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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开到荼蘼花事了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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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懵了。他撂下那句话,说什么让考虑三天,其实他心里是没底的,那三天那不敢问不敢去见她,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跟一个小丫头费这么多工夫,甚至还担心过万一她说不,他又该如何结果今天推了几个会议赶回去见她,没想到她却给他一个这么大的惊喜。她这是要演给谁看呢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她跟黄昊没什么,今天见着了什么时候冤家对手也这么相亲相爱,和睦共处了她不是应该很反感任老爷子的算计吗今天看来她还不是甘之如饴那他呢他又算怎么一回事他这么处心积虑的为着谁啊他生怕伤着她,自己踌躇半天,他生怕她受委屈,自己早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结果呢结果她就是这么对他的,看也不看一眼,三天过去了,回音也没半句,当他是空气吗那之前的一切都可以一笔勾销吗

    任之信把烟头掐灭了,冷冷地看着她:“如果我没记错,今天是第四天了,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苏紫知道他生气了,很严重,却觉得他有什么值得生气的,自己被摆了一道,委屈都不知道给谁讲,他却在一边做脸色给谁看呢

    现在还用那样的口气,居高临下地问她,什么怎么样没有什么样

    “没考虑。”苏紫硬气地把头别过去,不想看他。

    “我可不可以把你这句话理解成拒绝”任之信的声音更冷了。

    “随便你怎么想。”苏紫憋屈地厉害,两个人越说越别扭。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苏紫说完,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

    “那我不送了。”

    苏紫的脚步明显顿了顿,接着继续往外走。把门拉开的时候,她的心传来一阵挖心的痛,居然这么就结束了

    “砰”的一声,打开的门被关上了,任之信把苏紫一把扯过来,抱在怀里。

    隔了很久很久,他的声音从苏紫颈窝传来:“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不会放你走了。”

    第36章 瞬间的天荒地老

    苏紫听着任之信的声音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远到犹如一个世纪,许久之后,她才听见自己的心尘埃落定的声音。

    “任之信,你就是个大尾巴狼”心一旦落地,早先一直压抑的泪水就漫了上来,她终于有力气喊出自己的冤屈。

    任之信轻轻地吻去她脸颊上的泪水,轻地犹如羽毛抚过。他听着苏紫的控诉,嘴角上仰,吻突然落在她的右边耳垂,反复弄捻,他甚至能听见苏紫急促的呼吸和忍不住逸出嘴角的娇吟。

    “我真是傻的可以,居然会让你考虑。我早就应该想也不想地把你拴在身边,省得你耍得我团团转。”任之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的下巴抵住她的额头,怀抱丝毫不见松开,“折磨我,你很开心吧”他的声线低沉,每一个字都像一个盅,听得苏紫半天不敢动弹。

    他的十指插入她的发间,微微抬起她的头,他的视线刚好能看见她水波荡漾的眼眸,“你说,你不会离开我。”

    苏紫点了点头。

    “你说,无论走多远,都会回来。”

    苏紫点了点头。

    任之信紧紧拥着她,犹如拥着一件渴望已久的宝贝,许久许久,才听到他沉重的叹息,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对自己说:“苏紫,允许我自私一次吧。”

    苏紫与任之信就这么不可思议地开始了。她抗拒了那么久,挣扎了那么久,结果还是一样,这一次,她终于听从内心的声音,再也不问结果如何。

    不可否认,她很快乐。曾经有一段时间,她以为这样的快乐是可以自给自足的,如今她才发现,原来那样的快乐远远不够。

    “刚刚开完会,很想你。”

    “晚上想吃什么我有时间。”

    “起床了,该去上课了。”

