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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书屋 -> 玄幻魔法 -> 性情男女生活写真:家宴

正文 性情男女生活写真:家宴第3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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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鸿以为她会先回沈园收拾行礼。新星茹一直到车子快开到沈园时才发现方向不对,喊道:“我不去那儿”

    “你不收拾东西吗。”

    “我不要,什么也不要,直接送我走。”

    德鸿脸上抽搐着,猛得调转车头向着原路返回。他一边开车一边拿出手机,按出键去。很快电话接通,他大声冲里面说:“安排车,去北京。”

    他没有送她,他觉得没有必要去,因为新星茹不再需要返程。直到载着星茹的车驶走许久,他坐在车里猛然醒悟:天那,他真的要他的星茹不再返程他觉得舌下有些腥腥的东西上来,他又咽下去。他不禁懊悔不已,痛恨自己刚才怎么就一时冲动得和中邪了一样。

    2

    他彷徨无措中,鬼使神差地去了闫启行的住处。外面的铁门没有关,他直接打开进去,按响了里面的门铃。一会儿门开了,毕乐升笑吟吟地闯进他的眼里,一点没有惊奇,他是从门镜里已经看到沈德鸿了。但沈德鸿却大吃一惊,语气强硬地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儿”

    在卧室里的闫启行听到有人按门铃,知道毕乐升会去开的,就没急着动弹。她这儿一般没别的人来,除了毕乐升已是半个主人,常来常往外,再就是隔壁楼上刚上中学的小姑娘不时来玩玩,但从毕乐升成了常客后,小姑娘也不常来了。不过她还是想,这个时候来的可能是那个小姑娘。她有点无精打采地从卧室里走出来,身上还穿着睡衣。走到客厅时,正听到沈德鸿的声音:“马上出去”

    她一惊,虽然沈德鸿再怎样看待自己似乎已经不重要,但她还是愿意把一个风采绝伦、气质优雅的她展示给他,而不是现在这种放荡不羁的样子。但想退是退不回去了,沈德鸿已经看到她,而且是很吃惊地打量她。她感到很羞愧,感到无力迎视他不解而痛惜的目光。但她必须硬着头皮走过去,说她该说的话,因为毕乐升正看着她,看着她的意思是在重复地告诉她沈德鸿刚才吼出的每个一字。

    她走到毕乐升身前,直面沈德鸿,淡淡地说:“沈总经理,这是我自己的住房,我有权利在这儿接待我的朋友,如果您认为我没有权利了,我和他现在就走。”

    德鸿看着她,“他是你的朋友你就是这样子接待朋友”

    闫启行笑了声,“我刚才那样说您很难听懂的话,那我就换种说法,我们已经同居了。”

    德鸿看着她,摇头,什么也没再说,转身走了。闫启行呆呆地看着他离去,脸色变的苍白。毕乐升一笑,到沙发上坐下,长叹声气,替她惋惜道:“看来我坏了你的好事”

    闫启行心里一恼,脸上红了红,但还是压着羞恼,走到他身边坐下说:“你不要误会,他以前从来没有来过,我想”

    毕乐升把手搭到她的肩上笑道:“你不用解释,我不会在意的。”闫启行很感动地靠进他怀里。他又叹道,“在这个世界上混的人都不容易,要想过舒舒服服的好日了,就得有所付出,男人尚且如此,何况你们女人,互相理解吧”

    闫启行刚刚听出他话里的味道,离开他,盯着他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一笑,“你不明白什么意思很难理解吗算了,不必装着天真了,我说过我不会在意的。”

    闫启行抖动了几下嘴唇,没想到他是这样理解她的,又悲又愤,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毕乐升看她脸色发白,知道是动了真气,站起来抚摸着她的肩又笑了下,刚想哄劝几句。她使劲抖开他的手说:“你滚”

    毕乐升没动声色地看着她,“真要我滚”

    她愤愤地往卧室走去,一边又甩出两个字:“快滚”

    他笑笑,“可是你要我滚的”说着拾起沙发上的外套去开房门。

    闫启行不认为他会真的走,听见他开房门也没去理会。进了卧室,却听到外面的铁门也“哐”的一声关上,才知道他是真走,忙从卧室奔出来,打开房门往外看,早就空无一人。她扶着门口怔了会,然后哐得一下关上房门,站在那儿愤恨和无以为示。

