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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如今花从流水去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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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花从流水去

    我是解流水,我带你走近不一样的世界。

    大家好,解流水跟大家见面了。

    如今花从流水去这部作品,是灵感乍现写下开头,之后就顺着这个开头写了下去。就是俗话说的,刹不住闸了。

    作品的女主角是一个清秀的女子,并没有绝色。而男主角俊秀非常,惹人遐想。和以往小说不同的是,书中的男女主角并不是超凡脱俗,而是有着和普通人一样想法的人。男主角是一个小官,一心想升迁,想在官场站稳脚。这样做的目的是不想违心,因为他想做一个对百姓有用的大官,而小官,根本没有什么用。女主角的人生并不平凡,但她从来都不会喜形于色,埋在心里许久也不愿说出来。

    青楼的一次邂逅,两人的生命从此有了交点。本可以是一段姻缘,但却始终不能随愿。杀手、阴谋、生死,太多的麻烦接踵而至。是前缘的注定还是命中的纠葛,解流水会跟你慢慢道来。

    “你我的结局,注定没有结局。”

    第一章:初逢

    第一章、初逢

    他初见她,还是在七香居,都城最热闹的ji院。

    她是在他的眼前一闪而过的,着一身浅绿色纱衣。他当时正值官场失意,大醉时分,所以没有任何意识便那抹绿跟了过去。很唐突的跟踪,她没有丝毫地觉察。

    他也不知道当时为何会跟过去,他也是有家室的人,并且他和他的妻子相敬如宾,感情甚好。他就是喝醉了,因着养眼绿色的感染,便唐突了一回。他看那绿衣女子也只是背影,发饰仅绿色丝带,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他追过去的一路上,想了很多,全都是无意识的胡思乱想。其中一条就是:“我跟着她干嘛,万一扭头过来奇丑无比,我该如何收场不如扭头回去吧。”类似于这样的想法很多很多,因为醉的人,思绪总是万千。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跟了过去,像是咒语一般,仿佛义无反顾。

    她终于停下来了,他脑子还算清醒,没有撞上去,也乖乖停下了脚步,他定睛,原来她停在了一个男人的身前。那男子一身华服,一看便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那男子将胳膊搭在她的肩上,笑容灿烂。他虽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能感觉到她也在笑着。两人正要向内房走去,他的酒劲不知怎的一股脑全泛了上来,直愣愣地就冲了上去,拿开了那男子的胳膊。她吃惊回头,他终能见她容颜。这张脸没有倾国倾城到能让人能过目不忘得境地,但很容易让人沉沦。这是一个淡淡的美人。一张极像樱桃的唇,又小又红;玲珑的鼻;眼睛不大,但很圆,因为距离很近,他甚至看到了她的双眼皮;标准的瓜子脸,面颊不红润;肌肤没有缺陷,算得上光也算得上白。总之她占了很多的优点,之所以没有倾国倾城,是因为有些优点不完美。但是,她的淡雅似乎无人能敌。

    “啪”的一声打断了他的联想,然后脸上有了疼的感觉。下一秒,他就感觉有人抓住了他的衣襟,他晕沉沉的,直欲倾倒。“啪”又是一下,他彻底倒在地上,并且感觉站不起来。他努力抬起头,却什么也看不清。

    “走吧,菜要凉了。”,这声音像清泉一般倾泻下来,他只能想到这个词。随后他听到了缓缓的脚步声,再随后一切都安静了。他知道,他和她走了,并且把自己当作一个醉汉,甚至一个流氓。

    他努力站起身来,扶住了身边的柱子,这时他闻到了一股很浓的香味向自己涌来。一身鲜艳的红色在眼前晃来晃去。

    “这位公子,你若是有钱,掏了比梁公子更多的,我岂会不把兰香让给你”

    他听这话,便知一定是院里的老鸨。他想回答,但他胃里翻滚着,绞痛着,张口就要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一样,所以他没有说话。

    “难道公子没钱”

    他忍着没有吐,而是小心翼翼轻声挤出一句话,“她叫兰香”

    “我们七香居的姑娘,名字里都带一个香字,是我取的名。”

