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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书屋 -> 玄幻魔法 -> 如今花从流水去

正文 如今花从流水去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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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花悔始终没有睁眼,现在依然没有睁眼,只是懒懒道,“急什么”

    梅香顿时有种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感觉,直想跳下车去才能痛快。

    “那不妨说说你急什么罢,反正还有一段距离才到,够你说了。”花悔为挽救梅香跳车,随意想出一句话来敷衍于她。

    “这次的任务可算是失败了,你说主人会怎么处罚我们”梅香没觉出来花悔的敷衍,理所当然地开始了她预存的一长串的话。

    “这次的任务,本来就不会成功。”花悔终于睁开了眼睛,自然地笑了笑。

    “什么吧,”梅香斜了花悔一眼,“主人从来不会没有把握的事情。”

    花悔轻笑一下,真的是这样么。

    柳携香若真是有把握,就不会让她们提前两年就去青山守着,她若是真有把握,就不会只派两个人前去。

    “喂,你说青帝是怎么知道那晚的事情的军中有人暗中监视么”梅香很快又换了一个话题。

    “这该是必然的,”花悔点了点头,“不然无论如何,倾城内的人绝对得不到半点消息。”

    “那是什么人呢青帝的人还是”

    “二位小姐,七香居到了。”

    二人正说着,马车忽的停了下来,车外传来车夫粗粗的声音。

    “这就到了”梅香顿时有些紧张,拉了拉花悔的手。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主人不会为难我们的。”花悔紧紧握住梅香的手,果断跳下了马车。

    今日里,倾城的街道还是一样的热闹。可唯一不同的是往常热闹非凡的七香居,今天是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来光顾。花悔看了看眼前紧锁的大门,便和梅香心有灵犀地递了一个眼色,二人携手,在无人经过无人注意之时,利落地飞身,上到了二楼的屋檐之上,随后从打开着得窗户中跳了进去。

    刚跳下窗户,二人就怔在原地了。因为柳携香正在她们身前,悠闲自得地坐在摇椅之上,一口一口地品着热茶。

    “主人”花悔和梅香同时低头。

    “回来了去沐浴更衣罢。辛苦了”柳携香继续喝着茶。

    “这”梅香看了花悔一眼,看花悔顺从地福了身,自己也低了低头,随花悔往里屋走去。

    “花悔,你留步。”柳携香在花悔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叫住了她。

    梅香有些诧异地看向花悔,花悔往前推了推她,示意她先下去。梅香点点头,快步走开。

    “主人有何吩咐”花悔又走到柳携香的身前,恭敬地弯下了腰。

    “韩离洛,是个老实的人么”开门见山,花悔当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句话,到底是想问什么是想问,韩离洛对于倾浅寂来说是不是老实,还是对于整个任务来说,自己和韩离洛之间的关系是不是老实

    “你不必觉得为难,直说便是。”柳携香放下了茶杯,沙哑的声音停了让人难受。

    “韩离洛,很老实。”花悔镇定了一下情绪,平稳地说。

    “那便好,我相信你。”柳携香拍了拍花悔白色裙摆上沾染的尘土,淡笑着。

    “主人问这个,不会就是为了说一句,你相信我吧”花悔往后站了一步,自己用手轻拍方才柳携香拍过的位置,“亲自为我整理衣服,我亦是不习惯的。”

    柳携香稍微愣了一下,随即又转回了笑容,“花悔,你总是最贴心的”

    “这一点不错,主人对我,亦是最好的。”花悔瞟了一眼这屋中摆放着的熏炉,冷笑一下。

    柳携香喉头明显哽了一下,旋即立刻正了正色,“我说相信你,是因为,我可以开始相信韩离洛,可以开始相信他能够为我们所用了”她瞟了一眼花悔,观察着花悔的表情变化,“我相信你的眼光。”

    “何意”花悔皱眉。

    “若要成为我们的人,就必须先受我们的熏陶,你认为,该怎么熏陶他呢”

    “属下不知。”花悔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却又说不上来怎么不祥。

    “我看竹香和韩离洛,郎有情妾有意,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这也是,我们所需要的”柳携香站起了身,走至花悔面前。