    26 第十章 不想离开你

    3

    沈德鸿回到家时很晚了,肖凝和天桐都坐在客厅里,似乎在等他,看他进来也都站起来。过了好一会儿,肖凝看不到跟随进来的妈妈。

    “我妈呢,叔叔”她问他。

    沈德鸿站在那没动也说回答,神似游魂。

    “叔叔”肖凝脸色开始变,她的血脉一下子膨胀起来。

    他回答她,“你妈回北京了”

    “婶婶为什么忽然回北京”天桐也紧张。

    沈德鸿的声音像从深谷里传出,“她的心已经不在这儿了,就让她走吧。”

    肖凝忽然扑上去从后面抱住沈德鸿,很久后颤抖的声音叫他:“爸”

    沈德鸿震住了,天桐也愣住了。

    “爸”

    这声音带出沈德鸿满脸的泪来。

    “爸,你怎么能让妈妈走,你不能让妈妈走我不想离开你,凝儿不想离开你”

    沈德鸿哽咽道:“凝儿,他是你的亲爸爸”

    “我知道,可是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的爸爸了,我从来不知道被爸爸爱和保护着有这样幸福。爸,不要让妈走,不要让凝儿离开你”

    沈德鸿回过身把继女抱在怀里,泪水滂沱而出。

    在北京的星培一家刚刚坐下要吃饭,却听房门一响,星茹走进来,脸上的气色很不一般,气恼、伤心、失望无数种说不清的感觉都交织在她的脸上,使它有些扭曲变形。她谁也没看径直往楼上走。李珂匆匆跑出去看,没有沈德鸿,外面什么也没有。她木然地回来,愣愣地看眼丈夫,“怎么了”

    电话打过去了好长时间,天桐才接起来。通了之后两头反而都一阵沉默。

    “我婶婶到了”天桐先问。

    星培嗯了声,“你叔叔呢”

    “在卧室。”

    “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叔叔和婶婶一块去参加继阳的婚礼,很晚了只有叔叔一个人回来。他说婶婶要回北京,他就让她走了。”

    “挂了吧。”那边电话挂了,天桐却久久地拿着话筒发愣。

    4

    几天后,德富家的孙子小山整整一周岁。阿婵母亲送了几套亲手做的棉夹衣过来,丁七婶也一块来的。德富妻子把亲家接进屋,又接过那些小孩衣物,一边抖着看,一边啧啧地赞叹着:“大妹子的手就是巧,不像我这笨手笨脚的我也是觉着天暖了,得脱棉衣了,从生下来那穿的用的都是当姥姥的给做的,我这做奶奶的还能一点不尽心就寻思着也自己鼓捣鼓捣试试,这不,捣腾了几天,这么个小褂也没裁出个样子来。丹凤正回来,她也不会做,可人家会说:你这是做的啥,难看死了,快别做了,这两天我去商店买回几套来算了。还说,要不,我拿回去让我婆婆给做做。我说,从商店里买还差不多,要说拿去让你婆婆做可没那个说法了,成心要出你妈的丑行看看,做姥姥的先送过来了也是我有福气,净摊上些巧亲家,乐聪从小穿的戴的也全是他奶奶给做的。这可真是巧的多做,拙的少做,不会的不做。累死那巧的,便宜那拙的”

    三个女人就一块放声笑起来,丹凤也跟着笑笑,天杰在旁边嘿嘿地看着她们笑。丁七婶就笑天杰,“你笑个啥,当了爸爸也值不得这么老咧着个嘴笑阿婵呢,怎么没见她”

    天杰摸摸脑袋没吭声。德富妻子说道:“我看她吃完午饭就出去了,也没说去哪,我还以为一会儿就回来,这走了快一个钟头了咋还没回来。”说着也问儿子,“你不知道她去哪了”

    没等天杰再没说什么,丁七婶又唬下脸来逗他:“不该是你把阿婵气跑了吧不是我夸我外甥女,你那媳妇可算是万一挑一,你要把她气跑了看你再找个这样的试试”

