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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书屋 -> 玄幻魔法 -> 开到荼蘼花事了

正文 开到荼蘼花事了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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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递给苏紫一个鼓励和激赏的眼神,倒是其他人除了附和,看不出是真的喜欢还是敷衍。

    因为任老爷子对苏紫出乎寻常的关爱,其他人也不得不装作关心地问起苏紫的情况,倒是乔世伟反而沉默了。

    玫瑰还是陷阱

    “这世上到底有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有,肯定有。我对莫俊就是。”饶小舒正经八百地回答着李蔓的问题。

    “如果他不帅呢,而且他成绩又特别差呢,你还会看上他吗”

    “”

    是的,谁也不会无缘无故地爱上谁,更不会无缘无故地付出而不计回报。

    乔世伟在第二天就打来电话,电话里的口气听起来很高兴:“你做的很好。老爷子很喜欢你。原本我很担心,看来现在是我白操心了。”

    苏紫对他一直不冷不淡的,后来他约了几次,她都推掉了。有时候打来电话,她也骗他说不在。她不明白这个男人的热心实在是过了头,又吃不准他起的到底是什么心

    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乔世伟实在犯不着拿苏紫来逗闷子。

    过了几天,苏紫就收到了一封信。

    “苏紫:

    非常冒昧给你写信。但最近你一直躲着我,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我想你肯定是误会了。

    是的,我承认,我对你有好感。但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跟你一样,都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清贫学子,白手起家,想当年我过得比你现在辛苦百倍。他们都可以说我是贪图虚荣,攀上了高枝,但我以为你不会跟他们想的一样。

    见到你的第一眼,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第一次进任家的门,被思薇的爸爸从头到尾地打量,然后就听到老爷子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这门亲事就算定了。

    你知道那样的感觉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命运面前,在他们眼里,我们这样的小人物是没有任何尊严可言的。

    我之所以亲近你,是觉得我与你,本质上都是同一种人。现在在我的周围,嫉妒的有,讽刺的有,看不起的更是大有人在。我没办法向他们倾诉,而他们也不会认真听。即使面对我最亲近的人,我也没办法告诉他我的压抑,我的郁闷。

    只有你,你会听,你肯听,你也听得懂。

    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对自己说,我要帮助你,尽我最大的能力。或许你并不知道,你在我眼里,是一个一直在压抑自己情绪的女孩子。你也会笑,会开玩笑。但我知道其实你内心不快乐。你跟你的那些同龄人不一样,如果他们的人生是五彩斑斓的,那么你,却是黑色的。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是这样,但我不想让你的大学过的如此的灰暗和没有色彩。我不会让你再重复一遍我的不快,我的压抑。

    周六雷雨的话剧演出,如果你喜欢,或者有兴趣。周六晚上8点,我在剧场门口等你。

    乔世伟”

    若干年后,有一部连续剧迅速走红,名字就叫与青春有关的日子,青春是什么是乱爱,是互伤,是肆无忌惮,是横冲直撞。但它忘了告诉人们,青春也是今夜不设防。

    分不清前方是陷阱还是馅饼,分不清是诱惑还是勾引,甚至压根就没想过,阳光的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

    对于苏紫来说,乔世伟犹如一个从天而降的不明物体,她分不清这个人为何而来,看似真诚的言辞又透露出咄咄逼人的莽撞,回不回应都不知是好是歹。苏紫想尽量显得有礼貌。

    在剧院门口,苏紫看见了乔世伟。

    正当她准备走过去打招呼的时候,乔世伟的脸色却突然一变,匆匆塞给她一张,低声说了一句:“剧场里见。”就走进去了。

    苏紫惶了神,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偷偷摸摸的,不过是看场话剧,却像是地下党接头。

