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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书屋 -> 玄幻魔法 -> 性情男女生活写真：家宴正文 性情男女生活写真：家宴第19部分阅读
- 狠地打他，他就攥住她的手往外走。秋月知道他们是夫妻逗趣，只笑笑也不说什么。
16 第六章 继阳的快乐
2
继阳下了班，左臂下夹着头盔匆匆忙忙地往外走，到车棚里取出摩托车，跨上去刚要启动,丹红一边喊着一边从酒店里追出来，拦住去路。继阳看一眼她手中的红色头盔，没好气道：“你又要搭我的车回家”
“是这个意思。”丹看着他笑。
“对不起，我不回家，你自己想办法吧。”继阳说着要走。
丹红拦住车头不肯放行，“搭你几次车就这样要不是我的车坏了，我愿意求你”
继阳无可奈何，只好让她上车，嘴里说着：“你又不是没车，干嘛老愿意和我贴在一块呀每次我一回家，你也准正想回家，你的车还准又坏了。你要是存心追我的话，早说，我也好给你个明白话，死了这份心”
丹红什么也不说，抱住他的腰，隔着头盔听外面冷风飕飕地吹过。
继阳一路急行，先把丹红送回家，又拐着去了秋月的小院。院门开着，里面静静的。他把摩托车一直开进院里，见花棚下已基本空出来，秋月正在打扫卫生，听到他进来了也没抬头看。
“花都拉走了”他明知故问了一句，秋月也没有搭理，他解释道，“我不是故意这会儿才来，酒店里真有事没走开。”
秋月这才直起身，“我没怪你还要谢谢你呢，多亏你帮忙，这批花才这么早卖出去。”
继阳把院门关好，回过身又问：“我怎么看着你好像不高兴”
秋月叹口气，“每年都这样，明明知道养花就是为了卖的，可真都卖出去了，看看一下空荡荡的院，心里又特别地不好受。”
继阳笑道：“不是因为我就好我来帮你打扫。”
秋月任他把扫帚拿过去，坐下来看着他打扫了会，站起来进了厨房。继阳卖劲地打扫着，把花棚下的花泥、落叶以及院里每个角落的垃圾都一点点扫起来，装到一个大塑料筒里。然后站起身打量了一下院内，没见有遗漏的地方，才把扫帚等物件收好放到一个墙角。他用两根手指夹着外套的边缘慢慢从身上脱下来，放在凉椅上，弓身到水管前使劲洗了几下。刚才因为劳动身上出了些汗，如今脱去外套，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衣，在冷风里一吹，他直着打了几个喷嚏，随即就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秋月从房里探出身子说：“快穿上衣服”
“没事。”继阳说着还是穿上了外套，走进房里去。
秋月说：“你稍坐坐快回家吧，你家里肯定等你吃饭呢。”
“我给你干了这么多活，还差点冻感冒了，你连一顿饭都不管”他说着早凑到饭桌前，打量上面合着盖的三个菜盘，先用鼻子闻了闻，最后还是伸手去揭开盖子，又说着，“不是差点，是真感冒了鼻子不管用了。嗬，都是我喜欢吃的菜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什么的”
秋月拿了一角馒头，一双筷子，坐下来一边吃一边说：“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这也不是给你做的，我是做给我自己吃的。”
“做这么多你一个人也吃不了，我帮你算了”他说着自己去拿来馒头和筷子也坐下，一边吃着一边拿眼睛看着秋月笑。秋月垂着眼睛只顾吃自己的饭。
17 第六章 痛苦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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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丹凤在村北的路口候了小半天了，不时地望望市区过来的方向。她看到康继阳骑着摩托车驶来时，忙往路旁的树杆后躲了躲，摩托车飞驶而过，她又看到坐摩托车后座上的是丹红。