    德富妻子就笑道:“说万里挑一倒是真的,要说天杰气跑了媳妇,那不可能不怕守着亲家母说了让你见怪,我和他爸就暗地里说,这幸亏是个孝顺懂事的儿媳妇,啥事也能先替咱想到了,要不,媳妇不好,指着儿子,哼,你想着吧,不把咱俩背到了那山沟沟里也差不多。你们就不知道,平时他和我和他爸动不动就哼哼的,你说啥他偏不啥,成心气你。可就是听媳妇的话,说啥听啥,让媳妇管得那个服贴谁要说他气跑了媳妇,我先替儿子抱不平。”

    丁家姐妹笑。丁七婶说:“天杰你真不知道阿婵去了哪”

    天杰才说:“她去八叔家了,说去看看,我要和她去,她不让我跟着。”

    赵母听了叹口气,“我也一直没去,去了说啥我和阿婵他爸老想去看看,可脚迈出门去又收回来,去了可说啥好”

    德富妻子也说:“是呀,我和他爸也这么想,去了能说啥,倒像看人家笑话似的,还不如装着不知道。”

    丁七婶说:“你们知道不,健雄和他媳妇也离婚了都说这自由恋爱好,电视上也演,戏也唱,要自由恋爱,不要包办婚姻。我看坏就坏在这自由上。咱这些人有几个不是媒人提着,父母包办的不是几十年安安稳稳过来了听说几个有闹离婚的那时候,说个离婚是吓死人的事,哪像现在,三天两头听着不是这个离了,就是那家散了。瞧瞧,这才多长时间,就又两个,一个还没过上一两年,一个看着过得和那蜜似的,冷不丁地就走了都是让自由给闹的。”

    德富两亲家都笑笑,问:“不知健雄那是为了啥”

    丁七婶说:“听说他俩谁不能生育离婚那天,他媳妇来给钟老师嗑了个头才走的,一边走一边抹眼泪,像是很不情愿离。”

    德富妻子说:“那就是他媳妇不能生育”

    丁七婶说:“我听着倒是健雄的事,可又是健雄非要离的。谁知道是啥缘故现在的年轻人,成天心里不知想些啥,让人琢磨不着头脑。”

    三个女人叹息一阵,又说起别的话。一直坐在一旁听着她们说笑的丹凤呆呆地坐了会,站起来往外走。她母亲看了她一眼,以为她到院子里有啥事,也没理会,继续和丁家姐妹说话。

    27 第十章 痛失

    5

    丹凤出了房门,又出了院门,眼内一片茫然,只由着脚下往前走。走到一个门时停下来,看看已到了自己家,才像从梦里一下子醒来一般,觉得心口处有团东西刺拉拉的上来,她快步进了家门,冲进自己房里,扑在床上呜呜地哭起来。家里除了她婆婆没有旁人,看到她直着头奔进房里就哭,不明白回了趟娘家能带回什么委屈来,急忙也跟进去问怎么了。丹凤只是哭,哭得齐母心乱跳起来,打电话去砖厂把儿子叫回来。

    齐三强回家时,丹凤已经不哭了,用被蒙着脸躺在床上。“怎么了”他上去问,“是不是不舒服”

    她不吭声,他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她挡开,很烦燥地说:“你让我静一会。”

    三强又立在床前看了她一会,默默地出去了。丹凤听到外面婆婆在向小三诉说她如何进门就哭的情形。她翻了个身仰面又躺了会,从床上下来,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散开盘在脑后的头发,又细细地梳理起来。一缕缕地梳,慢慢地,从前至后她恨这长头发,可也爱这长头发,她梳理它时便不自觉的把一切爱恨全抛开了,只感觉有硬硬的冰凉的五指,带着粉笔末的清爽在她的发间滑动,使她进入一种忘我、忘掉周围一切的状态。她闭上眼睛,想细细地享受一下这种心神荡漾的怡然时,脑海里却忽然打开两扇梦幻般的窗户,她看到自己裸露的散着白光的身体被他搂压着,吮吸着她便陡得浑身一颤,心中腾起无限的羞恼与愤恨。

