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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书屋 -> 玄幻魔法 -> 芊泽花-

正文 芊泽花-第2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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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桀骜不驯,一如既往的邪魅迷人。芊泽望着这般的祁烨,脑子里只闪过两个字

    阳魅。

    如果说,像明月那样美貌的女子,是祸水,那么眼前的男子的确可算作祸害。

    一阴一阳,都是人间之极美。

    这一刻,她突然能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人发疯一般的争宠。这个男人的魅力,足以扼杀所有平静的女人心。

    祁烨见芊泽怔怔然失神,蹙了蹙剑眉,上前俯身问道:“你怎么了”

    芊泽扬起清眸,又望了他良久,小嘴细薄歙合:“皇上”

    男子感觉一丝不对劲,眉又狐疑一拧,但闻其后。

    “你是不是阳魅”

    锦阳军部中,人声鼎沸。

    在练兵场,有摔跤比拼的节目,明夏的三百亲兵正和沁城的沁锊军,一较高下。云翘站在人前,撑起双手,连连叫好。围坐的观众也是兴致勃勃,助威呐喊,一浪高过一浪。

    而人声稀疏之地,两男子却神色凝重的伫立。

    刘钦拉过马,随祁明夏踱步而止,他问道:“将军,我们何时回漠西”

    祁明夏沉着低忖,许久也不发一言。这是刘钦问的第八遍了,将军却置若罔闻,一味缄默。刘钦心里七上八下,王爷的八位死士已是全军覆没,而王爷也知事情曝露,于是三千里加急送来密函。密函内容依旧简单扼要,明夏看过之后,只是蹙眉咬唇。

    速回漠西。

    刘钦知道将军的心思,他是一个十分倔强之人,他弄不清楚王爷的心思,便会极力查证。那月圆之日的事情,太过蹊跷。他们不仅发现,皇帝和一邪教渊源甚广,甚至意外得知已故的婪妃,居然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

    而最令将军气愤的便是,王爷只字未与将军提过。

    刘钦想罢,擦了擦额间的冷汗,他不知明夏将军考虑的怎么样了,到底是回不回漠西。

    “刘钦。”

    “在”突闻祁明夏启音,刘钦忙不迭应声。

    “景王爷奉命查处的差事,可是封查暗烩教”祁明夏俊庞微低,潭眸轻眯。刘钦听罢,回应:“正是。”

    “这暗烩教势力甚广,神通广大,在漠西亦有爪牙,皇上他怎么会派祁澈但当此重任呢”祁明夏想了许多,这数月以来,他极力要把这些看似零散的线索,拼凑起来。虽然仍旧认不清全貌,但这个醒目的端倪,却揽入其眸。

    刘钦想了想,心忖:是啊,景王爷向来都是单纯好玩,哪里懂得什么朝纲之事。先前,也没有受过任何重任,这一次为何又要把这等大事,全权交给他

    “王爷,刘钦觉得,有些古怪。”

    祁明夏不语,却是在默认。

    “刘钦,我们归不得漠西。”

    刘钦一听,大骇:“为何将军,现在皇帝他虽是按兵不动,但并不表明他有意放过我们。那夜的事,泷克已来查探,极易查探出,我们多待一分就多一分危险。将军为何执意不走”他心急如焚,老王爷都下催促令了,将军他何以执意留下

    祁明夏不正面回答,只是道:“我心不安,总以为有大事将要发生。”

    沁城皇宫里,锁着两个他现在触及不到的人。

    一个是祁澈,一个便是芊泽。

    这两人待在皇宫,犹如待在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之上。祁明夏知道,回漠西才是明智之举,然而,他的心却不肯。

    而与此同时的婪月寝殿。

    芊泽脆细的声线,弱弱的化在风里,几欲以为不曾说出。但祁烨的耳畔却如遭雷击,仿佛那铿锵的二字,是最刺耳狰狞的字眼,此时,有异风适时嘘起,掠过两人周畔。祁烨不羁的长发,张扬而起,他犀利的眸子默在发弦之下,愈发诡谲。

