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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书屋 -> 玄幻魔法 -> 我的哥哥们

正文 我的哥哥们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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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我认识的大黑和小白。

    金榔身边多了两个女孩子,都十五六岁年纪,像就要怒放的花儿,娇娆而漂亮。

    她们爱娇地挽着金榔的手臂,金榔不时会像对待小狗一样抚弄一下她们的头发。

    一群人正浩浩荡荡慢慢地向校园大门移去。

    见我出来,小白向我跑过来。

    他接过我手中的书包,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脸。

    突然我觉得他好可爱。

    在这个校园里,只有他对我还算友好。

    “你好瘦弱啊”他眨着眼笑。

    “喂,那个纸条你捡没捡呀”他好奇地眨着眼又问。

    我脸一僵,抿紧嘴巴。

    “到底有没有啊”他真像个好奇宝宝。

    “小白”一声断喝。

    我们两个都一愣,抬起头。

    金榔什么时候已经天王一般立在我俩面前。

    身后还站着大黑,他们身后不远处那一伙人正探头探脑向这边张望。

    金榔伸手拎起小白的耳朵。

    “小白,胆子越来越大了啊,连我的妹妹也敢泡”

    “啊~ ~ ~”小白的嘴直咧到耳根,“什么妹妹没搞错吧老大,不是说女佣吗,怎么哎哟”

    金榔愣了下,旋即加大了手劲。

    小白在他手下哎哟连声。

    “我说是女佣了吗”

    “哎哟明明说了”小白痛苦地翻翻眼。

    金榔一扭头:“大黑,你跟他说”

    大黑往前一站,背台词一般:“在大哥的词典里,女佣妹妹,妹妹女佣”

    金榔满意地一笑,转过头对小白眯起眼。

    “明白了”

    “哦明白,明白”小白挠了挠头,猛劲儿点头,一点头又扯动耳朵,不禁又呲牙咧嘴的。

    金榔松开手,拍了拍小白的脑袋。

    又扭头上下看了看我。

    就又一甩头,很潇洒地走开了。

    小白走到我面前,将书包轻轻搁在我脚边。

    看我一眼,轻轻嘟哝,“你到底是女佣还是妹妹啊”

    却不等我答,直起身子,就慌慌张张地往前追去了。

    我看了看脚边的黑色书包,真想一脚把它踢飞,然后闭上眼把它想像成金榔。

    他凭什么既然自己不想拎就算了,又凭什么不让小白帮我

    我的脚动了动,我咬着牙,攥着拳头,努力扣紧脚板,不让自己又因为冲动,做出另自己后悔不迭的事。

    可是我走不动了,我的胳膊酸的就要断了。

    眼前的书包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光是看着它,我就已经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我站在原地,瞅着面前的书包,站得像一尊石像。

    一阵风刮过来,不用看也知道谁又杀回来了。

    “怎么不走看着它在念经吗”金榔的声音依旧慵惓疏懒。

    就知道他没有好话,我缓缓从书包上移开视线,对上他的目光。

    “谁的书包谁来拿”

    我本想说我实在走不动了之类的话,可话出口之后,连我自己也愕然。

    他挑了挑眉,“不想拿吗这是一个小小女佣该说的话吗”他闷哼一声,倏地擒住我的下巴,捏紧:“金楣,不,应该是梅厌厌吧,别以为你在爸爸眼中是个可人的小公主,可惜,你在我眼中什么都不是充其量也只是个供我使唤的小女佣,明白了”他瞪着我的脸,目如黑冰。

    下巴上传来的疼痛让我眼睛里涌上一圈泪水,我用手掰着他的手腕,眼睛透过泪雾,狠狠地瞪他。

    他的手腕却紧的像铁鉔,我忘了他是个高大又强健的旺盛少年。

    “明白了就点头,眼睛又不会说话”他又捏了一下我的下巴。

    我固执地咬着唇,努力让眼泪不要流出眼眶。

    金榔凑近我,他邪气的脸在我眼前放大,“在金家,要学会让骨头打弯,很硬的骨头没人会喜欢,点头都不会吗哥哥今天教教你”说着他摁住我的头,使劲往下压。

    我的脑袋终于在外力的作用下,连连“鞠躬”。

    他拍拍手,放开我,“走吧”,口气像使唤一条狗。

    我的脚像是生了根,长了钉,我使劲动了动膝盖,可是却无法让自己挪动一步。

    “走啊”他声音大了一些。

    “走啊”见我仍不动窝,他表情完好的脸开始有些恼羞成怒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变脸”大王,他的脸真是表情丰富啊。

