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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章 绝渡逢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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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  绝渡逢舟

    泥瓦小巷里别无他人,川秋雨不明楼三千何意。

    “咳、咳。”

    忽的,不知何处传来两句轻咳声,悠远绵长,听其音就在周遭,却是不见人。

    川秋雨下意识的挡在雨桐身前,将她护住。摆出迎敌架势,当是那木松子的兄长寻来了此处。

    寻了一番,眉头紧皱,心生惊疑,身为二品画阵师的他周遭大片方圆皆收心头,却不见一人。

    那这咳声?

    雨桐莲步轻移,含首羞生生道了一字:“爹。”话罢,川秋雨毛骨悚然,万千心道:“哪来的爹?小姑娘被木松子吓傻了不成?”

    一阵清风来,送来一片轻烟。 川秋雨识得此烟,方才碧绿小玉捏碎后他独意瞧了瞧,只见其中冒出一股轻言,再无其它,他才是出手相救。

    就在这时,含笑风捧腹,大笑道:“爹来了。”

    果不其然,含笑风将是话毕,那股轻烟竟久凝不散,化出个人形来,川秋雨吓得往后一退,暗暗蛮道:“她爹是烟?”

    雨桐上前一步,欠身行礼,轻道:“爹爹。”

    再瞧一眼,一抹轻烟已是凝出个中年男子模样来,凭空立,手提浮尘,仙风道骨,长须过腰,他道:“不孝女,还敢叫上一声爹爹?谁家女儿如你一般,不务正业,成天嬉闹,这还一心寻死。你叫老夫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成?”

    雨桐含首嘟着嘴不言语半分,还时不时的朝川秋雨撇上几眼,女子就是女子不知轻急缓重,方才可是人命关天呐。

    其父闷哼一声,再道:“汤渐红何在?”

    雨桐忙道:“姑姑在醉花楼,我来此地为她买燕尾馄饨哩。不巧遇这恶人欺老霸市,我瞧不惯就言语他几声,谁料他就前来放肆。”瞧见其父眉头一凝,似斟酌这话真伪,雨桐又续道:“他再上前一步,我定让他小命不保。还未出手,他就出手,替我除了他。桐桐从未经历这些事,我一时情急就将爹爹给唤了出。”

    “莫名其妙,荒谬绝伦。此子少说五段中游,你可让他小命不保,当着爹爹面胡话连篇。汤渐红这三年都教了你些什么?”其父厉道,雨桐不敢回话。

    “许你三日,速速归来。三日不见你,老子亲自前来,将醉花楼给一把火烧了。”其父扶长须,气冲冲道。

    他再朝川秋雨瞧来,面色却大改,不似方才肃穆,竟先是一笑,再道:“小友师承何处?这一手本事使的‘精妙’呐。”精妙这二字可以停顿,川秋雨听得心神俱惊,方才画阵只将木松子画在其中,这人怎会知晓其中精妙,莫非他可看出我使的手法?

    忙朝镜海二位询道,楼三千方才狂笑后面色红润,回他:“这小汉修为于我而言,就是个喽啰。可于你而言委实不浅呐,你二人堪比云泥之别,他能瞧出你手法,又有何奇?不过你放心好了,老夫所授阵法他又岂能真瞧的明白,他怕也是云里雾里呦。”

    川秋雨闻言悬着的心才是稳妥,这人若真将他身上之谜给一眼瞧出,那可麻烦大了。细想一番,才知多虑了,这二位仙童古灵精怪,能被人瞧出?多心了。

    他躬身捧揖朝这眼前长辈缓道:“小生无师更无门派,习得半点修为,只因数年前于无名山中得过一老道指点半分,可他指点后就倒骑着一头青牛儿去了,再寻不见。”

    “滴水不漏川秋雨,一派胡言风吹絮。”

    含笑风瞠目结舌。楼三千连连啧舌称道:“小子,老夫就喜你这一口胡吹,几日不见,本事见长呐,都不需打个草,张口就来啊。”川秋雨压根不理他。

    凭空而立那人闻言凝眉,若有所思,他道:“噢?还有此等奇人,那道人可还是手执一柄拂尘?”川秋雨不想他这般都可接上话,忙作沉思状:“嘶...一去多年,小生已是记不清了。”

    “无妨,这也是无关紧要的事呐,你名川秋雨?方才多谢小友出手解救我这泼女,若不是你还真不知她闹出何等事端来。”说罢,也是回了一礼。一旁雨桐见了其父这般模样倒是大吃一惊。