    “那我花十两银子,买她的真名。”他缓缓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伸到老鸨的面前。

    片刻没有反应,他想,老鸨此时一定盯着他,满脸的不可思议。

    随即,她的手上一轻,耳闻得两字。

    这两个字,仿佛让他沉沦了进去,本来就恍惚的他,终于失去了知觉

    回到了内屋,兰香端着一个铜盆走来,水在盆中晃荡,声音悦耳。坐在桌前的华服男子微笑着看着她走过来,一直看着她将盆放下。

    “洗洗手吧,刚才脏了手。”

    华服男子笑了笑,他也是极好看的唇,兰香看见他笑,自己也笑。突然华服男子直接将兰香拥进怀中,兰香先是错愕,随后便依偎在了他的怀中,脸贴着他的胸膛。

    “我梁重锦有了兰香,此生无悔。”

    兰香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仿佛一句“此生无悔”,牵动了她的神经。

    悔,她在心里冷笑。她忌讳这个字。因为她叫花悔,姓花,名悔。

    小时候她也问过她的娘亲,为何她要叫这么个怪异的名字。她的玩伴有的叫雅菊,有的叫梅心,她认为都是诗意的名字,为何她自己的名字,不好看也不好听呢

    她的娘亲看也不看她,只是丢给她一句话。即便她不懂,但还是会莫名的心疼。

    “你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悔”。

    她跑了出去,眼泪甩的满脸都是。村口是一群和她同龄的孩子在一起玩,她们看见花悔这样就跑了出来,很是奇怪。“花悔”她们喊她,“你怎么了”。

    “不要叫我花悔世界上没有花悔”她疯了一般跑出了村子,留下面面相觑的一群人。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终于跑累了。她停了下来,失去控制一般地倒在了地上,忽然大笑起来,十分灿烂的那种笑。她使劲站了起来,脸朝着阳光,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顺着阳光的印记滑落下来。她在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为那个家流一滴眼泪,她要自己活。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回去过。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娘亲,考虑她发现自己的孩子消失会不会寻找,因为在她的心里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她的那个娘,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

    “兰香”温柔的男声打破了她的回忆。她抬头,看上他俏美的下巴,微微一笑。幸好他叫了她,不然,眼泪可能会涌出来,那就是自己的没出息了。她这样想。

    “你说的此生无悔,可当真”

    “当真。”

    “若我说不信呢”

    “那我就让你相信。”

    梁重锦的话音还没有落,花悔的衣服就被脱去了一层。花悔适时钻出了梁重锦的怀抱,梁重锦跟步上去拦腰抱起花悔,迫不及待地上了床。淡紫色的蚊帐下落,夕阳光折射的灿烂。

    对于花悔来说,这不过是一个寻常的黄昏。

    夜色静好。

    月光洒满了窗外的枇杷树,照的树叶似乎害羞,投下的影子都那么羞涩。

    只有不眠的人才会注意到这唯美的景色。

    花悔坐在窗边,手执一盏茶。茶已经没有了热气,她还是没有喝一口。她想到了今天那个慌张的醉汉,虽然只有一眼,但还是记住了他的模样。脸色苍白如纸,只有嘴唇鲜红;眉清目秀,但因为沉醉,眼睛始终没有睁开。想到这里,花悔扑哧一笑,杯中的茶洒到了她的白裙上。她回过神,急忙将茶杯放到桌上,抖了抖裙摆。这样当然无济于事,茶渍依然明显的很,就像白裙上一朵茶色的花。看着裙子许久,她又不知不觉地出了神,脑子里又是那个醉汉。他应该不是醉汉而已,花悔很自信自己的想象。他衣冠整齐,并且她一眼就识得衣服的料子是上等货。要她的阔少多的是,她的手曾经摸过那些好绸缎多少次,到现在,她也是练出了很好的眼力。他是什么人花悔开始琢磨起来。那个人,酒醉而不乱性,之所以醉,定是有心事吧。想到这里花悔淡淡笑了笑,站了起来。她低头摆弄自己的裙子,好笑地摇了摇头,走出门去。

    也许,她是在笑她自己,对一个男人浮想联翩,这对于一个青楼女子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花悔悄悄地走在过道上,一间间屋子都是点着暗暗的灯,时不时还传来欢畅的笑声。

