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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慵懒花颜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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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十夜莺的讥讽语气,白妄言莫名的感到不愉快,像是被人狠踩了痛脚,说不出的疼苦。

    十夜莺将洗好的米放到炉上,算是花念涵起身的时间,准备再做几道容易入口的小菜。

    “翁家,又是怎么回事”沉默了一阵子,白妄言再开口。

    他问什么,十夜莺答什么。

    “翁家位于城北,近三代以来开始经营花房,他们大少爷看中姑娘植花弄草的本事,千方百计要把姑娘娶回家去当摇钱树,三千阁已经将他拒于门外,他却仍不死心,雇了人来掳掠姑娘”

    她哼笑一声,显得冰冷。“等姑娘醒来之后仔细问完事情经过,再回讯给阁里,阁主会处理的。”

    她的“处理”两字轻描淡写,白妄言却可以想见其报复手段之狠绝。

    十夜莺放着锅里的食材焖煮,一边开始准备花念涵醒后的梳洗用品,以烧好的热水调整着打上来的冰凉井水,冲成舒适的温度,捧着洗脸盆和巾子往屋内走去。

    第五章

    十夜莺进了屋,顺手连门也带上了。

    石床上,全身裹在厚被子里的花念涵还在睡,十夜莺走到她身边,用手探了探她额心,确定没有因为着凉而发烧之后,她把盆边挂着的巾子浸入温水,拧得半干后,一张手就盖到花念涵脸上去。

    花念涵唔唔唔地挣扎半晌,好不容易从被子里把自己的小手伸出来,要拨掉脸上妨碍呼吸的东西。

    十夜莺抓着她的手,轻轻拧了她掌背。

    “好痛”花念涵低声惨叫。

    换来十夜莺冷哼一声,“哪里会痛了”

    “小夜真粗鲁”花念涵咕哝着,拉下了脸上的巾子。

    “对你温柔的有那些男人就够了,难不成要宠得你无法无天吗”

    “小夜也可以多宠人家一点啊”

    “然后让你再多惹一些麻烦”

    “呜”

    “哭也没用。快起来”

    “天还亮着呐”

    “就是因为天还亮着,你还没睡饱,才能进行逼供啊”

    “小夜真是太残忍了”

    “想睡吧想睡的话就快点从实招来”

    “冤枉啊大人小的是无辜的啊”

    “那个男人哪里来的”

    “人家从上头掉下来,他救人家的”

    “又救了你一次”哪来的孽缘

    “是啊”花念涵把脸藏在被子里,露出来的两颗眼睛笑得眯眯的,“小夜小夜,他生得很俊吧”

    “不是阁里的客,再俊也没有用。”

    “那就让他成为阁里的客嘛”

    “那位是镇守边关的将军,一年也不过才回来一次而已,还是为了替亡逝的老夫人祈福,半步都不能离开妙音寺。这是要怎么成为阁里的客”

    花念涵哼了一声,“人家想要嫁给他。”

    “嫁给他作妾”十夜莺毫不留情,“都做到将军了,家里会没有正夫人吗你要特地嫁过去做小的”

    “他有妻室了吗”花念涵反问,眼儿亮晶晶的。

    十夜莺沉默了一下。

    “小夜既然来了,又不是要强行带我回去,代表阁里调查过白将军了吧他没有妻妾、也没有未婚妻,阁主才会派你来帮忙我的吧,是不”花念涵笑嘻嘻。

    “你平常的脑袋有这么好就好了”十夜莺恨恨地道。

    “小夜是刀子嘴豆腐心,”花念涵甜滋滋地撒着娇,“你知道人家平安了很高兴吧而且是被人家的英雄拯救的唷”

    “那个英雄,也不晓得有没有胆子把你这泼猴迎回家去”

    “什么泼猴,人家是娇弱美少女。”花念涵偷笑起来,“咦小夜,你怎么知道人家被白将军救了呢”

    十夜莺瞪她一眼。

    “讯息传回来的时候,冬家大公子也在阁里,一听金纹香珠是从妙音寺底下被带回来,脸色就变了。舒恋姑娘当下就逼着大公子说实话了,这才晓得原来白将军正在妙音寺,还恰恰救了你。”

    “是嘛,小夜你看,这是天定的缘分唷”

    “就不知道是不是孽缘了。”

