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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书屋 -> 玄幻魔法 -> 我的哥哥们

正文 我的哥哥们第2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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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的,现在你就去找他对不对”

    “你喜欢的人还真多啊”我忍不住讽刺道。

    “随你怎么说,金家三兄弟是我先认识的,我看不惯他们对你比对我好,所以我就要把他们抢过来,易子抱才是我真正喜欢的型,只是他眼里只有一个你现在还要说我不会嚷起来吗”

    “你嚷了,又对你有什么好处,一切还是老样子,易子抱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你想想,既然我已经决定要走,又何苦要从一只笼子里出来跳进另一只”

    “你真的不是去找易子抱”

    “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我走了,你今后要自重”我转身向门口走,丢下乔琪一个人愣怔在原地。

    出了门,没走几步,便看到一辆很眼熟的跑车。待疑惑地走近了,易子抱探头向我招手,“小姐,上车吧”

    “你怎么在这儿”我抓住书包带子问。

    “等你啊,这已经是第十三天了,前三天我就已经等在这里”说着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这才发现他的眼睛虽然仍然很亮却因睡眠不足而有些微微浮肿。

    心里突然不来由的恼起来,我脱口而出,“笨蛋,哪个叫你等,我有说要跟你走吗”说着,我越过他往前走。

    易子抱从车上跳下来,跑上前揪住我。“喂,你有没有良心我自己犯贱,巴巴在门外等了三天,就是等你骂我一声笨蛋就完了”

    我挣开他,赌气说,“我哪里有良心,我的良心早被狗吃了”

    易子抱却笑了,声音也软下来,“干嘛这么作贱自己你不坐我的车,那要去哪儿,别瞪我,我关心一下还不行吗”

    我径自往前走,说道,“我自己都不知道,又怎么样回答你”

    易子抱跟上来,也不拦我说道,“就怕你这样,才等你呢,你先去我的别墅住两天,就当是免费旅馆,我知道你身上没钱,又往哪儿找这样的便宜等你过两天想上哪儿了,拔起脚就走也不迟,到时候我肯定不拦着”

    “天下之大,哪里有我的立锥之地,除了金家,我孤家寡人一个,无牵无挂的,又说什么去哪儿不去哪儿,我只是走到哪儿算哪儿罢”

    “这样我才不放心”易子抱拉住我的手,“楣楣,求你留下来”他的眼光那样恳切的望过来。

    一向养尊处优的少爷,收容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女,却还要说出一个“求”字来,怎么不叫人心软呢

    路平蓝的话又浮上耳边,“出现这种情况一定是遭人暗算,而且与上一次divor大赛设计图泄漏断不了干系,肯定是一人所为,所以不得不怀疑这件事与易宝有关”

    我何不趁这个机会问问他。想到此,我下了决心,“走吧,先上车,正好我有话要问你”

    易子抱的眼睛又飞扬起来,跑回去开车。

    “易子抱,蓝天这次出事与你有关吗”车子已经开出去很远,我才问。

    “你是希望我说有还是没有”易子抱扭了下脸,瞳仁里闪过认真。

    我沉默了,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隔了一会儿,易子抱开口说,“我说过为了你我会不择手段,欺负你的人就是和易家作对,上一次你差点送了命,这笔帐我是不会轻易就撂开的”

    “易子抱,不会真的是你吧”我害怕又不确定地问。

    车子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又猛地向前冲去,惊魂甫定的时候只听易子抱嚷道,“你还在心软,你忘了她怎么恶毒地想害死你金家欠易家的,也更欠你的,这是他们应得的”

    “真的是你”

    “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现在蓝天的股票已变成一堆废纸,今早,易家已经开始大量收购蓝天股份,过不了多久,蓝天就会更名换姓”

    “不要”我尖叫一声,抓住易子抱的胳膊,“你快叫他们停止”

    车子如醉汉一样在公路上摇晃,一声尖锐的刹车声,车子停在了路中间,易子抱剪住我的双手,“楣楣,你醒一醒吧”

    我仰起脸来,目光紧紧地看住他,“求求你快让他们停下来”

