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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卷3|第三十三章 恩断情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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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 倾世之恋 第三十三章 恩断情绝

    当日荷叶身死,齐越怕她伤心过度,安排廖安在城郊玉龙山脚下寻了一块墓地,将其厚葬,早说要去拜祭,不想竟是在这样的情形下独自前往。

    也是运气,从城中蹒跚出来,正好遇上一辆访亲人家的马车,见她一人独行,甚是可怜,便是相邀上车同行,想到自己体力不济,也不客气上得车去,编个理由,随意应付几句,行了一阵,便是到了玉龙山下。

    道谢之后,马车绝尘而去,转头过来,只见林木参天,清幽宜人,当日轩辕台上祭天一幕,尚是历历在目,此番前来,心境已是大变。

    想到齐越,口一痛,不知他回到王府,不见自己,会是怎样的表情

    罢了,罢了,既然一心远离,还想他做甚,此时的自己,痛定思痛,已是无欲无求,桃牌拿不回来,师父与师兄也没脸再见,且先看看荷叶,从此寄情山水,浪迹天涯。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没有了感情的束缚,她,一定能做回之前骄傲自信,自由自在的自己,那个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凌宇洛。

    这个身子,实在受了极重的内伤,气息越来越弱,浑身真气无力牵动,只能凭着自身体力,行一阵,歇一阵,依照之前大厅的路线,走走停停,找寻半日,总算见得水边一片芦苇,日光下飞絮乱舞,一座新坟映于眼帘,走近一看,只见汉白玉墓碑上书忠肝义胆四个大字,旁边一行小字义妹荷叶之墓,落款则是齐越与她的名字。

    上前一步,抱着那墓碑,想起昔日那张清秀小脸,想起对自己全心全意的忠心与维护,不禁悲愤欲狂,痛哭失声。

    哭了一阵,便是坐在坟前,低低诉说别后情景,又是说得流泪不止,言过之后,默默起身,捧来一把黄土洒在坟上,又摘来一大把野花,端正放在坟头,拜了几拜,伫立半晌,只见一只玉色蝴蝶在坟上蹁跹飞舞,久久不去。

    正看得出神,忽然听得身后不远处传来人声,似是有人不住奔跑,有人在后方努力追赶,那追赶之人不住呼唤:小少爷,快回来,别跑了,快回来

    这深山野林的,却是谁在此追来跑去

    凌宇洛讶然转头,却见一人朝自己迎面奔来,后面两人远远落在后面。

    那人径直奔来,与她打了个照面,双方都是身子一震,愣在当场。

    奔来之人,身形纤瘦,面容俊秀,正是当日被她从湖中救起,收留在王府的青莲睿儿

    是你凌宇洛看了看他,再看到后面追来的一男一女,便是恍然大悟,原来秦易之已经用那假图卷将他换回来了,听那天音与天韵对他的称谓,秦易之与他应该已经相认,却不知因为什么会被这两名侍卫追逐到此。

    睿儿见是她,也是吃了一惊,眸光闪耀莫名,张了张嘴,终是不发一言,从她身边疾奔而去。

    天音天韵瞬间而至跟前,见得那少年已经跑远,天韵气得一跺脚,朝她低吼道:哎,凌小姐,你怎么不拦住他

    凌宇洛瞥她一眼,懒得回答,这个时候,她就是连走路都是累的够呛,这身功力要想恢复如初,起码要打坐调息,静养月余,哪里还有力气去拦住那少年

    见她不说话,天韵又是提气朝前追去,天音却是停了下来,看向她苍白的脸色,询问道:凌小姐,你气色不好,可是受了伤

    凌宇洛摇头道:我没事,对了,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追他做什么

    天音答道:少堡主接到小少爷来着玉龙上禅院,说是在此等人,今日一早亲自去了城中打探消息,至今未回,我等奉命留下保护小少爷的安全,不料方才小少爷竟是趁我们不备,从房中跑了出来。

    凌宇洛应了一声,明白过来,当日秦易之在福来客栈最后那句话,自己并没太放在心上,不想他竟是真的在这玉龙山上等着自己,这番情谊,实在让人感动不已。

    天色不早了,凌小姐快快上山吧,少堡主应该就快回来了,他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天音抱拳说道,又朝前方两人的方向大步追去。

