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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书屋 -> 玄幻魔法 -> 大兴女主事

正文 第十八章 琉璃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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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馨儿跟着宫女来了栖梧宫,一路上因为有那腰牌护身,她并未受到阻拦。尽管经过的内监和宫女没少朝馨儿这边瞅,但馨儿不是木瀚卿,她从小在市井间打滚,见惯了他人异样的眼光。现下里她浑身湿透,还沾了不少泥点,头发打绺的贴在头皮上,束发的发簪都掉了,实在是跟宫中氛围格格不入,这些人怀着各种心思多看她两眼,也实属正常。故而馨儿并未觉尴尬,大大方方的就进了五公主的宫门。

    “土主事,烦劳您在这等下,我进去通报五公主一声。”

    “玲珑就在这等,姐姐且去吧。”

    宫女轻轻一笑,转头就去通报了五公主。公主将洪馨儿迎进了寝殿,同样帮馨儿拿了干净罗裙,备了姜茶。馨儿自是千恩万谢,不在话下。

    等馨儿安顿下来,五公主便赐了她坐,继而先开了腔:“这罗裙不必还我,就当我赠你的。我今日找土主事来,是有一事想同你商量。”

    馨儿眼珠转了转,放下了盛姜茶的瓷碗:“不知公主殿下有何吩咐?玲珑定当竭尽全力,以报您今日赠衣赐茶之恩。”

    “土主事,你能这般说,我便放心了。也不是什么难事的。”五公主笑笑,把手举到空中,互拍了两下:“出来吧,轻言。”

    魏轻言从侧殿中掀了帘子出来,低头不语的站在那里,手中还捧着个平盘,上面摆了一把银酒壶和三个小酒盅。她立在原地,就是不肯过来。

    五公主见魏轻言这样,笑着走过来,把她拉到了紫檀桌边。馨儿见状,忙站起身,且看这魏轻言要如何动作。

    “轻言,你怎么答应我的?”五公主站定,笑着看向魏轻言。

    魏轻言的小脸涨的通红,也不言语。只见她将那平盘放在桌上,拿起银酒壶,斟了一小杯甜酒,双手捧到了洪馨儿眼前:“土主事,多谢你今日救命之恩。”

    当着五公主的面,馨儿虽有狐疑,却不得不接过来。她攥了那酒盅在手里,没敢喝下去。

    “你是怕我毒你吗?土丫头?”魏轻言这话问的直接,馨儿还未及反应,就见魏轻言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酒盅,脖子一扬,一饮而尽:“这下你不怕了吧?我是真心来跟你道谢的。”

    馨儿没想到,刁蛮任性的魏轻言,既然有如此爽朗的一面。她怎可再推辞呢?当下里,馨儿便斟满了两杯酒,递给了魏轻言一杯:“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魏小姐若不嫌弃,你我可否同饮此杯?”

    “嗯。”魏轻言笑着接了酒盅,跟馨儿碰了个杯,两人饮了酒,互看了几眼,不觉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那我就做个主,从今日起,土主事和轻言的误会就一笔勾销了。你二人从此也要做好姐妹的。”五公主对于她调停的结果很是满意。

    魏轻言拉上了五公主,将另一个酒盅递给了她:“怎得公主姐姐就要远离了我等不成?”

    五公主最吃不得魏轻言闹她,赶快接上一句:“不远离,不远离。日后土主事也是我妹妹了,如你一般可好?”

    三人就此言和,在一处吃了数盅酒,说了好些掏心话。馨儿还将他们修园子时的趣事讲与二人听。五公主久在宫闱中,从未觉得如此欢心,越发喜欢馨儿,她差了人去魏大人那给馨儿告了假,非要拉馨儿多坐一坐。直到宫门要落锁时,五公主才将洪馨儿和魏轻言放走。

    待到离去之时,魏轻言已有了微醺之意,魏大人拉她上车,魏轻言还不愿松开洪馨儿的手:“土丫头,你太有趣了!明日,明日等我,我还来找你!”

