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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书屋 -> 玄幻魔法 -> 性情男女生活写真:家宴

正文 性情男女生活写真:家宴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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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变得吞吞吐吐起来,“叔叔,我看每次那个五伯伯来时,好像很希望你借他点钱你为什么总不借他呢他也花不了多少。叔叔,我想想觉得你也挺奇怪的,你对很多人都很热心,你也舍得给很多地方一下就赞助那多么钱,怎么那么一点点的钱倒不给呢”

    德鸿听了已经有些明白她昨晚上的那股愠恼因何而起。他有些不知如何说好地笑了笑,“凝儿确实是个有心人,还能看到这点”想了想后又说,“刚开始我也给过他们钱,可是钱花完了还是一样叔叔不是有大本事的人,即使有些能力也不能一手管起所有的人穿衣吃饭。那只会让更多人变得更懒惰,一个懒惰的、不想自己动手动脑的人是永远好不起来的。我慢慢体会到老辈里留下来的一句话:帮急不帮贫意义深刻啊后来,再有人想从我这儿轻易拿钱就不容易了,我可以给他们工作的机会,尽我所能的帮助他们从劳动中赚更多的钱,不再轻易给他们钱。为这,叔叔有段时间一下变得里外不是人,到现在还让很多人怪我说这些你们未必懂啊我有时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给自己的吝啬找理由,是不是真是变得像现在社会上都说的叫什么为富不仁”说着他神情上变得很凝重,似乎已经不再是和天桐肖凝他们说,而在与自己的心灵谈话,“当初我真不是想只让自己富起来,我看着我的父老乡受穷就像我自己受穷一样。我不明白,这么好的地方,这么勤劳肯干的人,为什么要受穷穷苦的日子让人都不知道什么叫尊严可惜,沈德鸿真的没有自己当初想象的那样优秀,能干的事情实在不多而且我感到自己真的是变了,改变着生活的时候也不知不觉改变了自己。可我有时候还是愿意想想自己的初衷,是为了有一天赚很多的钱,还是为了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

    沈德鸿说着时,天桐和肖凝都停下来很认真地听着。德鸿说到这儿看着他们笑起来,“伟人之所以伟大就是因为他们有信仰,而且信仰坚定,坚定不移我不是伟人,就把希望交给你们了我呢,这辈子踏踏实地做点事就足够了”说着又看向星茹笑道,“还有,和我心爱的女人过点有滋味的日子”星茹也甜蜜蜜地望着他笑,觉得这种日子没什么不妥。

    23 第九章 德昌之死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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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年除夕到了。前两天下了好大一场雪,把天一下子冻得冰冷冰冷,却也给大年夜凭添了许多情趣。各家放过入夜的鞭炮后,全家人围在一起吃年饭,按照他们自自的习惯守岁。进入午夜时分,村里村外四下里鞭炮齐鸣,天空也被焰火妆点的绚丽多彩。户户这时端出水饺,庆祝旧的一年平安度过,欢庆新一年吉祥而来。小孩子开始用他们甘甜的年话哄出大人们早攥在手里的压岁钱,然后带着满足与希望上床睡觉。大人们也静下来,稍稍修整一下忙乱而喜悦的心情,也歇着了,把空闲和祝福充分留给年初一的大拜年。

    在农历新年的第一天,第一个早起出门拜年,又恰巧通过大街从丹红家门前经过的人,看到赤身冻死在一堆乱草里的沈德昌。那人一声惊呼,惊动了沈园上下。沈德昌真的死了人们还是有些不相信。是真的死了,死得还相当残烈,使所有的人又重新注目到他。想起了许多年前靠拉一手百鸟朝凤的二胡而让沈园最美丽、曾在大城市里做过红歌星的女知青的心仪,并最终成为他妻子的沈德昌,那是最具风光的沈德昌也想起后来豪赌成性,卖了亲女,逼死妻子,几近家破人亡的沈德昌,一个人鬼相交的沈德昌也想起后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受尽二女儿辱骂与村人唾弃的沈老五,一个可怜又可悲的沈德昌沈德昌终于死了人们都曾咒骂过他不得好死,但真的死了,看到他在寒冷的年夜里把自己活活冻死时,所有对他的憎恶一下子没有了,剩下的只是同情和唏嘘的感叹。也许,这正是人格与尊严生前尽失的沈德昌希望得到的结果。他所以选择如此惨烈的死法,为的就是换来一点他所能得到的最后的尊严死的尊严

