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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书屋 -> 玄幻魔法 -> 兰陵殇之美人如斯

正文 兰陵殇之美人如斯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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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认识你是朕此生最大的遗憾,也是朕唯一输给他的理由。诗儿你的名字是朕给你的,从第一次叫开始,朕就再也没有办法忘掉,朕可以证明给你看,朕绝对不会差他分毫”

    “皇帝哥哥你久久不娶我回大周原来终究是舍不得她,你到底喜欢她什么我乃大名鼎鼎的突厥木杆可汗之女,我阿史那天妠郡主到底哪一点比不上她在你心里,难道就只有她吗皇帝哥哥你回答我啊”不远处的天妠见宇文邕居然当着她的面对我说起这些来,脸面早已经挂不住。

    “天妠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跟我走”二王子见她语激烈,也许怕她失控再说出什么来,立刻出口阻止,想要带她离去。。

    “放开我我今日就要问个明白如果皇帝哥哥不想娶我做大周国的皇后,尽管现在说出来,我要亲口听你说皇帝哥哥你说啊”

    宇文邕听完并未出声,只是右手一抬,就见御林军为他牵来健马,他将我置于马上,自己也准备上另外一匹。。。。。。

    而在此时一名甲士飞马过来,回报道:“皇上,柱国已经肃清了谷口的敌人,请皇上速速上马,立刻撤退”

    宇文邕不动声色,浓黑的剑眉下一双凌厉的眼睛向众人扫去,目光落在天妠身上,嘴角突然浮起一丝浅笑,清冷道:“你要做我大周国的皇后,朕本来是可以允你的可是你们突厥自不量力,以为有兵就可以夺下洛阳,进军北齐。。。”

    宇文邕说道此处,冷漠的眸心中更是在此时流露出了一股决绝的冷光,继续道:“低估高长恭,朕可以不算是你们的错,可你父汗深谋远虑,却独独在此事上故意和朕做对,几次三番做表面文章,陷朕于危险之中。他的心思,朕又岂能不明白,你回去告诉他,皇后一位,朕心里另有他人,从此以后,你们突厥与我大周再无瓜葛”说完就要扬鞭策马。

    “皇上且慢”二王子走到宇文邕马前,向我们投来一眼,神中一股淡远之意悠然升起,平静的说道:“皇上心有所属,自然是没有把天妠放在眼里,父汗此举,钥伺我本来就不认同,皇上语责备,如今看来倒是天妠的错了皇上放心既然皇上话已出口,我们突厥将来和大周绝不会再有牵连只是我大哥还在高长恭手里,还请皇上出兵救下他,我们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o13 背水一战

    此时天边已经白,空气间尽是散不开的水雾缭绕,山间花草树木郁郁葱葱,在冷露晨风中更显凄凄之色。

    “牧尔格咎由自取,怨不得人”宇文邕去意已定,二王子的话他岂是再能听得进去。

    只见他翻身跃上马背,双手猛拉疆绳,掉转马头的一瞬间,投向我的目光里泛起了一道迫人的锐利青光,冷冽道:“高长恭未必会胜,你最好乖乖跟着,休要想从朕身边逃脱”说完他也不顾及我,头也不回的自己先急驰而去。

    我见如此,也只好挥鞭策马,余光瞥过,见天妠眸心透出灼灼之色。生冷、怨恨的目光在我身上已经停留多时了,想必她此时也是将我恨之入骨的。而眼下时局由不得自己多想,我拉紧疆绳,双腿一夹马腹,键马人立而起,长嘶一声带着我跟了上去。

    山谷之中寒气逼人,我衣衫单薄,俊马急驰中,一阵凉风袭来竟瑟瑟冷,心中不安,手轻轻抚过小腹,潜意识里深怕伤及孩子分毫,可仍然未让急驰的马儿速度慢下来,抬眸瞧去,见宇文邕已经在谷口等候,再一挥鞭已经到了他跟前。

    “皇上,山路已经被高长恭截断,老臣仔细瞧过,唯一后路就只有前方三里处的河上浮桥,只要安全通过它,便是一马平川,直回周国皇上快走”

    韦孝宽说着,转头见我跟来,眼中尽是冷冷的鄙夷:“老臣不解,娘娘如今到底是何种身份你就这样跟在皇上身边,是不是不太妥当”