    花悔的心猛烈地颤抖着,眼泪都快要被摇出来。她强忍着莫名的辛酸,轻轻道:“主人定下的计划,为何要单独留下花悔,专门相告”

    “因为你也有同样的任务。”柳携香将手搭上了花悔的肩膀,仔细地盯着她看。

    花悔浑身不自在,像是被戏弄了一般,“主人难不成想说,我和谁也郎情妾意罢。”

    “难道不是么”

    “是什么”花悔越来越奇怪。

    “倾浅寂。”

    虽然柳携香说这句话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极小,但花悔的耳朵直欲被这句话的分量穿透。

    倾浅寂

    难道是说我和倾浅寂,郎情妾意花悔的头嗡嗡作响,一时间什么也听不见。

    “好了,你先下去吧。这个任务,还需从长计议,没有那么急的。”

    柳携香说完这句话便转身走开,开始摆弄木架上那些精美的茶具,不再理会花悔。花悔在原地愣了片刻,这才缓缓往里屋走去。她的脑海中如今是乱麻一团,一瞬间,什么都乱了。

    她失神地走在去沐浴屋的过道上,每一步都是酥软的。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因为方才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是那么不真实。

    “花悔”她好像听见有人在喊她,“花悔”又是一声。她停下了脚步,没有去寻找来人的身影,只是自己停下等着那人过来。

    “你怎么了不认识我了么”她觉得有一只手不停地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她终于定睛,是鸾香。

    看见这个熟悉的面孔,她终于忍不住了。她猛地抱住了鸾香,泣不成声。

    “怎么了花悔我在这儿呢。你可算回来了我听梅香说你胳膊受伤了,让我看看伤势,不会恶化吧”鸾香唠叨地像一个老大妈,不过花悔好像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只是一直哭着,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鸾香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叹了口气。“我想,我知道你为什么哭了。”

    “为什么”花悔倔强地抬起头看着鸾香,像个小孩子,不坚强的小孩子。

    “因为,主人的新任务。”鸾香一字一句地说。

    花悔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了出来,半天没有说话。

    “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如此了不是么”鸾香拉住花悔的手,紧紧地握着。

    “我想,我和韩离洛,果然不正常。”花悔冷哼一声。

    “为何突然来这么一句”鸾香纳闷。

    “如若不是,为何所有人都想尽办法要将我们分开呢”

    “主人只是随意安排罢。”鸾香眼中开始闪烁。

    “是么主人是随便的人么”花悔看向鸾香的眼睛,“恐怕连你也不想让我们在一起吧。”

    “我”鸾香在花悔面前,从来都不会撒谎。

    “明明没有爱,为何在你们眼中,我们彼此都存在爱呢你说这奇怪不奇怪”花悔丝毫没有再提新任务的事情,亦没有提浅寂,更没有替竹香,只是一字一句都针对着自己和韩离洛。

    “我不知道”鸾香转过了身子,不敢再看花悔。若不是她在柳携香面前替竹香说话,若不是她一直埋怨离洛对花悔的种种不好,这次任务,柳携香怎么也不会将竹香安排给离洛。如今听花悔这么说,她更是觉得心中有愧,“我是当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花悔看向鸾香,淡淡一笑。

    “我更不知道”

    第三十二章:复命下

    颠簸了一路,浅寂和离洛分别在两辆马车中,都是一脸的疲惫。整整一夜,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没有睡觉。心中有事的人,多数是难以入睡的。

    离洛看了看倚在自己肩头熟睡的环殷,忽然觉得很对不起她。自己承诺要给她无忧无虑的幸福,如今却有些力不从心。让她前夜面临了那么大的危险暂且不说,将来要面临的,将是更恐怖的危险。无论如何,离洛都是最不情愿将环殷这个无辜的人卷入那些争斗之中的,就连他自己,也丝毫不愿意深陷进去。

    但是他有种预感,自己已经是不得不陷进去了。但环殷,该怎么办

    “离洛,你没有睡么”环殷揉着惺忪的睡眼缓缓起身,该是睡足了。她看离洛的脸色很是不好,猜都猜到了,十有是根本没有睡觉。

    “嗯。”离洛轻轻地应着,撩开窗帘看向外面,阳光明媚。

    “是不是在想军中的事情”环殷双手轻轻揽住离洛的腰。

    “这些事,你不必多想。”离洛微微皱着眉头,没有看她。

    “叫我如何不多想,家中的贴身丫鬟如今变成了什么须娆,竟然要刺杀三殿下,此事太过于蹊跷了。”环殷表面上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但其实她也明白很多事情。

