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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开到荼蘼花事了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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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伪装,露出了作为一个普通男人该有的脆弱。

    他要的其实很简单,不是指点江山,不是睥睨天下,甚至不是坐拥美人。他要的只是一个家的感觉,他想象中的那个家,他记忆中的那股家的味道。

    甚至有些逼仄,但没有关系,他渴望的只是每天有人在家里给他亮着灯,等着他而已。

    苏紫想起第一次在这里的场景,原来动情的不只是她而已。早在当初,两个人默默相处的场景早已烙进任之信的心里。

    看见苏紫收下那把钥匙,任之信的心才落了下来。这个地方连同苏紫都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的,是任之信一个人的秘密花园,任何人也不能染指,任何人也不能干涉。出了这道门,他是说一不二的任副市长,是彬彬有礼的政权新贵,是任老爷子最疼爱的小儿子,是周曼娟门当户对的未婚夫,但只有在这里,所有的身份符号都不存在,他,任之信,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如此而已。

    “为什么想到去把头发剪了”心情一松,任之信才想起刚见面时想要问的问题。

    “哦,没什么。”苏紫的喜悦又被短发的话题冲淡了点,翘起的嘴角又恢复了角度。

    “谁惹你不高兴了”

    想了想,苏紫还是开口了:“任姨昨天给我打电话,说是有人看见我跟你在一起。”

    任之信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本来想说那又怎么样,后来一想又吞了回去。

    “把头发剪短一下,这样即使被人撞见,人家也以为我只是个男孩子,就不会怀疑你了啊。”

    任之信被她弄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感觉心脏猛缩了一下。

    不管怎么转,到最后他们还是会被同样的问题绊到。任之信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以为自己做的足够好,足够多,但无论如何,她还是会受伤。因为结局已经写好。

    “如果你觉得不方便,那以后我们就在家里吃饭也一样。”任之信狼狈地结束了这个话题。他没办法爽快地给她也给自己一个答案,只能草草敷衍了事。

    任之信转身去了书房,砰地一声把门关上,声音大地把苏紫吓了一跳。难道这也要生气

    她手里揣着那把钥匙,暖意又涌了上来,也不管任之信到底在气什么,自己一个人哼着歌去了厨房。

    回到书房的时候,任之信才觉得浑身无力。当他决定把钥匙给苏紫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到了能做的极限,而苏紫她能承受的也只能如此。

    他还能给她什么名分市长夫人不,不,不,这不是他能给的,更不是她承受得的起的。

    他以为自己对她已经用尽了心,不是那种随随便便打发了事,更不是给张卡买点礼物就当付出,他觉得自己在用心,而苏紫也应该看得到,体会的到。

    当他以为自己已经够诚意的时候,却发现苏紫还是没有表规出他想象中的样子。

    她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惶恐,流露出受伤,流露出怯畏。

    这样的感觉让任之信很不好受,当她觉得不安全的时候,她就会躲会逃会退。而这样的结果不是任之信想要见到的,更不是他允许发生的。

    由此,他萌生了更强烈的欲望,这个欲望驱使他,无论如何,他要留她在身边,死心塌地,无怨无悔,一直留到他愿意放开为止。

    出了书房的任之信一扫阴霾,跟苏紫有说有笑,好象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过一样。

    苏紫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准备起身。

    任之信拉着她又坐了下拉。

    “苏紫,我很累。”

    “那我自己回去好了。”苏紫并没有在意他所说的累是什么意思,或许只是单纯地身体上乏累。

    “我以为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厄”

    任之信把苏紫拉过来拥在怀里,“每次送你回去,总是担心第二天就看不见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你弄丢了,苏紫,你说我怎么办”任之信的声音,带着点低沉的沙哑从苏紫的耳脖处传来,听得她一身泛起酥麻。

    “怎么会我不是在这吗”苏紫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会让任之信产生飘忽感,让他觉得不可控制。