    “你到底走不走”他压抑的黑眸眯了起来。

    危险一点点逼近了,我的心在挣扎。

    不要惹他啊,千万不要再惹他~ ~ ~ ~

    可是我听到一个压得很低的声音从我齿缝里发出来。

    “不 走”

    “好,好”金榔点头,他拎起他的书包,后退两步。

    “好硬的骨头,那你就不要走,一直站在这儿好了”他冷酷地转过身,往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黑眸闪烁了一下,“我数到三,你若走到我身边来,一切一笔勾销,你若是不来,一切就是你自找的。”

    “一”他黑眸定定地瞧着我。

    “二”

    我的心在痛苦地翻腾,我知道我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孩子,我应该把自尊和傲骨好好地隐藏起来,装出一副讨人喜欢的可怜相。

    可是,我做不到真是做不到

    心里越挣扎的厉害,目光也越是迟疑。

    金榔的眼睛又闪了下。

    “三”

    我们两个对望,中间像隔着一道看不见的银河。

    金榔动动唇,却没再说什么,他点点头,转身将我丢在了身后。

    我站在原地,金榔一行人越走越远。

    校门外,其它人都作鸟兽散,只有金榔和那两个女孩子钻进了车子,车门关上,车子绝尘而去。

    我眨眨眼,车子已变成了一个小白点,再眨眼,小白点也完全在视野里消失了。

    我颓然坐在地上,三三两两的同学在我身边走过,也只是好奇地张望一下。

    没有人过来和我搭话,也没有人问我需不需要帮助。

    我无助的像一只被遗弃的小鸟。

    我站起身来,向外走,依稀寻着来路。

    我的口袋里瘪瘪的,没有钱打车,书包的侧袋里有张金卡,我却不知道怎么花。

    我只能沿着公路向前走,一直走。

    斜斜的日光照射过来,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孤魂似的随着我的步子飘动着。

    不知走了多长,回望来路,学校已经看不到了。

    往前看,一条路弯弯曲曲看不到头。

    太阳渐渐要隐没在天边,天空有些青蒙蒙的暗淡了。

    我的腿沉的像灌了铅,连紫色的书包也成了负担,沉甸甸压在我背上。

    傍晚的风吹过来,身上有些凉飕飕的,我抱紧了肩。

    脸上皱巴巴的难受,刚刚在路上流的泪,现在也已风干。

    我勉强又拖动几步,突然脚下一拌,我软软地跪在了地上。

    此时,一辆白色汽车从我身边疾驰而过,卷起一阵旋风,我身子晃了晃,还没稳住,车子又倒了回来,“刷”地停在我身前。

    车窗摇下来,林子从车子里怜悯地看着我。

    接着,车门一开,金榔跳下来。

    我跪在地上,愣怔地看他。

    眨眨眼,他还站在面前。

    咦,我在做梦吗

    我不停地眨着眼。

    “你这个小笨蛋”金榔上前拎起我,“叫你不要跟上来,你还真不跟来啊,你以为你是指南针,飞毛腿啊”他抓着我的肩摇晃。

    我像个布妹妹般来回晃着,感觉骨头就要在这大力下散架了。

    肩上传来一阵疼痛。

    我吸口气,转动了下眼珠。

    莫非不是梦

    我仰起头看面前的金榔。

    真的是金榔吗

    他,怎么会回来呢

    我脑子里打了无数个问号。

    “你”金榔咬牙,“说你笨,你还真不是普通的笨”他又晃起来。

    大概想摇醒我。

    还是别醒吧,醒了就又是我孤单单一个人了。

    哪怕是可恶的金榔这样狠狠摇着我也好。、

    “二少爷,四小姐她”林子在车里欲言又止,担忧的眼光扫向我。

