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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书屋 -> 玄幻魔法 -> 绝命冷娃

正文 绝命冷娃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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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口说出这句爱语,即使他不知对多少女人说过,她还是甘愿将自己给他。

    她自己所有的一切,她甘愿全都给他。

    只因他说要爱她他要爱她她飞蛾扑火的姿态,撩起熊熊烈火,燃起无非所有的欲望。

    得到她的首肯后,再也禁不住被衣料阻隔的不耐,他双手急切地扯开她身上所有碍事的衣服。“你果然有一副完美的身材在医院的时候,天知道每一次抱着你,多么希望可以抚摸你、亲吻你就像现在一样”他赞叹地用双手和双唇,狂野地膜拜她白玉无瑕的身子,全身上下,无一遗漏。

    “都依你只要爱我爱我就好”她闭上眼紧紧抱住他,气息破碎地狂乱呢喃,修长的双腿本能地环上他坚实有力的腰。

    只要爱她“冷娃”他伏低身子,打算完完全全的爱她。

    他要看着她在他身下失控、飞翔

    似乎要弥补对她的第一次不挑地点的草率对待,两人在客厅地板上缠绵过后,无非立即将她抱到房里的床上,继续焚烧两人的情欲热焰。

    在床上,无非用尽所有的温柔体贴,彻彻底底地又爱了她一次。

    江冷娃筋疲力尽,浑身汗湿地俯趴在床上,充满四肢百骸的满足感让她一动也不想动。

    她从来不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间,可以拥有这种难以言喻的充实感。

    肢体的交缠,也会让彼此的心灵在狂奔的律动中紧密相贴,冲上天堂的那一刻,她强烈地感觉到,她的灵魂正在与人互享,她已经不再是孤单单的一个人。

    无非坐起身,靠在床头上,伸手拉起被子,盖住两人裸露的身体。

    为了贪看她美丽的背部线条,他只将被子盖到两人腰际上方一些些而已。

    “好冷。”她抬起绵软无力的臂膀,想将被子拉高,窝进暖暖的被子里。

    “我喜欢看你的背。”无非只肯让她再拉高一点,便制止了她。她大半个光洁的背部毫无遮掩地裸露在他的眼前。

    “可是”她抓过一只枕头抱在胸前,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转身向他。

    “你的背脊真的很漂亮,洁白又完美,盖起来太可惜了。”他伸出手,指尖爱恋地在她的肌肤上来回抚摸,她忍不住麻痒,冒出一粒粒的鸡皮疙瘩。

    他好玩地干脆将整个大掌贴平在她的裸背上,用自己手心的温度,来回抚平她敏感竖立的毛细孔。

    她像只被主人爱抚的猫咪,蜷缩起身子偎着他,舒服地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她用沙哑而慵懒的语调漫不经心地开口。

    “对了,你叫钧全名呢叫什么”

    “我妹妹叫梁雪,我也是单名,一个字。”他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抚着她的背。

    “梁、钧”她眨眨有些想睡的眸子。

    “聪明的女孩。”他轻笑地称赞。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格格笑出声。

    “你在笑什么”他收回手,温柔地拉上被单,覆盖到她肩膀。

    “梁钧、梁钧,梁上君子。你父母早就算好了你将来注定要走这一行吗”

    她一脸好笑地望着他。无非他那有如猫科动物的矫健身手,在道上赫赫有名。偷窃商业机密更是他最为拿手的工作之一。

    不论保全再严密的地方,他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如入无人之境,然后悄声无息地安然而退。

    “我有好长一段时间,完全想不起这个父母帮我取的名字。”无非嗓音有些低沉。

    “为什么”她有些迷惑地微微抬起头,被子悄悄滑下她圆润的雪白肩头,不自觉地展现性感。“十三年前我出过车祸,后来伤好了,记忆却全没了,于是罗老给了我无非这个名字。”他耸耸肩。

    “没有记忆那是什么样的感觉”江冷娃轻声问道。

    “很空虚,很可怕。有段时间,什么都抓不住的感觉折磨得我几乎抓狂。”

