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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书屋 -> 玄幻魔法 -> 川行道

正文 第三十章 放牛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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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山不遮云,云下有红果。果如寒烟笑,笑揽入袖来。”

    十日已过七八日,沈寒烟每夜是扒着窗儿对着月儿数着日子,不离沈海月一分一毫,为何?其父老啦。

    事不随人愿,她是愿待在这家中守着爹爹,可不光先是应允过叶轻眉,就沈海月也是不愿,忙的将这闺女望外推,只一句:“待家又有何用,修行一途,爹爹不懂,但爹爹知道,踏上便是没了回头路,你我虽父女相称,可终是殊途不同归呐。”

    沈寒烟年纪小,对父挂念极深,打小更是失了娘亲,家中只有老父,年事已高,怎不挂念。

    川秋雨几日来倒是落了轻松,整日院里闲逛,夜里修行,杂草就是长的有人高,也无需他去除,沈府上下可是将他当个活神仙供着,尤其是那伙夫,见面也是乐呵乐呵几句。

    终有离别日,那日行人匆忙,大雨屠集。

    川秋雨是有吩咐:“沈姑娘,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相见。”沈寒烟闻言倒是一愣,忙撑着油纸伞儿,上前一步道:“你不随我去青城门。”

    叶轻眉见此续道:“无须隐瞒,我与烟儿都是知晓你天赋异禀,良知良能,不如随我去青城门深修一番。门中青丑可对你喜的紧。”

    沈海月如是道:“川少侠,你这意气风发,好儿郎,可不能待这沈家埋没,海月我可是担不起这罪。快些随烟儿一同去吧。”说到烟儿时,眉头是散开点点笑意,其中意味,二人心知肚明。

    川秋雨见不得这般别离,隐有不忍,许久,叹息...欠身捧揖道:“小辈...浪迹天涯惯了,是个浪荡桀骜子,就好云游这一口,待得收了性子,定再登门青城门。”

    沈寒烟眸间黯淡许多,脆生生应了句:“当真不去青城门?”

    “就此别过,山高路远,先你一步,欠你一送。”川秋雨朝着众人缓缓欠下一身道。

    言罢,便是踏门而出,信步而去。他何尝不钟意青城门?

    “喏,伞!...”沈寒烟瞧见大雨,惜挽留不过,他只身出门去,忙的上前递上一把油纸伞。

    川秋雨接过伞,连珠的雨不住的下,教人眉眼低垂,黯然神伤。

    “大丈夫出言,驷马难追。说了要来青城门,那就定来。我喜山楂,待你再见我时,我再当着你面儿咬下这三粒。一日不来青城门,我便一日留它,十年不来,我便留它十年。你不见我,我便不吃。”言罢,沈寒烟有意再说上几句,巧叶轻眉唤的紧:“烟儿,男儿志在四方,言出必行,时候不早,随我去吧。”

    沈寒烟瞧淋着秋雨的川秋雨点头应是,只好浅浅一笑,一步三回头,随着叶轻眉去了。

    瞧见这川秋雨去了,沈寒烟满心阑珊,孤江单影,孑然一人,只这少年太过不寻常,于她而言,是这般。舍命一斗李望风,妙手回春救她爹爹,更是采了这三粒红果,再想起日食千斤的模样,就是掩面,又悄然一笑。

    “同是天涯沦落人。”

    时值八月,好个秋。正秋雨缠绵,只川秋雨一人独至渡口,唤来船家。

    戴斗笠的撑篙船家将船靠岸,道上一句:“后生,这大雨,怎拿着伞儿也不打哩。”

    他细细将伞收好,转手就是收起,朝那船家笑笑:“打坏了就买不到哩。”

    船家笑来,连连摇头,伸手丢出一黄竹斗笠朝他丢来,道:“戴上,这身衣服好看的紧,可别淋花喽。”

    “相逢何必曾相识。后生,去何处?”船家撑起竹篙呦呵起。

    “顺流而下,无问西东。”他说的飘逸,行的也飘逸,伸手戴上黄竹斗笠,独钓秋江头。

    醉花江着实好看,两岸青山,翠消红减,点辉交应,风光独到。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好酒,好酒呐,小子,此乃真好酒呐。”