    “我也觉得奇怪”离洛好像在想着什么,忽然灵光一闪,“对了,你来青山之前曾见过什么人按理说,舅哥没有权力给你青山的通行令牌。”

    “嗯这个”环殷不敢看离洛闪烁的眼睛,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

    “你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离洛从来没有见过环殷这样。

    “我我见过见过艳尊妃。”环殷将“艳尊妃”三个字说的声音极小,但离洛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艳尊妃”离洛满眼的不可置信,“你见她干什么”

    “我”

    环殷结巴着不知该如何回答,正巧马车停了下来。离洛往外看去,眼前是倾城宫的正门倾仪门。门外整整齐齐地站着两排亲勋翊卫羽林军,还有前来亲自迎接的文风得。此时车帘被车夫缓缓撩开,离洛扭头低声对环殷道,“你先回府,马车会送你回去。待我面朝圣上回府之后,你要跟我细讲,明白么”

    “嗯,知道了,你当心点。”环殷一脸的担忧。

    “你也注意,我走了。”离洛轻盈地跳下马车,轻轻放下车帘,嘱咐好车夫要将环殷安全送回韩府后,这才放心地离开,跟随早已下车的浅寂往倾仪门走去。

    浅寂此时身着玄青色鸳鸯朝服,更显得他瘦削了很多。他看着前方,眼神清冷,好像周围无人一般。

    “臣,文风得,恭迎三殿下回宫。”在浅寂身前,文风得率先跪了下去,冲浅寂握拳,他身后的羽林军也整齐划一地跪了下去。和浅寂本来并排走的离洛见此,急忙往后退了一步,微微俯身。

    “父皇有何安排”浅寂并没有停下脚步,还按照方才的速度往前走着。

    文风得抬起了头,很不自然,“皇上让臣告知殿下,直接去青龙宫。”

    “知道了。”浅寂加快了脚步,直接往青龙宫的方向走去,没有理会任何人。

    文风得热脸贴冷屁股上,禁不住有些恼火,结果正好看见离洛紧跟着走了过来,便立刻恢复了自己一贯的傲气,径自站起了身,仰着头道,“离洛,你如今是威风了。”

    “不敢当,属下在将军面前,岂敢威风。”离洛不得不停下脚步,不自然地看着昔日的顶头上司。

    “怎么不敢当谁人不知,你如今可是三殿下身边的红人啊。皇上,也是对你宠爱有加的。”文风得显然有些争风。

    “谁人不知,文将军你才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呢。”离洛轻声说,“我算什么。”

    文风得冷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离洛看浅寂走远,又道,“离洛要随殿下前去复命,不能再陪将军闲谈了。改日我一定请将军到府上喝酒,如何”

    “离洛兄客气了”文风得应承着赔上了笑脸。

    离洛看着他,微微一笑,便快步追赶浅寂而去,没有回头,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待他走后,文风得身后的羽林军也都站起了身,看向离洛的背影。

    “喝酒我还怕是鸿门宴呢。”文风得负手,往宫中走去。

    “可不是么,韩离洛如今,可真是嚣张了。”文风得身后的羽林卫在小声议论着。

    “住口韩将军,也是你们可以评头论足的”文风得停下了脚步,转头厉声喝道。身后的羽林卫顿时鸦雀无声。

    “以后说话都当心点,别给我文风得身上抹黑。”