    找到位置坐下的时候,苏紫的心里还有点堵。那些见不得光的女人是否也是以这样的方式跟她们的男人约会

    想到这里,苏紫力马否决了刚才的想法。她怎么可能

    等到开演十多分钟,乔世伟才在苏紫旁边坐下来。苏紫看了他一眼,连质问的兴趣也没有了。对自己发誓说,绝对没有下次。

    濮存晰饰演的周萍,那么懦弱,甚至猥亵。苏紫看得心口发酸,里面的女人为何统统都是傻女

    正看到兴起处,苏紫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被另外一只手抓住,她本能地想挣脱,另外那只手上却传来更大的力道,死死地握住,覆盖了整只手心。那只手心里全是濡湿的汗水,温度传递到苏紫的手上,鸡皮疙瘩从手心蔓延到了手臂。

    苏紫恶狠狠地盯着乔世伟,却发现他全然无视自己的愤怒,表情完全是被台上吸引的样子。

    苏紫压低声音:“再不放手,我叫人了。”

    乔世伟转过头,一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表情,还作了一个嘘的动作。眼神仿佛在说:“请注意素质。”

    苏紫的心在瞬间亮得通透,原来如此。

    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勾引。

    这个男人分明把苏紫当成了不暗世事的小雏儿,以情动之,是吃定了她不敢拒绝还是吃准了她天真无邪

    想到这里,苏紫反而不慌了。手心往上一翻,手指死命地掐住了那只手,手顿时缩了回去。乔世伟吃惊又恼怒地看了她一眼,苏紫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一双眼睛聚精会神地望台上看。

    出剧院的时候,两个人就好象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神情自如。

    “还可以吧”

    “恩,还行,谢谢。”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再见。”

    苏紫回到寝室,发现李蔓的桌上放着一大束玫瑰花。饶小舒在旁边看得一脸羡慕。

    “挖还有情书啊”饶小舒一把抢过卡片,大声地念着:“我并不期待你的决定。只是想对你好,如此而已。因为我觉得玫瑰才配得上你,不要觉得心有不安,我只是默默地在远处看着你,如果你快乐,我便快乐”

    苏紫这才觉得胃传来一阵阵的恶心。李蔓摆弄着那一大束玫瑰,混身上下都洋溢着神采。那一束玫瑰,看起来鲜艳欲滴,送花的主人又是情深一片,他说只要你快乐,他便快乐。多么动人的谎言,女人要从什么时候开始才分得清哪些是玫瑰,哪些是陷阱

    我的茱蒂

    任老爷子自从吃了上次苏紫做的蘸料以后每个周末都会叫苏紫去吃饭。甚至还会悄悄地对着苏紫抱怨说保姆做的饭不好吃。苏紫从小跟曾祖父一起生活,她并不缺乏与老年人沟通的经验,她甚至觉得任老爷子有时候表现出特别孩子气的一面,反而让人心生亲近。

    原本以为在这样的场合再见到乔世伟会有点尴尬,可乔世伟基本上不会跟苏紫打招呼,神情陌生极了,活脱脱演技派。

    不过这样也好,苏紫乐得配合。于是每个周末去任家,倒也不是件很难为的差事。任姨对苏紫倒是一如继往地好,甚至开始催促着苏紫赶快入党,真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

    只是隔三岔五地,苏紫总会收到包裹,全是礼物。

    第一件是一本书,百年孤独。包裹上没有地址。

    第二次收到的是一件无袖的长裙,包裹里的卡片上只有一行字:别老穿长袖的衣服,你穿裙子更好看。

    接着便是一部手机,一个电子字典,最后苏紫竟收到了一张卡。

    基本上每个星期,苏紫都会收到一件礼物,她知道是谁,可一到周末,当那个人在任家出现时,又是一副我跟你不是很熟的样子,甚至他还会配合任思薇的表情,偶尔流露出:“你,不过是又一个来傍我们任家大腿的人。”这样的表情。

    一开始,苏紫把礼物往抽屉一扔,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可最后一张卡,却让她彻底愤怒了。

    包养吗

    苏紫翻出那张名片,第一次主动打电话找乔世伟。

    在餐厅里,乔世伟好象吃准了苏紫一样,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苏紫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是不可理喻,他到底要干什么要包养是否也该问问对方的意见

    “我想问一下,你这卡里有多少钱”

