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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书屋 -> 玄幻魔法 -> 芊泽花-

正文 芊泽花-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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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句都拥有沁人心魄的力量:

    “在这里,一辈子都只会有幸福,一辈子”

    “都会幸福”

    幸福

    她停顿了一秒,继而加中了语调。

    幸福两个字在空中淡淡散开,温柔的划破黑夜的浓伤。

    一切都已安静,夜色清寂。

    芊泽深深吁出一口气,从编制的梦里走了出来,缓缓的挪开视线。她沿着男子伸向自已的手臂,往上看,见着了他此刻定格的表情。

    那俊美的脸庞,怔然的凝固着,微瞠的黑眸里,隐隐跳跃着一丝光色。

    右眼,一行清冽的泪,顺颊而下。

    仅此一颗,在月光下,倏地一闪。

    发出璀璨的光。

    洛羽晴置镜而望,小苑在她身后,一丝不芶的为其梳髻。倒鬓斜插了一支玉簪,芍药花形的簪子衬得她一张脸庞,娇媚透莹。一席梳妆打扮后,洛羽晴十分满意的颔首,夸赞小苑手艺非凡。

    小苑掩嘴一笑,说到:“娘娘本就生的娇媚,哪里是小苑的功劳呀。”

    羽晴不语,眼波却盈盈一转,煞是妖娆的膘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

    “美色只是一举,不知今夜,他中不中这美人计。”

    她缓缓起身,并没有繁琐的装点,而是身着一袭素白长裙,发髫也是绾的相当简易。艳丽的女子,他不喜欢,素雅的女人,他难道也不爱洛羽晴想时,浅浅一笑,继而冲着小苑一阵吩咐:“你在落字阁内,好生待着,不用同我去。明个早上我若还未回来,你就准备摆桌小菜替我庆祝吧”

    小苑一听脸上又是雀跃,又是羞赧的。她哪知自已的主子有如此大胆,从来都是皇上钦点妃子,今儿个,羽嫔娘娘却敢自已前去。但一方面,她又佩服娘娘的勇气,进宫这么久,她还真没有见过像羽嫔这样艺高胆大的女子呢

    “那娘娘,你可要小心啊。”

    第五十六章 古书

    夜已深沉,山顶天寒露重,她还真是担心羽晴的安危。但洛羽晴却一丝不觉得不妥,她微微一笑,笑意徜徉的出了落字阁。

    她是有五分准备的,皇帝既然已经带了她来落雁山庄,说明已对她剑目相看。那些平时冷眼讽语的妃子和奴才们,一听见这个消息,便傻了眼般,对着自己点头哈腰,毕恭毕敬的。她知道,这次山庄之行是机会难得。与其等着他想起自己,不如主动攻之。

    想罢,女子又是得意一笑。

    哪知刚到了御字阁前,请见的礼还未行,单喜就摇着头说到:“皇上出行,还未归来,现在全山庄的侍卫都出去找皇上了,娘娘你还是好生待在落字阁里,怕有凶险啊”

    单喜已是焦头烂额了,这个皇上说不见就不见了。他六神无主的把泷克喊来,一行御林军才四下搜寻。若是这一次,他把皇帝跟弄丢了,他真是无颜回沁城皇宫,而天下也将大乱了。好在泷克已回报,并没有搜索到任何有关此刻的疑踪。这说明,皇上很有可能是自己出走了,但是,他又为什么要一个人走开呢

    单喜不得所以然,又是摇摇头。

    洛羽晴听罢,先是一愣,首先袭上心头的不是满满的失落感,而是一股蓦然腾升的忐忑感。她第一反应,便是芊泽在哪,她是不是还好好的待在松字阁

    果不其然,洛羽晴赶到松字阁的时候,被懒洋洋的婪妃给赶了出来。她没有见到芊泽,皇帝和芊泽一并失踪,不得不让她浮想联翩。她一直都以为芊泽是只会和自己说实话的,但看来,她必须得重新思量,她和皇帝之间的关系了。

    到底发生过什么

    皇帝为什么把睡梦中的芊泽,从屋顶抱了下来

    他们在屋顶做来了什么

    一系列的疑问,令洛羽晴杵在原地,怔然半晌。她下意识的抬起杏眸,往下楼宇之上的檐顶,只有一弯月亮挂在飞檐之边,其他的,什么也没有看见。女子挤了挤眉眼,感觉到一股炙焰,倏地传到四肢百骸,令她如坐针毡。

    “芊泽”

    两个字咬在嘴里,含糊不清。

    时光如棱,一年的日子转瞬即过。

    这一年,芊泽感觉过的很愉快,过去的哪一年,都不曾像如今一般,心神俱怡。自从一年前从落雁山庄回来,一切便井然有序。和皇帝总是如期的约在屋顶,春夏秋冬,无有间断。而另一方面,洛羽晴也由羽嫔升为羽妃,虽然她和皇帝的关系,仍旧是清清白白,但在外人看来,她已是十分得宠一名妃子,声威颇高。

