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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书屋 -> 恐怖灵异 -> 万岁无忧

正文 第十六章 初见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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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观躺在莲台轻轻闭上眼。

    相思落是他亲手所造,初衷就是要报复那些被权利蒙了眼的人。他们让他失去挚爱,他当然也要别人尝尝这滋味。

    可怜他五叔宇文滦,一连杀了自己几个儿女与嫔妃,没有一个人的血是有用的。冷血至极,可怜至极

    忘忧心中已产生震荡,二十位至亲至爱的血就算她所有的至亲至爱加起来都不会超过十人吧何况还要亲手杀了他们

    忘忧认为自己一向冷血无情,但对于这个条件第一反应还是拒绝。只是半块玉玺,何必如此折磨自己除非,玉玺,不仅是玉玺

    云观看着她的表情甚是满意,当空抓出一坛子酒来尝了一口,咂了咂嘴“猜对了,就一个破玉玺哪值得他们拼死拼活的。传国玉玺,传说是开启时空的钥匙,连接着无数空间点。”

    云观又呷了口酒,脸颊竟微微染上红晕,露出新人第一次喝酒稍稍苦涩的表情“当然,我放出的消息,是能长生不老因为一时任性摔了玉玺,我犯了人生中第一个错误”

    “蒙国出现时间裂缝,空间紊乱,那里管事儿的忙不过来就因反噬死了。”云观将饮空坛子向空中一抛,重新抓出一瓶全新的来扯开包住瓶口的红布,细细尝了一口,“可之后的继任们都因为能力不足,不到一天同样遭反噬而死。甚至连天庭都无能为力。”

    “为了救那些可怜的新人,我做了第二个错误决定”

    “彻底摧毁蒙国天道。”

    忘忧第一次在云观身上看到那股狠劲,好像做事激进的自己。她没有兴奋,反而害怕,害怕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害怕自己会是第二个云观。

    在天道面前连天庭也无能为力,何况是她如果天道里她的命运注定是失败,接下来的布局还有意义吗

    “你成功了”她没有疑问,只是在震撼之余的确定罢了。如果云观可以,那她一定也可以。

    云观轻轻放下酒坛,翻身走下莲台,摇摇晃晃地拉住忘忧的衣袖就向光圈最亮处走。

    忘忧倒是头一次这么听话,她隐隐觉得光圈后是另一个世界。

    随着一阵刺眼的光芒,大乘梦境里的景象瞬间崩塌,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光明与虚无。她不能行走甚至不能言语,只能定在原地感受体内法力涌动带来的疲劳。

    云观停下脚步,指着远处的巨型浑天仪道“这就是天道。”

    “这里的空间只有接受天命的护道使和他们的影子才能进来,你就老老实实呆在这儿,再进一步就是魂飞魄散。”云观轻轻一笑,往前站了两步像是在炫耀一般,“你作为候选人,回去无力一两天也就恢复了。”

    你

    果然还是熟悉的云观,带她做这种危险的事毫不犹豫。忘忧想瞪他两眼,奈何使不出劲,只得作罢。

    “天道上每一个部分代表一个地区,每一个护道使掌管一个地方。管理所有护道使的便叫维封使,权利可大着呢你看,蒙国那块已经支离破碎,但天道正以极慢的速度自我修复。”云观将天道的影像拉近方便忘忧观看,果然有一个小角缺失。

    可是那个攀附在天道底柱上的黑蛇又是什么

    云观显然已经发现那条黑蛇,露出惊喜的表情,对着它的方向挥了挥手“小虺儿啊,几十年不见,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黑蛇吐了吐信子,一声带着内力的巨吼传了过来,幸好云观早有防备,一道带着法力的屏障化解了大多数攻击,激发出几千道强光。如果不是这光会带来伤害,可以说是煞是好看,景色壮丽了。

    云观转过头来,十分关切地问道“没吓到吧,这就是它打招呼方式。”

    确定是打招呼方式不是致死方式吗

    忘忧只觉得气血逆行,就是受了一点黑蛇攻击的余波也够难受的。

    云观耸了耸肩,加大了屏障的力度,对着黑蛇千里传音道“小虺儿,我还带着接班人呢,收敛点”

    言下之意就是要是一不小心弄死她,小心天道找你算账。

    忘忧此刻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和这些神仙比,她真的太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天道眼光有问题,非要选她。

    那黑蛇听罢发出带着警告意味的“嘶嘶”声,扬起了头“女娃子,你中了自己师父的诅咒,不如趁早跟了我,不然小命难保”

    “小虺子莫要胡言乱语,你还是自己好好修炼”云观彻底隔绝了与那黑蛇的对话,保护罩内一片寂静。

    那位前辈不会骗我。

    忘忧思绪万千,帝令是诅咒是云观亲口承认的,作为持有者的她受到诅咒也在情理之中。

    先前还以为这诅咒是“此生无真爱”“永远得不到想要”之类,却没想是生命的代价

    自经历火刑被救后她便变得格外惜命,可以说这是她的第二次生命,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好歹她的命在悬赏榜上还有两千两黄金。

    云观轻笑“都被天道选中,还能活得长吗少则五六年,多则十数年”

