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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书屋 -> 玄幻魔法 -> 妾上无妻

正文 妾上无妻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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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妾上无妻

    作者:西小舟

    正文  妾上无妻

    oo1媳妇不懂事

    午后,林采兮斜身靠在椅上,手里拿一把鹅毛扇有意无意的一下下摇着。

    虽然炎夏已经过去,气温也下降了不少,但调皮的摇晃着夏天小尾巴的大太阳散发出的光芒却依然灼热,不免令人感到有些烦躁。

    “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隔着帘子,门外有人报。

    林采兮不禁皱下眉,光滑的鼻尖微微动了下,缓缓停下手里的扇子,朝帘外轻声回一句,“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里间正在收拾东西的菊焉听见外头动静忙走出来,立在椅子旁边,低声道,“夫人,我跟您过去。”

    林采兮朝她摆摆手,“你留在房里吧,我自个儿去就好。”

    菊焉担心的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林采兮看出她脸上的担心,微微一笑,缓声安慰她,“没事,我去去就来,你先去看着孙少爷,别等会醒了找不到人,又要哭了。”

    菊焉朝她点点头,忍不住说道,“夫人,您自己可要当心。”嘴上说着心里的担忧却更甚,秀眉微微蹙起。

    林采兮又投给她一个微笑,“放心吧。”她整整身上的衣服,抚平衣上的每一个褶皱,又正了正头上插在发间的玉钗,这才掀起帘子走出门去。

    走在绿荫成片,垂柳拂地的大院子里,林采兮迈着细碎的小步子,不由得又是一阵感叹,造化真是弄人,催命鬼似的攫走她貌美如花的年轻生命,却又无端生出眷顾之心赋予她新的生命,只是这新生命

    唉,林采兮不禁又是一阵叹气,叹气过后,不免又有些释然,不管怎样,现在的她终归是有一副健康的身体,再也不似以前那般成日病恹恹的整日与药为伴,于她而言,还有什么比健康更重要的呢

    这么一想,她心下一阵欣喜,顿感全身的小细胞都跟着活跃起来,感谢苍天感谢大地感谢帮她穿越的命运之轮,感谢这副可以让她寄予灵魂的健康小身子。她现在就应该好好的享受这副健康身子带给她的快乐,她要大口大口的呼吸她还要欢快的蹦跳,呃,以她现在的身份,活蹦乱跳似乎有些困难。

    一想到现在的身份,她就又有些头疼了,英年早逝的丈夫,孤僻寡言的五岁继子,不苟言笑的婆婆,还有许多许多朱家的未知,她穿过来的这些日子里,看到的无一不是大院子里的是是非非,更可恶的是以前的林采兮名义上虽是朱家的正房大夫人,却软弱可怜,处处受欺负。

    可怜上天赠予她健康新生命的同时又带给她这些附赠品,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时时警醒着她要处处小心。

    转念又一想,小心也好谨慎也罢,既来之则安之,如果能有机会离开这大院子那是再好不过了,但是作为这个时代的女人,她还有选择的权利吗

    林采兮一番胡思乱想,又自我安慰一番,心情稍稍舒坦,嘴角不由的微微翘起,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顺着小巧红润的唇角弯出几许笑意,一双眼也不由得跟着微微眯起来。

    一抬头,已到了老夫人正房前,林采兮忙收起脸上笑意,摆出一副严肃面容,颇像她每次聆听医生教诲那般的凝重,又扫视一遍身上衣衫,这才微低着头轻脚慢步迈进门去。

    老夫人正对门坐在上首,手上正端着一杯茶缓缓凑近嘴边,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姨奶奶坐在下首,抬眼看看正襟站在堂前低眉顺眼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一下的大少爷媳妇林采兮,眼里流露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惺惺之意,但也只短短一瞬便就融化在无声叹息里,仿若一块小石头闷声闷气砸在心底某处,怎么说人家林采兮也是正房,而自己呢正房老夫人一句话,哪还有她姨奶奶说话的份。

    正房姨奶奶眼里随即又浮上一层同情,暗叹红颜苦命,只怕这位正房小媳妇比妾还要苦命。

    林采兮站定身子,微微弯腰施礼,低头轻声说道,“娘,您叫媳妇。”

    老夫人仍兀自端着茶杯默不作声,仿佛未听到有人在同自己说话,缓缓将杯子放在嘴边,轻轻吹着,过了片刻,才慢悠悠开口道,“采兮,再有几日梓峻就要回来了,你也该准备准备了。”