    芊泽是个很知足的人,她认为这是一个平衡,她在这个平衡里收获了快乐。

    走在去藏书阁的路上,芊泽抱着满怀的医书,正要返还。倏地身后一声惊喝把芊泽吓一大跳。

    她一转身,果然和祁澈一双清澄的笑眸,撞个正着。

    “景王爷,你这样总吓人,很没有创意。”

    芊泽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一年以来,他可以说时每次她来藏书阁,必定好巧不巧的碰见他,不知是天意,还是他故意。

    “半姑娘好脾气啊,本王只是开了个小小玩笑,就白眼看人。”祁澈早已贿赂了藏书阁的费公公,对她行踪自是了如指掌。芊泽见他嬉笑,并不理会,径直往书阁里走。徘徊在偌大的藏书阁中,芊泽一本一本的把书籍放归原位,其认真程度令祁澈汗颜。

    “你其实放在这里,自会有人收拾的。”

    “奴婢习惯借书以后,自己放回原位。”芊泽认为,这是最基本的礼貌。祁澈却不以为然,悻悻同道:“我记得很早时,你说过要找一本书藉的,不知,你找没找到”

    此话一出,便勾起芊泽无尽伤心往事。哥哥的模样映在脑海里,至今清晰无比,只是想要回到那个世界的念头,已然模模糊糊。祁澈见芊泽听罢,一阵发呆,眨了眨眼又问道:“怎么,还没有找到”

    “嗯。”

    芊泽点点头。

    祁澈见她分外惆怅,虚荣心思顿涨,扬言道:“本王答应过你,要为你寻得,现在说还不晚,你告诉本王,你要找的是哪本书,即便这藏书阁里没有,天涯海角我也跟你寻来”

    他摇摇手中折扇,俊眉微挑。芊泽睬了他一眼,掩嘴一笑,心付他已是十七的大男儿了,还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

    “不劳王爷操心了,奴婢自己会寻的。”

    “你可是信不过本王”

    祁澈厌她推辞,忙不迭反问。芊泽摇摇头,说到:“王爷现在日理万机,暗烩教的事情,你不是已经有所眉目了吗王爷还是忙正经事要紧。”

    每一次碰见他,祁澈必定和她吹嘘一番他在朝廷的功绩。暗烩教的事,说多了,芊泽也知其一二了。这个在民间迅速崛起的暗教组织,队伍已庞大到分布五湖四海。祁胤国,东西南北均有他们的分舵,虽然早些年,一直没有动静。但最近听说,已经开始有活动。

    “这些小事,只是小菜一碟。本王有的是功夫打理,再说了,寻本书这样芝麻绿豆般的小事,难道还能消磨本王,甚多时间”

    他不以为然的说到,芊泽莞尔一笑,终又缄默起来。她还是不想把那个心愿说出来,就让它私自隐藏好了。

    哪知祁澈不依不饶,硬是逼着芊泽说,芊泽敌不过他纠缠,只好道:“好啦,奴婢想要一本能告诉奴婢,如何穿越时空的书”

    “啊”

    男子一愣,澄亮的眸子一闪,又道:“穿越时空”

    看来这词比较生僻,芊泽抿抿嘴,耐心解释:“就是,让人回到过去,或者去到将来的方法。”

    “你怎么会想要这个”祁澈听后,煞是狐疑。芊泽摇摇头,并不解释,只道:“只是好奇罢了,奴婢知这书难寻,王爷,还是算了吧。”

    书,的确难寻。

    但祁澈见芊泽咬死认为他寻不来的模样,就心下来气。这股气焰烧的他头脑发昏,随口便说:“谁说没有,本王无所不知,就寻给你看”

    他话刚一出,芊泽一直无意的眼神,倏地一亮,蓦然抬头。

    “真的”

    女子的欣喜,助长了祁澈吹嘘的气焰,他俊眸一转,勾起嘴角:“当然了,你随本王来,这藏书阁里,就有。”

    “不可能。”芊泽矢口否认,要知道这藏书阁里,她转悠了不下千遍万遍,哪有什么提及穿越时空的书籍

    “这你便有所不知了,这藏书阁准许你逛的地方,不过区区一角,你见过真正藏书的地方吗若不是皇亲国戚,圣上手谕,谁能进的了”

    祁澈对藏书阁的构造是了如指掌,他本就是爱书之人。只是,那密室的藏书,都是繁文僻字,讲的也都是飘渺奇事,他便不甚感兴趣。而如今,凭借它们,忽悠忽悠这个只还是一个由他教授的女子,完全绰绰有余。

    芊泽将信将疑,翘了翘眉角。

    祁澈知她不信,迈着大步就令着她走。

    藏书阁的最高层,像电视里所有的暗门一样,祁澈推拉了一本厚厚的书藉三下,那石墙后的密室便遂然出现。芊泽瞠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这一幕,祁澈得意洋洋的领她进去,她还有半分踌躇。