    她无动于衷这些声音,因为早已习惯了。她就是生活在这个环境中的人。

    花悔走到一间挂着蓝色流苏珠帘的房门前停下,轻轻地叩了门。

    “鸾香。可方便开门”,花悔淡声说。

    “今日我没客,兰香你进来吧”。屋内传来仿若天籁一般的声音。

    花悔轻轻推开门,眼前是她熟悉的淡雅的摆设。鸾香是她在七香居最好的朋友。她性格温润,长的水晶一般清灵。花悔经常来这里,好些花草摆设都是她搬进来的,所以,到了这里就像到了自己的房间一样。

    这时鸾香着一身浅蓝色衣服走了出来,已是夜中,她仍穿的整齐。

    “兰香,这么晚了有何事”,鸾香看着一样穿戴整齐的花悔,猜不出她来干什么。

    “我来借衣服啊”,花悔指了指裙子上的茶渍,调皮地笑笑。

    鸾香也笑,“你可是没有衣服的人么”

    “我是想念你了,看你的灯还亮着,就过来了呗怎么,不欢迎么”

    “你讲什么话,只是今晚”鸾香的眼睛有意无意地瞟向屋内,有些反常。花悔往屋内看了看,也是很生奇怪。

    “你今晚不是没有客人么”花悔说着就准备往屋内去。鸾香并没有拦着,只是跟着花悔走进了内屋。

    刚进去,花悔就注意到鸾香床上的人。这个人,是他。

    “鸾香,这”花悔不可思议。这个醉汉,怎么在鸾香的床上

    “妈妈叫人抬过来的。他喝得太多,都不醒人事了。”鸾香平淡地说。

    “哦。”花悔表面平静,内心却不知怎的,翻涌起来。她觉得,这个人,只一眼,便好像相识。

    “这个男人,像是个官人。堂堂君子一样的,也来我们这里。”

    花悔淡淡一笑,眼睛还停留在他的身上。鸾香看花悔如此,笑了笑。

    “兰香你感兴趣”鸾香拍了拍花悔的肩膀。

    “似曾相识”花悔想都没想就直接说出了这句话。

    “原来,真的有缘分这一说。”,鸾香笑的更开心,花悔看着笑嘻嘻的鸾香,莫名其妙。

    “什么缘分”花悔不得不问。

    “妈妈跟我说,这个男人今日出了十两银子,要你名字。”鸾香一字一顿地说。

    “十两银子,要我名字”花悔怅然一笑。

    “花悔”,一声喊叫,吓了花悔和鸾香一大跳。声音,是他喊出来的。鸾香很快回过神来,会意地看向还愣着的花悔,随即转身走了出去。花悔依然在原地,没有动弹。

    “沉月清风若相见,此夜洛城花无悔。”

    花悔下意识地念出这一句诗,但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念出来。

    这一句诗,在哪里听过

    第二章:迷梦

    “花悔”这人方还在昏迷之中,怎的叫起我的名字了花悔皱着眉头,慢慢靠近他。走到床边,花悔终于将他看清。

    皮肤雪白,脸颊不似白日见时那么苍白,有了些许的红晕;浓眉长睫;鼻子挺拔;双唇饱满。

    “真是如画一般的人。”花悔看着看着,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他的脸。这一碰触,花悔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见鬼,又是似曾相识

    花悔懊恼地收回手,随后又不争气地把手又放了上去。这张脸,真的让她醉了。好看的男子她见的多了,这几天频来找她的粱重锦就是一个。男人对于ji女来说,无非就是给了银子就笑,走人以后就忘,今日怎会对一个男人如痴如醉

    花悔摇了摇头,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没有犹豫便脱掉了自己外面的衣服,搂住他的脖子便上了床。花悔躺在他身边,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他,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看而已。

    门外,鸾香和老鸨见屋中灯黑了去,相视一笑。

    花悔黑了灯,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身边的男子,虽然她现在什么都看不清,但能感觉到他均匀的呼吸。只是这样,她就有莫名的心安。心安什么呢花悔苦思冥想。想着想着,她便睡着了