    他的唇畔浮起笑意,却没到达眼里。

    “那种感觉很怪。我明明存在这个世界上,却没有人可以帮我证明我的身份来历。有段时间,什么都抓不住的感觉折磨得我几乎抓狂。我开始寻找刺激,迷上生死一瞬间的风险赌注,玩弄性命,希望填满空虚的感觉。虽然从中得到不少高额报酬,手上也不知不觉地染上更多的血腥。”他坦白地对她说出当年心里的恐惧。

    “这就是你开始涉入黑道的原因”江冷娃张着美目,神情专注又严肃地看着他。

    “渐渐的,我的行为越来越乖张暴戾,道上的人对我又怕又恨。罗老终于看不下去。有一回,他狠狠地把我撵到大街上。他说,他救我回来,不是要让世界上多一个杀人如麻的妖孽。他还说,如果我想再见到我的亲人,最好别再让自己继续造孽。否则的话,难保哪一天我会糊里糊涂错手杀了自己的亲人却不自知。

    所以,我几乎不再杀人,改当专门偷取机密资料的贼,或是刺探保全设施的弱点。“无非看着自己的双手,眼底深暗难测。

    “后来事实证明,罗老果然是对的。要不是我无意中恢复了记忆,可能早就接下暗杀赵寒疆的委讬,而且会顺手杀掉我的亲妹妹,根本没有你出手的机会。”他苦涩地轻嘲,勉力压抑无法克制的冷颤。

    她倒吸一口气,为了他假设的可能性而感到心寒。

    “无非”他的痛苦传给了她,她忍不住伸出小手,轻轻滑进他的大掌,和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紧紧交握。

    无非收拢手指,用力地回握她,几乎弄疼了她,但她不在乎,柔顺地任他的大手包覆住她白嫩的小手。

    “罗老曾说你是杀人如麻的妖孽”她将身子蜷缩成一团,将自己更加偎近他结实温暖的身躯。

    “罗老说话一向很毒。”他伸臂将她拥住,低头吻了吻她的发漩。

    “那么我也是个妖孽吗”她贴靠在他的胸膛上,眼神迷离地低语。

    “正好,我们两个可以凑成一对。”他随口答道,大手缓缓地抚着她裸露在被单外头圆润滑腻的肩头。

    “我是个孤儿,不知道父母是谁,是老师将我养大,教我学会用枪杀人。每杀一个人,我就会很害怕的想,不知道死在我枪下的人,跟我有没有关系想得我几乎崩溃,不敢闻到血的味道,只要一闻到就会作呕。前不久,我发觉自己开枪射击的时候,手竟然不会麻,杀人的时候,也闻不到任何血味。看着血液从人的身体里面冒出来的时候,也不会感到任何的不舒服。我好怕、好怕一心只想着死掉算了。”她紧紧抓着胸前的枕头,用力得指节全部泛白。

    “你在怕什么”他低下头环住她,低沉的嗓音熨贴在她的耳边,轻启她长久封闭、不敢与人诉苦的心门。

    “我觉得”她嗓音不觉开始颤抖,哽咽得几乎发不出声音。“我觉得我好像变成一个怪物。就像罗老说的,我是个妖孽。说不定早就已经杀掉了跟我有血缘的亲人我好害怕、好害怕我到现在甚至还是有点怨恨你当时为什么没有杀了我万一我又得回去杀人你为什么没有杀了我”说到最后,已经语不成声,崩溃落泪。

    “不这辈子,我绝不会对你下手。”他郑重的表情,让说出口的话,听起来像极了一句誓言。

    她没看到他的表情,只是拚命摇着头,娇小的身子卷裹着被单,半坐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孩子。他叹了一口气,心疼地将她连人带被一起提抱到他身上,温存地拥住她。

    “活着好累好累我真的不想杀人了我不想杀人我不要变成妖孽”她不断反覆地呢喃,泪水像是流不尽,拚命发泄她长年压抑在心头,几乎要化脓、溃烂的恐惧感。

    “你不会变成妖孽,相信我。只要有我在,以后,你不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逼你。”他抱着她,轻轻地前后摇着、哄着。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永远也逃脱不了杀手的宿命老师是个很可怕的人没人能够反抗他的”她绝望地将小脸埋进他的胸膛。

    “你忘了无非这个名字,连你的老师江鹤,也会忌惮三分”