    馨儿好说歹说,总算哄得魏轻言松了手。魏大人拉人走了,馨儿便自回了土家。这甜酒并不太烈,反倒有些助眠作用,一觉醒来,馨儿觉察脑子都清明了些。回想昨日之事,她不觉笑着摇了摇头,又去当差了。

    原以为昨日魏轻言不过就是说笑,没想到,晌午过后,她果真来了御花园。只不过这次魏家千金不再围着木瀚卿转,而是点名来找洪馨儿的。

    魏轻言拉着洪馨儿从众人跟前走过时,几位胆大的工匠还议论了几句:“今天魏大千金怎么转了性?她不是一向看咱们土主事不顺眼吗?”

    “谁知道呢?女人心,海底针啊。这突然就不缠着木主事了,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们说,是不是木主事真对土主事有意思,这魏家大小姐才知难而退,换了路子要跟土主事亲近,日后好二女同伺一夫,提前培养点姐妹情意?”

    ……

    “咳咳…”木瀚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不得不出言止了这议论,免得人多嘴杂,编排的话传出去,还不一定要变成什么样子。他厉声道:“怎的都闲了?大殿的窗格漆上了吗?我画的草沟都填满了吗?怎的还不去移那毛竹去假山上?”

    木瀚卿从未发过怒,工匠见他这样,也觉嘴碎要出事,纷纷闭了嘴。

    屋明哲也打起了圆场:“你们几个跟我去大殿,快点,仔细工期。”

    人群散了去,馨儿也跟着魏轻言一起进了后厅。

    两人一坐下,魏轻言就开了口:“土丫头,我问你,你到底喜不喜欢木哥哥?”

    洪馨儿昨日已经领教了这位大小姐的口无遮拦,可一个女子这么直接的问一个疑似情敌,也是太过大胆了些。馨儿低头不答,但想到那日木瀚卿在假山下救了她性命时的场景,脸悄悄的就红了。

    “行了,你面皮子薄,不说也罢。脸都红了,我明白的。”

    馨儿欲要否认,嘴刚张开,魏轻言就来了一句:“你放心,日后我再不与你争木哥哥了,本小姐把他让给你了,不用谢我!”

    馨儿张开的嘴,半晌都被魏轻言惊的没合上。

    “还呆着干嘛?赶快走啊。你不急着上差啊?我看你那假山,还差好多呢。”魏轻言这可真是把馨儿当了姐妹,都学会替她着想了。馨儿得了令,一声不吭赶快退出去了。

    洪馨儿自问看木瀚卿却已与之前不同,可到底是不是魏轻言口中的“喜欢”,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木瀚卿的家族跟师父的死因脱不开关系,即便她真对他有了爱慕之意,也要快些压下才好,她来宫中本就是冒名顶替,若再和仇家扯上关系,那非要万劫不复了。

    洪馨儿走后,魏轻言又让小彤将那屋明哲叫来了后厅。

    “魏小姐找在下,何事啊?”

    魏轻言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屋主事,快坐。有件事,我要同你说下。”

    屋明哲笑着坐下,将桌上那一盘果子往魏轻言跟前推了推:“魏小姐但说无妨。”

    “别再对土主事别有所图了,她心里有木哥哥。木哥哥心里也有她。你一味讨好她,只会徒增她烦恼。”

    屋明哲这次是真的急了,也顾不得身份尊卑了,立马拍案而起:“魏小姐,你这欺人太甚,怎的教我去英雄救美的是你,不让我再讨好土主事的还是你?你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没什么心思。”魏轻言高扬起头,翘.起她小巧的下巴:“不过就是为我姐妹土主事分个忧。”

    “你你你…”屋明哲指点着魏轻言,已经失了语,他想起自家老爹日日在府上批他讨好不利的模样,气得甩了袖子,冷哼一声,也未言告辞就走掉了。

    屋明哲心中苦闷,只得找了木瀚卿来,两人躲到了假山一角里。屋明哲开门见山就问了出来:“木弟弟,你说实话,你到底对土主事什么意思?”

    “屋主事,我要说多少次你才算完?”木瀚卿被他磨的有点不耐烦了:“我说我和她没什么别的,你要讨好于她,我也帮你出尽了主意。你最近不再提这事,我还以为你已经讨到她欢心了,便不再过问。你现在来编排我跟土主事,是何打算?成日里叫我木弟弟,这哪里把我当兄弟?”

    屋明哲是真把木瀚卿当兄弟的,现下兄弟恼了他,睫毛都被气到一颤颤的,屋明哲知道自己又唐突了。他伸手搂过木瀚卿的肩,哄起了人:“木弟弟,我唐突了,我给你赔罪,别再怪我了可好?”

