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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书屋 -> 玄幻魔法 -> 妾上无妻

正文 妾上无妻第1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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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等女子竟委身做人姨娘,又是哪个有福气的娶了这等女子林采兮这才注意起恶奴及这女子方才说的话,府衙,知府,莫非

    拐角处又传来一男子声音,“林姨娘,童姨娘,你们这是”

    林采兮童欣双双转头去看,竟是朱澈的讲课先生张秉。

    张秉趋步上前,朝两位姨娘见礼,视线扫过歪倒在地的软轿,诧异道,“这是”

    林采兮刚要说话,却被童姨娘抢了先,她便噤声听童姨娘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详细。

    听完整件事经过,张秉哈哈一笑,看看林采兮道,“今儿可真是巧了,我正要去前面半点事,远远看见你们在这边。原来竟是为了这事,林姨娘,您定不认识这位知府四姨娘吧”又看看童欣道,“童姨娘,这位是朱家二少爷的林姨娘。”

    童欣抬头看一眼林采兮,目里露出一丝惊异,转瞬即逝,却细细打量起林采兮来,林采兮今天穿了一身素淡衣衫,发间仍是简单别了一支发簪,脸上点了淡淡胭脂,将白皙的脸蛋儿衬得更加娇嫩,她微微笑着,不急不缓,似是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一般。

    童姨娘忍不住在心里赞一声,面上却仍是淡然无波,她再次次欠欠身,柔声道,“原来是林姨娘,今天的事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说完林采兮也忙着欠身还礼,“童姨娘哪里话,这路自是你们先过,我也不赶时间,莫要耽误了姨娘的要事,您快上轿赶路吧。”转过头朝菊焉他们道,“快把轿子扶起来,给童姨娘让路。”

    童欣也谦让着不肯先过,张秉一旁看的有些焦急,忙劝住二人的客套话,“今儿个两位姨娘既然碰到一起,也是缘分,所谓不打不相识,同在止安城,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着呢。你们总不能耽在这小路上延误了要紧事吧我看这样好了,既然是童姨娘的轿子撞了林姨娘的轿子,林姨娘还摔了一下,不如林姨娘先过,算是童姨娘给您赔不是了。”

    童欣笑着欣然同意,林采兮也不好再扭捏推让,屈膝朝童欣行礼道谢,便转身钻进轿内。

    轿身缓缓摇晃几下才安稳前行,林采兮把轿帘掀开一条缝,又同童欣说声谢谢,眸光转向张秉时,不经意间发现其投向童姨娘的视线有些焦急之色。

    掩了帘子,林采兮的思想仍集中在童姨娘身上,不禁有些纳罕,虽说来这时代不久,对一些事了解的还不清楚,但凭直觉,这童姨娘并不像一般女子,她全身掩不住的优雅气质就连朱梓夏这种生于大户之家的千金小姐都望尘莫及,那份淡定坦然更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才会拥有的。

    但她的淡定在张秉出现后却显得稍稍躁乱了些,就连她说话的语气似乎都有些急切,还有方才瞥见张秉眼中的焦急,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事么

    想到这一点,林采兮立时摇摇头嘲笑自己,怕是前世看书看多了,一看到这种情节就敏感的把人家往一块硬扯。

    张秉虽有些才华,但他身上偶尔流露出的浮躁轻率却使人对他影响大打折扣,他还不足以吸引童姨娘这般人物的垂爱吧

    高天成就值得了么林采兮心底涌上一阵不爽,替童姨娘不值,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经了这一番巧遇,中午时分,林采兮才到了林宅。

    厅里已摆好饭菜,林妈忙着为小姐添碗加筷,林老爷子老太太笑嘻嘻看着自家女儿,欢喜的合不拢嘴。

    林采书面上带着笑,眼里却有些黯然不快,不似往日那般亲热说话,只安安静静呆在一旁。

    其实林采兮一进门便发现嫂子刘薰风不在,原以为有事来的迟了,但这半天也不见人出来,再看看林采书神情,隐约猜到似乎发生了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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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7妻妾之身份

    林采兮转过头看着林采书,这张脸又让她不自觉想起田园,心底涌上一阵暖意,她笑笑轻声问道,“哥哥,怎么不见嫂子出来吃饭”