    “是”这些羽林卫倒都是十分听文风得的话。

    文风得点了点头,继续往宫中走去。他一向,最看重他的名声,这种小事情上,他是一定不允许有任何纰漏的。

    青龙宫中。

    青帝端端地坐在龙椅之上,安静地看着朝堂下缓缓走来的两个人。身边赵海依然是一身红袍,挑眉看着离洛。

    对赵海来说,没有什么是他很看重的。但只有一点他最在意,那便是容貌。他本是个清秀之人,但进宫之后时常单独服侍青帝,也就慢慢变了性格,像个女人一样妩媚。但像女人也就罢了,他还有个怪毛病,那便是见不惯任何比他长得好看的男人。眼下站着的两个人,一个是当朝三皇子倾浅寂,虽然他也是嫉妒的,但他身为一个私臣是怎么也得罪不起皇子,所以他的目光便落在了另一个人、离洛身上。离洛有着举世无双的样貌,比起浅寂来说没有那么高贵的身份,所以赵海便理所当然地开始仇视这个好像只应天上有的男子。

    不过离洛却始终没有在意他,只是平视着前方,哪也不看。

    “儿臣浅寂,参见父皇”“臣韩离洛,参见皇上。”二人跪下了身子,等着青帝问话。

    “起来说话。”青帝的声音懒懒地,像是中午没有午休硬被拉来一样。

    浅寂站起来后始终低头不言,离洛僵在那里也不知道该做什么。青帝和浅寂都没有说话,他是万万不能先开口的。

    “寂儿,这一趟,辛苦你了。”青帝的声音看来不是慵懒,更多的是疲惫。

    “父皇在圣旨中说查明青山之事,儿臣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在青山中作乱。”浅寂缓缓抬头,第一句没有客套之言,只是很快便进了主题。他对青帝的话,充满了质疑。

    他当然要质疑。青山诡异之事,别人不清楚他自己还不清楚么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姨娘、七香居的主人柳携香派人一手策划一手干的好事,身为柳谣婵的儿子,他还能不明白那日在青龙宫,青帝问谁愿意替他分忧,只有浅寂站了出来,谁都以为是浅寂自己愿意。但只有浅寂最明白,别人口中的愿意,其实是柳谣婵的意愿。

    他还记得那一日,柳谣婵将他叫到殿中,沉默了一个时辰没有说话。最后才慢慢道,“你父皇若是让你们皇子去青山,你去罢。”

    他不解地看着柳谣婵,“姨娘的任务,还要继续继续到宫中来了”

    “再两年,拿到青株,便无事了”柳谣婵好像很累很累。

    “娘真的认为,我可以为了您,背叛整个国家”浅寂执拗地看向自己的母亲,眼里的泪也在眼眶中倔强地打转不肯出来。

    “寂儿,娘亦是,没有办法”柳谣婵说着低下了头,浅寂看到,分明有眼泪滴落下来。

    一句没有办法,一滴眼泪,彻底击碎了浅寂所有的坚强。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离开。或许他想,永远地离开。

    “朕,并没有查出来”青帝沉厚的一句话将浅寂从回忆里拉了回来。他看向青帝,眼中的泪差一点就模糊了视线。这一瞬间,他只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父亲。

    “那臣斗胆问一句,既然没有查明真相,皇上为何急忙召我们回来”离洛见浅寂迟迟没有答话,便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青山之事一日不得已解决,国一日不宁啊。”

    浅寂听了离洛的话,也把目光投到青帝身上。这个答案,他也想知道。

    “朕怕你们在那里,太危险。”青帝摆了摆手,赵海立马奉上了茶。

    浅寂和离洛互相对望了一眼,又一起看向青帝,“皇上何意”

    “朕知道谁想跟你们过不去,”青帝喝了一口茶,“谁想跟你们过不去那便是跟青山过不去。此事,应该从这里下手,故不用你们继续呆在那危险的地方。”

    “哦何人”浅寂想起那晚的两个黑衣女子,禁不住浮想联翩,该是谁的人

    “过几日,朕再查明些,再下结论。”青帝竟然闭上了眼睛,从表情上看,他有着不舍的感情。他这样,让浅寂和离洛都是莫名其妙。

    这人能是谁怎么能让青帝如此难以割舍

    “浅寂,你先回辰卿宫中去罢,你母后盼你好些日子了。离洛,你也回府去罢,出去这么长日子,是时候和家人团聚了。”青帝又睁开了眼睛,缓缓道。

    “谢皇上。”离洛跪下行礼。浅寂停了片刻,才跪下身子,“谢父皇。”

