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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书屋 -> 玄幻魔法 -> 老婆,医我正文 老婆,医我第22部分阅读
- 的所有敬畏和想念。连亦琛二十岁那年,他把写着二叔的电话的纸条丢掉,他要开始创业了,创业必定伴随着艰难和困惑,还有无尽的彷徨。他不想在自己还未壮大起来之前,向二叔诉说自己的窘困。可以说,连无邪是连亦琛无形之中的精神支柱,而连无邪的死,对于连亦琛而言,无疑是极大的打击,甚至可以说是一种精神上的冲撞。
温颜看着连亦琛落寞的坐在椅子上,想不到可以说什么来舒缓连亦琛痛苦的情绪。这个骄傲的男人,越是骄傲,心底就越为柔软。
终于,连亦琛说了一句话:“通知奶奶和父亲,二叔没了。”
明明是三天前已经确定的事情,连亦琛无法相信,也无法承受,最终把这件事情瞒了下来。直到再也不能逃避,只能去接受,来进行最后的哀悼和告别。
“好。”温颜恭恭敬敬的答着。
“还有,七月六号的葬礼,问他们去不去,告诉他们,我去。”
“好。”
“是这样,即可安排三件事。”连亦琛低声说完。
温颜认认真真的记下:“好,我会安排妥当。”
温颜心头一热,连亦琛再怎么嘴硬,要周怡宝离开,离的远远的,不过是在害怕失去,他心里,始终惦记着她。惦记她所担心的一切,惦记着她想念的一切,他甚至,连自己一手建立的公司,都不想要了,只是想陪着她。
。
周怡宝正在后花园里看医书,这几日,她看完了温颜给她找来的医书,这些医书,并不是新书,更不是从书店里随手买不回来的,折旧的痕迹,甚至有一本书的印刷时间是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很明显,温颜很认真的,从旧书市场淘了这些书,或者,是谁家中的藏书,他借了来给她读。
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她警觉的回头,居然是,连亦琛。这几日,她时时刻刻的回避着见面,就连吃饭,也是躲着他的。她厚着脸皮留下来,已经是逆了他的意,她并不想讨得他心烦。
“怡宝。”是他先喊了她。
“嗯,什么事”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他,漠然的低下了头。
“你还在生气”他问道,语气探寻。
“没有。”有什么好生气的,若说还生着气,她早就走了。
“总之我和你道歉,我前天的情绪,很不稳定。”连亦琛找了个位子坐下来,他坐在她的侧面,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她的手上还压着一本书,她总是这么喜欢百~万\小说。
“我不怪你。”她并没有怪过他,如果他推开她,是他的本能,那么,只能说,是她,和他的关系,那么浅,他根本不需要,她陪着他度过最孤独艰难的时刻。
“怡宝,周娇娘”
“她怎么样,她好不好”周怡宝没等连亦琛说完,立刻问道。
“周娇娘的身体状况,已经基本稳定下来,只是,她可能疯了。我知道,你小时候,她照顾过你,我计划,过段时间把她接到这边来治病。”连亦琛说着,这件事情,他已经和温颜商量过,但是,他最后的决定是,如果接过来还是治不好疯病,还是得送进精神病疗养院。
“你说真的要把她接过来”得知周娇娘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精神有问题,大概是因为枪击和周老大的死,给了她太大的打击,她一时间承受不住。
“当然真的,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好,如果你忙,我可以照顾她,带她看病。”