她没心思多想别人的事，又望着北方看，夜色都涌上来时还是没有她盼望的人影，她灰心丧气得有点想哭。这时，熟悉的摩托车声竟然呜呜地传过来，她惊喜地奔到路上看着，等着，越来越近了，淡淡的暮色里终于等来了谢健雄。她完全确定是健雄时，摩托车已经离她很近，眨眼的工夫他就要过去了，她慌忙地大声喊：“健雄”
健雄听到喊声，把车子缓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只一眼他就完全确定那是谁了。他有些不愿意停下，可又觉得这种情况下无法不再停下。他心里犹豫着，任摩托车继续滑行。丹凤觉得他不可能没有认出她，见他没有马上停车，急得追了几步，泪也差点出来，“健雄，你跑什么”
谢健雄最终调转车头回来，丹凤又含泪笑了。他们在路边上默然相对了会，健雄看到一辆交通车过来，缓缓开动着摩托车往村后的小路走，丹凤也欣喜地跟着。健雄只是想避开大路上的行人和车，并没有想继续走下去，所以进了小路后就停下了。丹凤见他停下便也停下。
谢健雄希望这种相见可以快点结束，见她总不说话，便问：“你有事”
“找你非的有事”她听着这话感觉有些委屈，眼里的泪又要出来，“你怎么总躲着我”
“没有。”他声音低得只能他自己听到。
她的泪水终于下来，“健雄，我很想你你为什么老躲着我，你不想要我了你不能不要我”
谢健雄抬起眼睛看她，见她泪眼望着他，悔恨不已地又把双目垂下。丹凤走近他，把身体靠进他的怀里。健雄身体抖了下，忙往后想退，她却更紧地抱住他。他推她，并说：“你别这样，这样不好”
她更把双臂环住脖子，将脸贴得更紧了些，他感到自己的半张脸就像被一块火炭炙烤着。过了会儿她松开他，满眼柔情地望着他笑了笑，然后也跨到摩托车上。健雄停在那不动，丹凤在他背后催了一声：“走啊。”
健雄知道她要去哪，可是他有些不愿意去那个地方。丹凤觉出来，笑了声说：“你不想去那儿健雄，我们结婚吧，结了婚我们就有地方去了。”
健雄听到这句话，心像被什么叮了一下，手一紧，呜得一声摩托车开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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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直经过整个村子，经过了天桐家后的大槐树，走上苹果园中间一条简陋的沙石路，一直到尽头停下来。尽头处有座多年前养蜂人留下的小屋，屋外放蜂箱的石几还在，养蜂人偶尔坐下来休息的石凳也在。
他们也是两年前偶尔走到这儿发现的，是他大专毕业前最后一个暑假结束时，他们依依不舍地走啊走啊走，走到这儿时发现这处恍若世外桃源的所在。从此她常常在这儿等他，他们约好每周未的晚上都来这儿相会，那是他们最甜蜜的一年，他话不多，可是他喜欢望着她笑，她也话不多，只要能看到他笑就足够幸福了。他第二年毕业留校后，便回来得越来越少了，来这儿的时候也越来越少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说他忙，可是他忙得连笑容也越来越少了吗她很惶恐，不惜一切想抓住他，留住他，他是她的一切，她必须得留住他，否则她将真的一无所有。
丹凤在石凳上坐下来，健雄也磨磨蹭蹭地下了摩托车，却到另一个石凳上坐下，她看看他，站起来又移到他那边坐。她把头靠到他的肩上，看着满眼黑漆漆的果树梢说：“你说以后我们一定建个有大院子的家，里面种上苹果树，树下面也放上石桌石凳，每天吃过晚饭都陪我坐院子里看星星你还记的吗”
健雄把头扭向一边，含糊地说：“那是小孩时说过的话，有什么好记着的。”