    金榔的手顿住,出乎意料地他弯身抱起我,我正自诧异,他已经狠狠将我扔进车座里。

    我一阵痛呼。

    金榔倒咧嘴笑了,“原来还没死啊”他的眼睛又快活地在眨了。

    我缩在角落里,闭上眼睛。

    魔鬼,金榔简直就是魔鬼。

    车子在公路上平稳地行驶,对面的金榔斜靠在车座上,侧头凝着我,眼神里是少有的沉思。

    我微微扭着头,看着窗外。

    不想说话,这样静静的最好。

    天边绚丽的彩霞渐渐散去,太阳的半边脸也不见了,淡淡的青色像墨一样晕染开来,空气里充盈着一种黄昏特有的味道。

    突然公路边上,有两个招手的身影。

    汽车驶近了,我才看清,是那两个女孩子。

    她们跳着脚,呼喊着金榔的名字。

    车子无情地在她们身边驶过,她们远远追过来,踉跄地倒地。

    “她们”我扭头看了眼金榔。

    “管她们做什么,让她们自己回家好了”金榔无所谓地答道,然后他望望我,“管好你自己就好,刚才她们有管你吗脑子真是坏掉了”

    我无言,身子却刷过一阵冷流。

    不由的轻颤。

    无情的金榔,对喜欢他的人居然这样冷酷,那对讨厌他的人,又会怎样

    我机灵又打了个寒颤。

    走进一楼大厅。

    金樽正坐在沙发上百~万\小说,茶几上搁着一杯咖啡。

    见我们进来,他站起来,嘴角挂着淡笑。

    “回来了”

    “嗯,哥”金榔大咧咧地答。

    金樽转向我,目光温和地投在我脸上。

    “楣楣,怎样,学校好不好呢”

    我垂下眼,轻答“好”

    可是我向着地面的脸却团团地皱紧。

    “你们班主任老师是我大学校友,我关照她了,你放心,她会很照顾你的”金樽又轻轻说道。

    我抬起脸对他笑笑。

    怪不得呢。

    就在我站在讲台觉得天旋地转的时候,可爱的班主任老师走上来,双手拍拍我的脸颊,笑着说:“同学们,你们看,金楣同学好有幽默细胞啊,第一次见面,她就跟我们开玩笑,对不对啊”

    “啊呵呵,原来是这样啊”

    “她居然故意把自己名字写成叫花,真的好搞笑啊”

    “她好可爱哎”

    我愣愣地站在讲台,很不明白,情势为什么转变的如此之快。

    “怎么了”

    “呃”我抬头,金樽温和的咖啡色眸子俯望我。

    我心里一暖。

    至少我还有这个关心我的大哥啊。

    “哥,我累了,要上楼休息一下”我对着他笑,把那个饶舌的“大”字也省略掉了。

    “去吧,晚餐时我会叫阿香唤你”金樽拍拍我的头。

    我扭头看了看金榔,他正凉凉地盯着我。

    扭开头,我慢慢走上楼梯。

    不管后面追过来的凉凉目光。

    倒在床上,一阵疲惫向我袭过来。

    我昏昏欲睡。

    这时,听见门响,我抬起身子。

    阿香走进来。

    “啊四小姐,吵醒你了”阿香很抱歉地说。

    “没关系,什么事”我坐直身子。

    阿香伸手将一方帕子交给我。

    “这是三少爷要我交给小姐的”

    我接过来,这不正是我让阿香交给他的两块面料之中的一块吗

    只是他绣了花边,做成了帕子,瞧,仍是丝质的料子,料子上染得满是深青的绿渍。

    他终于明白了我的心意,我不由的眉开眼笑了。

    阿香不解地看了看我,“四小姐,你这是和三少爷打得什么哑迷啊,阿香都被你们弄糊涂了”

    我睇了她一眼,“不懂了吧哎,你过来”

    阿香疑惑地凑过脑袋。

    我指着帕子上的字问她:“这个字念什么”

    青绿的帕子上没有任何图案,只斜斜地绣着一个蓝色的大字儿。

    “小姐,我也不认识呢”阿香噘噘嘴,“这个字儿笔画太多,大少爷没教我呢”

