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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二章 穿云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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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鸣集卖冰糖葫芦的老大爷只觉今个怪,往日一哄而散的冰糖葫芦,今个却是怎么也卖不完,没人呐,人呢?

    醉花楼内熙熙攘攘,醉花楼外水泄不通,都想来瞧一瞧白绫城最盛的风月场所招惹到了什么人。

    争玉席下,余山叫好。争玉席上,剑拔弩张。

    木桑子眉似柳叶,手提长剑。川秋雨则痛饮陈年女儿红,听他道:“有朝一日天欲变,醉生梦死人间,天不顾我,地不惜,又如何。遇水化龙越空去,酣畅淋漓九天,我川秋雨,头顶天,当如何。”

    台下唏嘘,红娘眸中璀璨,好一个精绝艳艳、才高八斗的少年。楼三千却道:“骚包小子,借着一捧秋水的才气为己用,不过老夫喜欢。”

    “不错,我名川秋雨,是你前来寻仇之人,木公子若来杀我,且不妨先瞧上一瞧。”川秋雨酒醒,一声长呼:“来人!”

    汤渐红眉头一锁,木桑子如出一辙,他是不想眼前此人就是川秋雨。

    台下人云里雾里,寻思:“黄竹斗笠的少年留有后手?难怪不惧杀人不眨眼的木桑子,独身前来。”

    台下人自外朝内自行让开了一条道来,果真留有后手。

    映入眼帘的是一少女款步而来,红娘面色大改,朝一旁之兰、之苏瞧去,之苏也是这般神情,分明是将雨桐送至江畔红船上,她怎自身跑了回来,还成了川秋雨手头的后手?

    木桑子瞧见她,心神一怔,心道:“嘶...俗世美人还真不少。”他眯着眼笑道:“你是怕惹怒了我。取你狗命,特地送来一女子供我享用?这份大礼,我收下了,不过不足以换你的狗命,你必死无疑。”

    举剑迎来,寒锋如星芒,破空而来,川秋雨毛骨悚然,七段修为委实可怖,红娘陡然色变,她是料到木桑子起了杀心,不过不曾想他忽发难。自然川秋雨也不是吃素的,哪怕不敌,也不至于一剑毙命,他巧巧侧身,避开了这剑,剑过划发,这一剑贴着川秋雨发梢而过,惊心动魄。

    木桑子瞧见这版,嗤笑一声,方才那剑,其势不减,自左往右又勾了回,欲直取川秋雨项上人头。

    就在这时,无声无息台下,却是反复传来这么一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呐。” 在旁人听来只觉怪,可木桑子一听此言,身子陡然一僵,勾回的剑也是顿在空中。

    台下不知何时来了一位少年,一身蓑衣,其后随着一头青角青牛儿,青牛儿哞叫不绝于耳,其背上却是驮着一位衣不遮体的公子爷,正是口出胡话木松子。

    红娘一愣,寻思:“木松子怎会在此,瞧他痴傻模样,这是修为尽失呐。”木桑子瞥去一眼,见到其兄弟这般模样,勃然大怒,但他不敢动川秋雨分毫,人在他手上,他一声令下,木松子其命不保。

    川秋雨真不可不谓是好计谋,先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再使出一手一命换一命的手段,木桑子此遭输得惨呐。

    话不投机半句多,木桑子不啰嗦,这个时候啰嗦个几句,问川秋雨到底将木松子怎么了,再放言要如何如何,都是虚的,输了就是输了。除非有一法子,他木桑子不顾兄弟死活,执意要杀川秋雨。天无绝人之路,木桑子当真走投无路?

    木桑子收剑,浅笑,极无奈:“川公子,在下木桑子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将泼弟交予我,你我之间恩怨一笔勾线,我说到做到,何况台下这些人瞧着,你当信得过我。”

    川秋雨笑回:“不得不相识么,木公子气度大,那我定是信你。”不过,楼三千却提醒他:“不可,当立个字据,交予汤渐红手中,届时他耍无奈,也好有个救命稻草。”

    川秋雨续道:“笔墨伺候。”

    木桑子愣住。

    川秋雨递过笔墨,笑而不语,其意显而易见,要让木桑子立下字据,怕他言而无信,出尔反尔。

    木桑子戏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句话可谓是晴空霹雳,台上台下人一整含首,谁都可说这话,唯独他木桑子不可说,杀人不眨眼还自诩君子?

    川秋雨接过木桑子所写的承诺,笑着走至红娘身侧,交予她手:“红娘,须你来保管。”这句话怎么听都觉得古怪,字据应当事人拿着,为何交她手中,难道他知晓了我的修为?

    木桑子行至台下,接过木松子,细细瞧了几番,睚眦欲裂,好狠心的川秋雨。

    此行甚亏,妇人不曾睡到,还折了兄弟。

    他将木松子交予手下,道:“速回雾隐。”几人呼啸去,木桑子却仍是留在醉花楼,他意欲如何?

