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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书屋 -> 玄幻魔法 -> 绝命冷娃

正文 绝命冷娃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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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严,退下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江鹤蹙眉,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

    “是,老师。”江严听话的收回枪退出去。

    “好了,闲杂人等都走光了。你说吧,有什么贵事”江鹤微笑地看着眼前这位不速之客。

    “我想向要你一个人。”无非长脚一伸,勾来一张椅子,大方的不请自坐。

    “你胆子真大,竟然敢单枪匹马闯进来,开口向我要人”江鹤的眼里隐含微怒。

    “如果我拿你所有交易的机密资料来交换,你说好不好”无非从怀里拿出一卷微缩底片,在指掌间抛玩着。

    江鹤眼一眯,非常了解无非的能耐。既然他能闯过所有的保全护卫,可见这里的把柄和秘密也已经让无非搜过一遍了。

    “你不怕我动员子弟兵,追杀你到天涯海角”江鹤缓缓从薄唇间吐出冰冷的威胁。

    “到时你会发现,你也被遍布世界各个角落的仇人追杀。很多人对你的人头也满有兴趣的。”无非面不改色地赠以回礼。

    “等一下,年轻人,我可不可以问一下,说了半天,你到底想向我讨哪个人”出于对无非的忌惮,江鹤压下不悦,换上凡事好谈的口气。

    “江冷娃。”

    “哦,她啊没问题,就送给你吧”江鹤露出悦然大悟的表情,呵呵地笑迷了眼。

    “这么大方不要任何的回馈真是令人不安。”无非噙着笑摇头。江鹤太好说话的行为,不让人觉得有鬼才怪

    “她现在已经无法拿枪,早就没有用处了。而且,我知道你与罗老关系匪浅,再加上罗老的面子,你要她,就给你好了,我也可以顺便做个人情。”江鹤像是非常好说话的大好人。

    “那么,我可以随时带走她”无非问道。

    “不,我还有条件。”江鹤忽然敛起笑容。

    “什么条件”无非眼底的锐光一闪。果然没安好心眼。

    “我手上有一笔买卖,还要重用冷娃。我想连你也无法否认,她甜美无害的外表是最完美的掩护,即使无法开枪,她还是能引开目标的注意力。”江鹤露出牲畜无害的笑容。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江冷娃完成最后一趟任务,我就要接她走。还有,在这段时间之内,她不能受到任何伤害。我知道你是用什么变态玩意来训练手下,不过,江冷娃即将是我的人,所以,你可别再伤她一发一毫。”

    “没问题。”江鹤爽快地点头,斯文的笑容底下却赫然见到一丝扭曲的狰狞。

    无非对江鹤的笑容越看越反感。

    瘦削的脸上露出的那一抹诡异笑容,让江鹤整个人像极了充满算计和j诈的黄鼠狼。

    “咦”无非突然古怪地盯着江鹤身后的窗外。

    “怎么了”江鹤拧起眉。难道又有另一个人闯进来了该死,他得好好将所有的保全设施重新“看有飞碟”无非指向他身后。

    “什么东西”思绪猛地被打断,直觉地顺着无非的手指,转头看向身后。

    才一转头,江鹤便发觉被耍了。

    “你”江鹤怒气冲天地霍然回过头来。

    此时,哪里还有无非的影子

    “该死”江鹤瘦削的脸胀得通红,捏紧的拳头仿佛正幻想着捏烂无非的头。

    无非走了之后,江鹤还在沉思间,江冷娃竟然回来了。

    她在床上醒过来后,扶着沉重似铅的脑子倾听一会儿,屋子里阒无人声的讯息,告诉她无非并不在这里。于是,她立即趁着无非还没回来的时候,迅速离开。

    只不过,当她离开的时候,心里奇异地觉得空空洞洞的,仿佛她的离去,辜负了某个人的苦心似的“老师。”江冷娃全身冰冷地走到背着手站在窗边的江鹤身后,静待处分。

    她又再一次不告而别的消失,老师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你怎么回来了”江鹤依旧背对着她,音调凉凉淡淡的。

    “我我被人绑走,后来又被下药迷昏。可是,我一醒来就马上回来了。”江冷娃急急表明。“是吗真是乖孩子,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江鹤终于转过头来,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摸摸她的头。