    “你别误会,我只是单纯地想帮你,想想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读书也不容易,学校的饭菜又不合口味,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正需要更多的营养。卡里面的钱也不多,你就当改善生活吧,千万不要误会我的意思。”

    “那你以为我误会你是什么意思”

    “这个还不简单,你看你,一脸的戒备。其实,真的不需要,你是不是以为我对你有什么企图我举双手发誓,真的没有。对你,我有必要吗”

    “那你觉得我该收下了”

    “为什么不收呢是不是觉得自尊心有点受不了千万不要这样想。你看过长腿叔叔的动画片吧,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当我是那个默默付出的长腿叔叔。而你,就是我的朱蒂”乔世伟说着说着,就把手伸过了头,想摸苏紫的额头。

    苏紫躲开了他的手,不动声色地把他送的东西拿出来,推到了桌子上。

    “不好意思,我觉得朱蒂不需要什么长腿叔叔也能过得挺好。”

    乔世伟看着她,顿时就笑了:“怎么嫌少”

    “跟多少没关系,只是觉得没必要。”

    “我说你这个丫头,小小年纪,野心倒挺大。你真以为傍上任家就高枕无忧了”

    “我跟任家没关系。”

    “哈哈,没关系你说给谁信你那点小把戏,以为就能哄老爷子任家的门没你想的那么容易进”

    苏子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可笑之至,“不要以为每个人都像你。”

    “我怎么了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上一课,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你以为任老爷子对你好,任家就会接受你,会帮你,你别天真了。你想从他们身上得到的,我同样可以给你。有什么关系”

    “你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吧,别说这些话,以后我还能叫你一声乔大哥。”苏紫觉得眼前的男人变得越来越面目可憎。她想赶快了结,从此再也不要跟他有任何纠葛。

    “我乔世伟真要对你怎么样,你又能如何实话告诉我,我只要想,多的是女人死皮白赖地贴上我,我追任思薇都没有这么用心过,你在那拿什么翘”男人一旦撕破脸皮,话也变得越来越难听。

    苏紫起身准备走,却被乔世伟一把拉住,死命地往怀里拽。

    正在拉扯的时候,另外一只手把苏紫从乔世伟怀里扯了出来,苏紫转身一看,居然是任之信。

    “乔世伟,我已经警告过你一次了。”

    见到任之信,乔世伟的脸色都变了,“小叔,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信叔叔。”苏紫只觉得场面混乱,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

    “小叔,我来跟她说清楚,我真的跟她没什么。”

    苏紫看着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男人,眼睛都瞪大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任之信看了乔世伟一眼,拖着苏紫离开了餐厅。

    我对男人没兴趣

    苏紫一路上被拖着,手臂上的力道一直没有减轻,捏得她生疼。她突然觉得好笑,仿佛自己真的成了捉j现形的小娼妇了。

    “放开我。”

    任之信放开了她,继续往前走,“车上说。”

    车厢里空气变得紧张而又怪异。

    苏紫倔强地不想开口,不想辩解,一副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的表情。脸朝着窗外,看也不看一脸阴沉的任之信。

    “你们到什么程度了”

    苏紫终于还是被这句话激怒了。“你认为到什么程度就到什么程度。”这一刻,她下定决心,一定要远离姓任的一家人,在他们面前,旁人的自尊都不值一文。

    “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思薇。”任之信叹了口气,可语气却无比地强硬。

    “你放心,我犯不着去抢别人的东西。”倔劲一上来,苏紫才不管对方是谁,管他什么长辈,管他什么礼节。

    任之信打量着苏紫,眼前的她犹如长满刺的刺猬,混身的利刺竖起来,仿佛下一刻她就会不顾一切地扑上来,可是眼神里除了愤怒,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委屈。

    “乔世伟不是第一次了。别相信他。”任之信原本想警告她的,可话出了口,竟透着的一丝关心。

    “反正我说什么也没用了,相不相信他又关你什么事你们任家的人都是这么自以为是的吗”一个自以为是地可以吃定她,另一个又自以为是地可以吓唬她。

    “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上一次在剧场,我已经警告过他了,可今天又被我撞见了。我不知道在我眼睛看不到的时候,你们又做了些什么。所以我只能这样说,你认为是警告也好,威胁也好,提点也罢,话说到这里,希望你自重。”