    易子抱被我的表情吓住了,那双明亮的眼睛暗淡下来,闪过浓重的无奈和悲哀,他的手慢慢松开,掏出手机。

    手机恰在此时响起来,他看了我一眼,按下了接听键。

    半晌,他的手慢慢垂下来,手机“叭”一声从他手中滑落在车子里,他木然地转过脸,声音是轻颤的,“楣楣,已经晚了”

    蓝天不再属于金家它凝着金樽的心血,金榔的奋斗,金榼的希望可是现在蓝天已经不再属于他们

    原来我还是爱蓝天的,虽然我做过对不起它的事,那时我只是冲动的想给路平蓝一个教训,我知道那个“教训”对于蓝天来说还足以抵抗可是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打开车门,跳下车,一个人往前走去。

    易子抱追上来,抓住我,他的眼睛里有着恐惧,“楣楣,你去哪儿”

    “别管我”我捊他的手。

    他一把抱起我,扔回车里,一言不发地打火开车。

    “停车”我疯子一样地尖叫,他只是不理。我伸手去抓他的胳膊,易子抱不闪也不躲,任红色的跑车蛇一样在公路上扭曲。

    他嚷道,“一起死吧,和你死在一起也好”

    前面闪过一辆车,“砰”的一巨声,我紧紧地闭起眼睛。

    我以为自己死了,可是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和易子抱还好好的。只是离我们车子不远,两辆车歪在了地上,车身变形,冒着炝人的烟雾。

    我和易子抱对看了一眼,都打开车门跑下去。

    现场惨不忍睹,易子抱捂起我的眼睛,他自己打电话报警。我怔怔的站在原地,脸色苍白,我不敢相信,那辆被撞损的出租车里司机旁边坐着的满脸血污的女人竟然是路平蓝。

    上天真的很会开玩笑,它安排的事情往往出乎我们意料。

    医生走出抢求室说道,“谁是病人家属去看看病人还有什么要留下的吧”

    走进病房,路平蓝慢慢张开眼睛,看到我,她虚弱的脸扭曲了一下,“是你真是报应啊”

    “干妈,你还要什么话要说”我站在她床前问。

    她眼皮缓缓一翻,竟射出两道凌利的光,又迅速暗淡下去,虚弱却格外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她唇里吐出来,“我恨你”

    我怔了。

    “我恨你们母女你母亲梅舞抢走了我最心爱的男人的心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再也容不下别人我恨,我不甘心我伪造了医院的化验单那个笨女人竟然信了她离开了翔天,也把他的心带走了让我没想到的是八年后他们会再次相遇,重温旧梦他们把我置于何地我暗暗告诉了我的表弟镇天,我知道他早被那个狐狸精迷得失了魂魄而你,就是那个晚上制造出来的小杂种,你的父亲会是哪个呵梅舞死后,我以为自己终于熬到了头却没想到你却出现在我们金家,搅了我们的平静我的梦魇还没有结束看见你我就想到那个狐狸精可是你不仅长得像她,也同样一身狐魅气我看着我的儿子们一个个往井里跳,开始我以为他们只是玩玩,可没想到他们竟都动了真心我决不允许咳咳为了阻止你攀上易家的高枝,也为了儿子们,我让你跟乔炙订婚,乔炙如果是你亲哥哥,这样你就会痛苦一辈子梅舞就是死了也不会得到安宁”

    “好了,我不想再听”我激动地打断她,易子抱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我。

    路平蓝笑起来,但看上去比哭还难看,“你以为我赢了所有人都以为我赢了,可是谁又知道我输给了梅舞,她带走了他的心,留给我的只是一具躯壳,我守着一具空空的躯壳过了几十年这难道不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可是它却还嫌不够,还要我最后死在她女儿的手里呵呵呵”

    尖利的笑声回荡在病房里,听起来让人有点毛骨悚然。路平蓝一张脸扭曲的可怕,那张扭曲的脸慢慢青灰和僵硬笑声突然戛然而止,路平蓝的眼睛依旧大睁着,却空洞如鬼,空气里一片瘆人的寂静。