    “久矣,去了。”他并未再与雨桐多言语几句,陡然间轻烟一散,去了。临行前还不忘叮嘱一声:“三日之后,你若不归,休怪老子放火烧楼,不与你说笑。另...我瞧他不错,若是有意可一并带回,好生道谢。”

    来无影,去无踪。其父来得快,走的也快。

    雨桐瞧其父走远了,才缓着步儿上前一把拉过他的臂膀,道:“爹爹自诩清高,从不呼小辈名号,今日倒是叫了你名字,想来对你认可了。”

    “认可甚?”川秋雨不解,悄摸的撇开了手。

    “自然是认可你这女婿了。”她羞的不敢抬头,续道:“我家大业大,也不嫌你,你对我好,那就够了。修为之事,回头我让爹爹给你好生补补,定能平步青云,你定情词都已留下,我可是欢喜的很哩。你出手解救我两番,我都记在心头。醉花楼中你半夜溜去茅草屋,我权当你碍于面子,方才你又言我是例外,是你的例外么?”

    问不见回,抬首望去,川秋雨已拎着木松子走的老远,她娇哼一声,嘟嘴小声道:“家父都见过了,可不许退货。”

    一路朝醉花楼去,雨桐此间也是不急,手头有这木松子还怕其兄长为难?

    她却诧异,巷外却有一身蓑衣的十七八少年骑着青牛儿在候他。后知后觉,她气呼呼哼了一声,跳起道:“敢情你说的老道都是假的,你骗我爹爹作何?你是否婚配?婚配无妨,可有子女......”

    醉花楼前已是人山人海,其内台下水泄不通。

    木桑子正纳闷木松子怎一去不回?说好半个时辰,这都四刻已过,莫非出了岔子?

    早在前一刻,之兰、之苏已是归来,红娘见这二人归来眉头一锁,之苏上前将原委细声说清,红娘锁住的眉头才是缓了些,轻声道:“醉花楼并无大碍,你二人速去守着雨桐,寸步不可离。”

    他见木松子久久不归,而这之兰、之苏二人是去了又来,来了又去,不晓得搞什么名堂。

    台下人流涌动,却是鸦雀无声,针落可闻,就这么一会功夫木桑子已是杀了十七八人,谁还敢言语半分?

    时辰已过一刻,再耽误不得,况且红娘之姿颇是撩人,他是一刻也忍不了。伸手就将二人拦下,他朝红娘笑道:“我那泼弟顽劣,不晓得到何处潇洒去了。便不候他了,这就上酒三百坛吧。”

    红娘不知所措,一时间没了主意,若顺他言,三百坛酒于他而言定是轻飘飘,吟诗作对,他也应是有备而来。若不顺他,她便成了言而无信之人,他要借此寻衅,怕是拆了醉花楼都算客气。纵心头有怒,杀人可解,但不知怎解,进退两难。她在权衡一事,杀不杀他?她早起了除他之心,而台下众人瞧着,自然杀不得,届时迁怒雾隐门更是麻烦。木松子在外,雨桐也在外,一时一刻悄然过,她怎能放心?

    眼下,只有一法,争玉席已是个摆设,无需再过,她又将之兰、之苏唤来,道:“稍后,木桑子随我上了楼后,你挑些姿色上佳的花娘去找这些腰间别剑的雾隐中人饮酒作乐,再将台下人散去。之苏,你疾去集上寻木松子,一剑了了他。”

    “木松子不瞒你说,我早是乏困了,依我看这争玉席不过也罢,咱们早些上楼休息,如何?”台下人猛吸凉气,唏嘘不已。

    木桑子闻言却并未喜上眉梢,倒是冷眼瞧这红娘,红娘莲步凑至木桑子身前,摆好了姿态,细声道:“木松子一事我却有不足之处,今日你胜,我败了,任你处置。可瞧我女人家,给我留几分薄面,日后好相见。可好?”最后可好二字极其卑微。

    方才红娘口出轻巧语,木桑子不信,口出这番话,他却是信了,吊着柳叶眉,白面谦笑,猛的伸手就将她藕臂抓在手中,再丝丝缓缓掀起云袖,露出大片凝雪。

    “也好,前日欺我兄弟那宵小之徒怕是不敢再来,也无人与我争玉席一比!本公子实在等乏了,美人款邀,哪有不去的道理?”续了杯酒,瞧见同门中人,他又道:“我这几位...”

    不待红娘回话,之兰早携数位手捧酒杯佳丽朝几人去了。木桑子轻道:“识相。”

    言罢,就随红娘朝花木梯去。

    木桑子还未踏上花木梯,台下躁动,忽的,传出一声:“争玉席若是不争还叫甚争玉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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