    我向他看去一眼,眸心溢出冷淡的嘲弄之色,嘴角即刻浮出一丝浅笑,对他不懈道:“我只有一个身份,北齐兰陵王高长恭妾室,我也不想跟来,若皇上可以在此放了我,温婉感激不尽”

    宇文邕悠悠转身,俊朗的面容霍然一变,眼眸已有怒意,他未有向我火,只是对韦孝宽清冷道:“你都叫她娘娘了,她什么身份难道还有朕亲口告诉你传话于谨,带着数千兵士扛着粮草聚集于后营,朕不走了,朕就要看看高长恭有多大能耐,回营”

    “皇上使不得皇上”韦孝宽听他如此一说,脸色大惊,而宇文邕留下这句话早已经驰马而去。。。。。。

    “娘娘,老臣刚刚语不敬,望请娘娘原谅。高长恭是有备而来,我们大周本来是和突厥会兵,等时机一到才一举歼灭洛阳。可是牧尔格私下出兵损失惨重,如今兵马再不能和高长恭相提并论。皇上若留守营地,实乃危险,皇上如今心生妒意,自然是判断有误,此乃行军打仗之大忌啊”

    韦孝宽双手抱拳拜过我,神之中无不是担忧之色,继续道:“还请娘娘劝说皇上,当前立即撤兵才是唯今之计”

    我面无表,神更是冷漠,看向他缓缓说道:“皇上乃一代雄主,他决定的事岂是我一个女子能够随便左右的韦国柱当务之急是应该撤回前方御林军近身保护皇上才对,和我说这么多也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

    “你。。。算老臣咎由自取,来人护送娘娘回营”韦孝宽听完我的话,神诧异,脸上掠过一丝异样之色,想要再对我说些什么,看了我一眼,始究是欲又止,他叫来一众亲兵裹挟我骏马左右,神色一凛,自己也策马而去了。

    我被御林军带回到了原先驻营之处,宇文邕此时已经和将领们汇合,在空地上结好了阵型。

    他高居马上,凝视着前方,数千齐国铁骑静静地立在百米外,仿佛是从地狱中钻出来的阴兵,没有一丝声响,就等着高长恭的精骑来袭。

    宇文邕此举如此坚定,即便胜算只是微乎其微,也要和高长恭一较高下,他乃万金之体,随他之人又岂是真能让他置身于危险之中。

    “皇上,如今不是念战之际,皇上保重龙体安全回大周才是权宜之策。来日方长啊四哥听臣弟一,现在撤兵还来得及,请四哥先行撤退”众人中一个身影闪出,声音里无不是关切之意。

    宇文邕骏马之上微微撤头,面色冷傲,沉声道:“宪弟,你与朕自小一块长大,朕一向身先士卒,方得士卒以死效命,朕绝不会丢下众将士自己先跑了,朕自有主张,你无需多。”

    而在此时远处齐军阵中一声齐喝,声音震撼,如炸雷般响起,数千铁骑连成一片,已经开始向主帅帐冲驰而来,随着一声声闷响传来,眼前只见齐国铁骑兵士不要命地撞入阵中。

    宇文邕早已经命人架起盾阵,齐军冲驰中,人马皆被长矛刺穿,血肉横飞。但无人退却,不消片刻,盾阵即被齐国铁骑生生撞开,显露出了一条人马通道。

    一匹骏马飞驰而来,那马上矫健的身影一如往昔,目光投在我的脸上,晶莹剔透的眸心深处即刻生出了绵绵柔,四目相触,心中颤动,深深沉溺在他灼热炙烫的眼神里无法自拔

    “长姐姐”他一声低呼,顷刻间胯下健马就到了我的跟前,他伸出手臂想要接我越过马匹,就在此时,只听见身边俊马低嘶一声,宇文邕坐骑惊现左侧,还未等我回过神来,身体已然腾出马背,转身之间就被宇文邕双臂牢牢圈住,挣扎中竟被他点了岤位,瞬间不能动弹,只能由得自己在他怀里。

    “放开她”此话一出,高长恭眉宇间凝出一抹冷光直射宇文邕,当下抽出长剑,迎了上来。

    宇文邕双脚猛踹马腹,健马仰天痛嚎一声,带着我冲出阵营飞驰而去,后面刀剑声不绝于耳,战马突出包围那一刻,两军就已经厮杀开来,高长恭紧紧尾追于后,两匹健马踏尘狂奔,尘土飞扬,犹如脱弓的利箭,在山谷中迎风而驰。