    江鹤一反常态,不但没有拿出他那根令人畏惧的电棍,反而和蔼地要她下去休息的态度,令江冷娃有一阵子的无所适从,脚步踉跄地向后退了一步。

    “老师”他老师不打算惩罚她

    “怎么了唉平常我对你是太过严厉了,难怪你会这么怕我。”江鹤的手先是僵在半空,随即便看他不胜欷吁地垂头低叹。

    “老师,没没有的事。”江冷娃用力摇摇头。

    她不懂,老师为什么一直不提她任务失败的事

    “对了,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江鹤坐到高背椅上斜倚着,用整洁修长的手指撑着光洁的下巴直视她。

    “是有关任务的事”她悄悄握紧冰凉的手指。

    “任务你还有资格提任务吗”江鹤的口吻忽然变得严厉。

    “我老师,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我办事不力,请老师处罚”江冷娃浑身冰凉地跪了下去,心里只求老师快快惩处她,她已经快受不了这种被悬在半空中的恐惧滋味。

    那种感觉,就像小时候射击训练失误太多,明明已在老师的眼里看到了愠色,老师却不动声色地要大家休息吃饭去,直到深夜,才叫来早已怕得脚软的她,用电棒狠狠地惩罚一顿。

    延长受刑者恐惧的情绪,是另一种变相的残酷折磨。而这个伎俩,也是江鹤最拿手的。

    “嗳、嗳、嗳你怎么怕我怕成这样冷娃,你放心吧我答应了别人,不会处罚你的。再没多久,你就可以自由离开了。”江鹤急忙上前,将江冷娃从地上扶起来。

    “自由离开”江冷娃一脸茫然地看着老师。

    “你认识无非吧”

    “我”无非与他有什么关系她只知道他现在在房中见不到她的踪影,大概会气得冒火。“无非刚刚来这里向我要人,所以我已经决定将你送给无非了,就当作是卖他义父罗老一个面子。”

    “你要我跟他走”江冷娃不敢置信地张大水眸。

    “没错你可以自由离开了。不过,在无非带你走之前,我希望你再帮我做一件事。看在我将你从小养大的分上,这个要求不过分吧”江鹤薄唇微微勾起,深沉的眼珠看着她。

    “不,不会老师将我抚养长大,感谢您都来不及了。而且,你愿意让我离开,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江冷娃激动地回答。

    她真的无法相信,一切仿佛就像在做梦一样。

    无非真的实现承诺,要带走她

    猛烈跳动的心脏几乎就要从胸口跃出来,她恨不得能立即长出双翅,飞到无非的身边,用力抱紧他。

    “好吧你先下去休息吧。等到适当时机,你为我做完最后一件事以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是。老师谢谢你”江冷娃的眼眶泛红,咬着唇用力点了一下头。