    她怀了他的孩子时,父母都要她打掉,可她却要生下来。母亲气恨地说:“大姑娘家的养个孩子,要把一家人的脸都丢尽吗”

    她不再与父母争,却找到齐小三,她不能确实齐小三会一定娶她,可是无所谓,她觉得总会找到个,只要那人想娶她,无论是谁她都嫁给她。想不到齐小三一口答应。

    于是她成了齐家的三儿媳妇,可是她却越来越后悔了。丈夫那几乎不计回报的爱让她感到了温暖的同时,也因此倍受折磨。他越是宽容和善待她,她就越觉得亏歉他,越是无法拒绝尽妻子的责任。她不是铁石心肠,她也会感动,她也想就此做齐家的好儿媳妇,把以前的事情当成一阵烟雾从脑子里驱散,吹走。可她却偏偏无法做到,当丈夫亲吻她,拥抱她,爱她时,那过去的一幕就像宽屏幕的黑白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晃。她再也感受不到快乐,只有痛苦。常常三强俯在她的一脸泪水中不动了,然后紧紧地抱住她,浑身颤栗。她能从他颤栗的身体内感受到这个男人最深切的痛苦和爱。

    在她怀着儿子时,她常会不自觉的把她以后的生活想像成电影中的某些片断。她想过,她一个人带着儿子苦度岁月,教的儿子聪明可爱,人见人爱,而儿子的生父却人近中年仍没有儿女,等他慢慢发觉小豆子就是他的儿子时,就会千方百计地想认儿子,而她不肯,他就求她,她就是不肯她要看着他受折磨,受痛苦,她要看到他痛悔当初。虽然当她想到他人近中年仍没有儿女,感到这太残忍,自己心中也不禁哆嗦,但她还是一遍遍的这样想。想象着他将来的悔痛时,她一边流泪一边感觉畅快,更坚定了她要好好生活下去并将儿子养育成人的决心和信念。

    可如今竟果真应验了,她却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痛快,反而心中沉甸甸的像压上一块石头。她才知道,他的苦难不会给她带来任何快乐,正是因为她曾经想象过给予过他这种痛苦,首先悔痛的倒成了她自己。此时,对他所有的恨意都冰消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怜惜和惦念。

    忽然,外面传来一片吵嚷之声,还有婆婆惊恐的喊叫声。她忙支起耳朵细听,听到乱哄哄有人说着:“一个砖垛子忽然倒了,正压在他身上”

    婆婆哭起来,“小三小三”

    6

    她一甩头发奔过去,外面的情景把她惊呆了。三强满脸是血,被几个人抬着放在客厅的地上。

    齐母还算清醒,又哭喊:“快送医院快送医院”

    有一个人说:“我们要送他去医院,他不让送,一定要回家。”

    丹凤扑到丈夫身边,伸出双手去扶他,却摸到一把鲜红的血,她惊骇地张了张嘴巴,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被什么人一把扶住。“快送医院快送医院”她嘶哑地喊着,拉扯三强的上身。

    齐三强抓住她的手,黑眼睛里露出一丝笑容,他看着她,颤微微地说:“不行了凤,找个人嫁了吧。你们谁也不许难为她”

    斗大的泪珠子一串串落下来,她趴在丈夫满是血污的脸上痛哭失声。三强抚摸着她的一头长发,喃喃地说: “凤,我想看你梳头”

    “我梳给你看,我梳给你看”丹凤用五指一缕缕地梳起来。

    齐三强目转睛地凝视着她,笑了。黑色的瀑布流过她洁白的脸,脸上全是为他流下的泪,这是他心中最美的图画。她梳多久,他就能看多久

    齐父带着乐聪出去玩还没有回来,齐母哭得奄奄无声。周围那些人有的去劝慰齐母,有几个来抬齐三强。丹凤忙制止他们,“他要看我梳头发。”

    两个大嫂叹了声,过来拉她起来,“他已经看不到了”

    丹凤扑到丈夫身上抱住身体,不让他们抬走,“他还睁着眼睛看着呢”

    有一个人就伸手把齐三强的双眼合上,丹凤一下就呆在那了。

    齐三强死了,她满眼里却全成了他活着时的影子。坐在梳妆台前她看到他和以前一样靠在床上默默地看她,她看着镜子里的黑眼睛说:“小三,我给你梳头发看。”