    我惊吓地扭过脸,易子抱紧紧抱住我,将我带出病房。我浑身发着抖,任由易子抱轻轻拍着我的脊背。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路平蓝虽然做了许多极端的事,但即将离开之前,她都一件一件承担下来,也对得起她的出身了。

    而对一个死前都还心心念念对着我说恨我的女人,我还要怎么样呢

    以前在心里累积起来的对路平蓝莫明其妙的恨意都在刹那间消散了,虽然她伤害过母亲,但她自己也承受了他人不能想像的煎熬,我无法再恨她,毕竟她也只是个因爱而走上歧路的可怜女人。

    只是我错怪了干爹,而路平蓝虽不是我杀,却因我而死,我还如何再去面对金家父子

    “那辆车上的女孩子怎么样了”我脱开易子抱,轻声问。

    “因失血过多,已经”易子抱担忧地看我。

    我身体摇晃了一下,稳住身体就慢慢扭身向楼外走。

    “楣楣”

    “别跟着我,你嫌我身上的罪孽还不够多吗”我扭脸对易子抱说。

    “一切都是我的错,上天要惩罚就惩罚我,跟你无关”

    “可是我无法原谅自己”话一出口,我看到易子抱脸色变得苍白。我接着说,“易子抱,求你三件事,你知道我的脾气,从不轻易求人,所以你一定要答应我”

    易子抱痛苦地看着我。

    “第一,求你放我走,我好累好累,我要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也许还可以放下心里的罪过,重新开始生活,不然,留下来,我也会痛苦一辈子。第二,我知道你有办法,让我的名字从这个世界消失。一起车祸也好自杀也罢,要让所有认识我的人都以为金楣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金楣已经死了,以后的我会是另一个人。第三,照顾乔琪,她是我妹妹,虽然我们之间根本没有过姐妹之谊,可毕竟她是我唯一的妹妹答应我”

    易子抱颓然站立着,用一双失去光彩、痛苦无奈的眼睛看着我。

    “没的选择,你只能答应我”我轻声说道。

    两颗泪从易子抱的眼角滑落下来,即使含满泪水,也无法让那双眼睛再度燃亮。

    他的唇轻轻颤抖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忍着痛,转身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犹豫了再三,我还是拿起了公用亭的电话。

    “晓曼,是我先不要说话,听我说好不好我知道金家现在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不知道能不能闯过去,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榼,我怕接下来,他会承受不起一切拜托你了原谅我不告而别,我有不得已是苦衷,今后,也许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个叫金楣的人等我安顿下来,或许会联络你,我知道你会替我保秘,对不对”

    “楣楣楣楣”

    我咔嗒挂掉了电话。

    第二天报纸上登出来“昨日市内发生一起恶性车祸,车祸双方均已死亡,然而另人诡异的是,死亡的双方却同为一家人,一方为蓝天集团总裁金翔天的太太路平蓝,一方为其收养的孤儿金楣”

    一年后

    已经离开金家一年有余,我摒绝了外界所有的消息,报纸、电视、收音机都一概离得远远的,只怕看到或听到一个“金”字,便扰乱了我所有努力维持的平静。

    从舞厅里走出来,那是家叫作“丽都”的三流小舞厅,从前母亲曾在这里工作过,只是这么多年,人事变迁,这个舞厅却一点都没有改变。

    从街上买了些熟食,慢慢向租屋走去。

    前边有一个老妇刚收完居住区的垃圾,摇摇地将满满的垃圾车推起来,蹒跚的脚步,褴褛的衣衫,不免让人心中有一股悲凉的感叹。

    一阵风刮过来,车上的纸片随风乱舞。其中一张报纸“啪”地沾在我的胸前,我漫不经心地取起来,眼睛不经意的瞟下去。

    人就像木头一样愣在了街心。

    那张残缺的报纸上有两幅照片:两对新人,新郎都身着剪裁合身的手工西装,英俊挺拔;两位新娘皆披着雪白的婚纱,娇羞可人。

    下边几行黑字:好事多磨,历尽波折后,金、易两家终于在人们期许的目光中正式联姻,完成金童玉女的最终飞跃。正可谓喜上加喜,双喜临门。不仅金家大公子与易家大小姐联姻,巧中之巧的是易家二公子与金家表小姐也会在同时间举行婚礼。金易两家的此次双联姻,成为社交界的奇谈。两对新人的婚礼在圣玛大教堂举行,真是繁华盛大,客至如流彼时,蓝天与易宝也正式合并,定名为天宝集团,由金大公子金樽出任总裁,易二公子易子抱任副总裁金二公子也将在参加完婚礼后远付美国攻读工商硕士”