    “你说什么”

    他挑眉,反问一句,眸色也是阴兀之极。

    芊泽心惊胆战,却不懦弱:“皇皇上,你可是魅生”

    男子瞳孔一张一缩,赫然转过身,大步缩短两人的距离。他居高临下,绝美的面庞却散发出骇人的杀气,芊泽清眸颤抖的回视,嘴唇微张。

    “你从哪里听来的”

    他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

    “明月和我说过,他是生为男儿身的阴魅。那么既然有阴魅,就会有阳魅是吗,皇上,你告诉芊泽,你是不是阳魅。”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祁烨挤了挤眉眼。

    芊泽站了起来,眸中波光涟涟:“我只是想知道,皇上你究竟要做什么。芊泽不是笼中,充耳不闻的小鸟。芊泽想知道,皇上到底在心痛什么,在恨什么,我想帮你,我”

    “你帮不了朕”

    祁烨霍然打断女子,厉声咆哮。

    芊泽一惊,身体颤抖一耸。然,她却不死心,嗫嚅道:“为什么”

    仿佛点燃了祁烨心底最深的怒火,他大手一挥,又喝声道:“你能帮我什么,你区区一个一无所知的女子,能帮我什么笑话,笑话”他怒极反笑,像是听见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

    芊泽心中悲凉,竟潸然泪下:

    “皇上,芊泽只是想能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帮助你。我知道你心中难受,我知道你心里有恨,你和我说,好不好你和我说,和我说,好不好”她极尽乞求的说到,因为她不想他一个人承受那痛,那伤,那恨。她想站在他的一边,告诉他,她肯为他做一切。

    祁烨听罢,却无动于衷,反而变本加厉的大笑:“你知我难受,你知我心里有恨”

    “哈哈”

    他笑的几欲出了眼泪。

    芊泽怔怔然的看着他,一时间他竟变得此陌生。

    “那你告诉朕,朕难过什么,朕恨什么”

    “我我”

    芊泽吞吞吐吐,无法说一个字。祁烨见她如此,又上前粗蛮的拽过女子的双肩,芊泽吃疼一喊,他却置若罔闻。

    “芊泽,你告诉朕,你知道我恨什么”他瞪大黑眸,这一刻,表情竟阴兀狰狞。他重重的摇了几摇芊泽,芊泽瞬也不瞬的望着她,心里竟没有了一丝害怕。她从他的眼中,看见了恨给他带来的痛,那痛埋在黝黑的潭眸里,翻转,挣扎,旋即,漫延至四肢百骸。

    她知他全身都在痛

    “你恨命运。”

    四个字轻轻喃喃的吐露,芊泽深深的凝望他。祁烨的黑眸里霎时闪过一丝光色,但旋即,他又重归那绝然的歇斯底里。

    “不。”

    他自嘲的摇了摇头:“我是恨命运,但我最恨的”

    芊泽清眸圆瞠,定定的望着他,眼见他的薄唇,极尽悲凉的歙合:

    “是我自己。”

    我最恨的,是我自己。

    第八十章 风云一

    祀溪一袭织金绫子裙,祁烨刚踏过濮央殿的门槛,她便欢欣鼓舞的迎上来。娇嫩的柔荑环住皇帝,她扬起杏眸,笑的皓齿尽露:“皇上,你回来了”

    祁烨不说话,静静地看了她一眼,说到:“何事,让朕的爱妃如此开心”

    祀溪听罢,笑声银铃:“哥哥寄信来了,说是已把边祀峡与谋害父王的一干j臣,齐齐擒下,如今边国是我祀翼哥哥的了”

    信中,三皇子边祀翼因为得到了祁胤军的协助,成功压制了边祀峡与三位野心勃勃的叔父。而后,边立晟的死因,也随之水落石出。果然是边祀峡在边立晟的日常饮食里,下了慢性剧毒,狠心弑杀了亲父。

    此真相一曝露,边国上下齐齐拥护三皇子边祀翼,对二皇子怨愤唾弃。信中还提,如不出意外,下个月末,便会举行登基大典。届时,边国将举国欢庆,结束两年来一国无主的动荡日子。