    梓峻朱梓峻朱家二少爷朱梓峻自从来到这里林采兮已经听过这个名字多次,但乍一听到他就要回来了,心底还是不免有些慌乱,尤其是在这种时候被老夫人珍重的提起来。

    朱梓峻就要回来了啊,怎么这么快就要回来了,菊焉说他出去干什么什么在外面已经多少年的来着不管他干什么去了,可他干嘛回来的这么早,既然已经在外呆了多年,干嘛不在外面再多呆几年游游山玩玩水,好男儿志在四方嘛不是。

    “采兮”老夫人终于将目光调向林采兮,却稍显不悦。

    正处于走神状态的林采兮被吓了一跳,忙低着头小心答道,“娘。媳妇知道了。”但她仍沉浸在胡思乱想中,虽然回答的小心却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老夫人眉角上挑,目光斜斜瞟她一眼,眼底涌上一丝厌弃,心里更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烦躁,从这媳妇一进门她就看不过眼,总觉得她会给家里带来不详,进门才不到一年,就要了梓轩的命。

    一想到大儿子朱梓轩,老夫人鼻子就一阵发酸,眼圈也跟着红起来,再瞟向林采兮的眼神又多了一层愤恨,儿子到死牵挂的都是她,甚至还帮她铺好了以后的路,最后想着的念着的全都是她。

    老夫人的目光陡然变得犀利,生生扎在林采兮脸上,纵然此时的林采兮正在走神想一些别的事,也不免被这突如其来的利锋一样的目光扎的全身一震,不由自主抬下头,却对上那双利目,慌得她又忙将头低的更低,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瞥,她还是将老夫人眼中的愤恨厌恶全然收入眼底。

    一旁的姨奶奶敏感的察觉到周身温度的骤然降低,知道老夫人又想起大少爷,有心开口宽慰几句,瞧此情景却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只用眼角余光偷偷瞥一眼老夫人,目光转移处,瞧见菊焉正站在门口朝门内探望。

    姨奶奶心思一动,朝门外轻声道,“菊焉,是不是你们房内有事找夫人”

    见姨奶奶叫,菊焉只得走进来,对着老夫人拜下去,“回老夫人,夫人娘家嫂嫂林夫人过来看夫人,正在房内候着。”

    闻言,老夫人收回利光,落在手中茶杯里缓缓浮在水面上的一片青叶上,不紧不慢吐出一句,“怎么你火急火燎迫不及待的跑来通报,难道是要我老婆子去亲自迎接招待”

    这两句语气不轻不重的话儿可将菊焉吓得不轻,她魂儿都丢了一半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着,“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奴婢知错了。”除了一叠声的知错,她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连一句求饶的话都不敢出口,主子说错就是错,即使你有千万种理由也不能出口,出口都只会招致更大的过错。更何况老夫人这会儿定给她的罪名可是实实在在的不小。

    其实她原本也没想进来回禀,只想等夫人出来就接着夫人赶紧回去,林夫人并不常来,这次突然来访,怕是有要事。刚才是姨奶奶叫她,她才不得已进来的。

    而原本一番好心想替婆媳二人解围的姨奶奶此时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好心不成说不定还被人当成挑拨是非的多事之人,脸上顿时青一阵红一阵,火辣辣烧的不自在起来。

    这一起变故,林采兮也稍稍惊了一下,自她来到朱家,老夫人虽然看她不顺眼,却也未太过难为她,可刚才这两句话说的似乎来者不善。

    林采兮暗暗提口气定了定神,面上却故意显出慌乱不知所措的神情,朝前走一步,提裙跪在地上,“娘,是媳妇的错,媳妇出来的时候曾吩咐菊焉有事就过来唤媳妇,媳妇不懂事,愿领责罚。”。。

    oo2老夫人的来者不善

    茶杯握在手中,阵阵温热传进手心,老夫人的目光随着杯内细缓滚动的青叶来回移动,口中却未吐出一个字,任由林采兮菊焉俯首跪在地上。

    整个大堂忽然沉静下来,立在一侧伺候的丫环婆子们谁也不敢大声喘气,屏气静观,视线也不敢乱投,只管低着头看向自己脚尖,规规矩矩安安静静的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提心吊胆着,唯恐一个不留神,责罚就落到自己头上。

    林采兮双膝跪在坚硬的地面上,膝盖咯的生疼,面上稍带几许惊慌,心里却平静的很,老夫人这是看她不顺眼,将气撒到菊焉身上,顺便也给自己使个绊子。明知道是绊子却也躲不过,她只有接着的份,穿过来这段时间她瞧得分明看的明白,老夫人压根儿不喜欢她这个儿媳妇,不喜欢倒还罢,对她甚至还有些怨恨,没把她赶出门去全仗着大少爷临死前留下的遗言。