    沈园依然要欢天喜地的过新年,因为老辈人常说:过年不喜一年丧气。虽然一直没有可信服的证据,但还是没有人愿意拿一年的丧气作赌注去验证。所以沈园人把所有的哀悼全部放在心底,把过年的吉祥和欢喜尽量放到脸上。

    但新星茹他们还是无法做到和之前一样喜笑颜开,因为家里少了个沈德鸿。沈德鸿正守在沈德昌的灵前,与沈家的老大德富商量如何办理死者的后事。两人都没想到,竟是德昌的死让他们二人又坐到一处,开始有商有量地共同筹划一件事情。

    2

    沈园的人都知道德鸿与德富二人不和睦,其中的原因还得追溯到二十年前。那时德鸿从部队退役回家后,遭到当时一些“积极人士”的猜疑,慢慢地给他弄出来个限定活动自由的名目来,还责令正是沈园村支书的德富具体执行。德富自然对上级的指示不敢稍有懈怠,况且他不仅把这只当成一项任务,还及时地想到,这或许是组织对他的一种考验。因为他和德鸿毕竟是同宗兄弟,一但德鸿又闹出什么状况,他不仅仅只是失职那么简单,还会受到包庇亲属,甚至与反革命分子穿一条“反动裤裆”的怀疑,那他可是有理也说不清啊于是,他派了两个人日夜轮流跟着沈德鸿,就怕他万一反动之心不死,又做出什么反党反的行动,也殃及于他。

    其实,那些所谓的“上级领导”交待下任务后,很快就不太关注沈德鸿了,但沈德富却要几天一去乡里汇报沈德鸿在村里的情形和从种种蛛丝蚂迹上反应出来的可疑迹象,得到上级肯定后,德富更是尽职尽责,竟是一刻也不让德鸿消停。渡过了几个不知味的春秋之后,沈德鸿终于才算完全见到黎明的曙光。他对之前的任何人对他做过的任何事都不想追究,第一任妻子李爱玲离开他后,他更是把全部心思都倾注到办实业上。从别人手里将一个倒闭的炉具加工作坊盘下来,后来越办越活了,他就去找还是村支书的德富商量,想发动村里人都投资,把炉具加工厂办成村里的集体企业,还保证过不了三年一定都让村里人富起来,请求德富说一句话,也使村民对他多些信心。结果德富不仅不帮忙,还在大队的高音喇叭里连训了三天话:虽然“四人帮”给打倒了,过去很多做法也并不是完全正确,但也不能说人今后就可以全由着性子来,想干啥就干啥农民嘛,以啥为本以地为本种好地,为社会主义多出粮食,这是永远错不了的

    沈德富的一席话封死了沈园人的信心,连原来有意入股的也观望起来。

    24 第九章 德昌之死2

    德鸿只好自己四处筹资,结果多是四处碰壁,还是建忠帮着从他一个同学的父亲那儿筹到第一笔款,但人家只说错,并不想投资做生意,而这已经是大情大面子了资金总算凑了个差不多时,他又找德富要地,准备筹建工厂,德富一口拒绝。沈德鸿又久经周折最后跑到远远的市区郊外租下一处空地,建起星河实业的雏形。从此沈德鸿再不和沈德富打任何交道,却也只是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并不想去多惹一些无谓的闲气。

    而沈德富这些年来一想到沈德鸿却是满心的别扭,气就不知从哪顺好。他并不觉得他有什么地方对不住沈德鸿,认为过去他对他的管制也只是听差办事,如果有错,也不是从他这儿开始的,他为什么要负责沈德鸿后来办厂,向村里要地,他拒绝了,他也不认为自己当时做得过分。他全是为村里为村民们考虑的,而且他至今还是认为农民就是要首先把自己的地种好。可后来形势一天天地发生变化,变得令他不可思议,沈德鸿越来越向人们证明着当初似乎是他沈德富的错。村民们也悄悄议论,说如果不是他沈德富,沈德鸿的工厂就会建在村里,他们也不光只有看着大把的钱流水似的流进去的份,还会亲身去分上一羹

