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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卷3|第三十一章 危机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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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 倾世之恋 第三十一章 危机重重

    半日过去,齐越都是一直呆在安心园中,闭门不出。

    欲要走进,无奈园外都是层层守卫,摆明园中之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心思。也许,是怕她为秦易之求情,索避而不见吧。

    想到昨日与秦易之的约定,凌宇洛终于坐不住了,简单梳妆,换了一身便服,带上心制的图卷,出得府去。

    身后有人影闪动,似是吴雷,也没太在意,东奔西走,转过几条街巷,随随便便甩掉了尾巴,一身轻松之后,又再上路,只是,另一片玄色衣袂,不知从何时开始,却是如影随形。

    倒是奇怪了,自己的轻身功夫虽然比不上师兄们,但是也不算太差,当初在御神卫便是无人能敌,此番竟是连一名跟踪之人都甩不掉了吗

    微微侧头,扫过身后不远处之人的身形容貌,这是一名青年男子,相貌甚是端正,身形略微清瘦,却不显突兀,很是面善,在噪杂的大街上时而负手伫立,时而穿梭缓行,却如月下漫游,闲庭信步一般却说,齐越什么时候招揽到这样的人才

    停下脚步,静静看着那人从身边走过,进了前方一间茶舍,许久不见出来。

    果然是误会了,暗骂自己疑神疑鬼,收敛心思,径自朝那福来客栈走去。

    进了客栈,问明天字号客房的位置,尚未走近,便是看见一男一女立在门口,正是曾在那清歌小筑见过的侍卫,天音与天韵,见她前来,不觉惊讶,面色冷漠,眼中却是现出一丝愠色来。

    少堡主在房中等候多时了,请吧那侍卫天音作一手势,沉稳出声。

    凌宇洛也不客气,推门而进,那原本背对房门之人闻得声响,骤然转身,惊喜道:小洛,我等你很久了

    二师兄。应了一声,几步过去,却见他立在当前,已是换过一身新衣,面容清爽,神焕发,当下也不迟疑,直接从袖中取出那图卷,递了过去,给你。

    秦易之呆了一下,接过展开,一瞥之下,便是瞪大了眼,又惊又喜,颤声道:这军机图老三竟然愿意给我

    齐越,他会愿意才怪呢

    凌宇洛挑了挑眉,笑道:你就别管了,快些拿去救人吧。这图卷,是自己将就薛神医那张药庐的地图,偷偷取了齐越那特质水笔,在上面又是朱红,又是墨黑,随意圈点记号,别说,实在是真伪难辨。

    秦易之拿着图卷,看了又看,眼中却是露出一丝犹豫来:此时我将图卷带走,老三任何想皇帝交差要不我随你一同回去,我与他再好好合计下

    不行你不能去找他凌宇洛不待他说完,便是断然拒绝。齐越对睿儿恨之入骨,昨日那句连一张废纸都不给的话说得那么狠绝,若是知道自己暗中帮忙,真不知会怎么想,两人关系好不容易缓和,她实在不想惹事生非。

    唉,自己真是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秦易之何等聪明,见得她眼底一抹异色,心思转动,不由叫道:你今日来找我,他并不知情,是不是这图,是偷出来的

    当然不是手里有现成的东西,哪里犯得着去当梁上君子

    那是怎么来得小洛,你要对我说实话秦易之神情冷静下来,声音沉稳道:我了解老三,他不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一旦认定之事,十匹马都拉不回来,所以,你是绝对劝不了他的,那么,这个图,到底是怎么来的

    就算是我偷来的吧,反正我自有分寸,你不用担心,我走了思来想去,终于还是忍住不说,就让他以为此是真图,慎重对待,届时以图换人,便是更加理直气壮,也不会让对方生疑,以争取更多的救人时间,哈哈,想着到时候对方拿着假图气得直跺脚的情景,真是好生期待

    等下,小洛秦易之一把拉回她道:我仍是觉得不妥,要不这样,我找纸笔来,照着这地图画一副假图,再交于他们说着,便欲行动。

    二师兄,不可凌宇洛情急之下,按住他的手道:你还不明白吗,这个不惧水火,不畏刀剑的特殊材质,正是让对方信服的关键,莫要弄巧成拙,误了大事

    秦易之张了张嘴,眸光闪耀,突然反手过来,将她的小手紧紧抓住,哑声道:小洛,睿儿如此对你,让你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委屈,你为何还执意要救他你这样,让我心里好生难过