    “皇上,祀溪好幸福”

    祀溪扑向祈烨的怀抱。

    “哦,爱妃何出此言”祁烨一挑俊眉,饶有兴致地问道。

    祀溪紧紧揽住祁烨的腰,小脸贴在他胸前,闭眼勾唇:“皇上对溪儿如此好,爱溪儿,疼溪儿,还帮了溪儿的哥哥,助他成为一国之君。溪儿不会忘记皇上的好,下辈子,溪儿也要嫁给皇上,做皇上的人儿。”说罢,她葱指在祁烨的背身摩挲,胸前的两团浑圆,贴着祁烨毫无缝隙的蹭了蹭。

    祁烨不紧不慢的伸出手来,拈起她的一缕鬓发,绕在指尖:“爱妃,愿一辈子做朕的人儿”

    祀溪脸红心跳,羞赧的低头:“皇上,难道还要人家说第二遍。溪儿不止要这辈子和皇上一起,溪儿要生生世世都守在皇上身边。”她说到动情处,竟扬起一张情意满满的小脸:“溪儿”

    女子眸光流转,朱唇浅勾:“溪儿好爱,好爱皇上”

    祁烨望着祀溪沉醉痴迷的摸样,表情波澜不惊。他松下那缕绕在指头的云发,继而抚上她的脸颊。祀溪一被他碰,全身便不由自主的着了火般,欲火难耐。一双清眸里,霎时情欲氤氲,小嘴口干舌燥。

    “皇上”

    “爱妃,今日看上去,煞是迷人。”祁烨在她耳边吹气,她全身一酥软,柔若无骨的瘫在他怀里。

    “皇上,皇上好坏”她又羞又喜,知道祈烨即将宠幸于她。她自是日日期盼,她的身体已在不知不觉中,离不开这个邪魅不已的男人。片刻的调戏后,祀溪已是娇喘连连。

    女子酥胸未掩,活色生香的斜凭塌上。

    “皇上,快一点,溪儿好难受”祁烨的慢条斯理让祀溪急躁不堪,她顾不得矜持,竟自行欲褪去男子的衣裳。祁烨却用手一挡,挑了挑峰眉:“爱妃,你这是做什么”

    祀溪脸红耳赤,身体因欲望而微微颤抖:“我我”

    “朕可说了,要宠幸你”

    他拍掉她的手,兀自站起。他突如其来的冷漠让祀溪不明所以,她嗫嚅道:“皇上,你去哪”

    祁烨调转过身,整了整身上凌乱的衣服,若无其事的说到:“不是朕去哪,而是爱妃应该回去了。”

    语罢,床上的人儿身子一僵,瞠着杏眸吞吐道:“皇上可是跟溪儿说笑”回去她已在濮央宫住了有半旬,人人都知道,她是皇帝金屋藏娇,最宠溺的妃子。为什么,突然就要赶自己回去

    “朕像是说笑”

    祁烨危险的蹙眉,扬了扬手找来单喜:“单喜”

    单喜推门而入,瞟了一眼床上衣衫不整的溪妃后,定定的躬身:“皇上吩咐。”

    “夜深了,送溪妃回宫。”

    祁烨意兴阑珊的眯着眼,纤长的手指撇了撇肩头,零散的长发。他语色泰然从容,没有一丝说笑的意思。祀溪看在眼里,只觉得全身冰凉。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他不是要像平日里那样,宠幸她了吗为什么到了一半,却突然不要她了。

    为什么

    “溪妃娘娘,请。”

    单喜毕恭毕敬的伸出一手。祀溪怔忡的眸子,从祁烨身上,缓缓的挪至那手上。她又是出了半会儿神:

    “皇上溪儿”

    她泪眼婆娑的望向祁烨,但见皇帝只是背身而站。她心一沉,无可奈何的跟着单喜出了寝殿。

    女子走后,空灵的濮央殿内,忽的安静下来。寂寂长夜,男子站在窗沿下,仍由月光在地上,嵌出他孤冷的影子。他本是面无表情,但站的久了,他竟低沉的笑了起来。这笑诡谲而阴森,在夜里,弥久回荡,如同鬼魅的浅吟。