    “那我在你哪里”这是任之信第一次问苏紫这样的问题。她在这里,但她把他放在哪里在自己、尊严,甚至其他人之间,她把任之信排在哪里只有知道了答案,他才能确定苏紫会不会突然离开,会不会逃走,甚至会不会投向别的怀抱。他知道她的心,他知道她爱他,但这世界,光有爱是远远不够的,他必须知道他在她心目中的分量足不足以让他自信地认为,她不会在他放手之前离开。

    苏紫掂起脚尖,吻住了他。这不是蜻蜓点水的吻,虽然还很青涩,但她却学会用舌头翘开他的齿贝,搅动一池春水,挑起惊涛骇浪,她的双手刚好抵在他的胸膛,笨拙地摩挲,寻找她想象中的敏感点。

    任之信原本只想放任,带着点好奇的趣味配合她生涩的挑逗,全无技巧可言,可却成功地撩拨了他的情绪。

    他从来没说过自己是正人君子,虽然以往的点到即止有他刻意的成分,但假若以往还有点点的不忍心,那么到了今天,他对她的不确定和如今她主动的挑逗,已经成功瓦解他所有的心理防线。

    任之信低了低头,更加搂紧了苏紫,转瞬之间,主动权易手。

    他的吻不似刚才的苏紫试探般的轻佻,而是犹如一阵狂风席卷而来,激烈而且持久,甚至还能听见牙齿碰撞着牙齿的声音。

    苏紫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一波波的情欲在身体深处爆炸开来,引起一阵颤栗,突然间她才觉得危险。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她才发现任之信衬衣上的纽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了两颗,而她的手正抚在他的胸膛,来回摩挲。

    她吓了一跳,连忙推开他,顺了顺呼吸,慌忙说:“我自己回去了。”然后慌不择路地就去开门。

    砰地一声,刚打开的门又关上了。

    任之信把她一把拉回了怀里,“来不及了。”

    苏紫看见任之信的眼眸里被点燃的情欲,还没开口,他的吻又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第41章 爱的初体验

    苏紫的自持在任之信星星点点的吻下,一点点消失,一点点瓦解。她紧紧抓住任之信的肩膀,发白的指间透露出她的紧张,体内点燃的是一股她从未体验过的情愫,像一座火山爆发出的岩浆,融入血液,渗透四肢百骸。

    她没有办法呼吸,任由他带领着自己去往陌生的疆域。

    “苏紫,看着我。”任之信感觉到她的紧张,把她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拉下来,十指交缠,掌心传来灼热,熨妥不安。

    “关灯,你忘了关灯”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衣服早已不翼而飞,羞赧难当。

    任之信的嘴角扯出一缕笑,俯身下去,吻住她右耳垂,轻弄慢捻,“让我看看你。”起合的唇齿犹如一朵朵热浪,吹得苏紫浑身颤栗,本能地把头一偏,想躲避他的袭击。

    “没用的,”任之信扣住她的双手,却一点也没放松节奏,“你是先挑起来的。”他一边说一边辗转来到她的蓓蕾之间,轻轻衔住,时而齿间含咬,时而舌尖反复拨弄,未经人事的苏紫哪经得起这般她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出声,可一声声娇吟还是溢出紧闭和嘴角,在任之信听来,无疑是火山上泼了一桶石油。

    苏紫之前也曾幻想过,自己的第一次究竟会是怎样的会不会真的犹如小说里描写的那样,在茫然失措里伴随着尖锐的刺痛,然而现实中的痛远不如幻想中的那么强烈,她突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满涨感,由一点蔓延全身,她的身体连同她的心全然开放,诚心容纳,接受一个与她截然不同的生命个体的侵入,然后融合。

    任之信停止不动,感觉到她的身体在渐次苏醒并慢慢接受后,他才缓缓动作。在以往的经验中,他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么小心翼翼,像现在这般全神贯注,并且还有一股说不出的紧张。

    他是她人生旅途中的一位导师,带领着她经历人生的另外一种全新体验,他想要她快乐,想要好全心全意地接纳,并且享受这一段旅途,而他自己的快感却是建立在她的基础之上,只有看见她发出愉悦的呻吟,情不自禁的呐喊,他才觉得油然而生的满足。