    林采书脸上的笑意立时笑了大半,淡淡回道,“她身子不舒服,在房里歇着呢,不用管她,林妈会把饭送到房里去的。”

    林采兮忙起身,“哥哥,那我去看看嫂子要紧不要紧。”谁知她刚一起身便被林采书拉住按下,“她又没什么事,在房里睡一觉歇歇就好了,看她作甚,你才累了这半天,快坐下好好吃饭。”

    林老太太面色有些不悦,瞟一眼林采书,又看看林采兮,沉声道,“采兮,先坐下吃饭。”说完又朝林妈嘱咐道,“林妈,等会儿把饭送到夫人房里。”

    林妈应声而去。

    林采兮也不再多话,稳稳坐下陪着吃饭,林采书也低着头专心吃饭。

    看儿子面色不好,老太太心里越发不舒坦,胸口顿感被堵了一块大石头,呼吸不顺畅,前几日听人说起女儿在朱家为难民出主意的事,被人称赞,心下高兴不已,身上的病顿时好了大半,没料想这几日因着儿子媳妇的事又憋闷起来,老爷子又不让她多说话,便又生出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来。

    林采兮抬头见老太太脸色不好,知她定是想起不开心的事来,忙笑着打岔道,“娘,我这一趟来呀,专门来看您吃饭的,您看您只顾捏着筷子,也不见往嘴里送东西,是不是想让我喂您呀”

    老太太扑哧一声笑了,笑骂道,“我看您是想拿为娘的开心呢,让你爹爹哥哥看我这个老婆子老的不中用了,连吃饭都要人喂。”

    林采兮笑道,“娘,您可说错了,想当年您还不是一样手把手的喂我跟哥哥,那个时侯我们可没老。”

    一句话一桌上的人都笑了,老太太啐了一声,“照你说我还返老还童了不成。”

    林采兮适时出手,趁着老太太开心,忙不停的往老太太跟前夹菜,老太太心情也确实好了不少,说说笑笑着竟比平时多吃了许多。

    用过午饭,林采兮坐在厅里同林老爷子老太太说话,说了一些关于这次难民事件的事,又谈起上京的事,林老爷子便仔细嘱咐几句话,老太太又是一阵担心。

    林采兮这趟回来只有一天的时间,吃过饭就要回去了,同爹娘说一会话,她便起身去看嫂嫂。

    林采兮让菊焉在厅里等着,一个人奔林采书的院子而来,院子里静悄悄一片安然,她放轻脚步走进院子,刚走进屋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你来同我说这些做什么该你做的你不去,轮不到你的你又不依不饶。”刘薰凤的声音,夹着丝丝怒气。

    “什么叫做该做不该做的,你说你说,我该做什么”林采书怒气冲冲的反问。

    刘薰凤冷哼了一声,“你该做什么,你自己不知道么成天窝在这宅子里,读书读书,读书有什么用能拿来换银子么”

    林采书反驳道,“读书才圣贤之举,你同银子连在一起做什么”

    刘薰凤呵呵一笑,声音陡然变得尖细,“圣贤之举,圣人就不吃不喝了么你们林家世代读书,又怎样读的这家都败了,还真是圣贤之邦。”

    “你”林采书气的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才道,“妇人之见,不说也罢。”

    刘薰凤却还在不依不饶的道,“我是妇人,你是男人,那你做出个样子来给我看看。绪龙叫你一同去京城,你为什么不去你跟着去了京城,它日衣锦还乡难道就不能孝顺公婆了么”

    林采书声音低了下来,“薰凤,我跟你说过了,绪龙靠不住。”

    刘薰凤火气更旺,“好,我弟弟靠不住,你妹子就靠得住,她又能帮你多少左不过一个妾,你还指望她给你带来什么”

    “莫要胡说。”伴着林采书的怒喝,清脆的巴掌声从屋内传来。

    林采兮吓了一跳,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从屋中狂奔冲出的刘薰凤撞个正着,两人身子都趔趄一下,又都稳稳站住,刘薰凤脸上挂着泪,睁大眼狠狠瞪着林采兮,咬着牙冷笑道,“林采兮,这一场戏,你看的可还满意”

