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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书屋 -> 玄幻魔法 -> 改命国术师

正文 第189章 宋泽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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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酌抗还坐在江蓠的马车内,见她神色有些恍惚,面上露出难掩的悲凉。伸手覆盖在她紧握的拳上,温声道:“用箭射你一事,我会好好补偿的。报信之事,无论是不是你所为,都甚为及时,若不是此信肃河军也不能赶得及进京勤王。”他虽然广布密探,但这只信鸽是第一支到达庸玉关的急报,若是当初没有它,不会那么快整装出发,他应当感谢送信人,若此人是江蓠……覆在江蓠手上的大掌紧了紧。

    倪小叶抬头看着他,你只知江蓠送信,不知她为了铺路已经死在了那里。内心长叹,除了她,谁又能再为江蓠做些什么呢。一个身份不明的孤女,死了谁会在意。抽出手,冷冷地看了魏酌抗一眼:“我累了,若是你问完了话便出去吧。”

    车外兵士敲了敲车棱:“禀魏将军,有人快马送来一箱子东西,说是宋大人给江郡君的。”

    宋泽……魏酌抗看了一眼江蓠:“拿进来吧。”兵士将箱子端了进来小心放在茶几上。箱子不大,却用锦布包得严实,倪小叶手放在箱子上:“魏将军还需要查验里面的东西么?”这便是再次赶客了,“不必,你慢慢看。”将信鸽的信环放在茶几上:“信我没有看过,以后也不会看。”话毕退了出去。

    出了马车,回身看了看,是宋泽么,江蓠暴露武功出手杀人是为了宋泽,她真心喜欢的是宋泽吧……他文采卓绝,为人雅善,品貌端宜,是不错的人……

    出手伤她的人是我,屡次怀疑试探她的是我,抛弃她选白依依让她名誉扫地的还是我,魏酌抗摇摇头,露出苦笑,我怎么就信了她会喜欢这样的我。此前刻意不去细想宋泽的事,不过是自欺欺人……抬步回营,步若铅沉。

    倪小叶拆了锦布打开盖子,是为了表示感谢送来的东西么,回想起第一次收到宋泽礼物时的兴奋紧张,这一次她再没了期待。不过是一些伤药,一些干果蜜饯吃食,看了一遍将箱子放在一遍,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是宋泽的亲笔。

    抽出信:“感谢救命之恩,沿路多保重。”

    字写得很漂亮,倪小叶把信塞回信封,放回箱子里,盖上盖子。

    重新铺了纸,裁成小小一条,用竹签沾上墨给残焚写信,希望老头能知道她身体的怪异原因。细细喂饱了小鸽子,将它放了出去。魏酌抗远远看着信鸽往东飞走,飞远。

    倪小叶打开舆图,若是不耽误明日晚间便能到广灵城,这是所属京畿的最后一个城池。过了此地便是进入岑卓的地盘,河西府。

    与白依依打了一架,萧培曦躺在贵妃塌上,浣纱小心翼翼给她敷面:“公主您别担心,御医说了这药敷上明日就能好,您脸上伤得轻,不像白依依脸都肿了。”二公主鼻子里一哼:“那是,我都尽往她脸上招呼,叫她不要脸勾引男人。”

    浣纱有些急,二公主这一闹不但与白依依撕破了脸,魏将军那边也不好看,小声道:“公主,那接下来咱们如何是好?”萧培曦也有些恼,今日她一见白依依这个D妇根本忍不住,她前几日经营的好形象全给破坏了,虽然她也恼恨上了魏酌抗但现在除了他也没别的路可走,心下又急又怨:“不知道!你有什么主意!”

    浣纱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战战兢兢道:“二公主啊,您有没有觉得魏将军好似对白依依也没那么上心?今日他不是也没偏帮她么……”

    “那是因为本宫是公主,他敢!”萧培曦厉色道。

    “二公主,奴婢觉得没这么简单。您贵为公主,魏将军自然是护着您的,但也没道理一点儿都不替白依依说话呀,您瞧他今日坐在那里可是一句帮腔的话都没说,静悄悄看着您数落白依依。”萧培曦仔细回想,好像是这么回事,“难道说他并不是传说中的那般迷恋白依依?只是白依依自甘下贱,自己炮制出来的消息?”