    “做什么这样坏心眼”花念涵嘟起粉嫩娇唇,“小夜要帮人家吧”

    “我可以帮你下药让你跟那个男人滚作一堆。”十夜莺面无表情。

    “阁主是这样指示的吗”花念涵一脸困惑。

    十夜莺明显噎了一下。“呃阁主一听到是白将军救了你,脸色就沉下来了,一副你已经要嫁出去的恼怒样子连风大姐都不敢去问了,我哪里还”

    花念涵一脸委屈万分,“我又不是故意掉下来,也不是故意被救的啊阁主很生气吗”

    “十二金钗几乎要嫁掉一半了,阁主脸色哪里会好”

    “就算嫁了也一天到晚都待在阁里,你没看王爷老是气急败坏地到舒恋姐姐那里去吗”

    “但你要是被嫁掉了”十夜莺狠狠地瞪她:“就是一口气嫁到边关去了,你以为你能待在阁里吗”

    “呜呜”

    “哭有什么用”十夜莺没好气地冷哼,“谁让你看上这么麻烦的男人,还心心念念的呢”

    “因为他是人家的盖世英雄嘛”花念涵这么一句甜言蜜语说得蜜里调油,爱心满地滚,听得十夜莺毛骨悚然。

    “你家的英雄也不晓得买不买你的账”

    “啦,小夜,”花念涵一手托了腮,“你说,白将军会不会介意我非是完璧而且门不当户不对的”

    “他若真有洁癖,就会宁愿睡地上也不肯跟你一条被子盖着了。”十夜莺送去冷冷淡淡的一眼,“而且白将军向来不沾女色,从军这么久,听说连个军妓也没有碰过冬府大公子也说了,连他都不确定白将军是不是”

    花念涵瞳里一亮,“他心里也有我吗”

    十夜莺白她一眼,“阁主是说过他识得你但是,你确定他不碰女人,是因为心里有你”

    “唔”花念涵茫然地思索了一阵子。“他都那样半推半就地让我亲了,而且,没有拒绝的意思嘴里没有嫌,身体也很老实啦”

    十夜莺沉默了一下,低声说:“至于你说的门当户对,的确是有点棘手,不过舒恋姐儿缠着让王爷发下话来了,若白府拒绝将军和你的婚事,他不惜请圣上指婚。”

    “手段这么硬”花念涵掩住口。

    十夜莺低低回道:“但追根究底,还是要两人都心甘情愿。花念涵,你可别一头热,却给人拨回一盆冷水啊”

    “哎呀”花念涵轻声笑着,带着一点叹息似的语调。“你没看我努力地在诱惑他吗要不是小夜从中作梗,人家说不定昨天就得手了啦”

    “还真敢说啊你”十夜莺狠狠眯了一眼过去。“要真的让你年扑倒他了,白将军还不躲你如游蛇蝎吗你没听过细嚼慢咽吗谁像你这个急色鬼这种事情,要慢慢来啊”

    “人家都忍了十年了”

    “少来这套,那分明是天上掉下来的宝贝,你只想一口吞了。”

    “小夜真了解人家。”花念涵吃吃地笑起来,“我也想慢慢调教啊但要是动作不快点,让他跑了,难不成我还追到边关去吗”

    “真是你想要的,就算十八层地狱你也不去了。”十夜莺低啐。

    “才不会让他下地狱呢”花念涵叹了口气,“我还得仔细想想,该不该拐了他上床来,造成既是事实,让他从了我”

    “你那语气,听起来活像个辣手摧花的登徒子”

    “因为那朵花是难得的珍宝嘛”花念涵笑着答道。

    娇弱而美丽的女子窝在被里,长发在榻上横过,这样慵懒的风情模样,漂亮得如同清晨芙蓉初绽

    即使,她内心阴险狡诈、乌漆抹黑的。

    而在屋外,那被盯上了、还兀自没有防备的将军大人,依然进行着他每日习惯的练武、打坐、读经一系列活动,直到近了午时,十夜莺煮好丰盛午餐,伺候着将军大人用膳。

    “念涵姑娘呢”

    “姑娘还在挣扎着起身呢三千阁一般都是到了黄昏才要开门,这个时间,还是姑娘懒散着在滚被子的时候。”

