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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书屋 -> 科幻小说 -> 替身娘娘

正文 分节阅读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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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德煌冲到昼房时,宅里的奴仆正布好饭菜预备离开,见到德煌怒气冲冲而来,个个都吓得面色青黄。

    「十三爷&;&;」「滚开」德煌怒喝。

    挡在他前面的人全都应声退开,他终于看到站在最里头的亭嫣。

    「十三爷。」她屈膝施礼,还不知道他正怒气蒸腾,直冲着她而来

    「妳留下,所有的人全退下」他瞪视着亭嫣,捏紧的拳头预示着他即将爆发的怒气。

    其它人鱼贯而出,只留下亭嫣、德煌和刚踏进书房门口的亭孇。

    亭嫣望着刚冲进来,一脸不懹好意的亭孇和满脸怒气的德煌、她静静地等着他说话,心里却有预感似地隐隐不安&;&;

    德煌盯住她的眼,突然把手上捏得稀绉的纸团扔到亭嫣面前&;&;

    亭嫣一眼即认出那是她写给杏妃的信她心头一凉,慢慢蹲下身去捡拾被揉成一团的信纸&;&;

    「亭嫣,不是我说妳,上回十三爷已经不同妳计较了,妳怎么还这么不安分,心底老想着富尔硕」亭嫣有口难辩,她想说什么,可又不愿去解释,只能欲言又止地望住德煌。

    她不解释的态度却让他误会他原本等着她的解释,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可她却只是无言地捡起那团被他揉绉的纸,彷佛捡起它比给他一个解释还要重要

    这时他的怒气再也抑制不住,他发狂地冲上前去抓住亭嫣的手臂," >鲁地拽痛她&;&;「然他对妳道么重要,当时他要带妳走,妳就不该故做姿态,该立即跟随他去」他凶狠地拽拖她,甩掉她手上的纸团,愤怒地指控。

    原以为她已经在他的掌控中,富尔硕突然又介入他们两人之间,他原有的优越与笃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恐惧

    这叫他愤怒

    亭嫣只能一味摇头,想让他放开她「到底怎么了我要跟谁走又有谁会带我走」

    「到了这个时候妳也不必再装了」亭孇哼笑一声,恶毒地道:「妳心里明明就放不下富尔硕,又何必装模作样地留在十三爷的身边」

    亭嫣转眼瞪住亭孇,她知道是亭孇蓄意挑起这混乱「亭孇,我求妳不要再说了,我没有&;&;」

    「那信十三爷已经看过了凭妳空口喊冤,还能骗得了谁」亭孇火上加油地道。

    亭嫣掉头回望德煌,他冷漠的眼定定地盯视她,捏着她手臂的力道逐渐加重,几乎要拗断她的手骨&;&;她想起上一回他拉脱她手肘的事,那次是他不小心才弄伤她,可这回他似乎铁了心,不在乎是否会伤害到她

    「你也不相信我吗」她头着声问他,声音低弱,几乎是哀求。

    「相信什么」他冷着眼,手上的劲道再捏紧。「我只信我眼睛看见的」

    「你眼睛看见的应该是我我留在这儿一直在你身边,而不是那封信&;&;」

    「妳的心不在这儿」他" >暴地打断她未完的话。「妳的心在富尔硕那儿,留在这儿不过是因为咱们的交易」说完话。他使劲甩开她,如撇弃厌恶的物品般。

    亭嫣跌到地上,脑子里一片茫然&;&;「交易」亭孇上前一步,尖声问。「什么交易」

    亭嫣说不出话。他说的对,她是忘了他们之间有交易,可却不是因为富尔硕,而是因为他

    她始终爱着他,他却没忘记过所谓的「交易」他要她的人,也要她的心,他自己却只当两人间的事是一桩买卖

    蓦然她冷下心,看清楚了自己在他眼中的价值。她一直在自欺欺人,傻傻地作着一厢情愿的爱&;&;事实上她永远只是他的附属品,他是想独占她,可那同对一件物品的喜爱并无两样他在乎的不是她这个人,而是一件标识着所属的物品,他认定只有他能独占的所有物

    她之于他,最重大的意义也不过如此了&;&;他永远不会爱她,像她一般为他心痛&;&;「妳和十三爷做了什么交易,我为什么不知道」亭孇还在尖叫,她逼到亭嫣眼前,气愤地攫起跌在地上的亭嫣,尖尖的十指刺入亭嫣细嫩的手臂中&;&;「真不知耻妳说话啊」她用力拽亭妈的手摇撼着,已弄伤她织细的手臂