    我在宇文邕怀里动不得分毫,健马急驰中,胃里早已经忍不住翻滚起来,一阵恶心,涩腥味随即涌上喉咙,我极力压制住自己,只是希望他可以停下马来。

    o14 甘愿受剑

    宇文邕似乎感觉出了我的异样,回头见高长恭仍然紧追不舍,并没有犹豫,右手再猛力一挥鞭,高大的健马便如雷击的闪电,冲驰得更快,左右穿梭在山谷树林中。

    “放我下来”此话一出,我只觉得一阵眩晕,眼前仿若有无数道白光闪过,视线竟然渐渐模糊起来。心里突然一沉,生生惧怕,再次大声对他嚷道:“放我下来,我快看不清了”声音高亢,出口一刻,自己也给吓了一大跳

    宇文邕听我如此一说,单手突然猛扯疆绳,健马前蹄仰起,瞬间冲迫力袭来,我顺势向后倾倒,在他有力的右手臂牢牢圈住我之时,骏马也前蹄落地,稳稳的停了下来。

    我此时身体麻木,岤位未解,根本由不得自己,而他紧紧贴着我后背,既便我被点了岤位去,也能够感觉得出他硬朗的身体传过来的暖暖热意。

    “你刚才说什么好端端的为何看不见”停下一刻,他便问道我,声音急促,仿是不安,语之间尽显关切之意。

    “解开我岤道”我对他再次嚷到,话刚说完,一阵冷风拂耳,就见高长恭骏马现身于我左侧。

    “放她下来”声音低沉,隐隐透着寒气,他手拿利剑,刃尖毫不犹豫的对着宇文邕,两皮健马如此之近,只要马蹄稍微移动,那锋利的刃尖也许就会刺进宇文邕的喉结之处。

    “你要刺便刺,至于她朕是绝不会放开手的”宇文邕仿是微微侧头,平稳的气息经我耳旁流出,语坚定不移,宛若磐石,说话之时,圈在我腰间的手更紧了。

    高长恭面色冷硬,幽黑的眸心深处突然迸出一股寒意。手中利刃未有丝毫犹豫。只见他左手猛然一用力,我便感觉到有一股暖暖的液体喷薄而出,那粘粘的点点血滴喷洒在我的侧面脸颊上,震惊刹那,鲜血已经染红了我肩上的雪白轻纱,顺着我的衣襟缓缓的向地面流淌而去。。。。。。

    “皇上”随着一声尖锐刺耳之音传来,面前突现的女子已经从奔驰的马背上标出,抽出利剑向高长恭袭来。高长恭转身迎她之际,伸手快速为我解开岤道,低声道:“我未有刺他要害,长姐姐快走”说完已经向那女子冲刺而去。

    我猛然回头,撞上宇文邕清冷的双眸,高长恭那一剑在他颈上,离喉结处差不了几毫,想必他下剑之时,真心想要置他于死地,虽然未切断紧要的血管,但手段果决,剑口处早已经模糊不清,伤口深之又深

    “朕没事还死不了”宇文邕早已经出手,自己点了岤位止血,他面色苍白,却还极力压制住自己,对我浅笑一声:“高长恭这一剑朕记下了”

    说着伸出一手轻抚我面,眸心闪动着光泽,声音更轻道:“只为此刻你看朕的眼神,即便为了这一眼,朕真的丧命于他剑下,朕也认了”话一说完,还未等我回过神来,跨下骏马已经在他有力的双腿迫使下重新奔跑起来。

    “此生只要朕还活着,就绝对不会放开你”他低下头在我耳边低嚷着,任由伤口处溢出的血滴飞洒在空中。

    我向高长恭所在之处望去,心中犹豫不决,我若此时跳马,必然会伤及腹中胎儿。宇文邕已经受伤,高长恭若见我逃离出来,是绝不会手软再放他离去。

    抬眼瞧去,前面不远处就是浮桥,护送他过了桥,前路便有人接应,他乃周国万金之体,他如若真有事,众将士必然会拼死一搏,那时候我们未必能够逃脱。

    思绪中转头看向他,刚毅的轮廓,棱角分明,清瞿冷俊,双眼直视前方,此时眸心流露出来的清傲和冷静之色更让人震愕,尽管面色越来越显得惨白,也丝毫不影响他眉宇间那股天生的傲骨峥嵘之气。