    苏紫的眼泪就这么一点点被逼出来,是气是怒,也是后怕。刚才乔世伟那一席话还没有完全消化,如今被任之信这么一说,她觉得自己好象踏进一潭混不见底的水池,乔世伟觉得她动机不纯,所以才觉得有机可趁,如今任之信也这么看她,以为她真跟乔世伟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怒极了,反而也就不慌了。“原来堂堂的副市长就是这么明察秋毫的,今天还真是长见识了。”她乖顺了太久,如今被人一激,又起了反骨,忍不住冷嘲热讽,再也不计后果。

    任之信看着她眼泪滴答往下掉的时候,心就软了一下。有点后悔对这个小姑娘太严厉了,可听着她的反唇相讥,又有点好笑。这个女孩子到底隐藏了多少面,任家里低眉顺眼的大家闺秀,做派举止都让人挑剔得说不出话来,还偏偏讨了老爷子欢喜;刚刚在餐厅里的她,混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子冷清,如今她又像一只发怒的小猫,明明生气得要命,又不肯示弱,还有力气反击。也难怪乔世伟会着道。

    “不管是他还是你,我只是告诉你们,适可而止。乔世伟离了任家,一文不值。你自己想想后果。或许乔世伟还跟你抱怨过思薇吧,是,思薇是有精神分裂症,但那又如何他自己的选择,与人无尤。所以,我更不可能让你们做出任何刺激和伤害到思薇的事情。”

    苏紫瞪大了眼睛,完全被任之信的话惊住了。那个看起来不爱说话的林妹妹竟有精神分裂症那乔世伟岂不是

    婚姻原来是只是桩买卖,一个肯买,一个肯卖。乔世伟与任思薇是这样,那他呢这个堂堂的副市长,又是如何呢现在对着苏紫义正言辞,背后又如何,谁又知道

    电光火石间,苏紫在这样一个充满了戏剧性的夜晚,窥见了真相的冰山一角。下决心远离,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辩解的了。

    “信叔叔,如果没有什么吩咐,我就先下车了。”说完,苏紫打开车门扬长而去。

    任之信看着女孩的背影,倔强又固执,他叹了一口气,终于摇上车窗,吩咐司机开车。一路上,任之信的脑海里回放的都是关于这个女孩的片断。

    第一次在家里看见她,是因为乔世伟的注视太过明显。阅人无数,他自然知道乔世伟很明显对她有了兴趣。他顺着视线看过去,就看见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好象是在看他,目光又没有焦距,只是表情的变化太过细腻,让人看得有趣。或许,这是她天真的勾引。

    再后来,他开始默默观察这个频繁出入任家的女孩。如果说她是有心为之,未免心计太过深沉,连老爷子也没看出来反而是乔世伟的刻意沉默,让他暗暗觉得背后另有隐情。果然,他在剧院的门口看见了乔世伟。他打心眼里看不上这个男人,卖身求荣倒也罢了,偏偏还不知足。实在让他忍无可忍。

    连带地对苏紫的印象也差到极点,不过是又一个想靠任家乘凉的女孩,乔世伟难道不是利用她的虚荣心

    很难说是世风日下,还是道德沦丧,似乎如今的女孩太懂得利用青春的本钱,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想到这里,任之信又平衡了。在此之前,他差点被那个女孩的眼泪,倔强动摇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是错误的,可闭上眼睛一想,又觉得本该如此。

    苏紫,怎么翻也翻不过五指山,还是太年轻啊。任之信叹了一口气,就当此事已有了了结。

    苏紫一路走回了学校,回来的时候天早就黑了,旁边是三三两两的学生,看来刚下晚自习。

    她在图书馆门前的草坪上坐了半个多小时,才慢吞吞地挪回寝室。似乎在很早以前,她就学会了沉默,就把一切都压在心底,自己想什么旁人不知道,如同她从来就没花过心思想过谁谁谁会怎样。