    德煌冷眼看着,不发一语,放任亭孇伤害她。

    亭嫣抬起眼凝睇他冷峻的面孔,心底仍存着一丝期盼,渴求他救她,或者只要一句话都好&;&;可他却始终无动于衷他只是任由亭孇放肆地拉脱她的手骨&;&;「喀」地一声,亭嫣脆弱的关节再一次造成伤害

    不到一个月她再一次承受手骨脱白的剧痛她咬住了唇,坚强地承受下剧烈的痛楚

    「别以为装哑巴就没事」亭孇重重地冷哼一声。她终于放开她的手,却是以甩脱的方式拽开她&;&;亭嫣的手骨原已经脱臼,这时整个人和脱臼的手臂就像没缝好的布偶一般,身子失控地向一旁的木椅摔去,发出吓人的声响。

    「起来啊少装死了妳就跟妳娘一样下贱,现在没人会可怜妳」亭臼刻薄地咒骂。

    德煌倏地瞇起眼,亭孇突然迸出口的话,如针芒一般扎进他的脑子

    「都怪我阿玛一时心软,收留了妳这个忘恩负义的下贱东西

    说好了只是代我嫁进" >,到头来却想取代我,乌鸦也想变凤凰」亭孇泄忿似地,恶毒地往下说:「这也就罢了,我大人大量不同妳计较可真是什么人生什么种,成了亲还明里暗里和富尔顿勾搭,丢十三爷的脸十三爷早该休了妳&;&;」

    亭孇的手臂突然一痛,她心底一惊,转头看见德煌抓住她的手,目光冷鸷" >沉。「妳刚才说什么」他" >郁地间,低沉的语调却有教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亭孇不明白德煌突然变脸的原因,震慑在他的威势下,她慑孺地道:「我说&;&;我说她不该对不起十三爷&;&;」

    「不是这个」他沉喝,亭孇立即全身一抖。「妳刚才说「乌鸦也想变凤凰」是怎么回事」

    「我、我是说她出身很差," >本配不起十三爷」亭孇正好藉此机会一吐为快,中伤亭嫣。「成亲那时我生了病没法子进" >,阿玛和额娘心想亭嫣是花娘生的,她的出身" >本配不上十三爷,因此才安排她代我出嫁,等我身子好了再调换回来,谁知道她居心叵测,居然打算取而代之」德煌冷凝的视线自亭孇脸上移开,慢慢转向亭嫣&;&;亭嫣进" >后的情形他最清楚

    她一直不肯跟他圆房,新婚夜还无缘无故迷昏了他他一直想不明白原因何在,现在终于知道,她仅是代替亭孇出嫁,在简王爷和简福晋的计划里,她只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替身」