    “啊”

    又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寝屋的木门被敲的铿锵作响。门外站着的丫头,吓的失魂落魄,战战兢兢的说到:“娘娘她,究竟怎么了,好可怕,好可怕啊”溪音宫的环儿,捂着自己的耳朵,向一旁的小悦说到。

    小悦瞠的小眼,面色煞白:“怎么办,环儿,我们该怎么办”

    环儿咽了咽口水,又说:“我们守在这,单公公说了,不让娘娘出来。这是圣旨,我们只要守着就没事儿,没事儿。”说时,她惊魂未定的瞳仁,一颤一抖的望向殿门。那门几欲被女子敲碎,里面的人儿撕裂的嗓音,破哑不堪:“皇上”

    她喊了一声。

    “叫皇上,环儿,去喊皇上来,我好难受,好难受”

    “啊”

    环儿感觉的到里面的人儿,正难受的翻转滚打。随着祀溪的撞击,一片破碎的脆响,接踵而来。环儿把耳朵捂得更紧,又说:“没听见,没听见。”

    小悦也颔首:“没听见,没听见。”

    这样诡异的日子持续了七日,明黄色的身影终于肯出现在溪音宫。此时,里面已无半丝声响,祁烨推开殿门,祀溪已是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动也不动。单喜屏退了吓的面无血色的两个丫鬟,旋即也带上门,退了出去。

    落日一分分西斜下去,晦暗的光线,沉默在窗外,殿内陷入一片漆黑。祈烨一步一步上前,地上的女子意识模糊的扬起小脸,望着男子迷蒙的身影。她看了老半晌,才顿觉来人的身份,一时间倏然起身。

    “皇上”

    她狼狈的匍匐过来,拽住祈烨的袍角,顺着往上爬。每爬一寸,她便狠狠的吸着男子身上,特有的异香,那味道像是她仅有的生命之源,支撑她四肢蠕动。

    “皇上,皇上”祀溪的理智早已被抛之天外,空留下的,只是一俱对祁烨渴望不已的身躯。祁烨杵在原地,任由她干涸的唇,啄上俊庞。祀溪吻着他,煞时就哭了出来:“皇上,不要不要溪儿,溪儿好难受,好难受啊”

    那如千万虫豸,齐齐钻心的疼痒,几欲让自己癫狂。她的脑子里不断的回放,男子抚摸她时的一幕一幕,她心里只有三个字:

    想要他,想要他,想要他

    “爱妃,朕怎么舍得让你难受。”祁烨捧起她的小脸,黑眸幽深不已:“你望着朕,你可还会爱朕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爱,爱爱”溪妃忙不迭的作答,狠命点头。祈烨邪佞一笑,轻啄她的唇:“真是好孩子。”

    祀溪得到称赞,立即瞳仁一亮。祁烨又搂了搂她的腰,说到:“那是不是朕要你做什么,你都答应,你都肯”

    祀溪听罢,小手攥紧祁烨,哭道:“是,是溪儿什么都做,溪儿什么都肯,皇上不要抛弃溪儿,溪儿听话,溪儿什么都听皇上的”她不能再失去他,她片刻都不能离开他,他是她的生命,是全部。

    祁烨笑意更浓:“朕的溪儿,联想让你为朕做一件事,做完之后,你就不再是溪妃了。”

    祀溪一顿,眸中闪过绝望的害怕,她小手拽的更紧,双肩不可遏止的颤抖。

    “皇上”

    “做完之后,你就是朕的”

    祁烨狭长的黑眸眯起又瞠,瞳仁闪过阴鸷。

    “皇后。”

    翌日早朝,文武百官统统盛装着服,站做两排,气势沉着,巍峨如山。暄阳大殿上,抛光的龙纹理石,在曦白的阳光下,泛出冷冷青色。今日,皇上早朝来的准时,刚一上殿,阶梯之下便磅礴的跪了一片,齐齐应声:“恭迎皇上”