    “下去吧”江鹤呵呵笑着催促她离开。

    当江冷娃带着因激动而不稳的步伐离开时,没有察觉到江鹤盯着她离去的目光,陡然变得阴沉冰冷,充满杀机。

    “尽量高兴吧到时,我会为你们两个送上大礼。”江鹤的笑声此时听来,极端的刺耳。

    无非气急败坏地发现江冷娃竟然再次失踪之后,便怒冲冲地直冲到妹妹的家里灌酒浇火气。

    “这个笨女人她为什么学不会信任我”无非大吼一声,粗鲁地仰头又灌了一口。

    “哥哥,你说的是冷娃吗”梁雪忧心忡忡地问道,很想抢下哥哥手中自虐的液态工具。

    自从和哥哥重逢之后,他总是一副悠闲自在、仿佛没有什么事能阻拦他的自信模样,她几乎没看过他像现在这种濒临抓狂的表情。

    “除了她还有谁这只笨鸟笨、笨死了我好不容易将她带了回来,结果她又自己跑了回去搞什么”无非愤怒地猛拍桌子,吓了坐在他身边的梁雪好大一跳。

    “笨笨鸟”梁雪迷糊地抓了抓耳际上方可爱的蓬松卷发。

    鸟儿和冷娃又有什么关系啦她无助地回头,用眼光向闷声坐在一旁纳凉看戏的男人求救。

    赵寒疆接到梁雪的讯息,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

    “这位仁兄,你是不是没把窗户关紧,所以鸟儿飞出去了”他双手环胸,像是聊天气一般的随口问道,对于谈话的焦点,根本就不甚在意。

    其实,不能怪赵寒疆见到未来的大舅子,脸色会这么难看。

    前一阵子他才又花了一大笔钱,加强了保全设施,几乎做到滴水不漏的地步。

    没想到,无非竟然还是如入无人之境般,再度潜进他家,悄声无息地从吧台前冒出来,差点将他赵家已经一大把年纪的老管家叶伯吓出心脏病。

    无非的出现,证实了他所做的努力,根本就是白费工夫害他不但心疼白花了钱,更觉得窝囊透顶

    “不是是人家把鸟儿养得太好,鸟儿自动回去报到啦”无非没好气地回答。

    “鸟儿自动飞回去主人身边,那不是很好吗”梁雪迟疑地开口。

    “如果那是因为主人常常对鸟儿施以电击,让鸟儿惧于展翅飞向蓝天,你认为这是正常的吗”无非偏过头,定定地看着梁雪。

    “哥哥”梁雪倒抽一口气,震惊地看见无非乌黑似海的眼眸中,充满了无比的怜惜和心痛。她才明白,无非口中所说的鸟儿,应该指的就是他心中最挂记的江冷娃了。

    “妈的”看到梁雪同情的目光,无非粗鲁地骂了一句,受不了的移开视线,狠狠地又灌上一大口酒精汁液。

    “如果你需要任何帮助的话,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到底。”赵寒疆沉吟了几秒,大概抓住了一些事情的轮廓,于是大方地对无非开口声援。

    对于无非极力守护自己心爱女子的心情,他颇能体会。尤其是心爱的女人正在作茧自缚时,通常自己也会受到强烈的煎熬。

    无非闻言抬起头,凝视赵寒疆一会儿后,才扯出微笑,晃着酒瓶向他致意。

    “谢啦”简单的一个谢字,包含了男性与男性之间新滋长的浓厚友谊。

    “不过,我有条件。公司里保全部的位置仍然在等着你。”赵寒疆含有深意地说道。

    他的“大舅子”是个可怕的保全鬼才,肥水不落外人田,不重用他太可惜了。否则让他流落在外,万一哪一天成了敌人,那他的麻烦就大了。

    无非没有说话,仅仅对他交换的条件挑了挑眉。

    “这是最后一件任务了,别让我失望。”江鹤缓缓地交代。

    “是。”江冷娃严肃地点点头,不敢流露内心汹涌的情绪,急急转身离去。

    “冷娃。”江鹤突然在身后叫住她。

    她顿住脚步。“什么事”

    “还记不记得你小的时候,我送给你的一只小狗”

    江冷娃浑身一震。“记得。”低语中隐藏着几不可察的轻颤。

    “那只小狗好可爱呀,又调皮又活泼,本来以为可以和你好好作伴的,怎么知道”江鹤欷吁不已地摇头,没有把话讲完。

    江冷娃猛然闭上眼,不愿回想起那一段会撕扯灵魂的恐怖记忆。

    她第一次残杀掉的生命,身上第一次沾上的血迹,就是那只小狗。

    她一直不明了一向乖巧爱撒娇的小狗狗,怎么会突然兽性大发地攻击她但是当时她吓呆了,为了自保,下意识地接住老师丢过来的武器,一枪打中向她扑咬过来的小狗脑门“你为什么要提起这件事”她暗地里捏紧拳头,神情戒备地看他。

