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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续世枭雄第2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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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道一支,说道。

    结果男人递来的烟,叶无道放在耳朵上从自己衣服里掏出赵宝鲲那厮前段时间“孝敬”的小熊猫,递给男人一支自己把利群点上,叶无道说:“接我媳妇,看你也大包小包的,刚从外地回来就来接人了”

    男人并没有看见叶无道摸出来的烟盒上有“军区特供”四个小字,却清楚地看见了醒目的小熊猫包装,嘿嘿笑的有些尴尬:“是是,我刚从石家庄回来,我家婆娘非要坐飞机,孩子又一次都没做过,就让他们两坐飞机回来,我自己坐的火车,也不知道咋搞的,火车到了飞机还没到,结果刚才去一问,飞机出故障,在石家庄的机场检修。”

    小心翼翼地点燃烟,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竖起大拇指:“好烟就是好烟,这小熊猫以前也就是看看眼馋,自己抽,那可真舍不得,真是好烟”

    叶无道熟练地吐出两个烟圈,笑道:“大叔你怎么不自己也坐飞机和家人一起回北京”

    男人噙着烟小口小口地吸着,闻言说道:“飞机贵,我坐火车习惯了。”

    很平淡,没有刻意的强调,没有所谓的辛酸也没有无病呻吟的怨恨,淡淡的窘迫让这个男人有些不好意思。

    “大叔,你是个爷们。”叶无道吐出最后一口烟雾,把烟头捻灭,恰好,广播里传出从乌鲁木齐到北京的航班已经到达机场的提示。

    第148章 真知,真谛

    上一章的确有一个常识性的错误,当时顺手就打出了乌鲁木齐,而且尴尬的是我甚至下意识地觉得乌鲁木齐就是西藏的。后来大家提醒才知道,现在改过来

    燕家清舞赵家清思不从政。这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北京上层政治圈子流传的一句话,或许带着些惋惜,或许带着些庆幸,无论是前者抑或后者,这句话传递出来的隐形信息就已经足够证明这两个女子在北京政治圈的分量。

    或许和祖辈父辈的权高位重不无关系,这两个被称之为第四代红色血统中最璀璨的两颗政治新星正在万众瞩目中在中国大地上冉冉升起。

    燕清舞三年之前悍然从政,直接调入西藏担任对藏族人民特殊事件办公室任职,在短短三年的时间完成在该办公室从副职升任正职一把手的位置,这个女人的政治手腕在第一天上任的时候就已经充分地展露出来。

    凭借着家族雄厚的政治人脉,以一个超然的地位近乎钦差的身份从北京进入西藏地方,原本就对这个女孩心生忌惮的当地官员在见识到燕清舞的手段之后再也不敢小看这个看似不大的女孩让人惊悚的手段。

    赵师道所说的,兴许未来共和国第一位女总理就出在这两个女人之间,这句话是绝对不可能无故放矢的。

    她还是一头长发,似乎从未改变,甚至脸上亲和中略带高傲矜持的微笑依旧拒人于千里之外,在任何一个方面任何一个角度无所不在地向世人宣布,这个女人的清冷和孤傲。

    他还是略带轻佻,微微有些胡渣的脸上一种近乎落拓的沧桑让这个男人有一种近乎致命的魅力,四十岁的男人是最具有魅力的男人,经历的生命的浮华和浮华之后沉淀出来的透彻,男人的沧桑与世故就会聚在一双略带些伤痕的眸子里,一股淡淡的烟味,不像别人身上的刺鼻,他身上的烟味很亲切。

    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看着对方,燕清舞拉着行李,她没有想到在机场接她的不是家人而是这个三年来销声匿迹的男人。

    她从来就不相信这个男人会从此消失,她很清楚地在中国最偏僻的一角为了这个男人默默努力,虽然在曾经的自己看来很可笑,但是燕清舞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为了一个男人付出所有,乃至为他不惜赔上自己的一生。

    两人的距离渐渐拉近。

    叶无道缓缓地走到燕清舞对面,伸出手,说:“回来啦。”

