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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战湘潭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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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生平介绍,及湘军志、湘军记等史籍中的相关介绍,加上一些湘潭地方史料,湘潭之战的双方人数、参战将领、兵力部署、伤亡情况、具体战斗、具体战法都清晰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不仅是轮廓,血肉也丰满了。在进一步琢磨的过程中,我又发现,湘潭这座美丽的城市在历史上经受过无数次血与火的战争清朝咸丰四年的湘潭之战涉及的范围内几乎涵括了湘潭所有著名的历史文化遗产。也就是说,这一本书能够巧妙地把涉及到湘潭历史上所有惊天动地的事都扯进来。湘潭之战要涉及所有湘潭历史上的战争。陶侃驻兵石嘴垴,何腾蛟守湘潭,与湘军战壶山、唐兴桥之战等竟有异曲同工之妙。我想象不出,塔齐布战湘潭与陶侃湘潭战和何腾蛟湘潭守,这些人物在某些问题上的感受是否一样又进一步发现,湘潭的多次血战中,进攻方往往胜利,守战方往往失利。这些偶然事件之中是否有一些必然、共性

    我庆幸生活在这座中小城市,这座中小城市名人辈出决非偶然之事。这里产生了湘军、产生了曾国藩和、齐白石、彭德怀等中国近代历史上极具影响的人物。除了他们各自奋斗之外,湘潭的山水、历史对他们的影响肯定是存在的。青年时的以邻里的曾国藩作为参照物,他曾肯定地说:“予于近人,独服曾文正。”“观其收拾洪杨一役,完备无缺。”于是,我更加坚定了一个信念,湘潭产生,与湘潭的历史文化情结分不开,尤其是近代。湘军的影响,深远百年,至今仍在。湘潭被喻为“伟人故里”,但人们就是忘记了它同时也是湘军故里。这个顺序应该是:湘军故里产生了一批湘军人物湘军人物影响了及其近代的湘潭人才会有伟人故里的出现。今人的成功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

    湘潭之战的意义在于:它决定了早期湘军的命运,说得直白一点,此战胜了,湘军就有可能继续存在;败了,湘军就得卷铺盖各自回家,以后的惊天动地的故事就没有了。所以当时龟缩在长沙的骆秉章也好,曾国藩也好,左宗棠也好,以及其他头脑清晰的湘军人物也好,都只有一句话一切等待湘潭战事的结果。省城看湘潭,湖南看湘潭,全国在看湘潭。当时这些风云人物如此看重湘潭,使我更觉此战的意义非同一般。进一步分析,它是中国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例,是近代中事史上的赤壁之战。等等,不足一一而论。

    有一次,我在大雨之中驱车陪友人观景至望衡亭下,我指着湘江说:此江中必到处是白骨累累。友人说:“如此江山胜迹被你说得毛骨悚然”我说:“历史上在湘潭发生的各次战争与灾难、与上游战争湘水漂流下来的尸骨,必聚于湘潭城下之深潭。”后来果然听到湘江上的挖砂船不时地挖出咸丰年间的宝剑与坛坛罐罐。湘潭有一批古董收藏者,他们的收藏物中以清代的古董为最。这种透过表象的思索、这种逆向的思索使我创作欲望空前高涨。今年春节,正是人们彼此拜年的时候,而我闭门不出,沉浸在湘潭之战的快意之中,那种想象古战场战事的兴奋、那种神交古人的喜悦是许多人难以想象的。四个月之后,初稿出来了。虽然,不尽人意,但我确以为做了一件湘潭人应该做的事。

    “真实地再现”,读者必问:“湘潭之战”到底是历史,还是文学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虚构的我可以这样说:湘潭之战是用文学的方式再现咸丰四年湘潭之战的历史。应该说,具体的细节都有历史的影子。有的可能是一句话就扩展为一个故事。另,一些枯燥的历史记载使之形象化,一些诘牙难懂的文言文将之译释成白话,这也是我在本书所要做的工作。为了尽量让读者相信本书的真实,我还不时地将各种文献的原文引用上。因此,本书也就文学不像文学,历史不像历史。这样做的目的,让读者可以有想象和分析的空间。