    “你是在担心朕瞧见那女子没有她是龙门山欧阳元之女,也乃皇姐用虎血做药引养大的血滴子,她身体里全是毒素,高长恭只要沾上一点,即便武功再高强,没有皇姐的解药,也是必死无疑的。”

    宇文邕低下头来,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朕也是有备而来,胜负未分朕岂是能轻易认输的。过了浮桥,高长恭就算再有能耐,也无法将你从朕身边抢走,回去大周,朕立刻册封你为皇后,他再有本事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成为朕的女人。若是他有怜香惜玉之意,手下留,不刺伤朕的血滴子,也许还可以瞧见这一切只是以他的性子来看,也只能委屈你待在朕身边了,等哪日亲口再向朕求取解药了。”

    说话片刻间,就已经到了浮桥、宇文邕并未停下马来,脚下再用力猛夹马腹,高大的骏马已经带着我们踏上了浮桥。

    我定眼瞧去,这是由数根粗大的长索构成的桥身。长索横亘河面,索上担着一块块齐整的木板,铺出了一条四尺多宽的桥面。

    骏马踏上一刻,浮桥便晃动的厉害,仿若是踩踏在云端无处着力,此时马儿仰天长嘶一声,便携带不前,顿时收住了蹄子,无论宇文邕如何使力,它也不肯再前行一步。

    宇文邕见此,随即翻身下马,也将我抱下马背,拉扯着我一步步向对岸走去。我数次想挣脱,奈何这几日疲乏,身体早已虚脱,走在桥上胆战心惊。

    河面有数十丈宽,浮桥最低处离开水面仅有数尺,河谷里吹来的疾风将浮桥撞得左右摇晃,才走了数步,我便觉得头晕恶心,一阵恍惚,只能抓紧了手边的绳索,朝着河中呕吐起来。

    "你到底伤在哪里为何脸色比朕还差"好不容易睁开双眼,宇文邕一手就将我揽入怀中,身体即刻在他怀中停止了晃动。低头瞧去,见桥下河水异常湍急,那无数的巨浪前赴后继从上游直泻下来,速度快逾奔马,接触河边的礁石的一瞬间,立马撞起数丈高的巨浪,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此时的河里不见一丝清澈,全是浑浊泛黄的浪花。它们翻滚着,相互簇涌着,撕扯着,那高起的浪墙,仿佛凝聚了千百年来巨大的仇恨,以孤傲的姿态,狠狠地、毫不畏惧地向坚硬的岩石撞去,在空中尽绽放以后,无可奈何的依旧化成满天的水花继续扑入大河的怀抱。

    如此浩大的声势不免让人胆寒,我回头转身一刻,见高长恭已经到了桥头,心中焦急,不由用力地抓紧了手中长索。我自然是担心他看不见桥中形也驾马上桥,此桥已经历史久远,桥面早已经破烂不堪,无论如何也是承受不了数人和马匹的重量,此时桥下河水端急,只要掉入河中即刻便会被激流卷走,断无获救的可能。

    o15 情为何物

    思绪片刻,就见高长恭飞身下马,小心翼翼地轻踩着破旧的木板向我们慢慢靠近,而他身后的女子也手持长剑紧追其后。

    山谷间风声挲挲,索桥在疾风中摇摆不定,人也随着它晃动得更是厉害了,宇文邕见此,拉着我的手越的紧了,高大的身躯将我护在怀里,为我遮挡住了两边击在暗石上溅起的混浊水花,带着我继续前行。

    “小心”身后突然传来高长恭一声大喊,我猛然回头,只见那停留在桥头顶端的骏马长啸一声,四蹄撒开,狂般的向桥中的我们直直冲撞过来。

    我原本就没有在意它,突一刻,无处可躲,心中慌乱,脚下更是无力,不自觉的向高长恭投去一眼。

    “此桥坚持不了多久了快跟朕走”耳边的声音清晰,冷静,没有丝毫犹豫,说话之余已经拉着我向对岸奔去。

    可就在这时,那狂奔中的健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疾驰到了身边来,快要撞上的前一秒,宇文邕将我拉向桥的另一侧。