    白妄言听了,嘴边不自觉笑了起来。他脑子里完全可以想像花念涵纠缠着被子里难分难舍的模样。

    而十夜莺从旁观察着他的表情,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虽然都说有花堪折直须折,但是被折的究竟是哪一朵花十夜莺一手掩住自己的脸,完全不想去思考了。

    静修的生活,在花念涵意外出现之后,白妄言开始以为他不能再奢想“安静专注”的修行,因为花念涵从头到尾都表明了她是个麻烦制造者。

    然而,等到十夜莺出现后,能干的少女彻底扭转了局势,白妄言这才真的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完全不需要分心的静修。

    无论是吃食、热茶、梳洗,或者打扫、砍柴、洗衣,他都不用担心。

    十夜莺那样一个娇小的少女,身手伶俐迅速,包办了全部杂务,并且善解人意到了一种自然而然的不可思议地步,白妄言只要手一动,热茶就立刻奉上;时辰到了,他只要放下经书,起身到屋里去,就有一桌热腾腾的饭菜可以吃;而十夜莺每天早上的梳洗准备,更是完美无缺。

    温度适中的巾子擦在脸上,已经不是舒服二字可以形容的。

    白妄言带来换洗的衣物不甚多,他原本想两天洗个一次就很够,但十夜莺出现后,他就不需要再去计算什么时间该换下脏衣,因为十夜莺永远都会在恰当的时机,备上一套洗好的干净衣物。

    而这样事事舒心的日子过满一个月,白妄言开始担心,日后要是少了像十夜莺这样俐落贴心的侍从,他该怎么办

    当然这些细琐的心思,他并没有让十夜莺察觉,毕竟他一直都是一张雷打不动的冰块脸,什么讯息也没有泄漏出来。

    不过,十夜莺也什么都不想知道。

    对她来说,要是能借由把花念涵嫁掉一事,而彻底脱离花念涵这个会走动的麻烦,她可以说是求之不得。

    而她之所以这么能干,也许水半部分要归功于花念涵不惹麻烦就浑身不对劲的恶劣性子吧

    那么,叙述了白妄言和十夜莺的互动之后,花念涵呢

    首先,她终于在经过半个月再多一点的努力过后,成功地将作息时间调整过来。

    虽然没办法和白妄言起得一样早,但是在他将早课做完,十夜莺在屋里备好早餐时,花念涵也能结束与温暖被窝的十八相送,摇摇晃晃地起身,然后自己探脸漱口,赶在白妄言坐上椅子准备开动之前,让自己清楚地下床。

    吃完饭后,才是她更衣梳发的时间。

    等到她慢吞吞地将自己打理得漂漂亮亮,白妄言也差不多结束早上的打坐,然后两个人就会在屋外的空地上好好地相处。

    例如白妄言坐在草席上读经书时,花念涵也跟着拿卷书坐在旁边看,看着看着,昏昏沉沉,白妄言就会接住打瞌睡的花念涵,小心地让刀子躺在自己膝上小睡一下。

    “到底在看什么书”

    花念涵总是用同样的书皮包住了封面,白妄言总是不知道她到底在看什么,于是便趁她昏沉睡着的时候,稍微瞄了两眼。

    有时是食谱,有时是经书,有时是花卉种植,有时是惊世骇俗的艳情书

    白妄言默默合上书放回她手边去,继续当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近日,她看的书换成了兵法册,有时候还会出现行军图这种东西

    “十夜莺,阁里的姑娘也必须看兵法书吗”

    白妄言很困惑地问十夜莺,而那正威风凛凛地劈开柴薪的小小少女,则是面无表情地回答他的问题。

    “姑娘大多会依照喜欢的恩客的喜好而去做接触,这样才能和恩客有良好的互动或者您不喜欢姑娘看兵法书那么换成武器录可好”

    白妄言茫然了一阵,“是你帮她决定看什么书的”

    “因为姑娘平日不太百~万\小说,”十夜莺将劈好的柴薪堆在一角,开始准备烧菜做午饭,“她大多在养花弄上,沾得自己一身脏。”

    “她喜欢花”

    “与其说喜欢花,不如说栽种出各式新品花卉,让来访的恩客惊艳、着迷、崇拜她,想方设法地求颗苗种回家种姑娘喜欢的,总是把她捧着当宝的鲁汉了。”