    “木主事,屋主事,你们在这里啊。”来寻人的洪馨儿,恰好看到屋明哲和木瀚卿勾肩搭背的模样。

    屋明哲一点要把手拿下来的意思都没有:“土主事找我二人何事啊?”

    “断…”洪馨儿本想骂一句“断.袖”,幸好她脑子还算转得快:“断是不能在这耽搁时辰了,魏大人急寻我等去角厅一见。”

    去角厅的一路上,洪馨儿走在那二位身后,脑子里嗡嗡作响,暗骂了自己千百遍:我堂堂东市小霸王,怎生会看上个断.袖?还纠结了一番,我呸。

    到了角厅,魏大人直说了此次差事:“三位主事,我等修浮翠亭所用之琉璃瓦,需要特制,想必几位都是知晓的。但不知为何,场主总是来报挂不上色,迟迟没将瓦送来。你三位今日安排好工匠活计,可否同去琉璃窑场看看境况?”

    这本就是他们三个的份内之事,三人便领了命。木瀚卿折回园中又安排下工匠,那二位已上了马车,只待木瀚卿回来,就可同往了。

    在车上,洪馨儿想起了屋明哲断.袖之事,便故意坐的离他远了些。

    不想屋明哲主动靠了过来:“土主事,为何要坐那么远?跟我和木主事一处说话,不好吗?”

    馨儿笑笑,并未答话,只是把身子往一边又挪了两分。

    屋明哲见她这般要远离自己,便主动挪近了一分:“土主事可是厌烦在下了?”

    “没有。”洪馨儿只得不再挪动:“我怎会厌烦屋主事呢?你多次护我,我已记在心里了。”

    “那…”屋明哲一听这口风,眼睛一亮:“那你是不喜欢木弟弟喽?”

    “嗯。”馨儿心想:我怎么会看上那断.袖?真是罪过。

    木瀚卿已完结了活计,也上了马车。屋明哲这次总算知趣的闭了嘴,低了头不知在思索什么。

    不多时,便到了琉璃窑场。场主有事外出了,还将大部分工匠也带了同去。几个瓦窑中的烧瓦进度也不甚相同,只余下了两三个看门的琉璃匠。木瀚卿等人一商量,打算各自去窑场中看看,就知这琉璃瓦总产不出来是何原因了。

    木瀚卿和洪馨儿各自往了不同的方向去。屋明哲则未动,他垫脚看了下,有个窑里还冒着烟。他走进那窑,捂着鼻子摸了片琉璃瓦,翠绿的彩釉还未干透,正是最毒的时候。

    屋明哲灵机一动:何不借着这窑再来一次英雄救美?于是,屋明哲捡了些别的窑前的柴火,故意将那窑火又点旺了些,然后弄灭,做出了窜烟的样子。又不知从哪里摸来了砖块,扯了几条中衣上的白布条,团好塞到了袖子里。

    安排好这些,屋明哲便来寻洪馨儿:“土主事,那冒烟的窑里好像有翠绿的琉璃瓦。你看那窑好像窜烟了,可别把瓦熏出麻点,土主事跟我去看看可好?”

    “走吧。”

    到了窑前,屋明哲道:“土主事,你看这窑都已经熄了火,怎的还是窜烟,到处都是了。我俩进去查看一番吧。”

    “甚好。”

    不知何时,那关好的木板门被人打开了。屋明哲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他用手指指门里:“土主事,先请吧。”

    洪馨儿一点防备没有,几步就走了进去。里面到处是烟气,馨儿被呛得不行,也看不清周围,便打算先退出去再说。

    好容易摸到了木门,馨儿欲要开门时,却发现推不动了。屋明哲落下了木门外的门闩,底下放上砖,还用布条堵了门缝,饶是不能将烟全都堵住,那窑里的烟也是越来越浓了。

    “屋主事,屋主事,快开门,开门啊…咳咳咳…咳咳咳…”馨儿拍门的动作一下弱似一下,她只觉两眼模糊,两腿发飘,整个人就倒了下来。眼看她呼吸越来越弱,双目也模糊起来,马上就要晕厥过去,馨儿本能的伸出一只手,奋力想要抓住点什么。却不想,抓住的是另一只人手。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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