    林采兮一下懵了,没料到事情竟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她稍稍呆了一下,立马解释道,“嫂嫂,我过来是想看看您身体怎么样了。”

    刘薰凤一脸泪水,嘴角却上扬着扯出一丝笑,“你是盼着我死么”

    林采书也从屋里跟出来,急急上前,怒斥一声,“你说什么混话咱们的事,何苦要拉上采兮”

    刘薰凤猛然转了目光,恶狠狠瞪着林采书,“哼,你再过来打我啊你再打啊。”

    林采兮忙转身拉住林采书的胳膊,“哥哥,你不该打嫂嫂的,快给嫂嫂道歉。”

    林采书却偏偏不听话,别开刘薰凤的瞪视,看看林采兮,“采兮,你还不容易来一趟,快去陪爹娘说说话,莫在这里听她疯言疯语。”

    刘薰凤听到这话更加生气,狂怒之下,整个身子狠狠撞向林采书,林采书一个站不稳,两人双双倒在地上,林采兮也被带的一个骨碌差点摔倒。

    刘薰凤从地上挣扎着起来又向林采书扑去,嘴里高声嚷着,“林采书,你们一家人都欺负我,你等着,等我弟弟回来,定让你们看看厉害。”

    林采兮冷冷的看一眼刘薰凤,一股怒火升上心头,哥哥是不该打她,但她这么闹腾实在太过无礼,再这么闹下去,把老爷子老太太招来又是一顿生气。

    林采兮提高音量朝地上两人喊了声,“好了,不要再闹了。”

    刘薰凤牢牢抓住林采书的手不由得松了松,神色一震,平日里她从未听过林采兮大声说过一句话,现在猛的见其发怒,心底竟有些微微发颤。

    林采兮瞧一眼刘薰凤,冷声道,“嫂嫂,今天的事我也听出个大概,哥哥既然不愿做,你何苦强求于他哥哥今日打你确实错了,也该他给你道歉,可你现在这么闹腾,岂不是失了身份况且嫂嫂还拉上林家所有人,你不觉得有点过分了么”

    刘薰凤终于回过神来,冷哼道,“身份在这破宅子里,我还能有什么身份”

    林采兮直直看进她眼里,一字一句道,“您没有身份么您刚才不是说了,朱家再大,我左不过一个妾,而您,林家再破,您也是个夫人,林家正室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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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8送子观音是何用意

    林采兮扔下这些话,再也没看刘薰凤一眼,只轻轻扫了一眼神色恼怒尴尬的林采书,温声道,“哥哥,时候不早了,我还要赶着回去,您多保重。”说完屈膝福了一福,径自转身走出院去。

    到了厅内,林采兮绝口不提方才刘薰凤之事,陪着爹娘又说几句话,便起身告辞,老太太自是一阵不舍,眼圈微微红着不肯放开女儿的手,老爷子免不了又要训斥几句。

    出了林宅,林采兮心头还憋着一口气,刘薰凤今天这番吵闹实在无礼,哥哥说的没错,那刘绪龙确实靠不住,一看便知心术不正,单凭他让高天成去朱家提亲这事就能瞧出一些端倪,倘若哥哥跟了他做事,恐怕也只有怄气的份。

    但刘薰凤的某些话却不无道理,同时也提醒了林采兮,她这几趟回家,都未来及仔细询问,林家爷俩都是读书人,他们的日常开支是如何维持的难道全是靠着吃祖上留下来的薄产

    林采兮想起空荡荡破败不堪的林宅,心底浮上一层忧思。

    “姨娘。”菊焉低声轻唤,声音有些急躁。

    林采兮拉回思绪,“什么事菊焉。”

    “姨娘,下雨了,咱们找个地方暂时躲避一下吧。”

    林采兮身子前倾,凑近轿帘,两根手指挑起一条缝隙,朝外看一眼,天色阴沉,点点雨滴已悄悄落下来。

    刚才天还好好的,这会儿就乌云密布落下雨来,真是比人翻脸变得还要快,林采兮忙道,“快找个地方先避避。”