    “奴婢只是个奴才,能随随便便进去吗”

    在她印象里,这样的密室里,不是藏有滔天的大机密,就是皇室私会之所。哪知祁澈却道:“这是我皇爷爷建立的暗阁,并没有什么特殊用途,只是他喜爱一些玄机算道,又怕旁人说三道四,便独自开了一阁。我父皇说,他在时,时常请各地的玄门道士,秉烛夜谈。”

    “哦。”芊泽微微颔首。

    “皇爷爷死了后,这地就闲置了,不过,本王还是时常请人打扫此地的,东西倒是不曾碰过。”芊泽听罢环顾了四周,果真一尘不染。此地虽不宽绰,但五脏俱全,是一处雅致之地。

    “王爷说,这里面就有能教人如何穿越时空的书吗”

    祁澈听罢,先是一顿,继而点头:“当然了。”

    他笃定的点头,芊泽掩不住心中的狂喜,奔上前去,拽着他的袖口就道:“谢谢王爷,你现在就找给奴婢看,可好”

    祁澈面有难色,他根本就对里面的书籍,无半丝兴趣,从来也是匆匆翻阅,哪知道有没有这样一本书。但骑虎难下,望着芊泽如此心急如焚,他没了退路,只好佯装懂道的模样,在密室里踱了一圈。

    “我想想,放在哪”

    芊泽静静的望着他,不敢打扰分毫,就连呼吸都轻了许多。

    祁澈装作回忆的模样,目光却四处飘荡,果不其然在左边书柜的最里倒,一本厚厚的红色书籍,稳若泰山的躺在那里。祁澈目测那书的厚度,绝非一时半会儿能读的完,他霍地抬手,便指了指:“就那本”

    芊泽随着他所指,转头一望,睬中那书后,立马就奔了过去,双手取了下来。此书极厚又重,她吃力的摔在手上,封面竖写的一行大字,她就不认得。

    “这写的什么”

    她放在案几上,开始翻阅,这书仿佛分了好几卷,但翻了老半天,她也寻不到几个自已读得懂的字。她想起来,祁胤国现在用的字,也算是他们意识里的白话字,古文的攒写,还是用得先辈的古字。她以前借过一本对照翻译的书,但她不甚感兴趣,也便匆匆略读了一遍,就还回了藏书阁。

    祁澈瞄了瞄那书,当中的字,他倒是认得比芊泽多,只是也不是全懂。

    “景王爷,那穿越时空的方法,写在哪了”

    “这”

    祁澈一哽咽,芊泽便扬起小脑袋,满心期待望了望他。祁澈这下没辙,只得道:“本王也不是记得很清楚,但一定就在这本书上,芊泽,本王即已帮你找到,这读书的事,还得由你自己来。”

    芊泽听罢,觉得很有道理,她已是在麻烦他了,怎么又能再强人所难。

    想罢,她盈盈起身,对着祁澈一拜:“多谢景王爷,奴婢不胜感,极杂,上天入地,玄门八卦,无所不谈,就是没有见到穿越时空的。

    她有些泄气,但仍旧一页一页的翻阅。

    右手便搁着古字对照的书,她一个字一个字的翻译,拼凑起意思。翻到第四卷,她把卷名翻出时,只觉得更为不解。

    “魅生之卷”

    这是什么

    何为魅生

    芊泽一颦眉,煞是不解。

    第五十七章 要她

    芊泽带着满腹的疑惑,循序往下看。

    “魅生者,妖也。”

    妖也

    妖精,妖怪芊泽暗自一笑,原来是讲的是些魑魅魍魉的事情,不足有趣。她摇摇头,见天色已晚便合上书籍。烛火摇曳,她盯着那灯芯出了会儿神,才缓缓拉开抽屉,把一叠厚厚的信封拿了出来。

    小心翼翼的展开那最后一封,微有雀跃的字迹跃然眼前。

    一一下个月初四,我奉父王之名,回沁城交付右翼兵权,春暖花开之日,望与你相见。一一

    女子搜着纸的手,紧了紧,感觉一股希翼的暖流在腹中盘旋。明夏将军就要回来了,这一年从未间断的信,不知不觉把她和他的距离,拉的很近。他的模样有些模糊,但那嘴角淡定的笑容,却铭刻在心。芊泽觉得,虽然只是几面之缘,却仿似认识了许久许久。

    他的存在,已深深镌刻在心的某处。

    一想到他,就觉得如沐春风般温暖。

    “明月,喝药了。”

    芊泽把浓酽酽的药汁,透了透凉,才递给还斜凭在榻的男子。殿内清寂,俏纱飘逸,芊泽唤了好几道都不见明月转过头来,心下疑惑。按照平常,他应该一早就起了床,和小戏打趣。小戏是去年夏天芊泽捡到的一只受伤黄莺,后来交付给明月,他煞是感兴趣,便养它来日日逗玩。