    “鲁汉子不怕弄伤了她”

    “从来没有。”

    十夜莺的面无表情,绝对能够与白妄言的冰块脸相媲美,“正因为总是些手脚粗鲁的莽汉子,才会更加小心翼翼地怕碰疼碰伤她,那样的人,对于姑娘给的花苗,才会真心诚意地去栽养。”

    “是吗”白妄言有些怔怔的,俯首看着膝上睡得正香的花念涵。“就不知道,边关大汉能不能种出你喜欢的那些花了”

    他的自言自语,十夜莺听得并不清楚。

    而他只是默默看着她手边滑落的兵法书,再看着睡着的她,决定接下来的日子,要为她讲解兵法布军。

    虽然他不是她的恩客,但是,他想多听一点她的声音。

    于是,花念涵的诱捕大计,又在白妄言不自觉的主动配合之下,成功向前迈进一大步。

    第六章

    静修期间,白妄言依照寺里习惯,过午不食。

    于是中午的这一餐格外重要,十夜莺在厨房里忙乱的时候,花念涵依旧跟在白妄言旁边,或者假寐,或者百~万\小说,或者拨弄手边一些花花草草,白妄言也发现她完全不害怕虫类。

    当她笑盈盈地捏起叶上的一尾毛毛虫,把虫往更深处的草堆里放生的时候,白妄言瞪着她指尖上那尾软绵绵地绿色东西,感到浑身不舒服。

    “要快点变成大蝴蝶哦”花念涵一边放生还一边叮咛。

    白妄言只是默默地让自己往草席里再坐进去一点,然后敲敲花念涵。

    “怎么”她回头,笑盈盈地漂亮脸庞非常惹眼。

    白妄言默默指了一下脚边那尾大抵是迷路了、拼命朝着他爬去的绿色黑毛大毛毛虫。

    花念涵维持着她脸上有若花朵盛开的美丽笑容,然后用一片长长的叶子把毛虫挑起来,继续往着绿草深处放生。

    “将军不喜欢毛虫吗”花念涵问得天真无邪,白妄言一脸的面无表情。

    “边关很少。”

    “那那里有什么”

    “蝎子。”白妄言继续摆着他的冰块脸,“尾端有毒,看它和蛇斗在一起的时候,格外地惊心动魄。”

    “”

    “怎么了”

    “没、没什么”花念涵冷汗涔涔,逃到忙碌的十夜莺身边去哭。

    十夜莺不耐烦地瞪她一眼。“你不去贴在他身边赠送感情,哭哭啼啼地跑过来阻挠我煮饭是怎么回事”

    “白将军说边关有蝎子”

    “那里接近大漠,有是应该的吧”

    “可是被蝎子咬到会痛吧”

    十夜莺俐落地一甩锅,将整锅的葱爆青菜甩进盘子里,“花念涵,我宁愿被蝎子咬,也不要被你失手放进屋里的毛毛虫咬。”

    “可是它们会变成很漂亮的蝴蝶。”

    “在变成蝴蝶之前,我不想看到它们。”

    “小夜明明边蚯蚓都不喜欢。”

    “我讨厌一切软趴趴的东西”十夜莺露出一脸嫌恶。

    “原来如此。”花念涵低头在心里抄上笔记,“所以其实白将军刚才那样也是不喜欢毛虫的反应”

    “不要拿我来当比较的对象”十夜莺怒吼,赶走了花念涵。

    吃过午餐的下午到黄昏这段时间,由于花念涵还是会时睡时醒,于是白妄言依然选择了安静百~万\小说或者打坐的行程。

    花念涵也继续腻着他,肌肤相触之间,她一派落落大方,白妄言也忍住了一句口不对心的“男女授受不亲”,因此,在十夜莺眼里,这对男女的相片非常和谐。

    同睡同吃,一整天下来,有大半天的时间都贴在一起。

    这样当然合乎花念涵的愿望,但是白妄言怎么没有反对呢

    “她并没有碍着我。”心里乐意万分的白将军,却做出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而且,把她推开的话,她会哭。”

    十夜莺冷淡的脸庞抽了一下,发现这对男女根本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知情的旁人插手还会被嫌多事。“啊啊,是这样吗那你们继续吧”