    后来村里有一次重组领导班子,齐家那三小子就站出来,提出德富对村里的管理模式和领导思路都不再适应如今的改革潮流,要求全村人公开投票选举,要对村支书的人选也重新考虑。当时他就心里暗暗讥笑这嫩娃子也想翻浪,什么潮不潮的,以为在学校里学了些新名词就能当本事了他并没当回事,而且来开会的人也都好玩地哄笑了下。他就想,投就投,也给你们民主看看,民主到底还是会站在他沈德富这边他相信自己这么多年一直主持村里的工作,还是有很高的群众威信的。谁知,投票的结果竟是沈德鸿接替他管理沈园。当时德鸿并没有参加选举会,后来知道了却也没有多推辞。这让他一直觉得那都是德鸿早在幕后策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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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德鸿当上沈园的村长后,先是投资把村里一下雨就水流成河的大街通沟布渠,并压成柏油路面,然后兴建起宽敞明亮的小学教室。后来两年内,又由村民集资,他入股的形式为村里办起两家工厂,一个是沈园花木公司,一个是沈园食品厂。这两家企业除了承揽星河实业的大部分业务外,沈德鸿还帮着介绍了大量的其他客源,使这两家村办企业很快发展起来,村里人开始尝到了富裕的甜头。

    而这个时候,沈德鸿表示要辞去村里的一切职务。因为他有个越来越庞大的公司需要他管理,精力上有限。再者他对农业生产几乎一窍不通,几年来致使村里的农业生产滞后,土地没得到有效利用。当齐三强就这个弊端向他提出合理化建议,希望村里同时也要注重农业生产,不要把宝贵的土地资源浪费时,沈德鸿觉得这个年轻人有思想有干劲,是个比他更全面的人才。后来村里举行改选,沈德鸿说沈园应该有更全面更有魄力的人来管理,使工、农、商齐头并进。再上任的就成了还只是二十岁出头的齐家小三。

    可沈德富不这样想。屁这不是在耍他嘛这不是在埋汰他沈德富吗沈德鸿让他在沈园的地位和影响一而再地受损,最后到一文不值,还来变本加厉地阴损他所以,德富从来对德鸿没有好感,又更加不喜欢,甚至讨厌。不过现在安排德昌的丧事要紧。他是沈家的老大,总不能因为不忿德鸿,就连他沈德鸿插手的事都不过问了。这毕竟不同于其他事,要他在这该负的兄弟人情上也撒手不管,他沈德富可不做出来

    沈德昌被入土为安。沈德昌的死,就像新年新春一片新天地里凭空多了一丝乌浊的云,新年将尽时,人们连这丝云也看不到了。

    25 第九章 纪元生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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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元勉强在父母的约束下在家里过了年,就急不可耐地来到沈园。但天桐一直在公司做事,后来肖凝也在闫启行的邀请下几次去参观,开始只是闲看,后来真的感兴趣起来,也常常帮着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每天忙忙碌碌,反而觉得十分开心。所以纪元来了后,他们竟没有多长时间专门陪他。纪元也跟着肖凝去她工作的地方,肖凝也常邀请他同去,但到了那儿,人家都各忙各的,偶尔也和他说上一两句话,也是一边做着事,一边见缝插针似的塞给他,连正眼也不好好看他一下,渐渐地憋起纪元一肚子气来。

    晚上回来,天桐把许多资料也带回来,摊到二楼小厅的圆几上,不时看着一堆数目思索。肖凝也在一边看,见他一有进展就趴下脑袋看他写了什么。纪元再看不过去,走过去坐到肖凝对面,把天桐顶到后背去。肖凝和天桐奇怪地看他,他问道:“凝儿,我对你好不好”

    肖凝笑道:“当然好”

    “你觉得我好不好”

    “好”肖凝笑起来。

    “你觉得他好吗”纪元指着天桐。

    肖凝不解,“为什么问这些”

    “你回答我”纪元一脸严肃。

    肖凝只好回答:“好。”

    “他对你好吗”纪元指向天桐。

    肖凝看眼天桐,“也好。”

    “我和他谁对你最好”

    肖凝笑道:“都最好”