    纸片从手中飞落,手里的食物也“嗒”地掉落在地上。

    我知道他不会看着金家衰败下去,哪怕代价是赔上他一生的幸福照片上的他俊雅如常,只是那波澜不兴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

    金榔,他终于肯走了么,去实现他的抱负

    而易子抱似乎就站在我眼前,挑着眉问我,“三件事我都做到了,而且是彻彻底底的,这下你满意了吗,你满意了吗”

    我点点头苦笑起来,满意了,我很满意

    走进房门,同室的佳佳探出头来,“艳艳,怎么这才回来呀,你怎么空手就回来了,你不是说今天不要我做饭,要请我吃小炒吗怎么了,你”

    “对不起,下次吧”我疲惫地说完,转身走进卧室。佳佳跟过来,坐在床上看着我,“怎么了嘛,是不是又挨老板骂了喛,你猜我今天看到什么一则寻人启示,金家你知道吧,他们的四小姐丢了,满世界找呢,不知那四小姐长什么样子,也许和咱们谁有几分相像,冒充进去,咱们也可以享享那种福分了唉,只是不知道长什么样艳艳,你说那四小姐那样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为什么要跑出来呢”见我只愣愣的不说话,佳佳接着说,“不过也难怪,大户人家里真有些诡异呢,前一阵子我听说金家出了起车祸,相撞的正是金家太太和那位四小姐,都当场死了呢,谁知道过了一阵儿,这则寻人启事又登出来,可知那起车祸不是真事。不过,还有人说那金家三少爷长得花一样美,手又巧,又有本事,小小年纪就自己开了店,但却有一日好好的死在了自己的店里兄弟死了,他的哥哥们还忙着办自己的婚礼,可知人情淡薄,是真是假咱们外人是不知道的,但可知那样的家外表看着好看,内里也不知怎么样呢,难怪那个四小姐要逃出来想想,还是守自己本份的好,只不过偶尔会作作春梦罢”

    我扭脸掐住佳佳的手腕,“佳佳,你刚才说什么”

    佳佳喊了一声,忙捊开我的手,“怎么了,你脸色这么难看”

    “你说金家三少爷怎么了”

    “死了”

    我嚯地站起来,疯了一样往外跑。

    身后传来佳佳的叫唤,“艳艳,去哪儿”

    公用电话亭里,我双手颤抖地拨着电话。

    一年了,许多事都改变了。我握着电话,祈祷着听电话的人一定要是晓曼。

    “喂”熟悉的声音。

    “晓曼,是我”我的声音抵制不住地颤动着。

    “你是谁”声音很冷。

    “我是梅艳艳不,我是楣楣”

    咖啡馆里,我握着咖啡杯的手不停地打着颤,神经质的张开又合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的晓曼。

    晓曼冷淡淡的,一脸从前根本在她脸上找不到的木然。从坐下来后,她就一直沉默着。

    我端起咖啡,半天也没喝到口里,只听到牙齿嗑在杯沿上发出的“嗑嗑”声。

    晓曼拾起眼,叹了口气,“是真的”

    “啊,什么”我惊的一跳。

    “榼走了,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啪”杯子碎在地上。我双手捂住嘴,热辣辣的泪从指缝里一直滑到手腕上。泪汹涌而下,我紧紧捂住嘴,但压抑破碎的抽泣声仍清晰地逸出来。