    是啊,对于那个少年,她心中的恨,绝不比齐越少,荷叶,孩子,曾经的欢乐,满腔的憧憬,彼此的信任,因为他的出现,统统都消逝不见,永不再返

    却是为什么还要一意帮他,救他

    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忍住那夺眶而出的泪意,勉力扯出一抹微笑:还记得吗,在山上的时候,我答应过二师兄,要代替睿儿留在你身边,永远陪着你,到头来却是我食言了,幸好睿儿没死,还活得好好的,我便不能让他再离开你

    小洛,你真是让我怎么割舍得下秦易之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让你受苦,还失去那么多,我好后悔,真的好后悔,当初为何要答应大师兄放手,其实我心里出来都眉放开过,从来没有

    二师兄,别这样挣扎几下,却被他抱得更紧,颤声问道:小洛,你告诉我,你过得好吗你真的快乐吗对我说实话,一定不能隐瞒。

    我很好,也很快乐。低下头,有丝茫然,若是在一年前,这话,自然说得理直气壮,然而在经历那么多事情之后,此时此刻,她却是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了。

    秦易之长叹一声,低低道:你说谎从不脸红,镇定自若,只是这一回,为何不敢抬头看我,小洛,你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写满了愁苦,一次更比一次深重,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你实在,不适合生活在那王府之中。

    二师兄,你别说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苦喉中一梗,那一滴杨枝清露般的露珠,悬在眼角,闪动良久,终于滴落下来。

    小洛,选错了,可以重新再选秦易之顿了一下,轻轻抱着她,凝望一阵,眼波流动,眸中光彩突现,声音一下子高亢起来:不要再回王府了,跟我走吧,我带你回绛州去,回风雷堡去,那里有山有水,有辽阔的草原,有成群的牛羊,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我保证,我会一心一意对你好,绝不会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好不好再给我一次可以靠近你,爱护你,拥有你的机会,好不好

    他,在说什么

    凌宇洛有些眩晕,更有一丝慌乱,她不是这个意思啊,当初选择齐越是心甘情愿,即使后来经过这么多事情,自己也是从来没有后悔过,怎么可能重选他人,而秦易之,他对自己,竟然还是一往情深,这可怎么是好

    面对他期盼的目光,犹豫着该怎么说,才能让他收回心思而又不会难过,忽然想到一人,低声说道:齐萱公主,你跟她他们好像已经订婚了吧,这好不容易凑成的一对,绝不能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拆散

    想到这里,却是轻轻推他,企图脱离他的怀抱:你们两个,实在很般配。

    不错,齐萱是个好女孩秦易之手掌力道丝毫不放,直视着她,低声说道:可是,我心里的人,从来都不是她。

    凌宇洛听得一呆,苦笑道:你为何如此固执,我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凌宇洛,如此狼狈,如此不堪,这个身子甚至已经不能再孕育孩儿,你何必

    不待她说完,秦易之已是大手过来,捧住她的脸,热切叫道:小洛,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在我心目中,仍然是那个初上山学艺之时,那般光彩夺目的模样。你,只会变得更加美丽,变得更加迷人让我来照顾你,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相信我

    这样的话,纵然是铁石心肠之人听到,都会感动落泪,不能自己吧,更何况,她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女子,便更是心中柔软,神思荡漾,几乎就要沉沦进去。

    正当此时,秦易之突然手臂一紧,喝道:是谁

    窗外嘿嘿两声冷笑,黑影一闪而过,下一瞬,两道身影同时跃起追出,屋顶脚步之声细碎,三人如一阵风般去了。

    秦易之没有放手,只是皱了皱眉,低声问道:有人跟着你来么

    凌宇洛吃了一惊,答道:好似有人,不过我已经甩掉了他,我确信

    这嗓声,有着那么一丝丝耳熟,不应该是王府中人,却想不起是在哪里听到过,屋外,天音天韵已经追了出去,不知是否能带回些许线索来。

    秦易之望了望窗外,眼露疑惑,不解道:这人身法好快,武功不在我之下,楚京城中何时来了这样一名高手

    凌宇洛闻言一怔,想起安心园中的图卷,不由焦急道:二师兄,我要回去了,你多保重说着,转身欲走。

    秦易之握住她的手臂,叫道:你,还是要回王府去我方才的话,就不能考虑一下吗言语间,竟是带着一丝哀伤与乞求的意味。

    凌宇洛吸了一口气,终于狠心道:好好对齐萱吧,我不值得,不能跟你走。

    你秦易之面色微变,轻声道:你听着,这回,我不愿再轻易放开你,如果没有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那么,我情愿,把你打晕带走