    江冷娃收住了泪,半信半疑地抬起沾水的长眼睫望着他。“真的吗”话语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

    她湿润的脸庞闪着莹白色的光泽,诱得他忍不住低头亲吻这朵令人心怜的带雨梨花。

    “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的。而我一向习惯用我所有的力量,保护属于我的东西。”他徐徐吻上她的樱唇,再度挑起两人之间火热的欲望。

    第五章光天化日之下,在社区小公园的一角,正上演着两造人马抢地盘的流氓剧码无非戴着极酷的墨镜,抿着唇一言不发,冷静地面对五条地头蛇。

    但他仅仅做出了环胸、叉腿这两个动作,对方一群人马上狼狈地落败,溃不成军。

    虽然对方总共有五个人,人多势众,不过这群占了很久地盘的地头蛇们,一来气势凶不过无非,二来身高也不及人,在无非迫人的恶质气势下,五条蛇自动很没用的立刻一哄而散,不战而逃。

    “你吓坏他们了。”江冷娃吸了一口无非刚刚买给她的珍珠奶茶,看着五个跌跌撞撞的背影,喃喃地说道。

    “我只是想问问他们,可不可以让我们和他们一起坐摇篮椅而已。怎么知道我还没开口,那几个小鬼头就全跑光了。”无非无辜地说,一面搞下墨镜,用极友善的目光,抱歉地向小孩们的父母点个头。

    只有站在他身边的江冷娃才看清楚,他闪动笑意的黑眸底下,露出得逞的光芒。

    “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欺负小孩子。”她根本不相信他的无辜。

    她好笑地看着五个可怜的小朋友快被无非吓哭的表情,当那五个孩子惊惶地各自躲进父母怀里时,眼底升起一抹羡慕的神色。

    无非将她的表情收入眼底,悄悄地握住她的小手。

    “来吧反正他们都让出位子来了,咱们就坐下吧”他拉着她坐入摇椅中。原本设计给小孩游玩的公园摇椅,让两个大人一坐,顿时变成了情人卡座,刚好让他们亲密地挨坐在一起。

    无非一手环住冷娃的肩,长腿跨踩到对面的座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推动摇椅。

    江冷娃则捧着珍珠奶茶,一脸满足地咬着吸管,一口一口啜着,和无非肩并肩坐在摇篮椅上,黑蓝色的发丝随着摇椅的摆动,在她颊边轻轻的晃呀晃。

    微风徐徐,吹凉了午后燥湿的热气。

    她将头轻轻倚在无非肩上,眼神继续追逐着方才被无非赶跑的小孩,发觉孩子们在大人的安抚下,早已忘了摇椅被抢的惊怕,在一旁沙坑中找到其他的乐趣,重新又玩了起来,他们的父母守在不远处,悠闲地聚在一起交换儿女经。

    沙坑旁的花台上,坐着两个穿制服的高中女生,像是正在偷偷分享什么秘密,哈哈格格地吃笑,其中一个长相白净的女孩甚至笑得红透了脸,青春年华毫无遮掩地大力挥扬。

    “有朋友的感觉是什么样子”她专注地看着那两个女孩。

    “你没有朋友吗”他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江冷娃迟疑了一下,看了看隅隅谈笑的两个女孩,落寞地摇一下头。

    “你不是有同伴吗”无非大手爱怜地轻抚她极柔的发丝。

    “我们彼此之间很少交谈。每个人接的任务都是机密的,老师严令我们不得泄漏,否则会遭到严厉处罚。久而久之,大家为了避嫌,干脆都不开口说话,免得惹上麻烦。”她的大眼浮起寂寞的色彩。

    明明好几个人一起吃饭、训练、休息,却永远都是处于异常诡静的冷漠气氛,整个空气都冻结着。她还记得在年纪小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个透明人。