    上山一眼望去,对面山腰云雾缭绕,古钟阵阵,其间寺院庙宇隐约可见,正是那玉龙禅院所在,二师兄秦易之,就在那里等她前往。

    去找秦易之,跟着他回绛州去

    听起来倒是不错,反正自己如今孤身一人,有人关心有人照顾,何乐而不为。

    刚要举步,忽又停下,暗骂自己卑劣,明明对他只是敬重而非情爱,这个时候却去招惹他做什么,把他当作救命稻草,用以疗伤止痛吗这算什么,在一个男人那里受了苦,非要扑进另一个男人怀中才能平复吗

    骄傲如她,却是不屑于此,以后的岁月,她不会依靠任何人,只想活出属于自己的彩来

    心思渐渐清明,随即转身,朝那相反的方向慢慢行去。

    上回来此是跟着齐越坐了马车前来,有御林军在前面开道,平稳而至,这次却是步行,走的有气无力,大不相同,也不知走了多久,却是迷了路,稀里糊涂转进一处山谷来,花草丛生,流水潺潺,景色很是动人。

    已经走得疲惫不堪,此刻便是寻了一棵矮树,坐下来休息。

    这两天一夜不曾合眼,又是内力受损,心中有事,才勉力撑住,如今一旦歇下,便是身心皆倦,不知不觉靠着树干睡了过去。

    睡梦之中,又见齐越,扶着那满身是血的伊莲,恶狠狠瞪着自己,大骂自己心狠手辣,竟是连腹中孩儿都不放过,呵呵,他心疼他现在的孩儿,那么以前那一个呢,天上的宝宝,他还记得起吗

    温柔不再,甜蜜不再,有的,只是那恨之入骨的眸光,怒意冲天的气焰,他拔出长剑,一步一步行近,忽然,一剑朝自己刺了过来

    那痛楚瞬间传来,从中剑之处,一直扩散到五脏六腑,痛得她手脚抽搐,浑身冰冷。

    不要,她不要这样

    拼尽全力喊了一声,终于睁开眼来,看清眼前的情形,有丝怔愣,难以置信,到底醒了是梦,还是梦里是醒

    天色渐昏,自己被一群黑衣男子团团围住,刚一抬头,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便是架在脖子上。

    这玉龙山竟是有山贼凌宇洛定了定神,冷声道:你们是谁意欲如何

    那为首一人沉声道:你又是谁

    这口音,听起来有些拗口,应该不是本地人,凌宇洛心思转动,答道:我不过是一个碰巧经过的寻常百姓罢了,不知什么地方碍了阁下的眼要与我一个女子为难

    那人冷笑一声道:你在说谎,一个柔弱女子,身上竟有打斗的痕迹,又在这深山里孤身独行,你老实回答,你是何人派来的到底是有何目的

    凌宇洛眯起眼,打量着眼前之人,这才发现,他们的情形也是好不到哪里去,个个神情疲惫,身形不稳,显然是不久前刚经历过一场恶斗,他们,又是什么身份

    那人见她沉吟不语,忽然一不过来,将她手中环抱的包袱一把拖了过去,甩给身后之人。

    凌宇洛低叫一声,伸手欲夺,那脖子上的匕首随之而动,分寸不离,见此情景,慢慢将手垂下,紧握成拳。这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总是明白的,如今自己内力尽失,不能与之硬拼,若是惹怒对方,对己施暴,那真是比死还痛苦。

    那人看她一眼,对于她眼中的镇定有丝诧异,也更加笃定她的身份有异,一挥手,接到包袱之人便是飞快动作,将她的包袱拆了开来。

    那为首之人走过去,从中细细翻找,随身衣物,散碎银钱,都是弃去一边,不屑一顾,等到华美炫目的云锦,与碧光璀璨的玉佩显现,方才微微动容,指着那包袱,抬眼朝她看去,目光炯炯道:就凭这个,你敢说你是寻常百姓

    凌宇洛笑道:谁家没点祖传的宝贝玩意,再说了,本小姐貌美如花,那些仰慕之人出手阔绰,送些值钱礼物,也是无可厚非吧。

    那人哼了一声,正要说话,却见那衣物之中一个小小的布袋滚落下来,正好落在地面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发出一声脆响。

    哦,是大师兄颜青送给自己的那块古怪令牌,凌宇洛也不着急,心道自己都没研究出什么玄机来,料想他更是看不出蹊跷来。

    只见那人弯腰从地上拾起,几下拆开,一瞥之下,瞬间面色大变,颤声道:你这个是你的

    凌宇洛翻个白眼,冷哼道: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

    那人刷刷退后两步,突然将那令牌高举过顶,直直跪下,口中高呼:属下参见少主

    那身后之人见得他的动作,又惊又喜,架在她脖子上的匕首也是飞快撤去,加入进去,皆是齐齐跪拜:火凤卫参见少主

    这突然变故,令得凌宇洛顿时呆住,半晌,方才回神,沉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扯开襟,露出朱红如火的里衣来,口中称道:属下名唤尹方,是主公派来寻找少主的火凤卫,原本三十人,一路遭遇截杀,伤亡不断,如今仅余十人。