    她似乎到今天才想起了一个忽略了很久的问题,旁人眼里的她究竟是什么样的有人以为她是需要长腿叔叔的茱迪,还有人认为她是小狐狸精,那周围的同学呢,她的室友呢或许又是另外一个自己。

    苏紫摇了摇头,旁人怎么看都与她无关,可为什么会有受伤的感觉。此时的她好象一只误打误撞走进豺狼虎豹之地的小动物,有人想吃它,有人想赶跑它,它只能跑,拼命地跑,边跑心里的委屈在空气与风里发酵,它想喊一声,我是无辜的。可惜空气里只有空荡荡的回音。

    回到寝室,苏紫发现寝室里意外地安静。饶小舒听见开门的声音,从床上坐了起来:“终于有个活人回来了。”

    苏紫也觉得诧异,“怎么没人啊”

    饶小舒朝空空如也的上铺指了指:“就在你们消失的这大半天里,张采霞同学去跟班主任说自己有神经衰弱,不适合跟吵闹的室友在一起生活,,她于两个小时前离开了215寝室。你说我们真那么吵吗不就是晚上睡得有点晚嘛,至于嘛大家还是一个班上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挺好的啊,少一个人,多点空间。”苏紫连张采霞的样子都记不清楚,走还是留与她何干

    “也是,那以后我们215就只有我们三个人相依为命了啊你不知道刚才我一个人在寝室,太寂寞了。现在你终于回来了,我太想你了。”饶小舒差点想冲过来拥抱苏紫,被苏紫不着声色地躲开了。

    饶小舒的热情凉在了半空,还没来得及收回自己的姿势。

    苏紫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只好转移话题:“怎么李蔓还没有回来”

    “难道你不知道她跟送玫瑰的男生出去约会了吗”饶小舒顿时又兴奋了起来,“之前还在那假装不感兴趣,结果花还没送几天呢,人就跟着出去了。不过听说那男生是艺术系的,又高又帅的,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才开学一个多月,就已经连甩了三个女朋友了。听着就不靠谱,之前蔓姐还说对这种纨绔子弟一定要有多远躲多远,看来还是没有躲过糖衣炮弹的攻击啊”

    饶小舒絮絮叨叨地说着,苏紫换好了衣服,洗了脸,收拾了书桌,终于把这段故事听明白了。

    “说不定蔓姐成了终结者呢。”苏紫有点理解饶小舒八分真心两分酸意的心情,不过也犯不着在这个时候泼冷水。

    “不过,苏紫啊,现在我们寝室就你最神秘了。每个周末就往亲戚家跑,也没见着你跟班上的男生有什么来往,你偷偷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

    苏紫没想到八卦了一下,火也能烧到自己身上。冷冷地回了一句,就转身上床了。

    “我对男人没兴趣。”

    饶小舒看着苏紫放下的蚊帐,嘴一撇,心底嘀咕了一句:“难道你还对女人有兴趣唆”翻个身又躺回床上百~万\小说了。

    用荷尔蒙思考的男人

    从那以后,苏紫就再也没有去过任家了,一开始任姨还打电话过来问,被苏紫用学校活动多,班级上有安排等等借口搪塞过去了,后来任老爷子也打过电话来,好在期末考试要到了,苏紫也就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

    时间顿时变得充裕起来,苏紫除了上课,更多的时候就待在寝室,闭门不出。躺在床上百~万\小说,一本接一本地看,从亦舒到卫斯理,从金庸到古龙,一个小说就是一个梦,看起来日子乏味如一杯白开水,可那些精彩纷呈的故事却犹如一粒粒五彩斑斓的小果粒,轻轻一咬,味蕾就有了颜色,有的酸,有的甜,有的涩,有的苦,和着白开水喝下去,日子倒也过得有滋有味。