    “难怪你总是凉里凉气的,在那种地方长大的小孩根本就不正常。”无非扬起一眉,唇畔勾起轻嘲。

    他越来越确定江鹤是个心理变态的家伙。

    “你有朋友吗”江冷娃抬头看他。

    “当然有,我的世界比你正常。”他低头轻啄她的粉唇。

    “有朋友的感觉是什么”她张着好奇的明眸追问。

    看着她澄澈的水眸,他的心里一阵不舍。

    这么单纯的女孩,怎么适合在变态扭曲的杀手世界生存

    “这个问题很难说得完全。我帮你介绍个人,你和她做做朋友,自己去体会做朋友的感觉,你说好不好”沉吟之间,他作了一个决定。

    有些事,他也该去解决了。

    “你要找谁”他该不会要找他的“红粉知己”吧

    她心里有些不安,有些涩意。

    “秘、密。”无非扬起唇角,低下头密密地堵住她其他多余的问题

    无非坐在赵家的沙发上,对着一脸愕然的梁雪露出温柔的笑意。

    “哥哥哥”梁雪怔怔地看着面前一身黑衣,不知何时进到客厅来的无非。

    “雪雪。”无非唇畔含着笑意站在她面前,对她微微颔首。

    “你怎么进来的”梁雪呆呆地问。

    “走进来的。”他回答得很自然。

    “可是保全没启动”她迷惑地偏着头。

    “不管是哪里,只要我想去,没有我到不了的地方。何况我想来看看惟一的妹妹,有没有让人好好照顾,更加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挡住我。”他悠闲地说道,一点也没有把赵寒疆为了加强对梁雪的保护,而特地在屋子内外重新装设最先进、最灵敏的保全系统放进眼里。

    惊于他先前怎么也不肯和她相认的态度,梁雪的大眼一瞬间蓄满了不敢相信的泪水,保全的问题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哥哥你肯认我了”梁雪哽咽地眨眨眼,一颗晶莹的水珠从眼角滚落,小手伸在半空中,想碰又不敢碰,深怕眼前的景象只是一场梦。一碰,梦就碎了。

    “不是我不认你。这十三年来,我已经把自己搞得一身肮脏,我怕你不愿与我这个已经糟糕透顶的哥哥相认。在你眼中,我怕会看到对我的嫌恶和耻辱。”

    无非低沉的嗓音,充满浓浓的无奈和伤感。

    “不管你变成怎么样,你都是都是我的哥哥啊”梁雪的双手捂住唇,泪眼迷蒙地对他拚命摇头,细柔的鬈发在空中扬动。

    “即使找到的是双手血腥、一身罪恶的我,也一样是你的哥哥吗”他神情阴郁地凝视着梁雪的双眸,提醒她看清残酷的事实。

    “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你死了本来这辈子已没有再见到你的奢望可是,你竟出现了却不肯认我害我好难过好难过我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反正你都是哥哥哥我不在乎我不在乎啦”讲到最后,梁雪像个任性的孩子拚命哭,两只小手不停地抹着脸上奔流不止的泪水。

    “笨雪雪”无非摇头,轻叹一声,双手缓缓地对她伸展开来。

    梁雪呜咽一声,激动地向前投入无非的怀里。

    失散十三年的亲兄妹,亲密地倚偎在沙发上。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像是要把十三年来没机会喊出口的一次喊完似的,梁雪将小脸埋在无非的怀里,抱着他一遍又一遍的叫唤。

    “雪雪”在她烫热的泪水和紧得不能再紧的拥抱之下,无非终于动容,拒人千里之外的冰雪渐渐融开。

    突然,大门猛地被人踹开。

    “雪雪你有没有事”赵寒疆在门口狂吼。

    梁雪吓了一大跳,霍然在无非怀里坐直,睁大双眼,不明所以地瞪着气急败坏的赵寒疆。

    “我我很好啊”她的小手仍抱在无非的腰上,一脸莫名无辜地眨着濡湿的大眼。

    “还说很好那个人是谁”看着她满脸泪痕的被抱在黑衣陌生人的怀里,赵寒疆急得差点跳脚。

    “寒疆,他是哥哥啦”知道他误会了,梁雪又好气又好笑地骂道。

    “你”赵寒疆愣了一下,认出无非的身份,顿时收敛起浑身的防卫。

    “来得很快嘛反应还可以,勉强算是及格。雪雪交给你保护,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无非抚着下颚,对赵寒疆赞许地点点头。

