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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书屋 -> 玄幻魔法 -> 芊泽花-

正文 芊泽花-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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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扮,不正好和着了皇上的心莲灯宴上,众女媲美,娘娘你貌若天仙,也定不会被比下去,加上娘娘若肯舞一曲,艳惊四座,害怕得不到皇上的宠爱”

    洛羽晴头头是道的说来,一字一句都钉进了祀溪的心。她惊觉自己的愚昧,一味吵吵囔囔的得到皇帝的宠爱,不如主动出击,赢取机会。但转瞬,祀溪又道:“可我并不会跳舞呀”

    “没关系,娘娘,奴婢会教娘娘,奴婢懂一些。”

    “真的”

    祀溪喜出望外,的变化,而沁岩台之上,除却皇帝与婪妃,所有人都是胆战心惊

    祁烨嘴角的笑愈发张扬,他却不出声,仍是眯着俊眸,一味欣赏。而身旁的婪妃更是笑意浓浓,甚至快掩饰不住了。

    大臣们冷汗涔出,偷偷瞥向皇帝,更偷睨正在笑的极其古怪的婪妃

    芊泽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一双清眸,四处打量顾盼。大家的神色真的太奇怪了,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而婪妃的神情更是诡谲,凭着自己对她的了解,这笑虽浓郁,却没有半丝好笑的成分,只会让人不寒而栗

    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了

    究竟是哪里

    [缘起之卷:第三十一章 莲灯宴三]

    溪妃舞的十分投入,动作一气呵成,根本瞧不出是个新手。只是她自己心下明白,这舞并不是初学者应该习之的舞蹈。此舞繁琐且长赘,中间的动作很容易忘记,并且在最后还有一个连身三转加一个凌空跳跃,初习者大都无法完成。但当那日,洛羽晴舞了一遍给祀溪看后,祀溪便如着了魔一般,硬要跳这曲。

    因为,这舞极尽妖娆。

    妖到,定能夺取了了,皇帝的视线。

    祀溪感觉到周围的目光,均齐刷刷的投向自己,她分外得意,心猿意马得舞步竟有些凌乱。但她立马收心,因为最后压轴的一跳,乃是整曲舞的精髓。

    女子袖口的绫缎一收,玉足抬起,纤细的腰身一扭。众舞伴均伏下身子,让出一道,女子的身形便如花开仙子一般,飞旋而转,一,二,三下。祀溪三下都完成的极为完美,就差最后的当空一跃。

    想罢,祀溪着地的脚踝一扭,蹬地而起,身子弹跳起来,红纱遍身,倏地的凌空一跃。众人抬目,眼见那抹红艳的身姿,在空中如被放慢千倍一般,旋转一周后,翩然掷地。祀溪一颗心因喜悦而狂跳,她知道自己要成功了,脸上喜不自禁。

    只是落地之时,左脚却出人意外的趔趄一下,身子一倾,竟侧倒在地上。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就连远处的芊泽也不免为之感到惋惜。地上的人儿,脸上一红,却立刻佯装故意跌倒一般,伸出纤纤玉手,娇羞的睬了一眼金銮宝座上的祁烨。

    “皇上,臣妾扭伤了”

    她本以为自己很聪明,应变的及时。只是台下均是鸦雀无声,静的落针可闻。祀溪感到一些蹊跷,神情迷茫的望了望祁烨。只见男子勾在唇畔的笑,那样诡谲而古怪,一时间寒毛顿起。

    凉意猝生。

    祁烨见她娇嗔了一句,却是呵呵轻笑一声,目光撇给了一旁的婪妃。婪妃眯了眯眼,下一刻,竟然站起身来,径直走了过来。芊泽大惊,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只是心底的不安果真应验。奇书网整理提供这婪妃一直笑的颇有玄机,此刻终是按耐不住了。