“不过。”连亦琛将最后的让步说了出来,“接过来,治疗半个月试试看,如果不行,还是得送进精神病疗养院,等她完全康复,我们再把她接出来。”
“一个月。”
“你居然和我讨价还价”
“就一个月,让我和她生活一个月,好不好”
“好吧,不过在接她之前,我们要先去参加二叔的葬礼。”
“好。”
一提到二叔,周怡宝连忙看着里连亦琛的脸,她很害怕,连亦琛一直沉浸在哀伤之中无法自拔。对于连无邪的死,周怡宝也觉得很可惜,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男人,曾经是京城的翘楚豪杰,曾经是京城的痴情汉子,曾经拥有着那么多精彩的传说。突然间,就这么没了。
接下来,连亦琛告诉周怡宝,黑豹等人,因涉嫌盗取文物,和故意杀人罪名而被抓了起来,过几日开庭审判。而连无邪的葬礼于七月六号举行,就是后天。
周怡宝觉得,最近的日子,可真是不好。周老大死了,周娇娘伤了,连同连无邪,也殉职了,这一切,都只是为了祠堂里的东西。一条龙脉,一座祠堂,究竟有着怎样的秘密,引得司马家族,不惜用人命来偿
如果可以,还不如毁了那座祠堂,落得天下太平。
而她呢,黑豹已经知道她是周家族长,司马家族也一定知道,她是祠堂机关的钥匙,存在于这个世上,只要有人想要祠堂里的宝贝,她的麻烦就会不断。
她没有清净的生活,连同连亦琛,还会被她所牵累吧。他已经那么累,要做连家的家主,腹背受敌。她心里盘算着,等葬礼和周娇娘的事情处理妥当,她就回百草村一趟,之后,彻彻底底的离开连亦琛,之后,她复仇也好,被追杀也好,都和连亦琛无关。从此天涯,如此也好。
她笃定的想着,却没有想到,连亦琛更有他的打算。
而连家本家老宅里。
因为温颜的回归,几乎翻了天。
温颜自从大学毕业以后,就在连家本家当了管家,八年以来,连家上下,无一人不佩服这个来自温家的孩子,事事处理妥当,就连连家今天中午买菜用了多少钱,他都能随口报出来,他就像是连家所有事情的数据库。
要说连亦琛在前段日子,突然把温颜要了去,连家在头三天几乎乱了套,好在温颜安排的妥当,时不时会打电话回连家询问和调停,连家的二管家,很快接替了温颜,管理起连家的大小琐碎事务。
温颜回来,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
事先,他已经打过电话,二管家将温颜要过来一趟的消息,首先告诉了连老太太。
连老太太自从从元山寺回来一趟,计划暂且在家里住上一段时间。之前,连老太太得知温颜出了事,将曲晓亮叫过来问话,千叮万嘱一定要把温颜找回来,还兜住了温颜出事的消息。现在,温颜没事了,还要过来一趟,老太太很高兴,毕竟,这个侄孙,她是很看重也很喜欢的,不然,她也不会将温颜留在家里做管家了,她甚至觉得,做个连家的小管家,是辱没了温颜,好在温颜资源,她更是特别的高兴,温颜是人才嘛,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因此,老太太一听说温颜要过来,她喜上眉梢,她那大孙子,都没有温颜孝顺,她在元山寺修佛,每个一个月,就会接到温颜的电话,每半年,温颜还会亲自到元山寺,陪她这个老太太说说话。
连决并不在家,蓝伶抱着女儿连一豆逛街去了,屋子里除了一堆佣人,就只有她一个老太太。她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忽然听到门铃响了。
她翘首转了头,便看见二管家把门打了开,露出了温颜的一张俊脸。
连老太太笑嘻嘻的翘首以盼,只见温颜进了门,跟二管家打了招呼,快步走到沙发前,嗔怪道:“姑奶奶,你坐在客厅里等我,真让我不好意思了。”
“傻孩子,你也是我孙子,快坐下吧,和姑奶奶好好说说话。”