    “来,我来教你。”花悔拿着笔的手被身后的人轻轻握着,轻轻在宣纸上写着字。花悔心安地笑着,身后那人也是温柔至极,一笔一划,都像是在画画。在沁满书香的书房中,花悔满心的甜蜜。

    转眼又到了长满青草的湖边,花悔放肆地跑着。她的笑声回荡在湖边的每一个角落,这一定是彻心的欢喜。这儿没有男子的身影,不过花悔依然知道,他就在身边。若没有他,她不会这么开心。

    又回到了书房,花悔泪流满面地站在墙角,看着一个贵夫人在发疯一般地撕扯着书房中的书画。倏尔贵妇已然走到花悔面前,给了花悔狠狠一巴掌。虽然在梦里感觉不到疼痛,但花悔感觉到明显的心痛。心,被狠狠揪着,喉咙苦涩着,想说话,却说不出声。“贱婢给我滚”贵妇怒吼着。花悔扑通一下跪在了贵妇的面前,给她磕着头。一下一下,额头都出了血。贵夫人看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但仍气愤地走出书房,留下跪着的花悔一个人。

    又到了院中。花悔被人甩在地上,随后包袱也砸了下来。“夫人说了,叫你收拾行李走人,以后别再出现在这里”“老爷老爷我要见老爷”花悔撕心裂肺一般地喊出来。但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出来的声音好像一直都不大。她更努力,可是越努力声音越小。嗓子仿佛要烧着一般,花悔不管不顾,还是在大声的叫,一直叫。

    不知道怎么到了一座破庙中。花悔觉得很冷,看了看自己,衣衫褴褛。衣服再破一些,就不能蔽体了。花悔晕乎乎地倒在一堆草垛子里,感觉到眼睛湿润以后,眼泪不听话地一直流。花悔努力地用手去擦,但擦也擦不完。花悔干脆坐了起来,捂着脸出声地哭着。她伤心欲绝,有种,不想活的冲动。

    突然有阳光照过来,花悔眼神迷离,自己直挺挺地在山顶上。风呼啸着吹过她的面颊,她觉得很舒服。她伸直了手臂,将脸轻轻抬起,她觉得自己笑了。她突然就想跳下去,觉得这样,才能更舒服,更释然。

    马上就可以真正放松了,就在这时,花悔在朦胧中听见有人叫她。叫的不是花悔二字,是什么花悔认真地听着,想听清楚,可无论如何,只能感觉到有人在叫她,就是听不清在叫什么。花悔转身,一片迷雾,什么都没有。花悔突然向雾中跑去,是一大片树林。清晨的树林里到处都是露水,花悔感觉在即轻飘飘的,多次失去平衡滑到,她都觉得没有感觉。就是义无反顾,有目的没目的地向前跑去。

    谁在叫我谁在叫我花悔已经不知道是用嘴再喊还是在心里喊着。

    谁在叫我谁在叫我虽然没有听见他喊的什么,但花悔就是明白,是在叫她。

    谁在叫我谁在叫我花悔想着,跑着。

    突然,花悔睁开了眼睛。眼前,是鸾香的床幔,熟悉的景象。

    原来,是一场梦。她喘着气,背上全是汗。她看向身边的人,他依然在熟睡着,睡相安逸,好像很甜。他难道是做了个好梦么花悔看了看外面,早已艳阳高照。是什么好梦,让他到现在都流连在梦里不愿醒来。

    花悔看着他便笑了,想起她昨晚的梦,再看看眼前的人,经由一丝的相似感。

    什么吧。花悔拍了拍自己的头,又胡思乱想

    花悔坐起身来,穿着红色的肚兜,裸露着她雪白的肌肤。她纤手提起枕边的纱衣,刚准备穿上,就见身边的男子闭着的眼睛眨了眨,晃晃悠悠地睁了开来。花悔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定睛看着他。

    只见他皱着眉头,手撑着床挺了起来,刚起来,手立刻扶上额头。

    昨天喝的太多了,晕沉沉听见花悔两个字他就没有了知觉,现在,定是头疼的紧。

    花悔看他如此,把纱衣扔到了一边,细嫩的手握上了他修长的手。他手一顿,随后移开,不可思议地看着花悔。

    花悔见他满眼的诧异,嫣然一笑。

    “怎么,我长得像吃人的妖怪”

