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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书屋 -> 玄幻魔法 -> 大兴女主事

正文 第十七章 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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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这湖石砸向馨儿,轻则卧床,重则可有性命之忧。可现下里魏轻言只想泄愤,可是顾不得许多了。她运了运力气,试着将那湖石举过头顶,再砸出去。

    那湖石实是过重了些,魏轻言身为女子,成日里又是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哪里举得住?眼见没了平衡,她却还是不肯松手。湖石带了魏轻言,从那山廊上双双折了下来。

    “啊!”馨儿只听背后一声叫喊,她猛一回头,魏轻言已经翻身掉下了廊子,那湖石也掉落下来。

    馨儿一闪身,顺利避过湖石,头脸却不免被迸溅起来的水染脏了。馨儿抹了把脸,才看清魏轻言掉到了水深之处,此刻正上下扑腾,连句话都喊不出来。

    看那样子,魏轻言定是个不会水的。馨儿抬头,见那山廊上并无他人,就知这块她暂时放置在山廊上的湖石,定是被魏轻言扔下来的。

    馨儿心中恼了魏轻言,她几次三番的难为馨儿,虽是误会了木瀚卿和馨儿的关系,小女儿心性发作,情有可原。可这次差点伤了馨儿性命,委实是忍不得她了。

    馨儿欲要狠心晾了魏轻言在水池中,可眼见魏轻言手脚被水草缠住,扑腾的都慢了下来,再不施救,怕是真就要危及性命了。馨儿气自己,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不管了不管了,人命关天。”自言完毕,馨儿一个猛子扎进水中,三两下游近了魏轻言,抓住她的后领,用手中的锄头将水草挑断,吃力的将魏轻言拖上岸去。

    及到岸上,魏轻言半晌才缓过神来。她看看一旁一身湿衣的洪馨儿,想要道个谢,却终是没说出口,挣扎着站起来就要走。

    馨儿欲要去扶一把魏轻言,这姑娘却并不领情,甩下一句:“别碰我。我不会谢你,不过是两不相欠罢了。”

    “什么叫两不相欠?我何时欠了你的?”洪馨儿才从水池里救了人,就听被救者来了这么一句,怎能不气?气不过的她,就甩了这么一句。

    “你…”魏轻言已经站了起来,抖着手想再来推馨儿。可对面这人又刚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魏轻言不好下手,手伸出了半截,前也不是,后也不是。

    馨儿欲要还手,一打扮出挑的小宫女跑了过来,口中还不忘喊道:“魏小姐,五公主已等您多时,快些随我去她宫中,将这湿罗裙更换了去,免得受了风寒。”

    这山廊靠近御花园的入口,由于连日来都有男工匠在园中劳作,皇上早已下令严禁宫中女眷来此走动。魏轻言是魏家千金,不在此列,她爹魏大人又是这般身份,外加这姑娘为追木哥哥,早就顾不得其他了,才屡次出入此处,无人为难。可现下来了位公主,是为何人呢?

    洪馨儿好奇的抬眼看看御花园的入口处。大兴造园讲究葫芦中见天地,即便是御花园入口,也只是个无甚雕花的门洞上装了两扇平常朱红门扇。朝廷官员和富裕百姓家的后院,有用月亮门洞的,有用木框的,甚至还有用柴门的。此时园子入口处,站着个贵族模样的少女,跟馨儿年纪相仿,鹅黄的丝绸罗裙,满头珠翠,要不是离得够远,馨儿怕自己都要被晃的睁不开眼了。

    那应是五公主了。馨儿如此想,却站在原地,故意别过脸去,装作并没发觉五公主所在。宫中形势复杂,师父的事情又断了头绪,这公主能在禁令下来此,即便没有迈入御花园,也足见此人身份并非普通公主可比,到底她想不想让人知道她移步于此,馨儿也猜不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装糊涂有时比太精明还更好保命些。

    魏轻言不敢耽搁,忙随着那小侍女走了。临走时故意在馨儿身边又抖了抖身子,再溅了馨儿一脸的水滴。

    魏轻言来到门外,五公主也不多言,拉了她的手就回了梧栖宫。

    二人进了五公主寝殿,五公主就命侍女给魏轻言拿套新浆洗过的罗裙过来。魏轻言接了衣裳道谢,五公主将侍女都支了出去。魏轻言自去屏风后换上了干净衣裳,也不再抖了。

    “轻言,喝些姜茶暖暖身子吧。别染了风寒。”五公主拉了魏轻言坐到紫檀桌旁,递了个镶金边的描花瓷碗给魏轻言。碗中的姜茶是新熬的,五公主一进梧栖宫就吩咐宫女去办的,宫女去找罗裙时,这茶就端来了,此刻还冒着些许热气,正好入口。

    “谢五公主。”魏轻言接过碗,一小口一小口的将那姜茶灌了进去。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五公主看魏轻言喝完,笑道:“刚你掉下水池,我恰到御花园门口去寻你,那救你之人,可是你跟我提过的土主事?”

    魏轻言不知五公主有没有见到她扔湖石的事,心下有些紧,不觉的又握了握那瓷碗:“公主,您可曾还见了别的事?”