    点点头,燕清舞轻柔地把自己的手放在男人的手心,这股温暖释怀了三年,一股淡淡的,些微的感动,让她女人天性中的感性悄然萌发。

    并没有激动得相拥而泣,更没有语无伦次地诉说着对对方的想念,两人仅仅是很简单地问候,然后很简单地手牵着手离开机场,从始至终,都很平静,因为他们都清楚对彼此而言。不言,不语,自然透彻无暇。

    “还好吗”燕清舞让男人的手掌把自己的手包裹起来,把手上的行李放在机场门口,很快一辆黑色的挂着北京军区牌照的车子过来,下来一个人把行李提上车之后很自觉地离开,两人继续顺着机场大道走着。

    “还好,就是三年,久了点。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情,或许我就忍不住去西藏了。”在适当的程度上撒一点对方喜欢却无伤大雅的小谎是很微妙的拉近两人距离的一种技巧,这种话的真实性双方谁都不会去计较,或者说有意识地把它忽略了,只要喜欢听,感觉很窝心,那么目的就达到了。

    燕清舞的脸上从一开始就没有消失过的笑容越发的深切和清晰,说:“那真可惜,西藏,没有亲身去过是无法体味那种苍茫的磅礴浩然的,我任然记得我第一次站在布达拉宫前的时候,那股有种的虔诚,一种朝圣的冲动会跨越宗教的概念,这是一种人类自灵魂深处对自然,对上天的信仰。”

    “从远古时代的祭祀开始,人类对上天就怀着由衷的敬畏,而这种敬畏通过祭祀的方式祈祷上天,实际上是人类对信仰的一次朝圣,而自从第一次朝圣之后,这种对上天的虚无缥缈的敬畏开始扩散开来并且具体化,宗教出现了,宗教信仰,事实上万流归宗无非是人类对上天的崇敬,正如没有一个宗教能够把自己和上天分离开来。上天既定一切,结局已然注定,我们能够做的努力仅仅是完善人生这个浩然的过程。”叶无道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自己的论调的鄙夷和不屑,嘴角泄露出来的尖刻近乎实质。

    “上天既定一切,结局已然注定,我们能够做的努力仅仅是完善人生这个浩然的过程。”燕清舞轻声重复,继而微微黯然:“这个已经注定的结局就是死亡吗那么看来,我们完善这个过程的同时却要时时被这个结局提醒着,即便痛苦,更多的人却依旧在这个须弥的过程中自得其乐,看破的人笑看不破的人,他们活得痛苦。看不破的人在这个注定是悲剧的故事中寻找着一切的自娱自乐的喜剧,苦的,恰恰是那些看破了的人。正如赵叔叔。”

    “无道,你不在北京,不会知道当年赵家师道这个名字在北京有着多么大的影响力,当年站在巅峰,一场紫禁城风波是这位太子出来收拾残局,即便不如当年那位风波制造者的不可一世,但是若是没有这位太子在,恐怕那场风波的影响远远超过现在。赵家师道,对于我父亲那一辈人来说曾经代表着一个时代,他的名字,就是一个时代。被誉为红色血统中最优秀的继承人,他有希望稳定中国权力的最巅峰,更有希望成为全中国第一位在五十岁就进入中央政治局的绝顶人物,却就这么华丽地落幕了,太子退位,当年白阳铉的疯狂之所以没有人理会就是因为他们都知道,京城只要有赵家师道在,白阳铉就跳不出五指山,如今,这座五指山却要倒塌了,一个时代的信仰一个时代的铭牌,却脆弱得需要抢救来维持稀薄的生命。”燕清舞为这个男人坚持了三年的理智在这个男人面前悄然退去,燕清舞幽幽地说:“无道,答应我,就算结局已然注定,等到走到结局的时候,牵着我,就像现在这样,我们一起走向下一个开始,好不好”