    青帝点了点头,赵海旋即伸出胳膊让青帝将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搀扶着他回寝宫去。浅寂离洛一直低着头,直到青帝走出了他们得视线,这才站起身来。

    “你怕么我们,真的要开始忙了。”浅寂将手搭在了离洛的肩上,还淡淡一笑。

    “韩离洛,不会怕。”离洛也将手搭在了浅寂的肩上,还了一个动人的微笑。

    两人互相看着,好像忽然之间,便有了默契,有了一种,生死与共的默契。

    第三十三章:潮涨

    四季宫中,美景依旧。四季殿中,死寂一片。偌大的四季殿,一个不起眼的偏厢房房门紧闭。房中的人说话声音极小,只怕泄露半点风声。

    艳寻歌抹着亮红色的嘴唇,双手自然地搭在木椅的旁边,睥睨着身前跪着的两个瘦弱女子。

    这两个女子,一个是须虞,一个是须娆。

    两人都将头伏在地上,对艳寻歌行着青国最大的礼。倾溪缠和倾映繁分别站在艳寻歌的两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们,眼神中透露着些许的不忍。

    “想好了么”艳寻歌挑眉,话语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这两个选择,娘娘更偏向哪一种”须虞弱弱的声音从身下飘了出来,没有什么力气。

    方才艳寻歌给了她们两个选择,都是怕事情败露连累到四季宫。因为浅寂和离洛都见过她二人的真面容,在那个年代,可没有什么人皮面具,她们要完成这些艰巨的任务,多是要用命来搏的。

    两个选择,对她们来说都是难以选择的。

    一个是毁掉现在的面容,从今以后带面纱示人,这样可以继续呆在四季宫;另一个是保持现在的面容,但不可以在四季宫中继续待下去。

    “问我的偏向”艳寻歌挑眉,“我可不想毁了你们那水灵的脸蛋,这也是我的计划。”

    “那我和须娆听娘娘的安排,按计划行事,决不连累娘娘。”须虞的声音更弱了,伴着低低的抽泣声。

    往常比谁都热闹的倾溪缠如今也噤了声,胸口的起伏比往常都要明显。

    “那收拾一下,去文溢宫罢。”艳寻歌翘起了腿,看都不看须虞和须娆一眼。

    她所说的文溢宫,是昭妃谢昭然和八皇子倾墨华的宫殿。艳寻歌本来的目的就是借青山诡异之事除掉身陷危险的倾浅寂,但她却不知青山所谓的诡异、所谓的危险,对于浅寂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她也知道,刺杀浅寂这么个完美、还有武功高强的韩离洛保护的皇子实属不易。

    计划要成功,要不显山不露水,最好的解决办法,莫过于嫁祸了。

    艳寻歌是个聪明人,她当然不会平白无故地招惹有权势的人,这嫁祸,无非就是嫁祸给软弱的人,这人也就成了替罪羊,言不敢言,冤屈一辈子也就罢了。

    所以,嫁祸给文溢宫,是最好的选择。

    昭妃谢昭然样貌平平,因为是贵族的千金而被送进宫,一步便成了昭妃,地位不低。不过青帝却对她很是平淡,有了八皇子之后,青帝便几乎不涉足文溢宫了。这昭妃呢,也不是个喜欢争宠的人,她唯一爱好的就是诗词。摆弄诗集、收集各类丛书是她每天唯一的爱好,青帝不来就不来,恰好倾墨华也是受她感染独钟文字,她也就算是有个伴儿了,生活过得也不无聊。慢慢地,时间久了,宫中的人都好像淡忘了还有一个文溢宫,青帝还有一个昭妃,皇子中还有一个八皇子。他们母子俩就像是隐居在宫中,几乎不为人知一样。

    可是艳寻歌没有忘记他们。

    在她刚酝酿刺杀浅寂这个计划的时候就想到了嫁祸这一步,所以待她筹划好这个计策后,便派须虞连夜潜入文溢宫,将谢昭然的贴身荷包偷了出来。谢昭然成日里只在乎她的藏书,荷包多得是,丢了一个也不会放在心上,所以艳寻歌正是利用了她的这个特点,轻而易举便得了手。