    纪元站起身摊摊手,叹道:“知道什么叫女大十八变,女大不中留了我从小照顾你到大,这是多少年,你认识这家伙才多长时间,我竟然还比不过他也不知道从前有个小丫头,一有不开心就来找谁。哥哥抱抱哥哥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们永远不分开”

    肖凝有些羞红了脸,追着纪元去打,嘴里发着狠,“你再说你再说”

    纪元一边躲着一边笑道:“谁让你这么偏心眼,成天和他出双入对的,我来这么多天了,也不说陪我到处逛逛,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哥哥了”

    肖凝又追打他。天桐说:“这算我们的失误,明天我们陪你出去逛,你想去哪都奉陪到底”

    纪元却不领情,“什么我们,和谁论得上我们谁说要你陪了”

    天桐一笑,“我可以不陪,不过,我们家的车你一辆不许用怎么样,总不是你们家的吧”说完离开。

    “他怎么还这么小气”纪元说着看向肖凝,肖凝别过脸去不理他。他拉着她往她房里去,进去后关上门,让她坐下后又说,“凝儿,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爱上那小子了”

    肖凝又扭开头,嘴里却郑重地告诫他:“再瞎说我不理你了”

    “瞎说”纪元转到她脸扭向的一边,继续说,“我就是地震仪,地震都能测出来,会测不出你心里那些小动静不过你要真喜欢他,我得先帮你教导教导他,我看着这家伙对你怪怪的”

    天桐拿了两罐啤酒又上来,也推门进了肖凝的房里,一罐递给纪元。纪元接过去说:“刚说要教导他马上就变懂事了”肖凝使劲掐他的后背,纪元疼得挺起腰来嚷,“我还没开始教导他呢”

    天桐知道刚才肯定有关于他的谈话,也不多问,在小沙发上坐下,一边喝了口啤酒,一边问纪元,“你过了初十走吗”

    “干嘛现在就惦记着我走”纪元立起双眉。

    天桐叹声气,摇摇头,“真是是你说过了初十走我才问你一声,不过是想告诉你,十二晚上,我们在星光大酒店举办新春舞会,你不是舞迷嘛,怕你早走了后悔。”

    “这还差不多。”纪元又问肖凝,“凝儿你也去吗”

    肖凝笑,“要是哥哥去,妹妹当然会陪着”

    “别光说得好听,到时候可不能只顾着和什么人高兴,又把我给晾了。”纪元说着拿眼睛斜斜天桐。

    肖凝不高兴地说:“你再乱说话,我真不理你了”

    纪元忙讪下脸笑,“再不乱说了”

    这时,楼下德鸿叫天桐,说是阿婵来了。

    天桐放下手中的啤酒,站起来什么话也没说就出去了。肖凝不禁有些发愣。纪元坐在她旁边,细细地看着她,等她发现后烦道:“你又想搞什么”

    纪元不高兴了,“你以为我总会瞎胡闹我只是借那个名堂来抒发一下情绪罢了。”肖凝笑了下。他又问,“阿婵是谁为什么要天桐下去我下去看看”说着要站起来,被肖凝一把拉住了。

    她笑道:“我们下盘棋吧,还是北京带来的棋,一直放着呢,没有纪元哥哥,也没人陪我下棋。好长时间没下了,让我看看你棋艺长进了没有。”

    “拿着我们楼下下去”纪元不落圈套。

    肖凝嘟起嘴,瞪眼睛看他。

    26 第十章 新春酒会

    第十章

    1

    正月十二日星光大酒店举办的新春舞会上,来的主要是星河实业总公司的一帮人,以及子公司的高职管理人员,是每年的团拜会。沈德鸿和夫人新星茹在舞会开始前来转了一圈,和大家伙笑谈了一会,舞会开始时就离开了。几位不好此道的经理和上年纪的员工见总经理和夫人走了,也先后离去。剩下的大多是些年青人,室内的气氛接着就活跃起来。肖凝和天桐先时都很尽职,一左一右地陪在纪元身边,一会儿舞曲起来,天桐就被一个姑娘卷走了,还向肖凝夹夹眼睛,“不反对吧”

    但天桐的舞姿实在不敢恭维,那姑娘一会儿一停下来指点他,肖凝看着一阵阵想笑。

    “凝儿,我们也跳去。”纪元邀请她。

    肖凝连连摇头,“你让我也去出丑”