    “爱情的真知并不在于那三个字,爱情的真谛并不在于年轻时的红颜,酥骨,和缠绵,爱情的真知在于老得记不清回家的路我还能清楚地记得你的容颜,还能清晰地喊出你的名字,爱情的真谛在于走在时间和生命的尽头,我依旧牵着你的手,对你说,下辈子,还在一起。”叶无道的嗓音醇和,语音轻柔,没有太过激动,以一种近乎潺潺流水的平稳叙述。

    这个曾经以沉浮官宦数十年生涯的政治界老人们惊讶的铁血手腕和果敢手段强硬对付喇嘛事件的女人,这个凭借着对事件的第一时间快速反应处理并且及时给出建设性意见上交中央直接送进中南海的女人,这个由此正式脱离家族的阴影而正式凭借着个人政治能力走进中南海大佬视线范围内的女人,这个被中南海绝大多数老人看好的女孩子,此时此刻,泪流满面。

    第149章 见面

    在叶无道牵着燕清舞谈情说爱的同时,北京医院。

    “你会来,我很高兴。”赵师道脸色苍白,曾经意气风发的脸上再也找不出那丝代表着年轻和生命力的朝气,一片的苍白,晦暗的眸子就如同风中残烛,好像摇摇欲坠,即便是这样,这个男人依旧有着让任何女人都心疼的气质,躺在病床上,挣扎着要站起身来,阻止了她前来搀扶的动作,自己竟然慢慢地靠做起来,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已经让他很累了,咳嗽几声,于他的虚弱不同的是他的咳嗽格外响亮,嘶哑,几乎能够听见他的肺部被撕裂的声音,那种硬生生被撕裂的脆生几乎要让他咳出血来。

    杨凝冰看着对面的男人,悠然叹了一口气,说:“生来死亡,真的仅仅就在一眨眼间。”

    站在病房里东张西望正在摆弄一盆鲜花的叶河图听了这话,不知所谓地笑了笑,却也没有说话。

    “走到我这一步才发现,咽下一口气真的是一种解脱,这种痛苦折磨了我几十年,真的很想偷懒一下,太累了,都累到麻木了,就不知道累时什么感觉,于是这种顺其自然的生活到了最后才猛然发现,生活欠我的远比我欠生活的要多。”赵师道虚弱地笑了笑,苍白的脸上更加苍白的笑容是如此的空洞,继而把目光移动到叶河图的身上,眼神中有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感慨。

    “其实早知道,当年我就应该死抓着凝冰不放的,你这个叶家出名的败家子虽然牵走了北京无数名媛的心,却恰恰不是凝冰喜欢的那种。”赵师道用一种近乎调侃的语气说道,放在此之前,恐怕赵师道身上永远也不会出现这种语气和说话方式,只是死亡的临近能够改变人太多,在猛然发现其实自己一辈子几乎都是麻木着一张面具过来的时候,死亡之前这种解脱般的预感伴随而来的放纵或者说是豁达几乎改变了赵师道的整个思维方式。

    “到现在,你什么时候放过手只是无论是情场还是战场,你都没有赢的机会,以前是,现在也是。”叶河图的话丝毫不留情面,和他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的为人方式一样,在这个将死的对手或者说是二十年前的对手面前,他没有丝毫的怜悯,双方都很清楚的事实就是,这种怜悯事实上就是施舍,骄傲如赵师道,何曾需要这两个字来粉饰最后的死亡

    “很庆幸,凝冰能得到幸福,实际上如果不是凝冰真的很幸福,就算是你们结婚了,并不意味着我就能够甘心待在北京。”赵师道的眼神仿佛恢复了一点光彩,继而凝视着杨凝冰,说:“叶无道很出色。”

    杨凝冰轻笑点头,有一种为儿子而骄傲的母亲特有的光辉,说道:“他给你惹了不少麻烦吧。”

    这种隐然的客套赵师道早已习惯,笑呵呵地说:“没什么麻烦,就是在大的麻烦也不算是麻烦,因为他是你的儿子。”

    “你把柳云修和兔崽子叫北京来看你”叶河图坐在杨凝冰身边,虽然用疑问的方式口气却很肯定。

    “是。”赵师道轻轻闭上眼睛,继而语气飘忽:“给他们一把最后的保护伞。”