    “皇上万岁”

    祈烨置若罔闻,面无表情的坐在金銮龙椅上,他挥了挥繁纹堆刺的袖子,内管便拉长声喊:“众卿平身”

    “谢皇上”衣声窸窣间,大臣们纷纷起身。

    上官玉嵊近日来心情极好,他关于边国的进谏,呈然迟了一年才得以采纳,但好歹皇上也算明智英武,做了一趟好事。由此,上官玉嵊对祁烨的印象,不由得大大好转,他首当其冲,列站出位说到:“皇上英明,我朝助边国储君,平反逆贼之事,已在边国传诵于大衔小巷。边国诸君下月登基,这是他送来的柬贴。”

    说罢,上官玉嵊摇了摇手,早已侯在一旁的内监,便躬身递了上来。

    “请皇上过目。”

    祈烨接过手,淡淡的扫过一眼。上官玉嵊却在下面,滔滔不绝:“这一次,我朝顺利与边国结好,其利无穷啊先不说,战乱摩擦的减少,光在贸易交往上,就能更为融洽。再者,边国储君为提防逆贼再次叛乱,愿意祁胤军入驻皇城,这般权利,历代祁胤帝王都不曾享受。可见,皇上此举,英明,英明啊”

    他言辞灼灼,一连两个铿锵的英明后,众大臣便纷纷迎合:“皇上英明神武”

    祁烨勾唇轻笑,却不露声色,他把那手上的柬贴向着单喜,随意一扔,说到:“朕很开心。”

    上官玉嵊眯起老眼,他心付,只要皇帝能稍微想着点国事,本就强大的祁胤,定会繁荣昌盛,千秋万载。众大臣们,见早朝之上,难得有丞相与皇帝其乐独融的时候,不由得也从心底吁出一口长气。

    忽的,一道清亮的嗓音从殿外传来:“哎呀,本王迟了,迟了。”

    祁澈匆匆进殿,一掀下摆,大气跪倒:“皇兄,澈来晚了,还望皇兄莫怪。”他调皮的眨了眨眼,祈烨望着他,竟是面无表情,说到:“没有的事,景王爷平身。”

    祈烨站了起身,已是十七岁的年纪,更显英气勃发。

    “皇上。”

    上官玉嵊见着了祈烨,又是一笑,说到:“景王爷此次捉拿暗烩教徒,可是立了大功。不仅查处了暗烩教在沁城的主窝,还捉拿了几名暗烩逆贼头目,少年有为啊”他吹捧祁澈,祁澈心里喜不自禁。本来自已的功德由自已说出来,定是失了色,如今丞相帮忙进言,自然是好的很。

    “丞相过誉了,小王就是做份内的事。皇兄既然派了本王查处暗烩教,本王哪有不办好的道理”

    祁澈说时,自信满满的模样,溢于言表。祈烨眯着狭长的眸子,静观一切,他不赞扬谁,也不应答谁。这种情况十分少见,上官玉嵊和祁澈却因为沉鼎在自身的两种情绪里,没有自觉。只见,祁澈又说:

    “皇兄,丞相在我查处暗烩教时,也曾出手相助,想来,这功劳里,可也有丞相的一份哦”

    “呵呵”

    上官玉嵊谦逊而笑,他的确有帮过这位年纪轻轻,心浮气躁的王爷。但也是出于,想让他成长,让他有所建树的意愿。他希望祁胤有一个好皇帝,也希望有一个能辅佐好皇帝的王爷。先帝的两个血脉,留在他手上,他希望均是人中越楚。

    大臣们难得见到此般融洽的景象,一时也松下警惕,稀稀落落的相谈。祈烨靠在龙椅上,饶有兴致的望了半晌,才突地启音:“朕做了一个决定。”

    阶梯下的重臣,先是一顿,继而收声相望。

    上官玉嵊白眉一蹙,有些狐疑的说到:“皇上请讲。”