    是呢,帕子上的字也是迄今为止我所见的最复杂的字虽然我没见过几个字。

    “好了,没事了”我摆摆手。

    阿香很歉意地看了看我,轻轻为我带上房门。

    我又看了会儿手中的帕子。

    心想,算了,反正看多久也还是不认识。

    管它什么字,只要他肯收了荷包就行了。

    至于这个字,到了时候自然就会知道的。

    我将帕子盖在脸上,鼻端嗅着淡淡的草香。

    一股睡意袭来。

    我想,如果醒来,我长大了就好了。

    13 四年以后

    一双凉沁沁的手轻抚着我的身体,一股淡淡的令人舒适的凉意从皮肤一点一点浸入,慢慢渗透至心底。

    好舒服啊,我轻吟一声,张开了眼睛。

    入眼的是一方面积庞大的泳池,碧蓝碧蓝的池水映着天空的云朵,淡绿的瓷砖在太阳光下闪着翠玉的光晕。

    我坐在泳池扶手边,小腿浸入温和的池水里。一波波的碧水亲吻着我的肌肤,像一只温柔清爽的大手。

    我低下头,水波里映出一个少女的影子。

    两弯淡淡的烟眉,一双乌溜溜的大眼,圆润的鼻子,两片稍嫌丰满的玫瑰色唇瓣。

    滑顺的长发从颊间散落,乌色瀑布般直垂腰部,一颗红痣掩在墨色的流海间,更显鲜艳夺目。

    身着浅紫轻衫的身影映在碧碧的水中,像一朵紫色的梦幻之花。

    一团紫影中那两只乌溜的眸子在迷茫地眨动。

    是梦吗我明明记得睡在自己的床上。

    怎么会坐在金家的露天泳池旁

    池子里那个如一团紫色幽灵的女孩子是谁

    我摸摸自己的脸颊,却意外地摸到一缕长发,像一弯光亮的墨色绳索在我指间萦绕。

    我低头看自己。

    这头发是我的乌蒙蒙瀑布一样从腰际垂下,铺在白色的大理石台子上,纠缠在我紫色的纱裙间。

    那个女孩子竟然就是我自己。

    一个十岁小女孩的影像在我眼前晃着,慢慢的,她开始像羽化的蝶一般,身体慢慢抽长,青涩的短发也缓缓生长,变为及腰长发。

    她站起来,微笑着走近我,然后进入我的身体里。

    我醒过来。

    这是一个夏日的午后,我坐在泳池的台子上贪恋那一弯清水,因总没学会游泳,只得将脚伸进去,让凉凉的柔软直浸到膝盖。

    不觉就这样睡着了。

    而我已经不是那个十岁的小女孩,转眼间,来金家已有四年。

    今年我已经十四岁了。

    这四年里,我体味着从来没有过的幸福。

    我的生活中多了个疼我的干爹,还有细心呵护我的大哥金樽。

    有同龄的玩伴如天使般美丽的我的三哥金榼。

    干妈虽然远远及不上干爹疼我,但表面上也还算过得去。

    我也已经从三年级一直跳到六年级,再不用为自己的年龄自卑,新的班级里都是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我也交到了几个同龄的小伙伴。

    生活对于我来说,似乎太完满了,完满的有时我都害怕起来。

    害怕一觉醒来,一切又都没了,一切都是一场春梦。

    但是幸好,还有那个人存在。

    他不时的恶意捉弄让我很出丑。

    但也让我清醒。

    这样美好的日子的确还在我脚下伸展着,它不是梦,它是真实的。

    明白了这一点,他对我所有的“恶行”都像美好生活的一个小小的,小小的污点,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了。

    正在我望着自己水中的倒影想的出神。

    突然自己面前平静的水面掀起一朵水花,水花响处,从镜面般的碧水里“突”地钻出一个人来。

    “啊~~”我不由得捂起嘴,身体起了一阵轻颤。

    再定睛看时,却是我的二哥金榔。

    他半个身子露出水面,小麦色的皮肤紧致而光滑。一串串水珠骨碌碌自他身上和脸上滚落,营造出一幅美男出浴的效果图。

    他头上扎着彩色的泳帽,衬着他的脸阳光而立体。

    两只乌深的眸子闪着星星一样的光彩,嘴角微微上弯地看向我。

    “你做什么,怎么鬼一样冒出来,吓死我了”我抚着胸口,惊魂甫定地说道。

    “我就是鬼,一只淹死鬼,现在我要拉人了,拉了人替死,我就能复活”他狰狞地冲我一笑,用舌舔了舔唇,真如一只嗜血的魔鬼。然后一只手从水里伸出,冷不妨就握住我依旧还埋在水中的纤细的脚腕。