    含笑风早是酩酊大醉,醉生梦死。只是不知他这修为怎会醉,又或是将醉就醉。不知。

    楼三千依旧一副世外高人模样,对这伏地含笑风指指点点,骂骂咧咧,是说将这镜海一亩三分地都给熏的睁不开眼。

    “楼仙,为何不让我随她去青城门。”川秋雨终是问出这句话来,先前沈寒烟道出一同前往青城门时,他是兴起,承口就欲应下。

    却被楼三千给拦下,也未说上缘由,只不允他随她去青城门。

    “小辈,沈寒烟何等人也,瞧她师傅就可知一二,你若真是随了她进了青城门,定是闹得腥风血雨,人心可畏呐,李望云之人大有人在,你躲得过初一,五段修为,还真能让你躲得过十五么?”楼仙此间才是说出。

    沈寒烟确有沉鱼落雁之姿,又似个冰山美人,寻日里不与人交谈,若是携川秋雨同入青城门,定是有心人大肆喧哗,想来青城门中暗许明记,垂涎她的人数不胜数,这么想来,楼仙这番考虑也是不错。不料这假不正经的歪老头还有这般深思熟虑,当然这句话是后话了,若让楼三千听见又是婆婆妈妈骂道一天一夜。

    “世间情字最伤人呐。”含笑风冷不丁的又叫唤上一句。直教人皱眉。

    “这...” 川秋雨不解,诧异瞧向楼三千。

    楼三千也是一笑,凝着嘴脸,小声道:“风老头,当年不及我一半风采,想讨个婆娘愣是没人应他,单了数千年啦,这在感慨哩。”

    川秋雨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个缘由,难怪沈寒烟送他油纸伞时,含笑风就是痛饮三十坛,不过要真说楼三千自诩当年风流倜傥,他川秋雨跳江也是不信。

    江船借风流,行的极快,不多时,已过万重山。

    “楼仙,那我们现在去何处?”川秋雨只向这般行着也不是个办法,遂是问道。“自然是游荡个几日,再去青城门,借小辈之名,如此最好,不惹人耳目。那姑娘可是有着大气运,丢了怪可惜,也枉费了老夫这些心血撮合你二人。”

    川秋雨白了一眼,幽幽心道:“老头三句就回老本行,敢情闹了半天还是要去青城门。”话糙理不糙,楼仙这般念头真有他的道理,并非胡编乱造。五段修为,破而后立之体,越是往后越是难修,更兼画阵、四鬼杀天,修起愈是难上加难。

    单凭浅薄修为,一入青城门,就张罗着旗鼓,讨门中瑰丽沈寒烟,委实欠妥当,也易招来杀身之祸。

    残阳渐矮,一路无人烟。

    顺江而下,到了处残破旧渡口,川秋雨从袖中取出几枚钱财来,一并交了船夫,船夫只言多了,多了。

    川秋雨一笑就是踩空划水,出了船去,上了岸,借着江风刮回一句:“多的当是买这黄竹斗笠钱。”

    船家笑。

    雨稍小些,川秋雨行在岸上,极目而去,不见人烟。

    秋水长天一色黄,八尺芦苇西风荡。

    四野无边秋草绵,烟雨斗笠任踏漾。

    “当下,白绫城。”楼仙慵懒道。他总这般一语惊人,地灵之中,轻车熟路,当属楼三千。

    “此地相隔平安集少有千里,此地没个碑,你怎知白绫城?”川秋雨有心一问,闲来无事,打上几嘴趣也是无妨。

    “老夫不曾与你说过,地灵乃是老夫伊始之地?此地一草一木老夫都挂念的极深。”楼三千细目远眺,扶须而言。

    “与我说说地灵。”入了地灵委实太过小家碧玉,数十日来待在沈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叫上一声,楼仙人!”不出意料,不可有求于他,他定会为难,摆谱。

    “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小子我还不伺候了,不知地灵就不知,难不成还有拦路虎将我吃掉不成。”川秋雨最见不得楼三千这般模样,有心气他一番,看他气急败坏嘴脸,也是有趣。

    含笑风借着酒,大笑:“铁骨铮铮,不惧威逼利诱,老夫欣赏你,就当如此。”

    “你这泼皮小子,南山救你时,你可不是这般模样,怎生几日就这般大相庭径,老夫眼拙呐。”楼三千絮絮叨叨。

    川秋雨却是没那闲工夫理会他,只因入目处,百里开外芦苇荡里有一头青牛儿,再看细些,青牛儿背上托着一人,一蓑烟雨,耷拉在牛背,任雨洒他面,不动分毫。

    川秋雨嘟囔一句:

    “此地何来放牛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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