    “见了,你不是用湖石要砸土主事的吗?我都看见了。”五公主自斟了一杯茶,饮了一口,像在说一件平常之事,又道:“我知你是恼你那木哥哥钟情于土主事,才要算计于她。可这到底非光彩之事,幸而没砸到她,不然一条人命,任你家世高贵,不至获罪,到底是给自己徒增罪孽,可不能再为此等事了。”

    魏轻言和五公主交好多年,五公主喜她和宫中女子之不同。五公主虽得她皇兄厚爱,地位已是比普通公主高出很多,但到底身处宫中,免不了要看些尔虞我诈,妃嫔笑里藏刀之事,很是厌烦。

    魏轻言虽任性,但为人大开大合,有什么好事坏事都总是挂在脸上,且幼年时魏轻言还曾无意中替五公主担了毒蜂的狂蛰,故而两人虽是地位不同,私下里却如姐妹一般相处。五公主比魏轻言要大上三月,她视轻言如妹妹,多年来始终如此。饶是魏轻言做下了乖张之事,五公主也能包容一二。

    “我也知砸人不妥,可我就是想要木哥哥。”魏轻言说着,似还有了啜泣声,小脸也抽紧了。她摇晃着五公主的臂膀,一脸的不甘心:“公主姐姐,我就是想要他啊!”

    五公主看她这样,掩面笑了两下,玩笑道:“一个姑娘家,怎这般不知羞?饶是我大兴民风开化,你也要矜持一二啊。”

    “那…”魏轻言撅起了嘴,继续摇道:“那我就是喜欢他啊,看他一眼我就能高兴一整日,可要如何矜持的了?可木哥哥连句话都不想跟我多说,却成日里跟那土丫头吵来吵去,他俩在一起修园子,两个人的手都要贴到一处去了。那日土丫头还挽了木哥哥的胳膊,木哥哥脸都红了。他俩必是有私情,我要不快把那土丫头支走,那木哥哥身边哪里还有我的位置?”

    五公主听罢,又笑了一番,难得见她有些失态。末了她捂了肚子,言道:“轻言,我知你最是个藏不住的性子,但男女之事,有时并不若你面上见的一般。且你已知木家的对你无意,又何苦处处追寻于他?”

    “公主姐姐你又笑我!”魏轻言拿过茶壶,也给自己斟了杯茶,喝了一大口:“我对他有意不就得了?我也知我今日欠了土丫头一条命,她不计前嫌的来救我,已算是我的恩人了。但隔着木哥哥,我还是看她不顺眼的。”

    五公主摇了摇头:“轻言,我劝你早些开窍。”

    “开什么窍?”

    五公主叹了口气:“你我姐妹相处,你跟我不同,没有家国担子要担,婚事可凭自家意思,魏大人也不是个专横的人,我一心想看你得好姻缘的。你喜欢木主事本没有错,可你要知晓,男子心中若没有你,任你如何强扭,他的心也是不在你身上的。来日即便成了夫妻,要举案齐眉都不容易,卿卿我我就更是为难。你看我皇兄的后宫嫔妃,除了他心尖上那几个,其他人不过就是应付而已,到最后,这些女子也便是老死宫中罢了。听我一言,天下好男儿众多,你又这般美貌,何愁找不到一心一意对你之人?跟那土主事讲和吧,此女是个难得的赤诚之人。又传闻她有不让须眉之能,来日我出嫁后,你也好有个真心的姐妹在,不然你这性子,我真替你悬心。”

    “可我…”魏轻言想要再多言,被五公主打断了去:“可什么呢?我前日里酿了甜酒,可邀她来同饮。你若允了,等下我就差人叫了那土主事来,你二人在我宫中言和可好?”

    魏轻言还想再争辩一番,但到底是读过些书的,她想想五公主所言,字字都带着道理。虽她还不好马上放下木瀚卿,但五公主不止一次规劝于她,又是五公主要主动出面让她和土家丫头讲和,便只好答应了:“但凭公主姐姐安排便是了。”

    五公主心内甚慰,叫了宫女去传话,让土主事来殿中一聚,还给了宫女梧栖宫的腰牌。

    那宫女寻到馨儿时,馨儿还在后厅中偷偷拧着刚湿透的衣裳。没得法子,这园子里就她一个女子,她又不认识后宫之人,连个相熟的宫女都没有,没处去借干净衣裳,又不好换那些男子穿过的衣裳,只得硬拧出水来,灌几碗热水下去。至于染不染风寒,她可不敢多想。

    “土主事,五公主传你去殿内一聚,你快些跟我同往吧,也好喝口姜汤,暖暖身子。”那宫女看馨儿的狼狈相,都起了怜悯之心。她没料到,这位九品主事竟会到了这般窘迫的境地,可是要连他们这群上等的宫女都不如了。

    “姐姐,五公主传我?”馨儿听声起了身,不解的指了指自己。

    “正是!土主事快随我来吧。”

    馨儿早听人议论过,当今皇上最疼他的五妹妹,难道就是这五公主?不会是刚在园子门外站的那位吧?她不是跟魏轻言交好吗?来传我去,会是为何呢?

    “土主事,土主事。”

    两声叫喊,让洪馨儿回过味来,她忙笑说:“谢姐姐通传。可我这般,见公主殿下会不会有些失仪?”

    “土主事尽可放心,五公主是宫中的和善之人,只会赐你新衣姜茶,万不会难为你。快随我去吧。”

    “那就烦请姐姐带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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