“好嘞,姑奶奶。”温颜在连老太太身边坐下。
“身体好不好啊”连老太太只听大孙子说,温颜已经回来了,人没事,去体检过了,检查报告还没完全出来。
“我没事,姑奶奶不要担心。”温颜知道,老太太是担心他被绑了的事情,不过,虽然体检报告还没出来,他倒真没什么事儿,最多是中了点迷药。他很感谢老太太帮他都住了被绑的事儿,没有让他父母担心。
“你呀,多爱惜自己的身体。”连老太太喝了一口茶,说,“现如今,可该讨个媳妇儿,好好的管一管你,你看,亦琛的几个哥哥弟弟,哪个没有结婚,就是没结婚的,也有女朋友,你是不是,还在想那个女孩子”
“姑奶奶。”温颜闷闷的喊了一声,虽然是过去的事情,提起来,心里还是不是滋味。
“你瞧好了,亦琛比你小两岁,小时候起,就不喜欢和女孩子玩在一起,长大了,终于还是有了心上人不是,你啊,等着喝了他的喜酒,你就酸溜溜的做你的老光棍儿吧。”
“好了,姑奶奶,我有喜欢的女孩子啦。”温颜有些尴尬的说了一句,姑奶奶真是太八卦了,虽说不管连亦琛的婚事,反而操心起他了。
“诶,是哪家的姑娘”
“现在不能告诉您,有机会一定带给您看。”温颜温温和和的哄着老太太,真希望老太太不要纠缠着这个问题才好。哎,他还不老,可以再等几年,就算是光棍,也是帅气无比的老光棍。
“不许唬我。”
“姑奶奶,我还敢糊弄您不成,来,我们拉钩儿。”
连老太太有时候像是个小孩儿,非要和孙子家家的拉钩了,才会放心。
这不,连老太太和温颜拉了勾,说:“这还差不多。”
“姑奶奶,我今儿是来说事儿的,您可坐稳了听。”温颜终于要说到正题,这才是他才到这里的目的,倒是老太太,聊天太能扯了,居然把他扯到了谈婚论嫁的事儿上。
“是什么事儿啊,你姑奶奶是老革命,有什么受不住的,尽管说来听听。”
连太太之所以八十高寿,却神采奕奕,说起话来掷地有声眉飞色舞,是因为年轻的时候,和家里人合不来,背着包袱干革命去了。她的好身体,是在年轻的时候锻炼出来的,经历了风风雨雨,她又是个不服输的人,就算是年纪大了,也积极锻炼,说是动一动,多活几年。不过这个老革命,倒是做了一件很不革命的事儿,就是临老了,信起了佛,无产阶级革命者,是无神论者,她信佛,倒是希望,多吃斋,多念经,心无杂念,身体好一点。
“姑奶奶,您坐稳了听,我说的这事儿,是和连二叔有关的。”
“他”
是有多少年,没有见过这个儿子了,二十年,还是三十年温颜都已经三十岁,那时候温颜,都还是个奶娃子。连老太太对于这个儿子,是又爱又恨,若说他胸无大志,不会再恢复高考的那年拼命念书,考了大学,又接着念研究生和硕士,他还说读书可以强家镇国,若说他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生生为了个女人,好端端的爹娘不要,好端端的家业不要,跑去了湖南,一去不回,从此更是断了联系。
老太太不是不想念这个儿子,她曾经不止一次,想去见一见这个儿子,老头子在世的时候,她被老头子拦着,老头子去世了,她被其它儿子拦着,说是这么个人,不见也罢了,一拦就是几十年,她修佛的日子里,每一日清晨起来,都会为这个远在南国的儿子祈福,希望他平平安安。
“姑奶奶,连二叔没了。”
“”
再坚强的老太太,再经历过革命和挫折的老太太,此时无言的看着温颜,没了他是说,无邪没了她应该没有耳背,没有听错。温颜说的是,无邪没了。
她日夜为之祈福的儿子,已经五十多岁的儿子,说没,就没了
这是几十年来,她听说他的第一个消息,除了知道他在湖南当警察,终于知道了,他毫无征兆的结束了他的一生,而她这个做娘的,甚至来不及看他一眼。
她为了他的大孙子能当上家主,这一段时间住在了家里,心想,怎么也能为大孙子出上力,看着吧,谁要是让她的大孙子不好受,她就让他过不了好日子。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她心心念念只想着护着大孙子,却也没想到,温颜带来了二儿子的噩耗。