    祀溪从地上有些踉跄的爬起,先是不解而惘然的睨视婪妃。但婪妃却抬起下巴,模样甚为傲然。当两个同样着红衣的女子,走在一起时,台下的人顿时哗然一片,啧啧惊叹起来。

    溪妃本也是个美人胚子,只可惜,当婪妃一靠近,放在同一瞥风景处时,孰高孰低,一眼可辩。

    根本,无法相比。

    婪妃的美是毋庸置疑的,是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无法形容的。她的一颦一笑都带着摄人魂魄的魔力,眼波一流转,便是魅惑众生。祀溪一张小脸,在发现大家的反应后,忽的便羞的透红。相形见拙下,女子恼羞成怒的瞪起婪妃来。

    婪妃却轻哼一声,淡淡道:“溪妃娘娘可知,你刚才跳的是什么舞吗”

    祀溪一顿,疑惑的回望。

    “多年前的莲灯宴上,先皇有一位倾国倾城的妃子,便是舞的这曲。这舞本是平凡的很,但那妃子一舞后,便无人再敢舞之,溪妃娘娘可知,这是为何”

    祀溪摸不着头脑,愣愣的答之:“本本宫怎么会知道为什么。”

    婪妃一听,不语反笑,众大臣们更是脸色铁青。婪妃所指的妃子,正是当朝皇帝的母妃。这个女子的名字对于他们来说,是禁忌,是绝口不提的隐疾。而现在,祀溪竟然以如此拙劣的舞技,跳起已故太妃的舞来,这不是自寻无趣吗更何况,这舞不仅是太妃的独伎,更是

    “因为,这舞的压轴之处,已被她跳活。从她跳过之后,这舞不再是人间能有,能跳的人,除了她以外,也只有一个人”

    “谁”祀溪断然没有想到,这舞还有如此诸多玄机,当即问到。

    婪妃美眸一眯,笑意盎然,但转瞬,她的笑意便忽然敛起。凛冽之光从瞳仁中闪过,她挥袖一掩,身子向下一曲。祀溪大惊,芊泽更是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抹鲜艳的身姿,在曲身之后,如同猎豹一般,从地上转势弹起。

    一转,二转,三转,四转,五转,六转

    她旋身竟转了六转

    六转之后,左腿一扭,凌空飞跃,当即在空中又旋了六圈芊泽见她红色已在她的飞舞之下,幻化成了天际红云。所有的人均是瞠目结舌,这舞技只应天上才有,地上哪能轻易见得

    短短数秒,婪妃已轻然点地。她抬首之时,美眸正好对上祀溪惨白的脸。

    祀溪的绣拳攥的紧紧,她先是一楞,然后立马反应过来。

    这舞是洛羽晴教她跳的

    她倏地向羽晴瞪了去,芊泽虽着她怒目而视,也惊觉,她在死死瞪着羽晴难道难道这舞和羽晴有关这舞既然如此禁忌,祀溪又怎么会随随便便的跳莫非她并不知晓,且又有人从中怂恿,而此人此人正是羽晴

    洛羽晴感知到祀溪如剑般的视线,却波澜不惊,依旧敛着眼帘。

    祀溪脸上乍青乍白,一时之间,杵在原地,有些无措。

    “溪妃娘娘的舞技,就是如此这般,也敢在众人面前炫耀你可知,舞这舞者,如若不能和本宫这般,是要被杀头的”

    “杀头”

    祀溪吓的花容失色。

    “只不过是个舞,为何舞不好,便要杀头”祀溪大惑不解,她囔出声来,台下的大臣们却均是摇头长吁,似乎十分惋惜。祀溪不敢相信,难道大家都知道,这舞的玄机难道,这舞当真舞不成那样,便要丢脑袋

    可可为什么就是她不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呀

    祀溪惊的后退数步,姣好的面容,此刻一丝血色也没有。婪妃得意洋洋的冲着她笑,而祁烨更是像在看好戏一般,一语不发的睨视一切。

    “不,不,不我是边国公主,怎么能说斩就斩,你胡说”

    祀溪摆起手来,惊慌失措的呼到。婪妃绝美的容颜,笑的愈发灿烂,台下死寂一片,气氛极为紧绷。不远处的芊泽也是大为吃惊,杀头难道,跳不成一舞就得杀头,这舞究竟有什么特别的涵义就连异国的公主,当朝的四妃之一,跳不成,也不能幸免于难