    那黑眼睛听了却一声叹息,床上没了人。她站起来围着房里转,喊着:“小三你出来吧,是人是鬼我都不怕,你出来吧出来吧”每次都是她的公公进来把她制止住,她便扑在床上痛哭。

    齐家老俩看她一连几天都是如此,有些怵心,怕她痛出个好歹来,便说给德富夫妇,想让她回娘家住几天,换换心。丹凤却不肯。她知道父母的用心,知道他们是怕她精神受不了刺激。但她一切正常,她很清楚。所以她才更加痛悔,悔得她天天如坐针毡一般。她觉得小三的死全是她造成的,如果她那天不那么闹情绪,他绝对不会死。一座砖垛子忽然倒了,有好几个和他站在一起的,为什么别的人都闪开了,单他没闪开是她害了他,是因为她他才心神不宁。她太对不起齐小三了,太对不起齐家一家人了

    她就这么反复地鞭笞着自己,想从此疯过去也就罢了,一身的罪孽和债就都抵销了。但没有,她偏偏很清醒。她想,她就是疯了也抵销不了毁了那样一个好人的罪过,所以老天不要她疯,要她受比疯颠更严厉的惩罚。 事实也是如此,悔痛的滋味实在是世上任何一种苦难都无法相比的。

    1 第八卷 情殇 第一章 德鸿答应去接星茹

    第八卷 情殇

    第一章

    1

    天桐在肖凝的房里及楼上没有找到她时便下了楼,却见她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他走到跟前,俯下身子看她。似乎他细微的呼吸声惊动了她,她一下睁开眼睛坐起来,看清是天桐,眼光投向沈德鸿的卧室问:“叔叔回来了肯定没回来,如果回来他会看到我在这儿”说着还是起身去把德鸿的卧室打开看,里面没有动过的痕迹。沈德鸿彻夜未归。她神情黯然下来。

    沈德鸿此时正在康建忠家的沙发上酒醉未醒,当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时,他从梦里惊得坐起来,身上的毛巾被滑落绊在他的脚下也没注意,而是四下里去找电话。建忠按住他道:“又发什么魇症”

    德鸿才清醒过来,看看建忠,又看是他的家,不解地问:“我怎么睡在这儿”

    建忠没回答他,而是说:“起来洗洗吧,该吃早饭了。”

    这时,亚尼接完电话过来说:“在这儿吃不吃随便你,刚才是天桐打来的电话,见你一晚上没回家,都在家着急呢。”

    德鸿拧起眉头,“那我回去吧。”说着站起来走。

    建忠叫住他,“不想知道怎么睡在这儿了”德鸿倒也觉得无所谓,不过还是止住脚步,回过头来听他说。 “我要出趟门,来回得十天左右,有件事我现在先提醒你,免得回来后再说晚了。你和闫启行在一块时,最好是你完全清醒时,在你的意识能充分控制你的行为时,别做出什么又悔不当初的事。昨晚你和她在一块喝得烂醉,要不是我碰到把你带回来,这会儿你还不知道躺在哪呢”

    德鸿听了脸上讪讪的,听建忠又叹口气,“继阳结婚那天找不到你们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可乱七八糟的事一忙活还真就给忘光了想不出你们有啥可吵的,怎么会闹到回了娘家,到底为什么”

    “也没啥,等你回来再说吧。”德鸿说着往外走。

    建忠夫妇也没往外送,后面又叮嘱一句:“可记着我的话点”

    肖凝和天桐已经摆出早饭来等着德鸿,看他进来,齐刷刷站起来看着他。德鸿冲他们露出些笑容,先去卫生间洗刷过再坐过来,看着他们笑了下说:“昨晚上和你们建忠叔叔喝多了,就在他家睡了。对不起,忘了告诉你们来,凝儿,咱们吃饭。”

    天桐问:“叔叔怎么不接手机”

    “噢”德鸿也想起他的包和手机来,想了想又说,“可能忘车里吧。”

    “爸,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肖凝冲他噘起嘴。

    “知道,保证不会了。”德鸿又笑道,“以后就喊爸了”