    云观不再说下去,忘忧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定会有办法的。

    忘忧攥紧了手,默默下定决心。

    云观不该死,那些护道使也不该死,为何天道如此不公

    “没有什么公不公平。”云观特意透过光芒看到了忘忧的心声,尽管对她的想法心怀感激,但还是极力规劝着,“维护天道平衡是我们的职责,没有尽职就该受罚,你明白吗”

    云观看着忘忧倔强的神情顿了顿“只是你认识了我若换作旁人,你还觉得应该如此呢。”

    忘忧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云观一眼。他说的没错,道理是这么回事,可她的感情又是另一回事。

    她不是冷冰冰的木头啊

    防护罩外的黑蛇叽叽歪歪说了老半天,待它反应过来,这才看清云观屏蔽了他。

    它绕着天道而上,眯着眼查看上面每一条纹路,发出一阵恍然大悟的惊呼。

    它的死党兼对头维封使云观,似乎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

    这不对,理应云观能活到它化为应龙那时候呢。它清清楚楚记得自己当初算着日子想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一番,怎么它刚成为蛟没两百年,他就要死了呢

    更可怕的是,云观的死亡是被天道抹去,它的记忆里再没有这样一位亦敌亦友的同行了。

    可惜,可惜。

    它吐了吐信子,微微张开两侧的鳍翅,这才有了点蛟的模样。它缓缓从天道上下来,略略一瞥和云观在一起的女娃子。

    方才没有细瞧,如今一看才发现这女娃子是有福的。

    天意不可测。

    它抖了抖身子,隐入云雾中消失不见

    云观讲完一番大道理,用余光瞥见那蛇走了,不知道何故心底空落落。往常他们都得讲经对道三百回合才觉得舒坦。

    所谓讲经对道,起初还是正常的学问交流,到后来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对骂,还是不带一脏字地骂。

    从前只要他俩聚在一块儿就会有无聊的神仙前来观摩,那是何种盛况。只是女神仙一半是来看云观,男神仙一半来学骂术,还有另两个一半纯粹闲得发霉,权当看戏。

    唉,有关系的正经神仙就是好,累活还不都是他们这种从凡间爬上来的神仙做

    “今日就到这儿。”云观左手一个响指,他们重又回到大乘梦境之中。

    施加在忘忧身上的压力虽消除了,但她仍觉得浑身上下隐隐发痛。

    初次见天道就留下这么不愉快的印象,以后可如何是好。

    云观手指微勾,那堆阵法书里便飘出一本泛黄的书来稳稳落在他手中,“你不是想看它吗,只限今天。”

    忘忧接过那书,心竟跳漏一拍是生财有道云观怎么突然变那么大方了

    云观不用睁眼就可以想象忘忧高兴的模样,他以手为枕躺倒在莲台上“在我醒来之前”

    “知道了。”忘忧一边埋头看书一边回应着。

    云观睁开一只眼偷偷望着忘忧专注的神情,带着微笑放平了呼吸。

    方才小虺儿下手没轻重,若她就这样回去指定要修养十天半个月,他只好换个法子留她在大乘梦境里修养。

    不过这个傻孩子,难道就忘了出了大乘梦境什么记忆也不会有吗除了些提点的话,他才不会让这等好东西流入人间。

    当忘忧忘记了大乘梦境里的一切醒来时,映入眼帘是淡蓝色床帐。

    她吃力地动了动手指,惊诧于自己的无力,脑海里一遍遍回忆着却找不到令她无力的根源。

    莫不是,中毒了

    她试着发声,还好,还能说话。

    “扶溪。”她以一种常人不易察觉的轻重轻声唤着,果然木门一动,一身玄衣武服的扶溪半跪于地“主子,您终于醒了,我去叫丫鬟来。”

    “等等。”忘忧连忙唤住了他,如果是中毒,不能惊动他人,“我昏迷了很久吗”

    扶溪低头答道“三天。”

    三天

    仅仅三天,世事千变万化,她的计划决不容许有三天的失误

    “京都那边怎么样了”她挣扎着半坐起来,使劲握紧拳头指甲带来的痛感才让她清醒些。

    扶溪低头沉默不语,他似乎有些为难。

    忘忧见他如此以为自己担心成真,急火攻心竟有一股腥甜涌出“说”

    扶溪正要开口便被一喝声打断

    “给我喝药”木门被人粗暴推开,进来的男子手里还端着一碗褐色汤药,一如既往是她讨厌的味道。

    那男子二十六七岁模样,面上略带怒意,一双细长眉衬着此刻微微眯起的杏眼,特别是那薄唇让人不敢小觑,听说是说话刻薄的标志。

    对,颜怀,字仲予,特长除了医术高明,还有那张能气死人的嘴

    忘忧也曾在他身上栽过跟头,好一段时间不想与他说话,以后见了面也尽量顺着,再也没有触过他的“逆鳞”,以免被唠叨烦死,被言语气死。

    颜仲予打了个手势,扶溪默默退下,顺便带上了门,简直就是在逃离战场。

    “你怎么来了。”忘忧的语气软和下来,向里坐了点,尽量远离那个可怕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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