    缄默了许久,沁岩台上的氛围,顿时,寒澈一片。

    千钧一发之时,一个柔美的嗓音幽然而起:

    “皇上,婪妃娘娘,奴婢愿意代溪妃娘娘一舞,还请皇上能够开恩”

    此声语毕,芊泽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液,都凝固了

    羽晴

    洛羽晴

    女子盈盈起身,淡定的容颜里,勾着一抹浅笑。祀溪见她从舞姬堆里站了起来,侧身便是一指,愕然道:“你,你”

    “娘娘,奴婢愿意为娘娘一舞,奴婢定不负所望”

    洛羽晴倏地换作一副替主拦刀的模样,祀溪觉得胸口灼热,气的说不出话来。洛羽晴满是担忧的瞥了一眼祀溪,然后匆匆踏了几步,霍然跪在皇帝面前,道:

    “皇上,如果奴婢舞不好,就让奴婢代娘娘去死吧”

    其情灼灼,众人声声暗赞。

    祁烨仍不起身,饶有兴致的睨视洛羽晴。许久,他才淡淡发话:“你倒是护主心切,好,朕应了你,让你替你的主子,把这最后一式,舞了。”

    “奴婢谢皇上隆恩”

    洛羽晴喜极而泣,试了试泪后,起身冲着众人一拜,然后碎步踱到沁岩舞台的中央。众舞姬让作一边,祀溪也还处在怔忡之中,也乖乖的站在一旁。所有人的目光,在这一刻,集聚在羽晴轿瘦的身姿上。

    她穿的极为平凡,嫩红衣衫,典型的陪衬意味。

    无红衣裹身,她能跳出绚烂一片的迷离景致吗众人不报太大的希望,只是浅浅的觉着,她说不定真的能成功,且给予他们出人意表的表现。

    芊泽在原处,急得大汗淋漓。羽晴在做什么,她是在送死吗那舞那么的难,万一要是跳不好,人头便不保了。她比不得溪妃娘娘,芊泽是不信,凭着溪妃边国公主的身份,皇帝还当真能为了一个舞斩了她。但是,如果是羽晴,就另当别论了

    怎么办,怎么办呀

    急火焚心,芊泽手足无措。

    “请把灯灭了可不可以”

    洛羽晴站在原地,先未急着跳,却淡淡启声道。内监听了她的话,冲着皇帝疑惑一睬,祁烨点点头后,他才挥挥手,令众奴婢灭灯。本是亮腾的如昼的舞台,在灯灭之后,却只剩下悄然皎洁的一袭月光。

    月光清涟,落在女子肩上,银辉撒了一地。

    她却仍迟迟不动。

    芊泽急到不行,乘着灯光大灭,竟斗胆蹿到前方来。躲在祁澈身后,一脸焦急的望着羽晴。祁澈看的投入,也没注意芊泽,此时此刻,台上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等待女子的下一步。

    蓦地,女子轻解罗裳,竟然把自己嫩红色的外衫脱了下来。

    虽着外衫渐褪,女子的全身上下,开始发出迷离的荧光此光遍布全身,令其整个人,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会发光”

    祁澈掷扇拍案,惊叹道。芊泽也是诧异连连,想不到羽晴竟能做到如此地步,她是怎么做到的

    洛羽晴心下很是得意,众人的反应正在她的掌控之中。她知道,比美貌,比妖艳,无论如何都不能与婪妃相提并论。只有祀溪那样的笨蛋,才会选择穿红衣,和她一较高下。与其,拼舞技,拼美貌,不如拼个出人意表,拼个独一无二

    她全身已擦了萤火虫的粉。灯光大亮时,谁都看不出这光芒,如若灯光一灭,盈盈月光之下,她就是唯一的光源

    祁烨坐在龙椅之上,一双幽深的目光里闪过一抹惊艳。他稍稍立直了身,紧紧凝视女子。

    洛羽晴拾起地上的红纱一片,银光下它更像是一色月白绫缎。她绕在身上,终是开始舞动。

    一转,二转,三转,四转,五转,六转

    芊泽默默的数着,心也虽着羽晴的舞动,铿锵的跳跃。

    脚尖着地,扭势一转,蹬地跃起。

    一下,二下,三下,四下,五下,六下

    薄绡纱裾,如同波光粼粼的绮艳湖水,轻漾起华美的波榖。荧光绕身,在空中划过无数道青痕,如梦似幻见,所有人仿若真的见到了月下仙子。这般妖艳的舞蹈,惊人舞得如此清丽,妖娆却不妖冶。