    祈烨拂了拂耳边的长发,俊邪的脸上,由生出一股贪婪的气焰:“朕要灭了边国。”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上官玉嵊第一个,祀溪乃边国公主,怎会助祁胤灭了自国

    “溪妃娘娘是边国公主,又是储君亲生妹妹,如何能相助我朝”上官玉嵊不明所以,祁澈也是不解的说到:“是啊,皇兄,溪妃娘娘她是边国人啊,她哥哥刚才平定叛党,要坐上国主,她怎么会”

    “谁说不会”

    祁烨打断祁澈,自信满满的笑到。他拍了拍手,几个婢女便掀开暄阳大殿一旁的珠帘。一身朱红罗裙,华贵典美的溪妃徐徐走了出来。她拾级而上,站在祁烨跟前,祁烨笑望着她,伸手握住她的手:“爱妃,刚才朕和众爱卿的话,你可听见。”

    “听见。”

    祀溪背对着阶梯下的大臣,她的声音温婉柔弱,像是一缕若有似无的风。

    “那爱妃,你可愿助朕,得到边国。”祈烨挑眉,又是一问。

    “愿意。”

    皇帝朗朗一笑,又说:“那你转过身,和朕的爱卿再说一次。”

    祁烨说罢,女子便缓缓转身。众人看见阴影在她娇美的脸上转动,直到她的表情统统收入文武百臣的眼中。

    “这”上官玉嵊一瞠眼,喉咙里支唔。

    祀溪的眼,眨也不眨。

    她面无表情的说到:“臣妾愿意,为皇上,灭了边国。”

    溪妃一出声,全场哑然。上官玉嵊不肯起身,胡须颤抖,说到:

    “皇,皇上,这”

    “如何,爱卿可还有异意”祁烨顺势搂过溪妃,让其坐在他身上。溪妃软软地靠在他身上,目光不动,漆黑的眸子无光。上官玉嵊又抱拳:“皇上,此事事关重大,还请皇上三思。边国一灭,我祁胤与成熵必是水火不容,他们乃是豺狼虎豹,我军长年偃息,哪里是他们的对手更何况,即便占了边国,我们能守得住吗”

    上官玉嵊思前想后,仍就得此举甚为鲁莽,极为不妥。祁澈在一旁,心里亦觉得不对,便上前躬拜:“皇兄,臣弟以为丞相所言极是,我们抢占边国,乃是出师无名,边国的百姓亦是容不下我们。”

    这样拿下边国,只是趁火打劫。

    “呵呵。”

    祁烨听上官玉嵊和祁澈一唱一和,便扯唇一笑。纤指拂上祀溪娇嫩的脸颊,漫不经心说到:“爱妃,你告诉朕,朕要边国是对是错”

    “皇上英明,攻城略地乃是枭雄之举,并没有错。”祀溪嘴唇机械张合。祁烨听罢很是满意,又冲重臣说到:

    “还有谁觉得,朕不该攻打边国的,大胆站出来,朕想看看。”

    他说的极轻,仿佛没有一丝威胁力。但所有的大臣都能感觉到,他语色里潜伏的杀意。他们敢怒不敢言,只得缄默。上官玉嵊四处巡望了一圈,老脸上血色逐渐褪却:“你们,你们说话,这乃牵涉我大祁国运命脉,尔等怎能默不作声”

    祁澈也亦觉得蹊跷,以往除却上官玉嵊,敢与皇帝直言不讳的官员,也不下四五,如今为何都不做声他瞟了瞟他们,一个个均是面色惨白,冷汗涔出,煞是奇怪。

    “看来”

    祁烨狭眸一眯,俊庞上已浮现得势之容:“只有上官丞相和朕的爱弟,不同意朕的决定了”

    上官玉嵊一凛白眉,感觉势态不对。祁澈站在他边上,也觉得大殿里一时安静的可怕。

    “皇兄”

    祁澈试探一唤,祁烨却居然兀自站起,招了招一旁的单喜。单喜托着一本镶白奏折上前,递给祈烨,祈烨展开,若无其事的浏览了一遍,便说:“这封密函,是前天夜里朕刚收着的,朕看时大吃一惊,心里甚是难过。”