    但此刻,小戏在啼叫,却不见明月答理。

    芊泽放下药来,上前轻轻摇了摇明月。明月身体极凉,若千年寒冰一般渗人。芊泽吓坏了,赶忙掰过他的身子,果不其然,男子满额冷汗,涔出淋漓。

    “明月”

    她惊呼出声,手立刻拂上他的脸。额头的温度稍稍强一些,她舒了口气,继而替他把脉,脉象很稳,只是速度极缓,根本不是正常人的脉速。她暗自吃惊,起身便要叫太医,哪知男子却突的睁开眼,拽紧芊泽的手。

    “别去”

    芊泽一愣,与之四目相接。

    “我一会儿就好”他沙哑的嗓音仿若数日未沾水。芊泽秀眉一颦,哀怨道:“每一次,你都说过会儿就好,这病难道治不好的”

    她真的很担忧,药都有定期喝,不时也有一位莫先生前来观病。他不是太医,但据说医术精湛,为明月把脉象诊治时,都不许旁人观摩。芊泽心想,他定是皇帝的心腹,深知明月的情况。只是一年过去了,莫说是病情好转,这些日子,晕过去的次数逐渐加剧,如今竟会全身冰凉

    “我这是顽疾,沉疴多年,是无法治愈的。芊泽,拿药来给我喝。”他气又些竭,指了指一旁的青瓷碗。芊泽见他对自己的病情,如此轻描淡写,心里煞是难过。她听话的把药递给他,又像平常一样,把梅子也放在他掌心。

    他的掌心变大了一些,有些像一个男子的手。

    “喝的久了,都不知这药味是苦是甜了,就连你的梅子,我也不知其味。”他温淡一笑,却似落寞。

    “那我下次变个花样,做其他的给你下药吧。”芊泽心忖,可能是自己太过古板,本就应该给他换换口味的。

    明月听罢,却摇头。

    黑发微有凌乱,鬓角微有湿粘,他的面色看起来羸弱而苍白。芊泽感觉他没了平日的躁动,倒安静的像副画了。很久很久,都没见他如此。

    明月把药喝完之后,便把碗还给芊泽。他望了望芊泽,从她的眉眼一直望到颈脖,他说:“项链有好好戴着吗”

    芊泽一顿,低首把衣领里的红色挂饰,拿了出来。

    “一直都戴,戴着都不记得它的存在了。”

    东西戴在身上久了,就和血肉连为一体,合而为一。明月伸手抚了抚那宝石,见它依旧色泽殷红,便满意一笑:“记得,要戴好它,无论如何都不能拿下。”

    他说的极为郑重,芊泽听罢倒眨眨眼,问道:“之前你送给我时,我就很想问,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戴着它能招来福气吗”芊泽心猜,若非是和哥哥送给自己的护身链一样

    “戴着它,如果有一天,你见不着我了,你也能想起我。”

    明月低垂着眉眼,俊削的脸上,轮廓肃冷。芊泽听时,竟有些心惊肉跳,她扬目,目光里的不安溢于言表。他为什么说这样的话,什么叫见不着他了

    明月见芊泽这幅模样,先是一顿,然后霍地大笑。他仿佛得逞一般,捧腹大笑,得意道:“哈哈,瞧你这个样子,仿若明天便见不着我了似的。芊泽,这下你得老老实实承认,你可是爱上我了”他笑罢,凑近俊脸,薄细的唇与之挨着甚近。

    芊泽脸上羞恼一红,推他一把,便悻悻站起。

    “明月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她冷哼一声,把青瓷碗收好,转身便走。只是当她转身的刹那,男子本是嬉皮笑脸的神色,倏地便阴幽下来。他眉宇中锁着一丝哀愁,深深凝望她的背影。

    霍地,一股浊气从胸膛袭上,男子想咳,却本能的压抑住。等到女子完全的消失他的视线里时,他才放开心来,不停的一声一声,歇斯底里额的咳嗽。

    殿内,静的可怕。簿色如烟的鲛纱随风而舞,摇摇曳曳,如同幽魅,男子躺在床上一语不发,目光直直盯着床顶。

    天晔九年,祁胤端睿军右翼,从漠西分割出来。端睿王爷之子,明夏将军率领亲兵三百余人,回朝交付右翼兵权。隔年十月,将交付左翼兵权,直至军心四归,天下太平。

    祁明夏披星戴月,数月马不停蹄,终于赶在阳春三月之初,赴主都沁城。由于入城不得带一兵一卒,亲兵三百余人全部扎住在皇家练兵场。男子一袭魁伟黑甲,风采依是当年之俊。由于莲灯宴刚闭,暄阳大殿还是一派喜庆,为了迎接明夏的归朝,特地没有摘取连绵一路的大红灯笼。