    江鹤审视着她大受打击的表情,莫测高深地笑了一下。

    “没事,只是想趁着最后的机会,跟你闲话家常。如果你没那个心情的话,那就算了。你走吧,这次任务完成后,你就自由了。”他显得意兴阑珊地摆摆手。

    “那么,我走了。”江冷娃压下被记忆挑起的呕吐感,面色如土地转身。

    这一次,不论他再开口说什么,她绝不会再停下来。

    她甩开不快的记忆,让满满的脑子被无非的影子所填满。

    任务完成后,她就自由了。

    很快的,她就可以无牵无挂地去找无非,永远待在他身边。

    自由的美丽远景,催促她加快了步伐,连呼吸都开始加速。

    头一次,她是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完成任务。

    迫不及待地飞向窗外的蓝天。

    飞向无非温暖强壮的怀里

    第九章这是怎么回事

    江冷娃不敢置信地盯着面前的人。

    对方也张着同样震惊的美眸回望着她。

    “冷冷娃真的是你”梁雪眨眨眼,确定眼前拿着黑冷枪管指着她的人,就是哥哥这几天狂喝烈酒,喝得像在自杀的“罪魁祸首”。

    “你为什么在这里”江冷娃的心底升起不祥的强烈预感。

    老师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只要杀了这栋楼第十八层办公室里的人,她就算完成任务了。

    然而,这间办公室里,的的确确只有梁雪一个人,没其他人了。

    到底是什么环节出了错江冷娃感到浑身冰冷。

    “寒疆在开会,我正在等他。”梁雪疑惑地看着江冷娃忽青忽白的脸色。

    “冷娃,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坐下来喝口茶”她拿出手帕倾身向前,想要擦去江冷娃额上冒出的豆大冷汗,却被江冷娃一掌拍掉。

    “不要碰我”江冷娃激动地喊道,小脸一片惨白。

    梁雪也被她的表情骇到了,愣愣地收回手,水汪汪的大眼惊吓地眨了又眨。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江冷娃不敢置信地摇摇头,脚步一转,打算回去追问老师缘由。一回头,便见到江严面无表情地挡在门口。

    “江严,我要回去问清楚这一次的任务。我的目标不可能是她。”她强自镇静的美眸中有一丝慌乱。

    “没有错,你的目标就是她。”江严伸臂拦下她。

    “怎么可能你让我回去向老师问清楚。”江冷娃用力地摇头否认。

    “不必了。老师要我跟你来,就是要确定你是否能完成任务,杀了她。”江严的声调不带任何感情。

    “冷娃,你你是来杀我的”梁雪一见到江严这个气息不善的陌生人,眼中才真正的露出恐惧。

    从他们争执的言谈间,她终于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心里突然感到一凉,慢慢地退到办公桌之后。

    “怎么可能老师是不是在开我玩笑江严老师是不是在开玩笑”江冷娃几乎崩溃,表情脆弱得像是快要哭出来似的。

    原来她所期待的自由,只是个让人玩在指掌间的笑话

    江严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江冷娃,她绝望含泪的表情不知触动了什么,令他静漠的眼神忽然波动了一下,随即隐没,不见踪影。

    “如果你下不了手,我帮你杀了她。”江严突然说道,举起枪对准了梁雪。

    “不”江冷娃惊喘一声,还来不及开口制止,便突然被低沉平稳的嗓音截断。

    “你要是敢开枪,你的头上肯定会先开花。”无非语气凉淡地开口,一手握住枪,闲适地抵住江严的头。“唉呀,我们这个画面还真熟悉,好像前不久才发生过嘛进去”他调侃地推了推江严。江严毫无反抗的缴械投降,半举双手任无非将他推进角落。

    “雪雪”突然,无非身后闪进另一道人影,焦急地寻找着受惊的人儿。

    “寒疆,我在这儿。”梁雪微颤的嗓音,将赵寒疆迅速引至办公桌后,将她紧紧地抱了满怀。

    “你快让我给吓死了。”赵寒疆的嗓音,微微泄漏出不稳的音调。

    “无非”江冷娃盈满水雾的眼眸凝视着他,小脸上的表情好脆弱、好脆弱,像是对所有的事情已经死心绝望了。

    “笨女孩。我说过,你要学会信任我。当有困难的时候,为什么不开口向我求救你知道我一直都在你身边等着保护你。”无非一面盯着江严,一面宠溺地分出一只手,轻刮她嫩白细致的小脸。

    手指下,尽是一片冰凉潮湿的触感,让无非心疼极了。

    她一定又在内心折磨着自己。

    “我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江冷娃握枪的手无力地垂到了身侧,眼里的泪水也滚落下来。