    奇了奇了

    台下掌声四起,洛羽晴完美落地,抬首时,目光里已是得势之容

    灯光从新被燃起,洛羽晴曝露在众人眼下时,众人已是满满的如痴如醉。祀溪不可置信的望着女子,全身僵硬不堪。她,她原来早有预谋她先让自己出糗,然后已护主之名,献艺。她准备的如此充分,竟然把同一支舞跳的决然不同而所有人都被她折服了,而自己却像小丑一般,任人嗤笑

    芊泽喜的哭了出来,她深深的喘出一口气。

    还好,还好,跳成功了,没有失误,没有她不会被砍头,不会的

    洛羽晴舞闭之后,便盈盈躬身一拜:“奴婢献丑了。”

    娇羞之中,带着一抹淡定从容。

    龙椅上的祁烨,听罢,先是轻然哼笑,而后,竟然一拍龙案,豁然大笑道:

    “有趣,有趣”

    芊泽一听,心下又想起之前的担忧来了。洛羽晴如此费尽心思,她难道不会真的想要引起皇帝的注意吧她是想要做什么呢,她她

    祁烨睨了一眼洛羽晴,她脸上虽然装作十分泰然,但却掩不住眼底的一抹笑意。祁澈暗自冷笑了一声,然后又瞥了一眼一旁已面无血色的祀溪。她仿若灵魂被剥落一般,双瞳无神。可想而知,她受的打击有多大。

    但这,不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很好,很好。

    祁烨招招手,内监单喜识趣的靠了过来,祁烨与之耳语了一声,那单喜赶忙点头。耳语之后,单喜霍地站直身,又对着下面的奴才们窃窃细语了一番。那几个奴才得命后,便规矩的行至沁岩台中央,躬下身,在洛羽晴的耳畔说了几个字。

    芊泽自然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但见羽晴的面容突绽笑顏,神色尤为惊喜,心里的忐忑愈甚。恰好,身前的祁澈,嬉笑出声,满是笃定说到:“看来我的皇兄,又要多名侍妾了,这奴才可真会耍心机。”

    芊泽一听,身子忽的往前不稳的一倾。祁澈感知身后,有了动静,便调转回头,一见芊泽脸色铁青,目光无神,便赫然道:

    “芊泽”

    此声充满诧异,尤为洪亮。

    主位上本是一脸意兴阑珊的祁烨,在听见这两个字时,黑眸倏地微瞠。一旁的婪妃也惊觉的扭过视线。

    于是,这全场最高贵的两人,视线不约而同的一齐投向一个默默无名,正在失神的奴婢。

    [缘起之卷:第三十二章 破碎]

    “芊泽”

    祁澈惊呼了一声,引得四座一震。芊泽亦被祁澈吓一大跳,瞠眸抬首,与龙椅上的祁烨四目相接。祁烨撑在颚边的手,忽地一抖,他并没有想到芊泽会在此地,但最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为何祁澈刚一脱口而出,他的视线便敏感的寻了去

    但转瞬,他便注意到,芊泽倚着祁澈甚近,两人似乎早已相识。男子微微眯眼,心忖:她是什么时候认得祁澈的,而且仿佛很熟稔想罢,祁烨的黑瞳便不自觉的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俊眉别味一挑,令台下的芊泽胆战心惊的低头。

    芊泽认得他眼中的一缕杀气,慌的扯住祁澈的后衣,躲到他身后。祁烨见此,心里蓦地蹿升一股子莫名怒火,冷笑一声后,道:“这不是婪月宫的宫女吗,怎么跑到景王爷的座上去了”