    “你是谁”他用充满戒备的眼神看着她。

    “客官昨日在兰香这里yu仙yu死,现在倒不认识我了”花悔妖娆。

    “兰香”他呢喃一句,随后一惊,立刻蹦下了床。花悔见他这个反应,也是不明白。

    “你我怎么回事”他差点是咆哮出来的。

    “什么怎么回事这里可是青楼。一夜过去了,你问我是怎么回事”花悔可笑地笑出声来。

    他脸色一变,快步走到床边,一把拿走自己的外衫,扭身欲走。花悔急忙拽住他的衣袖,被他一把甩开。

    “贱人,休要碰我”他眼神凌厉。

    花悔登时放了手。她觉得心里面猛地一颤,随即,又努力恢复正常。

    “你这是什么意思”花悔淡淡说。

    “我也是有家眷之人,怎和你这种人睡睡了一夜”他好像羞于说出来。

    “呵”,花悔冷笑,“来这里的人,多是有家眷之人。你觉得你很特殊么你的夫人若是让你极满意,又为何来七香居”花悔咄咄逼人。

    “你放肆”他喊了出来。“你这种人,也配说我的夫人”他说完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疾步走去,走的时候,潦草地穿上了衣服。片刻之后,花悔听见重重的摔门声。

    花悔呆坐在床上,只穿了一件肚兜,发丝凌乱,目光呆滞。随后,她笑了。她将她散落在额前的散发别到了而后,缓缓穿上衣服,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她还记得他喝醉了硬生生闯进她的视线,挪开了梁重锦的手。

    她还记得昨夜,他在梦中喊着她的名字。

    这些短暂的点滴,如今好像只有她还记得,他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这种人花悔又苦笑了一声。男人,当真都是善变的动物。

    “兰香”银铃一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后是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到近。花悔收回了联想,笑着迎上来人。是鸾香。

    “昨晚”鸾香的大眼睛灵动着,“怎么样”

    花悔也随着她笑着,“什么怎么样,还不和往常一样。”装作自然,其实很不自然。

    鸾香往花悔的身后看去,见床上一片狼藉,又捂着嘴笑了。花悔推了推她,她才恢复正常。

    “妈妈叫你呢”鸾香拉住花悔的手,“快去吧。”

    “嗯,待我收拾一下,就去。”

    “好,去吧。”鸾香轻推花悔一下,笑着走了进去。花悔扭身看了看昨晚和他睡在一起的床,苦笑一下,转身离开。

    做了个奇怪的梦,遇上个奇怪的人。昨天这一天,真是经历不少。

    花悔换好了衣服,快步前去找老鸨。老鸨的屋子皆是花花绿绿的纱,浓重的香气,这间屋子,花悔基本上是不会来的,因为她一进来,头就晕。花悔按了按太阳岤,走进里屋,只见老鸨喝着茶,翘着腿,看着花悔一步步走进来。

    “妈妈,您找我”花悔走到老鸨身前,恭敬地说。

    老鸨拉住了花悔的手,让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兰香啊,你如今可是个吃香的主儿。梁大人天天往你那儿跑,现如今又多了个韩大人。”

    “韩大人”花悔不明所以。

    “我的好女儿,昨夜和韩大人睡了一晚,今日却不知是何人了”

    “妈妈见笑了,女儿当真不知昨夜与我同寝的是何人”花悔脸有些红了。

    是啊,那人是谁她都不曾知道,也没有付与她银子,她就和那人呆了一晚上,真是笑话。

    “他是官职正五品上的亲勋翊卫羽林郎将韩离洛韩将军。”老鸨一字一句地说。

    “韩离洛韩将军”花悔呢喃着。

    “他倒是个大方的主,不过,那也是酒醉之后。真大方还是假大方,还不知道呢。”老鸨像是在自言自语。

    “妈妈到底想说什么”花悔听老鸨的话中有话。

    老鸨咧开嘴,殷勤地看着花悔笑。“妈妈也是为你好。你想,粱重锦可是官职正四品上的军器监,他韩离洛,充其量是个五品。这两个男人如今都要你,你若是向着韩将军,那梁大人知道此事,对他对你,都不好。你也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办吧”老鸨挑着眉,等花悔的回答。