    她看着他发来的短信,无端端地就会笑出声来,当一个人用心对另一个人好的时候,那样的甜蜜是无法抵挡的,再肉麻的话也说得出口。

    “想什么呢不会是在想我吧”低头掏出手机,转头竟看见任之信站在教室门外。

    他对她想必是花了心思的,一心一意讨她欢喜,做得再过火的也有。

    他带着她去看樱花,游古镇,甚至去科幻公园,也不怕惹来闲言碎语,看着她飞扬的笑,满足感传遍全身;有时候,他开着车,就那么一个劲儿地开,西郊东村,都是他们的脚印。

    忙到脱一开身的时候,他也要她陪着。周末的时候,他在书房,她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发呆,隔不了一会,他又从书房出来 ,抱着她一起坐在沙发上,耳鬓斯磨,生怕她觉得无聊,受了半点委屈。最后,还是放下公事,跟她一起。

    就是这样的,苏紫全身心地沉浸在任之信带给她的欢喜当中,之前的疑虑统统抛诸脑后,她觉得他是值得的,为了值得,便再也不想粉身碎骨的话题了。就像唐洁说的,如果你真的爱他,那么你不会为粉身碎骨而后悔,你后悔的是对方没有给你粉身碎骨的机会。

    有时候,她也会心生惶恐,恨不得一刹那就已过完一世,一觉醒来便已地老天荒,那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的时候,苏紫终于认命地发现:自己是不可救药了。

    “又在发什么呆呢”任之信从书房出来,就看见苏紫拿着一本书,眼神就盯着墙壁,一动不动。

    “没什么。”苏紫放下书,任之信在她旁边坐下,她顺势一躺,伸了一个懒腰,“唉,又过一天。”

    “很闷吗”

    “不是,想着要回学校了,有点舍不得。”

    任之信摸着她的头发,“那再待一会吧,晚上想吃什么”

    苏紫摇了摇头,拉过任之信的手放在自己双手上摩挲,“真想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们都一头白发了。”

    任之信的心被刺了一下,不着痕迹地岔开:“你想当白发魔女”

    “少来,你有卓一航那么帅吗”

    一番打趣,原来沉重的话题在言语的掩饰下烟消云散,两个人聪明地一笔带过,避而不谈。

    第37章 没有天明的星期天

    当你全心全意爱着的时候,你会觉得周围的世界已经已经不存在,只剩下你和他,而你甚至不太分得清楚你到底爱的是这个人,还是爱上这样的感觉。

    对现在的苏紫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是当下。虽然她心知肚明,结局已经写好,但过程至少还在她手里。在半生缘里,张爱玲说:“他没有知道他和她最快乐的一段光阴将在期望中度过,而他们的星期日永远没有天明。”

    没有天明的感情,反而更炙烈,更勇猛,她一定要在天明之前让自己尽情燃烧。

    那一日,午夜场。整座城市都被英雄这部电影搞得沸沸扬扬。

    他竟带着她,看了首映。

    十二点的电影院,依旧人声鼎沸,其中不乏拿着摄像机和相机的记者,他竟在众目睽睽之下牵着她的手,走进电影院。

    中间发生了点小插曲,有记者认出了他,却不敢确认,在离他四五米处小声嗃咕,几个人似乎不敢确信在这样的场合会遇到这么一个人物。

    还是苏紫先甩开了他的手,自己走了进去。

    直到电影开场,苍凉的黄叶,飞舞的红,还有一袭沙漠里飞驰的白,她看得刺目,身边的座位始终没有人。

    很久很久以后,电影里的张曼玉跟梁朝伟两个人站在峭壁上,他以为她舍不得,露出命门,那一剑刺过去,他在片刻的惊讶后竟笑了,死得其所不是吗

    再后来,两个人被同一把剑穿心而过,他们的爱情在民族大义国仇家恨面前凋零,她看得眼眶湿润,手心却突然传来温度,回头一看,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她甚至不知他什么进来的,又看了多久,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握住她的手,不知道是安慰还是无声的承诺。