    用菊焉的话说就是,“夫人,大少爷心疼你,恨不得把你放在心窝窝里揣着。”就是这么一种心疼法子决定了林采兮后半生的命运。

    “朱妈,茶凉了。”老夫人忽然开口说道,眼神朝一侧瞟了一下。

    旁边一穿着干净利索的老妈子忙着走上前,双手接过茶杯,“老夫人,我这就端下去重新泡一壶热的送上来。”

    “姨奶奶,姨奶奶”一阵紧似一阵高声呼喊突然由门外传进,在这安静沉默的大堂内听着尤为刺耳,“姨奶奶”

    一个身穿水绿衣衫的小丫环慌慌张张跑进来,像是受了什么过度惊吓,一脸惶恐,竟然忘记礼节,在大堂内径自喊叫起来,“姨奶奶,您快去看看吧”小丫环话还没说完没被一声厉喝镇住,“大胆奴才,谁容你这么慌慌张张闯进来,谁又容你闯进来这么没规矩大声叫喊了”

    小丫环这才猛然想起什么,惊恐不安的顿住脚步愣愣的站在当地,垂首不敢再说一句话。

    “还不快跪下。来人,掌嘴。”没有丝毫回旋余地,老夫人一声令下,堂内丫环老妈子们都暗自抽气。

    小丫环吓坏了,整个身子颤颤巍巍哆嗦起来,扑通跪在地上,“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啊奴婢,奴婢确实有要紧事回姨奶奶。”说着一双大眼又看向姨奶奶,可怜巴巴的盼着姨奶奶能为自己说句话。

    姨奶奶也有些坐不住了,这丫环是梓源媳妇房里的小丫头,瞧这阵势闯进来,八成是那逆子又做出什么不道之事,偏偏又赶巧碰上老夫人盛怒之际,在心里暗骂几声冤孽,终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老夫人,这丫头是梓源媳妇房里头的,该不是那孽子又惹出什么祸事来”话没说完,眼圈儿就先红了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伤心无奈。

    老夫人心中怒气再大,此刻也不好再对着姨奶奶发作,当下缓声道,“你先过去那边房里看看出了什么乱子。”看一眼跪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的小丫环,道,“这丫头太不懂事,不管教以后可就没了分寸。”

    姨奶奶站起身朝老夫人施礼,“全凭老夫人处置。妾身先去孽子那边瞧瞧。”

    姨奶奶前脚刚走,老夫人这边又发话,“赵妈,掌嘴。”立在右侧一个老妈子走到堂前,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照着小丫头脸面直直扇过去。

    清脆的巴掌声也让林采兮倒抽冷气,这丫头是因为不懂事挨罚,自己刚刚才说了媳妇不懂事,不懂事就要落得这样的下场,老夫人这是打给她看的林采兮径自低眉垂首,看也不看一眼正在挨打的小丫头。

    几个耳光过后,老夫人终于叫停,小丫头脸上已经印上几个红艳艳的手印子,一双大眼里闪着点点泪光却不敢让泪珠子滚下来。

    “以后多长点记性。”老夫人咬牙训示。

    “多谢老夫人教诲。”小丫头已经吓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整个身子几乎全都趴在地上,不住的发着抖。

    门外又有人轻手轻脚走进来,小心翼翼走到堂前,轻声道,“老夫人,姨奶奶请您过去下。”

    老夫人眉头紧皱,脸色更沉,一句话没说兀自起身走出门去,看也没看仍跪在地上的三人。

    老夫人一走林采兮傻眼了,这算什么状况她跟菊焉跪在地上,是在接受惩罚还是在等待接收惩罚

    大堂里几个丫环婆子规规矩矩立在一边,眼神仍旧不敢随意投射,却也有一两个壮着胆子偷偷瞟向齐刷刷跪在地上的三人身上,也只不过一瞬的功夫便又转了视线规规矩矩起来。

    姨奶奶那边出了什么事林采兮无心过问,再说了这里也没她过问的份,关键是她可怜的小膝盖,已是火辣辣的生疼,这要是换了她以前的那副身子,跪地的这空挡儿早就晕倒在地了。老夫人这番不动声色的离开实在是高明,既能不漏痕迹的罚了她,也不会落人口舌得个虐待媳妇的话柄。

    “夫人,都怪我不好。”菊焉用极低的哭音说道,一颗豆大的泪珠悄然滑落脸颊。

    林采兮笑笑,用低的只有她们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轻声安慰她,“怎么能怪您、你呢,我还想说是我连累了你呢,老夫人讨厌的是我,却把气撒在你身上。才害得你跟我一起受罚。”

    菊焉忙抬手胡乱擦掉脸上的泪,唯恐被别人看到,“夫人,不是的不是的,都怪我不好,都怪我不好,我明明知道老夫人在生气”菊焉说着眼里的泪又忍不住一连串的落下来。

    林采兮一手捏住袖口凑上去,轻轻擦拭她脸上滚落的泪珠,“菊焉,看你哭的这么凄惨,是不是在怪我连累你了”