    还未定过心神来,就听见“啪”的一声闷响,显然那匹受惊狂的马儿不明所以,已经重重地撞上了左边的绳索。

    粗大的几条绳子随着“咔嚓”一声巨响,竟然断裂开来,骇人的声浪挟着呼啸的风声传入耳内,令人瑟瑟抖。

    “快走”宇文邕低喊一声,拖着我拼命的向前奔去。桥上的木板因为桥身的一边倾斜,也一块块的扯落,掉进汹涌的激流中,瞬间就被混浊的河中翻起的巨浪绞成了碎片。

    我再次转身瞧向高长恭,他向我投来一眼,神紧张,嘎然止步:“长姐姐,桥要断了不要停留,快跑”说话之间已经连退几步,双手拉起岸边断裂处的一条绳索,尽其所能的平衡着桥身。

    他身后的女子见此形,神色惊惶,停顿半刻后,突然飞身而出,踩着倾斜的木板向我们一步步靠近。

    “你回来”高长恭低斥一句,脸色大惊,声音颤动、激愤无比,却又无可奈何。此时桥身早已不平,就算他内力如何惊人,也是无法长时间承受我们三人和马匹的重量。

    我和高长恭相视一眼,未有一语,却彼此心照不宣,生死一刻,他不见我上岸,又怎会舍得松开双手。想到此处,我不再迟疑,向那女子和宇文邕投去蔑视的一眼,努力挣脱出宇文邕牢牢握住的右手,自己抓紧一侧未断的绳索,在剧烈晃动的浮桥上,迎着两边翻起的滚滚骇浪艰难的前行。

    “皇上,小心”女子尖锐的声音刚落,就听见“哐当”一声巨响,唯一剩下的绳索也断裂开来,桥面即刻被生生分成两截。。。。。。

    入水一刻,只感觉一阵晕眩,耳边嗡嗡作响,浑浊的浪花夹杂着细小尖锐的沙石向我袭来,胸口此时就像是被千斤巨力挤压一般痛不堪。

    我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可在翻滚咆哮的骇浪中根本没有可能,那黄混浊的巨浪不断向我袭来,重重打在身上,身体就要被撕裂一般,剧痛无比。

    本能的求生意志促使着我再次尝试拼命向上,可是依然没有丝毫机会透出水面。我唯有紧紧拽住入水时不曾松离的绳索,任由身体在巨大的暗力中旋转,慢慢的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醒来,睁开双眼就瞧见头顶上如云般重叠交织的罗帐,猛然坐起,心中暗惊,难道我被宇文邕救回了周国

    “皇上,娘娘醒了”随着一声清脆女音的响起,就见一身寝服的宇文邕向我走来。他脸色白,神疲倦,颈上的剑伤已经用白布包扎妥当。双眼看向我时,清冷的眸心深处一股寒气迫人,感觉就像有根锋利无比的利剌随他目光一起向我投来,幽幽凉意直逼人心。

    “你们都下去”他停顿良久,突然开口呵退了守在我床边的众婢。

    转向我时,再也压制不住:“孩子是高长恭的”低沉的声音里尽显凄冽苦涩之味,语中更是带有一股不易察觉的颤意,见我未有回答,突然抓起我一手,狠狠再次问道:“是他的吗”

    他这一问,我被惊吓不轻,下意识的用手护住小腹,神色慌乱,不知所措,只能怔怔的望着他。

    “果真是他的”宇文邕冰寒的声音再次响起,整个身体已经牢牢将我压在床中,我不明所以,却突然现他手中雪白布条,他将我双手帮在床头,低呵一声:“来人把煎好的药,给娘娘服下”

    药一听见这个字,我浑身禁不住抖,此时他要给我喝的除了堕胎药,还会有别的吗

    “不要”我神色惊恐,心生惧意瞧向他的目光里尽是满满的怨恨之色,而嘴里却不得不向他哀求道:“不要伤了我的孩子”

    他看着我,冷狠的眸心深处突然泛起一股湿意,即刻转身背对着我,冷笑一声,低声说道:“高长恭就在外面,你只要承认这孩子是朕的,朕不但可以留下你腹中胎儿,还会放他回洛阳。”说到此处,他一个转身,立刻伏下身子来,两眼直直注视着我,继续道:“朕就是要你亲口告诉他,你爱的是朕孩子也是朕的,朕说的你听明白没有”

    宇文邕的话深深的刺动了我,时至今日,他对我仍然不曾心死:“你何苦如此你明知道我心里原本就没有你,一念执着,只会害了你,皇上求你放了我吧”

