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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书屋 -> 玄幻魔法 -> 踏雪归

正文 分卷阅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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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心志高远不假,可到底还是有几分天真。朝堂上的事,哪是他那三言两语便能道尽的有些道理,总是到了特定的时候才会明白。

    易殊也不知怎么得,越想越远,甚至连宁轲多年以后一身肃整朝服,潇然行于大燕国朝堂前石阶的场景都臆想出来了。

    一阵走神后,易殊平整了一下情绪,觉得自己应该也有点先见之明,抓紧机会向未来的名相讨教一番:“逸景兄平日里都看些什么兵书,本王平日里也爱读书,怎么达不到你这个水准”

    宁轲不可置信地盯着满脸诚恳的易殊看了老半天,直到完全确认那句“本王平日里也爱看书”是从这位口里吐出来后,才开始思考怎么回答。

    他真的好想拿手里的笔杆戳一戳易殊的脸,看看是不是比城墙都厚。

    “那敢问殿下,您平日里都爱看些什么书我可以给您适当调整一下。”

    易殊感觉自己有点撑不住,为了维持形象,开始胡编乱造:“最近在看太阴心经治效新书这些都是魏国本土兵书,眼界怕是还不够开阔,所以本王想”

    宁轲脸渐渐黑下来: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他实在听不下去,便扬着和善的微笑道:“殿下说的可是太白心经纪效新书”

    易殊话声戛然而止,愣了片刻后干笑两声:“啊对对对。”

    宁轲:“可是我觉着相比这两本,殿下更喜欢那本滁州轶事啊”

    微微上扬的尾音,如此自然地以我自称,让易殊开始怀疑是不是这些天来对这小子太好了。

    不过实话实说,易殊确实抱着那本滁州轶事看了好些天了,这本书是市井中广为流传的一本奇闻异志录,不仅有牛鬼神蛇,还有离奇千变的爱恨情仇,描写露骨香艳,题材涉猎还犹为广泛,甚至还涉及到断袖之谊。作为一个货真价实的皇子,被人知道看这些“不正经”的小话本,总归是不好的。

    “那本只是滁州的地理志而已,为了了解滁州地况,本王才不得不研究一下。”

    “哦,是吗”宁轲挑了挑眉峰,悠然道:“原来鬼神话本还能当地理志看”

    “咳咳咳咳。”易殊一口美酒呛在喉咙里,脸憋得通红:“你看过”

    这人怎么什么书都看啊挽救江山需要看言情江湖小话本吗

    宁轲修长而白皙的手指握住面前小小的紫砂酒杯,指尖在杯面上轻轻摩挲着,浓密的睫毛低垂着:“没看过。”

    易殊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还好,他还可以靠胡编乱造拯救一下自己的形象。

    “但这本书是我写的。”

    第5章第5章

    易殊觉得刚才咽下去的酒一定是又倒回喉口处了,不然他为什又有一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宁轲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几年前随手写的,内容倒是真记不清了。”

    整天读那些圣贤书是很累的,谁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呢谁有没有过血气方刚与懵懂悸动并存的时候呢宁轲说自己没看过,其实也不是逗易殊玩的。这书他前几年卖给一个后自己也没必要再买来自我欣赏,如今也懒得去想自己当年写了些什么。

    见易殊一脸复杂地盯着自己,宁轲叹了口气:没办法,他那也是生计所迫啊。

    这几日,魏军大营的气氛又紧张起来,易殊整日和宁轲排兵布阵,营内将士们的刀剑也早已经磨得蹭亮。

    傍晚,一抹余霞洋洋洒洒斜照在魏军大营的白色军帐上,天色略微暗下,有巡卫兵们在来来回回地点着火把。

    帐内,宁轲正安安静静地平躺在低矮的雕花软塌上,两手交叠在腹部,身子也放得规规矩矩,这个平日里寡言少语,内里却总是渊图远算的少年,和衣安睡的时候,竟也是乖巧的。

    “为何不走为何不走”

    “汝所为何也所忠何也”

    “不孝不孝也”

    “不不是的”

    “哥哥哥哥”

    “我没有”宁轲大叫一声坐起身来,睁开眼,看见的是跪坐在塌边,杏眼圆睁的婉桃。

    婉桃缓过神来,看着面色苍白,额头上薄汗涔涔的哥哥,皱了皱眉头,虽然婉桃还是个七岁的孩子,却也知道疼人。她伸手用袖子去擦哥哥头上的汗,用稚嫩的童音问着:“哥哥是不是做噩梦了”

    “唔”宁轲闷着嗓子应了一声,思绪却还停留在刚才的梦境里。在梦中的漫天雪地里,父亲一身粗布麻衣,提着一把长剑朝宁轲缓缓走来,一次又一次地质问着宁轲,梦里的画面模模糊糊,而父亲的每一次斥责却异常清晰。

    宁轲忽然有些迷茫,又有些心虚。对啊,那天辽军被赶出滁州时,易殊就已经提出要放自己走,可他却拒绝了,并提出要留到魏辽最后一战局势定下后再离开。

    也许是为了借魏军之手,报六年前仇。也许是为了还清这些日子欠易殊的人情。也许又是因为什么别的情绪。

    留下的日子里,宁轲只顾全身心地为易殊出谋划策,却从没想过自己留下来是为了什么。父亲的指责,让他徒然心慌起来。

    “婉桃,你想回家吗”宁轲尽力敛起面上的愁容,摸着婉桃乌黑的头发,轻声问着。

    “想。”婉桃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可过了一会,又摇摇头:“但是又不想。”

    “为何”

    “我们村子已经被烧光了村子里对我好的婆婆和爷爷也都不在了,所以,我不想再回去了。”婉桃知道村里的人们已经在那一晚被辽人杀光,也知道自己的家已是废墟,回想起来,她只觉得害怕。

    宁轲:“那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婉桃点点头,顿了一顿后,把怀里抱着的一只雪狼木雕在宁轲眼前晃了晃:“看,这是大胡子叔叔送给我的小狼。”

    “是吗”宁轲把木雕拿在手里看了看,发现棱角处还有些参差的磨边,可狼的眼睛和鼻子却都栩栩如生,看得出来是新做的,也看得出来周扬雕得很用心。看来这些日子,周都尉和婉桃相处得不错。

    宁轲正看得认真,忽觉头疼欲裂,身体也跟着猛抽搐了一下,他扶着额头,视线朦胧之间,看着帐门口进来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

    易殊在不上战场时,大部分时间都是银甲加身,平时说话做事看起来随心所欲,可却是随时都要上战场的架势。

    易殊见宁轲一手撑着塌沿,一手捂额头的模样,心下一紧,连忙快步走过来,问:“没事吧”

    见宁轲摇头,他啧了一声,伸手覆在宁轲的额头上探了探温度:“这都快烧熟了。”说着,便伸手把绒毯往宁轲身</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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