    凌宇洛忍住眼中的泪光,别过脸去,低低道:对不起,二师兄,我只是心不由身她的心,早在那个绮丽迷乱的夜晚,失落在那个人身上,从来不曾也不愿索回,理由,便只此一个。

    你心里,还是只有他

    凌宇洛轻轻点头:对不起,二师兄

    秦易之眼神一黯,渐渐松手,凌宇洛跳开一步,面对着他,正了颜色,说道:我走了,二师兄,你千万多保重。不知为何,离愁萦满心间,竟是有一种诀别的感觉,那一步,半天都迈不出去。

    答应我,一定要,好好保重咬了嘴唇,攥紧拳头,终是回身即走。

    小洛,我救回睿儿,就在那玉龙山的禅院等你,一直等到下月初十,方才离开,你回去,好好想清楚,我是真的想带你走秦易之的话,在身后响起,久久不散。

    思前想后,总是觉得不妥,却又说不上来什么,只得作罢。

    慢慢走回王府,却听得里面人声大作,脚步凌乱。

    心中一惊,赶紧叩门,门一打开,便是扯住那开门的家仆急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那人答道:是太妃娘娘回府来了

    凌宇洛松了一口气,却听得他又说道:太妃娘娘在半路上遇袭,好不容易逃了回来,现在还昏迷不醒

    怎会这样

    只怔了一下,便又问道:太妃如今人在哪里

    在蓬莱园。

    不再迟疑,三步并作两步,匆匆到得门口,一咬牙,终于跨了进去。

    只见溶儿与清儿在一旁轻声啜泣,林太妃在榻上一动不动,面色苍白,嘴唇却是发青,齐越坐在榻前,拉着她的手,一脸沉。

    越,到底是怎么回事凌宇洛轻轻走过去,把手放在他的肩上。

    齐越摇了摇头,沉声道:母妃,她被人下了毒,是剧毒。

    下毒怎么可能林太妃在这中府内一向以贤善著称,应该没有什么仇人,是谁会这样凶狠,对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妇人下次毒手

    齐越看她一眼,没有说话,到死那溶儿抬起头来,抹着眼泪,恨恨道:青莲,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王妃好心收留他,他却带着人阻在半路,加害太妃娘娘

    凌宇洛一惊,颤声道:你没看错,真是青莲吗

    溶儿咬牙道:这个奸人,就是化成灰,奴婢都认得

    齐越脸色铁青,厉声道:他当日害我孩儿,如今又害我母妃,我便绝不饶他那决绝的神情,竟是从未见过,凌宇洛心头一颤,自己想尽办法帮助秦易之救人一事,便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吴雷带着一人匆匆而来,年逾五旬,御医打扮,背个漆黑药箱,详细检查一阵,面色凝重,禀道:王爷,太妃娘娘所中之毒,有些像是火象有名的蛇毒。

    齐越眼神微微眯起,道:可由解毒之法

    那御医取出一只药瓶呈上,道:此是中最好的解毒灵药,每日晨昏各喂一粒,臣再开个方子,醒转之后辅以汤药疗治,应无大碍。期间如若有所变化,请王爷护其心脉,施以内里逼毒。

    齐越轻舒了口气,又问道:太妃何时才能醒转

    那御医想了一下,道:应该三至五日,请王爷放心。

    齐越道了声谢,挥了挥手,廖管家便是带御医开方捡药去了,转回头来,却是盯着她,冷冷道:你到哪里去了

    我抬眼望他,咬牙道,我去见了二师兄。

    齐越没有说话,唇瓣抿得死紧,半晌,方才道:这非常时期,你仍是随意离府,当真这般舍不得他

    凌宇洛心头一跳,赶紧道:你别误会,我只是去劝劝他,他已经离京,不会再来了。

    是么齐越望她一眼,眸光闪动,却是看不出情绪来,沉默一阵,也不再追问了。

    眼见晌午已过,府中众人都在忙碌,也无人安排膳食,想了一下,便欲转身步出,身形刚动,手腕却是被他握住:别走

    我只是去传些饭菜过来,很快就回来。停了下,又道,我知道你担心母妃,但是你也要顾着你自己的身体,不吃饭怎么行

    齐越拉她回来,摇头道:我不饿,你陪我坐会。

    凌宇洛叹了口气平日真是十分难得看到他这般示弱的模样,血浓于水,母子情深,不论古今,都是人类最深沉最无畏的情感看着他眼中的沉痛与担忧,对于榻上之人的残存恨意,竟是浅淡无痕了。