    让人从天堂打入地狱的感受,竟是如此的难受

    现在她到底该怎么做

    “有两条路让你选,冷娃。一条是杀了他妹妹,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自由了。另一条路,则是甘愿回到我的身边,一辈子不准再有2心。”冷酷的声音霍然从门口响起,震惊了室内所有的人。

    “老老师”江冷娃瞬间白了脸,浑身僵冷地瞪着江鹤。

    “哇唔”无非夸张地吹了一声口哨。“没想到退隐了十多年的顶尖杀手,竟然重出江湖,亲自上阵监督子弟兵吗”他啧啧有声地摇了摇头,一点也没顾忌江鹤手里的枪正稳稳地比着他的头。

    “咱们这个画面怎么这么熟悉啊好像前不久才发生过,只不过风水轮流转了,是不是”江鹤微微笑着,将无非方才嘲讽江严的话,又送还给无非。

    他比了比枪口,示意要无非放开江严,并将江严的枪还给他。

    无非耸耸肩照办。当他看到江严连他的枪也一起收走时,眼中迸出一丝古怪的神色,只好自嘲地笑道:“风水轮流转,嗯”

    江严没有说话,拿回枪后,沉默地走回江鹤身后,举起枪向江冷娃的方向瞄准着。

    “老师你你不是说要放我自由”江冷娃伤心欲绝地看着江鹤。

    “我花了十几年的心血,好不容易将你训练成材,没想到才短短的时间,无非竟然就能毁了你,让你握不了枪,而且胆敢违背我,和这小子私通。你想,一个让我伤透了心,一个让我深恶痛绝,我会轻易放过你跟他吗”江鹤薄唇边露出冷酷的笑意,瘦长的面容显得极度阴沉。

    “那根本不关无非的事,您不是看到了吗连续两次任务,我都下不了手,这样的我,还能做什么”江冷娃举起握着枪的手,让江鹤看清她的手指正无能为力地颤抖着。

    “你的心理障碍,只要再加强训练一下,就不成问题。”江鹤瞟了一眼,不甚在意地说道。

    “果然是老狐狸,说的话全不算话。你真的不怕我挑了你的窝”无非好心地提醒他。

    “还有,你也不怕与赵氏为敌”赵寒疆揽紧怀中害怕的梁雪,也开口声援无非。

    “据点毁了,还可以另觅他处再盖新的,反正在那个地方待得也太久,该移动了。而且,我要是怕死,就不会做这个杀人买卖,一做数十年。但是,我要是无法赶快报仇,还真是夜夜睡不安枕。”江鹤伸出非常整洁的食指,向无非摇了摇。

    “老师,不要伤了他,我的事与他无关。”江冷娃冲到无非身前,伸开双臂用身体维护着他。

    “冷娃,我把你养大,翅膀长硬了,也想飞了你竟然骼膊向外人弯去,太伤我的心了。”江鹤一脸伤怀地看着她。

    “冷娃,相信我。过来我身边,我会保护你的。”无非温柔地轻唤。

    “无非”她转过头去,似有千言万语。

    “冷娃,你相信他别忘了,小时候陪你的那只小狗,最后是怎么对待你的”江鹤也轻柔地叫着她。

    江冷娃浑身一凛,回头看了江鹤一眼,又犹豫地回头看向无非。

    儿时的玩伴她曾经最信赖的小狗狗最后是“我”她完全不知所措,渴望相信无非的保证,又恐惧于年幼的梦魇。

    “冷娃”无非原本开口说什么,突然间他大吼一声,神情变得狰狞骇人,向她直扑过去。

    江冷娃怔住了,脑中一片空白。

    就在这一瞬间,无非的影像,仿佛与那只她曾经最喜爱、却突然在某一天凶性大发攻击她的小狗重叠在一起。

    “不”童年的恐惧霎时攫住她所有的知觉。

    画面有如慢动作般,江冷娃下意识地举起了枪,在无非扑上她,抱着她转过身之际,防卫地扣下了扳机“砰”