    他冲我邪邪地笑,手上加了力道。

    我感觉有一股力正拉着我往泳池里拽。

    我惊叫起来。

    我可是个典型的汗鸭子,平时也顶多只敢把脚伸进泳池里过过干瘾,是绝对不敢下水的。

    金榔看着我恐惧的样子,呵呵笑起来,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着光,甚至盖住了他整个脸庞。

    他停止了拉扯,但手却没放开。

    “怕了吧,谁叫你大太阳下跑到这儿来睡觉,害得我还以为碰上了童话里的睡美人,游近了一看,却原来是我亲爱的妹妹”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好像有着天大的失望。

    我瞥了他一眼。

    什么童话里的睡美人,简直是鬼话。

    我才不相信,金家的二少还会相信童话。

    “还真对不起呢,让二哥失望了”我故意把“二哥”说的很重,“那请二哥放手吧”我动了动小腿。

    金榔不答话,手也没松,眼睛直盯着我。

    在我快要失去耐性的时候,他的手松开了。

    他伸开双臂,冲我灿灿一笑,向后仰去。

    池水冒出一阵气泡,金榔整个人就突然在眼前消失了。

    我眨了眨眼,池子里已恢复了初时的平静,我很怀疑,也许他从来就没在我眼前出现过。

    再也许,他把自己溺死了

    这个好像不太可能,活蹦乱跳的金榔可丝毫也看不出厌世的迹象。

    再或者,他腿抽筋被水淹死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点紧张起来。

    我张大眼睛,努力地在池面上视力可及的范围内搜索。

    正在我想寻到点儿什么的时候,就见远远的泳池尽头,钻出个脑袋来。

    接着一只胳膊自水里钻出向我这边挥动着。

    然后他甩开胳膊,以很美很舒展的姿势向我这边游过来。

    很快,他游到跟前,直起身子,向我伸出一只手。

    “过来”他眼睛映着水里的波光,星星样闪烁。

    这四年来,金榔又长高了,也长壮了。

    他露在水面宽阔而发达的胸肌彰显着他的健美和强大。

    而与健硕的胸肌形成巨大反差的,是他小麦色修长的颈子上戴着一只金灿灿的项圈,项圈的钩环上穿着一串翠色的璎珞,只要他一动作,便叮叮作响。

    金家的二少好古玩,只是没三分钟热度。

    这已经为外界所熟知的了。

    今天你看见他大拇指上戴着古香古色的斑指,明天就说不定他将价值连城的斑指随便打发了,手里就握了玛瑙浮雕的鼻烟壶,那鼻烟壶在他手里也只是玩玩,不知哪时又随手丢在了哪儿。

    如今,他又好上了这金光灿灿的玩艺儿。

    不过,我不得不承认,那金项圈戴在他身上确实好看。

    “过来呀,我教你”他冲我勾勾手。

    我向着他摇摇头,“谢谢二哥的好意了,我学不来”说着,我拍拍裙子,准备站起来走开。

    我心里自然明白,和他呆得久了对我来讲并不是好事。

    “喂”他叫,仍站那儿没动,“哗啷”一声,却把金项圈摘下来,伸向我。

    金项圈在太阳光下灿灿闪光,让我有点眩目。

    “不是喜欢吗,这个送你了”他弯着嘴角看我。

    我歪着头想了想,笑着说。

    “楣楣是喜欢,不过既然是二哥也喜欢的东西,我怎么能夺二哥所爱呢,二哥还是自己留着吧”说完,我真的站起身来。

    只听身后金榔笑了一声。

    “我这个哥哥当得也太糗了,好好的礼物都送不出去,既然你不收,那我就拿它喂鱼”

    你不收我留它何用,不如扔了四年前,金榼的话犹响在耳边,我摇摇头。

    平时还真看不出他们是亲兄弟呢,现在我总算是信了。

    我咬着牙回过头来,刚想说对他说,喂呀,看哪条鱼有这么大胃口。

    就知道泳池里没鱼

    可我张了张嘴,愣在了那儿。

    金榔用食指指尖勾着项圈,项圈在他指尖明晃晃摇着,堪堪就要掉下去。

    他低着头,不错眼珠地盯着手里的圈子。

    突然那红润的唇角勾起邪邪地一弯。

    我心说不好,脱口大叫:“不要”