    晓曼起初只是木然地看着我,而后她眼睛里慢慢闪过轻痛,她站起身走过来,轻轻抱住我的头。

    我倚在晓曼怀里,再也抑制不住,呜呜地哭起来。晓曼的手轻轻抚在我的背上,声音柔软夹着痛楚,“对不起,我不该怪你的是我自己不好,是我太自私,是我太想拥有他了,我看到他听到车祸的消息后,表现的很坚强,我以为等那段时间过去,他就好了可是那只是他故意表现出来的,其实他的心已经跟你去了我早该告诉他你并没死的我早该知道他没有你,是不能活的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他”

    咖啡馆里两个女人抱成了一团,任泪水横流,淹没思念。

    今天是我的第一场独舞,老板说,他早已看出我有着跳舞的天分,这一年来,他一直在锻炼我,而今天,珍珠就要发光了。

    他还说,况且今天那位特殊的客人指定要我来独舞。

    听到这话,我抬头看了看二楼正对舞台的那个包间,只见纱帘低垂,隐隐透着些灯光。那些纱帘都是用特殊材料制成,是包厢专用的,就为了包厢的客人不用掀帘也能清清楚楚看到外间,而外面的人除了隐约的灯光外是看不到里边的。

    对老板口中那位特殊的客人我一直以来都是神往和好奇的。我并不知道他的年龄、身份,甚至长相。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有我伴舞的节目,他都会来光顾。每次都会在二楼正对舞台的同一个包间。节目完了,他会差人送下精巧的小礼物来,但从来不赠钱物。这点也是值得我敬佩的,知道他并不是俗人且又如此细心,懂得怎样不会伤害他人的自尊。听老板说,那个包间已经被他包下来,任何人不得进入的。而每一次,我上节目时,也都会不自觉地抬头看向二楼的那抹纱帘,看到里面浮动的隐隐灯光时,我心里就安定下来,我知道,他来了。

    我也不知道,他一来为什么会给我一种安定的感觉。好奇心很重时,也曾经忍不住问过老板他的底细。而老板只是遮遮掩掩不肯说,我也无法。但从平日老板提起他那种恭谨的口气中,我猜知他的身份并不普通。

    后来,时间长了,那份好奇心也淡下去,而每每二楼那间包厢灯光的明暗,则成了一种强烈的心里暗示。偶尔,跳舞时,包厢里的灯仍未点亮,老板便会过来跟我说,他差人来告诉我,有事不能来了。这时,心里就会有些不自在起来。

    将乌发盘起,点缀上粒粒珍珠,描眉,点唇,揽镜而照,淡眉星眸,自是别样风情。

    穿着一身洁白的鱼尾纱裙,我走上舞台,鱼鳞般的罗纹弧圈一层层拖曳下去,站在舞台中央,光圈打下来,感觉自己像一尾刚刚出海的人鱼。

    歌声轻轻响起来,我举头看了一眼二楼的包厢,开始忘情地轻舞。

    你是我的天使

    尘世中谁会笑你痴谁知道你是我的天使你纤细的背影勾勒着心事转过身让我看到的却是你纯美的样子

    金粉红尘烙下水仙花的影子西湖含烟倒映着你美丽手指初见的吻种下永久的情思竹马青梅只是童话里的暗示

    你说要保护我不让我伤心却放开手从此让我的记忆也残缺飞往天堂你只为完成相守的夙愿丢下我一个人孤单负载这一世的沉怨

    你是我的天使不属于尘世的天使你是我的天使我一个人的天使

    仿佛看到榼从淡淡烟雾中向我走来,仍如水仙花般的美丽,他向我轻轻的一笑,转身又消失在雾蔼之中

    我伸出手去,却抓不住他飘飞的白色衣袂,我奋力追赶,却再找不到他的影子

    榼榼我跪倒在舞台上,台下的掌声如潮水一样涌来,却朦胧的有些不真实。

    突然感觉一阵压迫,一个身影罩在我身上,肩上一暖,一件考究的西装褂裹住了我。

    我抬起头,对上一双深而黑的眸子,那样定定的看住我。那完美的唇角依旧是那倔强的弧度。

    他紧紧握住我的肩,扶我站起来,伸出手来轻柔地擦拭我潮湿的面颊。我们的眼睛一刻都不曾离开对方,我心里轻颤着,感觉做梦一般。他不是已经去了美国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竟然从我嘴里说出来。