    “皇上,明夏将军归朝了。”

    单喜通报了一声,祁烨靠在暄阳大殿的金銮龙椅上,闭目养神。阶梯之下,整齐规矩的两排大臣们,面色喜忧参半。这明夏归来,是来交付右翼兵权,这说明皇帝即将掌握祁胤国的一半兵力。对于巩固皇权,自然是好事,只是他们的皇帝,太过骄奢滛逸,治国懒散。兵权交给他,不如交给驰骋沙场,屡战屡胜的明夏将军,来得更好。

    所有的人里,如此想的一定不少,其中自然包括此刻忧心忡忡的上官玉嵊。他和端睿王爷交情匪浅,对于祁明夏也是欣赏有佳。有他掌握端睿军,在大漠边国,险恶之地可谓所向披靡。但如今,他一但交付兵权,很可能对于抵御外族,产生甚大影响。

    边国的夺位之争,仍在继续。

    二皇子和三皇子,旗鼓相当,已在边界私下斗勇数场。边国时局动乱,本是大好的掌权时机,皇帝偏偏不听。而如今,他有了兵权,凭着他一意孤行,阴睛不定的性子,没准会做出出格的事。

    上官玉嵊想时,祁明夏已踏入殿内。

    单喜促在一旁,眼神瞅着殿门,殿门外的白光射了进来,竟有些刺眼。汉白玉墀抛光发亮,隐隐透着浮云龙纹,那殿外的白光之中,忽的走入一黑影,踏入殿内时,步伐铿锵作响。

    “明夏将军前来觐见。”

    内监报了一声,祈烨一直闭着的眼才缓缓睁开。眼见那抹背光而行的黑影,逐渐走来。鳞甲黑亮,走动时簌簌出声,男子魈梧的身形挺拨而俊朗,黑发挽起半截,下面的则不羁披散。走到暗处时,其古铜色的皮肤才显露出来,五官精致绝美。

    他眸间幽深,神色波斓不惊,男子敛起眉眼,大气一跪。

    “臣下参见皇上。”

    依旧侍在朱漆鎏金的龙椅上,祈烨并不起身,只是眯着的黑眸,在见到明夏的瞬间,越过一丝诡谲。

    “将军不必多礼。”

    浑厚启声,祈烨抬了抬手。祁明夏站起身来,立在阶梯之下,与皇帝在一瞬间,遥洲日望,互视一秒。

    “皇上,臣下此次而来,为交付右翼兵权。”祁明夏早有准备,扬了扬手,他身后的亲卫便地上一个包裹着褐色锦布的物体。祁烨收起那抹凛势的神色,嘴角淡淡勾起,对着单喜做了一个眼神。单喜心领神会,下去接过那包裹。

    他毕恭毕敬的走回龙椅旁,当着众大臣与皇帝的面,徐徐展开那锦布。

    无角之龙,盘旋于长阔的令牌之上。其势轩昂,又浑厚内敛,此兵符虽只是兵符,铸造时却是用的上好的璞玉,成品自然与众不同。众大臣嘘出一口气,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右翼端睿军的兵符,心下琢磨,就是这个东西,能调动千军万马。

    “将军一路辛苦了,难得一次回来,晚上朕已为你置办了宴席,接风洗尘。”

    明夏并不推辞,叩首一拜。

    “谢皇上。”

    月上柳梢,春日里的夜色,若娇人之颜,楚楚动人。皇帝赐宴禹锦宫,此宫是除却沁岩台最佳的设宴之地。宴席之伊,众大臣纷纷前来为明夏接风洗尘,每人一筵,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妃嫔们也有赶来凑热闹的,得宠的妃子也赐的有筵,紧挨皇帝圣座。

    洛羽晴偏靠着上官柳莹之下。她和婪妃各坐一边,这位子在去年的莲灯宴上,还是溪妃的,而如今,众人都能看到,现在她才是真正的凤凰。

    她一袭莹白长裙,衬的人愈发娇嫩。她默不做声,只是静观所有人的脸色,当然,也包括刚才入席的皇帝。他的俊朗与日俱增,已经二十有五的祁晔,散发出男人最光辉时的魅力。众妃嫔无不为之癫狂,而在洛羽晴眼里,他遥远而有极具吸引力。

    但一年了,他给了她空白的荣誉,其余的尽是极为吝啬。她不由得想起芊泽,这一年里,她待她如旧,但依旧免不了心中的疑惑。几次悄然跟踪,果然发现了她和皇帝的夜会。羽晴心中五味杂陈,却始终没有把事捅破,对着芊泽,她仍旧是她最好的朋友。

    但一切,真的能一直如此维持下去吗

    洛羽晴摇摇头,目光转向婪妃出来的幕帘处。

    她依旧红纱绕身,绝美之容。而她的身后,是毫不起眼的芊泽。

    此刻的芊泽心中是有兴奋的,她知道明夏已经回朝,更知道婪妃即使抱病也要来禹锦宫出席宴席。她一边担忧明月的病情,一边却又迫不及待的念着明夏。他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吗,他笑起来时,还是那样,淡然的勾起嘴角吗