    几个轿夫闻言立时加快脚程,走近一间茶棚停下轿子,茶棚里已有几人躲在里面避雨,这会儿全都转过头来瞧他们。

    林采兮感觉轿子稳稳落在地上,菊焉挑起轿帘伸手扶她下轿,一手遮在她头上,引她到茶棚靠里一角坐下。

    茶棚外雨滴更大,落得更急,路上行人都在纷纷寻找避雨的地方,又有不少人钻进这茶棚,不一会功夫,茶棚内已坐满人。

    林采兮目光调向茶棚外,望着外面密密急下的大雨,一层一层的雨帘一波赶着一波,从远处急急赶过来又顺着秋风急忙忙赶向别处,仿佛着忙赶着去看一场好戏,欢声笑语着结伴而去。

    秋雨最是凉爽,夹着雨丝的秋风刮进茶棚,林采兮顿感一阵冰冷,禁不住打个寒颤。

    菊焉担忧的看一眼姨娘,又瞧瞧淋在雨里的轿子,轻声道,“这雨还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姨娘,您身子可受得了”

    林采兮苦笑,这个时候还说什么受得了受不了,受不了也得受,嘴里却安慰道,“我没这么娇气,这天下下雨也不错。”

    她长长的舒了口气,吸进一阵凉气,胸中的憋闷竟被驱散了,她又望向那不知何时会停下的雨,望着砸到地上又欢快蹦跳着的雨滴,心情豁然舒畅,竟悠然的欣赏起外面的雨景来。

    “夫人,这雨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哪天凉,喝杯热茶吧。”一个身穿布衣的男子走过来,手里提着茶壶,看样子是这茶棚的主人。

    林采兮转过头轻轻一笑,“谢谢了。”又指了指几个轿夫的方向道,“麻烦您也给他们倒上一杯茶。”

    布衣男子答应着提起茶壶先给菊焉倒了杯茶,又走近林采兮,身形微微倾斜,正好挡住菊焉视线,他一手提着茶壶,另一手手指微微抖动,塞进林采兮手里一个纸团。

    林采兮微微一愣,下意识紧紧捏住那纸团,布衣男子已转身朝那几名轿夫而去。

    林采兮抬眼瞧了瞧菊焉,后者并没注意到方才的事,此时注意力也不在她身上,便悄悄转了身子,假装看茶棚外的雨,缓缓展开纸团,低眼去看,只见上面是三个用箭头连起来的名字,第一个是朱梓源,第二个是刘绪龙,而第三个是安公公。最下方落款处为送子观音。

    林采兮看了一眼忙又将纸揉成一团悄悄塞进袖内,转身去寻那布衣男子,坐满人的茶棚内,那男子已不见了踪影。

    朱梓源,刘绪龙,安公公三个名字用箭头依次相连,林采兮心里一动,猛然想起刘薰凤责怪林采书不随同刘绪龙一起进京的话,莫非朱梓源京中杀人之事跟刘绪龙有关那这安公公又是何人是皇宫里的太监还是仅仅一个名字而已

    而这送信之人又是谁落款是送子观音,送子观音林采兮眉头微锁,恍惚间想起某些事,当日同朱梓峻拜堂之时,曾有人送来一礼物,便是送子观音,莫非这二者之间有联系

    林采兮眉头锁的更紧,眸里闪着点点疑惑,不管这送子观音是谁,他既然送信来就是想帮朱家,既是办好事为何不能光明正大又为何将这纸团送到自己手里他目的何在究竟是什么人哪

    茶棚外的雨渐渐小了,避雨的人也三三两两的离去,而林采兮心里的问号却更多,个个都找不出答案,她看看被大雨冲刷过的大街,到处积满雨水,天空乌云已渐渐消散,露出一片亮空,而她刚刚舒坦的心却又渐渐沉重起来。

    这一番耽搁,林采兮回到朱府,天色已不早,忙回到房里换下身上潮湿的衣服,又展开那纸团仔细看,仍是未想出个头绪来,但她可以确定的一点便是朱梓源的事肯定跟刘绪龙有关。

    珠儿挑着帘子进来,轻声禀道,“姨娘,小姐跟姨奶奶在三夫人房里,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林采兮略一沉吟,道,“我先不去了,你们都小心伺候着。”