    这般的委屈她竟然也愿意承受从头到尾,在简王爷利欲熏心的摆布下,比起他受骗一事,她更是个无辜的受害者

    霎时,他脑海里掠过这许多念头,目光一直停留在亭嫣身上,却发现她一动也不动他脸色一变,突然掠身向前,转过她趴卧的身子。

    她紧闭着眼,鲜红的热血在她娟秀的容颜上流淌

    跟前猩红的一幕让他直了眼然后是亭孇的尖叫&;&;「住口」他回过神," >暴地喝止亭孇。「出去叫人来快去」然后他当机立断抱起亭嫣。

    亭孇呆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

    「住口再不去叫人,亭嫣要是有什么不测,我会要妳陪葬」他暴戾地低喝,强压下汹涌的怒气,抱着亭嫣往书房后的小寝房去。

    德煌凶恶的神态有了效果,亭孇再也不敢耽搁,立即拔腿跑出书房外喊人去

    杏妃到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亭嫣重伤昏迷不醒的结果

    「这是怎么回事人怎么会伤成这样杏妃质问坐在床畔的德煌。

    亭嫣撞伤了额头,脑部有凝血的现象,御医来诊视过,虽然己尽心处理,情况却极不乐观

    「还有,嫣儿怎么会留在你这儿你们小俩口究竟怎么一回事你倒是说话啊」德煌紧闭着嘴一径沉默,杏妃愈来愈急。

    站在门边的亭孇忍不住开口。「是她勾引富尔硕,让十三爷没面子&;&;」「滚出去」德煌突然暴喝一声,亭孇和杏妃同时被他脸上凶狠的杀气骇着。

    「滚出去」德煌转头对住亭孇重复一遍,语气乍听之下平缓了许多,却" >鸷得教人不由得寒毛直竖。「亭嫣没醒过来之前,我不想再看见妳」他一字一句,冷冷地说道。

    他骇人的冷酷语调让亭孇白了脸,在杏妃疑惑的目光下,亭孇狼狈、脚步颠踬地退出房外。

    「煌儿,这是怎么一回事」等亭孇出去了,杏妃又问。

    德煌掉头盯住亭嫣苍白的痛容,又回复了不说话的木然神情。

    「我听秦晋说,你为了一封信大发脾气」杏妃见德煌不回答她,只得自个儿往下说:「恰巧今早阿日猷来见过我,他说富尔硕在西北出了事他回到西北后战事乍然鹄起,富而硕领命追逐敌方败军,却反中了围剿,现在下落不明,是生是死都还未知。」

    德煌脸上变色。他的确听皇阿玛提过西北战事突然吃紧,五千" >兵在塔尔寺一带追剿败军时中了敌军诈败之计,以致全军覆没

    驻守西北的将领无数,偏偏是富尔硕领了将命追剿诈败的敌军看来亭嫣的预言不错,她确实不曾骗他她自小跟富尔硕一起长大,致于她对于富尔硕的关心,应该也是发自兄妹间的关怀之情。

    而他却不分青红皂白地执意误会她还挟怨报复,借口她和富尔硕有奸情休离她

    德煌两眼发直地瞪着床上生死未卜的人儿,心口的紧迫抽搐感突然变得清晰且明愿,再也容不得他刻意漠视。

    「煌儿,你说说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嫣儿她她怎么会伤成这样」杏妃怜惜地道。「嫣儿受的委屈还不够吗你也真是的。我真后悔,当时不该答应她保守秘密」终于忍不住责备德煌。

    自从亭嫣代亭孇嫁进" >,她和亭嫣见过面,就十分喜欢这懂事的女孩儿,难得的是她和亭嫣极谈得来。嫁进来的是亭嫣,她心底反倒乐意,可现下亭嫣却弄得被休离还受了这么重的伤,杏妃当然心疼

    原来不知不觉地,她疼亭嫣竟然多过了她这冷酷的儿子,所以再也顾不得德煌开口责备他&;&;「额娘,妳答应她保守什么秘密」德煌终于开口。

    「还有什么不就是答应了她,不揭穿她阿玛换女代嫁的秘密」杏妃叹了口气再往下说:「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反倒是亭孇那丫头的心肝也不知是什么做的,平日两老最疼的是她,这会儿自个儿的亲爹、亲娘受了难,她却不闻不问,反倒跑来痴缠你可亭嫣呢她阿玛、额娘要她当亭孇的替身,他们这么对她,她却吭也不吭一声地承受下来,受了委屈只会往自个儿肚里吞我还听阿漱说,她被你休离后就让她阿玛给赶出了王府,直到简亲王府出了事,救人、奔走出力最多的人就是她这孩子的" >子就是这样,任人误会了也不解释」她意有所指地瞪了德煌一眼。

    从杏妃这番话中,德煌更肯定了代嫁一事全是出自简王爷一手编道,为了是图利他自己和疼爱的二女儿,亭嫣自头至尾是个牺牲者

    「额娘,妳知道亭嫣的身世吗」德煌突然问。

    杏妃乍听德煌问起,挑了挑眉。「你怎么会这么问」她沉吟了一会儿,才往下道:「这事在皇亲间是有传说,不过不干亭嫣的事,大家不过私下说说,说是王爷年轻时一段韵事,曾有个名妓替他生了女儿。我也曾疑惑过,不过姊姊她一直不承认,因此这事也不知是真是假」杏妃讪讪地道。

    就她观察,简福晋对亭嫣的态度一直十分严厉,完全没有身为母亲的慈爱,她一向只偏心亭孇

    杏妃心下早就认定传说必定其来有自,只不过简福晋不说,她自然也不好问,可亭嫣八成就是那名妓替简王爷生的女儿

    原来简王爷和简福晋以为天地鬼神才知的事,其实早已传遍了京城,成了皇族圈内私下传论的笑柄

    无限的后悔和怜惜揪紧德煌的心&;&;受了这样的苦,却不曾怨过任何一人,她心里的苦楚较之" >体必定更疼痛千百倍

    盯着昏迷不醒的亭嫣,德煌捏紧拳头,冷硬的俊脸慢慢透出一丝不曾为任何女人释放过的温柔&;&;