    想时,那珠帘帷幕一拉,随着明月的入场,她的视线也被打开。祁明夏今日是宴席的主宾,他坐的位置当然赫目。芊泽踏入场时,男子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停下啄酒的动作,撇来一瞥眼神。黑眸里光色一跃,芊泽与他四目相接,感觉到那份一年来持续不断的默契。

    这让她一下子肯定了,那每个月一封,温柔的笔触都是这个男子写给她的。

    真的都是他。

    她报以微笑,温婉怡人。

    祁明夏也是一笑。

    众人入座,歌姬翩翩起舞,薄俏纱裾飞扬起来,迷乱了所有人的视线。此良辰美景,大臣们自是对酌甚欢。

    芊泽站在明月边上,目光一直落在祁明夏身上。

    她在想,他改变了哪一些,又有哪些没有变。

    就在此时,一直意兴阑珊的祈烨举起酒杯,敬起明夏来:“明夏将军,乃国之栋梁,将来我大祁征伐战场,就全仰仗爱卿了”

    祁明夏一愣,没想到皇帝敬酒,他起身一拜:“皇上言重了,保家卫国乃是军人之责。明夏做的只是份内的事。”

    “好一个份内的事。”

    他魅盛一笑,别有韵味。

    忽然,祈烨站起身来,先是冲着众大臣一笑,然后醉意微醺的和明夏说到:“明夏有功,诸位大臣都是见着了的,如今爱卿好不容易回朝,并且带来端睿军的右翼兵符,其忠心更是天地可鉴。朕怎么能不佳赏爱卿呢”

    其言灼灼,上官玉嵊在一旁,颇为欣慰。皇帝他总算也会做一件,他认为得体而满意的事了。

    “爱卿想要什么,只要朕拿的出的,朕就一定给。”

    祁明夏听后,身子一顿。他是不想要什么的,他驰骋沙漠,无所牵挂,财富如过眼云烟,他压根不在乎。但是,此时此刻,他的心却像被什么纠住一般,有一个来自脑海的声音跃跃欲出。

    “臣”

    人生第一次,他竟吞吐起来。

    祈烨一挑眉峰,心忖,他竟真的有想要的东西

    “爱卿但说无妨。”

    “臣的确有一样东西,极为想要。”他一咬,俊美一蹙。祈烨淡定一笑,只扬扬手:“说罢,朕给的起的,都给。”

    祁明夏听罢,缓缓抬起头,目光已是无比坚定。他举起左臂,对着左前方一指:

    “臣想要她。”

    第五十八章 正妻

    随着祁明夏突兀一指,众人的眼光均不约而同的侧过去。婪妃盛装华服,纱裙艳红绮丽,她一脸错愕的望着明夏,身子一绷。祁烨也不可置信的撇过视线,俊眸诧异不小。

    全场哗然,明夏将军竟要那妖妃

    “将军好大的胃口啊。”

    皇帝还算沉稳,煞觉有趣。祁明夏听罢,眉间一蹙,才知是大家误会了,他摇摇头,双手合拳道:“不,皇上,臣下要的不是婪妃娘娘。”

    “哦那你是要的谁”祈烨眯着眼,颇有耐心。

    祁明夏单刀直入,说到:“臣下要的,是婪妃娘娘身边的婢女,芊泽,芊姑娘。”

    此话一下,更是全场愕然。有些人不明所以,根本都还不认识所谓的芊姑娘。于是好奇心驱使,纷纷侧目,把目光投向明月身后,一阵默默无声的芊泽。芊泽先还未有反应,她和所有人一样,讶异于明夏指向明月。但哪知此刻,锋头竟一转,矛头直直向着自已。

    “咦”

    她惊出声,眨了眨眼。

    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射在自己身上,芊泽心下一紧。

    “你说什么”

    祁烨身子顿了顿,脸庞曲线紧绷,他挤了挤狭眸反问了一句。

    祁明夏并没有觉得丝毫不妥,他要的只是一个婢女,想来应该不会遭到阻碍,于是又道:“臣下恳请皇上,把芊泽姑娘,赐给臣下。”

    祁烨听罢,愣了半晌。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料到,他竟然问自己讨要芊泽。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好端端的怎么会要她想时,男子负手而立,踱走几步。望了望叩首的明夏,又神色冷峻的瞥向芊泽。

    然而,全场最讶异的人,其实莫过于芊泽。

    她手足无措的杵在原地,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她左顾右盼,见明月狐疑的看她,见皇帝森冷的瞧她,就连洛羽晴也不可置信的投来视线。她该怎么办,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要她,什么叫要她