    菊焉惊得不知所措,慌忙摆着手阻止林采兮的手,“夫人,夫人,您是菊焉的主子。您不应该如此的”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万一被老夫人看见就惨了啊。”无奈之下,林采兮只好搬出老夫人大驾吓唬她。

    果然,菊焉一听老夫人,忙收住眼泪,垂首朝门外偷偷瞅一眼,这才稍稍心安,朝林采兮缓缓点头。

    堂内其他人虽然听不大清楚她们的对话,但见夫人抬袖亲自给菊焉擦泪,也是震惊不已,一个正房主子甘愿为个丫头替罪还亲自为她擦泪,这样的主子自己怎么就没摊上这么个好主子不过也有人眼神斜睨,鼻间溢出无声鄙视,怪不得被人欺负,一点主子的威严模样都没有,落得跟个小丫鬟为伍。

    菊焉好不容易止住眼泪,微微低着头,细声问,“夫人,您怎么样还能不能撑得住您何苦来着老夫人左不过罚我跪地掌嘴,这原也是我应该的惩罚,可是夫人您千金之体,怎能跪在地上这半日”菊焉说着心下又焦急起来,原本老夫人在上,她还可以把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可现下老夫人出去了,那个还敢让夫人起身菊焉急得低着头朝门口张望,盼着老夫人快些回来。

    “采兮”门口很突兀的传来娇滴滴一声呼喊,随后又音量高出几度,“采兮,这是怎么回事”。。

    oo3林夫人暗中较劲

    回头,门口站着一位美娇娘,一袭粉红纱衣轻轻柔柔披在肩上,露出内里碧绿浅色碎花裙,腰间系一条软烟罗丝带,头挽圆髻,发间斜插一支碧红小朱钗,犹如娇艳艳一朵小红花,微微挑起的眉眼里兜满疑惑。

    林采兮一眼看过去,立时晓得,这位大概就是她那来的极不是时候的娘家嫂子林夫人,瞧这身打扮,虽不是大户人家的富贵之身,倒也是修饰精致的小家碧玉,看来自己这娘家也不是那种穷困潦倒的困难户了,还好还好,林采兮不觉心里稍稍松口气,至少日后不用再为娘家人生活担心了。

    “采兮,这到底怎么回事菊焉说过来唤你,都这半天功夫了还没回去,我便使个小丫鬟带我过来瞧瞧,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林家夫人刘薰凤两条秀眉拧在一起,在眉间打一个小小的结,夹着几丝怒意。

    不等林采兮说话,菊焉急着抢先答道,“林夫人,都怪我,是我冲撞了老夫人,夫人为了替我开脱,才跪在地上的。”

    刘薰凤眉间的结拧的更紧,眉角挑成尖细的一条缝,嘴角也跟着扬起来,“吆咱们朱家的规矩可真是不一般,小丫头们犯错,主子也要跟着一起受罚。”说着两眼在大堂内来回扫视几圈,眼中悄然升起的怒气更浓。

    见林家夫人话中怒火冲天,大堂内的下人们谁也不敢开口说话,全都耷着脑袋小心谨慎的站在一旁。

    刘薰凤莲步轻移,缓缓走到林采兮跟前,故意提高几个音量,“采兮,你是朱家的正房大媳妇,怎么能跟小丫头们一起跪在地上这话要是传出去了,人家还以为你是犯了什么罪不可恕的大错。”

    一阵浓烈香气扑进鼻内,林采兮差点将身子后仰躲开这刺鼻气味,终还是忍住,轻轻笑笑,对着刘薰凤恭恭敬敬唤一声,“嫂嫂。”她记起人常说长嫂如母,恭敬点总是没错的,轻声唤过后又解释道,“嫂嫂,您不要误会,采兮跪的是老夫人,莫说是采兮有错在先,即使无错,跪拜老夫人也是应该的。”

    林采兮说话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她林采兮下跪面对的是长辈,而不是因为怯懦软弱。

    刘薰凤脸色却依然难看的很,听林采兮这么一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采兮,你性子就是太温软,该跪的时候咱们跪,不该跪的时候你下跪那就会让人家笑话。”

    “林夫人这话说的在理,那就请林夫人给咱们朱家讲讲什么时候是该下跪的时候,什么时候又是不该下跪被人笑话的时候。”门口处老夫人在小丫鬟搀扶下缓步走进来,脸色比刚才出去时更加难看,眼里射出的利光都聚在刘薰凤脸上。