    肖凝也笑了下,“你不喜欢”

    “喜欢,就是怕你以后再改回去,心里会失落的。”

    天桐一边埋头吃饭一边说:“再请个保姆吧,方嫂也走了段时间了,再请个吧。我让人帮着找了个,叔叔要没意见,让她今天就来吧。我们不在时也好有人在家照顾你。”

    方嫂因为帮儿子照顾家不得不离开后,德鸿一直想再找个的,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找来,星茹走后他根本连提都不提了。肖凝被天桐一提醒也想到这件事情的必要性,很欣慰他能够这样顾恤家里,也忙说:“嗯,叔叔,我看也很有必要”德鸿看着她笑。肖凝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也不禁笑了,“叫习惯了嘛这个称呼对别人是叔叔的意思,可对爸你,它们两个在我心里的感觉都是一样的。”说完她似随口又说,“爸,你什么时候去北京接我妈”沈德鸿默然,肖凝急道,“爸你答应我了。”

    他抬起头看着她笑道:“我安排一下公司的事,这两天就去。”

    2 第一章 误会加深

    2

    新星茹想起沈德鸿就痛恨的五脏俱焚。她不明白他何以忽然变了个人似的,他常常用小心谨慎的态度对她,看着她时,眼光里有从没有过的陌生,他现在对她所有的话几乎全部变成了问句,让她无法回避地感觉到一种疏冷。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他叫她吃饭会说:睡虫,起来吃饭了她如果不起来,他就上来抱着起来。可现在他却总是小心地问:起来吗吃饭了真是让她听了就讨厌。她当然不起来他还问她想怎么样,真是气死她难道他不知道她想怎么样吗更让她想来就愤得不行的是继阳婚礼那天,她不过想起这些事又伤心又气恼,想回家。他却问她去哪,难道她有很多家可回,她的家已经不是沈园了吗她恨得捶打床上的枕头,仿佛这样可以把那个讨厌的沈德鸿敲得明白些。他也不再哄劝她,她说要做什么他就让她做什么,他似乎已经准备好要放弃她。想到此,悲从中生,她又俯在枕上啜泣。

    为什么,难道就是因为肖明川回来了看到二十年后的肖明川她有无限的痛楚、愧疚,她觉得自己太对不住他,她知道她的表哥有多重视她,他是世上对她最好的亲人,连她的父母都无法和他比。如果可以,她真愿意有两个新星茹,有一个就可以陪在他身边,让他二十来年孤苦的心有些安慰。可是她却什么也给予不了他,她想到他心的绝望,泪水就止不住落下来。她怎么可以让二十年后归来的表哥看到的却是绝望,她真的心痛,她真的心痛有问题吗这说明她想回到表哥身边不是啊,她从来没这样想过一点,她已经与她一生中唯一永远深爱的人结成一体了,是血与肉的结合,是不可能分离的。即便在与他分开的岁月里,她的心也是一直跟随着他的。沈德鸿真的不明白吗他怎么可以不明白她呢

    她听到有人敲门,她不想应,她谁也不想见,她最想见的人已经决定放弃她了,她不想再见世上任何人了。

    李珂进来,看着趴在床上的星茹,很有些迟疑,可还是说道:“星茹,明川来了,在下面。让他上来吗”

    “让他走,我不想见他”新星茹听到这个名字很愤怒。

    从她来到北京,肖明川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他从来不直接上来,而总是让李珂先来问她。她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所有人都把问题给她,都要让她出答案,她的脑子都要爆了。他们不是从来都是带走问题只留给她答案的吗,她已经接受和习惯了不用思考这些讨厌的问题的时候,为什么却忽然把一切问题都扔给了她

    看到李珂带着与以往一样无奈和愁闷的表情下楼来,肖明川又失望地低下头去。星培说:“明川,你上去看看她吧。”

    肖明川迟疑了好一会,终究不能抗拒心中的渴望,他点点头,站起来慢慢往楼上走。星培夫妇面对今天这种状态也是一筹莫展,深深地叹出口气。

    肖明川没有敲门直接拧开门进去。星茹还趴在床上,听到有人进来也没有动。“星茹。”他叫了她一声。

    新星茹听到是肖明川的声音,坐起来。他对着她还是那么宽厚地笑笑,她的眼泪又一下子被引出来。她默默地抽泣了几声,问他:“这些年你到底去哪了”