    她转身就走,收拾屋里被花念涵弄出来的一片凌乱。也因为她转身就走,因此白妄言难得的动容露出一脸苦恼、想要求救的表情十夜莺并没有看到。

    而他身边正昏沉地打着瞌睡的花念涵,身子一倾,就往他膝上倒去。

    白妄言身体微微一僵,未久,他叹了口气。

    “这样睡,哪里有躺在床上舒服啊”一边困惑地念着,一边又帮花念涵调整出一个舒服的姿势。

    于是在午时过后,温暖的曝光底下,他继续读着他的经书,而膝上,那名满天下的十二金钗花念涵,睡得香香的,那唇角愉悦的笑弧,还能勾引着白妄言轻轻抚摸。

    显得无比地情长。

    度过下午这段暧昧不明的时间,一路养足精神到黄昏的花念涵就显得生气十足,一双眼儿眨巴着,又明亮又清醒,简直是发着光。

    白妄言不吃晚餐,于是桌边只有花念涵和十夜莺这对主仆,她们吃得极为清淡,分量也少。

    当她们在屋里吃着饭的时候,白妄言便在屋外跟着寺里的佛唱做着晚课,等她们吃完了,晚课也结束了,稍微打坐,喝水休息之后,白妄言开始每日的练武。

    通常在这种时候,手痒的十夜莺也会下场对练。

    从小兵一路成为将军的白妄言,在杀人取命的技术上当然不会让十夜莺失望,而在三午阁里接受训练搏击的十夜莺,在实战能力上自然也令白妄言大开眼界。

    她在单兵作战的能力上偏向暗杀的灵巧技术,也不时让与她对练的白妄言心生冷意,而他大开大合的豪迈风格中暗藏的精妙之处,也常让经验不足的十夜莺连吃闷亏。

    平均起来,一时暴起的突袭是十夜莺所擅长,然而一旦让白妄言掌握其节奏,要压制十夜莺就只是他信手拈来的事儿了。

    精彩、微妙的攻防战,唯一的观众是手里掐着蜜饯在吃的花念涵。

    “单纯比武太无聊了,来下赌吧”她一边扔着果核一边说。

    开始气息混乱的十夜莺瞪她一眼。

    “例如”额际略有薄汗的白妄言平静地问。

    十夜莺还来不及回头阻止他,花念涵已经笑眯眯地举起手来。

    “例如先挑下对方身上指定饰件的人就算赢,输的人要教赢的人一个习武的秘诀,或者回答一个问题。”

    听起来颇有意思

    十夜莺沉思了一下,心里首先考虑的不是胜负问题,而是花念涵打算用这个赌注来获得什么资讯

    而白妄言也深思了一下,心里考虑起来的不是习武秘诀,也不是想要从十夜莺口中得知花念涵的隐私,而是涉及到三千阁内部资讯的事。

    由此可以判断出来,白妄言确实是个清醒的将领,而十夜莺也确实是个称职、并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的侍从。

    至于旁观的花念涵,则是圈外捧着脸,咬着蜜饯,看着心思各异的两人陷入思考之中,脸上微微笑了起来。

    让排他性强烈的十夜莺与白妄言熟络起来的目的已经算是达到了,接下来,只剩下怎样攻下白妄言,然后带着十夜莺回阁里去的收尾了。

    小别胜新婚。

    让白妄言对她留下深刻印象,却又无法在静修期间轻易离开此地一个月的思念期,应该很是足够。或许还太多了她想了一下,又摇摇头。应该是恰当的思考期。因为,白妄言不是个对于自己欲望会积极争取的人啦