“他是,怎么没的”连老太太终究是个心理素质过硬的老太太,吸了一口气,问道。
“前几天,光荣殉职。”
“殉职,倒是像他外公和我,好哇,光荣的去了,真好哇。”老太太说的话里,尽是心酸,她最思念的儿子,就这样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姑奶奶。”温颜试探的喊着,哎,就知道这样的消息只能亲自过来说,不然,老人家怎么承受的住。待会儿,还要亲自通知大伯连决,要是大伯知道连二叔的死,是司马家的手下干的,不知道大伯会不会愤怒的说要宰了司马家的人
“你快把你大舅舅,还有蓝姨叫回来。”连太太有气无力的说着,无邪没了,他们一定得尽快知道,还要为无邪风风光光的操办一个葬礼。
温颜点点头,立刻喊来二管家,通知连决和蓝伶。
蓝伶正带着女儿连一豆在商厦里面逛着买衣服,后面跟着几个佣人帮她拎着东西。
她看中了一件扣子特别多的衣服,正在试衣间里试衣服,忽然听到自己的手机响,她的衣服都没有扣好,手机却一直在门外响着,门外的佣人催着说:“夫人,大管家找您,说是有急事。”
“你叫他等一等。”蓝伶穿着衣服,烦躁的说着。心想,大管家温颜哼,他找她能有什么事他从来都是和连亦琛一伙的,现在还住到了连亦琛那里去了,找她,能有什么急事真是奇了怪了,三百六十五天,偏偏挑了她在换衣服的时候要找她。
“夫人,大管家说是十万火急。”门外的人,催的很急。似乎很难为的小声说着,生怕蓝伶不高兴。
“好了,出来了。”蓝伶胡乱的扣了一下扣子,将手从门里伸了出去,烦躁的接过了手机,“喂”
“蓝姨,姑奶奶叫您赶紧回来一趟。”蓝颜在话筒里传达着老太太的话。
蓝伶气得,七窍生烟,这个温颜,挂着本家的管家大名,在连亦琛那边做事,现在,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和连亦琛一样喊她蓝姨,真是混蛋。
“好,知道了。”蓝伶嘴上应着,老太太能有什么事儿啊,天天窝在家里看看电视,还专挑革命剧看,她都要烦死了,一豆跟着老太太,天天学老太太长红歌,土死了。
“蓝姨,不堵车的话,半个小时应该能回来吧。”
“嗯,可以的,那先这样,挂了。”蓝伶压抑着心里的怒火,温颜什么玩意儿虽然她比他只大了六七岁,她好歹是他的长辈,居然限定她回家的时间,回去一定要和老公狠狠的告一状。
挂了电话。
她把新衣服脱下来,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心里想着,衣服真难看,其实是在想,哎,温颜的电话,真是叫人扫兴。
她抱起了一豆,上了车,前面偶尔会堵一会儿车,一路上别提多闹心了。
“一豆,你在看什么啊”蓝伶见女儿一直盯着窗外,目不转睛的看着什么似的,问道。
“我好像看到爹地了,妈咪,你看是不是爸爸”一豆才五岁,眼神却特别的好,她挥着小手说,“妈咪,爹地旁边好像有个很漂亮的阿姨。”
蓝伶立刻看了过去,那个人,真的是连决,一豆说的没错,他身边真的站了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他们保持了几厘米的距离,正在说话,她一下子醋意顿生,喊了一句:“停车。”
整个人站在马路上喊道:“连决。”
连决看了蓝伶一眼,没有做声,而是抖了抖衣服,坐进车里的后座,车,走了。蓝伶仔细的看了看车身和车牌,不是自己家的车呢蓝伶赶紧坐回车里,问司机:“今天老爷没开车出去吗”
“没有,好像是谁开车来接老爷,我给忘了。”
“行了,开车回家。”
