抚马。芊泽笑吟吟的望着明夏,说到:“我本就不怎会骑马,因为老害怕掉下去,但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兴趣了。”

    “那好。”

    祁明夏听罢,露出狡黠的笑容,一拍马屁股,嚷到:“你试试快跑”

    “啊啊”

    一切来的太过突兀,芊泽在还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便已经剧烈颠簸起来。身下的马像是被下了重大指令,狠狠奔驰起来。芊泽惊呼不已,她从来没有跑过这般快

    飞沙顿起,她被颠的视线晃动,看不清前路。祁明夏紧随其后,喊道:“记住,拽住马鬃”

    芊泽啊的应了一声,便伸出小手,拽紧那马。她扯得用力,但马却不暴躁,亦不乱动。不久后,芊泽便熟悉了这种速度,开始享受起来。她缓缓的直起身子,感受着驰骋的快感。

    “哈哈哈哈”

    一望无际的沙漠,宛如一片镶满金子的海洋。而划破这岑寂海洋的,却是匹承载着一名娇弱女子的骏马。天边的夕阳,烧着正烈。嫣红的晚霞时卷时舒,像仙子的裙裾,飘然舞动。芊泽望着那夕阳,顿时敛起了笑容。

    她怅然的望着,而与此同时,马也慢了下来。

    祁明夏追上她,与之并肩而走。

    他见她目光眺至极远,一副若有所思模样,便把刚要说的话,咽了下去。他安静的待在她身旁,一语不发。

    芊泽目光缓缓的从夕阳上,挪至祁明夏身上。他盔甲泛金,身材袖长俊挺,望之宛若神灵。她霎时就想起了明月。

    如果有一天。

    你见着了他

    请代我喊他一声

    “哥哥”

    芊泽微微启音,祁明夏顿时一愣,黑眸微瞠。芊泽却在瞧了他半晌以后,噗哧一笑,说到:“你不是说,你是我哥哥吗”

    “哦。”祁明夏听罢,怅然若失的一笑,却又摇了摇头道:“你这般叫我,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倒吓了一跳。”

    “呵呵。”

    芊泽抿唇,又说:“谢谢你今天带我来骑马,我很开心。”

    “开心就好。”祁明夏牵过芊泽的马绳,带着她往回走:“太阳下山了,回去吧。”

    “嗯。”

    芊泽凝视他的背影,心中暖意浓浓。她想:明月,我替你唤了他一声,你可听见

    可听见

    此时,有风骤起,绕着芊泽的发际,缠了一圈。它舞动的那样缠绵悱恻,那样恋恋不舍,宛如一个轻柔的吻,印在芊泽颊边。芊泽释然一笑,目光随着那阵无形的风,飘至天的尽头。

    第一百一十章 怪异

    日子舒缓的过,如琴弦上飞跃出的流畅音符。芊泽每日早出晚归,在明夏的准许下,和阿嬷们一起忙进忙出。辰时去西邻的井口打水,然后回营地备晨炊。晨炊向来做的比较简单,都只是一些干瘪的面饼和稀粥。芊泽觉得这样的餐点,吃久了难免乏味,于是便亲自教起阿嬷们如何把菜式做的丰富一些。

    到了未时,便是晾衣服的好时机。营地的女子们,都会一同有说有笑的去东边晾衣,芊泽也不例外。祁明夏有时回来,便会带着芊泽去骑马,由此,芊泽骑术日益见长,倒像模像样来了。

    晚上是最静谧的时刻,芊泽不喜欢深夜。因为孤独一人的时候,回忆便会如潮水般蜂拥而至。无数个夜里她辗转难眠,有时浅浅入眠后,却被狰狞的梦魇所扰,惊悸着醒来。

    但是庆幸的是,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失,芊泽的心也一丝一缕的沉淀下来。两个多月后,芊泽感到出乎意料的平静,她甚至觉得对于过去,她已可不必在意了。

    她喜欢这样的日子,亦希望这平静,能一直延续。

    然而,战事纷乱,时局变迁。天烨十一年,曾为边国领土的祁胤边界,已传来成熵欲要进犯的消息。起初只是不痛不痒的滋扰,在交界的漠路上,与巡逻的祁胤军斗勇。再来,便开始突袭驻扎在边疆的营地,所到之地,尽是洗劫一空。右翼军的奏折上报了一本又一本,依是不见皇城有任何回复的动静。

    所以,右翼军被欺扰,却只能忍气吞声,没有沁城下达的指令,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日,天色阴霾。

    有隐约的雷鸣声,在沉甸甸的云层后闷哼,像是在酝酿一场声势浩大的雨。帐篷的边角在烈风中翻卷,簌簌作响,忙碌的人群也纷纷躲了起来。东营瞬间变得萧瑟,只有前方的营寨里站岗的军士们依旧巍峨不动。

    沙丘的那头,有匹马正逆风而行。他跑近之时,雨已经下来了。雷声骤然响彻天际,却未有吓着他分毫。他右手执剑,左手扯着马绳,身子稍稍伏下,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进了营寨,他跳下马来径直朝明夏的军帐走去。一袭黑衣的他,已是全身湿漉漉,然,他却紧紧揣着怀里的密函,保护它不受雨水侵蚀。

    “将军,夕玥剑士求见。”