她噘了噘嘴，强烈的不满不禁使她说出来：“那一次你不是小孩了吧”
他低了头，知道她指的什么，不禁心中乱怦怦地跳。“对不起，我那天喝酒了”
她又向他噘起嘴，一会儿又把头靠过去，未说脸先热起来，“我没有怪你，早晚都是你的我一辈子都是你的”她说着把滚烫的脸贴过去。
他感到脑子里只剩下血液在上下蹿动，几乎失去理智，但他没有，身体里似有股巨大的力量迫使他要站起来，离开。但沈丹凤滚烫的身躯完全贴上来，双臂紧紧抱住他，热切的喘息声像不断喷发出的烈焰，起他心中滚滚的欲望。他的嘴唇也不由自主地寻找她，亲吻她。
对他，沈丹凤没有任何保留，她几乎欣喜地奉献着自己的一切，她觉得越是这样就越能把他们牢牢地缚在一起，把她和她的爱缚在一起。
可是当一切停止时，当他脑子里的血液又流回到他的心脏时，他的脑海里印出另一个人的影子，他觉得她悲伤的眼睛望着他，一点点消失着远去。他痛的泪水流出来。她惊觉到，亲吻掉他的泪水，说着：“健雄，我爱你，我会一辈子都爱你，对你好的”
他忙乱地开动起摩托车，疯狂地逃掉。可是他却逃不掉她，她就像种在他身体里的魔咒一般，怎么逃都逃不掉。
18 第七章 寒假
第七章
1
终于等到天桐和肖凝放了寒假回来。德鸿昨天就接到他们要回家的电话，所以老早就和方嫂忙活出一大桌早饭来，一家人四五个月没坐在一起吃饭了，一边吃一边说笑，星茹的精神也分外开朗。
饭前时，肖凝握了件东西从楼上下来，伸到沈德鸿面前说：“给不好意思，你过生日的时候也没能回来，可是礼物早就准备下了”
沈德鸿异常惊喜，接过来打开看，见是条深红色带白青连环套的领带。他很高兴，在脖子上比量着给星茹看，“瞧，凝儿太明白我的心意了，我正缺条这样的领带一直自己想买，可不好意，怕人家指着七八十岁的老头子才戴的领带说，您不适合这条，您还是买条这样的吧那我多没脸不知道多盼着有人送一条呢，可是一直没人送。还是凝儿好，女儿就是好”
星茹听他又是一半说给自己听，冲他翻翻眼珠。德鸿手又伸向天桐：“拿来吧”
天桐正拿眼睛瞪肖凝，怪她既然自己记着，也不提醒他一下。肖凝扭开头装没看见。他看到叔叔要过来，忙说：“我想这种东西到处可以买到，买来叔叔也未必稀罕，所以我想拿一份优异的毕业成绩献给叔叔，为此我一直日夜发奋。”
大家都笑起来。德鸿也笑，“不记得就算了吧，还说些这么冠冕堂皇的话。我早就知道你小子不会记在心里”说完又含笑看着肖凝，“就这一样礼物”
“嗯叔叔你还想要什么”肖凝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就不能改口不叫叔叔”
星茹和天桐都有些吃惊地看他们。
肖凝低下头，不好意地笑笑，“其实我早就当你是了”
“那为什么不叫”
肖凝为难，“我从来没叫过，叫不出口。”
“没事，我也从来没听人叫过，咱一块试试”
星茹推他一把，“你怎么和小孩一样称呼能代表什么呀，凝儿心里那么想就行了”
德鸿回她：“我就是和小孩一样和你一块呆久了能不变成这样”
肖凝和天桐都看着他们笑。饭后，刚收拾好碗筷，露露又闻讯赶了来，上来先抱住肖凝亲个够。相别这么长时间又见面，都格外兴奋，两人手拉着手上了二楼，露露把好像已攒了一火车的话叽哩咕噜往外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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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桐正要上楼，沈德鸿叫住他说：“先去阿婵家一趟吧。你爸妈和阿婵都问过好几次了，最数这次走得时间长，他们都惦念坏了”
天桐应了一声，往阿婵家去。
阿婵正在她家临街的小卖部里，偶尔一抬眼看到天桐已走进来，异常高兴，扔下手中正织着的毛衣迎上去，望着他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近半年的思恋和相逢的喜悦在眼里慢慢凝出两滴泪来。