    接下来就是看如何把荷包留在青山中了。艳寻歌身为尊妃,不能私自出宫,溪缠和映繁二位皇子更是不能擅自离开倾城宫。须虞已经身在青山,不能抽身回来,她能利用的只有当年和须虞一起被她救回来的女子,须娆。

    须娆本来和须虞一样,常年在四季宫中充当宫女,但艳寻歌总觉心中不踏实,便命须娆出宫,隐姓埋名,有任务得召唤之时再回宫。

    须娆听命出宫后,不知道该往何处去,正巧碰上当时韩府娶亲,家中需要人手,她便去府中当了一个小丫鬟。进府之后她一直积极表现,久而久之,她的细心终于让韩府夫人杜环殷发现,杜环殷欣喜之下让她做了贴身丫鬟,她当时便将此事秘传给了艳寻歌。艳寻歌只是稍有欣慰,并没有在意。直至前些日子,艳寻歌正在苦恼如何将荷包送出,正巧收到须娆的密书,说是韩府收到青山来信,韩离洛受重伤,杜环殷心急如焚。艳寻歌顿时舒心不已,当即传书过去,让须娆无论如何想办法将杜环殷引来四季宫,用青山的通行令牌y杜环殷来帮助她实现计划。须娆在杜环殷那里很受信任,没有费多大力气便让杜环殷钻进了圈套之中。杜环殷欲见韩离洛心切,便什么都没有多想,三下五除二就答应了艳寻歌扔荷包的请求。

    如此一来,便剩下最后一步,那就是让青帝知道这件事情,才算真正地嫁祸成功。

    艳寻歌风华正茂,在宫中除了柳谣婵便是她最受宠,青帝来四季宫自是十分频繁。那日晚上,她换了一身素雅的衣裳,于四季宫后园中轻弹古筝。青帝到了寝殿发现她没在,便四处寻找,终顺着古筝的声音找到了她。眼见美人弹古筝,青帝顿时心花怒放。趁着青帝兴头正旺,艳寻歌忽然哭了起来。青帝顿时心疼地询问原因,她说心中有一事,一直不敢说,怕伤了姐妹之间的感情和青帝的感情。

    这么一说,青帝更是好奇,非要让她一五一十地讲出来。她心想青帝中了圈套,便沉住了气,慢慢向青帝道来。

    “浅寂走的那晚,我路过文溢宫时发现里面有很多的脚步声,走近细听,就听见昭妃妹妹悄声对着一群人说,“你们此去一定要成功,一定要除了三殿下”我顿时吓得魂不守舍,怕是我听错了,也没敢告诉皇上您。回到四季宫后,我立刻让溪缠调动了二十护宫军连夜前去青山守在浅寂身边,真是怕有危险。果然一天夜里,我收到了护宫军首领的飞鸽传书,说浅寂被人刺杀,但幸好未成功。他们还给臣妾捎来了一个荷包,乃是昭妃妹妹的随身之物。皇上,您快召浅寂回来罢,那个危险的地方,真不能再呆下去了。何况,昭妃妹妹这么做,青山诡异之事,难道和她没有关系么”

    “岂有此理”青帝拿过荷包一看,登时怒火冲天,当即就要下旨去文溢宫捉拿昭妃,但艳寻歌及时地拦住了他,告诉他等浅寂回来再查明些也不迟。现在去,总是有些唐突的。

    青帝点头,艳寻歌的计划,终于完美地完成。

    须虞和须娆站起了身,她们知道,艳寻歌让她们前去文溢宫的目的,便是青帝派人前去抄查文溢宫时,她二人站出来让浅寂看见,之后她们便说,自己是昭妃的手下,如此一来,昭妃就是百口莫辩了。

    须娆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她也无话可说,她对艳寻歌的忠诚度要比须虞还要高,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她都绝无怨言。虽然须虞也很忠诚,但她有了情感,就身不由己。