    “以后不要这样,一切有我担着。”走出电影院的时候,任之信说。

    苏紫知道他还在为刚才她先他进去的细节耿耿于怀。从一开始,她就把自己放得很低,在不见光的角落,心甘情愿做一个影子。

    可这样的举动,却让任之信觉得气闷,他不想自己在乎的人受这样的委屈,不想更不许。

    可不想又能如何呢他能改变吗不过只能是在他能力的范围内吧,有条件的爱,有期限的爱,还能谈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呢

    任之信对着苏紫的时候,每一次亲密他都点到即止,内心总有个小小的声音在提醒他,“不能这样,不能太自私。”

    就好象今天,宿命早就关门,他带着她回到公寓,自己却睡在书房。他怕吓着她更怕辜负她,最怕的是一旦上瘾,自己承受不了失去的后果。

    苏紫躺在床上,想的又是另外一码事。

    这是第二次躺在这张床上,没想到才几个月的时间,两个人的关系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那时的她那么战战兢兢,匆匆告别,没想到绕了那么大一圈,还是回到了这里。

    这么翻天覆地地想着,越发清醒,索性起了身,打开门准备去倒杯水喝,却发现书房的有灯光流曳。

    “还没睡”她推开门,他抬起头,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问了一句。

    “睡不着。”苏紫开口。

    “不习惯吗”苏紫摇摇头,索性走到书桌旁边,电脑是关着的,书桌上也没有任何文件,那他枯坐在这里干什么

    任之信不想让她看出来自己其实也是了无睡意,而导致他失眠的凶手还在问他为什么,索性带她去了客厅,开了音乐。

    “我们聊天吧。”苏紫抱着一块抱枕,躺在任之信的大腿上,小区路灯的灯外从落地窗射了进来,看起来客厅里染上了一层月华。

    “聊什么”任之信点燃一支烟,他想自己应该平静一下。

    “要不聊聊你的小时候吧”

    “我的小时候没什么好聊的。”的确没有什么好聊,太顺遂的人生一两句话就可总结完毕,不过是考试年年第一,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接着又如愿考进大学,如愿毕业,再如今则是如愿走向权力的颠峰。

    片刻的冷场,苏紫摩挲着自己手腕上那条手链,“那你想知道我的小时候吗”

    任之信并没有看见苏紫的动作,以为她只是单纯地闲聊,点了点头。

    “其实在遇见你之前,我以为自己是同性恋。”

    苏紫的第一句话让任之信吓了一跳。

    “这些事情我没有对任何人讲过,甚至连自己都不敢去回想。直到现在,我才有勇气去反思过去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

    “那个女孩叫林菲。”苏紫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在经历的若干次的犹豫之后,她终于选择对任之信敞开心扉,她要告诉他曾经的自己,要告诉他她深埋在心底的那个结。

    “不可否认,她长得很漂亮,所以全校有很多男生追她。那一天下午,我在教学楼的拐角处看见一个女孩子扇了另外一个男生两巴掌,接着她转过头来看着我,那双眼睛里有骄傲,有不羁,直到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她当时的眼神。”苏紫没有说的是,在此后若干次的黑夜里,从噩梦里醒来,脑海里闪过的依旧是林菲第一次看她的那个眼神。“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叫林菲。”

    任之信不再漫不经心,他觉得他快要接近一个谜底,谜面是自己为什么对一个比他小一轮的女孩如此痴迷。他不是没有见过那些同僚与青艾少女在一起的场景,但绝非他之于苏紫,以往的他总觉得那样的年纪,总归是幼稚的,莽撞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而苏紫却是与众不同的。他不是没有好奇心,好奇她与他截然不同的过往,更好奇她手上的那道疤痕,他不问,只是出于成年人的矜持,但不代表他不想知道。

    第38章 伤口是别人给予的耻辱

    “高一下半学期分班,我竟然跟林菲在同一个班上。我还记得第一天上课,她从后面用纸团扔我,那节课后,我把她扔过来的纸团当着周围同学的面一股脑扔到她的脸上。我还以为她要发火,没想到她竟对我笑了笑,说:你这丫头还有点意思,我们交个朋友吧接着她向我伸出了手。