    浣纱思忖一番:“倒也不一定,不然也不会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他成日里围着白依依打转,殷勤得不行。奴婢倒是觉得,更像是变心了,您不觉得魏将军对江蓠并不如传闻那般厌弃么?江蓠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哪个男人对美人不动心?此前魏将军在西北,那是没见过江蓠,现在是见到了而且朝夕相处,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萧培曦点点头,好像是这么个理,江蓠都草包成那样了,魏酌抗眼里也没一点嫌弃的神色。“你跟本宫掰扯这个,是有什么主意?快说!”浣纱给二公主捏着腿:“奴婢是有一个不成器的主意,但二公主可要先饶恕奴婢多言,奴婢才敢说。”

    萧培曦用腿踢踢她:“快说,你要没个好主意,回头本宫真嫁给了那蛮子,头一个就把你弄去伺候!”浣纱吓得脸一白:“是是是,奴婢就是想今儿您与白依依这一出,再执行之前的计划可能短时间效果并不好。”二公主白了她一眼:“本宫自己能不知道!别说这些没用的,快说你到底什么主意!”

    “奴婢觉得,不如咱们利用江蓠,让她搭上魏将军再来个李代桃僵,到时候也由不得魏将军不认,上次那个香还剩了一半,奴婢自作主张带来了……”说完赶紧跪下拼命磕头:“奴婢自知此事有损公主您的清誉,但事从权宜,奴婢在真心替公主操心,若是说错话了还请公主责罚!”

    萧培曦坐起身看着她,“起来吧,”此事若能成,就算生米煮成熟饭那又怎样,回想起魏酌抗的英姿俊颜,萧培曦舔舔嘴唇,就便宜他了。“此事,江蓠可肯就范?”二公主淡淡道。

    “奴婢觉得江郡君是偏帮二公主您的,这回她抓住了白依依不第一时间就带到您跟前了么,这是跟您表忠心呢。若不是她,咱们还被蒙在鼓里呢。再说,您一直与她交好,她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号还是当年托了您宴会的福才得到的,只要咱们再拉拢她许些好处……”

    二公主点点头,况且又不是让她真委身于魏酌抗,不过做做样子给自己铺路,这么小的事没理由她会拒绝。“可魏酌抗虽不是厌弃江蓠,也看不出多在意,如何才能让他上钩呢?”萧培曦眉头微微蹙起。

    “二公主,江蓠虽然是个草包,但是论模样论身材哪个男人能扛得住?咱们既然要利用这点,就要将她的美貌和身材充分利用才是。您瞧她这会儿随军,穿得跟乞丐似的,成日里不施粉黛,看着憔悴又病弱,咱们只要将她收拾得光鲜照人还怕魏将军不为所动?”

    “可本宫今次的衣衫饰品都是有制式的,也借她不得。拿什么打扮她?”浣纱前跪两步:“二公主,明日咱们就能到广灵城了,那可是入河西府前最大的城池了,到时候采买一番就行。而且奴婢还有个主意……”

    “你一次把话说完,别跟本宫卖关子!”萧培曦瞪她一眼。

    “是是是,广灵城乃是大城,公主您可以要求入住城主府,这非天子脚下的地方百姓平日里哪能有幸瞻仰皇家威仪,公主可以白日里游巡一番,也是对广灵城的恩赏,还能得了亲民爱众的美名。

    公主驾到,城主定会好好设宴招待。奴婢听说这广灵城人杰地灵,这最有名的便是此地的青楼,就连京城里好多有名的妓子都是广灵城选来的,到时候咱们让城主邀请城中有名的青楼来献艺,这美貌舞姬定能撩得那些成日里只混在男人堆里的将士们心痒难耐。

    如此,等再上路时,肯定火气正盛,魏将军年纪轻轻正血气方刚也免不了俗。等到扎营荒野,再让江蓠撩拨一番岂不是马到功成!等江蓠做完前头的事,咱们再用熏香迷晕魏将军,公主您再屈尊出现,如此便水到渠成了。”

    二公主嘴角扬起,眼睛微眯,“你这主意倒是不错。快去传令,本宫要进广灵城,入住城主府,让他们准备好仪仗,本宫要巡街。”

    “二公主,奴婢刚才算了算,按照行程咱们到广灵城会是明日夜里,如此来不及给江蓠采买。”萧培曦不甚在意:“那有什么,让他们行慢点,后日上午再到广灵城吧。白日里本宫去巡游,你押着江蓠去采买让她晚上漂漂亮亮地出现。”身体往贵妃塌里一靠:“再说,本公主要入住城主府,怎么也得给他们时间好好准备妥善才是,本宫可是很体恤的。”

    “是,公主您礼贤下士,体恤属下关爱子民。奴婢马上去办!”