    “不会的,”纪元拉着她起来,“跳交谊舞,很大一部分在于男伴,女伴不怎么会,男伴会跳,就可以带起来。但只女伴会跳,男的不会,就很难跳起来,除非他们交换一下角色。你很幸运,有一个出色的舞伴,不会让你丢丑的。来吧,试试”

    “真的”肖凝半信半疑,可还是随着纪元进入了舞池。

    两人跳了两步,肖凝踩了纪元的脚一下,她歉意地向他笑笑。他笑道:“没事心中什么也别想,只感受音乐,也别想你在跳舞自然,放松,听音乐,一二三”

    又跳了几步,肖凝竟随着纪元的节奏自然地跳起来,果真没有再出错,但仿佛她的双脚不是她的,感到一股男性特有的气力托着她,包裹着她,使她沉重的身体变得轻巧起来。她叹慕地看着纪元,见他平和地仰着脸,一边欣赏音乐,一边跳舞。斑澜的霞光变换着他脸上的色彩,使一张英气勃勃的脸时而温存生动,时而又像白板的雕刻。

    “你现在发现我特有魅力了吧”纪元像下巴上面长着眼睛,对她脸上的神情了如指掌。

    肖凝笑道:“我哥本来就是最有魅力的,要不怎么会有两个女生争着给他抄写作业。”

    这是初中的事了,为此他挨了父亲的一顿打。他笑笑,“那是小儿科了,现在何止抢着帮写作业”

    天桐那边似乎还没有步入正轨,纪元看到他笨拙的舞姿,脸上露出惬意的笑容,带着肖凝跳过去说:“天桐,我第一次发现你还是有这么一个长处的,擅长跳滑稽舞”

    肖凝笑喷出来。天桐瞪他一眼,又看着肖凝竟也可以翩翩起舞,很奇怪地看她。肖凝得意地也回他一眼,又随着纪元跳走了。

    一曲终于结束,天桐送下那位热情的姑娘,坐回来使劲舒了口气。肖凝一边笑着一边递了瓶矿泉水过去。天桐伸手去接,但手到半路上时,矿泉水已经让纪元截走了,还毫不知这是“劫来之食”,大模大样地灌了几口。天桐也不理会他,自己拿起瓶来打开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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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曲一响起来,天桐又被另一个姑娘强行拽走,且曲曲如此。两三曲下来,肖凝几个都发现,今晚的舞会在自发地酿造一个善意的玩笑,矛头悄悄指着天桐。姑娘们一曲一曲轮着请他跳,谁也拒绝不了,轮着让他演示“滑稽舞”。天桐也发觉了这个小阴谋,也破釜沉舟,三四曲之后,三步四步的竟也能应付自如。

    肖凝觉得跳累了,退下场来同纪元休息。这时,她看到继阳往她这边走来。

    继阳也是开始沈德鸿在时露了一会儿面,现在刚又出现。今晚露露也跟他来了,他一直在后台忙着,没注意到她,到发觉露露今晚也太安静了,一点没有纠缠他,才想起来看看她现在在哪,竟哪儿也没看到她。刚才舞曲停下时,他看到肖凝坐在这边,便走过来。他先同纪元招呼了一声,后问肖凝:“看到露露了吗”

    肖凝喜道:“露露也来了”

    便不用多问了,肖凝也没有见到露露。继阳嘟囔着:“这臭丫头,跑哪去了”又从肖凝这儿离开,进了机房。机房里有个门是通向后院的,他从后门出了舞厅,站在台阶上向远处望,看到花栏下有两个人影,看不真切是谁,犹豫了会儿,他向那边走去。走近了,他不禁光火,那两人一个是露露,一个竟是黑狼。他大声喊着露露,几步迈过去,一把将她抓过来。不等他再发话,露露已主动交待:“他非要我来的”

    “你回去。”继阳往后面一甩她。露露眼睛在他脸上咕噜一下,绷着嘴巴赶快走开。继阳一直气汹汹地盯着黑狼,等露露走远了才说:“我一直看在同学的分上容忍你到现在,希望你自己知趣,你怎么还没完没了她还是个小姑娘,你成天一封封的给她写那些乌七八糟的信想干什么还到她学校找她,你知道不知道吓得她好几天没敢上学我看你是真想挨揍”