这一路,把蓝伶起的够呛,到家短短二十几分钟车程,她一直反复的想着连决和那个女人的事情,越想越觉得可疑。要说她当初认识连决,还不是花朵一样的年纪,年轻貌美,要不是连决给了她承诺,对于连家这样一个大家族而言,而连决是家主,更是一诺千金,她才不会愣是等到了三十岁才嫁给连决。
虽然嫁了,她一直不知道连决喜欢她哪里,所以,即使结婚以后,她对于连决,一直守得死死的。她心里很不是滋味,是不是连决,沾上了野花
她却忘记了,自己是连决路边采来的。
到了家门口。
蓝伶抱着一豆准备进屋,是温颜开的门。她一见到温颜那张脸,就想起他说的话,心里生气极了,却不能表现出来,脸上,甚至挤出一丝笑容来。
温颜喊着:“蓝姨,姑奶奶和大舅舅,在里面等着你。”
蓝伶一听这话,就浑身不舒服,她是在进家门,怎么像是她来拜访连家似的,她心里一阵烦躁。放下一豆,说,“一豆,跟着管家叔叔玩去。”
连一豆点点头,张开手,对着温颜天真烂漫的要抱抱:“温叔叔,抱抱。”
温颜弯下腰,说:“一豆乖,一豆去楼上玩玩具好不好”
“好,一豆会很乖,叔叔喜欢不喜欢一豆”
“叔叔喜欢一豆啊。”
“温叔叔,一豆很久没有见到你了,一豆好想你,一豆长大以后嫁给你好不好”连一豆奶声奶气的说着,表情却很认真。
“笨一豆,你长大了,叔叔就是老头子了。”温颜说,“叔叔先和你爹地商量事情啊。”
连一豆点点头,温颜这才把一豆递给了奶妈。
温颜转过头,正准备和老太太们说事儿,
“连决,今儿你要是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是蓝伶,扯着嗓子直喊。
“神经病”连决骂了一句。
“我神经病,我看你搂着人家小姑娘,心里头都要没开花了”蓝伶吵架的功夫,很是不赖,气势十足的叉着腰,就是骂上一条街也是绰绰有余的。
“你别没事儿找事儿,我回来可不是和你吵架的”连决站起身来,阴沉的说着。
“你以为我想吵架你以为我想跟你闹你就是做了不敢承认,只恨刚才我没抓了你现形”
“胡说什么”
“做了就是做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的命好苦,我怎么就嫁了你个白眼狼”蓝伶哭诉着。
只听那边摔了个东西,刺儿清脆的响着。温颜一看,蓝伶向连决砸了个烟灰缸,连决躲开了,烟灰缸这才砸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温颜并不是第一次看连决和蓝伶吵架。
连老太太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阵势,按说老太太去元山寺六七年,那时候蓝伶刚进门,连决坚决要娶蓝伶,老太太气得,去了元山寺修佛,一修就是这么多年。
连老太太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这两个人就算是结婚,也不会少吵架,半路的夫妻,哪里会有发小的感情好啊所以,她眼不见心不烦,却没想到,这两个人会吵得这么凶。
要说,婆婆和儿媳,是天生的宿敌,而这个半路来的儿媳,连老太太心里压根就不承认。要是平时,这对夫妻,闹掰就掰了,老太太半句话都不会说,就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然而今天,老太太喊了一句:“住嘴。”她分明说的是蓝伶,自己的儿子,就算是做错了,老太太也会护着,更何况,现在的事情,不清不楚的。更重要的是,吵架,也不挑挑日子。
“妈,让您受惊了。”连决立刻低了头,向老太太赔不是。他的老母亲发飙了,他赶紧认了错。儿子再大,在母亲面前,终究是个孩子,母亲,永远是对的,就是错的,也是对的,得巴巴的哄着。
“哼,都坐下来,听温颜说话。”