    说罢,他一扔,丢在两人跟前。上官玉嵊颤抖的探出手,展开一看。他刚阅罢,祁澈便见他双目一瞠,活活溢出一口鲜血。他忙上前,扶住他连声唤道:

    “丞相,丞相,你怎么了”

    上官玉嵊额间已有青筋爆出,颤抖向祁烨瞪去眼:“皇上,这等污蔑之词,你何以能信”

    “就是不信,朕才如此伤心。”

    祁烨勾着浅笑,说时,语态飘飘然。祁澈听的一头雾水,捡起那地上的奏折,循序而看。他看过之后,却不可置信地笑道:“皇兄,这真是好笑,这是谁写的皇兄拉出他来,臣弟立即就斩了他”

    “是奴才写的。”

    祁澈刚语罢,殿外的光亮处便出现一道黑影,众人纷纷扭头看去。一奴才打扮的男子进了来,三跪九叩,拜在阶梯之下。祁澈瞠着俊眸,不可置信的望着来人:

    “奕奕生”

    奕生跟了他八年,是他最贴心的侍奴。为什么,他怎么会写出这样含血喷人的言辞

    “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奕生并不看祁澈,只是对着皇帝叩拜。祁烨拂袖,令他平身,他站了起来指着祁澈说到:

    “王爷他想造反”

    全场微有哗然,却都不动。

    “混账”

    上官玉嵊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气的欲一巴掌扇在奕生脸上。奕生连连后退,又指着上官玉嵊:“丞相他是王爷的帮凶他们勾结暗烩教,要在今年春晓节时,起事造贝反。”

    祁烨听时,蹙眉道:“真是令朕震惊,令朕伤心啊。”

    “皇兄”祁澈霍然跪下,说到:“奕生他疯了,他胡说八道。臣弟没有勾结暗烩教,更没有想过要谋权篡位”

    “没有”奕生狠笑:“景王爷其实机智聪明,城府极深,还装作天真烂漫的样子。他和暗烩教勾结已不是一朝一夕,皇上信任景王爷才让他处理暗烩教之事。哪知,他却反之,要和他们勾结造反,弑杀皇上”他义正言辞的说到,又狠狠磕头:

    “奴才虽伺候景王爷左右,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对皇上不利”

    祁澈听罢,恼红气竭,上前踢过奕生一脚:“混账,你个畜生我平日里如何待你,你何以如此陷害我”他一出手,泷克便带着御林军鱼贯而入,其中二人上前扯住祁澈。

    “放开我,放开我,为何抓我”他咆哮到,情绪极为绪。密密的雨帘,笼罩在连绵宫阙上,孤冷凄清,那水珠溅在眼里,硌着生疼。芊泽跑了许久,才瞅见上官柳莹跪在雨中的背影。她上前,瞧也不瞧单喜颇为讶异的脸,便扑通一声跪下。

    她挨着上官柳莹而跪,两个岿然不动的身影,在雨中愈渐分明。

    “芊姑娘,你怎么出来了”

    单喜心付,不是已经派人守着了吗,怎么让她跑出来了。芊泽不回答,兀自一个狠狠的磕头:“奴婢要见皇上,单公公,让奴婢见一面皇上。”单喜听罢,踌躇了一会儿,便尖声尖气的对着旁边的太监吩咐:“给芊姑娘撑把伞来,我进去通报一声。”

    那人哎了一声,便从内屋里拿了把油纸伞举在芊泽头顶。幼季见如此,心觉有些希望,便也挨着两人,屈膝跪成一排。半晌过后,单喜出来,径直走道芊泽跟前,把她拉起:“芊姑娘,跟老奴进去”

    上官柳莹抬起雨水纵横的脸,眸光闪动。芊泽对着她点点头,咬着唇进了内殿。殿内檀香四溢,鎏金的琉璃灯,光色黯然。芊泽迈过门槛,便头也不抬的跪下,磕头:“奴婢参见皇上。”