    珠儿应了一声走出门去。

    朱梓夏跟姨奶奶都过来了,怕是有话要说,这个时候她若过去,岂不是做了电灯泡扰人说话她还是乖乖呆在自己房里给人留出一片私聊的天空吧。再说了,姨奶奶倘若需要她出现的话,自是会派人叫她一声。

    来回折腾了一天,林采兮感觉有些疲累,斜斜靠在床上不愿动弹,想起后天就要进京的事,也有些茫然,不知道又会碰见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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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9初到京城

    天刚微微亮,朱府各园内已是灯火透明,林采兮方耶茹双双辞别老夫人姨奶奶从上房出来,随同朱梓沫上了一辆大马车带着众人的希望奔赴京城。

    一路上他们快马加鞭,不敢多做耽搁,白日赶路,晚上投店,走了整整三天,傍晚,终于到了京城。

    朱梓峻方耶凌已在城门外迎候,一同候着的还有一位身着华贵衣衫的管事模样的人。

    林采兮他们下车,彼此寒暄一番,方耶凌便道,“二叔知道你们要来,早就让人在府里收拾好了地方,这会儿又让单管家也跟过来候着。梓峻那边没有女眷,恐有不便,所以你们还是暂住到二叔那边去吧。”

    身着华贵衣衫的便是单管家,他忙趋前一步,朝方耶茹微微躬身道,”

    见过大小姐。咱们老爷夫人这几日就在念叨了,盼着小姐早日来京里。”说着又朝林采兮轻点头微微一笑算作施礼。

    方耶凌忙上前一一介绍了,众人一一见过礼,便上车进城直奔方老爷府邸。

    林采兮朱梓峻上了一辆马车,方耶茹方耶凌同乘一车,而朱梓沫便同单管家坐在最前面的马车上。

    马车内,林采兮看一眼朱梓峻,他今日穿了一身青石乳白色长袍,头发闲散的束在一起,面上带着淡淡倦色。

    稍稍打量一番,林采兮便开口问道,“梓源的事怎么样了”

    “正在找证据,不过时间不多了。”朱梓峻声音低沉,黑眉微挑,脸上的倦色更浓,望向林采兮的眼里也藏着疲惫,他没想到老夫人竟会让林采兮陪着一同进京,而老夫人提早派人送来的信里还特意提了一两件她的事,像是在称赞又像是在揣摩。

    她真是大哥眼里那个娇弱到风吹即到时刻需要人保护的小女人么朱梓峻再次想到这个问题,眉间的倦色似乎渐渐消散不少。

    林采兮心里却也跟着一沉,忙将袖内纸团拿出来递给朱梓峻。

    朱梓峻展开看一眼,微挑的眉毛瞬间柠在一起,黑眸里闪过一丝异样的亮光,他转过头看看林采兮,“送子观音你可看清送信之人的模样”

    林采兮点点头,遂又缓缓摇头,“看清是看清了,但那人长相并无异样特征,放在人群里,正面相见恐怕都认不出来,再说了,虽然纸条是他送的,但却不一定跟他有关。送子观音既然不想让咱们知道他是谁,自然是做了一番刻意隐瞒。”

    朱梓峻略一沉吟,又道,“这事果然同刘绪龙有关,却没想到他背后之人竟是安公公。”

    林采兮这才想起问安公公其人,朱梓峻面色稍显凝重,解释道,“安公公是皇后身边的太监。”

    林采兮吃了一惊,安公公竟是皇后身边的人,倘若此事跟刘绪龙有关,刘绪龙又是仗着安公公的权势,朱梓源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她抬头看了看朱梓峻一脸的疲惫,眼中也满是倦色劳顿,再无往日所见之一切皆了然于胸的高傲神情,知道他定是连日查访,遂心下微动,轻声道,“二少爷也要多注意身体,三少爷还要仰仗您脱险呢。”