“是,妈。”蓝伶被老太太那一嗓子给吓懵了,她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赶紧唯唯诺诺的坐了下来。这个老太太,蓝伶虽然没有和她生活在一起,她却是知道的,听说老太太年轻的时候,脾气火爆的上了天。连老太太干革命的时候,就连不少认识她的土匪,都要礼让她三分,脾气一爆上来,抬手就给人一枪。而且专打手脚,让人死不了,活得难受。
连决紧接着坐了下来,老太太哟,千万别气了自己的身体。
“是这样。”温颜走了过来,说,“大舅舅,蓝姨,你们得有个心理准备。”哎,连亦琛让他来做这个差事,可真是苦了他了,说一次,让人难受一次,他自己也难受。他也十分的敬重连二叔,一次次的通知连二叔的死讯,就跟一次次的凌迟他似的。
连决的眉毛微微的耸动,难道出了什么事
温颜顿了顿,说:“连二叔,没了。”说完,他的头都不敢抬一下。
四周,一片沉寂。
连决一直是个不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男人,他的脸上始终是一派冰凉,只是他看了一眼老母亲以后,终于动容的说着:“妈,您已经知道这事儿了”
“是啊,比你早知道半小时。”
“他是什么时候没的”连决问着,他说话的时候,脸上完全没有表情,口气冷冰冰的,就像是北方的冬天的空气一样,就是哈一口气,也能在半空中结成冰。
“前天凌晨,在任务中光荣殉职,表弟说,他会参加七月六号的葬礼,想问问你们的意思”温颜小心翼翼的说着,心想,哎,这个葬礼,要是连家人去了,恐怕闹好大一场动静。
“去,我们都去,妈,我再通知其它人,我们连家的人,一定要风光大葬。”
“嗯,你去办吧。”连老太太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她靠着沙发,闭目养神起来。
“对了,温颜,动了无邪的人,是谁,你知道吗”连决冷冰冰的问着。
温颜最怕连决问这个问题了,温颜倒是知道,连决能坐上家主之位最大的原因是,他这个人够狠心,除了自己的老婆孩子,不能留下的人,他一个都不会留下。连无邪可是连决最宝贝的弟弟,当初,连决压根不想当家主,要不是连无邪逃了,他才只能接下这烫手的山芋。
“是”
突然,保姆在楼上喊着:“夫人,不好了,一豆从窗户上摔下去了。”
蓝伶顿时急得跳脚,立刻站了起来,往外面跑,天,这边才说小叔子死了,那边,自己的女儿也出事了。那可是二楼啊,一豆还这么小,摔下来不死也废了。一豆,一豆都是废物,都是饭桶,一个小孩子都看不好,都是干什么吃的
请牢记:gen2
第一卷 1oo、无邪葬礼
蓝伶跑了出去,在地上找,一豆不在。
一豆是从哪个窗户爬出去了
蓝伶急的要发疯。
连决跟着跑了出来,蓝伶见了,冲上来就揪住了连决的衣服:“你挑的好保姆,孩子都看不好,摔哪儿都找不着了,我可怜的一豆啊”
“蓝姨,你别担心了,我前段时间走之前,就在一豆房间的窗户下面装了网子,你看,一豆在上面好好。”温颜和和气气的说着,指了楼上。
蓝伶抬头仔仔细细的看着,一豆果然在网子里爬着,那个保姆也真是,都不往外面看一看,就出来喊,虽然理亏了,但她嘴巴上面就是不饶人:“那你不早说,害我担心一场,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没安好心,你从来都没把我当连家人看。”
温颜内心苦笑,她说他没把她当连家人看哦,她是在生气,他今天喊她蓝姨今天是回来说家事,自然就是当做家人一样来称呼了,喊连决做大舅舅,喊连老太太做姑奶奶,喊连亦琛做表弟,逢年过节大伙儿坐在一块吃饭,私底下,这么些年,他一直是这样喊她的,今儿反倒邪火这么大了
“怎么说话呢,蓝伶”连决抓住蓝伶的手,说,“要不是温颜考虑的周全,一豆早就摔成泥了。”
“你个没良心的,一豆是你女儿,你这样咒她。”蓝伶歇斯底里的说着,“个没良心的,良心让狗给吃了,想我二十如花的年纪,就守着你,你个白眼狼”