    我一直没有什么朋友,从小到大,可林菲就这么大赤赤地出现了。一开始,我有点手足无措,她跟我,那么不一样。她那么眩目,走到哪里都会吸引别人的目光,而我,只是想安安份份地做一名普通得不能不再普通的学生。但不可否认,她的身上的光芒也吸引着我,我想我一直以仰望的心态来对待她的,因为我跟她比起来,我不过只是一只丑小鸭而已。”

    任之信没有打断苏紫的回忆,却忍不住摩挲着她的头发。他的嘴角牵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看吧,这就是苏紫。自以为是的平凡,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多么优秀,有多么出色,她同样也有让人眩目的光华,可她却以为自己只是一只平凡的丑小鸭。她有她自己的骄傲,可这样的骄傲却包裹在自卑的外表之下。而林菲,任之信在苏紫的描述中勾勒着林菲的模样,她的张扬和不羁,或许跟苏紫恰好相反,只是为了掩饰自己风俗内心深处的自卑而已。

    “她的家是在县城附近的一个村镇,只能选择住校,所以有时候我会带着她一起回家吃饭,有时候天晚了就留她在家过夜。她跟我有很多共同的话题,经常聊着聊着天就亮了。那个时候,我也很庆幸自己能交到这么一个好朋友。所以周围的同学在传她如何如何地不近人情,或者说她如何如何的飞扬跋扈,我统统没有放在心上,站远了看,林菲不过跟我一样的孤单。女同学嫉妒她,男同学求之而又不得,总会忿忿不平,各种谣言怎起,她跟我一样,不过都是没有朋友的人。”

    “我跟她真正形影不离,是在她告诉我她的身世之后,她说她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而她的母亲,周围的人们传言她的母亲曾经被人包养,从良后回到村镇修了一套房子,随便找了个男人结婚,至于她到底是不是现在的父亲生的,连林菲自己都不知道。所以她从小都是在谣言中长大,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就得承受别人指指点点的眼光和街坊的说三道四,甚至还有同学说她是小狐狸精变的。因为她的妈妈就是狐狸精。当然,还有更恶劣的话她也听过。她跟我讲述这些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为何林菲是这个样子了。她所有的骄傲不过是一种伪装,她的孤单是植根于骨髓,看着她,我会想起自己的童年,想起爸爸去世时的自己。

    因为理解,所以我想没有什么可以把我们分开,我跟她会做一辈子的朋友,永远永远都不会分开。”

    “她的身上有种超乎同龄人的早熟,我常常陶醉在她那种苏紫,也只有你才能跟我对话的神情里不可自拔,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选择这样的角度跟她相处,或许是她的魅力吧。我甘愿跟在她的身后,一起逃课,一起顶撞老师,一起疯,一起学习,然后一起考试,如果是她得第一,我心甘情愿排在第二。那个时候,我的口头禅就是林菲说怎么怎么样,林菲也喜欢这个,林菲早就做过了,如何如何。我想我跟她不是单纯的朋友关系了,因为不平等,因为我把她放在一个很高很高的位置,接近完美,而我却不知道林菲到底是如何看我的”

    任之信听到这里,没来由地一阵心疼。苏紫不过是一个太缺乏安全的孩子,从小到大,没有人能给予她依靠,父亲自杀的阴影,母亲的自怨自艾,她像一颗独自长在角落处的幼苗,没有阳光,没有雨水。林菲的出现,让她以为自己找到了某种情感的依靠,至少在外表上看去,林菲很强势,很霸道,但这样的强势和霸道却是当时的苏紫所缺乏的,所以她急不可待地把林菲当成了支柱,甚至某种信仰。

    “我跟她的友情一直延续到高二下学期。那段时间,经常有一个男人开着车来学校接林菲。我问她,她却一直支支吾吾。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受伤的感觉,我觉得她变了。变得我不认识了。越加地花枝招展,越加地视学校制度如无物,每天都换不同的衣服,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个高中生。