    魏酌抗收到公主令脸色一沉,这不是扰民么,时间这么紧突然这么个要求,广灵城知县段浩这个贪官铁定一面有了媚上的机会欣喜若狂,一面因为时间紧任务重恨得牙痒痒。广灵城虽然叫城,但在体制上还是县级,城主其实就是知县,这二公主也够不学无术的,也不知从哪听来的,还入住城主府,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直接将公主令扔给十一:“去传令给段知县吧,拿着这令牌传公主令,这公主的光咱肃河军可不沾。传我令大军届时扎营广灵县十里外,除了保护公主安全的二十名护卫,其他人一律不得进城,不得扰民,公主入城仗义一切从简。”

    十一接住令牌:“属下这就去办。”摸摸头:“那岂不是行程又延缓了?”魏酌抗点点头:“是,在境内先由着她吧,省得给自己找气受。”虽是笑着说话,十一却脊背一寒,公主惨了,出了境主子这是要收拾人了。

    待白依依哭着回营,黄鹂还趴在地上,赶紧将她扶到椅子中坐下。黄鹂两只胳膊还脱臼吊着,喉咙口还塞着颗山楂,怎么看怎么滑稽。使劲猛拍一阵背,才将山楂吐出,白依依不会接胳膊只能遣人去请魏酌抗,觉得委屈得不行,抱住黄鹂嗷嗷地哭,待她抽抽噎噎说完事情经过,黄鹂皱紧眉头:

    “小姐,您这会儿哭有什么用,想办法挽回魏将军的心才是。今日您实在太冲动了,二公主口不择言您怎么能当场反击呢?您平日里的聪明劲儿都去哪了,当时您应该委屈求全,躲在魏酌抗身后向他求助才是,让他去面对二公主的责难,怎么自个儿出头了呢!这种事情,您一向游刃有余,怎么今儿犯了傻。”

    白依依一愣,怎么一个个都说她的不是,江蓠说她,萧培曦说她,连身边的自己人也只会数落她。她为了父亲和哥哥已经够委屈求全了,吊住魏酌抗她做了,送嫁去西北她来了,还想要她怎样!现在受了委屈,连哭一哭都不行!怎么所有人都在跟她作对!

    她十几年日夜不辍学琴,练字,作画,写诗,好不容易才博了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你们这些人倒好,只会利用她,使唤她,挑剔她的不是!她受够了!二公主又怎样,打了便打了,魏酌抗又如何,不喜欢拉到,我不干了,看着黄鹂目露凶光,一巴掌扇在她脸上:“虽然你是父亲派来的,但下人就是下人,我才是主子,你算什么东西!”

    黄鹂被她打得一懵,她全心全意为她好,这白依依不但拎不清还如此不知好歹!若不是被霍翎那个贱人排挤,她如今还在密室里跟老爷鱼水之欢,哪用伺候这个黄毛丫头,还千里迢迢跟她去北疆那个鬼地方!白依依你这个没娘的棋子,竟然还敢打我!就算我掐死你,看老爷能有几分难过!待我有了老爷的子嗣,你这个没娘的又算得了什么!

    白依依站起来,居高临下用力捏住黄鹂的下巴,上下打量她:“魏酌抗那里,你觉得自己行,你倒是自己上啊。成天跟我指手画脚算个什么本事!”黄鹂咧嘴一笑:“你就甘心他被那个江蓠玩弄于股掌?你被欺负他可没护着你,也是,就凭江蓠的长相哪个男人能抵得过,你苦心十几年练就的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在美貌前不堪一击!”虽是恼上了白依依,但老爷的任务不能撒手不管,黄鹂激将。

    这番话直戳白依依痛处,她自知相貌平庸,唯有苦修才气频练仪态才让她鹤立鸡群,如此才能掩饰和弥盖内心深处的自卑。

    不想,苦苦练习的一切竟还是不敌天生的皮囊,还是输了,无论付出多少努力还是输了,输给轻而易举的肤浅样貌。低垂的眸子布满阴云,深深吸了口气,眼底划过不甘和狠厉,仰起头,手指嵌进黄鹂的皮肉:“我没输,我白依依十几年勤学苦练,怎么会输给一个臭皮囊。”黄鹂痛得额角冒出细汗,心里却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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