    她看向倾溪缠,使劲将嘴角往上扯了扯,她的意思,是想把属于自己的最后一抹阳光送给溪缠,让他今后没有自己的照顾,还能好好过。

    她承认,自己的心,已经放在了溪缠那里,奈何取不出也拿不走。

    “母后”溪缠忽的半跪了下来,映繁和艳寻歌都吓了一跳,正准备转身而走的须虞和须娆也停下了脚步,诧异地看向他。

    “缠儿,你这是”艳寻歌急忙要扶起溪缠,但溪缠执意不起。

    “母后若是让须虞前去文溢宫,无疑是到父皇面前自首自己便是刺杀三哥的人。如此一来,父皇是决不会放过她的”溪缠说着话,情绪比往常都要激动。

    “缠儿你这是怎么了”艳寻歌看着溪缠既心疼又气愤,“你说这话是要故意让母后难堪么”

    “四哥,起来罢。”映繁见艳寻歌有些薄怒,急忙拉溪缠起来。

    “儿臣没有让母后难堪的意思,一直以来,我并没有违抗过母后半个命令”

    “那你今日是要做什么”艳寻歌打断了倾溪缠,声音颤抖。

    倾溪缠看了须虞一眼,又看向艳寻歌,“母后,儿臣喜欢须虞”

    一瞬间,整个殿中的空气好像都凝固住了,艳寻歌和倾映繁皆是睁大了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倾溪缠,须娆诧异地看向须虞,推了推她,须虞这才反应过来,泪如涌泉。

    “须虞在四季宫中的这几年里,儿臣每日都过的很开心。儿臣不知道,原来这是爱。”溪缠自顾自地说着,没有看见艳寻歌骤然变化的脸色。

    “啪”的一声,艳寻歌的手重重甩到了溪缠的脸上,“你知道什么是爱”

    须虞吓了一哆嗦,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娘娘,娘娘不要责怪殿下,须虞知错了”须虞将头重重滴磕在地上,额头汨汨地往外渗出了鲜血。

    “你错在哪里”艳寻歌怒吼着。

    “奴婢”

    “须虞,你为何要承认错误你何错之有”溪缠也转向须虞,喊道。

    “殿下”须虞撕心裂肺地喊着,所有人都安静了,“须虞从不敢妄想得到殿下的爱,但须虞可以告诉你,我的心里,有殿下”

    须虞说完,看了溪缠一眼,泪始终没有停过。随后,她跑了出去,仿佛下定了决心要和溪缠永世不见一般。

    须娆见状立刻追了出去,溪缠心急,也直欲追去,但却被艳寻歌牢牢地拉住。

    “倾溪缠,你要敢踏出这殿门一步,便不是我的儿子”艳寻歌今日也是真的恼了。

    溪缠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笑了,笑的很灿烂,和须虞的笑一样灿烂。他永远记得,须虞水灵的脸上,那微笑,始终带有阳光的味道。

    艳寻歌见溪缠如此,也有些不忍,但她却没有收回成命,狠心地起身离去。

    “映繁,看好你四哥”她只留下这一句话。

    映繁缓缓走至溪缠身边,用手拍了拍溪缠的肩膀,叹了口气。

    他从没想到,自己什么都不在乎的四哥,如今却为个女人,成了这般模样。

    原来爱,真的是世间最难以捉摸的东西。

    第三十四章:惊涛

    “须虞”须娆一路追着须虞跑出了四季宫,终于抓住了她的胳膊,迫使她不得不停了下来。

    “你要违抗娘娘的命令么”须娆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使劲地摇晃着。

    “我岂敢”须虞无力地看向她。狠命地跑了那么长的路,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体力。

    “那你就不要再想了,我们收拾一下,马上去文溢宫。”

    “不用收拾,不出今日,皇上必去那里。”

    “你怎么知道”

    须虞冷笑了一声,“娘娘一天都不想再看见我们,今天让我们去那里,意思就是明天,她就再也不用看着我们这两个构成她威胁的人”

    “啪”的一声,须虞的嘴角被须娆的巴掌打出了血。须虞继续笑着,抹掉了嘴角的血,挑眉看向须娆。

    须娆见她如此更是生气,“当年我们二人差点饿死在救助窟里,是谁救了我们、让我们填饱肚子你怎的如此忘恩负义”

    须虞迷离地看着远处,思绪很乱。艳寻歌救她们二人,无非是看上了她们的样貌和机灵,看上了她们有为她做事的潜力,再无其他。这一点,须虞清楚,须娆却一直不懂。

    呆在四季宫中,没有任务的时候倒是无忧无虑,尤其是和倾溪缠天天打闹的日子,更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可一旦有了任务,就不会有好日子过,有的时候甚至要毫不犹豫地拿出自己的命来拼搏。