    他看见她皱眉,紧张地一动不动,抚平她的额头,苏紫睁开眼,眼神里情欲密布,好轻轻摇了摇头,他才敢继续,更加用尽心思,百般讨好。

    在最初的不适之后,渐渐地,苏紫的体内仿佛有一团火在冉冉升起,仿佛源自丹田,先是一阵麻痒,而后又有一股说不出的躁热,她本能地迎合,身体的反应胜过任何语言,她怕自己叫得太大声,把手指咬在嘴里,然而这样的举动在任何男人看来都无疑是一种火上浇油的诱惑。

    任之信再也不打算克制自己,全力驰骋,带着苏紫一步一步攀上颠峰。

    在虚脱之前的最后一刻,苏紫觉得脑海里有瞬间的空白,仿佛身体再不存在。

    “快乐吗”任之信亲吻着苏紫脸颊上的汗水,甚至还亲自帮她擦拭着刚才激情过后留下的痕迹。

    苏紫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叹息,眼睛都不敢睁开。她还不习惯两个人的坦露相见,等她感觉到他的动作时,立刻羞愧地夹紧双腿,连忙起身,“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她刚站起来,才发觉浑身酸胀,差点站立不稳。

    任之信连忙扶住她:“我帮你吧。”

    苏紫瞪了他一眼,自己扶着墙朝卫生间走去,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任之信看到床单上星点的落红,心里百感杂陈。苏紫是他的了。之前把握不定的心如今算是尘埃落定了,即使人类进化了几千年,他们依旧跟祖先一样,总会用某种方式宣告对某物的所有权。在这点上,任之信跟其他男人的心态没有任何差异,他不想否认。

    然而,还有更强烈的愉悦感占据着他此刻的心神。跟自己喜欢的人zuo爱与为了zuo爱而zuo爱分明是两码事。他的脑海里闪过之前的片断,又很厌恶地迅速抛之脑后,苏紫跟她们总归是不同的。他清楚,所以格外用心。

    这样的用心看起来更像是一场征服,他要她完完全全地属于他,他更要她完完全全地臣服于他。反过来一想,他又有点庆幸自己并不是那些乳臭未脱的男孩子,他有足够的经验带领她完成人生的第一次冒险和爱的初体验,而不是跌跌撞撞,满面通红,狼狈不堪,不得其法。

    任之信回想刚刚苏紫的每一个反应,她的青涩和情不自禁都让他觉得腹部一热,为之疯狂,说起来,他早已过了脑门发热的年纪,可对着苏紫,却让他有焕然一新的感觉,仿佛他也跟她一般的年纪,可以放肆,可以百无禁忌,因为未来还很长,因为未来还有无限可能。

    “啊”浴室传来苏紫一声尖叫,打断了任之信的胡思乱想,等他冲进浴室一看,苏紫对着镜子,指着脖子和胸口上斑斑点点的草莓,一脸的愤怒。

    “你叫我怎么见人啊”

    任之信还以为她在浴室里摔倒了,进来一看才发现这么一回事,笑了起来,言语轻佻:“你嫌形状不好吗那我再种几个。”说着就佯装俯身作势欲吻。

    苏紫连忙躲开,“走开,走开”说着就把任之信往外推,“你怎么这么讨厌啊”

    任之信挡在门口,双手一摊,“这么冷的天,难道你还穿吊带去上课”

    苏紫被他气得话也说不出来,想起任之信平时只穿衬衣西装,突然恶作剧地一笑:“你过来。”

    任之信哪里知道苏紫的鬼心思,不疑有他地走上去,苏紫双手搂住他脖子,掂起脚尖,瞅准他脖子一口咬了下去,用了两分力,接着又狠狠地吸了几下。

    放开后,苏紫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笑了,放开他的脖子,双手拍了拍,“挺好看的嘛。”