    帐外的人通报一声后,夕玥便掀开帐幕走了进来。屋内暖和许多,祁明夏与刘钦围坐在案几旁,对着地图指指点点。明夏见夕玥进来了,顿时神色凝重起来,他未有说话,倒是刘钦抢先问道:“如何”

    “将军,给。”

    夕玥上前,恭敬的把密函递给祁明夏。明夏迫不及待的撕开,一看之后,眉宇间更是乌云密布。

    “成熵人打到哪了”刘钦耐不住性子,又问了一句。祁明夏把信抛掉,眯眼蹙眉,像是恼极了般。刘钦于是捡起那密函,粗粗一看,顿时胸口热血涌动,怒喝:“这泷克好生了得啊,只说成熵军在边疆滋扰,却不料人家已经打进城里来了”

    “看来他是坐定那皇帝的狗腿,不想打这仗了”刘钦怒哼出声,甩甩衣袖。夕玥倒是分外平静,坐了下身说道:“将军,我们这样不是办法。”

    祁明夏掌控的左翼军,仿似被皇帝遗忘一般,撇在丘都边境,不闻不问。泷克的一支右翼军倒是风风光光,把昔日边国的都城占尽,又分出队伍来镇守边疆。谁都看得出,这无疑自寻死路。区区一支右翼军能有多少兵力能守得住一个边国

    刘钦听夕玥一说,心中更是来气:“将军,夕玥所言极是。皇帝逼人太甚,我们躲在这,畏畏缩缩也不是办法。成熵都已经杀到盐禹边国与成熵的交接城。,不出几日便能夺下丰城,一路杀到丘都来到时候,什么都晚了”

    祁明夏听罢,挤了挤眉眼,瞥一眼鼻息咻咻的刘钦,继而站了起来。

    “你说的,我怎会不懂只是,如果我出兵,那就是造反”

    刘钦一愣,却说:“造反又如何那皇帝是摆明要毁了祁胤,我们出兵乃是救国,何错之有”明夏却转过身说:“皇帝要毁祁胤,只有你我几人知晓,左翼军的将士们怎么会知若是让他们知晓了,岂不天下大乱”

    “可是将军,你可知,将士们现在已怨声载道。想当年我们披甲上阵,击退成熵人是何等威风。如今却像个缩头乌龟一般,躲在这里,闷不吭声。丘都被屠之时,已没有人再臣服于皇帝,如今我们反了就反了,谁会问一个为什么”

    说到此处,刘钦已是双目赤红。他与左翼军中,所有的将士一般,这数月来感到憋屈之极。身为堂堂男儿,谁都愿意为国浴血奋战,即便战死沙场那也是荣耀。只是,皇帝把这些热血将士们,弃之不顾,怎生不令人愤怒

    祁明夏听罢,先是一闭眼,继而喟然一叹。夕玥在一旁,一直未有说话,倒是此刻却拍了拍刘钦的肩,说到:“刘钦,你也莫要激动。将军深谋远虑,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如果我们擅自出兵,造反之名是脱不了了。到时候,只怕皇帝正好借此发兵,让左翼军与右翼军相残,祁胤更是亡的快。”

    刘钦一听,恍然大悟,忙摇头说:“哎呀,我怎未有想到”

    祁明夏一直闭着眼,负手而立,站的久了,便让人瞧出他周身的忧郁气息。刘钦此时也不说话了,悄然的坐在一旁,像是一个犯错了的孩子。良久之后,明夏回身,缓缓坐了下来,执笔书写。

    “将军,你写什么”刘钦又问。

    明夏却不理会,匆匆写过之后,便把信递给夕玥。

    “送到我父王那,速去速回。”

    夕玥颔首,遂把信揣入怀中,掀开帷幕而去。帐篷外雷声铮然,像有雄狮虎豹在天的尽头,狂啸嘶喊。沙漠里雨要么不来,要么便是汹涌澎湃,夕玥一身湿淋淋的,竟感到有一丝冷意。

    但他并没有多加在意,只是兀自把马领了来,欲要跳上去。

    临走之时,却听见一声温婉的轻唤:“夕公子。”

    夕玥闻声望去。

    芊泽披着一件连帽蓑衣,匆匆跑了过来。她站在夕玥身边,睁着一对清澄的眼,相视而望。

    “你怎么来了”自从他把芊泽从丘都救出后,便再与她没有交集。此时她冒出来,当真令他吃惊不小。

    芊泽见他微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到:“每次见你回来,都是匆匆忙忙。我向营寨里的将士们打听,说你今日可能会归,所以我就寻来了。想不到,真的看见了你。”

    芊泽说到此处,夕玥只觉心中一跳,莫名感动。然,他却依旧冷冷的问:“你找我做甚”

    “是这样的”芊泽感到有丝尴尬,又笑了笑说:“你把我从丘都救出来,这么多日了,我都未有和你道一声谢谢。所以”她并未说完,夕玥却一凛眉,打断道:

    “不必了,区区小事,不用记挂在心。”

    “啊”芊泽被他的厉声之话,吓了一跳,顿时神色有些失落。夕玥见她如此,心里又后悔自己的决然。

    “我是指,我只是奉命行事,没有必要想的这般严重。”他越解释,仿似更为拒人千里之外。芊泽站在原地,一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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