    我找她谈超额完成,她却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直到有一天,那天是学校运动会,我到处都找不到林菲,却在学校团委一个堆放杂物的房间里看到我不该看到的一幕。她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任之信能够想象当时的苏紫看到那个场景时对她自己的冲击。他安慰性地拍了拍她,阻止她继续回忆这个让人难堪的一幕。

    “林菲后来找到我,她跟我说,其实她跟我不是一路人。我至少还有家,还有妈妈,但她一无所有。她说她很小的时候就发了誓,一定要让那些在她背后指指点点的人统统闭嘴。

    而那个男人正是他们村镇上一个老板,做房地产发的家,在村镇上算有头有脸的人物,那男人一直在追她,她觉得靠着这个男人她可以在她们那个地方抬起头来做人。

    那一次,我跟她爆发了前所未有的一次争吵,我骂她不知廉耻,走的不过是她妈以前走过的路,她打了我一耳光,然后我们不欢而散。

    我们冷战了一个月,在一个班上,难免会有互相碰到的时候,却假装不相识,周围的那些同学见证我们曾经焦不离孟的感情,如今又像看笑话一样看着我们成为路人。

    原本我就没什么朋友,如今跟她冷战,我觉得更加孤单,每次上课,我都觉得后面有一束光射过来,刺得我坐立难安。我还记得那一天早上,我很早就去了学校,她走进教室直朝我走了过来,她冲我笑了笑,然后递给我一瓶酸奶,她跟我道歉,说了些冰释前嫌的话,我接过那瓶奶,心想那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吧,之于她跟那个男人的事情,最多我以后不提就是了。

    可当她看着我喝完那瓶奶后,却笑吟吟地跟我说:苏紫,你想睡觉吗觉得困吗

    我摇了摇头,她又继续说:怎么会呢我放了那么多片安眠药。我很吃惊,想站起来,却觉得混身无力,然后就听见她在我耳边说着:苏紫,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啊要不这么那么看不惯我跟别人好不要怪我,我只是给你点教训。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唧唧歪歪的,记着,不要挡着我的路再后来我就什么也听不见了。”苏紫第一次向别人说出那段往事,说完最艰难的那一段,她终于深吸了一口气。

    “在医院里那几天,我脑海里反复回荡的就是林菲最后说的那几句话,她问我,苏紫,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在乎她,我只知道她在我心里是不同的,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用一种我完全无法想象的方式伤害了我。

    任之信,你能想象吗”

    任之信听到这里,忍不住把苏紫抱在怀里,他不能想象,原来眼前的她竟要经历这么多的曲折才能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不多一秒一少一分地让他遇到。任之信,你何其幸运“苏紫,傻孩子,这是谋杀已经不是什么伤害不伤害的问题了。”苏紫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把手腕晾了出来,“你看,这才是。”

    任之信吻着苏紫手腕上的那道疤痕,心抽痛地竟说不出话来。

    “我妈问过我,发生了什么事,老师也来问我,可我却一个字也没说。怎么说呢说我傻傻地喝下那瓶酸奶,说我没有带眼识人,喜孜孜地捧上一颗心,却被人随手一扔,还往上插两刀。不,我不能说。这是耻辱,是比被人下了安眠药还要深的耻辱。”

    “出院以后,我回到家里,我躺在床上,想象着其实不久前,林菲也躺在这张床上,跟我说着她如何如何的不幸福,她今后要如何如何的争气。我突然觉得自己真像一个小丑,来这个世界的目的就被人欺负被人愚弄,让人看笑话。小学的时候他们说我的父亲畏罪自杀,欠了多少多少人的债,初中的时候男同学欺负我,而如今,林菲也是这样你说,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再继续活着,前面还有多少笑话在等着我呢那个时刻,我脑海里只想着八个字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别说了。”任之信打断苏紫的话,他知道了,他全知道了。她不要再说了。我们之所以对旁人的苦难熟视无睹,是因为无法感同身受。如今,苏紫是他的,如今,她在她面前袒露了自己的软肋,她的过往,她的伤口,任之信再也无法熟视无睹。他的心越听越疼,疼到仿佛觉得那伤口其实长在自己的手上,掀开来,还有血,还在滴,还在隐隐作痛。