    虽然是一本历史文学作品,但我心中更愿意读者相信它是历史,因此,站在历史长河的角度,在读者读完全书之后,我在后记中必须责任地指出下列几处情节有虚构的成份,不能作为历史史实引用湘勇与太平军兵卒到习园嫖妓;陈玉成送县志给石镇仑;太平军驱捰体娘子军上阵;彭玉麟纵谈龙泊湾等。

    湘勇与太平军烧杀抢掠强jian的事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习园是一处红灯区,也是事实。但是两军开打,两边的士兵到一处娱乐场所嫖娼,这种可能性不大。太平军驱捰体娘子军上阵一情节见诸于长江中下游战事,那是在太平军中后期战局已趋不妙的情况下使用,娘子军、童子军的使用是事实,但我将这段史实移花接木到了湘潭之战。还有,发挥历史为地方经济服务的作用,借名人之口来纵谈龙泊湾,为房地产作宣传,彭玉麟地下有灵的话可能也会愤慨,故在此,必须申明为虚构。阐释了这几点,良心稍安。

    除此之处,由一句话、由一件史实拓展成为一个故事,这样的虚构情节在历史文学作品中应该是允许的。之所以在后记中如此赘言,基于作者的两难心态湘潭之战说它是历史,它又是文学;说它是文学,它又确确实实是历史,且其中自认为还有许多新发现,这些发现对于湘潭打造历史文化名城应该是有参考价值的。

    读过初稿的人又问:“为什么要把湘军和太平军中许多丑陋的一面如此细致地体现出来”

    我虽为湘人,也景仰前辈先贤,但决不盲从。真实才是力量。我们的前辈与我们一样,吃五谷杂粮,喝湘江之水,他们的思维与今天的我们没有什么两样。

    人,生活在现实之中,衡量一个人早已不是用“好人”与“坏人”的概念了。坏,也有坏得可爱的地方。如曾国藩吊起三角眼大叫:“过旗者斩”而湘勇们就绕而过之;湘勇利用战争的空隙掳货船而上,唤乡人用独脚轮车运脏物,之后听凭空船漂流下去,发出那种狡黠的狂笑,等等。

    我们常听到女人如此称赞男人:“你真坏”一群从泥土中拨出腿出来的山野之氓,一开始并无“先天后忧”的远大理想,只有在见多了世面、解决了衣食住行之后,才会有第二个层次的境界。而对于太平军反人道、反理性的一面,也只有今天越来越趋于客观的学术空气下才能畅所欲言。湘军与太平军是不是一批“坏得可爱”的男人请读者自己去评判。

    在写作本书时,湘潭许多人士给予了我鼎力支持。如湘潭市地方志专家周磊先生,年逾古稀,仍笔耕不辍,给我提供了大量的珍贵的第一手资料;何歌劲先生,湘潭地方文化学者,我们一个共同的母校湘潭县第八中学的校友,此前已积累了许多湘潭之战的资料,并惊奇地发现湘潭历史上的多次战争与灾难的共性与异性,他曾有街垒承载的历史一文,也许今后他会以此为依托拓展成另一角度来观察的湘潭之战,以此来反映一个城市构建和谐的代价。我期待着。征得他的同意,他将他的一篇论文作为本书的代序。还有许多许多的朋友,在此不一一列出。

    我只想说明一点,湘潭众多的学者、专家、作家、文人,他们的智慧,水平都远在我之上,我唯一有所不同的地方可能就是:想到了就去干“无知者无畏”,边学边干。

    本书肯定还存在诸多纰漏,肯定还存在记叙不全不备之处,就当是一次资料积累吧恳请各界朋友衷心指正,以使我进一步修改,使之在出版时臻于完善。

    是为后记。

    唐徽

    2oo7年4月于湘潭砂子岭

    从古籍潭城纪事看湘潭之战

    从古籍潭城纪事看湘潭之战

    何歌劲

    湘军与太平军湘潭之战在历史上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太平天国晚期名将李秀成在自述中总结,“计开天朝之失误有十”,其四为“误不应发林绍璋去相谭湘潭,此时林绍璋在相谭湘潭全军败尽”。