    被人这么盯着,刘薰凤不由得在心底打个颤,要换了以前,她定会低着头躲到一边去,再不敢多说一句话,可现在哼。

    刘薰凤下意识挺挺身子,头也比刚才昂的高出一些,目光里蓄出一丝笑意,不冷不热的回道,“老夫人哪里话,朱家的规矩自有老夫人掌管,我一个小辈可不敢插嘴,刚才那话只不过教给采兮一些道理,到了朱家就要遵着朱家的规矩,切不可再由着性子耍小姐脾气,夫人就要有个夫人的样儿。”刘薰凤把夫人二字咬的字正方圆,眼眸不经意间也转了几转,“再者,妹婿刚去,妹子定然忧思过度,老夫人怎舍得你再跪在硬地上,采兮,你也要体谅老夫人的心思,小丫头子们犯错,老夫人定是要惩罚,也好给下人们竖个规矩,你这么一跪,真真不该。不是倒让老夫人为难了”

    刘薰凤将话说的滴水不漏,既为林采兮开脱了罪责又为自己挣了面子,还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的明白,无论怎样,林采兮都是朱家的正房夫人,更提醒了老夫人不能虐待刚死去儿子的媳妇。

    老夫人厌恶的眼里越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蔑视,面上却不动声色,缓缓走到方才端坐的椅上,轻轻一笑,“林夫人所言极是,还请林夫人稍坐片刻,待采兮起来陪夫人回轩园说些体己话。”

    刘薰凤在心底暗笑,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于是回了一句“多谢老夫人”便坐到一边椅子上去了。

    老夫人看向站在一侧的丫环,“还不快把夫人扶起来,不长眼的东西,也不知道劝着夫人小心自己身体,凭着夫人在这地上跪这半日。”

    两个小丫鬟一刻也不敢怠慢,踩着小碎步急急扶起林采兮。

    林采兮心里明白,此刻她不能再执意跪在地上请罪,老夫人摆明了她下跪与己无关,下跪是林采兮自己要领罪,那是自我惩罚,这跪与站都是她自个儿自愿的事,跟别人无关,若她再接着跪下去只会使老夫人难堪,使自己的处境更加恶劣。

    猛一站起来,林采兮膝上一阵疼痛,这一小会功夫已让她尝到男人们跪搓衣板的滋味了,没有功夫再体味这扎肉心疼,她仍旧一副做错事的模样,温顺的朝老夫人道,“娘别生气,莫要气坏了身子,这都是儿媳的错,不懂事惯坏了手下丫头,惹您老人家生气。媳妇自愿受罚,娘虽不舍得儿媳受罪,但也不能坏了规矩,倒叫别人笑话咱们朱家只顾管教下人,主子们却不懂得礼数。”

    老夫人抬头看一眼林采兮,露出一丝讶异,不过这番话她听着倒是可心,老夫人心念陡转,难不成,梓轩一走,这女人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也跟着转性了以为说几句好话儿就能博得我欢心想跟我耍心计的女人,老夫人眼珠转了几转,脸上竟带上一抹笑意,“采兮啊,你能有这个心,为娘的就宽心了不少,你也跪了这半日,罚的也够重了。你性子向来柔弱,又心善,不喜跟丫头们计较,但还是管教严一些的好。”

    林采兮忙回道,“娘说的是,媳妇记住了。”

    老夫人话锋一转,“好了,采兮啊,林夫人过来看望你,你快些陪嫂嫂去说些家常话吧。”

    林采兮知道,这下她是一句为菊焉求情的话也不能说了,再说就是她护短,护着自己房里头的丫头,更是阻碍了老夫人对下人们的管教,再延伸往里想,那就是不把老夫人放在眼里了,刚才被掌嘴的小丫头就是个例子,姨奶奶不是一句求情的话都没替她说

    林采兮垂首施礼,“那有劳娘为儿媳费心了。娘,您也莫要气坏了身子,为了这些不懂规矩的丫头们,不值得。”

    老夫人笑笑,嘱咐一句,“快些去吧,让下人们多端些点心过去。”

    林采兮朝老夫人又拜,“多谢娘您对媳妇的费心。”

    林采兮转身携着林夫人的手儿朝门外走去,目光有意无意瞟一眼仍跪在地上的菊焉。

    她们才刚抬脚出门,老夫人就在后面一声厉喝,“来人,掌嘴。”

    林采兮身子一僵,迈出去的一只脚生生停在半空中,差点又立时转回来,但还是生生忍住,一咬牙,抬脚迈出门去。

    走出门几步,刘薰凤挑眼低声啐道,“这是喊给咱们听做给咱们看哪。真真气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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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o4林家的意思