    皇帝发话,本来并未有过多注意的大臣们,纷纷扭过头来,睨视这方。芊泽吓的脸色惨白,一时间不知所措。祁澈倒很自在,他见芊泽战战兢兢,便咧嘴一笑,释然的对着皇帝解释:“哦,原来她是婪妃娘娘宫里的人,今天,是我带她进来见识见识的,并无他意,还请皇兄莫怪。”

    “见识见识”

    男子剑眉又是一扬,一双黑瞳至始至终都锁在芊泽身上。芊泽虽是敛着眉眼,但这目光实在太过摄人,如芒在背。

    “她也只是贪玩,爱看热闹,皇兄,臣弟和她有过一面之缘,见她有趣的紧,这一次就带她进来看了。皇兄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吧”祁澈怕皇帝会因芊泽擅闯沁岩台而责罚她,便一个劲的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但他却不知,他越是如此,皇帝的怒气便越甚。

    这莫名其妙的怒火,就连祁烨也不知是为何。

    “有趣她怎么有趣了”

    本该就此结束的话题,祁烨却偏偏不依不饶,祁澈心下有些奇怪。男子一顿,不解的神色溢于言表,而与此同时,众大臣们也颇感不妙,一致的投来目光。就连一旁一直默默喝酒的祁明夏,也紧紧睨视芊泽。

    “这”祁澈略有思量。

    有趣,怎么有趣了他也没有多想,是什么引得他对区区一个宫女,兴趣浓厚男子微微一懵,紧接着便拍了拍手上的扇子,豁然道:“这个宫女胆子大的很,见着本王从来不行礼,她还斗胆喊本王本王”

    “喊你什么”

    祁烨扶在榻边的大手,不自禁的力道加重。他微微倾直身子,目光如炬的凝视吞吞吐吐的祁澈。芊泽在一旁,一张小脸已无半丝血色。这个祁澈怎么能这样说她,她对他不敬,都是因为他先骗她在先呀如果,他再把自己喊他公公的事抖出,到时候孰对孰错,都躲不过一个死字。

    想罢,芊泽急的双眼泛红,赶忙跪在一旁,一个劲的磕头。

    “皇上,是奴婢的错,奴婢擅自闯莲灯宴。奴婢该死,该死”

    祁烨见芊泽忽的狠狠磕头,不但胸间的怒火未被湮灭,反倒愈加熊烈。

    贪玩,爱看热闹有趣,胆大

    他怎么从来都不觉得,他只知她是个胆子小的自己跺跺脚,便会打抖的宫女什么时候,他也有这样的一面

    祁澈见芊泽死命磕头,倒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于是忙将功补过,道:“皇兄,是臣弟硬要带这她进来的,不干她的事。而且之前她对臣弟不敬,其实也是臣弟有意隐瞒了身份。皇兄,你就饶了她吧,她也不是有心的。”

    男子见芊泽如此害怕,便心生怜意,都怪自己刚才喊的大声了,让皇兄给听见了。他是知道,皇兄的个性很为乖僻,易怒也易静。但他一向都是很疼自己的这个弟弟的,如果把错放自己身上,他就不会再追究了。

    不过,想来也蹊跷,这么大个宴席上,为何就一宫女闯进来了的事,而刨根究底呢

    “莲灯宴上的一切,从来都是有条有序。说不能进的奴才,就算是臣弟带进来了,也是错。宫有宫规,惩戒是不会少的。但她是婪妃的人,如何惩戒,自然是交给她了。”祁烨知道自己在走题,但他实在是见不惯芊泽被祁澈庇护的模样。而且,一向都是我行我素的祁澈,从来也没有袒护过哪一个奴才,这一次破例,不得不的令他怀疑,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想罢,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把芊泽弄走。他见着她,便心绪不宁,虽然,他自己也不知,为何会如此。语毕,男子不顾祁澈有些错愕的表情,便冲着一旁的婪妃,稍稍做了个眼神。婪妃冷冷一笑,似乎是看穿了皇帝的心思。规矩的作了一个揖后,便邀人把芊泽带到身边。

    “你好好待在这,待会儿,我自然会罚你”

