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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书屋 -> 历史军事 -> 将军你命中带煞

正文 上册 一百六十九、疯子,你就是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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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一小雨,七天一大雨,以至于天总是灰蒙蒙的,待这天儿一放晴,家家户户带着潮湿的大花棉被高挂木杆晾晒,还有挑着货担花物的货郎沿街叫卖。

    金陵的早春是细雨连绵的,不见其他花朵色泽艳丽,唯这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春雨仿佛要在一季中将今年雨水补足,半毫不落,冲刷干净的青石板砖地上湿漉漉的,还挂着泡发肿胀的黏/糊糊阴恻恻青苔,一不留神就会滑倒,平白落得个大笑话。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雨势较之昨晚少了大半,只不过依旧恼人,室内点燃的烛火昨日夜间已燃尽,红泪落尽凝固灯座哭湿一地,屋内没有烧地龙,地上寒气止不住外冒,凉丝丝的,配合外头的小雨淅淅沥沥,寒意渐生。

    苏言昨晚上睡得晚,加之半夜着了凉,现在有些头昏脑胀,脑子昏昏沉沉的不知今夕是何年,鼻子就像被硬物堵塞,呼吸不畅,四肢酸软无力,提不起半点儿劲,就像一团软乎乎的棉花。

    手还是习惯性的往空着的枕边触摸而去,满心欢喜的以为能抚摸到归家之人,可是碰到的只有冷冰冰的一方软枕。

    也在残忍无情的告诉他,昨夜那人并未归来。

    即使现在天已经放亮了,就连雨都停了。

    室内烧的火炉,哪怕现在到了晨起之时仍未曾熄灭半分,倒是小鎏金牡丹绕百合螺青小香炉中的安神香早早燃烧完毕,圆木小几上的斜插的一直朱红梅花此刻都有些蔫蔫的,宛如失了水分。

    原先遮光挡寒的天青色雪绣竹纹毡毛帘子被掀开,也将其换了室内空气。带着寒意的晨风卷潇走了不少暖意绵绵。

    “少爷,胡公子来了,可要请人进来。”刚从外头推门进来的大壮听到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响,比之往日简直安静得有些过了头。唯恐担心里头发生了什么,连忙往室内走去。

    可等来到内室后,又不由自主的慢下了几分脚步,一双眼儿低垂着,盯着鞋尖看,唯恐等下会见到什么少儿不宜之事。一张黑黑的大脸不知想到什么,臊红得个彻底,可那双眼珠子却是忍不住贼滴滴的乱转着。

    他虽未成婚,可有些事还是知道的,比如他家少爷和那位大名鼎鼎,色若春花的虎威将军肯定不如表面看起来,是那么简单的好友之情。

    至少在他眼中是这样的,只因少爷一见到那位将军时,整个人脸上都笑开了花。就连周身都围绕着足矣感染人的笑意,更别说还有其他有迹可循之事,单是拎一件出来,恐是说个三天三夜都概况不全。

    若是说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猫腻,他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毕竟换成他是公子,天天盯着那么一个艳胜桃梨,梅若春香的美人伴着左右。纵然她是男子又如何,还是忍不住心神荡漾,而且若是那位将军也对他心有想法,那是恨不得在梦中都能笑醒,而且他大壮活那么大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国色天香之人,哪怕对方为男子,也架不住对方不仅人温柔知礼,单冲那张脸都令人毫不犹豫的选择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少爷,您起床了嘛?”大壮见无人回应,忍不住再次出声道,就连脚步声都再度放轻放缓几分,唯恐扰了睡梦中人。

    何况现如今放的是公假,又不同往日需起个大早前去衙门打卡上值。

    “少爷,你起床了嘛?”一连喊了好几声,仍不见有其反应的大壮忍不住心头一咯噔。唯恐真担心发生了什么不好之事,毕竟这事在以前是从未发生过,就连那颗心都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上。

    加上最近一段时间虎威将军来府中留宿时,少爷都会提前在晚上与他说早上不要吵他?