    勾引他、诱惑倔、挑逗他这个男人的欲望,需要耐心培养。

    慢慢地来,慢慢地哄,慢慢地烧着总有那么一天,要让他对她神魂颠倒,无可自拔

    现在的白妄言还有理智,也还太冷静,数个夜里以来同床共枕,他却毫不逾矩。身体相触之间,若不存欲望,便也只是单纯的碰触到而已,哪里来什么情炽的火焰

    花念涵是贪心的,她可不满足这么一点的肌肤相触,朝夕相处。

    也许初时只希望碰触一点点,就觉得是天赐的机缘,但是日日夜夜都在一起,胃口养得大了,便怎么也不满足了,她想要更多、更多、更多

    把白妄言整个人吞进肚里去了,也许还不足够。

    心啦、灵魂啦、意识啦全部的白妄言,她都想要

    她也觉得这太贪心了,但是,欲望来得这样迫切,若不实践,就要换成她因为不满足而深深窒息了。

    这是足以比拟为危及存亡的殊死战,这一生,她想要的男人,也只有这么一个而已。

    而这个洁身自好的男人她垂下眼,轻轻笑了;这个男人,或许心心念念的,也只有她这么一个人而已。

    白妄言花念涵在心里呼唤,喜欢我吧、爱上我吧为我而着迷、沉醉,为我辗转反侧,如此,我也会回报你至高无上的爱情。

    只为了你。

    只给了你。

    只有你

    所以,请你爱我吧,妄言妄言

    她在心里,呼唤过一遍又一遍。

    每呢喃过一声,心头便暖上一分,她轻轻按着胸口,笑了起来。

    阁里姐妹们为其生、为其死的,就是这样揪着人心死去活来的东西吧真是太危险了

    她低低笑着,笑着,良久,叹了绵长的一口气。

    爱情啦,多少姐妹栽在这上头,又要迎向什么样的终局呢

    何不拭目以待呢她轻笑。

    花念涵用一个月的时间让白妄言习惯她的存在,习惯了她无时不刻的跟随,习惯她的体温、她的触感、她的的声音、她的吐息。

    然后,在一个晴朗的日子里,白妄言还在屋里收拾午餐器具的正午时分,待在屋外空地的花念涵,吹出一声简短的口哨

    略微尖锐,而有绵长感。

    白妄言马上就警觉到了不寻常,将头探出屋子。

    天际盘旋着的飞鸟群,已经听见哨声而俯冲下来。

    为首的大鸟脚下帮着一个包裹,在掠过花念涵头顶上方的时候,灵巧地做出一个短暂的停留。花念涵十指飞快,以着独特的手法迅速一斜一拉,就将缠着包裹的绳子解开了,东西落入她

    手里,而大鸟振趋飞起,眨眼间就掠上高空。

    也不过两个眨眼的时间而已,白妄言目不转睛,见识到了三千阁传讯的神速。

    连花念涵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都能做到精准速度,若是应用到军队上,整体战力的增长幅度白妄言思考起来。

    而屋外,得了包裹的花念涵却生起气来。

    “小夜它夺了人家簪子”她回过头向十夜莺告状,委屈极了。

    原来那大鸟在振趋而起瞬间,趁着花念涵双手捧着包裹,没有空来防御它,利爪一收、趋膀一拍,就将花念涵连拦阻都来不及。

    十夜莺脸色一沉,正在井边汲水的她将桶子斜举,泼出去的井水冰凉,散成蛛网一般,那蕴着真气的凌厉包围在千钧一发之间罗网下大鸟,她往虚空之中做出收束网口的动作,大鸟应声

    坠下。

    花念涵把得手的包裹往十夜莺的方向一仍,脸上哼哼笑着把夺她簪子的大鸟拎在手上。

    那大鸟还很沉,花念涵抱不太住,跟着一并跌坐地上。

    衣上沾了尘土,负责洗衣服的十夜莺脸色更糟了。

    花念涵怀抱着那只大鸟,它毛上一片水珠全部沾到花念涵衣上去,被夺簪、又弄湿衣服的花念涵故意用手梳乱它的毛,直把服帖的鸟毛全部梳乱成了一团毛球,才放了开去。

    死里逃生的大鸟低声鸣叫着,跌跌撞撞地升空飞去,要回阁里去告状。

    十夜莺叹了口气,花念涵和传讯的鸟群之间的梁子就是因为这样幼稚的互动而结下的

    偏偏每次见到都有新的梁子产生,总有一天鸟群会故意传错讯息给花念涵,让她狠吃苦头的。

    十夜莺非常认真地想着,然后开始苦恼要怎么避免这种惨事发生。

    反观报仇成功的花念涵倒没有顾虑这些,她欢天喜地地蹦向十夜莺,嚷着要看阁里送什么东西来给她。

    十夜莺打开包裹,看到里面有一小壶酒,以及一颗蜡封起来的药丸。

    两人四目相对

    十夜莺迅速瞥了一眼屋子的方向,却恰恰与白妄言的目光错过,两方都以为对方没有注意自己。

    十夜莺一眼瞥完,又低头看着包裹里的东西。

    “你怎么判断呢小夜。”花念涵的声音呆呆的。

    “下药。还用酒加快药效。”十夜莺面无表情。

    “为什么我的都是这种强硬手段”花念涵嘟起嘴来,“就不能用一点柔软的方法吗人家也很有魅力啊”