    “那一夜之后,我突然长大了。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原本就是如此,你端着颗心,不代表对方也是如此,所以孔子才说君子之交淡如水,所以才说什么世态凉薄。你把自己的心收回去,好好放着,任谁也伤害不了你。所以,这一切都是自取其辱,怨不了任何人。

    只是,我不敢去想那个问题。后来无数次,我只要一回想起当初在储藏室撞见的那一幕,我都会作呕,甚至如果有男生碰一下我,我也会觉得恶心。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想起林菲说的那句话,我开始怀疑,或许她说的是真的。”

    任之信觉得好笑,想开口反驳,却被苏紫用眼神阻止了。

    “我知道你会笑我,但很长一段时间,对于这个问题我都没有答案。甚至我认识倪真以后,我都很害怕, 担心自己真的是,可却又不敢确定。直到遇见你。”

    任之信看着苏紫,完全可以想象苏紫说出这一席话来需要多大的勇气。关于自我怀疑与自我否定,在成长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她不像其他人,懵懵懂懂,跌跌撞撞地走过,从不问为什么,但苏紫不同,她受过伤,有阴影,越发小心,她像一个行走在平衡木上的女孩,每往前走一步,都要精心计算,是不是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这样对还是错

    任之信无法反驳这样的苏紫,或许他爱上的正是这样的苏紫,那么在她漠然早熟和理智的外表下,其实不过是一颗脆弱的不能再经受任何伤害的心。

    “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去想了。现在有我在你身边,没有谁可以伤害你。”任之信知道自己的安慰软弱无力,可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样话去面对苏紫经历过的曾经。

    “如果没有过去,我也不会讲出来。现在,我觉得很轻松。好象戴了几年的枷锁突然就消失了。其实,我一点也不恨了,至少现在是不恨了。就好象看着一个故人,已经与已无关了。高三那年,她基本没有来上课,我休学了半年再回去的时候,已经没有看见她了。后来回去再碰见她的时候,发现其实回忆中的林菲跟现实中的林菲,已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了。”

    任之信听到这里的时候,有隐约的不安,可又说不出来是为什么。苏紫说的没错,人总归是要朝前看的,如今她走出了往事的阴影,是好事,可那心里没来由的不安是为了什么,他又说不出来。

    苏紫被任之信抱着,她说这些话,与其说是给任之信听,不如说是给自己听。她梳理着自己的过往,也看清了自己的现在。就好象她自己说的,那些看似挥之不去的绝望不过只是当下,而时间是一剂霸道的解药,如果等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或许是一年,或许是两年,或许更久,但绝对不会是永远,她终于也可以忘掉,然后可以微笑着说再见。

    第39章 最后bsp;   第二天一早,任之信送苏紫回学校的时候,竟看见黄昊站在苏紫的宿舍门口,看样子等了很久。

    任之信看着苏紫下车,还没来得及把车调头开车,他从后视镜里看见黄昊急切的拉着苏子的手,一声嘘寒问暖的样子。他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终于还是把车开走了。

    “你怎么会在这苏紫下车以后才发现黄昊,一个不注意就被他拉着不放了。

    “我才要问你怎么从外面回来你昨晚去哪了知不知道我担心了一个晚上你最近到底在做什么神出鬼没的连你寝室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黄昊连珠代炮地质问,他从在替我送给苏紫打电话,手机关机,寝室里的人告诉他不在,一直到宿舍关门,她都没回来,他一大早就跑到苏紫宿舍门口等,生怕她出了什么事,结果等到快11点,才看见她从车里下来。他还来不及去想苏紫到底去干了什么,或者发生了什么,送她回来的人到底是谁,他急切的抓住她,其实看到她安然无恙新就落了大半。