    一路上,她们并未多说话,刘薰凤似乎只顾着观赏朱家大院的景色,左看看右看看,不时感叹下大户人家的繁华与奢侈。

    而林采兮一心只挂念着菊焉,不知道除了掌嘴外,老夫人还会怎么惩罚她,她穿到这里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菊焉,绝大部分事也都是从菊焉口中所知,这些日子她们朝夕相处,菊焉对她更是处处相护,事事用心,她心内早已将菊焉视为自己姐妹,今日这番遭罪确实是她连累于菊焉的。

    “妹子,朱家不愧是大户人家,你过来左不过一年的时间,话比以前说的多了,也会说话了,语气都跟以前不一样了,爹娘还曾日夜为你挂心,怕你在这大户人家不懂规矩,你素来又不喜说话,怕你受不得,现在看来,妹子可是长进不少哪。”刘薰凤远远望见轩园就在前头,这府中的摆设也看了个尽眼,这会儿总算是腾出心思说两句话了。

    林采兮不禁怔了一下,惊出一身冷汗,是啊,她现在是林采兮,朱家的大夫人,却不得老夫人宠爱,处处受欺,用刚才老夫人的话说就是软弱心善,不喜计较,现在又听林夫人这么一说,更加确信林采兮原来是个不喜说话的主,那么自己今日在老夫人跟前说的话是不是太多了以后要小心护住嘴巴才行,时刻谨记:祸从口出,祸从口出。

    林采兮心里担忧着,脸上却不敢太过显露,淡淡一笑轻声回道,“嫂嫂过奖了,妹子不过是顺着老夫人的意思说几句话。”

    刘薰凤也未多做思考,微微低下头,随后抬起,只一眨眼的功夫,两眼便氲上一层薄雾,“妹子,原本咱们都以为你是飞上枝头的凤凰儿,一辈子都过着人上人的日子了,谁知道”说着一串泪自眼中滴落下来。

    林采兮也低沉了面容,缓缓低了头,压低声音挤出一丝哽咽,“劳了家人为采兮操心伤心了,请嫂嫂回去后代采兮问二老安好,代我安慰好二老,万不可让二老因采兮的事伤了身子。”然后又故作沉痛的低叹一声,“这都是采兮的命呵。”

    刘薰凤收起脸上的伤心,用袖子擦两下脸上的泪珠,抬眼朝四周左右来回张望几下,才用极低的声音道,“妹子,嫂嫂今日来,正是来同你商量一事,既然大少爷没了,你又何必非要一心老死在朱家,不如让爹娘接你回家中,等过些时日再为你寻一户好人家嫁了,也是享不尽的福。”

    林采兮这次是真被震住了,呆呆的看着刘薰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小脑袋却在飞快旋转。

    她这是什么意思她还可以自己选择吗死了丈夫,她可以自己选择回娘家再嫁的吗可她听到的看到的可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啊,这个时代,女子一样地位低下,没有任何自己选择的权利,出嫁前靠着父亲兄长,出嫁后就要完全听从夫家的安排,即使成了寡妇,也还是要听从夫家的意思。

    林采兮的惊愕,刘薰凤看了个真真切切,她凑近林采兮身边,用更低的声音说道,“妹子,你不用担心,只要朱家休了你,日后你的事就是咱们林家说了算了。”

    林采兮更是惊讶,低呼出声,“让朱家休了我”林采兮也更加不解了,古代女子被夫家休掉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有的女子甚至会为此感觉无颜再活于世上而自杀,可她娘家嫂子现在却在巴望着她被夫家休回娘家,为什么

    刘薰凤忙着去遮住林采兮的嘴,一边慌乱的四下里扫视一圈一边低声急道,“哎呀,我的好妹子,你小点声,仔细着让外人听见。”

    林采兮被绕的云里雾里一团乱,又不敢问的太仔细,只得大章法的问一句,“嫂嫂是个什么意思采兮听不明白。”

    刘薰凤又换上一副心疼不已的模样,“妹子,虽然你未曾给家里捎过口信,但咱们多少也是知道点的,知道你在这大院中受了不少委屈,爹娘,你哥哥,还有嫂嫂我,私底下不知道为你掉了多少的泪珠子,无奈你身为人媳,咱们也无权干涉你夫家的事。现在你守寡在身,咱们不能再眼睁睁看你受苦吃罪了,咱们定要想法子救你出这苦海。”刘薰凤眼里又涌上一层泪,抽着鼻子啜泣一声才又接着说,“采兮妹子,只要你想回家,嫂嫂就为你做主,一定给你办成了这事。”

    “可是,嫂嫂”林采兮还是不明白。

    刘薰凤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接着往下说,“嫂嫂知道,朱家二少爷这就回来了,他回来又能怎样左不过也是个妾,妹子更受人欺辱。妹子不用担心,你就乖乖的呆在朱家等候嫂嫂的好消息吧,到时候让你哥哥亲自过来接你回家。”