    闻言,朱梓峻微微怔了下,嘴角轻扯,竟露出一丝虚弱笑意来。

    方耶茹的这位二叔名唤方武念,位居左侍郎,此时正端坐于大厅之内,听下人报方耶茹已到,忙起身出门,紧紧跟在他身后出来的还有他的正式夫人宋氏及两位姨娘。

    方耶茹一下车便被这一群人团团围住,方耶凌便又挨着一一介绍,这一番来来回回见礼,天色已晚。

    用过饭后,宋氏带着两位姨娘领着林采兮方耶茹来到西院特意为他们准备的厢房内。

    七绕八绕一圈走下来,林采兮不禁感叹,京城果然非同一般,只看这一座府邸便知其气势。

    方耶茹少不得又要同宋氏婶娘一番客套,宋氏为人慈善,性子柔顺,膝下有两子,内心里却尤为喜欢女儿,现下见到方耶茹乖巧柔顺甚是知礼,当下便欢喜不已。

    两人又谈到朱梓源的事,方耶茹眼圈微红,宋氏忙着安慰,“耶茹,事情既然已经如此,你只顾伤心落泪是不管用的,还不如打起精神好好儿的等着。”

    “大小姐也不必如此伤心,我听老爷说,姑爷是被冤枉的,现在只差了证据,老爷自会派人紧着寻找证据。”贸然说话的是柳姨娘,她眼神兜转,瞧瞧方耶茹又瞅瞅林采兮,目里有些瞧不起的轻视之色。

    宋氏立时瞪一眼过去,“这种话莫要乱说,官家的事不是咱们这些女人家能说道的。”

    柳姨娘忙闭住口微低头,嘴角却微微撇起来。

    林采兮安静立在一侧默不作声,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笑意,这会儿听见柳姨娘轻易出口的话,心下纳罕,这高墙大院之内竟还有这般不知死活乱说话的主。

    大厅,方武念正同朱梓峻几人商议朱梓源之事,个个面色不佳,当朱梓峻说出安公公之事,方武念也是微微一怔,倘若这事安公公插手,他们再找不到证据,朱梓源的性命怕是难保了。

    这几日,他们为了寻找朱梓源并未杀人的证据几乎动用了所有力量,虽有些进展,但仍是证据不足。

    朱梓峻心里计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刘绪龙陷害朱梓源仅仅是因为娶林采兮不成落下的怀恨在心么而皇宫之内的安公公即使真同刘绪龙有深厚交情,难道竟会为了这点小事草菅人命,不惜将自己置于不利境地么

    厅内无人再说话,各怀心事所思,一时间气氛骤然凝固。

    沉寂间,厅外忽然有下人禀道,“老爷,门外有人求见。”

    这个时候谁会来方武念沉声问道,“这么晚了,何人来见”

    那下人应声进门,手上托着一副红帖子,恭恭敬敬递到方武念手里。

    方武念将红帖接在手里,缓缓展开,猛然愣住,惊顿片刻才道,“是刘绪龙。”

    厅内几人也是一惊,刘绪龙深夜忽然来访所为何事

    方武念掩上红帖,冷笑一声,“既然来了,我倒要会会这个刘绪龙是何等人物。你们三个先去里面坐一坐,待我见见他。”

    朱梓峻三人便起身走到里间坐下,凝神细听外头的动静。

    厅内,刘绪龙已应招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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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o安公公的囊袋

    方武念正襟危坐,面色坦然,眉间却自然流露出一股威严,佯装无意的目光自刘绪龙一进门便一直紧紧盯在其脸上,而刘绪龙却一脸轻松,面带浅笑,走到厅中央,缓缓躬身拜道,“拜见方大人,小民深夜来此打扰,还请方大人多多包涵。”

    方武念扬扬手,说了声“免礼,不必客气。”便没了后话。

    刘绪龙见方武念既不问他身家也不问他来此何意,言下之意似乎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也不着恼,率先开口,“方大人,小民本不该这么晚还来打扰,但有样东西急着送给大人,便冒昧前来了。”

    方武念哦了一声,淡淡问道,“什么东西”

    刘绪龙从袖里摸出个绿色囊袋,朝前走两步,弓着腰双手递上,“这是安公公命我交给大人的东西,还请大人过目。”