“爸爸妈妈呢”天桐避开她的眼泪。
“在后面屋里。”阿婵说着悄悄把眼泪拭去。
天桐往后面正房去时，赵家夫妇也闻声接到院里，拉着天桐边看边笑，一个说吃得不好，看这孩子瘦了一个说是长结实了。
“最数这次走得时间长了，你这孩子，就那么忙也不瞅空回来趟，把妈可想环了”
阿婵父亲数落妻子，“看看，就那些泪今年就要毕业了，事能不多就为了让你看看，这么大老远地跑回来”
“我就不如你知道我看大的孩子还不许我说一两句”阿婵妈妈也不满意丈夫，几句话发落过去后，又对阿婵笑道，“快陪天桐到屋里去，屋里暖和这边我和你爸看着就行了。”
阿婵答应着，拉着天桐到正房里。她先拿出个杯子用水细细地涮了涮，再泡上茶，端到天桐手上。天桐接过去，放到身边的小桌上。阿婵问他：“怎么国庆节没回来”
“国庆节学校搞活动，我走不开。”他回答她。
阿婵其实并没认真听他的解释，站在他身边又问：“你不生气了吗”
天桐不明白，“生什么气”
“上次你走的时候，我说你的那些话。”
“说什么了”天桐想想，又笑笑，“早忘了”
阿婵一噘嘴，“我就知道你把我的话记不到心里去，转眼就忘了”
天桐笑道：“你到底是愿意我记着生气，还是愿意我不记着不生气”
阿婵也笑了，在天桐身边坐下，有些差涩地说：“天桐哥，不知怎么着，你这次走了，我特别想你”这还是她至今以来说过的第一句好像少女对恋人说的话，一下子使两人之间自小的那份融洽自然像打了绑腿一般地别扭起来。天桐不自然地把头低下，阿婵的脸早也绯红，但话一开了头，下面的反而都觉得轻松自然了。她幸福地憧憬着，“再过半年你就毕业了，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我就再不用这样想你了”
“怎么会天天在一起，我还要上班呢。”天桐不经意地听着。
“上完班总还要回家吧”
“回家”
阿婵嗔怪地看他一眼，“真不知道你那大学怎么念的，连这也听不出来”
桐慌张地低下头。
从阿婵家出来，沈天桐满腹心事地往家走，不知不觉走过了家门，于是，干脆走到屋后的大槐树下站了一会儿。他抬头看看已经叶子稀落的树枝，心也如那些枯叶一般在风中瑟缩。他吃惊地觉得有人叫他，扭头看到肖凝正深深地注视着他，他眨了下眼睛，肖凝又消失了。他的眼里湿润了。
19 第七章 肖凝的第一个大学寒假
3
知道凝儿放了假，只不时打电话问个好、报个平安，星茹流产之事怕新效明听了担心难过，也一直没有透露。这次肖凝回来，夫妇俩也准备和她一块去北京看望看望，所以准备明早动身。这次，星培他们还特别指出让天桐也一块去玩玩，说他们和纪元都挺想他。德鸿想征求天桐的意见，天桐自回来后常常又是早出晚归，甚至有时会说工作得晚了，便不回来了，竟一直难碰到面。
星茹埋怨德鸿，“都是你，还没毕业呢，就让上什么班上学已经很累了，回到家也不能好好休息，还这样天天忙，身体能受得了”
“是他愿意。”德鸿嘴上说着，心中暗自叹息。感觉侄子这样拼命忙碌，既是真心做事，也是排遣苦闷，更是逃避矛盾。
肖凝从回来后也没几次再见到天桐，见到了也几乎听不到一句话，又像他们很早之前有过的样子。想想在学校时那个还算自然亲切的天桐显得尤其遥远，仿佛不真实似的。
沈德鸿还是打了闫启行的电话才找到了天桐，问他要不要一块去北京。他说现在正忙，等以后有机会再去。德鸿并不勉强他，便三个人走了。
到北京后，新家才慢慢听德鸿把星茹流产并一直在家休养的事情说出来，并请他们不要怪他们夫妻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望老人。李珂他们哪还会见怪，搂住星茹声音哽咽道，“可怜的妹妹，你怎么总这样多灾多难”
星培忙截住她的话，“这叫什么多灾多难，谁一辈子没个沟沟坎坎老天爷没给的东西就不是咱的，谈上上失去人还这样健健康康就是福气。”
李珂也笑笑，擦把眼睛让他们先坐着，她去准备饭，肖凝也跟着去了。进了厨房李珂又擦着眼睛抽泣起来。