    任之信看见镜子里自己脖子上一块明显的吻痕,哭笑不得。这丫头根本不知轻重,他一把抓住她,捞起来打横了抱着往卧室走去,“我记得跟你说过,做事情一定要考虑后果。”

    苏紫被扔到床上,看见任之信带点邪气的眼神,连忙往后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做错什么了”

    “没有做错。”

    “恩”

    “错了,错了,真错了。”

    “现在认错也来不及了。”

    青春,如此短促,爱,如此迷人,而烛火,只烧一世。

    第42章 思念是残忍的游戏

    大三这年的寒假,让苏紫第一次觉得原来放假也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她掐着指头算,这2o多天什么时候才能过完。也是此时,她才觉得原来c城么自值得想念。她开始用各种方式计算着c城与家的距离,直线距离192公里,尘火车需要12个小时,坐汽车要行驶396公里,坐飞机的话在飞机上的时间是2个小时,但她跟任之信的距离该怎么计算是千山万水还是天涯咫尺

    过年前的那几天,苏紫觉得还没有那么难熬,即使任之信忙着年终总结之类的连轴转,成天大会小会地开,各式各样的报告文件堆成小山,但他依旧会每天给苏紫打电话,虽然说不到几句,又要转场到下一个会议室,要不就是去吃饭应酬,但能听到声音总是好的。

    最后一次任之信给她打电话,是在除夕的前一天,两个人聊了一会,苏紫听到院子外面有小孩放鞭炮,随口一问:“明天c城会放烟花吗”

    任之信在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才说:“我明天可能去北京。”

    苏紫一直试图忽略的现实被任之信轻描淡写地带了出来,虽然有预感,可心却不可抑制地沉了下击,一直沉到无底深潭,还要故作不知地在电话里“哦”了一声。

    任之信感觉到了苏紫情绪的跌落,他的无力感又一次泛了上来,只得岔开话题:“你想看烟花吗”

    “也不是啊。”苏紫硬是扯出一个笑容,其实何必呢,电话那端的他根本看不

    见。

    “下次,下次,我陪你一起去看烟花。”

    苏紫无声地笑了。她闷闷地挂了电话,再也没有力气去维持表面的平静。

    大年三十去北京,当然不是为了什么公事。中国人讲究传统,去北京过年,自然是回家,回谁的家呢当然是他未婚妻的那个家。每当她飘忽到云端有点不知所以的时候,总会有一双手狠狠地把她拖下来,每一次都如此,而且一次比一次摔得重,一次比一次摔得痛。

    除夕的那一天,苏紫第一次觉得冷。天气,人心,冻彻骨髓的冷。

    往年的除夕,家里也只有两三个人。曾祖父去世后,只剩下她和妈妈。但她已经习惯这样的除夕,吃完饭然后坐在沙发上看春晚,听听外面的鞭炮声,也沾染点喜气。往年觉得清净,今年却觉得冷清。冷清到觉得寂寞。寂寞不是一个人,而是你心里住进了人,那个人却不在你身边。

    十二点钟声敲响的时候,苏紫还是被钟声震了一下。她想起南瓜车,想起玻璃鞋,果真,有期限的爱原本就是那么伤。

    心里泛起悲凉的时候,她的手机却响了。

    “还好吗”

    任之信发来的短信。苏紫看着看着,眼泪就不可控制地往下掉,心里压着一股气,不知该往哪里发,甩手就把手机扔出去了。扔了出去,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二楼的卧室,慌不择路地往楼下跑,在院子里找了

    半天,只拣到摔成几块的手机碎片,屏幕一片黑,即使她想看,也找不到了。

    妈妈从客厅里出来,“你在找什么”