    方武念扬眉看向刘绪龙,扫一眼他手上的绿囊袋,接在手里,打开囊袋,从内拿出一张纸,那纸上写着几个字,欲救朱梓源,速查醉仙楼。

    方武念愕然,抬眼看刘绪龙,后者依旧微微弓着腰,似乎在等他发话。

    方武念收起绿囊袋,缓缓问道,“这是安公公让你送来的”

    “是安公公亲手交给小民,并嘱咐一定要亲手交给大人过目。”刘绪龙微微抬了抬头,见方武念一直看着自己,又忙将头低下。

    方武念脸色一沉,低声问,“那你可知这囊袋中是何物”

    刘绪龙自是感觉到方武念语气的变化,遂谨慎答道,“大人说笑了,安公公给大人的东西,小民又怎有幸知晓”

    方武念突然呵呵一笑,道,“呵呵,安公公果然没看错人,刘绪龙,你跟着安公公多久了”

    听方武念问自己家世,刘绪龙心里的紧张渐渐消去一些又添上一层喜色,应声答道,“小民能有幸得公公栽培,那是小民的荣幸,小民跟着公公不过一年的时间,却深得公公教诲。大人,说来咱们还是老乡呢。”

    方武念又轻声一笑,却不再接他话茬,“除了送这样东西,安公公可还有其他交代”

    刘绪龙顿觉脸上无光,俗话说打狗还需看主人,他这会儿代表的是安公公,不看僧面看佛面,方武念这架子摆的似乎有些过了,但他仍是规规矩矩回道,“没有别的事了,那小民先行告退了。”

    方武念竟是连一个谢字都未说,只朝旁边人说了句,“送送这位先生。”甚至连刘绪龙的名字都未提一提。

    刘绪龙走出左侍郎府,心里的怒气才慢慢燃烧起来,他回过头看一眼高大的宅院府门,站定脚步,长长呼口气,府门前的几个大红灯笼将他脸上的阴狠照的一览无遗。

    刘家在止安城不过是个小门小户,地里有几分薄产,虽说也是衣食无忧,但刘绪龙却不甘长居于小小的止安城过着不如人的生活,他毅然离开家乡奔到京城,他心中只有一个目的,便是做官。而京城的天地却不似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最初也只是认识些官家小门吏,由于他嘴上功夫了得,又会察言观色,渐渐也识得几个小京官,后又连着投奔几位稍有些地位的官府内,机缘巧合,竟结识了偶然出宫的安公公,更没想到的是安公公竟对他刮目相看,收在身边为己用。

    每当刘绪龙想起这一番闯荡京城的经历,便对安公公生出无限感更难能可贵的

    方武念略一沉思,当下说道,“好,事不宜迟,你们现在便去醉仙楼探访,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明日一早我便进宫会会这安公公。”

    三人从大厅辞别出府便直奔醉仙楼。

    初到京城这一夜,林采兮觉得尤其短暂,才刚躺下,菊焉已掀起幔帐唤她起床,抬眼瞧瞧外面天色刚蒙蒙亮。

    菊焉一边挑起垂地幔帐,一边温声道,“姨娘,咱们不比在家里,老夫人临行前嘱咐我们要早早的伺候夫人姨娘起床给方夫人请安,以免失了礼节。”

    林采兮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连着三日的狂奔赶路,她身上已是腰酸背疼,这会儿还难受的很。

    仔细收拾一番,林采兮走出房门,方耶茹也带着小桃迈出门来,两人相携去正房给方夫人请安,还未走到门口,就远远看到两位姨娘在门前规规矩矩站着。

    林采兮心里不由一阵庆幸,幸好老夫人想的周全,不然还真叫人笑话了。单单看这二位姨娘早早起来门前等着伺候夫人就知这府中规矩极重。

    林采兮在心里暗自提醒自己,以后在这府里定要处处小心,切不可犯了人大忌。

    拜过方夫人宋氏,又在正房用过早饭,方夫人便带二人去了正厅。

    方武念刚从宫里回来,眉头微锁,方夫人忙上前问道,“老爷,怎么了”

    方武念抬头看看方耶茹二人,回道,“刚才在宫里碰到王大人,说梓源在牢里情绪低落消沉,我便央了王大人通融通融,希望能让耶茹过去看看梓源。”