    花悔一下便明白了老鸨的意思,莞尔一笑。

    “妈妈想多了,兰香一个民女,无姿无色无才无艺,怎会让两位大人相争”老鸨听闻刚想说什么,花悔又开了口,“更何况,兰香心里,没有向着韩将军,妈妈何出此言呢梁大人喜欢来兰香这儿,这是兰香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会心里面还揣着别人兰香偷笑都笑不过来呢。”

    老鸨半响盯着花悔,眼中有着些许的质疑。看花悔眼神坚定,倒也不像说假话,她又呵呵大笑起来。

    “兰香啊,你真不愧是我们七香居的头牌。”

    “不敢不敢,妈妈过奖了。”花悔客气地回。

    “行了,你下去准备准备吧。一会儿,梁大人该来了。”

    花悔嫣然一笑,站起身来冲老鸨福了下身子,转身离去。

    老鸨看着花悔离开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

    她了解这儿的每一个姑娘,怎会不明白兰香的心意。可有些事情,注定是不能遂愿的。

    第三章:韩府

    韩离洛离开七香居,心慌意乱地回到了府中。一进府,便有府中丫鬟迎了上来,给他问安。他没有心情去顾及那些,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就径直走到自己的书房,“咣当”一声闭上了门。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府上丫鬟奇怪,便让韩樱去告诉夫人。

    韩樱是韩府夫人的贴身丫鬟,深受夫人宠爱。府上下人但凡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都找她商量。昨夜韩离洛彻夜未归,一直到今天中午才回来。回来时臭着一张脸,什么话都不说,府上下人觉得奇怪,便又去找韩樱。

    韩樱轻轻敲了敲夫人的门,片刻之后,房门慢慢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

    身着上等丝绸的深红色长裙,长裙上绣着金黄色的牡丹。头发整齐地盘起,插着金簪和玉簪。耳坠绿色翡翠玉珠,手带翡翠镯子。长相可算一流,鼻子高挺却玲珑,眼睛像是透明的镜子,睫毛长的像把小扇子,嘴唇丰满红润,面色极好。

    若不能倾国倾城,必让人过目不忘。

    杜环殷。这是她的名字。她是韩离洛的结发妻子,在韩府备受下人尊敬。

    在下人的眼里,她对自己的夫君无微不至,对下人们温柔备至。是个性子极好的人。

    “韩樱”环殷说话都慢慢的,可见真是慢性子的人。

    “夫人,将军回来了”韩樱声音压的老低。

    “哦”环殷抿了抿嘴,“现在在哪里”

    “直接去书房了。”

    “好,你下去吧。”环殷淡淡地说。

    “是”韩樱看她好像心事重重,还想问什么,但终于是忍了回去,转身退下。

    杜环殷站在原地,手紧紧地抓着裙子,把裙子都抓出了印。

    韩离洛怔怔地坐在书桌前,脑子里一片混乱。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竟然彻夜未归呆在ji院中竟然和一个青楼女子睡了一夜还有花悔

    他想起这个名字,头疼的更加剧烈。

    “她叫兰香”

    “我们七香居的姑娘,名字里都带一个香字,是我取的名。”

    “那我花十两银子,买她的真名。”

    “花悔。”

    兰香花悔绿衣女子是她今天早上睡在我身边的女子她不就是昨天下午的绿衣女子,叫花悔的女子我怎的扇了她一巴掌还口出恶言

    她究竟是谁我怎么会跟着她就走了过去我到底怎么了

    韩离洛皱着眉头,使劲地搓着额头,把额角搓的通红。这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他停下了动作,听见有人轻轻唤他。

    是环殷。一想到她,他的情绪又开始有些崩溃。她一定是询问昨夜的事情,该怎么办

    离洛正想着,敲门上又传了过来,他一鼓作气地大步走了过去,开开了门。只见外面的阳光很温暖地照在杜环殷的身上,让她的美又多了一层渲染。

    家有仙妻,如何还要寻花问柳韩离洛如今看着杜环殷,心中后悔万分。

    只见她冲他笑了笑,走了进来。离洛愣了片刻,随后关上了门,跟着她走了进来。

    “夫君昨夜睡的可好”环殷微笑着转身,含笑看着离洛。离洛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心虚的厉害。