    那么,如今又是个什么情况?他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有点不够用了。

    脑袋昏昏沉沉中的苏言在睡梦中仿佛听到有人喊他名,以为是阿离回来了,连忙起身相应。结果才刚艰难的挣扎着起身,恍惚的身型不稳,头重脚轻的一头扎下床边,好在床边垫了加厚的雪白竹纹毯子,摔得倒是不疼,就像有些难受。

    “阿....阿离.....。”即使人烧的在迷糊,还是忍不住想睁开眼看看那人,想询问她昨晚上去了哪里。

    知不知道他在院子里等了她一晚上。

    烧得迷迷糊糊之人,就连看东西都带着双层的模糊重影,脑袋沉如千斤,喉咙干涸难受得要冒火,呼吸滚烫的困难。

    “少爷,是我,我是大壮啊。”原先站在远处的大壮连忙走过来扶住了一头栽下床铺之人,满脸慌张。可手单是一触碰到他肌肤的时候,就被烫到一个哆嗦。

    又细瞧了眼少爷通红的脸颊处还有滚烫的呼吸,在联想到昨晚上少爷在他睡后还站在院中等人,答案早已呼之欲出。

    “阿...阿离...是...是你回来了吗。”纵然人因发寒而烧的迷糊之人,仍是不由自主的想要抓住他的手,询问出声。

    “我不是虎威将军,我是大壮啊!公子。”身为从小一同跟少爷长大的大壮同一次有些埋怨起了何当离,若不是她,公子怎么会大晚上不睡觉跑到院子里等她。

    还一连失踪了好几天,连个信条都不曾留下半句,难道她就不知道他们公子很担心她吗!

    “阿....阿离....。”许是烧得有些过于严重了的苏言此刻居然都迷迷糊糊的说起了胡话来。

    嘴里自始至终念叨的只有那个名唤‘阿离’之人。听得大壮又心疼又难受。只觉得少爷爱上的就是一个渣男,还是猪油渣的那种渣男。

    “少爷您生病了,您先躺在床上休息一下,小的现在就去请大夫过来。”将人扶上床上,又细心捻好锦被的大壮立刻急冲冲的跑了出去,就连原先想过来要做什么都忘得一清二楚了。

    而在府外求见许久不见人前来开门的胡霜,此刻一张脸彻底阴沉得能滴出墨来,修剪得圆润的粉色指甲死死深陷进掌心软/肉中,才不至于令自己表情彻底失控与狰狞破坏了那一丝柔美。

    “李管家,阿...苏兄现在可曾起了。”原先那句亲昵的‘阿言’二字,话到嘴边,硬生生拐了个弯。脸上依旧带着温文尔雅的笑意,甜得就像是刚化了的棉花糖。

    配合着今日所着的莹白色青竹纹长袍越发显得清秀,身姿如玉,肤色白净。不过对于前段时间看习惯了那位色若春花的虎威将军长相而言的管家,只觉得眼前之人生得有些过于寡淡了几分。

    “刚才大壮已经去叫少爷了,想来马上就好,还请胡大人稍等片刻。”身为管家,自然明白他们俩人闹翻了。只是不知是因何事,而身为下人,最重要的就是做好主人家所吩咐的一切。

    不过倒是有几分惋惜以前这位以前同少爷交好的胡大人,不过在如何惋惜,都改变不了这是过去事。

    “好,那麻烦了。”以前只要一来就会被迎入府中,奉为座上宾的胡霜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此刻恨不得咬碎一口上好银牙,又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恶狠狠的剜了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一眼。

    若是等她将苏言拿下,她看他们还敢像现在这样对她。不,等她成为苏府的女主人后,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辞退这些人方才解气。

    随着早春的雨停,积雪消融。宣誓着万物复苏的春日彻底来临,院门口的那颗已经渐渐冒出了绿得发油的枝桠,原先整体光秃秃的此刻倒是变得讨喜多了,院中一颗红雪腊梅依旧冉冉而立,美得冰肌玉骨,淡淡梅花香欲染,丝丝柳带露初干。

    白色六角小菱花亭边皆围绕了不少遮风挡暖的米黄色绸花帘子,小红泥炉中的水早已烧开,正咕噜咕噜的往外翻滚冒着热气。便上除了整齐的一整套的青釉仰莲纹瓷碗、青釉刻花瓷汤瓶。

    “不知摄政王何打算放本将军离去。”不过才过了短短几日,整个人却消瘦不已的何当离低头饮了一口用梅花花蕊落下雪水泡的茶,唇齿留香,目光幽幽往向未曾冰雪消融多少的黛青色白雪山间上。

    景是美景,茶是好茶。唯独人生得讨她生厌,连带着对周遭的美景也在难以欣赏。

    “只要离儿想走,自然什么时候都可。”避轻就重一向是他的处事方式。

    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指握着青釉仰莲纹瓷碗,不知是那碗衬得手如玉,还是那手本就如画。眼前的男人无疑是生得极好。俊美清潇,不染半分尘埃。以前未曾续发时都惹得人移不开眼何况是如今,只消若是在多看几眼,便连那魂都给吸了进去。

    “是吗?可若本将军身上的毒不解,恐是连走出这山门都难以登天。”何当离搁下轻抿了小口的茶盏,神色浮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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