    木桑子背向川秋雨,眨眼沉息,突的发难,回马一剑刺来,却并未朝着川秋雨而去,而朝台下余山刺来,余山一介凡人,一剑若中,一命呜呼。

    川秋雨心道:“好生歹毒阴险的木桑子。”心知如此,但他还是出手前去,解救余山。

    川秋雨施三千身上前将余山推搡开,躲过了此剑,却猛然恍惚:“不妙,中计。”方才木桑子那剑分明动用不足一层修为,就似在等川秋雨救下余山一般。

    木桑子勃然大怒,道:“欺人太甚,本是放你一马,你却三番两次寻衅,你既为他出头,那便由不得我剑下无情。”

    言罢,不待川秋雨回话,七段修为毕出,席卷周遭方圆,台下人只觉胸口一震,底子弱的口吐鲜血,匍匐在地。放牛娃心惊,他虽才窥修行门径,但也这人极强,川秋雨有危险。

    含笑风也忙道:“七段中游,小子,悠着点。”

    红娘忙取出方才木桑子所立字据,不待她出口,木桑子其抢道:“言简意赅,我放他一马,可不曾说放他两马,他方才干涉我杀人,当死!”雨桐于姑姑一侧,惊坏了,忙攥她衣角,口中急道:“姑姑、姑姑,杀了他。”红娘闻言,眉头久锁不下,这番与醉花楼的恩怨方才已是了了。按木桑子说法,川秋雨寻衅,他才出手。红娘顾及到他身后雾隐门,与那极为护短的木叶槐,红娘确镇杀不得他,但在醉花楼中若救川秋雨一命应当不难。

    “轰隆”一声,醉花楼一震,木桑子一剑破苍穹,险些连根拔起,台下众人忙的四散开来,逃命。

    川秋雨并未将飞廉施出,仅动用飞廉疾速。二人大打出手,盛茫法诀天花乱坠,川秋雨不曾想自身虽五段上游兼飞廉身法,已是这般迅猛,可与七段木桑子有来有回,不落下风。他才想起前几日憨笑风与他言“多说无益,试试便知”其中深意。

    楼破。

    川秋雨不忍这醉花楼毁在木桑子手中,纵身一跃,踏空而出,木桑子紧追不舍,红娘心呼:“糟了。”二人若出了醉花楼,她还怎出手解救川秋雨。

    汤渐红委实不算懦弱女子,追随者无数,她又不好修行一事,她嫌枯燥,才是远遁俗世,修起醉花楼,尝人间烟火,掩人耳目。她若动手,世人皆知,凭她身份,白绫可是大乱。

    木桑子如痴如狂,一剑乱舞破空刺。瞧川秋雨左闪又避,身法独妙,他一剑不曾刺中,怒道:“你只会躲么?”

    川秋雨压根不睬他,正愁眉不展,体内灵气消耗极快。木桑子瞧出端倪来,狰狞一笑:“我瞧你可再躲几番!”

    “我有一剑,可破万法!”

    木桑子披头散发,挥剑龙蛇舞,风云突起,天地异变,七段修为压五段,直朝川秋雨面门而来,川秋雨冷汗连连,倒吸凉气,敢情木桑子方才还是有所保留。

    “飞廉!”川秋雨当仁不让一声吼道。遂破空嘶鸣遍地起,化出一头凶比修罗兽来,身似鹿,头如雀,有角而蛇尾,文如豹。

    足有八尺大小,兼画凝意阵,十千八百尺,毗邻云霄。先鸣集中,妇人昏厥,男子伏地,不敢瞧这凶物半眼。

    红娘眉目闪烁,雨桐怕的紧,攥紧了姑姑衣角。

    木桑子见这虚影,不免心惊连连,这是何等术法,他闻所未闻,不过他并非木松子这等怂人,痴傻倒地。

    飞廉当空,一爪破空来,口吐万千风刃,只朝木桑子刮来,此间是轮到木桑子左闪右避,可这飞廉上古之术,哪怕川秋雨修为浅薄不可使出它万分之一的神采,但这神通又岂是木桑子可挡下?

    数声“刺啦”破裂音不绝于耳,木桑子打破了天也是料不到川秋雨有这等本事,将他给打成这番境地,体无完肤,衣不遮体。

    “飞廉之术,极耗灵气。小子,速战速决。”含笑风嚼着槟榔忙呼道。

    川秋雨会意,忙施一掌,飞廉同施一爪,穿云之刃,从天而降,刃还未至,飞沙走石。

    “糟糕!”红娘一声呼道。只瞧伤痕累累木桑子诡异一笑,穿云之刃忽至他身前之时,木桑子口中历喝:“化无形。”

    此言一出,木桑子竟是陡然虚无,消散不见,不足眨眼间,黑雾弥漫,不知人何在。

    遁形术。

    木桑子留有一术,此术可遁形,雾不灭,人不死,他便是雾,雾便是他。凭此术,躲躲一击。

    黑雾再凝,木桑子再现,不过他仍是受了重伤,胸前通透,被一刃划穿。他虽面不改色,却心神俱惊,若非可遁身,这一击,十死无生,这当真是五段上游?

    飞廉散。

    川秋雨八尺身此间不足七寸,他乏极了。

    飞廉一束施展,消耗他极大真元,本源灵气已将近干涸,若非先前并未在泥瓦巷中施展一次,他还可再撑上片刻。不过现在他已是油尽灯枯。

    木桑子口吐血沫,瞧他飞廉大妖不再,狰笑道:“你这大妖何在?赶快唤出,若他不在我可是要取你性命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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