    “你将我的管家弄昏在花园里,顺便触动保全警讯,只是要测试我的反应够不够快”赵寒疆眯了一下眼睛,没好气的重重坐进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叶伯哥哥,你把老管家叶伯怎么了他年纪大了,禁不起折腾的。”梁雪惊呼一声,双眸担忧地望着无非。

    “我只是让他在白玫瑰花圃里休息一会儿,没有伤了他。”无非唇角微微一勾。

    “你有没有打算转行到赵氏的保全部门来吧。我相信世界上没有比你更优秀的人才,能够坐镇这个位置。”赵寒疆涩涩地说,语气是又敬又恼。他花了大把银子更新的保全设备,现在看起来一点屁用也没有。

    “我考虑。”无非含笑回答,心里却勾动一丝盘算的念头。

    赵寒疆的提议无异是对无非提供了一条通往白日、脱离黑暗的生存之门。

    “我随时等着你的助阵。”

    “哥哥,你要早一点决定喔”梁雪伸出小手扯着无非的手臂,双眼露出期待的光芒。

    “你们相认了”赵寒疆看了看梁雪和无非之间亲密的气氛,登时明了了几分。

    “是啊,寒疆。哥哥他终于肯认我了。”梁雪绽开灿烂的笑靥,兴奋地紧紧抱着无非。

    赵寒疆有些吃味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黏在另一个男人身上,即使那个男人是她的亲哥哥,他的心里还是冒出一泡又一泡的酸液。

    “是吗那太好了”他涩涩地开口,伸出手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坐在他腿上。无非没有阻拦,只是微笑着放开手。

    “既然相认了,你就可以点头嫁给我了吧”他瞥了无非一眼,代表向他知会一声了。

    之前,梁雪固执地怎么也不肯接受他的求婚,甚至告诉他除非找回她哥哥,她才有点头的一天。

    她的愿望,就是哥哥亲自送她出阁。

    天知道“无非”这个人神出鬼没,行踪诡密难测,除非他自动现身,否则谁也找不着他,着实让他伤了好一阵子脑筋。

    如今,既然无非已经自动上门认亲,梁雪再也没有借口可赖了吧

    “啊”梁雪的小脸红了起来,坐在赵寒疆的大腿上,看向无非的神情有些不知所措。

    他怎么在这个时候开口求婚她才刚刚与哥哥相认呢

    无非细细地审视梁雪的表情。从她的脸上,他看到了幸福的光彩,她的确被赵寒疆呵护得极好。

    “你想娶雪雪,我不反对,不过”无非慢条斯理地开口,坏坏的对赵寒疆露出吊胃口的笑意。

    “不过”赵寒疆抱紧梁雪,挑起一道眉等他说下去。不管“大舅子”赞成还是反对,他用抢的也要把心爱的女人抢回来。

    “在这之前,我想先借用雪雪一阵子。”

    “借我”

    “借她”

    梁雪和赵寒疆一脸雾水,异口同声地开口问道。

    “我有一个朋友正借住在我家。她没有朋友,想请你陪她说说话、解解闷。”