“舅妈”肖凝从背后抱住她。
李珂擦把眼泪叹道：“我是替你妈难过呢，可怜死人了怎么一出一出的就老让你妈赶上凝儿，一定好好孝顺你妈，别再让你妈伤心。”
“嗯，”肖凝答应着，又笑道，“舅妈对我和我妈真好我以后也好好孝敬舅妈。”
李珂笑了，“和你哥哥一样，就是知道哄我你走了，纪元可是生你的气呢，直说你没良心。这次你来，我看他还是不愿理你似的，你可别往心里去，他不是真怪你”
“我知道。”肖凝笑笑。
晚饭时，纪元还是不太看肖凝，话也不多，连德鸿也看出来，举起杯笑道：“忘了和我们的大帅哥干一个纪元的魅力可不得了，自从他去了一次后，继阳露露他们一大批人见了我就问，问了快一年了刚消停了点。都说纪元什么时候再来，刚知道没有纪元的日子就像喝白开水，没滋没味的”
纪元也笑起来，“姑父你哄我吧你们家天桐也盼着我”
“他怎么会不盼你他都肯定你也想他，这次他不来就是怕你见了他反而不去了。”
星培笑道：“可是你自己惹得祸你不这么说他都憋着劲要去呢，你还挑唆他”
“我就是要让他去，我还没说呢，最盼着纪元去的就是我了。我和纪元一样也讨厌那个天桐，在家多一句话也不肯和我说，哪有纪元好，我想什么时候聊人家什么时候就陪我说话。”
肖凝看着纪元，也憋着笑说：“不光叔叔，我也特别特别想哥哥你看我都瘦了，不是叔叔家的饭菜不好吃，是因为没有哥哥在吃不下去。”
纪元气恨地抓住她的头发，做个发狠要揪的样。大家都笑起来。德鸿却不高兴了，“我可听到句让我很伤心的话你一直呆在叔叔家，不是你家吗”
肖凝愣了愣，冲着德鸿耍赖，“就是叔叔家谁最疼我我就觉得哪是我家，姥爷和舅舅舅妈最疼我，我就是觉得这儿是我家”
沈德鸿无可如何地看着她笑。李珂他们也都笑起来，觉出他们真是已经完全融合为一家人，亲密得不再有心灵上的距离，凝儿从小也没有对她的舅舅星培有过这样娇憨的举止。李珂觉得沈德鸿确实是个有心人
2o 第七章 建忠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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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北京回来的第三天是康建忠的生日，德鸿一家人都去给他过生日，从那儿吃过晚饭后，天桐找个理由先回来了。继阳下班后一直在秋月那，出来后想到天桐回来好多天了，还一直没过去坐坐，便骑了摩托车从小夹道里绕到白楼小院。天桐家的院门锁着，按了几下门铃也没见里面有反应，刚要离开，却见天桐也从村后面转出来。继阳问：“都去哪了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天桐却问他：“你从哪里来”
继阳说：“家里呗。”又问，“方嫂又回家了”
天桐没吭声，打开门放继阳进去，又一块进了客厅，趁他不留神时，一把将他掀倒在沙发，按住双肩问：“你竟连我也骗老实说，到底从哪来”
继阳有些心虚地望着他，琢磨着是不是他刚去他家找过他，可也不轻易吐口，反问：“你说我从哪来”
“我说”天桐放开他，“我说你绝对不是从家里来我刚从你家吃了晚饭回来，现在我叔叔他们都还在那儿呢。我们都在你家给你爸过生日了，中间不断听你妈说她那个混帐儿子到底去了哪。”
继阳张大嘴巴，半天后才“啊”出一声，用手拍着脑门说：“完了完了，从昨天我妈就和我说，让我别忘了这可怎么办天桐，你就当没见过我，我现在就回家，就说酒店有事刚回来。”
“这一招不好用。”天桐兴灾乐祸地看着他，“你妈今晚足足往酒店那边打了几十个电话，从多种途径得到证明，你早就回家了，而且，还知道你是带着某位女士一块走的。”
继阳倒在沙发上。天桐看看他又说：“我猜和你一块走的人应该是丹红，不过，你真的一直和她在一起”
“我当然不会和她”继阳说到这儿舌头有些打结，又不住的懊悔，“真是个笨脑子，一点记性也没有，可怎么办干脆，天桐你快给我找些绷带来，把我的一条腿缠起来，你再把我送回家，就说我在路上撞车了，是你从半路把我的命拣回来”