    黑狼想不到他写给露露的信继阳也知道,不禁有些窘迫,呆了会儿却说:“我有追求她的权利”

    继阳不待他说下去,一口呸出来,“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以后不许招惹她否则你看着办”

    黑狼也不示弱,冷笑道:“你小子也太霸道了点,吃着碗里的占着锅里的。”

    “你再说一遍”继阳一把揪起他的脖领。

    黑狼毫无惧色,迎视着他的目光说道:“我爱她我有和你平等竞争的权利”

    继阳又放开他,不屑道:“你那爱不知道和几百个女人说过,都臭得没正味了”

    “康继阳,你不要污辱我的人格”

    继阳静了静心,郑重地说:“黑狼,我告诉你,我不是来和你竞争的,我是以她哥哥的身份警告你,离她远点”

    黑狼更不屑一顾,“她正而八经的哥哥还没说什么呢,你算她哪门子哥哥”

    “我算她哪门子哥哥不是你说了算你要是想知道她正而八经的哥哥看了你给她写的那些臭信会说什么,我就告诉你”说着,轮起拳头冲着黑狼的脸就捣过去。

    鼻血一下子从黑狼那白森森的脸上流下来。“你打人”

    “还想再听听”继阳握着拳头没松手,“不想再听,你就记着点我的话”说完转身往舞厅里去。黑狼站在那儿望着他的背影发愣。

    27 第十章 新春舞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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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天桐成为姑娘的众矢之地相比,肖凝就太冷清了。小伙子们只是三两一群轮流坐到她的周围悄悄地看她,或是在舞池中穿过女伴的发顶望望她,而没有几个有勇气走上前请她跳舞。现在肖凝身边一边坐着纪元,另一边坐着露露,三个人组成一个大约等边的三角形,都各自静坐着,相对无言。纪元是不应该沉默的,但却很久没有开口,露露是更不应该这样安静,却也安安静静地坐着。肖凝看露露今晚的表情不同寻常,刚才不知从哪儿过来后,连问她的话都没有回答,再想到先时继阳到处找寻她,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也不敢冒然说什么,也陪着他们一块沉默。

    想不到竟有人来请肖凝跳舞,她不知如何是好地看向纪元,纪元示意她大胆去。可能是和纪元跳舞时没出什么洋相,胆气壮了些,站起来跟那人去了。一下舞池才知道两回事,几个回合下来,两个人无论如何也合不起拍来。最后肖凝停下来,冲那人笑笑,“算了吧”那人也笑笑,仍不失风度地送她回到原处。座处却没有了纪元和露露,她四下里寻了一下,在舞池内找到他俩。

    此时的舞厅内光线比较亮,演唱台上正有一对男女在对唱康定情歌,舞调是明快的四步曲。大家不再完全按照舞曲跳,而是各随心意,有的跳快四,有的跳慢三,有的跳着十四步,有的竟在练习探戈,跳几步停下来笑几声,有的只是对着身子乱扭一气。纪元却带着露露跳极慢的那种慢四,他的脸和身体都呈一种很标准的姿势,与露露微微拉大距离。露露平视着前方,眼光大约落在纪元的肩膀窝处,两人间没有任何交谈,那种感觉仿佛是被镜头特意放慢的,四周围的纷乱正是为了衬托他们的背景。肖凝看着笑了笑,顺便目光划过舞池时,没有看到天桐。她又坐了会,觉得怪没意思,就站起来出了舞厅。

    她下了星光大酒店的十几层台阶,走出灯光如昼的地方,将身子溶进淡淡的夜色里,慢慢地闲走了几步,呼吸了几口外面清冷的空气,就觉得身体的温度一下降了许多,她不禁将上衣裹了裹。这时,她发现同样躲出来放风的天桐站在不远处,望着一棵树的方向静静地立着。她站住了,没有再走近,而是远远地站着,远远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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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元原说是过了正月初十回北京,在天桐和肖凝的挽留下又住了两天,但正月十二过去了,他却没一点走的意思。新春舞会的第二天,肖凝和天桐照常上班,纪元再也没吵着闲闷,有时他们下班回了家,纪元却还没有回来,问他去哪儿,也只说随便转转。肖凝就觉得他奇怪。