    “夫君怎么了”环殷走过来抚摸上他的脸,温柔地看着他。

    “环殷,我”离洛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夫君不必如此,妻身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怎会怪罪于你呢。”环殷说话,始终都是慢吞吞的。她见离洛没有说话,又接着说:“如果夫君是看上了哪个姑娘,大可娶进来给我当妹妹不是我在这府中,时常闷得慌”

    杜环殷还没有说完,离洛就轻轻捂住了她的嘴。

    “我韩离洛今生今世,只有杜环殷一个妻子,我发过誓的,不会反悔。”他的眼神,突然很坚定。

    环殷愣了许久,眼中的泪水就要涌出来,她抿了抿嘴唇,抱住了离洛,离洛也拥住了她,抚摸着她的脊背。

    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环殷笑了。她曾经认定韩离洛就是她的全部,如今看来,一辈子都会如此了。

    她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韩离洛。韩离洛的父亲韩鼎渊和她的父亲杜长青是世交,同为人臣,同在一个朝堂。她经常随父去韩府,韩鼎渊十分喜爱她。

    她还记得她和他初见时候的场景。杜长青在与韩鼎渊商量朝政,她觉得发闷便跑了出来。跑到后花园,看见一个容貌清秀的小男孩在空地上放风筝。她心中欢喜地很,便跑了过去。不知地上是什么在作怪,她跑的太急,一下子滑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身。突然她感觉身子一提,她被人扶了起来。她抬头去看,就见了那一张比自己一个小女孩长的还细腻、还漂亮的脸。她呆呆地站了起来,连谢谢都忘了说。

    “我叫韩离洛,你是谁啊”俊秀的小男孩打量着她。

    “杜环殷”她轻轻说。

    “杜,环,殷可是杜伯伯的千金么”他倒是很聪明。

    “正是。”她看着他。

    只见韩离洛灿烂一笑,拉住了她的手。“那在我们家你就不要客气了。我的东西你都可以玩的。你喜欢风筝么我们一起放吧。”

    环殷咧开嘴笑了,兴高采烈地被他拉着手,跑去放风筝。

    她喜欢被他拉着的感觉,很温暖,很贴心,很舒服。她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认定,韩离洛,应该是她这一生,最爱的人。

    那日之后,韩离洛便常常去杜府。因为并非只有她这么想,他也这么想。

    他拉上她的手,也有很舒服的感觉。他也一直相信,他和环殷的缘分,是上天早就注定好了的。若能娶她,今生绝不相负。

    长大后,郎有情妾有意,并且门当户对。这门亲事很快便定了下来。韩家和杜家的亲事,在倾城都轰动一时。送亲的队伍长达一条街,杜环殷坐在轿中心中满怀的欢喜,韩离洛骑在白马上也是心情爽朗。郎才女貌,倾城的百姓都赞不绝口,说这一对真是神仙眷侣。

    谁说不是呢。韩离洛一个将军,府上也很有钱,但他,从不纳妾。他是一心一意对她好,她也是。两个人的生活,好像每天都有很多甜蜜,说也说不完。

    想到这里,杜环殷止不住眼泪流了下来。她从离洛的怀中钻了出来,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他看她,也是满眼的怜惜。

    “你会一辈子这样对我好么”她问。

    “会。”他毫不犹豫。

    听到他的回答,她仿佛感觉到她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她踮起脚尖吻上了他好看的唇,缠绵而激烈。他先是错愕,随后也搂住了她,闭上了双眼。

    这个世界,现在就只有杜环殷和韩离洛两个人,谁也进不来。

    第四章:朝堂上

    “皇上起朝”尖细的声音骤然响起,那是皇上的私臣赵海的声音。

    私臣在这个年代就相当于古代的太监,唯一的不同就是,他们还是完整的男人。

    赵海在青国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私臣,没有实权也没有任何官职,但却很受众臣尊敬。因为他身为一个男子却是貌美如花,如女子一般,是青国青帝的男宠。他摸透了青帝所有的习惯,把青帝的日常生活规划地很到位,很舒服,颇受青帝青睐。所以,大臣们谁都知道,得罪了他,就是得罪了帝王。