    亭嫣被亭孇拉脱的手骨已经接上,额上的伤口也处理过,可她昏迷了整整两日一直没醒过来,这急坏了所有人,包括御医侯得昌在内。

    「你不是说她两天内会醒来,为什么到现在还在昏睡中」德煌的咆哮明显地不讲理,可在这时候却没人怪他。

    「是啊,侯御医,你说嫣儿两天内会醒来,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杏妃也问。

    侯御医惊吓地垂下眼、不敢正视德煌不善的脸。「这&;&;这我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不醒&;&;」

    「你说什么」德煌红了眼,一把揪住侯得昌。「你竟敢说你也不知道」等了两天,他的焦急和怒气都在爆发边缘,他努力克制自己,只为了亭嫣可御医一句「不知道」,终于引爆他的火气

    「这、这&;&;我、我&;&;她、她、她早就该醒的我、我&;&;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她、她&;&;她为什么还不醒过来&;&;我、我、我看是她、她:她自己不肯醒来&;&;」侯得昌被德煌吓得成了结巴

    「放屁」德煌怒吼,揪住侯得昌的衣领。「什么叫她自己不肯醒来,你给我说清楚」

    「那、那、那意思就是说&;&;她、她、她可能因为心里在害怕什么,所以才不、不、不肯醒过来&;&;」侯得昌严重结巴

    这个时候德煌只要轻轻一捏,他不怀疑自个儿会像只被踩扁的蟑螂一般,死得不明不白

    德煌神色" >沉不定,极短的时间内俊脸上掠过几重" >霾&;&;

    「煌儿,你放快手啊,侯御医他也尽心尽力了」杏妃见德煌两眼泛红,神情狰狞,这才察觉苗头不对,也吓得出言劝阻。

    德煌非但不放手,反把侯得昌揪到眼前,紧紧勒住他襟口

    「我再等一个时辰要是一个时辰后她再不醒来,我就铡了你这庸医」他一字一句、毫不含糊地威胁

    德煌放了侯得昌之后,他还吓得浑身簌簌发抖这时候只能祈求躺在床上的姑" >" >快生醒来,否则他一条小命就要不保&;&;

    「嫣儿侯御医侯御医」杏妃突然高兴得大叫侯得昌。「你快过来,嫣儿她好象要醒了」侯得昌赶忙来到病床前探看。

    他见亭嫣眉头深皱,眼皮不住跳动,他仔细诊视了一番,终于松了一口气地宣布。「十三爷、杏妃娘娘,亭嫣格格终于醒了」就在众人最绝望的时候,亭嫣终于醒转了

    德煌抢到床前,握住亭嫣的手。「嫣儿」他轻声唤,方才的暴戾之气已转眼不见,化成了绕指柔情。

    众人只见亭嫣慢慢睁开眼,等了彷佛已过了半日之久,她才完全睁开那双迷迷蒙蒙的大眼睛&;&;

    「嫣儿」德煌再唤一声,彷佛怕亭嫣消失一般,紧紧握住她的手。此时他心中满是失而复得的欢喜

    亭嫣睁大的眸子略失焦距,她瞇起眼,然后再慢慢睁开,跟着两眼膛视着面前的德煌,直直盯了许久&;&;

    「嫣儿」察觉了亭嫣的不对劲,德煌皱起眉头,又唤了她一声。

    「嫣儿是不是身子不舒朋哪儿还疼啊」杏妃也觉等疑惑,忍不主凑上前问。

    「我&;&;」亭嫣的目光从德煌转到杏妃身上,她终于开了口。她嗓音略带嘶哑,显得无力&;&;