    王闿运在夜雪集≈8226;自鸭婆豅至马坡有怀智亭≈8226;小序中谈及此段经历时说:“智亭塔齐布6军既移湘潭,曾涤公国藩躬率水军败于靖港,时左季公宗棠参巡抚骆秉章军谋。余闻败,飞书告左,以为城中无兵,巡抚宜急出镇抚,且问策焉。使者还报曰今无可为计,且须湘潭音。余知死矣。俄而捷报果至,余亦生矣。”

    郭嵩焘评〈湘军志〉谓“湘潭一战为湖南安危一大转机”。

    李元度曾文正公行状称“贼自称乱以来,至是始受重创,大局转关自湘潭始也”。

    王定安湘军记说:“是役也,八日内获胜者十,斩馘万人,凶渠伪目多毙于水火,解散以万计,群贼互疑2,自相屠戮者复数百人。为湘军初兴第一奇捷。”

    罗尔纲先生李秀成自述原稿注评价:“这是太平天事上大失败的一役,并且是具有关键性的一役。自经此役,太平天国无力再图湖南,而曾国藩编练的湘军,遂乘机东下,攻陷武、汉,进犯九江,其关系太平天国战局的重大如此,故李秀成列为天朝十误之一。”

    朱谐汉为太平天国大辞典所撰湘潭之战词条称:“湘潭之战太平军阵亡万人,溃散亦以万计,船只被毁近二千艘,是太平军出广西至长江一带首次受到的严重损失,对此后战局影响极大。林绍璋因此革职,太平军被迫撤出湖南,由此西征战事转入战略防御。”

    对于湘潭之战这一重要战役,以往据以研究的资料,主要是曾国藩的战报奏折和地方志中的零星记载,很难对战争原貌作出更具体的描述和更详尽的探讨。而湘潭文史大家李寿冈先生所藏潭城纪事,恰可补此役史料之不足。此书在1995年由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的太平天国大辞典中未见著录,网上查索亦无信息,因此可以断定为湘军及太平军史料的新发现。

    此书开本为259x135页面,设上、下、内三面围合183x12o黑色粗线框,外边留中缝对合书名书脊。每页九行,每行二十四字,宋体印刷。全书二十二个页码计四十三页。除去留白,共计净字约八千三百余字。内容分三部分:第一部分十七个页面,约三千四百字,为湘潭之战战事的亲见亲闻;第二部分十五个页面,约三千二百字,为据各方资料整理之战争逐日进程,计咸丰四年三月二十七日至四月初五日止;第三部分九个页面约一千七百字,为附录殉难姓氏事实,载有殉难士人烈女典型事例六个。此书为坊间刻本,不知为何人与何时所刻。署名“手编”者为“云庄野人”,尚不知为何人。

    此书最大的特点,不但记录了湘潭之战的全过程,还保留了许多战事细节,为今人研究这段史实提供了相当可靠的第一手材料。

    例如,记述太平军占领湘潭城的情况:

    “念七日早,距城只十里许,尚畏缩不前,后探总市团勇俱去,又探刘宪在潭宁大路堵截,遂改由间道分队冲扑。前队由十四总黄龙巷入,中队直踞县城,后队分布城外小东门一带。甫入城时,一贼持刀跃马,冲突往来,一贼鸣锣市上,大呼居民勿畏,仍须照旧贸易。午刻,贼众拥伪丞相林入署堂,列枪矛刀炮旗帜,自大堂至照墙,纷如林立。仪门前大书“丞相殿”三字,堂联书:“春城化雨联三楚,官宅仁风扇百寮。”以“春官”字冠首,以林系伪春官也。于署后清风阁上署一高台,额之曰“望阵”。沿街张挂告示,头衔注“太平天国禾乃司赎病主左辅丞相正军师东王杨”,又排注“右弼丞相又正军师西王萧”。又有封条、执照及伪书名册、图章、戳记,皆编列字号为记。伪丞相入署时,尚疑城有伏兵伏勇,刻即传令挨户搜查。贼众遂先将监禁打烂,幸先日闻贼逼近,署捕厅徐绳祖俱带出城,不为贼有。贼入市轮抢,先至者为长发老贼,拣掠上等赃物;次掠中等;次则尽民房所有,一概卷掠,不中用者以刀打碎。潭城是时官仓储谷数万,富户仓储亦约数万,贼思长踞县城,传令暂封。其垅坊铺户米石,归寓供食,多则搬入富仓收存。潭城门六,贼入即紧闭,惟西瞻岳门与总市贼通,则时闭时开,特非贼不能入耳。有伪军统领,闭城后传贼众登城。城上搭棚造厂,架炮悬旗,昼角夜梆,声无少息,盖一垛一贼,一贼一矛,翘首顿足于其上者二千六百有奇。”