    苏紫鼻子酸得厉害:“妈妈,我把手机摔坏了。”说完竟嚎啕大哭。

    当然,摔坏的哪里是什么手机,分明是自己的那颗心。

    “在等重要的电话吗”周曼媚看着魂不守舍的任之信了他一句。

    “哦,没有。”任之信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从吃过晚饭,任之信就想着打电话给苏紫,但说什么呢说他在北京,正在未婚妻的家里,刚才一家子在吃团年饭,未来的岳父在询问他们的婚期终于还是没有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想着发条短信吧,新年好她好吗一个人在家里,该是温暖的吧可说完了新年好,他还能说什么呢说他想她,说他其实想着她一起过年,一起听新年的钟声,说出来也不过徒增无奈罢了。终于发出了那条短信,可却迟迟没有回信,她收到了吗还是她生气了他就这么翻来覆去地想着,渐渐心生焦躁。甚至一刻也不想在这个陌生的都市陌生的房子里待下去。

    周曼娟走了过来,伸手拿掉他的手机,笑吟吟地说:“刚才爸爸跟你说了什么”

    任之信压抑住自己的焦躁,试图不让周曼娟看出自己的情绪:“没什么,要换届了,他问了我一些公事。”

    周曼娟的眼里掠过失望,又不甘失望地继续问:“就没有了”

    “还有,”任之信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他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果真如此,周曼娟一点也不想掩饰自己的欣喜:“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看爸爸怎么安排,他认为什么时候合适就什么时候办。”任之信不想看见周曼娟的欢喜,把头转向了窗外。

    “我们自己的终身大事,你怎么什么都要让爸爸做主”周曼娟的口吻有些嗲气,虽然是一句质问,但听起来跟撒娇没什么区别。

    “那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任之信看着她急不可待的表情。

    当然是越快越好,这是周曼娟的心里话。可出于矜持,她却换了另外一套说辞

    “其实也不用那么着急,毕竟结婚也是大事儿,北京这边的亲戚朋友还有c城那边,都是要兼顾到的。还要拍照、选婚纱什么的,算下来至少要半年吧”她看着任之信的表情,希望他会说不一定需要那么久。

    但任之信却说:“随便你安排。结婚的事你就多操点心了,回去以后我肯定会很忙。要是半年不够,那就把婚期定到十一吧。”说完,他径直走了出去。

    走出房间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回过头,“c城那边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回去,我订了初三的机票,你在北京多玩几天再回去吧。”

    周曼娟看着任之信消失在门背后的身影,心里的委屈再也无法抑制了,她恨恨地把桌子上的东西统统往地上一拂,看着空空如也的桌面,她绝望地想:任之信的心也跟这桌面一样吧

    她的骄傲一次次在他若即若离的背影下被打击得体无完肤,分明是他要仗着她的家世往上爬,却偏偏对她不冷不淡,别说殷勤,连客套也算不上。一开始觉得新鲜,从小被捧在手心里的她向来只给别人白眼,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怠慢过后来竟渐渐上了心,入了迷,变得心甘情愿。她想,总有一天,他转过身

    总会看到她的。她有时候也安慰自己,男人的野心统统都用在了事业上,对女人或许只能如此,任之信的宇典里是没有爱情两个字的。

    她不是没有过怀疑,但很快又甩开,她不允许自己有丝毫的不安,即使她不确定任之信的心里到底有没有她,但她也只肯承认,她是输给了他的野心,而不是其他的女人。

    至少,他终究是要跟她结婚的,终究配跟他站在一起的,也只得她周曼娟一个,想到这里,心又渐渐平了。

    她不是没见识过这圈子里的男人,即使她爸爸也是如此,常年把自己的妻子扔在家里不闻不问,任之信总归还是好的。

    任之信过完年匆匆就走了,公事第一,谁也不好说什么。周曼娟的母亲叹了口气:“任之信好是好,总觉得他的心没放在咱们娟子身上。”倒是周书记很不以为然:“我说你这就是妇人之见。做大事的男人把心放在女人身上,还能有什么出息咱们家以后可得指望他了。要你当初生个儿子,还用得着现在这样吗”说完一甩手就走进房间了。

    周曼娟看着母亲尴尬的笑容,她的心渐渐往下沉,但愿任之信不会像自己的父亲那样。

    任之信一下飞机就开始给苏紫打电话,统统都是你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他以为她还在生气,后来又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最后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他发现一旦苏紫离开这个城市,他跟她唯一的联系也仅仅只是一个手机号码而巳,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家具体在哪,她家的电话,原来他所知道的她还是太少太少,少到一旦分开,他就会产生她随时可能消失的念头。