    四天后,星河实业一家新的企业未来的手机厂破土动工。德鸿一早就走了,天桐也陪着一块去了。他们走后,星茹就在卧室里睡觉,肖凝和纪元在楼上,两人盘腿坐肖凝的床上,拿着黑白棋子搏杀。

    露露来找肖凝,通行无阻地进了院门,又一程通顺地进了房门上了楼,轻轻地一推肖凝的房门,也开了。她一下跳进来,得意得了不得,“你家让人偷走了也不知道,一个门也不关”

    肖凝笑道:“门防得住君子却防不住小人,君子又没有像贼一样偷偷就溜进来的,所以,门其实有没有都是一样的。”

    露露没有马上醒悟过来,等醒悟过来,便扑到肖凝身上抓挠她。肖凝心眼比露露转得快,身子却没她灵活,一下没闪开,让露露压在下面使劲抓挠。肖凝笑得喘不上气来,忙求饶。露露却不依不饶,肖凝急得连声喊:“哥,你快来帮我拉开她”

    纪元张着两手却不知帮谁好。露露一边按着肖凝一边侧着头对纪元说:“纪元哥哥,你要是帮凝儿,以后我就不给你做向导了”

    肖凝趁机反过身子,拉着露露问:“你刚才说什么做什么向导”

    露露看看纪元,对肖凝说:“你怎么不知道你要纪元哥哥找我帮忙,你和天桐都忙,没工夫陪他出去,反正我也闲着没事,就每天陪他出去了”

    肖凝听纪元对露露撒这种谎,有些明白纪元不走的原因了,便拿眼睛看纪元,纪元扭开脸,她又向露露点头,“对对,想起来了,这几天太忙,忘了,谢谢你啦”

    “没事,有吃的有喝的有玩的,一样都用不着我掏钱,以后有这种事你尽管请我帮忙”露露说完,挨到肖凝身边想和她说什么,又想到纪元还站在旁边,便看看他。

    肖凝领会她的意思,对纪元说:“你干嘛还站在这儿每天都陪你了还不够吗”纪元拿眼睛瞪瞪她,还是站起来出去了。

    露露望着纪元出去,笑眯眯地对肖凝说起黑狼的事,说黑狼如何说她是他梦中的天使,如何从黎明就到星光大酒店的门外等她出来,如何在校园外等着见她从傍晚等到夜晚,也说了新春舞会后继阳冲她发了好大的火,还给肖凝背了几句黑狼写给她信上的内容。只是没说黑狼亲吻她的事。

    肖凝一边听一边笑,等露露说完了,问道:“被打动了”

    “才不会继阳哥哥说他不是好人,我也觉得他不好”

    “口是心非吧那你干嘛总还见他”

    露露嘻嘻笑起来,悄声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那么多肉麻的话,只是想听听嘛我以后再不见他了,继阳说了,很认真的,我要是再见黑狼,他就再也不见我了。”

    肖凝笑笑,“别急,很快会有你觉得好的人对你说更肉麻的话”

    露露听了却嘟起嘴,“才不会,臭继阳,就知道天天对我吼”

    肖凝又笑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28 第十一章 年后聚会风波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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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凝整个新年都没有见到丹红,她偶尔也想到她去了哪,但认为她不会在家。当一次她有意经过她家的院门时,发现院门没上锁,感觉里面有人似的。她推开门,走进院子,又推开同样虚掩着的西屋的门,看到里面的丹红正自己一个人在喝酒。发现有人来,她抬起头,眯起有些模糊的眼睛往外看。外面的阳光正好撒到她的脸上,那张脸还没有梳洗过,面容苍白憔悴。

    肖凝的心里被揪了下,不禁对自己的冷漠无情感到强烈的愧疚。整个春节,她基本是快乐的,而丹红却是完全痛苦的。她没有来安慰过她,只远远听到她的一点消息,感伤片刻,然后还是忘记。她极想在这片刻拿出所有的友谊来温暖她,也猛然觉得这样做是不是也是虚伪的,难道最直接的原因不是为了慰藉自己有愧的心吗一时,她羞愧得没说出一句话。