    林采兮愣了一愣,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这是什么状况她一句话还没出口,自己的人生就又被人重新安排了,她刚刚动了想要离开朱家的念头,这机会就自动送上门来。

    这林家的消息也真够快的,她才不过是刚知道朱梓峻要回来,林家就派人过来说这事,来的还是自己的亲嫂嫂。

    “嫂嫂,我”

    林采兮到口的话依然没说出口就被刘薰凤挡住了,“采兮,这个事就这么办了。切莫多说,更不要跟别人提起。”说着嘴角朝前一努,“喏,前面那老婆子好像在等你呢”

    林采兮也跟着往前看,果然张妈正伸着脖子朝这边张望哪,一看见她们身影,就忙不迭的奔跑过来,急呼呼的说道,“夫人,您可回来了,孙少爷醒半天了,就是死活不肯让我进屋上前伺候。孙少爷睡前也没吃多少东西,这会儿肯定饿了,你快去瞧瞧这可怎么办哪”

    刘薰凤一听这话立时变了脸,不悦的厉声喝问,“你个老婆子,不就一个小孩儿,这事都弄不利索,难不成还要你家夫人亲自去哄着喂着去”

    张妈吓得一慌,忙收住脚步,低着头道歉,“夫人,对不起,是奴婢的错。奴婢笨拙。”

    林采兮不着痕迹的接过话来,“张妈受累了,孙少爷刚被送过来,很多事可能还不能适应,咱们快进去看看。”

    刘薰凤见状,也不再多说别的话,伸手拉住林采兮衣袖,“采兮,我过来也这半日了,没别的事,也该回去伺候爹娘了。”说完又靠近林采兮低声道,“妹子境况嫂嫂看的真切,你也先别着急,一切嫂嫂自会帮你处理好。”

    林采兮顾不上跟她窃窃私语,忙着先行挽留,“嫂嫂好不容易来一次,吃会茶再走吧,我也好让人准备点东西给爹娘捎回去,采兮不能跟前尽孝,有劳嫂嫂受累了。”

    刘薰凤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妹子莫要跟嫂嫂客气,我这就先回去了。”说完这一句再也不多说一句,竟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径自去了。

    林采兮看着她摇曳远去的身姿无奈的摇摇头,这风一样匆匆来去的女人,给她带来的还不知道是哪阵子风。。。

    oo5两条路

    林采兮没时间多想,见林夫人已走远,忙转身快步进院,一边吩咐张妈,“张妈,你再去孙少爷房里叫叫孙少爷,看看怎么样。”

    张妈答应一声,忙先一步进了孙少爷外屋的门,却发现里屋的门已被严严实实的关住,她只好站在门口低声轻唤,“孙少爷,您刚睡醒,出来活动活动吧。”

    屋内毫无动静,张妈又轻声唤道,“孙少爷,您是不是该出来吃点东西了仔细饿着肚子。”

    屋内还是毫无动静,就好像这屋里头压根儿没人似的。

    林采兮站在外屋内,心知张妈再叫也是无济于事,于是说道,“好了,张妈,不要叫了,孙少爷刚睡醒,让他在床上躺着玩会儿吧。”

    林采兮也不再说话,视线在屋内有意无意的环视一圈,见桌上放着几张纸,心思一动,移步上前,拿起那几张纸,捏在手中,前前后后折叠起来。

    孙少爷名唤朱澈,今年刚好五岁,是大少爷朱梓轩第一房大媳妇所出,谁料想红颜薄命,在孙少爷三岁之时竟扔下幼儿早早的去了。朱梓轩一年后才又娶得林采兮为妻,视为正房。只是这朱澈原先并不与林采兮同住,自朱梓轩死后,近几日才被送进轩园。据说这个也是朱梓轩的临终遗言。

    林采兮眉头不由得紧缩一下,濒死的父亲将亲生儿子从孩子亲奶奶身边要回却交给孩子的继母抚养,这道理怎么着都有点说不过去。难道朱梓轩还不信任自己的亲生母亲

    眉间紧锁的功夫,林采兮已将手上纸页折叠的有模有样,也在一刻的空挡里舒展开了眉头,这深宅大院庭院深深,没道理的事多了去了,她也无心于打听这些散事,她只要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呆在属于自己的小空间就好了。

    张妈站在一旁看的蹊跷,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夫人,您手上这是什么东西”

    折完最后一道,一只活灵活现的纸青蛙就在手心里托着了,林采兮笑笑,眼角瞥一眼里屋,故意提高音量,“张妈,你先看看这像什么东西来着”她说着将手上纸青蛙放在桌上,斜着身子对着桌面轻轻吹口气,纸青蛙就在桌上一蹦一跳起来。