    他又笑笑,“一言难尽。”

    “你说吧,我想听你说,再难我也听”

    他默然良久后说:“星茹,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一走二十几年,回来后却没有一个理由”她简直想像不出这世上还有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

    “星茹,别逼我,我真的很为难。”肖明川恳求地望着她。

    新星茹又气恼又不解地望了他好一会儿,点点头,“我不会再问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你走吧,我要睡觉。”

    “星茹,对不起”肖明川竟是真的没有理由,面对星培夫妇的询问他也只是回答:辗转飘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去了哪些地方。没有人感觉这是一件容易理解的事情,可是肖明川却还是这样把它摆到他们面前。

    良久后肖明川又问,“你决定了吗”

    新星茹听此问又愤然,“不是都告诉你们了吗难道都要逼着我把心掏出来给你们看哥,你干嘛要回来没有理由却又回来干什么你就让我接受这样一个没有理由的事实”

    肖明川凝视着她又久久不语,脸上极其肃穆。最后,他慢慢吐出一句话:“如果我告诉你理由,你会跟我走吗”

    “不会”新星茹脸上很坚定,可是一会儿泪又下来。

    3

    正当表兄妹在楼上相对无语的时候,楼下又来了星培夫妇的另一难,夫妇俩也快要让他们折磨晕了。星培先让德鸿坐,接着却无语。他想告诉他肖明川在楼上,同时他又想不要让他有误会,所以他一时不知道怎样解释明川与星茹的会面。告诉他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告诉他星茹一直不答应见明川他觉得那实在滑稽得天下再也找不到的事情。

    “星茹她表哥来了,刚上去。”李珂看出丈夫的为难,她选择了“星茹表哥”这个字眼而不是“肖明川”告诉他。

    但无论这两个中的哪一个,沈德鸿还是像戳了心窝子一样痛起来。他应该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即使星茹不在这儿,肖明川也有充足的理由进出这个家庭,他应该不会很太大惊奇。可是尽管他应该知道,还是受到了刺激。 他进门前脸上刚刚浮上去的笑容接着消失了,他一句话没对星培夫妇说,站起来往楼上去。

    星培夫妇惊慌地也跟上去,不可预料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沈德鸿推门进去。新星茹和肖明川看到铁青着脸进来的德鸿,也意料之外地愣了愣。沈德鸿扫了眼肖明川,然后直接盯着星茹问:“凝儿要我来接你,你回去吗”

    新星茹又开始胸前起伏着蕴气。最后,她冷冷地也盯着他告诉道:“不回去我没准备再回去”

    沈德鸿没来得及让人看清他的表情,已经转身出去。星培夫妇又跟随下来。“德鸿”星培拉住他,“星茹在说气话。你冷静点,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哥哥嫂子一片苦心我知道,我也都明白。可我真的有其他事,得走了。”说完,沈德鸿头也不回地走了。

    3 第二章 天桐的烦闷

    第二章

    1

    肖凝在继父和母亲回来之前,准备先从舅舅舅妈那儿听到好消息的,结果放下电话后她双手捂住脸,把身子深深地埋下去。天桐本来就觉得事情不会像她想的那么简单容易,只是不忍心打击她,一直放在心里没说出来。虽然如此,心里也同样怀着期望等着意料之外的好消息,见肖凝拿着电话脸色就变了,放下后又痛苦地全身蜷曲下去。他知道是被他不幸猜中了,心中长长叹了口气,坐到她身边想安慰她。肖凝似乎知道他坐过来了又似乎没感觉到,立起身往楼上去。

    天桐也彻底被痛楚击中。有时候他真的无法理解肖凝,心中快乐和忧虑相对较少的时候她是那样的温存和体贴他,甚至愿意包容他的无理要求,让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可是,为什么一到这时候,一遇到点难处的时候她反而不再重视他,甚至忽视他的存在,连向他依靠一下,索要一点安慰的想法也没有。他在她心中是这样一种男人吗,只能给予些快乐却不足以同担不幸他算什么,他沈天桐在她心中到底算什么他没再跟到楼上,而是愤然地站起来出去。