“不错，这主意好，正好撞进你妈手里。她刷刷扯下绷带，然后卡卡几下把你的骨头扳开看看，再接上就完了”
继阳气笑，“你个臭小子”
“我倒有个办法可以试试，不过这得看你态度是否老实。”
“讹诈，你”
天桐耸耸肩，“不愿听拉倒。”
继阳较了半天劲，还是说出来，“在秋月那了。”天桐嘴巴做出个“o”型，坐在那儿不说话了。“该说你的办法了”继阳催问。
天桐嘴努向酒柜，“在那儿呢，拿瓶酒来别拿好的，浪费”
继阳拿过酒来递给他。天桐接到手打开瓶盖，从头到脚地往继阳身上洒，然后又送到他嘴边，“喝两口这个办法可只能用一次，再有下一次就只有神仙救你了”
“让我装醉”
“很聪明你回家就假装醉得一塌糊涂，你妈纵有天大的气也得等你酒醒了再说。这一晚你不就逃过去了明天，你妈就没那么大气了，她再问你，你就说昨天下班后和什么朋友去喝酒了。这样一来，你妈顶多责你个死没记性不过丹红那儿有点麻烦，我看你妈也有点疑心你跟丹红走了。”
继阳接上说：“那我就说只顺便带她到了车站点，以后我就不知道了。我想我妈是不会问丹红的。”
两人一握手，互赞一声：“真聪明”随后，康继阳匆匆而去。
21 第八章 小年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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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是阴历年的小年，按照七品地区的传统习惯，小年夜要吃水饺，放鞭炮，欢送灶王爷“上天言好事”，以求“来年多赐福”。灶王爷的口味倒是千年未变，但人们的口味却越来越精刁了。传统的饺子已不再是年夜饭的主食，而是成为一种象征，成了各种食品、酒席后面的精致点缀，缺之不饿，但缺之不成年。也算现代文明与传统文化交融的产物
沈德鸿一家也做了多样精致美味，不过有很多是方嫂回家前冻到冰箱里的成品，他们临时加工一下。但这不妨碍一家人融融洽洽，高高兴兴地坐在一处品酒聊天。吃饱喝足了，德鸿和星茹一块煮了浅浅的五碗水饺。肖凝和天桐到院子里放鞭炮，先把鞭炮挂起来，一个用手指微微夹着鞭炮的尾信处，一个颤颤索索地去点火信。火还没触到火信，肖凝已把手里的火给扔了，捂住耳朵就跑。天桐要拽住她，伸了伸手没拽住，让她跑到屋里去了，只好自己重新划燃了一根火柴小心地点着火信。鞭炮霎时脆亮亮地响成一片。屋里沈德鸿先把一碗敬给财神，其他四个每人一碗。吃罢，收拾去残碟，这个小年的主打曲目便告结束。天桐后面的“节目”是去阿婵家，德鸿星茹留守客厅，一边喝茶一边看电视，还不时指着电视里的节目唧唧咕咕地评议上几句。肖凝也旁边看了会，觉得没意思，站起来往外走。德鸿发现了，问她：“去哪”
“去丹红家。”
“你知道她家”
“知道，下午时正在她家门口碰到她，她让我到她家玩。我现在想去看看。”
德鸿听她去的不是很远，便放了心，叮嘱一句，“早回来”
肖凝答应着走了，顺着门外的胡同走到大街上，再往西走。走过阿婵家的门口，看到她家大门关着，小卖部的门敞着，里面只有阿婵的父亲坐着。再走过一条胡同，下个胡同，街北数第一户就是丹红家。院门是一个狭隘的门楼，往一边倾着，有些随时要倒下去的迹象，房屋也是破旧不堪。白天时她就看到了，泥墙草檐，处处斑落脱屑，在一处处新房大院里尤显矮小猥琐。走近时，肖凝看见一个人蹲在院门外，一声不吭地一直看着她，她当时微微惊了下，但很快认出来，那是丹红的父亲德昌。黑瘦黑瘦的，还有些驼背，五十岁刚过的人看着像六十多岁了。她以前见到过沈德昌几次，都是他去她家找德鸿时见到的，说话常常言不达意，直对德鸿和星茹说凝儿很像他自己的闺女，也不知是真觉得她与丹红像，还是夸她的意思。肖凝感觉上并不喜欢他，但感情上又觉得这个老头很可怜。