    “但你的对手不吃你这套啊”

    “是很不买人家帐啦”花念涵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成了含在嘴巴里的咕哝。“这样根本就像是诱拐良家妇女,为什么人家要像个登徒子一样用这种下药手段”

    十夜莺没好气地说:“又没有让你马上去用反正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你不会先缓一缓要是到了最后真没法子了,你又不肯死心,只好用上这最后手段了啊”

    “才不会用到这个呢”花念涵埋怨道:“人家也好歹是个金钗啊”

    “那就请金钗姑娘再加把劲啊”十夜莺皮笑肉不笑地哼哼。

    花念涵恼怒极了,又拿十夜莺没办法,一张脸蛋气得红扑扑的。

    十夜莺笑了,随手将花念涵赶了开去。“你呢,去帮白将军把桌子收拾收拾,我呢,则是去把这些东西藏好,可以吧”说着,便转进了厨房去。

    花念涵一步一回头,仔细分明地瞧见十夜莺把重新绑好的包裹藏在什么地方,一边偷看着,一边进了屋去。

    白妄言已经将桌面收拾干净,正把经书拿出来,准备要踏出门。

    花念涵瞧着他,脸上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白将军。”

    白妄言略皱了眉。“你身上都湿了。”

    “唔”花念涵这才想起来自己被大鸟身上的水珠弄湿了,湿衣再加上山风,确实让她感到寒冷。“哎呀,我都忘记了呢”

    她抱着手臂,奔进了屋里去要换衣服。

    白妄言看着她一阵风似地刮进去,这样活力十足的模样,却又那种娇怯怯的眉眼嗓音,如此悬殊的差异性。

    “女孩子确实是令人畏惧的。”他想起从小在姐妹堆中长大的副将又敬又畏的表情,不禁摇摇头。

    而被镇定目标的他,此时还没有意识到,所谓的女孩子,可不只是令人畏惧的程度而已啊

    有一种法子叫作循序渐进。

    花念涵已经不满足于单纯的同床共枕,于是她开始慢慢挑逗起白妄言的情欲。

    首先,还是要让他适应抚摸。

    于是,她用一个的时间,慢慢地,一点一滴地,爱抚彼此。

    像织起一张缠绵的网一样,花念涵用绵长的深吻,细腻的耳语,姣好的身躯,以及诸种下外传的秘技,将白妄言“这样那样”地翻来覆去。

    将他的欲望勾引出来,却吊着、悬着、晾着,高高地提起来,然后就这样放着不管,让他辗转反侧,慢慢地开始不满足,开始渴求。

    开始有“想要”的欲望,开始无法抑制地期待入夜。

    白妄言也觉得这样有如毒瘾,但却无法戒除。

    花念涵身上的香气如此美好,混合了多情的月季以及妩媚的勺药,还有激情的山马茶,这些香气层层叠叠,只要她一靠近,便蜂涌而上,将他团团围困,动弹不得。

    他一点一滴地沉溺其中。或许,溺毙之日也在不远处。

    在他对自己的心情有彻底觉悟之前,身体已先行臣服了。

    而设下陷阱的花念涵微笑起来,在被窝里纠缠住白妄言,吞咽他的呼吸,他的低喘,他的挣扎,以及他的沉迷。

    这是至高无上的战利品,她独一无二的战俘。

    “白将军”她在他耳边细细呼唤着,将男人汗湿的碎发以指尖梳整,”这一切,都是妾身无法自己地图谋着您的一切所致啊“

    在她怀里昏沉睡去的男人,在梦里倾听她轻声的告白。

    雨声哗啦啦的,倾盆似地下着,花念涵在屋里瞪着乌云密布的天际,又从小窗里看到十夜莺的帐篷完好无缺,十夜莺也窝在帐篷里不出来。

    而屋子里,白妄言依旧雷打不动地继续读他的经书,偶尔参杂了一本花念涵看腻了的兵法书。

    两个静的下来的人自然不会受到雨势影响,但是花念涵却一心踏出屋子去玩耍。

    无奈白妄言盯她得紧。

    “念涵姑娘,你的衣摆被雨沾湿了。”眼尾瞄到。

    “嘿嘿”被逮住了。

    “请再站进来一点,被雨淋湿的话,十夜莺会很生气哦”