    “你今天早上没课吗”苏紫反问他。

    “有啊,美术评论。”黄昊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那你在这站着干什么”

    黄昊这才反应过来,“苏紫,你怎么这样好心当成驴肝肺”他气得不轻,甩了手转身就走。

    苏紫看着他的背影,想开口后来又忍住了。摇了摇头,转身往宿舍走。

    一进门就被饶小舒抓个正着,把门一关,恶狠狠的说:“你知道组织上的纪律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没想到倪真也在,倪真走过来,笑咪咪地,很轻挑地摸了一下苏紫的下巴:“小妮子,昨晚去哪里逍遥了啊知不知道昨晚三缺一啊我们等你等的头发都发白了。”

    李曼坐在床上,衣服没睡醒的样子:“昨天晚上他们非要斗地主,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输得那么惨”

    苏紫摆脱饶小舒的魔爪,径直走到自己的床边,笑着说:“下午不是还有课吗你们这么早就醒了,可不像你们的风格啊”

    饶小舒得意洋洋地说:“我现在正式宣布,本寝室最后一个chu女昨晚成功被破处”

    苏紫被她吓了一跳,“你胡说什么呢”

    “是在同学,我们忍你忍得很久了,据我们得长期观察,你一定在外面有了男人,却长期隐瞒动向,不向组织汇报,这严重违反了本寝室的组织纪律,严重不把领导和革命同志放在眼里。今天,你就交代个清楚吧”饶小舒拿着一根热得快在手里,一打一打地,看起来真像是严刑逼供。

    苏紫被逗得不行,举起双手,“我向组织交待,感谢大家把最后一个chu女的名额留给我了,我向组织保证,决不会让敌人轻易得手,摧毁本寝室最后一bsp;   饶小舒眼睛睁得老大:“你说的不是真的吧”

    苏紫把手放在胸口,做宣誓状。

    “哎,没戏,我回去了哈。”倪真说完就走了。

    饶小舒依旧兴致勃勃:“那你们昨天晚上都干些什么啊盖着被子聊天数星星啊你去哪找了这么一个纯情小男生啊改明儿都让大家见识见识。

    “我们没盖被子,但确实聊天来着。“

    “苏紫同学,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被人民群众的举报和我的细心观察,你每天这么早出晚归的,好歹也有三个月多了吧周末也没在寝室,要说没出什么事儿,你骗小孩呢“

    “我说绕小舒,你这么那么不纯洁啊一天到晚脑门里都夹着这些事儿啊”

    “我不纯洁哈哈哈,苏紫,你今年多大了21了吧你知道21岁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

    在农村你都是几个孩子他妈了,你在这跟我装纯洁当自己还永远18呀”

    “饶小舒前辈,我实在有愧于组织上对我的期待。我恨不得把开他的衣服,把他推到床上,然后嚎叫一声,让他从了我。但没办法,这小男生实在太嫩了,我不忍心下手。改明儿还得请饶小舒前辈赐小女子几个高招。“

    饶小舒严刑拷打无效,讪讪地收了手。

    一番玩笑,让苏紫想得很远。

    她不是一个懵懂无知的人,关于那码事,仅仅只是以前听饶小舒和李曼讲都已经听得耳朵起茧。她更不可能单纯到以为任信之跟她在玩一场柏拉图,牵手亲吻就是爱情的全部。她也从来没有想过,一旦两人真正发生了什么,就意味着所谓的责任,一开始她就想得很清楚,感情这码事就是你情我愿,见不得谁谁哭哭啼啼地说自己如何如何吃亏。

    她有设想过两个人真正在一起的场景,从内心而言,她并不抗拒。感情就是这样。一旦你决全身心交付,你便期望把自己完完全全交出去,当然也期望对方也是如此。

    这番玩笑,让她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任之信每次的点到即止,她不是没有疑惑过,但却始终找不到答案。从一开始,她就放弃了主动权,让她开口去问为什么,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归想,苏紫到不至于扭着这样的问题半天不妨,她用顺其自然四个字为这样的疑惑结了尾。