    “明夏将军指的,可是这位芊姑娘”祁烨出人意料的走下主位,径直向芊泽走来。芊泽惊慌失措的望着他,他却一手狠狠拎起她的手,重复一问。

    祁明夏抬起脸庞,注视芊泽,然后坚定道:“正是。”

    得到肯定的答复,所有人又是唏嘘一番。竟然只是要一个姿色平凡的婢女,她有什么与众不同,竟能得到威名远播的明夏将军的青睐一些大臣暗自不满,本想对皇帝旁敲侧击,推出自已女儿的他们,结果却算盘皆乱。

    正是两个字铿锵地砸在男子耳畔,祁烨握住芊泽的手,在听过之后,忽然就加重力道。

    “啊”

    芊泽疼的想喊,但却憋在心里。她意识到祁烨在用劲,便怯懦的瞟了膘他的侧脸,只见他俊削的轮廓,阴郁覆盖。

    祁烨阴兀的神情虽只是稍稍一带,却已然落进了祁明夏颇感迷惑的眼里。他顿了顿,一语不发的等待皇帝答复。祈烨松开芊泽手,微微勾起唇角,笑道:“将军不要金银财宝,不要加功进爵,竟只要一个区区婢人,会不会太小瞧朕的度量了”

    他笑意不减,把芊泽悄然拽在身后,又道:“说吧,明夏将军究竟要什么,朕绝不吝啬。”

    祁明夏瞟来狐疑的神色,自己的话,意思还不明显吗

    “皇上,臣下没有他意,只希望皇上把她赐给臣下,做正妻。”

    “正妻”

    一大臣刚惊呼出声,便觉不妥的捂住嘴。紧接着,禹锦宫中,霎时哗然一片,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祈烨震愕住,黑眸圆瞪,但只是一瞬,他便恢复成刚才的慵懒惺疏,说到:“将军,朕可有听错正妻将军乃是祁胤国首屈一指的大将,又是祁胤的世子,却要娶这样一位地位下贱的女子,做正妻将军可是在说笑”

    他浅勾起笑容,波澜不惊。

    祁明夏听罢,却摇摇头:“芊姑娘虽然是庶民出身,但心地善良,为人淳厚,臣下认为她是做妻子做好的人选。臣下在大漠拼杀惯了,不想身份高贵的千金们,跟着臣下吃苦。我想,若是芊姑娘,便不会介意和臣下,远赴大漠,过粗衣粝食的日子。”

    “哈哈”

    祁烨霍地一笑,笑过之后,那眸子里竟硬生出一缕阴鸷。

    “好一个过粗衣粝食的日子,将军对这奴才倒是但真用了心。”他说时,不知是愤意还是赞意。祁烨不等祁明夏再说什么,便转过身来,深深看了一眼一语不发的芊泽。芊泽怯懦的勾着头,不敢抬起,男子不知怎地,见着她,却稍稍缓和一下气焰,只冷冷道:“朕虽是一国之君,却也不做强人所难的事情。将军若真是想要她,朕倒要问问她究竟,愿不愿意,随将军而去。”

    说时,他至始至终都凝视女子。

    他的目光炙热,灼的令芊泽如坐针毡,睫翼忽闪忽闪。

    皇帝一席话,倒是让全场人觉得废赘多余。明夏将军即已开口,这奴才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她巴不得才是。但祁明夏听罢,眉眼却一跳,煞是期待的望了一眼芊泽。他见芊泽丝毫不看他,只是直直的把目光坠向地而,心里忐忑起来。

    她,为什么不看自己

    难道她,不知道这一年来,他对她的心意

    “芊泽,你回答朕,你要不要跟他,去边疆大漠,随他一生一世”

    祈烨问的极轻,语色里竟生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惧怕。他怕她扬起脸来,满颊笑意的回答他,她愿意。那么,他不知道自已会当众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然而,女子只是悄然的伫立在原地,呼吸都淡的消殆在风里。额发遮去了她的眉眼,使得表情不为人知。她的沉默,仿佛把时间放慢了千倍万倍,两个男子深沉的视线,均坚固的锁在她身上,心,不由分说的鼓噪。

    “回答朕。”

    他高大的身躯,离着她极近,丝丝压迫。

    “我”

    经过许久的缄默,她微微启音。

    祁烨俊眉一跳,眸光更深。所有人都拭目以待,芊泽令人费解的举动,令他们倍感玄妙。

    “我”她又是一吞吐。

    祁烨的心,下意识的悬吊起来。

    “对不起。”

    就在众人屏息的瞬间,芊泽却霍然一跪,铿锵作响的跪在祁明夏的面前。她屈膝的动作,在明夏眼中,被放的极慢,他的心随之一沉。落寞的刺痛神色,闪过他的黑眸。

    芊泽跪地之后,先是一顿,才扬起小脸。她与明夏四目相接,两个人缄默了一刻。女子的眉拧的极深,她眸光闪烁,沉痛道:

    “对不起,将军我”