    张妈虽不是小孩儿,却是第一次见这东西,也被好奇心吸引了,咦了一声,“夫人,这东西还会自己动真真稀奇玩意。”

    林采兮抬手对着纸青蛙大屁股,在桌面上轻轻拍了一掌,纸青蛙也跟着噌的一下蹦出去,拍一下蹦一下。

    张妈不禁喜道,“夫人手真巧,三下两下就弄出个这稀奇玩意儿,我还是头一次见着哪。我看着倒像是池塘里头的”

    林采兮忙示意她止住,朝里屋努努嘴,张妈立时明白什么意思,也跟着故意大声笑道,“夫人,这玩意儿真真好玩,快看快看,又蹦起来了哎呦,蹦的还真高”

    林采兮笑的也欢,口里接着说,“张妈,你看着好玩啊那我教给你。”

    张妈笑道,“哎呦呦,我可没有夫人那样的巧手。”

    “张妈,我给你说个小秘诀,保准你一看就会。”林采兮说着凑到张妈耳边低语几声,张妈乐的点点头,一双眼还不住的往里屋门口瞅。

    林采兮拆开纸青蛙,又让张妈也拿了张纸,手把手的教给张妈看,张妈自己试着叠了几次,终于弄出个有模有样的小东西来,高兴的不得了。

    林采兮故意高声道,“张妈,孙少爷许是又睡着了,那我先回屋了,你也去忙吧。”说完捏着手里的小玩意转身出了房门。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刚出门没多大会,里屋房门就吱呀一声开了,孙少爷朱澈两眼闪动着,乌黑发亮的眸子犹如天上灿星,稍显苍白的稚嫩小脸上挂着一丝傲气,很是霸道的命令张妈给他看叠的纸青蛙并且要求张妈叠给他看,当然了,看的这会儿功夫,他眨巴眨巴小眼就跟着学会了。

    然后他吩咐张妈去给他弄点吃的,趁张妈不在的空挡,自己偷着叠好了一只,末了还在心里很不屑的暗想,这么简单的小玩意还需要什么秘诀。

    傍晚时分,菊焉终于回来了,脸颊微微发红,两侧都肿起来,走起路来也颤颤巍巍,几欲摔倒的模样。她被老夫人罚了二十个嘴巴子,又被罚到思过堂跪了两个时辰。

    林采兮看着菊焉的憔悴模样自是心疼不已,忙吩咐张妈给菊焉做点东西吃,又着人去给她拿药上药。

    菊焉感动的泪珠儿一直挂在眼眶里,她自夫人进府便被调来跟在夫人身边,知道夫人是个心善柔弱的人,平日里常受些委屈也只往肚子里咽,现在没了大少爷,日子更是不如从前,她自是时时处处都要为夫人担着,也不枉了少爷夫人平时对她的恩惠。

    菊焉被人扶着回下房休息,晚饭时分就强忍着膝上疼痛又出来做活伺候主子们,坚持着一定要陪夫人去上房用晚饭。

    林采兮便照常由菊焉扶着,朱澈由张妈领着一同去上房吃饭,老夫人心情似乎好了许多,满面笑容,一看见朱澈,笑的更是灿烂,一手拉他在身侧坐下,一口一个乖乖的叫着。

    姨奶奶坐在一侧,偶尔插一两句话,逗得老夫人呵呵大笑,再往下坐着三少爷朱梓源,他正兀自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紧挨着他坐的是夫人方耶茹,同往常一样低着头在一边默不作声,只是今天头低的似乎更低。坐在最边上的是小姐朱梓夏,她正偏着头看老夫人与朱澈逗乐,不时抿嘴笑一笑。

    朱家老爷过世已有三年,现在当家的就是正室老夫人,老夫人育有三子,大少爷朱梓轩,二少爷朱梓峻,四少爷朱梓沫,侧室姨奶奶育有一子一女,三少爷朱梓源,小姐朱梓夏。此时二少爷四少爷都未在家。

    林采兮紧挨着老夫人安静坐在一侧,看着祖孙其乐融融的场景,想起下午的事,好像没发生过似的,他们似乎谁也没放在心上,老夫人的怒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经意间抬头,与二夫人方耶茹的目光对个正着,她却不似往日友好的笑笑,似乎有些慌张的忙着把头深深低下去,林采兮倒是觉得有些奇怪。

    饭后出了上房,天色已微暗,院内已掌起夜灯,一路上林采兮又详细询问几句菊焉身上的伤势,又想起日间刘薰凤过来的事,心里斟酌着应该怎么开口向br &gt;</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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