    整整一个学期,苏紫除了饶小舒和李蔓,居然连班上的同学也认不完。当然,他们也常常忽略这个永远坐在最后一排,上课不是打瞌睡就是 三八电子书的女生。

    考试的那几天,苏紫还是熬了几个通宵。她好象生来就是为考试而存在。她并不知道课堂上老师讲的是什么,但对于考试确实是信手拈来。高二休学了大半年,仅仅就临门恶补了几个月,她也顺利考上了c大,分数高出录取线一大截。

    她与室友的革命友情也是在考试那几天才算真正建立。李蔓四处去搜罗笔记和考试要点,她和饶小舒就在寝室里分工合作,她负责英语,思想,邓小平理论一切跟文科有关的课程,饶小舒负责线性代数,经济学基础等。一个星期的考试,十几门课,三个女生合作无间,走出考场的时候都是神采飞扬的。

    “苏紫,看不出你挺厉害的,一个晚上就搞定了,十几道论述题,光抄都抄了半天。你脑子里装的什么软件啊”

    “别说了,走,我请客。谢谢两位女侠拔刀相助,让我顺利过关。”李蔓终于度过了惊心动魄的考试,虽然抄袭作弊是考场里屡禁不止的现象,但每场考试都靠抄,对作弊的人来说,心理承受能力和精神压力也挺大的。考完试,李蔓好象脱了水的蔬菜又得到了阳光和水的滋润,顿时又变回那个妖娆惹目的李蔓了。

    这顿饭的确算是李蔓请客,可买单却是那位传说中的玫瑰男生。

    短短一个星期,两个人看起来就如膝似胶了,那位玫瑰男生张口闭口就是:“咱们家小蔓如何如何”听得苏紫混身不自在,埋头吃菜,饶小舒凑进苏紫,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句:“还小蔓呢,都比他大了两岁,叫小蔓姐还差不多。”苏紫正在喝汤,差点一口喷出来。

    李蔓说:“说什么那么好笑呢”

    “夸你男人长得帅。”苏紫随便回了一句。

    李蔓一副可不就是吗的表情。这位名叫黄昊的玫瑰男生搂着李蔓的肩膀,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吻了上去。

    饶小舒的眼睛顿时就大了,嘴巴张得可以放进一只拳头。

    苏紫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地继续吃东西。

    照黄昊的作风,他不出名也难怪,看似精明的李蔓也有着道的时候。对于男性这样的生物,苏紫只觉得反感。脑海里划过一张张男性的脸,布满沟壑的曾祖父的脸,总是一副不兴微澜的表情,但在苏紫看来,曾祖父是没有性别的,因为沧桑,所以嘴角眉梢都是历史的味道;记不清楚模样的父亲的脸,在她残缺不全的童年记忆里,她只记得他与母亲的争吵,母亲的哭泣,到最后化成母亲卧室里的一桢遗像;再然后,便是学校门口那一群混混的脸,他们在校门口堵着她的去路,推推攘攘之间,用一种模仿香港黑帮片的口气说:“跟不跟我”;然后,是那张看不清模样的脸,写完了欲望与占有,间接地制造了苏紫的噩梦;再然后,竟是乔世伟的脸,压抑的欲望与膨胀的虚荣相互交织的脸,先是谦和地微笑,然后是深情款款地诉说,到最后竟是达不到目的的恼羞成怒男人,也不过如此。苏紫看着坐在对面的黄昊,内心隐隐有了不齿,用荷尔蒙思考的男人。可是偏偏这个时候,苏紫的脑海里飞地闪过任之信的脸,看不清楚眉目,半边的脸隐藏在黑暗中,身上散发出一股气息,苏紫居然分析不出来这到底是何种成分,甩了甩头,那张脸就完全隐在了黑暗中。

    考完试,学校里的人走得七七八八了,苏紫买了明天的火车票。至于饶小舒和李蔓,一个要等暗恋对象放假,一个要跟玫瑰先生在学校耳鬓斯磨,归期未定。

    到了晚上,说是陪苏紫聊一个通宵,可话题最后竟扯在了性上面。

    李蔓的声音从下铺传来:“你们谁知道那件事情是怎么回事第一次真的会很痛吗”

    饶小舒立刻兴奋地从床上坐起来,“难道你”