“你疯够了没”
连决的脸色慢慢的不好看了。
蓝伶却还是继续嚷嚷着:“你就是外面有人了,你嫌我老了丑了,不要我了。”
“疯子”连决一甩手,把蓝伶推在了一边,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
最终,温颜带着连家本家,明儿去湖南的消息,走了。
黄昏时分。
连老太太在看天气预报的时候,得知湖南这几天多雨。
连老太太连忙打电话给连亦琛说:“湖南多雨,冷得很,多穿一些。”
连亦琛说:“好,奶奶,你带条小毯子放在车上吧,路挺远的,你可以睡觉。”
连老太太说:“你不跟我坐一趟车去么”
“我自己开车去。”
“那你现在过来取车,我听温颜说你开的车不怎么样。”
“奶奶,这也要讲排场啊,我开公司挣钱不容易,车能开就行。”
“不行,你是不是怕一秒钟见不到你的怡宝,带着她一块儿过来也行。”
“奶奶,你好八卦。”
“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吗我也好些日子没有见到这个小姑娘了,你有没有欺负她啊”
“嗯,欺负了。”连亦琛开着玩笑说,“我打了她一顿,现在鼻青脸肿的,不敢出门见人。”
连老太太当真了:“你个小兔崽子,反了你,媳妇儿能随便打吗”
连亦琛顽皮的说:“奶奶,我哪里敢打她,她会功夫,一使劲能把我丢到河里去。”
“这样好,这样好,媳妇儿厉害,男人才能成事儿。”
“奶奶,当着她面,您可别一直逗她,她脸皮子薄的很。”
“小兔崽子,还没有娶进门,胳膊肘就想着她啦,好,你快来吧,正好可以赶上晚饭。”
“等你们吃了晚饭,我们再过来吧。”
“怎么不愿意和我这老太婆一块儿吃饭了”
“奶奶,您说什么呢,我是不想看见谁,您知道的。”
“她晚上不出来吃饭的,我罚她禁足了。”
“奶奶,您这么厉害啊,老头子不跟你哭啊。”
“哼,一个小妖精,能翻出我老太太的五指山吗今儿小妖精的眼睛花了,找老大吵架,这事儿你听温颜说了吧。”
“嗯,我知道。”
“老大烦着呢,大吵一架,我就借着机会明着护短来着,罚她不准出卧室,饭给她送进去,嘿嘿,老大啥也没说。”
“奶奶,要不,我接您过来吃饭好不好我给您做饭吃,晚上睡在这里,明儿,我们一起去湖南”连亦琛得寸进尺,他爹他也不太待见。而且,老太太没吃过他做的饭,好歹大显身手一番。
“亦琛会做饭了”
“一直都会啊,奶奶,您看我十六岁出了家门,还长得这么高这么壮,就知道我做饭有多好吃,把我自己个儿都养的这么结实。”
“我倒是不知道小亦琛长大,那你过来接奶奶,挑一辆最气派的车走。”连老太太乐呵呵的说着。
“好呀,奶奶您等着我嘞,我马上过来,让怡宝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在家里等你啊。”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连亦琛等奶奶挂了电话,才按了手机的结束键。他这几天用的是一台老款的手机,早几年前买的,他想着,奶奶这么讲排场,还是去弄台手机来比较好。
嗯,去找温颜,把温颜的手机抢来好了,他的手机是苹果4s,这个奢侈的男人,要他买下他公司说没钱,居然有钱买4s。
连亦琛精打细算的想着,原本他在书房处理文件,现在走出书房,却看见温颜跟在王妈后边儿,帮她提着菜篮子走进来。
连亦琛便说:“王妈,今晚我做饭,我先去接我奶奶,她会留在这里睡一晚,你得忙活儿一会铺个床了。”
“老夫人要来哎呀,我马上铺床去。”王妈高兴地笑着,上楼去了。
温颜则眯着眼睛问着:“你也不怕折腾坏你奶奶,明儿去湖南路那么远,你的车,能行吗”
“我奶是谁啊,讲究高配置,她要我回本家换台高级的,呐,我奶支援我车,你支援我支手机,好不好”连亦琛拿出自己的旧手机,可怜巴巴的在温颜面前晃了晃。