    这一次,艳寻歌就是在毫不留情地把她们往死亡的深渊里推。跟那种冰冷的人,哪还有感情可讲

    “你说话啊”须娆还在冲她大声地吼着。

    “去文溢宫罢。”须虞不想和她争论,只是缓缓扭身,有些摇晃地走开。

    须娆在她身后不满地看着她,“我觉得娘娘绝不可能丢下我们不管,她一定会来救我们的”这一句话,道出了她的心声。

    须虞还是在一步一步地走着,只是听了须娆的这句话,不由分地笑了。

    救我们须娆,你是方还年幼的孩童么

    谁愿意去死须虞是怀着不想死的心却被迫安上了必死的决心,须娆是怀着不想死的心所以天真地想着艳寻歌的好。

    对与错已经没有意义去纠结了,事实是,不论哪一种想法,都是悲剧的。

    文溢宫中。

    昭妃斜靠在榻上,手捧着一本泛黄的旧书,仔细地看个不停。离她不远的书桌旁,倾墨华手执笔墨,浅浅地再宣纸上写着什么。

    “又是一年花将落,须臾将迎繁茂中。”写着写着,倾墨华竟不自觉地念出了口。

    昭妃放下了书看着他,“墨华在念些什么”

    “儿臣刚写的一句诗,”倾墨华高兴地将宣纸拿起,小心翼翼地拿到昭妃的面前,“母后你看。”

    倾墨华虽然在外面沉默寡言,好像不能和人正常交流,但在文溢宫里、昭妃的身边,他还是个调皮的孩子。

    “又是一年花将落,须臾将迎繁茂中”昭妃细细地品着这句诗,随后点了点头。

    看见母后点头,倾墨华更是高兴。他坐到了谢昭然的身边,细细笑着。

    “将迎盛夏之时,墨华的诗句却很悲凉呢。”昭妃又将诗品了一遍,参悟着诗中的感情。

    “嗯”倾墨华支吾着,“儿臣其实没有悲伤,只是随笔一写,就写出来了,不知为何。”

    昭妃笑了笑,将宣纸卷了起来,“不知为何就不要想了,伤神。”她摸了摸儿子的头,眼中满是爱意。

    多温馨的场面,只可惜很快就要被彻底粉碎了。

    在这个世间里,不是你不过问世俗世俗就不来找你,不是你以为谦卑地生活别人就会给你尊重。弱肉强食,一直以来都是这个道理,欺软怕硬亦早也不是贬义词了。

    就像昭妃和倾墨华,他们还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根本预料不到,灭顶之灾就要降临在他们的头上,更不知道,命运就要在一瞬间被彻底改变。

    你想安静,有人硬是不想让你安静,你就安静不了。这个通俗的道理,他们一直以来都没有理解。

    “娘娘,有人想要见您。”文溢宫的宫女打着哈欠走进殿中,漫不经心地说着。

    “那,传吧。”昭妃已经习惯了宫人的这种语气,但自己对她们一向是很客气的。

    “娘娘叫你们进去呢。”宫女懒洋洋地从殿中走了出来,对着身前的两个陌生女子传完话,索性继续回房睡觉去了。

    须虞和须娆一直看着她回到房中,这才走了进去。

    “你们是”昭妃眼看着两个花容月貌的女子走进殿中,很是好奇。难道是平日里墨华结识的人么昭妃又看向墨华,他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一直看着须虞在想些什么。

    “奴婢是专门来侍奉昭妃娘娘的。”须虞和须娆一齐跪下。

    “先勿要多礼,起身罢。”昭妃抬手,示意她们站起身来。

    “娘娘若不收下我们,我们便不起来。”须娆抬起了头,眼神中流露出乞求的眼神。不得不说,须娆真适合当一个好演员。

    “你们该先说清楚,你们是什么人罢。总不能,莫名其妙就来文溢宫伺候的。”倾墨华站起身,走到须虞身旁,将她的下巴微微抬起,“你来说罢。”

    “我们本是br &gt;</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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