    一直挨到了初六,他甚至起了念头,想去苏紫家找她,但那么一个县城,去找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后来还是忍不住了,回了一趟任宅。他想,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要想办法联系到苏紫了。

    苏紫在初六这一天,上了去c城的火车。她也不知道自己那么早回学校做什么,她明明知道任之信在北京,明明知道自己即使回去了也是一个人,但还是忍不住,随便扯了个谎就踏上了火车。

    当然,她也想过,就这么算了。她把摔坏的手机连同那张卡都扔在了家里,她也想过,就这么断了也好,等到他从北京回来,等到她放完寒假再回去,其实两个人已经隔着天涯了。那那么早回去又是干什么呢苏紫安慰自己,其实她只是换个地方让自己疗伤而已。她不想让母亲看出破绽,更无心参加什么同学聚会,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受伤的小动物,迫切需要找个安静的角落舔伤口。

    她是非常不想承认,其实自己是抱着一些难以言说的期望的,比如说她会看见他,当然,她不会承认的。

    12小时的火车,刚好是从黑夜到黎明的时间,她站在车厢的接口处,看着窗户上倒影出自己的样子,一缕缕烟雾在窗户的影子里飘散,原未抽烟,也是这么寂寞的。

    她看着指间那截白色的烟身,想起每一次任之信吸烟的模样,深吸一口气,仿佛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她突然想起那句歌词:思念是残忍的游戏,忘记了怎样去忘记。谁说不是呢忘记都是需要勇气的。

    任之信终于还是拿到了她家的电话,可打过去一问,才知道原来苏紫已经回学校了。“你是学校领导吗苏紫昨天走的,今天不是应该到了吗”苏紫的妈妈在电话那边有些担心,任之信解释了几句,匆匆挂了电话。

    说实话,他的心还是落了一半,至少他不会再胡思乱想,这丫头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她好好的呢,还跟他在同一个城市。但又隐隐觉得不安,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不是外表上的,而是心里。

    学校还在放假期间,任之信轻车熟路地一路走过,学校里没什么人影儿,甚至连女生宿舍门口连个看门的也没有,他不明白苏紫那么早回学校做什么,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跟他联系呢

    苏紫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楼管,手忙脚乱地把香烟收好,才去开的门。

    门一开,她有瞬间的失神。她有想过任之信会打寝室的电话,却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找上门来了。

    “你抽烟了”任之信一进门就闻到一股烟味。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苏紫没理他,又爬上了床,继续百~万\小说。

    “为什么那么早回来也不来找我”

    苏紫翻了页书,闲闲地问道:“你不是在北京吗”

    任之信刹那间明白了所有的前因后果,他突然笑了:“傻丫头。”然后摸了摸苏紫的头发。

    “你头发好象长了点。”

    苏紫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她之前一点点聚集的勇气在看见任之信的一瞬间,早就烟消云散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过年好玩吗”

    “不好玩。”她把头别过去,不想让他看见自己一脸的委屈。

    “丫头,想我吗”任之信突然改了话气,声音变得低沉,他一把苏紫一抱搂在怀里,紧得再也不愿意放开。

    想吗说不想是假的。这一次分离,把思念演绎成一场残忍的游戏,她琢磨着他的心思,他担心着她的行踪,到最后,似乎没有人是赢家。

    而爱情,原本就是在天长地久的想念里开出的一朵悲凉的花。

    第43章 傻瓜都一样

    苏紫坐着任之信的车快要出校门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唐洁从教师宿舍楼走出来。苏紫来不及看到她的神情,车就从她身边一晃而过。她好像有些了然,但又不敢确定,后来竟心生仰慕。这终究是一个毅力卓群的女子。

    “看到谁了”

    “没,一个同学。”