“五伯伯。”这是德鸿给她介绍他时用过的称谓。肖凝想，不管怎样，他还是丹红的父亲，她应该表示一下礼貌。“你怎么在这儿呆着怪冷的。”
德昌木然地冲她点点头，什么也没说。肖凝本来还想问他丹红在不在家，看他这样子也不问了，站在门口冲院里喊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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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红从西边一间亮灯的房里跑出来。“凝儿快进来”她有些吃惊凝儿会来，下午时她随口说了句请她有空过来玩的话，但并不是真想着让她来玩，也没有想过肖凝会真的来。但她还是热情地往里让。
肖凝冲她笑笑，一边又回头看了看德昌，他还是原先的姿势，蹲在那儿头也没回过来一下。她跟着丹红来到西边的房里，并打量这个房间。白白的墙壁上挂着几副明星画和一把吉它，床上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一张木桌上面既有化妆品，也有纸笔、书本，还有一碗没吃的水饺并一双竹筷。房间里简洁得很，但收拾得赏心悦目，并不觉得寒酸，更不像在白天时看到的外观，破旧、猥琐的样子。
“坐吧，和你家没法比，但还干净。”丹红让肖凝坐到床上。
肖凝看到挂在床头的一张黑白剧照，无论是照片本身还是上面的人物着装都很古老的样子，但照片上的人，模样娇艳甜美，很像丹红。她问：“这是你吗”
丹红摇头，“是我妈妈。”肖凝知道丹红的母亲早已经过世，不便再问什么。丹红又说：“给你唱首歌吧，是我新写的，你听听怎样。”
“你会自己创作歌曲可真了不起”肖凝凑到近前看桌子上的歌谱，歌名是两个了草的手写字“等你”，不禁先赞叹一声。
丹红开始弹弄吉它，一会儿唱起来：
常常站在那个路口 一个人静静守候
看到你过来再装作刚刚经过
我知道遇到你的机会只是几万分之一
而那几万分之一的机会也是你
像风一样飘过
我还是痴痴地等痴痴地盼
盼着你的身影出现
你以为我就是从这儿走过
可是你知道吗
我真的不需要走那么多
只为
等你
肖凝不是很懂音律的人，但这样寂静的夜里，如此切近地听着歌声，更有一种泌入心肺的感觉，有些心旌荡漾。等到丹红问她意见这才回过神来，又由衷地赞叹。丹红要她再说出些感受来时，她惭愧地摇头，“我实在不懂音乐，不敢班门弄斧。只觉得很好听，歌词写得也好”
丹红笑了下说：“年后，市里举行通俗歌曲比赛，我报了两个曲目，这是一首，另一首歌名叫冷冷的秋天。我同时参报了词作、曲作、演唱三种奖项。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说到这儿却忽然神情骤变，厉声吓道，“放下”
肖凝吃惊地忙去看，却见沈德昌在她们说话的时候悄悄进了屋，摸起桌上的那碗水饺正要往外走。丹红上前一把将碗夺下来，到院子里一下全扣进一个脏兮兮的狗盆里，嘴里说着：“给狗吃也不给你吃”
德昌愣愣地站了会，驼着背默默地走开了。
肖凝羞于看到这一幕。刚才还浪漫多情的丹红，为什么一抹脸变得这样残忍冷酷，几近没有人性有什么样的怨恨可以让她这样对待自己的生身之父，一个可怜的老人她只觉得脸上发烧，血往上涌，什么招呼也没打，抬起脚走了。丹红看了一眼肖凝离去的背影，任其而去。
22 第八章 小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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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凝一路急走回家，门口处几乎没看到也刚刚到家的天桐。天桐见她横冲直撞，想拦住要问问，肖凝却已经进了门。沈德鸿看肖凝进门后的脸色不同寻常，不禁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肖凝像没听见直着往楼上去。德鸿又看到后面的天桐，以为和他和关，“她这是怎么了”