    祁烨本是背身而立,听罢便缓缓走过来,扶起芊泽。

    “怎么这么不听话,不是好好待在婪月宫的吗”烛火微跳,祈烨脸上的神色亦是莫测。芊泽望着他,说到:“皇上,为何要斩了上官丞相和景王爷”

    祁烨不着急回答,勾起唇,轻轻拍了拍手,一群婢女鱼贯而入。她们托着衣裳,手巾,绣鞋,一应俱全。祁烨取过手巾,轻轻的揉起芊泽湿淋淋的发丝,他语色从容:“他们有罪,朕自当要给他们定罪。”

    他若无其事的擦过芊泽的头发,便问:“换哪一件,你自己挑”婢女们围簇在芊泽跟前,芊泽感觉气氛异样,一时只是怔然的望着皇帝。她嚅动着唇,说到:“皇上,你可有听见奴婢的话”

    祁烨眯着眼,挥手摇了摇,众婢女便退了下去。他上前,不顾芊泽的湿漉,拥她入怀:“现在好了,芊泽你不用再怕被人欺负,先前是朕不好,亏待了你。朕现在补偿你,你要什么朕都给,可好”他托起芊泽,让她坐在自己左臂之上,像抱一个孩子一般,宠溺的望着她。

    芊泽清眸微瞠,与男子古怪的神情对视。她感觉面前这个男子,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那个她依依不舍的他,已经迷失在了一片漆黑当中。她竟觉得,他是如此陌生。

    “芊泽,怎么不说话”

    “皇上,景王爷他犯了什么错”她执意地问,祁烨置若罔闻,说到:“这些事,你不用操心,芊泽你得把湿掉的衣服换下来,不然,要着凉的。”他理了理女子颊边粘湿的鬓发,芊泽感到他大手冰凉,清眸瞠的愈大。

    “皇上,你怎么了”

    她害怕,一颗心已是崩在弦上。

    “皇上,你和芊泽说啊,你到底想做什么,芊泽不想你后悔,不想你难受。你怎会想杀了景王爷,他是你唯一的弟弟了呀。”她不敢相信,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年,竟会遭此噩运。而如今,明月已没了,皇帝剩下的至亲,只有祁澈了,他怎忍心杀了他

    芊泽急切的语色,仿若惹恼了祁烨。他抓住芊泽的皓腕,一挤眉眼:“你为何如此关心他,他的生死与你何干”

    “我,我是想帮你啊,皇上,不该是这样的。祁澈他不会背叛皇上的,不”芊泽心急如焚的说到,祁烨抓着她的手,愈发用劲,女子吃疼,没了下半句。祈烨黑眸紧紧锁着她,低沉启声:“如何不会,世上背叛朕的人,可还会少”

    “芊泽”他不松开大手,又说:“你别让朕生气。”

    他忽地放下芊泽,森冷的注视她,芊泽心里感觉缺失了一块,又说:“皇上,你放手吧。芊泽虽然不知皇上在恨什么,但芊泽知道,皇上这么做,自己也难受。我知道,事情不该是这样的,要知道死去的人,永远不会再回来,再记恨什么,也是枉然。”

    祁烨听罢,竟是诡谲一笑:“枉然那你告诉朕,朕该怎么忘记那些恨”他绕着芊泽踱步:“你不要摆出一副你什么都知道的模样,你知道联心里的感受你根本就不了解朕。”

    祁烨有些激动,狭长的黑眸,神色跳动。

    “芊泽,你不是问朕是不是阳魅吗,朕现在告诉你。”他扯起唇角,怪异地笑:

    “朕是。”

    芊泽黛眉轻蹙,她并不讶异,只是从皇帝的口中说出来,竟让她感到一丝凄淡的悲凉。她定定的望着他,一时无语。

    祈烨却像触及了心中的隐疾般,歇斯底里的笑到:“魅生,魅生”

    “魅生是什么,芊泽你可知道”他忽地又凑近,俊庞上阴兀之极:“魅生是妖孽”

    “是妖孽”他反复一句,继而笑道:“哈哈,是妖孽”

    芊泽的眼也不会br &gt;shubao2</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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