    继阳被天桐在这种心情之下召出来,看着他猛饮进几口酒,然后看着酒瓶子又一下子都抚下桌子。他脸上暴着青筋喊:“真想一下子喝死算了,自己给自己定那些条条框框干什么,有什么用,谁会稀罕不醉酒,不赌钱,不乱搞,爱自己的妻子,爱自己的儿女,一定要让他们在自己的保护下过无忧无虑的生活可笑可笑,真是可笑”

    继阳第一次看到他激动成这样,惊愕地看着他,也有些感到这份刺激可能来自肖凝。他又红着眼珠子望着他,“继阳,你说,不是旁观者清吗,我相信一次你告诉我,她心里怎么想的心里有没有我我对她有多少用处还是根本就没有一点用处我看着像白痴像傻瓜像一个豆腐一样的男人”

    继阳完全确定他的激愤是来自肖凝,听着他一迭声地问过来,想笑,但没笑出来。为了缓和一下他心中莫须有的怒火,故意显出不平地说:“谁说的你像白痴像傻瓜的话天底下还有精明人吗像豆腐就更不可能了,倔起来铁山都能撞个洞,豆腐哪有这硬度”天桐果真缓和了些,长长舒出口气,也差不多做出个笑模样。他才又问,“凝儿给你什么刺激了”

    天桐又舒出口气,“说也没法说,就是感觉闷得要疯了。比如说,她就从来没有向我要过任何东西,撒个娇什么的说我想要什么,你给我买从来没有过,她在我这儿好像没任何需求。看着也不是不会撒娇,就是都撒给别人了我接她上下班吧,放别的女孩身上不知要感觉多幸福呢,有的可能不去接也硬逼着去接。她倒好,都是我求着她,还老说这样太麻烦我,不想让我接送。有不开心的事也不和我说,操心起别人来能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她到底什么心肠真的一点不像个女孩子家,光表面上看着清清爽爽,心里呀心里她的心里会是什么样”他说着愁闷地闭上眼睛,有些心神恍惚。

    继阳已经笑了无数次,又无数次地憋回去,最后还是忍不住笑起来。“我有些听明白了。你这是典型的常在福中不知福,久闻花香不是香走了狗屁运,碰到个事事迁就你,体贴你,说不定还得哄着你,又聪明漂亮的一踏糊涂,给你添不上什么麻烦,这世上现在也不多见的有才有貌又品质纯良的女孩子。让你没烦没忧,反而静极思动,想让她不时给你找点麻烦,添点刺激,还不能太大了,撒个娇,耍个赖的,只要哄一哄就过去,是吧沈天桐先生”

    天桐看着他气,“她真有那么好”

    “那你为什么喜欢她是不是从心底里喜欢”

    天桐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没想过她到底有哪些好处。可能上天送给我的吧,从第一次落进眼里,就直接种到心里,根都漫进血脉里了,即使没有好处也拔不出来了。”

    “别酸了,肉麻得起鸡皮疙瘩”继阳抖擞了一下,“既然这样,就别找人家的不痛快。世上可能有种人就像凝儿,不喜欢给人找麻烦,可要总有人给她找麻烦也有一天会烦的,真的烦了可能就不是哄哄就容易过去的。所以别伤人家的心,要懂得惜福,凝儿就是你的福气。”

    天桐看他,“她在你心里有那么好”

    继阳也看他,“你想说什么”

    “说的好象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你不会是也喜欢她吧”

    继阳拳头冲着他的鼻子过去,但没有真打下去。瞪他道:“说的像人话吗想想就知道你是怎么让人家受委屈的,光说这些半干不湿的话就能气死人。别怪我不提醒你,收敛点,别看人家好说话就欺负人,到时候后悔都找不到门”

    “怎么个个都一个嘴里说话我自己的媳妇我自己知道怎么待,不用你们操心”

    “那你以后少守着我哼哼,我还多想看到你生气”继阳站起身来先走了。

    4 第二章 德鸿醉酒

    2

    沈德鸿喝得烂醉如泥,被司机送回来,肖凝也上来一块搀着br &gt;</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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