    关于太平军的战法,有这样的记载:

    “贼之出阵,先夜伪丞相令传某军,某军即聚党照所限时刻齐出。如先夜已经派定,而次日以事搁住者,亦算一仗,以后出战,另派各军。其分队出阵时,以新附短发约三四寸者居先,间以童男从中飞舞喊叫,最后则长发老贼。若短发退缩,长发立斩其首;若被官兵杀败,则长发先走,不顾新附短发矣。岸上之贼,惟踞城者夜宿其所居处;总市之贼,半岸半河,分窜在各铺者定以二鼓归船。船上烧烛燃灯,光如白日。外派小艇巡更,周环往复,至天明乃止。”

    关于太平军的人数有这样的记载:

    “贼每于晨餐时,设香案具酒馔,一贼中立念咒,少顷跪拜,旁贼随之。咒毕,呼“杀妖”者三,群贼彻撤案始饭。贼自靖港到潭,比夜伪丞相按册点名,共二万三千余人。至初四日申刻点查城内贼党,所存只五千七百人。牌示是夜三更一点由城东熙春门出走。新掳湘潭人,令传愿者同去,否亦听之。其先散在易俗河各处者,约千余人,比与城内信息未通,分途各窜,各持信函,约老龙潭聚会,究皆转宁乡退还靖港”。

    关于太平军的军制,记载于下:

    “分窜在外者,以伪丞相为统领,以下为伪指挥、伪侍卫,亦操重权。伪指挥管二千五百人,伪侍卫管千五百人,次则伪监军、伪司帅,亦论职派管,下至伪司马,所管仅五十人矣。贼军于每夜初更时按册查人,各军贼目握先来旧册,坐堂查点,后贼众又将新掳人数具单呈核,旋命司书者登总册,载明籍贯、年貌、姓氏、里居以及兄弟子女,又注系何时何地入营。各贼目查核毕,即执新旧各册呈伪丞相。伪丞相按军校对。如呼名不到,即硃抹其名。贼自到潭以来,每夜查核,无不减少者。贼在潭,每日有靖港股贼文书,书中大意以掳财物为要,次则掳人。有录功簿,多掳银钱者越等升官,掳人多亦按次推升,如已掳而复逃者则罚其军贼目,但能另掳补足,亦将功赎罪”。

    这些情况,已进入了军中的核心机密。只有在丞相身边的文职人员方能看到。因此,我们可以推知,这个“云庄野人”,或者是他所直接采录的对象,就曾经担任了这一要职。为何有湘潭人能进入到这个层次,潭城纪事中实际上也作了说明:

    “至贼众掳人,始则拣选壮丁,败后逢人便掳。掳至数人,以辫纽辫,蝉联牵去。初,人见其红衣号褂,远即遁去;越日,贼改装变服,暗匿山径树旁,乡人又为所愚。其所掳之人,惟善书者尊为先生,以青衫裹头,寝食与贼目共处,另派二三贼以供奔走,然此实为防守计也。”

    本书附传中就记录了一个不肯就范的书生何中瀚:

    贼入城,比有至其家者,瀚厉声大骂。贼诈曰:“先生读书人也,我粗知义理,奈被胁而来,嘱君暂勿外出,有事再报君知。”瀚以其言可信,遂闭户家居。四月二日,闻有叩门者,即前来贼党也。手持珠宝谓瀚曰:“聊为君安家食,敢乞同司楮墨。”瀚大怒。贼欲杀瀚,瀚与之抗。一贼黄巾黄衣,叱退群贼,复以温语劝曰:“君胆略过人,正当及此博取人间富贵,徒守此地何益耶”瀚诈应同行,至城东塘,大呼曰:“吾乃孔孟之徒,岂真与尔逆为伍,此水足鉴吾心”遂跃水而毙。

    湘潭之战,除了湘军作为主力,湘潭地方官军,特别是在前期也起了一定的作用,这在本书中也有记载:

    四年二月,闻宁邑警,知县刘札饬李志衡带勇至桐木桥防堵,贼闻退散,旋候选通判萧之梁、举人欧阳兆熊、贡生李家杞、职员龚承烈等,又另设堵剿局,募勇训练,驻城隍庙,其为御贼计者,至周且密矣。三月二十六日夜,侦报贼大股二万余人已至桐木桥地方,居民大恐。二十七日黎明,知县刘点勇出城堵御。比守备傅步云、外委李文焕,在城门边聚议半时,刘计定沿途迎剿,慷慨激昂,誓与决一死战,而傅与李,仍集本汛兵丁,在城防守。

    本书还记录了咸丰二年、三年湘潭官兵对付太平军的守城、探敌和诛杀小股进扰兵丁的情况。也记录了湘潭居民在战乱来时逃难及遭受损害的情况,称“城内被害者约千人”。文称:

    “贼初到时,只掳人掠物,至四月初二日,因败将逃,逢人便杀。妇女无论老少,半被轮污。有丈夫兄弟,贼先杀以孤其势,否则以利动、以威逼,堕其计者,苦不忍言。由是有防贼污滛,先命其妇女自尽,如屠宰周泽汇之妻刘氏是也;有贼来诈应,旋脱身寻溺,如龚承锦之媳简氏是也;有拒j杀夫,急携乳儿俱毙于水者,儒士胡清隽妻徐氏是也;有夫被贼杀,追与贼斗而毙者,分司书吏文光耀之妾氏是也;其寄寓在潭者,安仁之曹张氏、直录之徐陈氏,或从容以就义,或骂贼以罹灾,皆惨不可言。他如赵启辕之救妹,杀身而并杀其子;曾石湖之救邻妻,邻溺而曾杀其身,事皆见于四月二日。至次日午刻屠城伪令,贼遂停j行杀,其时士绅之抱义殉难与骂贼捐躯,则何茂才中瀚之溺于水,黄茂才观涛之死于刀,李监生邦政之毙于杪,以及儒士傅伏生与杨春浦之或溺或杀,俱激昂慷慨,忿不顾身。”

    关于湘军在此次战役中的战况,在本书第二部分中有较详细的记述,不过,这方面的资料多可以在曾国藩的奏折中找到依据,看来这已是第二手资料。显然,这是符合作者或者主要的讲述者在这场战事中是处在太平军营垒里这一特定条件的。但在这一部分中还是有许多细节资料与地方官军参与战事的史料,显然采自参与战争的地方当事者,可补正史之不足。例如:

    “初二日,塔齐布本欲令兵勇暂歇一日,讵料水路贼匪先夜四更时烧放大船数只顺流而下,小船载油灯随之,意欲惊扰我军。是日辰刻,褚汝舫令兵勇将所放大船撑聚一处,听其自烧。自辰至酉,又烧贼船三百余只,烧毙红衣长发老贼五百余人,生擒长发一十三名、短发四十余人。当官兵烧船时,风大火散,着船之火又燃烧街上房屋,自小东门外至大埠桥一带房屋俱毁。其先日,贼自燕窝放火,次日又接烧窑湾至唐兴桥等处。是日岸上官兵连毙贼匪数百余人,兵勇乘势将贼踞总上民房亦放火焚,烧毙亦无数,生擒长发六十余人。自午至申,贼俱退至城内,兵分三路进剿,又杀贼数百人,烧毁木城四座、望楼一座,夺获三百斤大炮三位、器械无算。其时下游贼船仅存文昌阁下三十余号,余烧尽净。”