    温热的血液,喷溅了她满手,狠狠地蚀烫进她的骨血里。

    她愣愣地张着无神的美眸,看着无非用一种非常遗憾、非常哀伤的眼神,深深地凝视着她,凝视得她心痛到几乎落泪。

    他慢慢闭上眼,滑下她的身子,静静地倒卧在她的脚边。

    然后,在她没有焦距的眸子里,倒映出江严正用枪指着江鹤的身影,枪管上还冒着烟。而江鹤的姿势也非常怪异,一手举着枪,仿佛刚刚瞄准了她的方向,另一手捂住受到重创的胸腹,缓缓地颓然倒地,临死前他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向背叛他的江严。

    整个时空仿佛都凝滞住。

    相信我。

    冷娃,你要学会相信我。

    江冷娃木然地低头望向倒卧在血泊中、像是睡着了的无非。

    他温柔低沉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脑中回荡、回荡、又回荡“哥哥”

    一声魂飞魄散的尖叫声,惊破了围绕在众人之间的迷雾。

    罗素医院四楼“罗老先生,哥哥他怎么样了”梁雪细细软软的音调在门口响起,刻意压低的嗓音,仿佛像是怕惊动了门里的病人。但是声音里真真实实的悲切,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当时,冷娃跪坐在无非身边,不哭也不笑,伸手抚了抚无非染血的脸颊后,突然举枪压住自己的太阳岤,打算和无非同归于尽。

    要不是江严身手极快地冲上前,用枪柄打掉她手上的枪,因此射击出的子弹只扫过她的额际,没有酿成大伤害。

    随后,江冷娃便昏了过去,倒在无非身上。

    江冷娃缓缓地醒转,额头上缠着好几圈的白色纱布,将她整张小脸衬得更无血色。

    慢慢的,所有事情的经过,又清晰地回到了脑中。

    她亲手杀死了无非她无声地笑着,笑出了泪。

    失去无非的世界,所谓的自由,全都成了枉然。

    “你哥哥那小子唉他”门外罗老的话语突然降低得听不见,只听得见梁雪压抑的哭声,和赵寒疆喃喃的安慰声。

    “那现在要怎么办”梁雪哽咽不已。

    “先不要告诉冷娃那个丫头,免得她无法接受,她现在的情绪很激动,不能受刺激。这孩子很容易钻牛角尖。”而且还是异常的爱钻。曾经照顾过她的罗老不放心地叮咛。

    房里,江冷娃缓缓地起身,在角落的医疗台上找着了一枝空的针筒。

    手指扣着活塞,慢慢拉起,让针筒里注满了空气。她微微笑着,将针头对准手腕上的血管,打算将空针筒里的空气注射到管脉中。

    “那,冷娃她的身体”梁雪的担忧转移了目标。

    “她现在很虚弱,又正好面临前两个月的孕育危险期,必须要多加观察,否则一不小心,她肚子里的胎儿很可能就会流掉。”

    门内的江冷娃猛然一震,突然止住了动作。

    罗老的话,像是晴天霹雳,从头顶打入她的灵魂,无法动弹。

    胎儿

    她不敢置信地缓缓抚住腹部。

    她她怀了无非的孩子

    “哥哥的小孩天哪”梁雪终于忍不住惊呼出声。“寒疆,哥哥的小孩,哥哥的小孩是老天爷疼惜我们梁家吗冷娃竟然有哥哥的小孩”她又哭又笑地叫嚷着。

    “嘘小声一点。虽然冷娃怀孕了,但是,她是孩子的母亲,她有权决定是否要留下胎儿。”赵寒疆冷静地说道。

    “但是那是哥哥的小孩”梁雪愕然。

    “冷娃她还年轻,难道你要她带着一个孩子过日子雪雪,我们不能太自私。”

    “我知道可是”她咬着唇,只要一想到哥哥的小孩很有可能留不住,便觉得难过不已。“雪雪,看开一点。一切都看冷娃那丫头的决定”罗老也加入劝慰的行列,话还没说完,病房的房门突然打开。

    门口的人全都吓了一跳,神色非常的僵硬不自然,三个人惴惴不安地同时猜想着,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