    项圈脱手的刹那,听到我喊,似乎早有准备,他一伸手,项圈又稳稳落入他手中。

    他抬头,密密的睫毛下眼睛似笑非笑,“怎么,我亲爱的妹妹改主意了”

    看着他那张脸,还真不愿甩他。

    可我不会和价值连城的金项圈过不去,当然更不会赞同像金二少这样把金项圈当垃圾随处乱丢。

    我笑笑,走回来,“既然二哥这样诚心,楣楣再不收就是不抬举了”

    说着我伸出手去拿。

    金榔勾着嘴角将项圈向我递过来。

    我们两个同时抓到项环的瞬间,我只觉得一股力从项圈上传过来,不及反应的我被拉着扑向水面,以很不雅的姿势,我和水面来了个热情的亲吻。

    “啊”我的手早已下意识地松开项圈,只管像母鸡扑翅一样凌乱地拍打着水面,刚一张嘴呼叫,咸涩的水就冲进了喉咙。

    “咳咳”又一股水冲进来,我努力挥着手,试图抓住身旁的金榔。

    金榔就站在我近前,袖着手,脸上带着冷冷的笑看着我狼狈地挣扎。

    池水只及他的胸部,却足可以淹灭我。

    “金榔你”“咕咚”一大口水堵住了我想骂人的话。

    金榔呵呵笑起来,伸手抓住我的头发,将我的脸扭向他。

    “真是恶习难改啊,我亲爱的妹妹。瞧,都成落汤鸡了,这张嘴却还想骂人”他灿灿地笑,白牙的光芒刺着我的眼睛。

    我说不出话来,只挥舞着手想抓住他的胳膊。

    可是他滑溜的像泥鳅。

    “这水好喝吗是不是还想再喝几口”他恶毒地眨眨眼。

    我摇头,再摇头,黑色长发像水草一样在水中蜿蜒缭绕。

    “呵呵”金榔托起我的下巴,我立刻就势抓住他的手,他不动,只是用拇指抚着我的肌肤,“不想喝了么那好”他的眼睛突然一闪,“那么求我”。

    我望着那张脸,阳光下那张脸英俊的无以形容。

    那张脸上的笑,灿烂的如同夏天的向日葵。

    可是,我的心里却蹿上一股颤栗。

    他,金榔,像是撒旦,即使笑着,那笑容里也糁着剧毒。

    “求我”温热的气息轻轻喷在我的脸上,吐出来的两个字比羽毛还轻,却重重砸在我心上。

    我的心揪结着隐隐做痛。

    太阳的热力还没有散去,我浸在水里的身子却是彻骨的凉。

    为什么,酷似的完满中总会暗藏缺憾。

    为什么,金家的二少,我的二哥要对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如此敌对

    我咬着唇看他,他也盯着我。

    那目光像鹰一样锐利。

    “怎么,花了四年时间,我的妹妹还没学会让骨头打弯吗”他嗤笑。

    我使劲咬着唇,闭上眼睛。

    是呀,四年了,我仍旧是原先的金楣。

    徒有一身的傲骨,徒有一张利嘴。

    却不知金榔只用一只小小项圈,就能将我紧紧套在里面不能动弹。

    “真的说不出口连句求哥哥的话也说不出口”金榔懒懒地问。

    我闭着眼睛,不说话。

    “不后悔”他抬高我的下巴,声音变得低沉。

    我骇然张大眸子。

    金榔笑了,那是比向日葵还要明朗还要美丽的笑。

    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何还会笑得如此灿烂。

    他松开我的下巴,轻轻抽出手。

    我来不及惊呼,整个身子就向水底沉去。

    我没有挣扎。

    挣扎又有什么用

    只能给胜利者增加一些观赏的娱乐,只能更加加速自己的灭亡。

    如果上天要我这样死,我也认了。