    他笑笑,笑容里多了自信,“原来还认识我,真好”

    听了这话,仿佛一声巨响在脑中划开,我醒过来,转身跑向后台,身后脚步急响,他已经跟过来。

    他抓住我,“休想跑,这一次你别想在我手上逃开了”

    我挣扎,“放开”我们俩果然是不能说话的。

    “别拧了,跟我回去吧”他从背后抱住我,双手缚住我的手腕,声音压的柔了。

    我一凛,僵硬地顶回去,“我不会跟你走的”

    他没恼却轻轻笑起来,“果真”

    “我说过的话”

    这时帘子一摔,跑堂的“小倌”走进来,

    “梅小姐,这是二楼包厢的先生留下的”

    我接过那只精致的盒子,打开来,以为不过是每次都会有的小玩艺儿,低眸看时,盒子里躺着的却是一只晶莹翠绿的兔形玉佩,串着红色的丝绳。

    手指一颤,取出来托在手心儿。

    “哥”原来是他

    “是哥告诉我你在这儿,我从不相信你会死,因为即使是死也会是我们两个死在一起。我不断地在各大报纸上登出寻人启示,去美国后每个月都会回来一次打听你的下落,却一无所获,谁知哥早知道你的消息了”

    我举步往外走,金榔拉住我,“他已经走了”

    我默然地垂头看玉。金榔轻声说道,“该放下了,哥已经结婚了你对他的并不是爱,只是种迷恋,哥和是你截然相反的一类人,你不曾有的,哥有,所以你总仰看他,却不知你们并不合适,当你得到他的时,也是放开的时候,哥是深知道这个道理的。而我们是同一类人,都是很自私的,做什么事想到的先是自己。看到对方就像看到自己的影子,心生厌恶却又对对方无法抗拒,所以总在不停地争吵,因为我们害怕一停下来,就会发现我们是彼此相吸的,都是那样热烈地爱着对方”

    “胡说”我怒斥。

    金榔一笑,挑眉,“为什么反应这么强烈”

    他脾气倒是温和了不少,“你走吧,我是不会回去的”

    “爸爸病了,他一直想见你”金榔低低地说。

    这一句话触动了我内心最柔软的一角,我沉默了,好半天才说道,“难道你们不恨我”

    “你留下的信我们都看了,妈做了许多错事,你就原谅她吧,而且她已经付出代价了”

    “她是因我而死的”

    “不,只是上天弄人,不要怪自己”

    “榼也是因为我才走的”我低下头去。

    金榔抓住我的手,放在胸前,我的手触到一块硬硬的东西,我抬起头来,发现榼一直戴着的鬼脸贝壳挂在他的颈上。

    看到我疑惑的目光,金榔说道,“不要伤心,榼本来就不该属于这个尘世,他太纯净也太美好,就像天使,连上天也要妒忌,要把他召唤回去。这个鬼脸贝壳第一眼看到就觉得像你,想要过来,榼却宝贝的紧,连碰都不要我碰,现在他走了,我很自私的把它留下来,没有随他去,只是我要代替他接着守护你,我想榼一定也明白我的心吧回去吧”

    我的心激烈的交战着,我摇摇头,即使所有人都已原谅我,我又怎么能轻易原谅自己

    “难道你不爱我吗”金榔抓着我的手,深深地问,“回答我”

    我瞪着他,看他的瞳仁因为期待而慢慢收缩。

    “是爱,对吧不然这是什么”金榔伸手揪出我颈子上戴着的香玉玫瑰,眼睛闪烁着,“你一直没有摘,说明你心里一直有我。连哥送你的羊形玉佩都取代不了它”

    我扭过脸,不知道怎么答。为什么没摘,只是懒得摘吧

    “你看这是什么”