    此时正是青帝上朝时间,赵海一身妖艳红长袍慢慢从后殿走了出来,嘴里喊着“皇上起朝”,一步三摇。随后,众臣都跪下了身子不能抬眼,齐声大喊“吾皇万岁”,青帝才从后殿慢慢走来。

    青帝名唤作倾允城,倾,是皇姓。他头顶珍珠垂帘,身穿一身月白色华府,颈挂白色念珠,腰间佩玉,一派帝王气质。虽然已经到了知天命之年,但仍有壮年时的神气和威严,让人看了以后就不敢冒犯。倾允城,想必他年轻时也是个迷倒众生的人物吧。如今君临天下,气宇轩昂,实在让人一看便敬重三分。只见他缓缓走出来坐到龙椅之上,稍稍抬首,一摆手,“众臣请起”,厚重而深沉的声音。各位大臣这才站了起来,微屈着身子,等待青帝说话。

    “今日有何朝事,众位请言吧。”青帝平静地看着底下的朝臣,淡淡说。

    朝堂之上,一片寂静,仿佛都没有长嘴似的。赵海眯着凤眼看着下面的人,似乎很不屑。

    “难道,众位爱臣对朕,都无话可讲么”青帝又开了口。

    赵海一看皇上脸色有些不对,立马奉上了茶。青帝看了他一眼,接过茶抿了一口,又看向堂下的众臣。

    “回皇上,最近交界地安静非常,并无半点战事,老臣不知该与皇上报何事。”

    说话的事官至一品的兵部使尊秋尊贤,为人耿直,说话直接,是个忠臣。他的女儿秋露浓是青帝的露妃,所以他说话,在朝中还是颇有分量的。所谓兵部使尊,便是统领国家军事的第一大官,手握重兵。但凡有战事,便都是兵部使尊来调兵遣将,可谓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官职。而交界地,则是青国与其他国家的交界地域,也就是中国古代常说的边关,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他说完这句可有可无的话后,看了看座上的青帝。青帝居然笑了一下,又抿了一口茶。

    “秋爱臣,这是个喜讯啊,报上来与朕分享有何不可呢。”

    “臣惭愧。”秋尊贤马上福了福身。

    “回皇上,今日倾城内也十分安宁,并无惹人喧闹之事。”站在秋尊贤身后的一个浓眉大眼,血性男儿一般的男子开了口。

    他是文风得,官至三品的亲勋翊卫将军,属皇家钦命卫队。他只受皇帝一人的支配,主管倾城宫的守卫和倾城各个城门的守卫,还有整个倾城的军队调遣。他虽然是三品,但因为他统领皇家卫队,是皇家的钦命卫队,所以就算是官职比他大的朝臣,都没人敢招惹他。这个性质,就相当于明朝的锦衣卫。

    “好”,帝瞟了他一眼,随后将这个“好”字的后音拖的老长,慵懒地说出了口。

    “既然两位大将军都没事,我这掌管礼仪、祭祀、科举的礼部使尊就更没什么事儿了。”

    说话的是官至一品的礼部使尊于流芳。此人年轻俊俏,淡唇挺鼻,面颊红润,是青帝艳尊妃艳寻哥的亲弟弟,为人十分风流。因着自己的姐姐在十分受宠,自己也曾是科举状元,更加恃才自傲,肆无忌惮。青帝十分爱惜有文才之人,便也是对他宠爱有加。他经常与青帝谈诗作画,故在朝堂之上,没有人能和他一样,能这么自在放肆地跟青帝说话。

    只见他微嘟着嘴看着青帝,青帝亦没有说话。他对面的梁重锦斜瞟他一眼,站出了身。

    “回皇上,月城最近频繁有倒卖军器之事,据传是本届科举的中二名之人所为。微臣已经着手查办此事,我想,此事于大人不是没有耳闻吧。”

    梁重锦,生的一副勾人的脸。年三十奔四十的人却仍是栩栩动人,迷倒众生。家中娶有一妻一妾,并育有一儿,可br &gt;</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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