    婪妃冷冰冰的说到,把芊泽搁在自己身后的幕帘后。

    芊泽这会儿倒并不害怕了,只要没有被杀头,她受点刑罚倒是不打紧。只是临走之时,她仍旧忧心似焚的回望了台中的洛羽晴一眼。洛羽晴仍旧低着头,长发微垂,那被掩的侧脸上,表情不得而知。但芊泽心知肚明,她这次是铁了心要当皇帝的妃子了。

    只是,芊泽心寒,她至始至终都没有睬过自己一眼。

    是因为愧疚吗,是因为这样的情景下,十分难堪吗

    还是因为,她已认为,没有必要告之自己一声,或者,她已然抛弃了,和自己相同的想法。

    想时,芊泽已暗暗的躲在一旁的幕帘之后,默默流泪。

    女子微微啜泣,帘幕前,是婪妃的座位。红衣女子目光直直的投在沁岩台中央,被选定封赏后的洛羽晴身上。只是,身后女子的哭泣声,却扰的她心神不宁。她微微皱了皱娥眉,然后摆正身姿,继续面带笑容的睨视一切。

    沁岩台上,洛羽晴如期的得到封赏,贵为羽嫔。

    芊泽从帘幕后探视,见女子喜出望外的得获封赏后,便随着内监单喜退了下去。芊泽一咬牙,仍是不死心,她稍微踌躇一番,便又赶忙从幕帘后悄然退去。她必须得和羽晴说清楚,她要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女子一路焦急的追,在拐角的长廊上,她终于赶上了正在被送往皇帝寝宫,准备侍寝的洛羽晴。

    “羽晴”

    这声分明带着哭腔,洛羽晴一行人倏地止步,单喜疑惑的调转回头。见芊泽跑上前来,一个劲的对着他鞠躬:“单公公,你让奴婢跟羽晴羽嫔说,说几句话好吗,求求你了”

    单喜本有些踟蹰,但却见一直低着头,默默不语的洛羽晴忽的抬起眼帘来,淡淡道:“就让我和她说几句话吧。”

    单喜顿了顿,然后微微颔首。

    几个送行的公公,退作一旁等候。寂静的长廊里,就只剩下芊泽与静默下来的洛羽晴。纱灯挂在廊角,昏暗的鹅黄色灯光,洒在两个清丽女子的身上,竟泛出幽幽伤色。

    芊泽先只是静静的流泪,她紧紧睨视着羽晴,但羽晴的脸上却分明有着一丝愧色,一丝不自禁的难过。经历许久的缄默后,她才抬起眼来,道:“对不起,芊泽。”

    芊泽一听,哭的愈加厉害。

    “你不想和我一起回去了吗”

    洛羽晴惨然一笑,竟又是不语。芊泽有些竟有些狰狞。芊泽从来没有见过羽晴如此,她向来都是自信满满,向来都不会忿忿。但,一旁的祁明夏却并不讶异,他对这样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当朝天子,暴戾而多变,什么事做不出来,这样的事,不过尔尔。

    想时,祁明夏又微抿了一口温酒,与其关心这些,他倒是有些担忧起半泽来。她落在当今最为得宠的妖妃手里,不知是非凶多吉少想罢,男子不自觉的抬起眼帘,偷瞥了一眼正在金銮龙椅旁,正襟危坐的婪妃。

    这不瞧还好,男子黑眸一抬,居然发现,婪妃竟也直直的望着自己。

    祁明夏一顿,他认为这并非巧合,婪妃似乎睨视自己已久。因为,莲灯宴上,自始至终,他都觉得有一抹视线好巧不巧的投在他身上。起初他只认为是哪家的千金,瞄了过来,心下并不在意,但此刻,他分明能确定,这视线居然是那妖妃的。

    男子蹙了蹙眉,故意敛下视线,又是轻啄杯沿。婪妃却眯了眯眼,嘴畔微微一勾。

    “皇皇上,老臣看溪妃娘娘定是身体不适,还是不宜饮酒,应当早早体歇去了吧。”

    上官玉嵊果然沉不住气,他起身一拜,毕恭毕敬道。

    祁烨微微折眉,倒过脸来,饶有兴致的瞥了一眼那胡须花白的老者。转瞬,他哈哈大笑两声,道:“我的爱妃,你的脸色,果然十分苍白啊。朕就不为难你了,来人啊,送溪妃娘娘下去歇息。”