“我也刚回来。”天桐回答着叔叔，眼睛望着急匆匆上了楼的肖凝。星茹也讶异地站起来，不知无何是好地看看德鸿又看看楼上。
肖凝进了自己房间，一腔顶在心头的羞愤慢慢化成泪水，落下几串之后觉得脑子里清醒了许多。星茹和德鸿很快也跟上来，看她脸上有泪痕，不禁心里着急，“凝儿，怎么了来，说说”
肖凝平静了很多，摇摇头说：“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没事怎么会这样”德鸿也坐到床边，一定要追问原因。
可是肖凝不想说。德鸿想了想，对星茹说：“先让凝儿休息吧”星茹看看他，觉得这样不管她是不是不好。德鸿却揽着她往外走。
肖凝见继父与母亲走了，自己闷闷地又坐了会儿。偶一抬头看到天桐还站在门口，又想起他对自己讨厌的态度，愿意就和她说两句话，不愿意对她眼皮也不抬一下，好像她天生就该看他的脸色就你有脸色吗自私、小气又讨厌的家伙她心里想着，站起来想把门关上。
天桐挡住门，走进来在书桌旁坐下，漫不经心地问：“你总不会是生我的气吧”
“刚才不是，现在看到你是了”肖凝没好气，“你出去吧，我想睡觉。”
“真不容易，你也会生气发火”天桐见了反倒嘴角含笑，摆出副惬意的姿势欣赏她如何生气。肖凝瞪了他一会儿，终于让他的样子给逗得提不起一点气。天桐却摇头叹息，“注定被人欺负的命生那么一会儿气就没了”
肖凝神情又变得黯然，见他不走，自己走到阳台上去。天桐知道那话让她伤心了，不禁后悔，默默坐了片刻，也走到阳台。她躲在墙角里，见他又过来，脸扭到更里面。他往她那边又蹭近几步站住说：“我是不想你受气有什么不痛快就说出来，干嘛生气还装着不生气别老是迁就别人，经常也让别人迁就迁就你，免得往后一个人在外面老受气。”
肖凝嘟囔道：“外面没人让我受气”
天桐片刻沉默，然后声音变得异常轻柔地说：“家里的气也要争该争都要争总怕别人受气，受气就是自己。”
肖凝说：“我不觉得受气，只要别人高兴我就高兴。”
“别人要是也不高兴呢”天桐眼睛注视着她。
肖凝默然良久后说：“只要心里想着高兴，就会高兴的”
天桐眼光伸进茫茫的黑夜里，好久后点点头，一声不吭地走了。
4
第二天一早，肖凝下来时见沈德鸿坐在客厅，她叫了声叔叔后，进了厨房，看方嫂把早饭基本已做好了。她又出来，想问继父要不要去叫妈妈出来吃饭，却发现他表情淡然，而且忽然意识到刚才她同他打招呼时他并没有理她。
肖凝感到奇怪，走上前看看他，“叔叔”沈德鸿只嗯了声。“你怎么了”沈德鸿没回答。她不明所以，心想会是和妈妈吵架了吗她坐到他旁边又问：“怎么了，叔叔”
“没什么”沈德鸿也没看她。
肖凝还是觉得他奇怪。天桐和星茹也都过来，大家坐下吃饭。沈德鸿还是面无表情。肖凝看看母亲，星茹感到她看自己，也抬眼看了看她，又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沈德鸿，没说什么。天桐看了眼叔叔后也闷声吃饭。肖凝忍不住，“怎么了，叔叔”
“没怎么。”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我又没事，理你干嘛。”
肖凝想过来，知道沈德鸿在捉弄她，忍不住笑起来。“叔叔，你什么不好学，学有的人小气”
沈德鸿还是板着脸，“你什么不好学，非学你妈怄气不理人”
星茹和天桐都被他们气笑。沈德鸿问她：“说说怎么了，从丹红家来不该与我有关系呀，为什么生我的气”
“我哪生叔叔的气了”肖凝不知道他这是从何说起。
“不用不承认，我能看出来。”
肖凝想想，又笑了下，“我不是生叔叔的气，可能当时我正想一个问题br ></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