    又坐了一阵,廖安回来,声称一切已经妥当,吴侍卫也是带了侍卫出门,追查凶手,清儿送了膳食过来,两人勉强用了些,食不知味,便是摆手让人撇下。

    当晚,守了一夜,林太妃一直未醒,齐越心中焦急,整个人都似是瘦了一圈。

    次日傍晚时分,中来人,却是吴风,行礼之后,便是对着齐越耳语几句,齐越闻言,面色稍变,一阵风般去了安心园,过不多久,又再一身便服回来,将她扯到一边,正色道:洛,楚京城中近日混进一些可疑人等,情形有些复杂,皇上命我把图卷暗中送出城去,预计三日之后才能回来,事关重大,母妃这边,就交给你了

    凌宇洛郑重点头:放心吧,我会好好守着她的。

    齐越眼露不舍,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塌上之人,终是转身步出,上了院中马车,车帘放下的瞬间,忽又探头叮嘱:一切小心

    你也小心,早日归来。

    这一晚,凌宇洛便是命人在林太妃房中搭起一张简易小床,方便自己守护,夜里几次醒来,都是慎重去探她的鼻息,感觉无恙之后,这才又返回睡去。

    那解毒灵药倒是有些效果,到第三日,那塌上之人已经是面色转红,呼吸平稳不少,唇上也是有了一丝血色。

    凌宇洛仍是不放心,又将御医请来看了,说是只要过了今晚,便是一切稳定了,醒转也就一两日时间。

    到了晚上,与两个丫鬟商量,轮流值守,自己先守上半夜,她们守下半夜。

    半夜过去了,刚睡下一会,便是被人摇醒:王妃,王妃,不好了,不好了太妃娘娘吐血了,吐了好多血

    凌宇洛心中有事,并未睡沉,此是倏地跳起,奔去床榻,只见林太妃面色惨白,唇上嫣红一片,身侧犹有一大滩黑血,触目惊心。

    齐越,他一不在,他的母妃病情就开始恶化,若是出什么事,她将任何面对他

    心中一沉,手掌也是微微颤抖,看着屋中惊慌无措的两人,定了定神,却是慢慢冷静下来,道:别急,清儿,你马上去通知廖管家,让他火速进去太医院请大夫,溶儿,你去准备温水与布帕,给太妃娘娘洗脸净身。

    两人得令,匆匆而去。

    伸手去探太妃的鼻息,果然微弱不少,想起御医当日所说,不敢迟疑,便是握住她的手,掌心相抵,凝神聚气,缓缓输入内力。

    不一会,溶儿端了物事过来,没她吩咐,也不敢打扰,只在背后静静候着。

    不一会,溶儿端了物事过来,没她吩咐,也不敢打扰,只在背后静静候着。

    等到寥安领了御医过来,凌宇洛已经是鬓发尽湿,背心汗透,缓缓收回手来,喘息一下,低声道:大夫,请快看看,太妃娘娘现在如何

    那御医眼露诧异,仔细诊看一番,道:方才真是好险,太妃娘娘身体虚弱,抵挡不住体内毒素侵蚀,病情突然恶化,如若不是王妃以自身内力护住其心脉,只怕已经是凶多吉少

    凌宇洛松了一口气,却见他探了下林太妃的脉息,面色稍显凝重,道:太妃娘娘贵体较弱,此番中毒,实是比臣想象要言重得多,为防止将来体生瘫软之虞,臣斗胆,施以银针刺疗法,希望能承受得住,王妃意下如何

    凌宇洛听得微微一怔,是了,齐越不在,他这话,便是在向自己这个儿媳妇征求意见了,想着林太妃昔日雍容华贵的姿态,心思笃定,点头道:你放心做吧,若有不适,我会全力护住她的心脉,不至受损。

    那御医从箱中取出了银针,分别在林太妃周身几处大下针,调理她的脉息异象,起初,甚是平稳,然而随着那捻动针尾的动作,榻上之人开始烦躁不安,脉息也是渐渐紊乱。

    不好,太妃体质有些不耐御医低叫,动作稍停。

    凌宇洛一把握住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又送上些内力,想到齐越临走之时那忧心一瞥,心中一动,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母妃,你的儿子齐越,现在正在出京的路上,如今皇帝对他心有忌惮,群臣对他深怀不满,边关局势紧张,大战在即,而府中又有我这样的恶媳时时惹事不断,你的儿子,势单力薄,心力交瘁,你就忍心抛下他而去吗

    林太妃仍然昏迷不醒,眉头却是微微皱起,掌下的脉息渐趋平稳,逐步有力起来。

    凌宇洛与那御医交换了一个欣慰的眼神,面露微笑,没有人知道,当日,在那深巷群敌环伺之时,她也是多么想能保护自己的孩儿,让他不受这世间的任何伤害。

    太好了,危险已过,最迟今晚,林太妃就会醒过来了天色泛白,御医高兴叫道。

    是啊,真好,齐越,她终是不负所托,到了今晚,一切都会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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