    我孤寂的人生,体会了难得的父兄之爱,我也知足了。

    我紧紧地闭住嘴巴,感觉一阵窒息,眼前的世界渐渐变得黑暗起来。

    我能看见自己如丝的长发像生命力旺盛的水草,在我头顶飘散开来,在水面上妖娆地摇曳。

    一只手伸过来,抓住我的腰,我感觉身子一轻,已经被一股大力拖出水面。

    我被仰面放置在被太阳晒的温热的大理石平台上。

    一张脸俯下来,停在离我的脸很近很近的地方俯视我。

    虽然没睁眼,但我能感觉到那种压力。

    “楣楣”金榔稍稍带些迟疑的声音从我上方传来。

    我努力让自己紧紧闭着眼睛。

    该惩罚一下他,该惩罚一下这个自以为是的“恶魔”。

    “楣楣”

    声音停了一会儿,一只手缓缓伸到我鼻子下。

    我屏住呼吸,身子绷的紧紧的。

    那只手指在我鼻下停了几秒,指腹擦着我的鼻尖,凉凉的带着些微的轻颤。

    手指离开了,两只手掌先后拍打在我的脸上。

    “楣楣楣楣”金榔的声音明显加入了惊恐,他的两只手开始惶急地摇着我的头。

    “楣楣醒醒你怎么敢在我眼前死掉,像你这么脸皮厚、脾气臭的丫头阎王都不会收的”

    想不到金家二少的字典里也会有“惊恐”二字,真真的好笑。

    我真想哈哈地笑出来,真想张开眼睛,看看此时他是何种表情。

    一定是这个“变脸大王”最近创造的一张脸吧。

    但是我不能,这样还不够。

    可是,突然间就没声音了,我竖着耳朵听。

    周围静的连针掉在地上声音都能听清。

    但是我知道金榔还在,我听到身旁细细的鼻息声。

    可是他在做什么

    难道

    我绷紧了身子,心里开始有些发毛。

    突然一具温暖的身躯靠过来,向下压,压在我的身体上。

    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我的嘴不由自主地被迫张大。

    然后两片柔软温润的唇瓣贴在我的唇上,轻轻往我口腔里吹气。

    我身子一振,立刻震惊地张大眸子。

    看不清他的脸,眼前只是他深得像海一样的瞳仁。

    “呜呜”我扭着身子,想甩开他。

    他捏紧我的下巴,整个身体的重量完全压向了我。

    真是卑鄙的小人,竟然用这种方法

    我吸口气,张开嘴,含住了他的唇。

    我看到他眼里漫过惊讶。

    我恬淡地冲他一笑,牙齿就重重地咬了下去。

    他“啊”一声,迅速推开我,从我身边跳开。

    他手掌攥成拳头抵在唇上,墨似的眼睛布满了乌云。

    我躺在那里,因为我没有力气起来。

    只是我嘴角带着轻笑,和他对视。

    金榔迅速蹿过来,掐住我的脖子。

    我的上半身被迫地抬起来,身子和脸向后仰着。

    “你这个小疯子,竟敢咬我”他咬牙。

    “呵呵”我格格笑起来,又被自己呛到,剧烈地咳嗽。

    我看到目空一切的金家二少唇角竟狼狈地浸着血丝。

    “早该知道你像狐狸一样狡猾”他掐紧我,声音里充满懊恼。

    我咳的更厉害了,胸脯激烈地起伏。

    紫色的轻衫已经湿透,紧紧包住我的身体。

    纱质的布料形同透明,透出里面粉色的胸衣。

    十四岁的我已经在缓缓发育,少女的躯体像一粒沉睡多年的种子,迎接着春光,悄悄苏醒。我的身体开始变得不可思议的柔软,原先粗糙地肌肤变得光润细滑充满弹性。平板的胸脯也如同发酵的面粉在一点点膨胀着,慢慢鼓起两颗小馒头。