    「嫣儿,妳要告诉姨娘什么」杏妃又问。

    德煌握紧亭嫣的手,重新取回她的注意。「是不是不舒服那就闭上眼,别费神说话,好好休息。」

    「妳是谁」亭嫣盯着德煌,突然问。

    气氛霎时僵凝住

    德煌脸色一白,忘情地捏紧她的手&;&;「好疼&;&;」亭嫣皱起眉头轻呼,挣扎着要抽回手。

    德煌身躯一震,猛地回过神,松开掌中握住的小手&;&;「妳&;&;妳不知道我是谁」他失神地呓语,身子僵凝,整个人如一尊泥雕塑像。

    「嫣儿,妳怎么啦妳忘了吗他是煌儿啊」错愕过后,杏妃一阵惶然,手里紧张地绞着帕子。情急地问了一连串话。

    德煌瞪住亭嫣茫然的大眼,深沉的恐惧猛地笼罩住他

    「我怎么会在这儿&;&;」亭嫣睁大眸子,喃喃呢语。「你是谁&;&;」她的话再次让众人倒抽一口气杏妃掉头望向德煌,后者脸上的神情可怕得吓人

    「嫣儿,我是姨娘,姨娘啊妳不记得了」杏妃一双手揪着心口,几乎要掉泪了

    「姨娘&;&;」她皱紧眉头,困难地在空无中努力搜寻出记忆&;&;「是啊,记得吗我是姨娘啊」杏妃拍着自个儿的" >口,企盼地望着亭嫣茫然的眼。

    亭嫣望住杏妃,同样看了好半晌,然后&;&;还是摇头。

    「怎么会这样」杏妃惨叫,转过头对住侯得昌,气急败坏地质问:「你说啊侯得昌这孩子怎么一觉醒来就不认得人了」侯得昌惊惶地挤到床边探看&;&;

    「启禀娘娘,格格她这一撞不轻,因为伤了头部,可能导致了&;&;呢,可能是摔坏了头,脑子给摔胡涂了&;&;」侯御医看了半天,终于语出惊人地宣布。

    「脑子摔胡涂」杏妃一听之下,尖声价喊。

    侯得昌正要点头,冷不防领子又被一把揪住&;&;「你说什么,什么叫脑子摔糊涂,你给我说清楚」德煌捏着拳头,僵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头抖&;&;摔胡涂她连他都忘了再也认不出他了

    「是、是啊&;&;照目前这态势看,格格她、她应该是丧失了记忆,所以再认不得人了,不过也可能只是暂时&;&;」侯得昌话说了一半,德煌突然放开手,他脚下一个不稳,踉跄地跌坐在地上

    「嫣儿,嫣儿不认得姨娘了吗」杏妃急切地问着亭嫣,得到的响应,只是亭嫣的摇头&;&;杏妃绝望地望向德煌,只见他突然暴燥地怒吼「出去全给我出去」他的吼声吓住了所有人,包括亭嫣在内。

    她惊惶地瞪住他,整个人缩到床角,如见鬼魅

    「煌儿,你别这样&;&;」「出去」德煌红着眼怒斥,对着杏妃照样吼叫。

    「好好,我们出去,我们马上出去你冷静些,别伤了嫣儿&;&;」杏妃安抚他,一面推着呆住的侯御医出去。

    等人都走了,德煌转过身面向畏缩在床角的亭嫣。

    「妳&;&;真的把我给忘了」他颤抖地问,深吸了口气,语气略缓。

    她可以忘了任何人,却不该忘了他

    亭嫣只是睁大眼恐惧地瞪着他,惊悸的大眼内凝着敬他心寒的不信任&;&;那是看陌生人的眼光

    德煌心一痛,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肩膊,失控地用力摇晃「为什么忘了我你怎么可以忘了我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他发疯似地摇撼她

    深沉的悲切,让他一向坚强不摧的意志力完全失控

    她的失忆打击了他在他终于明白真相,想要补偿她的时候,她竟然忘了他这个人,彻底把他从记忆中抹去

    「不要&;&;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亭嫣握成拳的小手用力捶打他。

    他疯狂的行径吓坏了她,她惊惶、害怕地捶打,当他是伤害自己的坏人、是凶恶的疯子

    突然地,德煌松下手&;&;他放开她,同时脸上弥漫一片哀戚的空洞&;&;亭嫣见他放开了,又缩回床边,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两眼圆睁,防备地盯住他看。

    德煌定定凝住她许久,终于黯下目光,神情显得疲累无比。

    「我让额娘进来陪妳,妳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等妳身子好了再说。」她伤势未好,他怕自己克制不住弄伤了她,更怕她在惊恐中伤了自己

    说完话,他缓慢地站挺身子,绝望的眼让人心伤,挺拔的宽肩上似乎压了千斤重担&;&;亭嫣缩在床角,看着他一步步镀出房外,举步维艰,她苍白的小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望住他背影的眼神,如同盯住一名陌生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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