    “冷娃你醒了”梁雪赶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她。

    “我真的怀孕了”江冷娃虚弱地倚靠着梁雪,张着清澄的眸子,直直地看着满头银丝、面孔毫不陌生的罗老医生。

    “嗯。”罗老温和而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可不可以请求你一件事”她的嗓音依然虚弱,漂亮的眼瞳里不知不觉注入了一道奇异的流光。

    梁雪张口欲言,几度迟疑下,还是闭上唇。

    寒疆说得对,决定权还是交给做母亲的人吧。

    “什么事”罗老和蔼地问道。

    “帮我保住胎儿。我要生下他。”江冷娃的神情异常坚定,散发出一股重生般的波动。

    梁雪闻言忍不住捂住唇,早已热泪盈眶。

    “你要考虑清楚,这关系到你、还有孩子长远的一辈子。”赵寒疆非常实际地提醒她。

    “这个孩子是无非送给我的,是我重生的礼物,所以我要生下来。”江冷娃唇边沁出沉静的微笑。

    三天后“她坚持要生下孩子”方从迷糊的麻醉状态下清醒的男人,费力地拨开氧气罩,困难地喘息着,身上插满各种管子,连接到各式仪器上,胸口甚至还插着胸管。

    “嗯。我们都劝过她了,这是她自己的决定。”床边,坐着另一个男子。

    床上的男人闭上眼假寐,沉默了好一会儿,过了许久,才再度开口。

    “也好。让她先拥有个出于己身的孩子,然后,让她学习如何照顾人、如何信任人、如何依赖与被依赖,甚至,她要学会如何爱人。她已经被封闭太久了,几乎都快忘了属于人类天生的感情。”

    由于伤势伤及胸肺,这一段话讲下来,几乎耗尽他所有的体力,到最后,他虚弱地又喘又咳,差点昏厥过去。

    “好了、好了你话少说一点动过开胸手术,切掉肺叶的病人,还能叭啦叭啦说上一大串,我真想叫你第一名。”推门而入的银发老医生,颇不客气地斥骂半死不活躺在床上的病患,一面为他量体温。

    只见那名病患面色惨白地闭眼喘息,额上渗出不少的冷汗。

    “让他少讲话,不然很耗元气的。我还要赶场,到另一间病房看看那个丫头。”老医生向坐在床边的男人叮咛几句后,又匆匆推门出去。

    “她也在同一层楼吗”待老医生走出去后,床上的男人睁开眼睛,忍不住又开口问起她的状况。

    “不,她住在其他楼层。因为她的身份已经从杀手界除名,没有隐密的必要,而且,可以让她获得更周全的人手来照顾。”

    “嗯”男人露出虚弱但满意的微笑,缓缓闭上眼。

    “这样好吗让她独自一个人抚养小孩,她会非常辛苦。”

    “你和你的女人,应该会好好照顾她吧”床上的男人张开眼,朝床边人无赖地一笑。

    “原来是吃定我了”被强迫托孤的男人将眉毛挑得老高。

    “呵、呵”床上的男人虚弱沙哑地笑出声。

    第十章怀孕的日子漫长,却又短促。

    失去无非的悲痛打击、接着获知怀孕消息,从死亡到重生轮转一回的经历,仿佛像是前不久才发生的事。

    这段期间,梁雪强打精神,和罗老医生共同小心翼翼地照料江冷娃,帮她补身、产检。

    江冷娃对无非的死绝口不提,当时众人不让她参加葬礼时,她也没有反对,只是把所有的心思,全放在肚子里正在生长的胎儿身上。

    她无法想太多,否则她会因心碎而疯狂。因此,她尽量不去想无非,强迫自己忘记他,重新开始。

    脱离往日的禁锢,自由的生活,不就是无非拼了命想为自己求得的吗现在,惟有活得更好,她才对得起无非,对得起自己。

    虽然她不断地告诉自己,但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分,压不住泛滥满溢的狂烈思潮时,还是会无助地躲在棉被底下,既寂寞又怕黑的偷偷哭泣。