    火凤卫凌宇洛喃喃作声,目光一凛,厉声道,你们与火象皇帝的火凤箭队,有什么关系

    那尹方垂头道:火凤卫,为主公,皇帝陛下赐名,在江湖上俗称火凤箭队。

    凌宇洛听得这话,霍然站起,一步过去,扯住那人的衣衫,恨声道:你们,是你们当日在那深巷之中大肆杀戮,害死荷叶,害我孩儿,此仇不共戴天

    尹方大吃一惊,肃然道:少主息怒属下保证,绝无此事,在此之前,属下与同伴一行,从未与少主见过面,也从未踏进过楚京城

    身后一人也是急急解释道:启禀少主,火凤卫所有人等在身份确定之日,都须在主公面前立下重誓,服下剧毒,此生以保护效忠主公与少主为己任,背叛之人,身受万蛇噬心而死,九族同诛如此,绝不敢有害主之心

    凌宇洛见其神情殷切,不似作假,手一松,茫然道:不是你们,那日箭杀人的红衣武士,却又是谁

    尹方却是皱眉道:少主有所不知,属下一行这次秘密进入金耀境内,旨在寻找少主,暗中护得少主周全。为防止被人识破身份,对少主不利,属下一行并不曾携带弓箭,火凤朱衣也只属下一人穿着,并隐在衣衫之内,只为向少主说明身份,不敢显露人前。不想,这一路皆是听闻有人冒我火凤卫之名,屡屡作恶

    冒名之人的身份,可有查清心中惴惴不安,感觉是走进了一团雾,不得出路,日渐弥乱,越往前行,越是觉得谋不断,深不可测。

    尹方摇头道:属下曾与之交过手,对方神秘莫测,武功不凡,属下一行此番未带弓箭,十分吃亏,弟兄伤亡惨重,再加上金耀军队的围追阻截,便剩下这十人了他停顿一下,将手中的令牌奉还过去,又道:原本是想在这山谷躲避几日,待风声过后再进城查找少主下落,不想竟在这里遇到少主,真是天意

    凌宇洛接过令牌,但见红光耀目,与他口露出的一截朱衣色泽如出一辙,再一回想,当日在深巷之中见到的红衣却是要暗淡许多,如此明目张胆,确有李鬼之嫌。

    将令牌收回怀中,对他所言,心中已是大致相信,唤了众人起身,想了想,又道:这少主称号,从何而来你方才所说,又是以何为证

    尹方愣了一下,答道:当日行生乱,主公仓促言明,有火凤令者,为属下之少主,所有火凤卫全力守护,至死不渝至于证据他思索一下,低声道,严将军当时曾说,若是少主不信,就让属下提醒少主,少主还欠他一个媳妇,他时时牢记不忘

    欠他媳妇

    这个大师兄,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事,真不知怎么说他才好

    凌宇洛听得啼笑皆非,当下再无怀疑,也是有些兴奋,那火象皇帝多半是膝下无子,老来寂寞,也不知如何就跟自己对上眼了,大师兄也是,不予说明她的身份,就只送了令牌过来,自己这回居然莫名弄了个少主来当,手下又有这等忠心耿耿的卫士,身价大涨了。