    我的胸口时时传来的酸痛让我的心充满新奇和恐惧。

    那种青春期的迷惑感也时时缭绕在心头。

    现在我的胸脯那两个小小的凸起,如同两颗未发酵完全的馒头一样青涩,却在透明湿紧的细纱的包裹下格外显眼起来。

    果然,金榔的目光停在了那里。他嘴巴微张,眼睛里滑过诧异,却清亮的可怕。

    一股颤栗涌上心头。

    不知是羞涩还是什么,我的脸立刻热起来。

    我恨不能立刻拿起什么东西蒙住那双古怪发光的眼睛。

    咳咳一着急,我又咳嗽起来。

    金榔意外地松开我,跳起身。

    他的脸上有些红晕,呼吸也有些不平稳。

    他的眼睛很奇怪地盯着我看了又看。

    最后他含糊地说了句:“这次就放过你如果还有下次”他停下来,又古怪地看我一眼,挥手扔下一样东西。

    “哗啷”金色的项圈落在我的手边。

    “不是喜欢吗送你了”丢下这句,他转开身,迅速在我眼前消失了。

    看着那个“逃”似的背影,我有些莫明其妙。

    很纳闷金榔会这么容易就放开了手。

    不过我的确松了口气。

    可是为什么是“逃”呢,我也不清楚。

    只觉得他急急的背影让我想起的就是这个字。

    可是不可能,他怎么会怕我

    呵呵,我苦笑。

    依旧躺在台子上,细细地喘着气。

    慢慢的冰凉的身子在太阳下回暖,身上也有了些力气。

    我才缓缓爬起身,抓起手边的项圈回房。

    那只漂亮的项圈在我眼里早已变了样,其实很想回身把它依旧扔进水池,但毕竟“牺牲”了这么多,它才到了我的手里。如果把它折成钱捐给孤儿院,那样不是比和金榔赌气要强的多

    身上依旧是湿漉漉的,长发有几缕乱糟糟贴在脸颊,其它的则像吸附力极强的爬藤植物一样粘在我的背上,在我腰间纷乱地纠缠。

    身上和头发上不断有水滴下来,冰凉地滴在我光滑的脚面上。

    刚刚在泳池里挣扎时,脚上紫色细带凉鞋早已不知脱落何处。

    腿上还有些无力,我咬着唇抑制着身体里的轻颤,光着脚走进大厅。

    楼梯上有脚步声,我抬起头,就见金翔天和金樽从楼梯上走下来。

    本来想闪身躲进楼梯下,可看样子已经来不及。

    果然金翔天早发现了我。

    “楣儿”他的声音有些诧异,上下看了看我,“怎么会弄成这样”

    “干爹”我低下头,嘴唇轻轻打颤,“我在露天泳池里练了会儿游泳”

    金翔天的眉头轻攒起来,其实在我面前他很少皱眉的。

    “简直是胡闹”可能觉得话有些重了,他展了展眉毛,声音降低了些“下次再想学就叫哥哥们陪着你,不然出了闪失怎么办快回房换衣服吧”

    “嗯”我点点头,看了看他身边的金樽。

    “快去吧”金樽伸手将我颊上的湿发拨至耳后,温和地说道。

    我正要走,就见他眸光一闪停在了我的手上。

    那眸子里闪过些若有所思,然后他抬头又看了我一眼。

    我慌忙将手别到背后。

    只是“哗啷”一响,倒吓了我自己一跳。

    我心虚地冲着金樽笑笑,然后急勿勿迈开步子。

    千万别让干爹看到啊,他若是看到肯定会疑心。

    到时我该怎么回答呀。

    “楣楣”金樽唤了一声。

    “啊”我一愣,慢慢转过身子。

    金樽咖啡色的眸子带着些淡淡的笑意,“别忘了回去沏杯热奶茶,还有吃几粒感冒药,小心着凉了”

    “嗯”我弯弯嘴角。

    他往前看了看,见干爹在厅门口等他,就迈开步子赶过去了。

    我舒了口气,走上楼梯。

    刚在卧房里换好衣服,阿香就进来了。

    “四小姐”阿香端着一杯热奶茶走到我面前,“快把药喝了吧”

    我才发现她左手捏着的小盖子里盛着几粒药片。

    “谁说我感冒了”

    “阿香没说四小姐感冒,不过,大少爷说了喝了药也可以预防的”阿香笑嘻嘻地说。

    “放桌上吧”我指了指梳妆台。

    阿香将杯子放了,又说,“茶还热着呢,四小姐快喝了吧,大小爷说热奶茶可以驱寒呢,等放温了就没效果了”

    说着,她闪进浴室,拿出干毛巾给我擦头发。

    我捧着杯子,奶茶甜丝丝的蒸气喷在我的脸上,确实很舒服。

    我拿起一</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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