    他一喝令,数名奴才便上前欲搀扶祀溪。祀溪这才一晃手,狠狠的抬起眼来,怒瞪祁烨。

    他是故意的,故意的

    故意羞辱自己,故意践踏自己的尊严。

    从进宫以来,便对自己忽冷忽热,令自己日日忐忑。祀溪原本以为,是自己不够上心,未去争宠。但此刻看来,即便她能做到最好,他也不会睬自己一眼的,是吗但究竟是为何,她堂堂边国公主要遭此羞辱

    祀溪的下颚微颤,步履蹦跚的走了几步,道:“皇上,臣妾自己会走,自己认得路。”

    祁烨面不改色,反把杯子送到自己唇边,慢慢饮尽,他饮时目光始终锁在祀溪身上。仿佛要把她,吞下肚一般。祀溪感到不寒而栗,居然把视线撇开,然后匆匆作揖:“臣妾,这便告退了。”

    “送溪妃。”

    祁烨挑起眉尖,饮尽那灼酒后,便又把杯子递给一旁的奴婢:“来,再给朕斟上一杯。”

    那奴仆执壶斟酒,刚满了,祁烨便又霍然喝了下肚。一连好几杯,他尽数饮了下去。众人见气氛顿时又有些微妙,皇帝又不知怎么地,只喝酒,不说话了。舞姬们也纷纷退了下去,既没有助兴表演,也无人畅所欲言,沁岩台上,气氛黑压压的阴霾。

    一旁的婪妃本是凝视祁明夏,但见祁晔似乎有些不对劲,便倒转过视线。

    祁烨对任何事物都没了兴致般,光顾喝酒。几盅酒下肚后,他脸色微醺,狭眸里氤氲着一丝情欲。转即,他忽地停止了喝酒,把深邃的目光投给了台下的一抹绝尘白色。

    上官柳莹只是正襟危坐,对任何视线不予理会。

    “玉嵊丞相。”

    倏地,祁烨启声。

    “臣在”

    祁烨眉梢一挑,仿佛微有醺意的扬了扬手:“那位,可是丞相的千金

    上官玉嵊一顿,睬了睬自己的女儿后道:“是是。”

    不知怎么地,他竟有些吞吐。

    “很好。”祁烨颔首,俊美无匹的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他瞄了瞄祁明夏的脸色,又转而看了看一旁的婪妃。祁明夏未有动静,而婪妃却一脸的铁青。看来,她已经猜到自己要做什么了。他说过,要给她看一场好戏,这场好戏的开端,就是莲灯宴。

    “令千金真是标致的美人一个呢,好像朕小的时候便有见过,是吗”

    上官玉嵊忙点头,回答:“是,小女儿时进宫时,曾有幸与皇上嬉耍。”说罢,他赶紧冲着上官柳莹微呵道:“柳莹,还不赶快起身叩见圣上。”

    白衣女子始终低头,听父亲命令时,才缓缓起身,不紧不慢的对着祁烨跪下。

    “臣女上官柳莹叩见皇上。”

    女子盈盈一叩首,白纱飘逸落地。敛下的眉睫,似蝶翼般微闪微闪,祁烨仿佛看的着迷,竟然站起身来。上官玉嵊大诧,眼见皇帝自顾自的走近小女,并且面上还挂着一抹魅惑的浅笑。他心下开始十分忐忑,若不是皇帝喝多了,对小女小女产生了兴趣

    想罢,额间已是冷汗涔出。

    “数年未见,当年的小女孩,已出落的如此绝色。但真是女大十八变,令朕好不动心。”说罢他行至柳莹身前,微微躬身,又是说道:“人说,好事成双,今夜莲灯盛宴,朕纳了一位舞技非凡的侍妾,现在,也应该成就这第二桩好事了。”

    他语毕,全场哗然。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这话已说的如此明显,看来也是要把上官家的小姐纳了做妃了。可是,上官家的千金早已许配给了明夏将军,当着祁明夏的面上,皇上还真敢如此直截了当