    “我还以为这学校除了你这个傻瓜再也没有别人了,谁会大过年的跑到学校里来呢”任之信现在心情很晴朗,终于有心思打趣她了。

    谁说不是呢傻瓜都一样。她,还有唐洁,都是傻瓜。只是傻得甘之如饴而已。

    离开学还有十来天,但任之信早就已经开始上班了。新年过完后,他的工作比之前还要忙还要累,在之前,他还能抽出时间回家吃饭,现在,他只能一次又一次歉意地叫苏紫别等他,到了晚上,他一次又一次地打电话回来,你在干嘛睡了么太晚了,别等了。

    苏紫不太想出门,整天都待在家里,昏天黑地地睡。任之信有一次半夜醒来,突然看见苏紫两眼睁得大大的,盯着天花板,吓了一跳:“你干嘛”

    “睡不着。”

    “快三点了。”

    “白天睡太多了。”

    第二天,任之信带回了一条狗,苏格兰牧羊犬,才三个月大。

    苏紫没有养过任何宠物,她对宠物有种本能的排斥和惧怕。她害怕它会生病会老会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她更不能接受那些女生看见小猫小狗就欣喜若狂的表情,却在三分钟的热度过后,不闻不问,任它们自生自灭,等到下一只宠物出现,她们又乐此不疲。

    任之信看着苏紫好像不太感兴趣,之前打算买回来,也只是想着怕她太寂寞,有只宠物陪着总归是好的。

    “给它取个名字吧”

    “我不会养狗。”

    “我也不会。”任之信两手一摊。

    “那怎么办”

    “我只有把它放了,让它自生自灭了,要不就扔在这小区里,看有没有好心人收留它。”

    苏紫白了任之信一眼,无奈地牵过那条狗,“你看你爸爸多狠心啊把你买回来又不养你。你就像只可怜的皮球,被人踢过来踢过去的。”

    “那就叫它皮皮吧。”任之信随口一说。苏紫瞪了他一眼,实在忍不住了:“人家也是个生命也你好歹尊重一点嘛之前又不要,现在给人家起个名字都那么草率,还那么难听。”

    任之信看着苏紫发脾气的样子,笑的很开心。她哪里是不感兴趣,只是出于本能的戒备而已。相处越久,他越发了解这个外表看似坚强,喜怒不形于色的女子,一旦她放开了戒备,决定对谁好了,她就会那么不管不顾,而在此之前,她会徘徊,会犹疑,甚至会抗拒。即使她面对的只是一只无足轻重的宠物,她也会担心自己没有能力和精力去承担一只宠物的生命。

    “那你说叫什么名字”任之信完全没把苏紫的指责放在眼里。

    “那就叫皮皮嘛。”苏紫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好名字来,气焰瞬间就灭了,丧气地坐回沙发。

    跟任之信在一起,她是弱势的,他吃准了她,也吃定了她。三两下就让她接受了她原本不想接受的事情。

    “皮皮,来,到我这边来。咱们不理他。”没一会儿,这家里的两个弱势群体瞬间就打成一片,结成了联盟。任之信看着苏紫跟皮皮玩得不亦乐乎的情景,感觉快慰。

    开学报道那一天,黄昊还是找到了刚刚走出教学楼的苏紫。

    “你是不是在躲我”黄昊一把拉着苏紫,拖着就往外走。

    苏紫不着痕迹地挣脱他的手,“我躲你干嘛我又没欠你钱。”

    “那为什么给你打电话打不通,你妈说你回学校了,但寝室里的电话又没人接。”黄昊连珠带炮地质问。

    “你怎么会有我家的电话”怎么这些人都那么神通广大

    “你你别管。”黄昊有些难为情,他怎么好意思告诉苏紫,自己怎么磨才磨到了她家的电话,甚至还很厚颜无耻地跟在他妈的屁股后面跑去了任家拜年,还跟任老爷子说自己在跟苏紫交往,不小心搞丢了她家的电话云云。