“要说你是老板,我是打工的,你要不要这么抠门,连我的手机都要扣了去”
“哎,兄弟之间,说这种话好伤感情,我这不是为国家节省资源吗”
“那你还没促进消费,为国家gdp做贡献呢。”温颜摇摇头,但他想了想,又说,“那我跟你回去一趟,我有只爱疯三在家。”
“温颜,你好奢侈,还有一只爱疯三。”
“本来想把4s换给你用的,你继续说,连三都不留给你。”
“温颜,你是我的好哥,现在赶紧和我接奶奶去,我奶奶也是你奶奶不是”
温颜无奈的笑了笑,连亦琛这个人就是这样,上一秒跟你卖萌卖乖卖泼皮,下一秒跟你撕破脸干掉你都有可能,他是老早就习惯这个表弟了。
“等会儿,我跟怡宝说一声,我奶奶要过来,要她打扮一下。”
“又不是丑媳妇见公婆,怡宝好看,不用打扮。”
“那不行,她现在指不定睡觉把头发睡得像鸡窝,还在流口水。”
“随你,她可和我说,她要是没睡好,是有起床的脾气的。”
“真的”连亦琛没有吵过周怡宝睡觉,他并不知道怡宝还有这样的臭脾气。
“不信你去试试。”
“你跟我一起上楼看。”
“来打个赌。”
“好,赌注是什么”
“嗯,我想想。”温颜摸了下巴,说,“如果周怡宝有起床气,算你输,还要欠我一个命令。”
“命令就有点坑我了,谁知道你会要我做什么”
“我能害你吗”温颜微微白了连亦琛一眼。
两人握手成交。
然后,两个人上了楼,连亦琛敲周怡宝的门。
间或性的敲了两分多钟。
门膨的打开了。
周怡宝睡眼惺忪,头发蓬松的骂道:“你作死啊”
“我,叫你起床。”
“睡好了我会起床的”整个人闷闷的说着,把门膨的一关。
连亦琛愣住了,这小妮子脾气这么大,他还真不知道。
“嗯,你输了。”温颜摊开手说着,耸了耸肩。
“愿赌服输,你要我做什么”连亦琛无奈的说着。
“先留着。”温颜笑了笑。
“诶,哪有这样的。”连亦琛觉得这世界无限的坑爹。
“我们之前不是没说好期限吗”
连亦琛把自己的车从车库里开了出来,温颜坐上了副驾驶,笑了说:“姑奶奶是不是嫌弃你的车”
“还不是你多嘴,我奶奶嫌我这车不高端。”连亦琛继续说,“我省两个钱,我的钱都拿来搞基本建设了,车哪里用得上好的,连手机都换不起。”
“啧啧,你原来拿手机可是全球最高端的了,我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生怕闪瞎我的狗眼。”
“哎,可惜了,碎片丢了,你要是喜欢,要不然拼起来送你,闪瞎试试”连亦琛就知道温颜又笑他了,那手机真是天下掉下来的大铁饼,差点没把他砸的吐血。
两个人斗了一会嘴,温颜觉得连亦琛的状态还可以,他下午从本家回来的时候,就听周怡宝说连亦琛找他说话了,看来怡宝简直是连亦琛的精神良药,一见面就见效。
开车约莫四十多分钟,到了本家老宅。
连亦琛停了车,温颜首先下车按了门铃。
二管家开了门,笑嘻嘻的说:“温管家又来啦,快进来吧。”
“待会儿,少爷在后面。”
“啊,少爷回来啦。”二管家搓搓手,整理了一下衣服,恭敬的把门全部打开,笔直的站在一旁,微微的鞠躬。大少爷好多年都不回来一趟,他可老想这个大少爷了,这些年,家里其它的少爷,各个年纪比大少爷大,都快把他这把老骨头折磨死了。
“二管家,身体还好吗膝盖还痛不痛”连亦琛走了进来,向二管家寒暄。
二管家四十多岁,年轻的时候跟着连决走南闯北,所以,跟连决亲近些,自然跟连亦琛亲近一些。他看起来,也老了,这些好多年不见的人,都有了老态。连亦琛还记得,二管家的膝盖在下雨天都会疼,好像是年轻的时候,膝盖受过伤。
这个家,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回来好好看一看这里了,</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