    “放了你你的心真是比铁还硬朕说过只要朕此生还活着,就绝对不会放开你你若是不按朕说的做,朕立刻下旨处决高长恭,也顺便送你们的孩子一起去阴曹地府相见”说完此话,只见他右手一抬,他身后的婢女就端着药碗缓缓向我走近。

    “放开我”我努力挣扎,想要脱离掉手腕处的白布,奈何已经被宇文邕打了死结,无论我如何用力也是白费功夫。眼看她们一群人走近,伸出双手将我死死按住,心中顿生畏惧,苦不堪,无声息的流下了一行泪水,只好转头向宇文邕妥协道:“我答应你就是不要伤我了的孩子”

    o16 信念如初

    宇文邕命人解开了绑在我双手上的布条,扶我起来的一刻,我只感觉到头晕眼花,心口窒闷,脚步更是不稳,冷不防倒进他的怀中。肌肤接触,心中顿生厌恶,瞧向他的目光里也尽是疏离怨恨之色。

    宇文邕神如常,不以为然,对我冷冽道:“高长恭不是傻子,你该怎么做,不需要朕来告诉你你自己好好想清楚,若不然今晚朕就下旨,将他和长公主等人明晨一起斩示众,君无戏,朕说到做到,你最好明白”

    他一说完,即刻将我带到一件暗房里,隔着青白的帘子,我隐隐约约瞧见面前布帘下晃动着的高大身影。

    “宇文邕你终于来了”冷静沉稳的声音一出口,帘子立刻被掀开。高长恭看见我的一刻,神一震,眉心微微颤动,迫不及待的向我靠近道:“长姐姐你可是有伤到哪里”

    我有意避开他的目光,特意向宇文邕靠拢,声音冷漠道:“洛阳已胜,此时正是你庆功之时,不趁这时,打回邺城去夺城自主,反而是抛下前方战事不理,跟来这里甘心受辱,难道世人仰望的兰陵王就只有这点能耐”

    他见我如此一说,又见我有意避开,神似有暗淡,转向宇文邕投去一眼,低斥一句:“你对她说了什么”

    “诗儿,看来他还是不太明白,就让朕来告诉他”宇文邕说话之时,一手已经将我拥在怀中,双眸直视高长恭,声音清晰,一字一字道:“朕对她说,等咱们的孩子一出生,朕立即封他为太子可是朕的爱妃怕是女孩,所以朕答应她,无论男女,朕都会给他她至高无上的尊宠”

    宇文邕说完,低头对我浅笑一声,神极为暧昧,继续道:“那日洛阳城外,你把自己献给了朕,只是为了救他。却不曾想过你身中剧毒时,是根本不可能怀上孩子的,所以这孩子只能是朕的高长恭你听明白了吗”宇文邕话到最后,抬头看向高长恭,声音激烈,似有挑衅。

    高长恭听完,不出一声,目光从掀开布帘那一刻起,就一直没有离开过我,眸心依旧明亮,炙烫。他欲要开口说些什么,突然从他背后窜出一个女子,我仔细一瞧,正是那日害我们落河的清秀侠女。

    她一见宇文邕就脱口说道:“皇上,不好了是公主已尧公主又犯病了,皇上快去瞧瞧”

    “你怎么进来的”宇文邕看向她,质疑声起,面色突然一沉:“你不待在公主身边,跑来这里,难不成你想放走他”

    “奴婢不敢”她听宇文邕如此一说,立刻跪道:“奴婢是因为公主病,一时半会找不皇上,就跑来这里,谁知道一进来被高长恭点了岤位,直到刚才才自行解脱。又听见皇上和娘娘的对话,奴婢怕皇上以为我故意偷听,所以才迟迟不敢现身,只是奴婢出来已经快一个时辰了,奴婢担心公主不得不”

    “好了立刻去传钥伺,公主的病他最清楚”宇文邕神极为厌烦,对她挥手,示意她离去

    可是地上的女子听了却并未起身,犹豫半刻,还是说道:“皇上叫奴婢去何处寻他皇上难道忘记了皇上亲口说过和他们突厥再无瓜葛,二王子怕早回了柔然,路途遥远,奴婢一去一回,公主怕是等不了的”

    “那你要朕如何做”宇文邕抬高她的下巴:“你不是欧阳元的女儿吗难得还要朕亲自教你怎么做即刻起程,把钥伺追回来,公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谁也脱不了干系还不去”

