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

欣欣书屋 -> 历史军事 -> 重生之嫡女养成记

正文 第64章 自识理亏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他眼色定定的对李画脂称赞道:“好吃!我从来没吃过那么好吃的糕点!”

    李画脂泪痕模糊,以手掩口,柳眉紧张地蹙起,呆呆地瞪着柳霖。

    柳霖则尴尬地笑起来,视线飘忽,最终落在李画脂柔美的脸庞上不舍得离去。

    李画脂则破涕为笑。

    二人面对面望着对方,沉寂了一会儿后,李画脂才率先开口,她哑着声音,柔声解释,“这种‘奶茶蛋糕’是我在鲜月国时跟长尘的姐姐学着做的,一般在中原可是吃不到哦!”

    李画脂对面的柳霖偏了偏头,原本如中气十足的声音,略显漏气,吞吞吐吐地说道:“没想到……你……你还会做那么好吃的糕点呀?我……我很喜欢……”

    李画脂飞天小髻微垂,粉脸流光,微微摇头,轻声说道:“只是哥哥生辰之时顺便做的,并没有要特地做给你吃的意思。”

    “是吗?”听完此话,柳霖方才调整好的内息又运行紊乱了。

    李画脂也很合时宜地话锋一转,她手抚鬓间垂辫,略微好奇道:“方才……方才多谢你救我,我见你右臂上似乎有一道奇怪的印记,那是什么?”

    印记?

    柳霖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右臂,心中了然。

    他巡夜时喜爱穿牙白色的广袖便服,巡夜完毕,他便会解开固定广袖的臂绳,果然还是他方才的动作太大,力道拿捏的不对,才会把袖子给掀起来。

    他平时应卯都穿窄袖窄脚的衣衫,那道印记还真没被什么外人看到。

    柳霖倒是不拘谨,抡起广袖,露出他强健有力的胳膊,“递”到李画脂眼前,润声地说道:“这道红色的印记,是我生来就有的胎记。”

    李画脂明亮的月眸凝视着柳霖右臂上的梅花痕,不由脱口道:“你不仅人长得俊俏,连胎记都长得那么好看。”

    这算的上是称赞吗?

    柳霖原本就涨红的脸,顿时,又红了三分!

    李画脂弯着腰认真研究起他的胎记,灯光下她的睫毛轻轻地扇动,在脸上留下一弯浅浅的阴影,此时此刻见着她,柳霖感觉一颗心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李画脂一抬头,眼里便映着柳霖皱起的眉头,她亦不由柔蹙双眉,关心地问道:“你方才说你身体不适,那……会影响你上战场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郡守大人念在你有伤未愈,便让你休息休战。”

    “身上有伤不是逃避战争的借口,况且……我还不知道我的身上是否真的有伤……”柳霖阖着双目,郑重地摇了摇头。

    李画脂脸上藏不住地落寞,表面平静,内心激动,“看来你去意坚决,那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呀!”

    柳霖阖着眼,摩拳擦掌道:“那是当然!我一定会平安凯旋!”

    李画脂仍旧担心地望着柳霖,鼻音重重,呼吸浅浅,“不能失信,不能骗人!”随后,她又指着“小黑”急急地说道:“骗人就是小狗!”

    “小黑”无奈的转圈扑地,表示自己对莫名其妙的“中枪”的不满。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柳霖阖眼忽睁,眼神锐利,五指攥拳!

    “柳公子,我能直接唤你的名字吗?”

    “我……我……我……”

    李画脂突然问出此话,她粉脸扑扑,眸光泛情,十分惹人怜爱。

    柳霖气息又不听使唤起来。

    “其实,我……”李画脂紧紧地攥着她的衣袂,粉唇张张合合,已到嘴边的话,因为自我的羞怯,迟迟难以说出。

    “我……”

    倘若自己真的如此贸然地说出,说不定会造成柳公子的困扰,说不定还会影响他在战场上的发挥,还是……

    想到此处,李画脂还是将想要说的话咽回肚里,她安慰自己,下一次,下一次一定要将她对他的感觉说出!

    “李姑娘,你想对我说什么?”

    李画脂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温柔飘蒙地好像江云郡中那条洛雨江的那一撮芦苇草。

    “算了,等你回来我再告诉你!”

    “所以……你一定要会来呀!”

    “嗯。”柳霖鼻腔莫名泛酸,呆呆傻傻地点头。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李画脂,不由再次绽放了笑容。

    ……

    李画脂曾无数次事后回想,要是她在那个时候,能多一点勇气就好了。

    倘若她能更有勇气一点,也许,她就不会有那么多的……

    她曾无数次期盼,若有神迹,能让时光能停下,那就停在这一刻好了,家恨国仇,世路风霜,生死离别,都与他们无关。

    ……

    “这是他第一次上战场,也是,他最后一次上战场。”

    写完这句话之后,那只纤细骨感的手便将狼毫笔搁在一旁。

    她换了一个托着香腮的动作,兀自构思。

    桃花浪窗,闲庭偶菊,雅致的书阁之外,菊潮浪袭,片片菊叶姿态万千地摇曳在风中,等待,每次轮回的开放。

    首夏清和,岁月静好。

    书阁门栏旁的两根青灰色柱子上,白底黑字,从上到下写着“寂寞风藏影”、“月上独闲歌”。

    书阁大门中间挂一块雕花墨色扇形匾额上,则从左到右用金粉狂草书成“十动然居”,无不显示出书阁主人静如处子,动如疯狗的行事风格。

    青天白日,就在此时,几道黑色的身影“刷刷”而至,“呼呼”从树上降下。

    他们的行动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方进入庭院中便打开大门,直接涌入“十动然居”。