    “不要乱说,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啊,最多只限于你们刚才看到的那样。我只是好奇问问。”

    饶小舒又失望地躺了回去,木板床发出嘎吱的一声。

    “技术好,应该不会痛。”苏紫边躺在床上百~万\小说,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李蔓的问题。

    “啊这个也要讲技术啊”李蔓好象第一次听到这个理论。

    “那当然了,要是男的有经验,女的就不会很痛,不会吧,蔓姐,你以前上过生理卫生课没有”饶小舒终于出了一口气,一反长期以来被李蔓当学生循循善诱的角色,翻身当了一盘顾问。

    “那应该还是会痛哦”李蔓似乎没有察觉到回答问题的其实她长期以来认为的清纯女书呆。

    “你拿根黄瓜试一下,看会不会痛。”苏紫继续百~万\小说,时不时冒两句,以证明自己还是卧谈会的成员。

    “那如果就是男的叫女的用嘴巴那个,会不会”李蔓的问的吞吞吐吐。

    “你说吹萧吧”苏紫把书放下,撩开蚊帐,就看见李蔓盘腿坐在床上,一副六神无主的表情。

    “对对对。他就是这么说的。”话一说出口,李蔓才知说漏了嘴,立马不做声了。

    “那个不会痛,就是很下贱”苏紫恶狠狠地抛一句,把书一扔,关灯了。

    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了一幕她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的画面。

    在一间看似仓库的房间里,周围堆满了杂物,苏紫兴冲冲地开门进去,喊了一声:“林菲”

    林菲跪在一个男人的面前,嘴巴不停着吞吐着,手指也随着前后滑动,嘴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唾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胸口濡湿一片。那个男人,她只来得及看见侧面,苏紫从那次惊鸿一瞥的男人的侧脸上,看见了欲望,占有,征服

    不能再想了,苏紫紧紧闭上了眼睛,眼泪就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耳边响起舒小饶怯怯的声音:“什么叫吹萧啊”

    寒假小番外 妈妈眼里的苏紫

    送一篇番外,含剧透,各位亲们大概应该猜出来了吧。

    苏紫出生的那一天,是腊月初八。那是记忆里最冷的一个冬天,她的父亲抱着她走进来,我看了一眼她皱皱的眉头和发红的肌肤,便昏了过去。迷糊之间听见医生和护士忙乱的脚步声。

    生下苏紫后,每一年的春夏之交我都会在医院里住上一个多月。贫血,头晕,每到季节交替的时刻更为明显,因难产而遗留下来的后遗症,满月之后,苏子便送去了姥姥家。

    我对苏紫的爱很复杂,有时候恨她,如果不是为了她,或许自己便不会遭那么大的罪,有时候爱她,那是一条我豁出性命换来的小生命,更多的时候是觉得对不起她,这个没有喝过一天母乳,甚至很少见到母亲的孩子,从出生的第一天就注定了残缺。

    记得她要上小学的时候,我们把她从姥姥家接回来。那一天晚上,她哭得惊天动地,吵着要回家。我边打她边哭:“回什么家这里才是你的家。”

    她顿时就不哭了,只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簌簌往下掉,自己跑回了房间。可那时候我分明看到她的眼神瞬间灰了下来。

    她的父亲下海之后,跑起了外销,常年累月不在家,我也有自己的工作。经常去学校接她的时候,学校里的学生都走光了。那个时候,我就看见小苏紫坐在街沿上,双手支着头,眼睛看着天边的夕阳,背着一个小书包。看见我了,只轻声叫了一声:“妈妈”,就乖乖地爬上自行车,不哭也不抱怨。仿佛等待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再后来,她爸爸在外面的事情6续传到了我的耳朵,是不是男人一有钱就会变坏很长一段时间,我备受折磨,我哭,我闹,我歇斯底里。我甚至想让苏建民彻底破产,从此就没了那些莺莺燕燕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常常抱着小苏紫哭,边哭边告诉她:“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我觉得世界只剩下我们母女俩,看似繁华实则凄凉。每每那个时候,苏紫就一边帮我擦眼泪,一边说:“妈妈,我这次又考了1oo分。”我笑了,小小年纪的她已经学会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她的母亲。