    闻言,方耶茹神色景,方武念眉头微微舒展,轻声问,“可查到些什么”

    朱梓峻点点头,“我们守在醉仙楼,除了以前问过话的那些人,还发现一个新跑堂,他并不知情,但却无意间透露出楼内一个叫唐依儿的女子前段时间失踪的消息,我们又偷偷问了几个姐儿,都证实梓源出事当日,唐依儿就在他身边。”

    方武念神色微动,遂又一沉,“唐依儿可还活着”

    仅有的一线希望在这句话下似乎又被浇灭了,既然唐依儿见过朱梓源,还有可能目睹整件事的经过,很有可能已被杀人灭口了,林采兮的心也跟着凉了半截,找人本来就是大海捞针的一件事,在极短时间内找到一个人更是难上加难。

    朱梓峻目光闪了几闪,遂又变得更加坚定,一字一句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朱梓峻坚定的话语又给稍显失落的方耶凌朱梓沫两人注入无数信心,他们都在心里暗暗重复朱梓峻方才的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林采兮悄悄抬头,正好看到朱梓峻半边脸,他微昂着头,棱角分明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日自信,紧紧抿着的双唇都透出坚定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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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1突如其来的提审

    方武念看一眼朱梓峻,暗自称赞一声,心底涌起一阵尚有疑点延缓行刑已属特例,但刑部已答应延缓一个月,怎会忽然出尔反尔

    方耶凌一旁急道,“叔父,这可怎么办咱们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找到,现在提审姐夫,无疑是去送死。”

    方耶茹身形一颤,险些站不住,幸好林采兮适时将其扶住。

    方武念却低声喃道,“难道安公公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才赶来送信”眼中锐光垂地,遂又缓缓抬起,沉声道,“也许我该马上去会会这位安公公。”

    一直站在最后侧的朱梓沫轻声道,“不如我先去刑部走一趟。”

    方武念视线转向朱梓沫,脑子里跃出一个名字,心头笼罩的浓浓愁雾被撕开了一条缝,“梓沫,你想借乐锐王爷的身份走一趟”

    朱梓沫点点头,“我想刑部应该很乐意卖个面子给义父,只是咱们还要快些找证据,刑部突然提前提审三哥,不是好兆头。”

    其实朱梓沫并不希望过多的人因为乐锐王爷的关系来关注他,他同乐锐王爷的一段机缘,纯属脾性相投,他们都是喜欢玩乐凡事皆往好处想的乐观派,同样也不喜欢官场的勾心斗角,尽管他平日里出门尽量掩饰自己王爷义子的身份,但这实实在在不可否认的身份却给他带来很多不请自到的意外。

    一番商议后,方武念前往宫中,而朱梓沫则去了刑部,朱梓峻方耶凌两人仍去寻找唐依儿。

    出了侍郎府,望着方耶凌远去的背影,朱梓峻眉头紧锁,寻找唐依儿已是迫在眉睫,倘若稍有不慎或者稍有延迟,朱梓源都将性命难保。

    他一只手伸进袖里,老夫人临行前交给他的那封信还在,他一直没送去,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将这信送出,只是,现在是否已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

    朱梓峻紧紧攥住那封带着体温的信,沉吟片刻,直奔东方而去。

    侍郎府内,花园里五颜六色的花开的正浓,在秋日朝阳里更显得生机勃勃,阵阵花香随着轻风吹进鼻内,沁人心脾,而园中的人却无心关注这一切。

    林采兮方耶茹并肩缓缓而行,方夫人唯恐方耶茹想不开,仔细安慰几句,便让她们来花园走走,散散心。

    林采兮看一眼身侧心事重重的方耶茹,想想朱梓源当下的处境,竟找不出话来安慰她。

    方耶茹微微低着头,一颗心全吊在朱梓源身上,对身外之物之人皆是一概不顾,她兀自沉浸在深切悲痛里,将朱梓源将要面临的危险在心里来来回回假象几遍,心里的哀痛更浓更沉更重。

    “我说过了,你们不要再跟着我了,让br &gt;</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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