    江冷娃没想到,无非竟然将他的妹妹带来和她认识、聊天,说是要她们做朋友

    无非他在想什么

    而无非他妹妹的行为也没让她了解到哪里去。曾经被她飞车追杀过的梁雪,像是不记得所有事情似的,一照面,就亲热地挽起她的手,天南地北的聊起天来。

    啼笑皆非的江冷娃坐在沙发上,穿着无非帮她挑的米色洋装,一向披在肩上的发丝绑成马尾,模样看起来像个文静甜美的邻家女孩,没有人会相信她是个冷酷骇人的杀人工具。

    规律的家居生活,将江冷娃身上属于杀手的血腥气息,不知不觉之间收敛起来。

    至于她的枪,早被无非收起来,不知放到哪里去了。她也从来没费事的过问他那把枪在哪儿,内心甚至希望永远也不要再碰到枪,不要再闻到一丁点的血腥味。

    平淡的日子,幸福得像是梦一样。

    她希望这场梦永远不要醒。

    “冷娃,你喜不喜欢我哥哥”已经被无非“借”来好几天的梁雪,正坐在沙发上,亲密地挽着江冷娃的手,不死心地追问。

    她对哥哥的情事好奇极了,常常不请自来,只想挖出哥哥和江冷娃之间暧昧的联系。

    “一对奇怪的兄妹。”江冷娃喃喃地说,克制着不去甩开像无尾熊一样攀着她的梁雪。

    即使知道梁雪对她没恶意,她还是不太能控制别人靠近时,自动升起的防卫本能。

    偏偏,无非爱极了打破她这种抗拒反应的乐趣,三不五时的碰她、亲她,在火热的夜里,他更是喜欢用唇、舌,还有双手,攻陷她身上所有的弱点,让她不知不觉地开始喜欢上和他相抚、相触、相厮磨的温暖感觉“冷娃,你的脸好红,没事吧”梁雪担忧地望着她。

    “我没事。”江冷娃回过神,抚着酡红的脸颊缓缓摇头。

    “你还没说呢,你喜欢我哥哥吗”梁雪点点头后,不死心地重拾刚才的话题。

    “你哥哥少根筋,怎么你也是一个样儿你们都没想过要对我设防吗”她忍不住蹙起眉。

    不知怎的,梁雪的问题让她有些烦躁。

    “为什么要防你”梁雪抬头迷惑地问。

    “难道你忘了我曾经想要暗杀你”江冷娃眯起了双眼。

    “我记得啊,寒疆还因此断了根肋骨,躺了好一阵子的病床。”梁雪心疼地说。

    “那么你还敢靠近我”江冷娃一脸冰冷地问道,想吓退梁雪对她的热情。

    “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呀哥哥对你很温柔,你在他的心里一定很重要。我想,哥哥在你心底也应该有一定的地位,所以我相信你绝对不会伤害哥哥。至于我,我是他的妹妹,你当然也不会伤害我喽我说的对不对”梁雪更加倚近她身畔,对她娇笑着。

    “这是什么论调”江冷娃对她单纯直线式的想法感到啼笑皆非。

    “说嘛你对我哥哥有没有一点点的喜欢”梁雪撒娇似的在她身上揉着。

    江冷娃被梁雪蹭得心头暖暖的,仿佛正被姐妹窝心地闹着,吵着要挖出她心底的秘密。

    有姐妹的感觉就是这样吗

    “我不敢喜欢他。”江冷娃一阵恍惚,才一启口,内心想法就这样流泄而出。

    “为什么”梁雪愣了一下。“不敢”喜欢

    “他只是把我当成无意中捡到的小动物,抱着新鲜感对我宠着、疼着。其实,我早被另一个人豢养着。而且,我只是个傀儡,难保有一天必须杀了他。”

    她没有什么表情地说着。

    处于身不由己的世界,连付出一点点的感情,都要冒着绝望的风险。

    “你不会这么做的。”梁雪愕然。

    “我没有权力说不。”江冷娃悲哀地摇头。

    梁雪不太明了她的挣扎,但敏感地听出了江冷娃的话里令人揪心得想哭的沉重,这才发现,“无非”和江冷娃的世界似乎并不是她所能理解的范围,于是她静默下来。

    江冷娃甩开乱成一团的思绪,一抬头,却发现自己突然陷溺在两泓深不见底的渊潭里。

    “咦你们谈完事了”梁雪也发现了无非和赵寒疆并肩站在书房门口。

    “谈完了。我们先回去吧,今天不要打扰太久。”赵寒疆直接走过去拉起梁雪,揽着她的腰往门口走去。

    梁雪回头看看无语对望的两人,再回头,接到赵寒疆的暗示,马上会意过来,安静地随他离开。大门悄悄地被合上,客厅里立即陷入一片凝滞的空气中。

    “你在那里听了多久”江冷娃用圆亮的大眼直直地瞅着他。

    “不久,但也够了。”足够让他听到某些话。

    “是吗”她垂下眼。

    “你对我真没信心。”无非两个大步跨过客厅,在她旁边重重地落坐。

    “你在生气”江冷娃侧过头问道。

    “我是否生气,和你有关吗”无非将长腿向前伸展,仰躺在沙发背上,闭目不看她。

    江冷娃一僵,神态有丝受伤。

    无非察觉她的沉默,于是睁开眼,看见她落寞的表情。

    “傻瓜。”他心软地叹息,健臂一揽,将她抱到自己腿上。

    江冷娃一语不发地抱住他,小脸柔顺地偎进他透着热气的胸膛,像只猫咪一样缓缓地揉蹭,一面吸嗅着属于他身上的味道。

    她已经开始眷恋他的怀抱。他温热的体温一向带着令人安心的感觉,暖暖地包围着她,几乎要让她相信她可以一辈子躲在他的怀里。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温柔”她问。