    “皇皇上,小女无才无德,配不起皇上您啊,再说,小女已许给了明夏将军,这可是指腹为婚,不能反悔的呀”上官玉嵊立马跪下,自己的女儿乃是心头肉,皇帝妻妾众多,而且有婪妃当道,成为妃子终是要郁郁不得终。自己女儿性子淡薄,哪里懂得争宠,在后宫这个是非之地,根本没有存活的机会。

    “丞相过谦了,刚才令千金不还一展琴技了吗朕现在还余音在耳,绕梁三日呢”

    祁烨不给予辩驳机会,便立马传了人来:“来,拿诏书出来吧。”

    男子一扬袖,风火的转身,大步回了座。此时,单喜已从寝殿赶了回来,把一早就准备好的诏书展开,长声念道:

    “朕承天序,今见上官家女,上官柳莹才貌双全,谈吐雅致,乃有为后之风范。再三思量后,朕乘今日良辰佳景,特此封臣女上官柳莹,为祁胤国后,钦此”

    单喜拖音语毕,台下顿时炸开了锅,哗然一片。

    “封后啊”

    一大臣拍案惊道。要知道祁胤国定皇后一事,已定夺数年,但因为婪妃当道,皇帝沉溺于她的女色,根本就对其他的女子,视若无睹。几次有此类进谏,均被皇帝给退了回来,而现在却突然说要立了玉嵊丞相的千金为后,怎么能令人不震惊

    上官玉嵊听罢,双手不自禁的抖了起来,他怔怔然,半晌未有说话。而与此同时,跪在地上的上官柳莹,身姿却忽地一顿,僵硬不堪。

    众人私下论及时,均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给祁明夏。男子依旧未有过大反应,只是不再斟酒自饮,反道目光平静的望向皇帝。

    祁烨静了好一刻,把所有的人的表情都揽入眸中。许久,他才懒洋洋启声:“指腹为婚不能反悔,难道圣意,就能忤逆丞相,你说呢”

    上官玉嵊一愣,忙霍地叩首:“老臣不敢,老臣谢皇上圣恩”

    “那就好,下个月初五,也是良辰吉日,到时候朕正式册后。”说罢祁烨便缓缓起身,单喜知道皇上是累了,想要走。便赶忙披上一件明黄外袍。果不其然,再封完皇后后,祁晔懒懒说到:“今日也不早了,莲灯宴就此结束了吧。朕也累了,众爱卿也退下吧”

    语毕,百名大臣均下拜磕头,跪安之后,人群纷纷散去。

    祁烨行至婪妃身旁,只是稍稍带了一眼。婪妃面色如泥,也是冷冷清清的回眸。

    “怎么样,这戏你可还满意。”

    婪妃听罢,脸色却缓了过来,报以璀璨的笑容:“我从不关心,不于我相干的事情。”

    “那就好。”

    微微一笑,祁烨大步而去,带起一阵生风,刺得婪妃脸颊生疼。她愣在原地许久,之后,便惨然一笑。心忖这其实根本就关她的事,他说的没有错,自己和他才是一路的。自己应该正视,自己只是孤孤单单的一人,而恨

    是无法解的咒。

    芊泽坐在沁岩台的后廊处,发愣。

    她其实并不用如此本就不好,这丫头还答非所问

    芊泽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一时见语塞在喉。

    婪妃眯了眯眼,把芊泽偷进莲灯宴以及洛羽晴被封嫔的事,仔细想了想,然后道:“你是不愿意皇上纳了她,做嫔”

    地上的芊泽一听,又是一懵。这话虽然说的不尽全对,但也并不错。她的确不希望羽晴为了复仇,变得不择手段。婪妃见她不语,以为猜中心思,便呵呵一笑,道:“你,难道喜欢皇上”

    “啊”

    芊泽这才大诧,心惊道:这是哪门子的话

    婪妃见她反应甚大,于是便豁然大笑。她未等芊泽反应,便把女子扯了起身,一脸兴致勃然的说到:“走,本宫带你去闹闹洞房,让你得偿所愿”</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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