    “以后别往我家打电话,我妈身体不好,经不住你吓。”苏紫懒得跟他计较,转身准备走人。

    “你什么意思我好心打电话问候你,怎么叫惊吓了”黄昊少爷什么时候吃过鳖啊可是非常荣幸的,他已经屡次三番在同一个人面前碰钉子了。

    “黄昊,你要我说几遍我跟你不可能你的明白”苏紫把每一个字都咬的很实在,生怕他听不清楚。

    “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此时的黄昊真像一只垂死挣扎的困兽,基本上他拿苏紫完全没有办法。

    苏紫看着他,眼神的意味展现无疑:你觉得还有必要试吗

    然后就走了。

    黄昊在苏紫走出了二十多米的距离后,才回过神:“苏紫,你给我听着,你可别后悔总有你求着我的时候”

    “听说你给黄大少吃了闭门羹啊”倪真跟苏紫在食堂里吃饭。

    苏紫耸耸肩,算是默认。

    “这位大少爷终于有人给他补齐了失恋这一堂课了,要不他还不知道失败两个字怎么写呢”

    “我怎么听着你说这话味儿不对呢莫非黄昊辣手摧花的记录里也有你这么幸灾乐祸”

    “我还不是为了抚平你内心的不安。哎,一大好青年就这么从此萎靡下去了。”

    “倪真,你也觉得我过分了”

    “你要真不喜欢,谁也不能强迫你是吧”倪真委婉地说,要是苏紫能听劝的话,她不会走到这一步。倪真觉得无能为力,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到悬崖,她不劝不阻止,是因为她知道苏紫心里比谁都清楚。

    苏紫默然,埋头吃饭。

    若干年后,当往事成灰,她记忆里的白衫少年,是一位明目皓齿的阳光男孩,他任性,莽撞,有着青春年少的一切缺点和优点。虽然总有一天,这样的阳光会消失,会长大,会成熟,不复当年的光亮和灼热,但它毕竟曾经照耀过。遗憾的是这样的阳光在他的盛夏光年里,却只能沦为匆匆过客,单薄背影,从未照进过苏紫的心里。

    第44章 长乐未央

    大三下半学期的课程并不紧张,有些积极的学生已经开始联系实习的事情了,李蔓自从寒假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春风得意的,听说在家那边交了一个朋友,博士毕业,现在在一家at公司做事,通过相亲认识的。现在的她每天雷打不动的煲电话粥,那位博士男朋友也真够殷勤,早中晚,比吃饭还准时。李蔓不再拿黄昊的事有意无意地刺苏紫,在现在的李蔓看来,黄昊只是她人生道路上行差踏错的一步棋,是她去往西天必经的一难,如今看来,她该是取到了真经吧

    苏紫想起刚进大学那会儿,李曼说的那套爱情理论,她终究还是身体力行了。

    而饶小舒跟莫俊的感情却变得微妙起来,事情的导火索是莫俊上学期旷工太多,被记了处分,而且挂了很多门,就算这学期一路绿灯,也无法改变降级的命运。看得出饶小舒的心态发生了变化,她不再三天两头地把莫俊挂在嘴上,曾经,莫俊是她的骄傲,是她刻在爱情的荣耀,而如今,她的爱情染上了污点,离毕业还有一年,现实的阴影已经开始笼罩这些大三的学子,饶小舒定是想到了她跟莫俊的未来。她必定会先他一年毕业,这一年的时间差谁也不敢说没有变数,更何况现在的世道,拿着一堆证书都不一定能找到好工作,而莫俊呢还没冲到终点,他就比那么多毕业生落后一大截,饶小舒的焦虑不是没有来由。面包,爱情,这么俗套的哈姆雷特式的问题也因扰着曾经一度认为恋爱大过天的饶小舒。

    时间以一种看不见的方式改变着每一个人,李蔓也好,饶小舒也罢,谁也不能逃过时间这把利刃,在一段段乍暖轻寒的流光中,我们仿佛什么都没变,却好像什么都变了。

    苏紫当然也不例外。新学期开学,她例行公事般地去了任家。任老爷子不再过问她跟</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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