    女子听完,不敢再有所耽搁,缓缓起身,向我瞥过一眼,神诡异,眉心更是隐隐透出一股狠辣之色。

    待她离去,宇文邕转头看向我:“你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吗”他故意这般问我,我知道他是想要我承认他说的都是事实。

    我看向高长恭,心中不忍,他此时的处境,我难免不忧虑,更是不解他为何突然间由胜转败成了阶下囚。

    那日见他明明下了桥去,就算他因为救我而被宇文邕俘虏了。难道回周国的这一路上他就没有机会逃离吗以他过硬的功夫完全不是没有可能,只是他挂心我的安危,心甘愿跟来此地受辱,可想而知,在他心上,我是何其的重要

    而我昏迷至今,一觉醒来就要急着和他撇清关系。。。。。。

    想到此处,决裂的话终是难以出口,只能故意向宇文邕靠的更近,此时更是伸出一手,触摸他俊朗的面容,含脉脉道:“皇上,臣妾累了,皇上要是心疼臣妾和鳞儿,可否送臣妾回云阳宫”话一出口,心中滴血,再不肯回眸,依偎在宇文邕怀里,心痛欲绝,终于压制不住眼眸中那股股盈盈闪动的泪水,默默的流了一面。

    宇文邕听我一说,即刻将我横抱起欲要离去,可就在此时,屋子里一股浓烟突然窜起,瞬间四周火焰纷飞,面前青白色的布帘子被火煋一沾染,立刻就化为了灰烬。

    我未明白生什么,就见高长恭向宇文邕紧逼过来,一掌击在他的左肩上,宇文邕始料未及,抱着我的双手微微向下一沉,我便顺势从他的怀抱里脱离了出来。

    “我们走”高长恭趁宇文邕错神半刻间,已经拉着我的手逃到了暗屋的门口,突然停下脚步,定神看了我一眼,转头对宇文邕冷笑一声,留下一句:“长姐姐天人之貌,素颜出尘,又性洁傲,战场上也不输于男儿,自然是免不了像你这样的人倾心爱慕。只是你太过自以为是,有能耐就不要以小人之志,私下里做出这般污秽之事,本王倒是愿意和你公平竞争,只要皇上输得起一定奉陪到底”说完和我相视一眼,拉着我的手越紧了,再也不肯回头,直奔宫门而去。

    “长姐姐到深处,无需你再说什么,肃儿信你心里只有我”

    o17 君侧一位

    高长恭看向我的眸心里闪动着澄净如玉的光泽,想必他是被迫卸下了战甲,此时的他身着白色内袍,束微微凌乱,一阵凉风袭来,衣袍随风飘飞,俊美如斯,宛若天上的神人

    我的目光久久凝在他的脸上,心中灼热得烫,对他思念的愫也油然而生,脸上早已经晕染开来一片绯红之色

    “长姐姐”他轻唤我一声,一手将我拥入怀中,轻声细语道:“不用担心,我早已经飞鸽传书,只要出了宫门口,就自然有人接应”

    他见我不语,继续说道:“姐姐莫要怕,这周国的宫殿,我们也不是第一次来,就算它是铜墙铁壁,我们也定能够逃得出去”

    他话一出口,我抬眸看向他,即刻小声说道:“宇文邕抓了长公主和星冉,明晨就要问斩,肃儿你怎么看”

    高长恭听我这么一说,脸色突然一沉,久久不语,思绪片刻后才回到我:“祖奶奶不顾及长姐姐安危,居然挟持姐姐,想要来周国换取一处容身,她的果决让本王心寒。本以为念及小时候她对本王的容爱,可以就此忽略掉她对你的残忍。可自从洛阳一战,大胜回城,得知她强迫你离去,我便不自觉的痛狠起她来。她本是周国人,宇文邕想要斩草除根,便由得他去”

    他话未说完,低头瞧我一眼,声音瞬间柔了几分:“长姐姐莫要怪我无,你我从小便是险中求生,人心叵测,断不能再感用事,连累了自己”

    高长恭此时的语,让我脑海里涌动起了一股空茫之意,我轻撤身子离开他的怀抱,向远处望去,夜空如昔,而我心境却早已经疲惫不堪。

    人生一世终是尘沙长公主苦心谋略,一生心血全都倾注于大周,而到头来要她命的也是周国最高的帝王。她心性颇高,岂是能够甘心就此作罢的,只怕她现在也是想尽方法,尽其所能的救自己出去吧。