    在曾国藩咸丰四年四月十二日奏折中关于上述大火一节,仅有“着船之火,燃烧岸上街市房屋,百里外遥见火光烛天,岸上之贼烧毙者,实亦无数可纪,夺获旗帜器械无算”数句,而潭城纪事所载,是当地人为地方存史,当然要比进呈御览的奏折详实得多。

    又如,潭城纪事述及初五日战事:贼船既尽烧毁,伪丞相令传贼众折回潭城。申初按册点名,存五千七百余人,谕是夜五更由东门出走。甫至城,贼称官兵四路围逼,复返如是者再。直至初五日黎明,始率党出城。先夜褚汝舫逆料贼必奔逃,谕周辉祖略带水勇侦探。卯刻,周正至城边,土人称贼尽走,周首先入城,搜获长发数名,投赴大营。褚汝舫即饬江忠淑带勇搜寻。时县宪刘、守备傅即皆入城搜贼。理事塔齐布亦率兵勇分门搜剿,统共搜杀长发百余名,生擒六十余人。内一人腰牌上写“春分侍卫书士汪秉义”,安徽人;一伪司马洪大贵、一伪司马王玉春,皆广西人;一头戴双龙贴金大纱帽自称大元帅罗,当即斩决。伪丞相逃时带去黄金一桶、白金十三桶,铜钱、服物无数,仍由来路退归靖港。余有径窜醴陵者,有转云湖桥转宁乡者。是股遇委员王錱,督杀二百余人,其被乡杀毙者则有卫千总袁藻等在石塘山督杀老贼三十余人,又十二都监生裴梓光、十三都监生罗赤阶、庠生黎光烈、八都李式男、二都从九戴莲仙、五都监生万士逵带勇杀贼无数。

    而曾国藩在奏折中关于上述进占城池战事的表述是:当烧船紧急时,逆贼抛衣登岸,折回潭城。管带楚勇委员江忠淑侦知,商同署湘潭县刘建德觅熟悉本处路径、已选安徽从九王炳元,六品军功武生黄德均带楚勇数十,悄伏潭城西北角,俟贼架梯出入时,即夺梯直上。楚勇严阵以待,寅刻果见逆贼由西门缘梯而下,伏勇将贼砍毙,乘势夺梯而上,登城大呼:“官兵上城”逆贼不辨我兵多少,仓猝缘城窜逸。该勇即将城门洞开,江忠淑带勇直入县城,塔齐布督兵勇继至,分门搜剿。当毙长发、短发二百余名,生擒长发六十余名。

    比照两处描述,还是存在细节差别,这些都可供深入研究之用。

    综上所述,潭城纪事是关于湘军与太平军湘潭之战记载最详实的一手资料,它必将成为研究湘潭之战的重要史料而为人们所注意。由于它比官方文牍更多了故事情节、细节,而且表现了性格各别的真实人物,今后如果要通过电视剧、电影来表现这一段历史,潭城纪事更是不可不利用的弥足珍贵的活生生的材料。

    所幸,我湘潭县八中的校友、学弟唐徽捷足先登,进行了这一有益的尝试。这是一个值得重视的题材,无论对湘军、对太平军的研究和了解都有着重要意义。本书以史实为纲,调动形象思维,将细节描写与史实记载交叉出现,是一种历史小说的新尝试,当是借鉴了纪实故事片的手法。当然,这本书还有许多值得商榷的地方,如对于重点人物的言语对白,如何与其人物特征更逼近,就值得推敲。

    总之,这是一部湘潭人没有探险过的题材,唐徽这样弄行不行、效果好不好,还是由社会来说了算。这里,作为一个校友多说了几句题外的话。

    作者系湘潭地方文化学者、湘潭旧城改造历史文化顾问、湘潭市城市中心区建设指挥部成员、市重点建设工程新博物馆陈列组负责人,著有湘潭风物揽胜、建文帝失踪之谜等历史专著。第二书包网</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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