    我扭过脸,看到金榔手中拿着一只剔透的半颗心型的水晶杯,杯子里置着殷红的半瓣梅花型的芳香蜡,水晶杯缘上是黑色的篆字:思郎还在青山外。

    我疑惑地看着他。那是万圣节舞会我准备的小礼物,没想到会到了他手中。

    记得去礼品店时,一眼便看中了那两只芳香杯,店里一脸慈祥的老婆婆对我说,“这个半颗心型的芳香杯本是一对,拼在一起就是一颗完整的心,可是每人只能买走半只,因为这种芳香杯有个传说,当你遇到拿着另外半颗心型杯的他她时,就遇到了你命定的情侣”听了老婆婆的话,只觉得那个传说浪漫有趣却并没经心,因为毕竟是给舞会买的小礼物,到谁的手里并没有定数。

    老婆婆取了那只镌着“思郎还在青山外”的芳香杯帮我包好,而留下了那只镌有“一点梅香一片心”的杯子。

    没想到舞会结束后,我得到的礼物恰恰是那另外半只,当时不免轻问,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就是不知我的那半只杯子在谁的手里

    金榔缓缓解开了我的疑惑,“我看到你进了店子,你出来后我才进去,老婆婆对我说,遇到持着相同芳香杯的人便是此生命定的情侣,她告诉我你已经买走其中一只。我叫老婆婆把另外一只帮我包起来。舞会那天我刻意安排小白做专司礼物的小丑,因为我想得到你手中的芳香杯,我想做你命定的情侣”他的眼睛深深地看过来。

    原来是这样

    “这只是你刻意制造的,是算不得数的”我急急地转过身,避开他的目光。

    “你爱我吗”身后的金榔缓缓地问,“回答我,你若说不,我立刻离开”

    “爱我吗”他的话紧紧逼过来。

    我扭着手,额上开始冒出细汗,想开口,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爱吗”

    “我”我迟疑着,终于横了横心,“不爱”

    好半天,身后也不见动静。我蓦地扭过身,只看到布帘在轻舞。

    他走了,他怎么这样就走了我的心升上莫名的失落。

    掀开帘子,追出去,舞厅里客人散去,已是人去楼空。我呆呆立了会儿,怅惘地登上二楼。

    揭开包厢的纱帘,屋里仍亮着灯,摸摸他曾坐过的沙发,喝过的茶,凉凉的已没了一丝温度,看来他早就走了。

    我抬起手腕,纱袖退到肘部,露出左腕上拴着的红丝绳,红绳上坠着盈绿的羊型玉坠。

    轻轻取下来,和那枚兔形玉坠一起收进盒子里。今后,恐怕它们也只能是看看了。

    回到租屋,佳佳迎出来,看她有此异样,我跑进卧室一看,卧室里我的东西全部一件不剩,连梳妆台上我最宝贝的半心型芳香杯也不见了踪影。

    佳佳吞吞吐吐的说,“闯进来几个人和一个很体面又英俊的男子,男子叫他们搬你的东西,还说,小心着,碰破了一点找他们是问。而他自己则捡着你那些精细的东西装走了”佳佳看着我难看的脸色,又说,“他还让我转告你,明天中午十二点,他就在不远的丽都大桥上等你,还说等到十二点,你要不去,他就从桥上跳下去”

    “无赖”我气的坐在床上骂道。

    佳佳凑过来,“艳艳,那个男孩子是谁长得真俊,好像又很有钱的样子”

    我扭头瞪过去。佳佳撇撇嘴躲了出去。

    第二天,我和佳佳都休息。我把所有的表都停了,可偏偏倚地窗子口的时候看到天上明灿灿的一轮太阳,就恨不能把它也摘下来。

    太阳慢慢靠近中天,热力自窗子散进屋子里。我的心开始跳的越来越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在屋里焦燥地转了几圈。

    佳佳就说话了,“要想去就去,谁用绳子拴着你这样子还不是苦了自己连带我都跟着你烦”

    “谁想要去”我冲着她嚷回去。

    “好,好,算我多嘴,你一点也不想去好不好。呀,已经快十二点半了,他不会真跳下去吧,桥下的水很深呢”

    佳佳的话还没说完,我就转身冲了出去。

    丽都大桥桥栏杆的牙子里,站着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孩子,背对我,面向着桥下的河水。