    “哼想不到你们还真逃了出来”恍神中背后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我们转头瞧去,还是那位清秀侠女,宇文邕口中的血滴子

    她走到高长恭身边,对他蔑视一笑:“我师姐让我救你,想必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落雨久闻王爷大名,知道王爷有这个胆识如今北齐就如一盘走到尽头的散棋。高纬追杀你此举已经闹得人心惶惶,所以晋阳再难攻,只要破了人心,自然也会有破城的一日。就是不知道王爷可否愿意答应落雨,说服安德王一起攻下邺城夺城自主”

    她的话我听不明白,转头看向高长恭,只听他说道:“梁国已灭,你师姐还不死心,她如今不是高纬的心上之人吗她日日夜夜近身伺候,想要高纬的性命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何苦让你冒着叛国之罪为她冒险再说她恨我入骨,如今去要让你救下本王,难道她心甘愿为他人做了嫁衣”

    “王爷和师姐的恩怨,落雨不知落雨只知道你那可恨的五弟高延宗,不知道去哪里寻回了传说中的奇女子冯小怜。世人都说她是珍宝,高纬一见她便被她迷得不行,不但赦免了穆皇后全家几百口性命,还因为她几句话将我师姐赶出了邺城,若不是我随皇上出征,偷跑去了邺城接应,怕是她也回不了龙门山”

    我听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多少是明白了些,原来雪皇妃孪生胞姐就是她口中的师姐,而她却是宇文邕的血滴子。她今天去暗屋不只是因为已尧公主的病,救出高长恭才是她的最终目的。想必那场突然冒出的火焰,也是出自她的手里,怪不得暗门没有上锁,原来她一直在暗中相助。

    我向她投去一眼,质疑道:“你不是宇文邕的血滴子吗姑娘难道并不知道他要是夺城自主了,你们皇上想要攻下北齐,统一中原的事,不就是功亏一篑了吗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是不明白吧姑娘这么做,怕是还有别的原因”

    我的话让她眉心蕴藏的一丝落寞之色显现了出来,她对我抱拳,微微弓身道:“颜妃娘娘当真蕙质兰心,心如明镜,不错落雨的确是有私心。不瞒娘娘落雨自小就喜欢皇上,可他从来不把落雨放在眼里。娘娘不知,如今周国也损失了不少兵马,皇上若是要攻下北齐必然还是要借助于突厥,到时候还不是得娶了突厥郡主阿史那为后。为了永远留在皇上身边,让他可以正眼瞧我,落雨早已经暗暗誓,皇后一位,非我莫属”

    她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眸心流转出了一股酸涩之意,继续道:“王爷要知道,我们皇上对娘娘可是用至深,不过落雨也知道,王爷和娘娘也是真心相爱,在王爷心里,权倾天下怕也是不及和娘娘相守天涯来得好吧”

    她说着又向高长恭投去一眼:“若是王爷不甘心做个平常人,那么娘娘此生就纷扰缠身,终不得安宁落雨今日这番话也许是痴心妄想,王爷乃北齐皇族,真的会将到手的江山双手奉人吗但落雨为了自己也敢赌一次王爷的真心”

    面前的女子语清晰,说的每一个字仿佛都承载了她坚定不移的决心。她的话更是让我震愕不已,即便她的出生和其他血滴子有所不同;即便她是宇文邕口中欧阳元的女儿。但在世人眼里她也只不过是个最卑微的奴婢,竟有如此大的心气和信心,想要高攀上世间女子都仰望的君侧一位。

    而这样的野心为的却不是权势富贵,只是希望在喜欢人的心里占有一个重要的位置。

    我定眼瞧向她,忍不住将她打量了一番,女子的颜貌说不上有多娇美,但也是秀丽大体。明亮的眸底深处隐藏着一股子狠绝之气,虽然因为体内长时间带毒,脸上还透着泛蓝之色,可整个人焕出来的光彩还是不容忽视的

    我突然想起了小昕儿,她们都是同样的命运,而性格却截然不同,昕儿悠然淡远,早将一切置身世外,她心里除了“忠心”二字,怕是再无其他,想到此处,心里隐隐作br &gt;</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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