    “你是我捡到的宠物。”无非答得很快。

    “还有其他让你决定把我捡回来的原因吗”

    无非想了一下。“你像我妹妹。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马上联想到我妹妹。娇娇小小的,像个瓷娃娃一样,好像一碰就会碎掉。”他轻轻抚着她黑缎般的发丝,手掌一拨,柔软的发丝马上像瀑布一样从指缝泄下。

    “妹妹”她的神情变得有些迷。“还有呢”

    “没了。”他毫不考虑地摇头。

    “没了没有其他的吗”她的嗓音有丝焦虑,有丝不安。

    “这就够了,捡个人回家哪需要那么多理由”他眉一拧,没发觉怀里的女人心绪上有了极大的转折,简单一句话就堵住她的口。

    他以为她打算开始玩“你爱不爱我”这种女人爱玩的笨把戏,却忘了她根本不懂得人情世故,更遑论情人之间的打情骂俏。

    江冷娃闭上眼,掩住眸中巨大的失落感。

    他真的只是将她当成他捡回来的所有物

    原本以为,她找回了自己的灵魂,找到了自由的出口,结果到头来,自己仍然是个木偶娃娃。她的生命主权只不过是从一个人手里,移转到另一个人手上。

    对自由的小小渴盼,像根极细的丝线,好不容易将她缚在他身边,如今“绷”的一声断裂开来。

    她想哭,哭自己的悲哀;更想笑,笑自己的痴蠢。

    “你妹妹有你这么呵疼着,真幸福。”她低哑地说道。

    “当然,我不疼她要疼谁”无非轻笑一声。

    那么我呢你也会这般的疼我、在意我吗

    她好想开口问他,她在他的心里真的只是个捡到的宠物

    但是,即使他对她有一丝的动心,那又怎么样总有一天,她会被“老师”找到,再次回到充满血腥的黑暗世界。

    最终,她选择沉默,紧紧地抱住他。

    “怎么了突然撒起娇来了”无非愣了一下,随即安抚地回拥住她。

    江冷娃无言地摇摇头,小脸在他怀中蹭得更深。

    这就是撒娇吗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她也会撒娇。

    这样的幸福,会不会只是昙花一现的美梦

    不由自主地,她冷颤了一下。

    她隐约有个不安的预感,幸福的日子快要结束了。

    不想了,什么都不想了。只要能多抱他一秒,都不能再浪费。

    他怎么看待她,都不重要。

    她直觉现在再不抱紧他,就来不及了。

    昙花似的幸福呵

    第六章“冷娃,我来了。”房门砰的一声被热情推开,刮进一股阳光般的青春气息。

    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冷娃,依旧维持原来的姿势。

    看似无动于衷,江冷娃漠然的唇边却隐约浮起一抹甜甜笑意。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走、走、走,我和哥哥说好了,我们一起出去玩吧”梁雪跑到江冷娃身旁,亲昵地搂住她的颈子,兴奋地喳呼。