    想到这里,当即说道:那好,我如今已经不做那辅政王妃,我们今后便是一路同行罢

    夜幕降临,众人寻了干净之处,升起篝火,围坐一团休憩,有人送了干粮与热粥过来,凌宇洛也不客气,接过就吃,吃过之后,腹之中总算有了一丝暖意。

    抹了尹方随身携带的金疮药,那脖子与手腕上的割伤舒服了很多,正闭目养神,只听得身边细微轻响,睁眼一看,一张披风搭在自己肩上,尹方已经垂手退下。

    朝他微微笑了笑,道:谢谢你了。

    尹方点一下头,担忧道:少主的内伤

    凌宇洛朝他摆了摆手,道:我没事,不用担心,只要不再跟人动手,会慢慢好起来的。

    这一夜,周围有着微微的鼾声,火堆里偶尔也啪啪作响的声音,伴着阵阵虫鸣,有了火堆与披风取暖,居然睡得甚好,醒来的时候,众人已经在收拾行囊,准备动身。

    见得她不解的目光,尹方过来说道:此地离楚京太近,恐生祸端,属下擅自做主,去往二十里外的骊镇暂避。

    凌宇洛微微点头,想到他昨日所说关于火象皇帝与颜青,便是问道:颜将军是与你们主公在一起么他们人如今在哪里

    尹方闻言叹道:属下一行先一步入境,对于主公与将军的下落,也不甚清楚。

    凌宇洛也是叹了口气,安慰几句,众人默默前行。

    转过前方山坳,眼看就要踏上大道,突然间,尘土飞扬,铁蹄铮铮,数百人马奔涌而至,只在三丈之外。

    保护少主尹方低喝一声,火凤卫纷纷抽出腰间刀剑,将她挡在身后。

    凌宇洛吃了一惊,定睛看去,马上之人皆是身挂弓箭,玄铁色的钢铠甲,头盔上飘舞的穗子并非墨绿,却为赤红,朱雀图纹的大旗迎风招展,竟是齐越的亲兵

    眼前一阵眩晕,险些跌倒,旁边的尹方看得分明,赶紧将她扶住。

    一声长啸过后,马上士兵面色一变,纷纷退开,让出一条通道来,从后方策马奔出几骑,那为首之人一袭白衣,目光如电,座下是千里良驹墨玉,正是齐越。此时,他正死死盯在尹方与她相握得得手上,脸色沉似夜:我的王妃,别来无恙

    凌宇洛面色发白,眼泪险些夺眶而出,这两日两夜过去,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冷硬如铁,再无牵绊,哪知一见到他,只那么一眼,便是前功尽弃,所有伪装与防卫都是尽数瓦解崩离

    齐越,你为何要负我

    抓紧了尹方的手臂,勉力站稳,喘一口气,硬声回道:多谢王爷关心,我很好,从来没有这般好过

    齐越目光清冷,口却是微微起伏,半晌,方才咬牙道:跟我回去

    凌宇洛笑道:我现在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王爷,请吧

    齐越闻言却是大怒,恨声道:凌宇洛,你怎是这样一个没有心的女人,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认定我与伊莲有染,转身就去找别的男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在玉龙山落脚吗这楚京城内外的一举一动,我作为辅政王,怎会丝毫不知

    凌宇洛张了张嘴,却也懒得解释,冷笑道:我是来找他,又如何我不仅是来找他,我还要跟着他回绛州去,从此不再分开。

    敌众我寡,兵残将,却是毫无胜算,所以齐越,如果他对她还有一丝情分,难免会心疼,会愤怒,她便是要趁他分心之时,与火凤卫一同逃出。

    齐越眼露悲凉,沉声道:你便是为了他,而情愿背叛我,铤而走险,贸然全新原盗走那份副图

    凌宇洛暗自好笑,背叛他居然说背叛,那么,他和伊莲那一夜,还有那腹中的孩儿,又算什么

    心中气苦,却听得齐越的声音,仍是继续,已经是控制不住的愤怒:你知不知道,一旦图卷落入敌军之中,我整个辅政王府都是死罪,前方更是万众将士受苦受难伊莲之事,是我太过自信,你怨我怪我,都不打紧,却怎是如此狠毒之心你实在是让我失望

    原来在他心中,自己竟是这样的一个人,是了,自己一脚踢落他跟伊莲的孩儿,在他心中,自然是毒如蛇蝎,如此想法,实在不足为怪,当即冷冷一笑道:是,我原本就是这样一个自私冷血的小人,往日让王爷看走了眼,今日既然知道了我的真面目,又何必苦苦纠缠就此别过吧后退一步,身旁之人也是跟着后撤。

    慢着齐越沉声道:盗了图,就想离开真是异想天开你们盗走军机图,便是与我金耀为敌,今日任何人都别想离开这里

    说罢,一挥手,人马队形变换,瞬间将地面之人包围。

    我偏生要走,你奈我何凌宇洛冷然说罢,侧头朝尹方低声道:看这情形,只能分头突围,你帮我抢下最近的那一匹马,他们的目标在我,我等下朝西走,你们沿东行,逃离之后再回山谷汇合,他应该想不到这个。