    我急急地跑上去,他转身,抬腕看了看表,笑道,“正好十二点,你很准时呢”

    他的笑容很刺目,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这个佳佳,竟然骗我

    “我只是过来告诉你,不要耍什么把戏了,我不会跟你回去”

    “你还没学会诚实”他的眼睛热辣辣地看着我。

    我扭脸,“已经说完了,我要走了”

    “慢着”金榔叫道,“你再往回迈一步,我就跳下去,得不到你的爱,不如死了干净”

    又在胡说,难道我不了解他吗,他是不会真跳下去的我转身往回走。

    刚走出一步,只听身后“咚”的一声,我转回身,四下望望,都不见金榔的身影。

    难道他

    “金榔,金榔”我扒住栏杆向下看,金榔站的位置,桥下河水里有一个小小的漩涡。

    我的心一下子寒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要他死。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他,我七手八脚地攀上桥栏,闭上眼,纵身往桥下一跃。

    跳下去以后,我才想起来:我不会游泳

    晕晕的被人拖上岸,脸上一阵拍痛,我睁开眼,看到湿漉漉的自己正被落汤鸡一样的金榔抱在怀里,此时,他正俯在我身上,一眨不眨盯住我看,黑漆漆的眼睛像光彩耀耀的黑玉。

    我握住金榔的脸,“金榔金榔你没有死”

    “傻瓜”金榔轻捏我的鼻子,黑眸里一片温柔,“下次再这样就该打了,不会游泳还跳下来,想找死吗”

    “还不都是你”我挣扎地想坐起来,金榔一把将我扑倒,鼻子几乎抵上我的鼻尖,眼睛黝黝的泛着奇异的光彩。

    “你你干什么”

    他不说话,坏坏一笑,唇低俯了下来。

    我用手推着他的胸,捶他的后背,只是他都不为所动,双手轻轻托着我的头,柔软的唇辗转缠绵。

    他何曾这样温柔我慢慢放弃了挣扎,手缓缓抬起来插入他的黑发中,已经濡湿的发却依旧绸密不驯,掌心有着粗砺的触感,熟悉而亲切,一如他生病时一样。

    已经两次,我的心都被那种就要失去他的恐惧所震撼。只有在感觉快要失去的时候,我才能触摸到自己的内心,我才知道这个从初见时就和我一直唱着反调的男孩,原来他在我的心里,只是埋得太深,就容易忽略。

    一年的离别,不是不想念,只是思念最深的那个人是谁

    午夜梦回,不自觉地抚上那朵温润的香水玫瑰,让自己的心砰然乱跳的那个名字是谁

    那朵香水玫瑰有太多的理由也有太多的机会摘下来,只是懒吗

    我不想承认也害怕承认的那个名字是谁

    或许真如金榔所说,我们是同一类人,都是很自私的,看到对方就像看到自己,心生厌恶却又对对方无法抗拒。表面上总是不停地争吵,是为了怕对方看到自己的内心,我们都害怕暴露自己的弱点,因为清楚对方一旦抓住就会毫不留情的反击。害怕伤害,所以假意相对,假假相逢却总有一真,然而这种假象却很容易蒙蔽人的内心

    我摩挲着手中绸密的黑发,在他吻的间隙里轻轻唤了声金榔。

    金榔感应到我的改变,缠绵细腻的吻开始变得热烈狂肆,如同一场强烈的热带风暴,席卷走所有的理智。

    这才是金榔,一个鲜活的男人。

    我回应着他,层层剥开自己心的屏障。

    他是夏日的风暴,我才知道,只要我回应了一分,就能得到整个太阳。

    完

    结后语

    终于写完了,好像一段债终于偿完,欠自己的债也是欠大人们的,此时心里不知是轻松还是怅惘。

    对于我来说,写文并不轻松,苦多于乐,就像人生一样,虽然有时候人生会让人感到乏善可陈,但我们不会想到自杀,呵呵,写小说也一样,累,也让人难放弃。

    在此要郑重谢谢所有大人的支持,有你们才有了这个小说。记得看过一个贴子,说原创作者受着读br &gt;</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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