    相处一段时间后,梁雪明白江冷娃面冷心善的性情,对她凉凉淡淡的表情早就免疫了。

    “我不去。”江冷娃淡淡地摇头。

    贴在她背后的暖暖身躯,虽然瞬间融化了她的胸口,但是她仍旧毫不考虑地拒绝了梁雪的邀请。

    “为什么今天天气好好呢我从来没看你去哪里玩过,这样很闷的”梁雪不解地噘起粉嫩的红唇。

    “我对出去玩没兴趣。”她允许自己最大限度的活动范围,就是公园和超级市场,她一直小心翼翼地不让更多人看见她的踪影。待在屋子里,才能给她更多的安全感。

    太平静的气氛,反倒让她有如惊弓之鸟,精神异常紧绷,只要有一些些的风吹草动,就足以吓坏她。

    这么久的时间,“老师”不可能还找不到她。也许,“老师”早就知道她在哪里,正在远处监看她的一举一动,只是他静静等待着,看她什么时候才肯回去。

    她仿佛可以看见“老师”唇边扬起的阴冷笑意“冷娃,你在发抖,不舒服吗”梁雪发觉双手环抱住的人儿,正发出不安的微颤。

    “没有”冷娃强自镇静地摇头,手里的杂志却不知不觉抓得更紧。

    梁雪注视冷娃的双手。“这样好了,我去跟哥哥还有寒疆说一声,今天不去动物园了。等你想出去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出去玩吧”她体贴地说。

    “动物园”冷娃闻言忍不住抬起头。

    “嗯,最近动物园引进了几只好可爱的企鹅呢本来上回要去看孵蛋的企鹅爸爸,可是寒疆受伤住院呃”

    话一脱口,室内的空气瞬间冻结。

    见到冷娃的神情骤然一变,梁雪尴尬地松开揽在冷娃颈上的手臂。

    “呃我不是故意提起的,你不要放在心上。”梁雪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冷娃身边,懊恼自己的快嘴。

    “为什么你这么容易就能忘记过去的伤害”冷娃的眼里闪过一丝迷惑。

    “这我”梁雪搔搔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不能学会原谅和放下,眼前的幸福,永远也抓不住。”无非低沉的嗓音从冷娃身后传来。冷娃瞬间一震,放开梁雪的手。

    “哥哥,寒疆。”梁雪像是见到救星,跑到门边,偎进赵寒疆的怀里。

    无非向赵寒疆悄悄传递了一个眼神,赵寒疆会意地点点头。

    “雪雪,我们先出去。”赵寒疆环着梁雪,准备将她带到客厅去。

    “可是出去玩的事,我还没说服冷娃答应呢”梁雪犹疑了一下。

    “这个就交给你哥哥去处理好了。如果他们不出去的话,我们两个去玩也可以啊”赵寒疆哄着她。

    “是吗那哥哥,接下来就交给你喽”梁雪放心地笑笑,揽着赵寒疆的腰,双双离开。

    冷娃背对着门口,默然无语地站在原地。

    “有没有去过动物园”无非缓缓走到她身后。

    “有。”

    “你的老师办的郊游联谊活动吗”

    “不,因为狙杀目标带着他的女儿上动物园,我只进去一下就出来了,什么也没逛。”她还记得,她在一百公尺外射倒了那个男人后,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每个晚上,她不断梦见他那个对死亡的意义仍然懵懵懂懂的稚龄小女儿,抱着爸爸的尸体,对着围观惊悸的人群大声嚎哭的凄惨模样。

    那是她第一次彻底痛恨自己的冷血,杀人的时候,持枪的手竟然一点颤抖也没有。

    “那就不算。这一次换个不一样的心情,不是工作,不是杀人,只是当个单单纯纯的游客,和我们去逛一逛动物园,怎么样”

    无非从她身后温柔地环住她,在她耳边轻轻吐气。

    “单单纯纯的”她闭上眼,柔柔地将背偎进他又热又暖的胸膛里,享受他给予的温存呵护。“对,单单纯纯的。而且,我还会帮你买你最爱喝的珍珠奶茶哦”他低哑地诱哄道,低下头轻含她柔软微凉的耳廓。

    “啊你妹妹他们在外面”她压下呻吟的冲动,勉强拉回理智。

    在他的刻意挑拨下,她的双腿几乎化成一摊软泥。

    “我知道啊,他们正在等着你的回答呢。去,还是不去”他坏坏的装傻一笑,不安分的双手溜进衣摆,向上覆住她胸前,隔着胸衣缓缓揉捏。

    “钧停下来”火热的情欲被他轻易勾起,她下意识地轻唤出只在亲密时刻喊他的名字,无助的小手隔着外衣,抓住他带着灼人火焰的修长手指。

    “去的话,我马上停。不去的话,咱们就继续,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结实的身躯抵在她身后,下身性感而磨人地贴着她律动,暗示着他接下来的渴望和需求。

    “我去。”她急喘一声,毫不考虑地飞快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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