    尹方有丝犹豫,被她眼神一瞪,只得依言行事,与周围弟兄递个眼色,忽然衣袖一挥,甩出一个弹丸大小的物事来。

    只听得轰然一声,烟雾腾空而起,白花花一片,马上之人眼目受阻,马儿也是受惊,场上一片混乱,倒真是个好东西

    烟尘之中,一人冷声喝道:保持队型,原地不动,注意近身袭击正是齐越的声音。

    哼,知道他机智过人,可是自己也不笨:传令下去,匕首攻其下盘

    尹方嘀咕几声暗语,火凤卫得令,纷纷拔出钢匕首,俯身而上,朝着马腿一阵砍去。

    马儿受痛狂嘶,人仰马翻,惊呼声,刀剑声,重物坠地之声纷纷响起,乱作一团。

    凌宇洛只觉得身子腾空而起,却是被尹方趁乱抱着跃上一匹高头大马,一声下去,拉下那受伤的士兵,策转马头,寻个空挡,绝尘而去。

    背后马蹄声声,几骑策马相随,却是几名火凤卫抢了坐骑而来,手臂上还挂着随手抢来的弓箭。

    尹方大喜道:这雾阵障人眼目,对我火凤卫却是无虞

    话音未落,忽然听得背后一声冷笑:如此雕虫小技,实在可笑

    回头一看,大队人马已是避开迷雾,追了上了。

    尹方暗叫不好,这辅政王爷竟是如此难缠,眼见追兵渐近,咬牙道:少主小心,不用管我们语毕,一个翻腾,落在身后之人的马上,抓起弓箭,弯弓便,只听得刷刷几声,惨叫连连,齐越亲兵纷纷中箭落马。

    啊,是火凤箭队追兵之中,有人识得这湛箭术,不由低叫。

    尹方大笑道:是,今日便让你们尝尝我火凤箭队的厉害说罢,与其余几名火凤卫一道搭箭上弦,转头去,又是落数人。

    凌宇洛回头望去,只见齐越脸色愈加沉,突然拔出长剑,策马奔来,转眼冲到跟前,长剑挥舞,己方来的羽箭纷纷落地。

    你,竟然还与火象之人勾结,到底居心何在母妃途中遇袭,莫非是你一手策划,你与那青莲齐越的声音,如千年寒冰一般袭来,砸在她的心上,尖锐的痛。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憋住腔之中那一口怨气,冷声答道,他问她居心何在,他认为她也是间者,哈哈,天底下所有的错事坏事,皆是她一人所为,背叛,奸细,什么的罪名,她都是来者不拒

    你为何还要为母妃彻夜疗伤,难道竟是他的声音,透出撕心裂肺一般的痛,岂止她也是如此。

    不错,是苦计仅仅扯住缰绳,才能止住摇摇欲坠的身子,抬眼看他,冷声道,王爷,你还不明白吗之前是美人计,之后是苦计,这就是我的真面目,如今你看清楚了吧你与那伊莲随便做什么,都与我没有关系,因为我是有目的接近你,从来就不曾真正在意你

    齐越,既然你让我痛,我也会让你痛,你让我失望,我也要让你失望,夫妻之间缺乏最起码的尊重,最本的信任,这样的感情,这样的婚姻,真是不要也罢

    爱,我要爱得深沉,恨,我也要恨彻底,不留任何余地

    我齐越,怎么会爱上你这样的女子

    迎上他愤怒的目光,不由微笑:后悔了,是不是告诉你,我也是如此。

    说完,双腿一夹,御马狂奔。

    下一瞬,背后传来厉声低喝:我不信,凌宇洛,你给我回来否则,羽箭无眼

    凌宇洛不为所动,仍是执意向前,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要回头,不要心软,离开,一定要离开

    你放箭

    随着一声断喝,齐越做个手势,羽箭纷纷来,凌宇洛只觉得心中一冷,最后一丝希翼也是随之破灭,听得背后劲风呼啸而来,唯有放低身子,伏在马背上,扯紧缰绳,发力狂奔。

    尹方带着两名火凤卫紧随其后,挥刀为她挡下枝枝羽箭。

    齐越面色一冷,抓过鞍上长弓,搭上银箭,对准前方那个纤细的身影,手指颤抖,箭尖缓缓朝下。

    前方是一处山涧,不过丈许,正要策马驰过,忽然听得尹方一声惊呼,挥刀而上:小心纵马来救,已经是无力回天。

    一声尖锐声响,破空而出,直直向她的背心,凌宇洛手无一物,勉力侧身,只觉得肩一阵剧痛,低头一看,漆黑的箭矢穿而过,带出漫天血花,凄美如斯,这样强劲的内力,除了他,还能有谁

    手中缰绳一松,无力扑倒在马背上,那马儿勉强抬腿,仍是没有迈过,朝着那山涧下的深渊,连人带马,坠落下去。

    洛一声狂呼从空中传来,震碎了她已经脆弱不堪的心。

    只盼与他生离,不想竟是死别,为何,如此狠心

    如此狠心

    齐越,如果这一世,能让她重新选择,她宁愿,从来都不曾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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