    才一晃眼,怀孕期似乎出现了即将结束的征兆。

    宝宝在预产期前两周突然决定提前报到,吓坏了一班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的大人。

    “痛”江冷娃面色发白,突然双手抱住圆滚滚的肚子。

    “痛是不是胎动”梁雪紧张地睁大了眼,瞪着冷娃怀里那颗大西瓜。

    “好像不是”江冷娃捧着肚子,缓缓坐到沙发上,唇畔用力扯出一抹虚弱微颤的笑意。

    梁雪紧张,她这个做妈妈的比她更紧张。

    “要生了吗预产期不是还有两周”赵寒疆也盯着江冷娃的肚子沉吟。

    “可是,罗老交代过,预产期前后的这段时间都有可能会生。”老管家叶伯不慌不忙地提醒。

    “冷娃,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梁雪坐到她身旁战战兢兢地询问。

    “我大概好多唔”本想安慰梁雪,话还没说完,另一波的疼痛突然袭来,她忍不住疼得抱着肚子弯下腰。

    “好像要生了。”赵寒疆冷静地说道。“我去拿相机。”

    “相机寒疆,你这阵子是怎么回事有事没事净拿着相机猛照我和冷娃,最后连相片都说不出来拿到哪里去。那也就算了,但是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照相”梁雪不可思议地嘟起嘴唇。她怎么越来越搞不懂这个男人的行为

    “乖,雪雪,这事很重要,要留念的。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赵寒疆在她樱唇上亲了一口,随即转身跑上楼去拿相机。

    “冷娃小姐好像破水了,我们最好赶快送她去医院。”叶伯极有经验地提来为了生产而准备的旅行袋,微微皱眉地提醒兀自懊恼的梁雪。

    “破水怎么这么快”梁雪低下头,恐慌地瞪着江冷娃身下缓缓渗出一滩透明的液体,仿佛宝宝随时随地就要冒出来和她打招呼似的。

    “雪雪,你不要这么紧张,孩子还要一段时间才会生下来。”忍过一阵阵痛后,江冷娃轻声安抚梁雪。

    不过,冷娃自己也没料到羊水破得这么早,说心里不慌其实是骗人的。

    “雪雪小姐,快点叫司机吧”叶伯无奈地看着已经茫然失措的梁雪。

    “寒、寒疆”梁雪突然大叫出声,向她脑海中惟一记得起的人求救

    两个衣着一黑、一浅,身形同样颀长出色的男人,面对面坐着谈话。

    “母子均安,生了一个健康的男孩。”男子微笑着向对方报出喜讯。

    “太好了。”黑衣男人露出欣慰和放松的笑容。

    “还有,这是她生产前后的照片。有些照片焦距模糊了,因为我的手一直在抖。”耸耸肩,他毫无遮掩地说明,从口袋里挑出一叠相纸交给他。

    好几个月来,他总是定时负责送来一大叠黑衣男子心里挂记的两名女子倩影的生活近照。

    “真是难为你了。不过,你就当是一次见习的机会吧。以后,你的老婆怀孕生孩子的时候,也会经历相同的过程。”男人在口头上好笑地挪揄着,手指却微微发颤,抚过一张又一张的相片,幻想着当时期待又焦急的熬人过程。

    她的日子应该过得安逸无忧。瞧她的脸颊,变得红润而丰腴,眼眸中压抑的神色也淡了。

    “啧我的婚礼没有你出席,你那固执的妹妹怎么也不肯点头嫁给我。她老早就放话说要哥哥亲自送她出阁。现在我连老婆都没个影,小孩就更别谈了。”

    浅衣男子哼了哼。

    一提到这件事,他的心头便不时冒出火来。

    “要怎么说服女孩子答应嫁给你,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跟我无关。”

    黑衣男子不以为意地撇清责任。

    “好个跟你无关。你们兄妹别的本事不算,耍赖的本事一个比一个强”浅衣男子失去风度地再次从鼻子哼了一声。

    黑衣男子无所谓地耸肩大笑,随即又将注意力放回了照片上一大一小两个水灵人儿身上。

    “儿子的眼睛像妈妈,鼻子很像我。”他看着看着,忍不住怜爱地脱口而出,语气中有掩不住的骄傲。

    “旁观,却不参与,你不觉得有所遗憾吗”浅衣男子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开口问道。

    黑衣男人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放下照片。

    “当然会。但是,为了她,我不得不如此。她必须单独一人摸索br &gt;</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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