    丹红认出肖凝,脸上浮上丝自嘲的笑意,也没有开口和肖凝说话。

    肖凝终于说出来:“丹红,你不要太伤心”

    丹红摇摇头,带着苍白的笑道:“我没伤心,我现在终于放心了你也放心,我不会总这样的,我不可能总这样这是一次告别酒,和这儿告别,以后我就不会再回来了。这儿再也不用我回来了以前,我一回到这儿,就觉得恨,可如果不回来,心就一刻不停的痛现在我终于不恨他了”说着她伏在桌上无声地流泪。

    肖凝不知道该如何劝她,在丹红面前她觉得自己幼稚而浅薄,她能感到她矛盾而复杂的内心有多么深沉的爱与恨,可是她却很难真正的体会。

    2

    康继阳的春节也过得莫名的烦闷,似乎很多烦心事都搅在了一块,让他无论如何也舒畅不起来。从过年到现在丹红一直没在公司露过面,他在德昌入葬那天见到她一次,是跟天桐他们一块去的。她一直肃穆着一张面孔,对到场的所有人没有看过一眼,他很想走上前宽慰她两句,可是他跟在天桐后面,看着天桐安慰似的拍拍她,他却什么也没做出来,默默地又跟着过去了。他一直觉得那个和他打闹疯颠的沈丹红不胜其烦,但现在他感到他更不愿看到她清清冷冷的模样。但她那副模样从他在葬礼上看到后,就不时会跳进他脑子里,让他的心一阵发沉。他讨厌这些不经意就冒上来的感觉明天纪元要回北京,天桐请他晚饭时去家里陪陪,算是一块为纪元送行。他当然得去,因为对他来说并非全为纪元送行,天桐和肖凝也快要开学了,恐怕这也是他们年后最后一次相聚了。

    下午康继阳一直没有上班,一个人在家呆了半天后,很早就往天桐家去,心里想天桐这点上未必能回来,不过他知道肖凝没去公司,应该陪纪元在家里。进来却看到只纪元和露露在客厅看电视。哪儿也少不了露露,这对于他已经形不成视觉冲击,他像没有看到她,问纪元:“阿姨和凝儿呢”

    纪元说:“我姑姑去秋月家了,凝儿说去阿婵家。”纪元几天内已经对周围几户与他的姑父一家来往较近的人如数家珍的清楚准确。

    继阳听到纪元提到秋月,心里不禁动了下。坐下来看到露露两眼一直盯着电视,又发难,“没看到我”

    露露冲他耸耸鼻子,心里还有些不高兴他这几天一直对她态度恶劣。纪元看了也笑笑。继阳问纪元,“凝儿去阿婵家干什么”

    纪元笑道:“看来我的魅力真如我姑父所讲,所到之处无不披靡哎呀,这儿的人对我都太热情了,我实在舍不得走。那天天桐的干妈一家来了,看到我也是十分热情,听说我明天就走,今儿也做了些好吃的,要方嫂过去拿过来。凝儿说方嫂忙,她自己去了,让我在家陪露露”

    继阳听了纪元的话,没吭声。露露却没听明白,“天桐的干妈是谁”

    继阳笑着抢先回答露露,又像是对纪元作解释道:“也不是什么干妈,就是从前天桐没人照顾,多亏了阿婵的父母”

    纪元笑道:“我知道,凝儿和我说了。”

    说着肖凝和阿婵端着两个托盘进来,阿婵进来后冲纪元他们笑了下,两人先去厨房放下东西。再返回客厅时,纪元站起来向阿婵鞠了个躬,笑道:“谢谢阿婵姐,也谢谢咱爸咱妈”

    肖凝扯扯他笑道:“什么呀,人家阿婵姐比你还小呢”

    “我就是表达一下我的尊重”纪元也笑。

    大家也都笑起来。阿婵说:“本来让你们只把菜拿过来的,妈不让我来送就是怕你们留下我不让走,可还是让凝儿拽来了。”

    纪元说:“干嘛不来呀明天我就走了,你现在不来看看我,以后该多想我”

    大家正笑着,德鸿夫妇从外面一块进来,看到室内气氛活跃也很高兴,德鸿叹道:“有纪元在的地方就会有笑声真舍不得你走”

    纪元忙说:“姑父今晚可不要约束我喝酒,</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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