    再后来,世界果真只剩下了我们母女两人。那是一场史料未及的噩梦。半夜我从梦中惊醒,就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挂在门梁上,窗户外面的光投射进来,我看见他的舌头长长地伸在了外面,眼睛睁得出奇地大,那个前几个小时还跟我同床而眠的男人,如今竟成为一具死不冥目的尸体此后的若干年,我整晚整晚地失眠,因为一闭眼,全是他睁着眼睛伸长舌头的模样。而这样的噩梦似乎永远不会醒。

    关于他死亡的真相,直到债主上门,我才真正知道。

    若干人堵在门口,问我讨个说法。“你家苏建民之前说只是抬会,却拿着我们的钱跑去贩卖走私烟,现在烟被查了,他知道自己要坐牢,就这么死了,那我们的钱呢”

    一个一个犹如凶神恶煞 ,恨不得我们全家死绝了才好。

    我很想告诉他们:“如果能下地狱,我也想把苏建民揪出来,叫他给你们一个交代,也给我一个交代。凭什么自己种下的因,要让我们孤儿寡母承受不能承受的苦果”

    我想应该从那个时候开始,苏紫变得沉默,越来越沉默。只是那个时候的我,怎么还有余力留心她的一举一动

    直到初二那年,她的班主任找上门,她怀疑苏紫得了自闭症,希望家长配合。我才恍然。“这个女孩成绩好是好,但我发现她一天到晚可以不说一句话。如果不是老师抽她起来发言,她那一天嘴巴都是闭得紧紧的,下课以后也不跟别人说话。后来我观察了一下,发现班上有几个特别顽皮的男孩老爱欺负她。在她板凳上滴几滴红墨水,把她的课本藏起来或者撕掉,甚至把抓来的小虫放进她的文具盒里可她从来不哭,也从来不会把这些告诉老师。我猜想她的心理状态有点问题”我没听完她班主任的话,心里一阵一阵地慌,什么时候我娇巧可人的女儿竟成了这副模样。

    那天吃完晚饭,我看着她整个人伏在书桌上,聚精会神地做着作业。如果不是班主任的谈话,这样的场景,我应该感到欣慰才是,多么懂事听话的女儿。

    “苏紫,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妈妈说”

    “你想说什么”她从书本的抬起头,言语之间全是防备。

    “班上同学跟你相处得如何”

    “还好。”

    “老师喜欢你吗”

    “还好。”

    “有没有特别要好的同学”

    “没有。”

    每一对话都密不透风,她自己织了茧,甚至连我也被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

    这样的状况持续到了高中。渐渐地,我发现女儿有了笑容,偶尔还会主动打破沉默,告诉我一些学校发生的事情,甚至没事的时候还能跟她的曾祖父聊天。没多久,她带回来一个女同学,高高瘦瘦的,与我们家的苏紫相比,显得更招摇一些,只是眼神里多了很多戾气。直觉地,我不喜欢这个女孩子,但想到苏紫以往的沉默与自闭,我只能默许她们在一起。

    苏紫与这个叫林菲的女孩很快变得形影不离,常常带她回来吃饭,有时候也留她在这里睡觉。如果林菲在,那么苏紫的卧室一整夜的灯都是亮的。我不知道两个小女孩哪有什么多的话好说,可看着苏紫越来越开朗,我对林菲也自然好了许多。

    高二那一年,我想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老师打电话告诉我,苏紫进了医院。医生说是服用了少量安眠药,洗胃以后没什么大碍。

    我看着病床上的一直闭着眼睛的苏紫,眼泪就那么簌簌地往下掉,枕头两边都湿了一大块。

    看到这样的场景,再多的为什么也只能压在心底。只听得班主任讲,她突然上着课就昏到了。为什么会服用安眠药,没有人知道。

    三天之后,她出院了。我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她,一心等着她心情平静后能告诉我事情的始末。

    那一天晚上,我辗转反侧,我不知道我的女儿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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