    第4o章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正当苏紫觉得一切都顺风顺水的时候,却接到一个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电话。电话是任姨打来的。

    自从上生日过后,苏紫已经很少去任家了,一来觉得尴尬,怕见着一些不该见着的人,二来对任老爷子有点忌惮,不知如何自处。任姨在电话里照例寒暄了几句,嘘寒问暖之后,直奔主题:“苏紫,我那天听人说有人看见你跟之信在一起。”在一起是什么意思看见的又是什么苏紫听得大气也不敢出,那个瞬间她觉得自己好象一个小偷被抓了现形。

    “信叔叔他就是送过我回过几次学校,平时怎么会见着他”回答得小心翼翼。

    电话那边的任姨好象松了口气,“我就说怎么可能。没事了啊,苏紫你好好学习,快考试了,也不用周末朝这边跑了,省得麻烦。”

    挂了电话后,苏紫才觉得心一片瓦凉。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不一定是无中生有,空岤来风末必不是真的。

    等到第二天任之信见着苏紫的时候,吓了一跳。她把头发剪了,原本齐肩的秀发现在只有几寸长,伸手一摸还有毛刺刺的感觉,穿着一身白t恤搭牛仔,看起来就像是个十七八岁的男孩,看得任之信一阵皱眉。

    苏紫不以为然地一笑,“回家吧。”

    “不是说好了你想去看展览的吗”

    “不想去了,回家吧。”

    任之信觉得今天的苏紫很反常,但又说不出来为什么。压住心里的疑惑,他还是把车往家的方向开过去。

    “我一直想问你,你住的地方他们知道吗”

    “他们是谁”

    “就是你的家人啊。”

    “哦,知道个大概,但从来没人去过。”

    “我以为市长大人都住豪宅的,没想到住的跟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

    “房子大有什么好的,反正都是一个人。”任之信看了她一眼,“你要是嫌房子小,我们就换个大点的。”

    苏紫抬头,连忙摆手,“你想住哪里是你自己的事,别扯上我。”

    任之信还是被那句话刺到了,再也没说话。

    沉默的气氛一直延续到他们回到公寓。

    任之信转身进了书房,又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一把钥匙。

    当他把钥匙放在苏紫手里的时候,苏紫诧异地看着他:“什么意思”一直以来苏紫很避讳,不管是任之信说是要送她礼物,都被她一一拒绝,她的心态很鸵鸟,她总觉得只要不要他的,那么她的心理就会好受些,至少自己不会看低自己。

    “你上次不是想听我讲小时候的故事吗”任之信看见苏紫的眼里有一丝受伤转瞬逝过,避开了她的疑问。

    “我小时候正赶上那场浩劫,老爷子去了干校学习改造,家里只有我妈,一个人带着我们兄弟姐妹几个,大姐下乡当知青,当时家里环境并不好,住在一个小阁楼里,那个时候我跟几个哥哥睡在上下两层的床上,家里很拥挤,但感觉好,我觉得那才是家的感觉。

    没过几年,老爷子放了出来,也平反了,可我妈却因为积劳成疾去世了。其实我在小阁楼里也只生活到了1o岁,但印象很深很深。

    所以我大学毕业回来后,就买了这套房子。是,的确不大,但它会让我想起以前住在小阁楼的时光。

    苏紫,你记得你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吗

    那天我回到家,看到你躺在沙发上睡着的场景,心里面就在想,要是每天都像这样,有那么一个人等着我回家,两个人一起做做饭,躺在沙发上聊聊天,这才是我理想中家的感觉。

    这把钥匙,不是什么馈赠,你要是当这里是你的家,你随时都可以回来。”

    苏紫以为自己不会哭,但非常没有出息地,她还是流泪了。

    任之信没有对她讲什么动听的情话,但却给了她一个男人的承诺。

    他的那席话撕下了他高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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