    “芊泽。”

    祁明夏忽然急切的打断她的话,目光紧紧注视着她,不肯挪开分毫。芊泽一愣,没了下半句。祁明夏却霍地勾起唇角,淡笑道

    “是我不好。”

    女子眉眼一瞠。

    男子笑的温软。

    “是我太过于突兀,竟没有问过你的意思。我这便给你时间考虑,三日之后,你可能给我答复”

    “将军”

    芊泽刚张嘴,他却不等芊泽回应,又抱拳冲着祁烨一敬:“皇上,恳请给芊姑娘三日的考虑时间,三日之后,这事再做打算,可否”

    祁烨蹙起眉,神色冰冷。他没有急着回答他,倒是深切的打量了一番他的表情,接着,他才笑答道:“将军若是此意,朕自然随你。”

    说罢,他勾起身子,双手把明夏扶起来:“将军不要再跪着,今日乃是良辰喜日,将军是主角,应该畅怀酣饮才是”他扶起明夏后,便拍拍手,众舞姬纷纷入场,裙纱飘舞,又是欢闹起来。

    所有人又重归和乐融融的气氛,宴席照常如故。只是,有些人的心思已全然不一样,平静的浮华之下,他们的笑容里有着一丝跳跃起来的隐郁。祁烨重归龙椅,虽是意兴阑珊地笑,但握在扶椅上的大手,却攥的极紧。

    宴席过后,芊泽随婪妃回宫。明月一路上都未有同芊泽一句话,他知她心思极乱,只叫她早早回去歇息,不要再随意出来了。芊泽心领神会,回到自己的小屋里,许久发呆。

    明夏将军,他要娶自己

    他怎么会要娶自己

    他喜欢自己吗

    芊泽好乱,他从来没有想过谈婚论嫁的事情。祁明夏的面孔萦绕在心,挥之不去,她想不出,在自己心里,他的定位是什么。她是喜欢他的,她尊敬他,敬佩他,她的的确确有理由和他在一起。但是,为什么心里却从来没有这个意识,她和他,真的能够成为夫妻的

    芊泽想不清楚,心中杂乱不已。

    就在此刻,木桌上的灯芯倏地一晃,突然湮灭。芊泽一惊,站起身来,刚想转身,却发现她的颈脖上,竟有一缕缕厚实的气息喷来。她僵硬着身子,轻唤了一声:“谁”

    男子挨着她极近,头勾了下来,黑发散在她的肩膀,有些冰凉。

    他的身上,异香浓郁,煞时包围了芊泽娇弱的身躯。她知道在他身后的是谁,只是,此时此地,他却散发出一种异于平常的危险气息,仿若一直匍匐在后的野兽,令人心中犯怵。

    第五十九章 事实

    “皇皇上。”

    芊泽嗫嚅的出声。身后的男子,气息是灼热的,但给人的感觉却不寒而栗。冰火交加中,芊泽察觉到一丝诡谲。

    祁烨不说话,他缓缓的抬起双手,从后抓住芊泽双臂。芊泽一个形不对。

    他变得很陌生,断然不像平日里的温淡。

    “皇上,有什么事吗”

    她机械的问到,只是想打乱此刻颇为微妙的气氛。

    但祁烨却不回答,脸从后凑的更近,他的手在她发隙间穿插抚摸,最后蛮力一抓。

    “啊”

    芊泽吃疼一喊,下意识的挣扎,但男子已定固住她的身子。她听见粗噶的呼吸声,也感到呼吸的逐渐靠近,最后,男子薄细而湿润的唇,结实的落在她颈脖处。温湿的灼烧感,迅速从吻的着落点,烧开。芊泽杏眸一瞠,身子紧绷不已。

    但祁烨并不罢休,他的吻啄的很轻,湿洞的舌却伸了出来,顺着颈脖一路滑上耳背。动作贪婪的就像野兽闻嗅他即将凌迟的猎物。他含住她的耳垂,反复的吸吮。芊泽怕极了,全身战栗,眼泪扑哧扑哧的落下。

    “皇上你放开我,你要做什么”

    她缩起身子,顽固的反抗。祁烨仿佛没了耐心,一把抓她的肩膀,低沉启声:“朕要做什么”

    他语色虽波澜不惊,但却带着一丝尖锐的讥讽。说罢,他从黑暗处举起手,一叠信封以扇形摆在芊泽面前。借着清涟的月光,这是什么,芊泽一目了然。她一抽气,顿时一楞。

    “这是什么”

    芊泽眨了眨清眸,泪滑落而下,她伸手欲接过那些信封。祁烨却在她靠近之时,恶狠狠的把手一甩,信摔的四下皆是。他蛮横的扭过芊泽的身体,黑暗中,他摄人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女子,阴鸷横生。

    “告诉朕,这是何时的事”

    芊泽望着他,脑子却一片混乱。

    “我”

    她含着泪吞br &gt;</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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