    室内,那群黑衣人黑色的靴子稳踏木板,大步流星地走向目的地。

    左拐右绕之后,黑衣人在一处名为“梗阁”的房间的门前停下,见门紧锁,黑衣人面面相觑,心思各异。

    上次出现在飞林苑的刺猬头——段子,他双眼如炬,把定心思,行到众黑衣人之前,徐徐地抬起手,慢慢地推开桃花浪纹门。

    “梗阁”大门的正对面摆着一张深红色的木质书案,书案的后边、右边、左边,皆列凹凸有致的榫卯结构的书架,书架上收藏着经史子集,三教典集,通俗话本,笑话夷志。

    无一不有,无一不全。

    再观红木书案,只见其上,毛笔横斜摆放,纸团东西堆积,一部分挤在书案上,一部分挤不下去的则生无可恋地躺在地上。

    乱堆之中,风月闲青色的绣凤鞋轻踢桌腿,手中又攥了一团废稿纸团,抬手欲丢。

    随后,她便见到段子直接推门而入,不由横眉稍蹙,心中涌起一丝不快,但见来人众多,又使她激动起来,她宛如呼吸一般自然地为“在场观众”献上自己的登场台词。

    “杂乱的环境干扰不了严密的思维,卑劣的恶行遮蔽不了真情的光辉。”

    风月闲手按青色鸾纹水白冰骨镂空扇,半遮容妆,红裙团簇委地。

    她面如琼玉,碧珠翎冠,柳柔中含剑锐,妖冶却无媚骨,反倒透着一丝傲雪凌霜之气,声音好似秋风扫落叶,简单直接不做作。

    “远方的客人啊!请允许我第九百九十九次介绍我自己!”

    “我,是人间的造命师,我,是情感的二分法,过去,未曾出现我之时,我是一颗星,在无尽荒芜长漫的夜空中闪烁了三万五千年,无名且无明凝望着尘世……”

    “如今,我手执书墨,化身万物百态,记述着,我在前世驰骋时,见到的梦与非梦……”

    “未来,是芸芸众生的一场骨灰级的演出,登场的每个生命,盛开后就不断地向凋残方向前行的孤芳,花瓣落下的每一个瞬间,不属于天,不属于地,只属于你。”

    “百年回身,情丝千结,两端矛盾,表里相亲……”

    说完开场白,风月闲适当的将身体转到迎风方向,让清和之风拂过她的衣袂与墨发,今番渡人间,尤似画中人。

    倘若,她的髻发上没有那只忙着吐丝结网的白色毛腿大蜘蛛,那……此番闪亮登场的效果会更好。

    “现场观众”看都没看风月闲,便例行鼓掌起来,只有立在最前面的段子率先见到风月闲头上的白色蜘蛛。

    他粗眉紧皱,鬓发垂汗,不由伸出他粗壮的手,指着风月闲头顶上的蜘蛛,大嘴一张一合地说道:“头领,蜘蛛都在你头上结网了!”

    说着,耿直的他,便要伸手帮他家头领“解决”大蜘蛛。

    这种无脑的行为,难免不被高束马尾的梅满空暗暗吐槽。

    凭借头领的武功,只要用内力轻轻一震,那只大蜘蛛便命归九泉了!

    这很明显就是头领故意放任的好么!

    见段子欲对她头上的蜘蛛出手,风月闲挥挥冰骨扇,摇了摇头,声音清脆地对段子说道:“停停停,你别轻举妄动!”

    “这只慧眼独具的蜘蛛,能够相中我的发髻,并在上面结网,那是我与它的缘分!”

    “我是故意让它留在我的头上,而且,我正寻找合适的机会问它……”

    “它要在我的头上结什么形状的蜘蛛网?是放射形的还是螺旋形的?是网阵形的还是多角形的?”

    立成一排的“风藏影“刺客,虽早已听惯了风月闲的奇葩言论。

    但,他们的头领,风月闲此人,总是能不断地挑战属于“奇葩”这个名词的极限。

    除了高马尾的梅满空对风月闲投以崇拜的眼光,其余刺客皆各种无语,气氛一时尴尬。

    坐在雕花扶手椅上的风月闲,用冰骨扇的边沿拂了拂刘海,率先轻声说道:“都与你们说了多少次了,进我的书房前要先敲门!我——”

    还未等风月闲说完,耿直的段子便粗声打断道:“头领你难道忘了上次的事情,兄弟们敲了老半天门,你没回应,兄弟们便在‘梗阁’门前等了一上午。”

    “最后,到饭点了,我们实在忍不住打开门,却见到你趴在书桌上睡得比猪还死,口水流了满袖子!”

    “呵呵,有那么夸张吗?”风月闲用扇柄挠了挠头,狡黠地双眸四处飘移。

    其余斜眼瞄着段子的刺客同僚,不由默默地在心中为他捏了一把汗。

    好在风月闲自识理亏,并无追究此事的意思。
没看完?将本书加入收藏我是会员,将本书放入书架复制本书地址,传给QQ/MSN上的好友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