    “连你都知道要拿小夜来恐吓我了”

    “什么”

    “没、没啥”花念涵做出一脸的无趣表情,拎起裙摆又晃回了无聊的屋里去。

    那身姿,仿佛是在雨幕之中招摇盛开的一朵鲜花。

    白妄言低头看着书册,意识却不知书上的文字里。

    他难以克制自己,无法不被花念涵在屋里乱晃的身姿所吸引。

    仿佛繁花在这单调朴素的矮舍里,一朵一朵的接连盛开了一样,她踏过的每一个脚印里,都留下她身上的一点香气。

    一点香气接连着一点香气,串起来,便成为挥之不去的显眼存在。白妄言无论到了哪个位置上,都会沾染上她的味道。

    而花念涵,仿佛在这大雨之中,越发地美丽,而无比惹眼。

    与她同处一室的白妄言,不禁感到一丝焦躁。他坐立不安,尽管咋看之下是平静地持书在看的模样,却是久久不翻一页。

    如果不是那本书记得要拿在正面,恐怕早就被花念涵发现他根本没在百~万\小说。

    她一心就想出去踩踩雨坑,淋淋雨水,看看她这些天来亲手种下的那些花苗现在怎么样了,而在这样的雨幕之下,山的颜色又有多漂亮她想看、她想看啊

    花念涵烦躁得嘟起嘴来,视线一转望向了白妄言,那一瞬间,仿佛与他的视线恰恰对上。

    她愣了一下,再仔细一看,白妄言根本就不管她死活,只是看着那本书嘛

    真是的书有什么好看有她好看吗

    花念涵闹起孩子脾气来,不管不顾地往白妄言身边一屁股坐下,把满身花香都蹭到他身上去。

    白妄言的身体明显地僵了一下,花念涵感觉到了他的不自在,眼儿一眯,胡闹起来了。

    她扑到他身上去,双手去呵他的痒,白妄言并不是非常怕痒的人,但是被她这样胡乱摸索着也觉得痒起来了,忍不住低声笑着阻止她。

    得他一笑的花念涵心花怒放之余,越发地腻着人了。

    这边屋子里开始甜甜蜜蜜地打情骂俏,有幸不用看到这样令人发怒兼刺眼的景象,十夜莺独自窝在帐篷里,擦拭着自己的随身匕首。

    雨势来得凶猛,声音都被掩盖在这片雨里。

    屋外空地上雨坑一洼一洼的,谁也没有去注意到从坡上滚落了什么下来,有几尾闪着水光的东西在泥地与水坑中游动,来势飞快,不多时就从没关紧的门缝里游进屋去。

    与雨势宏大的外头相比,烧着火的屋内明显温暖许多。

    花念涵身上的香气,显得缠绵而柔情。

    白妄言已经制住了她,将她压在因为玩闹而凌乱的被窝里。

    花念涵轻喘的气息里带着浓情的香味,无比地催动人心。

    她的唇如此娇美,鲜艳欲滴。

    白妄言怔怔看着,看着,慢慢地眼前一片迷蒙。

    他的舌尖迷迷糊糊地添吻上那瓣芳香,一点一滴地,越发深入而缠绵。

    有如梦幻。

    花念涵没有想到会被主动亲吻,她惊讶得睁大眼睛,却没有任何妄动,完全顺从地不去惊扰白妄言,白细的指尖小心地顺着他背心而上,慢慢拦在他肩头。

    肌肤上,忽然感觉到滑过什么冰凉的东西。

    花念涵楞了一下,白妄言却没有注意到什么,吻得越发深入。

    这在他与她之间,或许是一种前奏。

    但是花念涵却没有办法当作也没注意到,那股冰凉的什么东西,正顺着她肌肤滑上,攀上白妄言肩头。

    然后,花念涵的眼睛睁大了

    她拦在白妄言肩头的白细手掌没有任何犹豫,猛然一挥、br &gt;</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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