    病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一会儿,叶河图忽然站起身来,说:“我出去点根烟。”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背对着叶河图,杨凝冰坐在位置上神情有些恍惚,她不知道叶河图去做什么,这种无法控制的未知让她很失落。

    “你爱他。”赵师道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双眼,幅度不大,看着杨凝冰的眼神永远温暖而醇厚。

    “几十年,爱不爱,自己也分不清楚了。”杨凝冰苦笑一声,退去了政治外衣,以一种绝对的女强人姿态出现在世人前的她有一种不为人知的柔弱。

    “或许你从未承认,即便是到死都不会承认你爱他,而且很爱。”赵师道语气依旧风轻云淡,虽然早就已经没有在奢望些什么,但是每次面对这个女人,他即便是再复杂再不平的心都会瞬间就宁静下来,或许是一种默契,或许是一种别的什么,总之两个人的谈话很宁和,没有太多的生死阔别,而是一种简单到朋友间聊天的方式在进行着,即便是知道恐怕这一次以后双方再也不可能见面,离别即是永别。

    “但是就是这样,才是你最让人着迷的地方,我甚至现在都还很清晰地记得,第一次在北京故宫门口见到你,是你指着故宫说的那句,沉淀了历史的雄浑和悲哀,这座宫殿每一刻都在哀嚎,什么时候挣脱开枷锁,让悲哀逆流,民族才会真正地觉醒。就是这一句话,让我回味了二十五年。直到现在。”赵师道缓缓地回忆,继而转头看着窗外的阳光,轻声说:“如今我的路走到了尽头,而你的路还很长,我却不能在北京守望着你。”

    杨凝冰淡淡地说:“过去的都已经过去,我们都已经不是当年的你我了,物是人非,到了现在,当年的尘埃都沉淀了下来,我有我的丈夫,有我的儿子,我的生命中只存在过三个男人,我的父亲,我的丈夫,和我的儿子。以前是这样,现在是,以后也是。”

    “你永远都是这么淡漠地绝情。”赵师道笑的有点苦涩,却很释怀,就是这样的杨凝冰,才是让他整整爱恋了二十五年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就算是到了下辈子,他还会去爱着,即便是和现在这样,注定不会有结果。

    很大程度上,赵师道和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不同,他的爱情更加趋向于理想化,得不到的,他会站在远处,看着她幸福,他就很快乐,就会笑了,即使笑出来带血,他依旧会笑着走完最后的路。

    当杨凝冰从赵师道的病房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手牵着手从过道另一边走来的叶无道和燕清舞。

    燕清舞知道对面那位外貌和气质极其出类拔萃的女人是谁,是自己的未来婆婆,一想到未来婆婆这个称谓,燕清舞赶紧要挣开手,一种逃离现场的冲动几乎把这位政治新星给淹没。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放心吧。”捏了捏手中惴惴不安的小手,叶无道笑眯眯地说。

    “妈。”叶无道走到杨凝冰面前伸出手挽着杨凝冰的手,说:“你媳妇。”

    看着燕清舞,杨凝冰含笑点点头,说:“燕清舞,我知道你,你最近名气可是很大。”

    燕清舞低声说:“杨阿姨”论名气,燕清舞很清楚,自己再怎么出类拔萃都不可能和眼前这位中国最年轻的中央委员相提并论。

    第15o章 离别 1

    并没有想象中的太多玄机和机锋,两位中国政界分别代表着两个时代的女性政治人物就如同普通聊天一样地对话。

    “清舞,你是在西藏工作吧,无道的小舅在西藏共青团,有什么需要就尽管说,我们都是一家人。”杨凝冰的话在很大程度上并非代表着杨凝冰自己抑或是叶无道本人,更多的是暗指整个杨家和燕家因为政治上的分歧导致的一些误会,有了这句话,在燕家地位日益增加的燕清舞了然地点点头,轻声道:“谢谢伯母,我知道。”

    满意地点点头,杨凝冰看着自己的儿子,说:“既然来了就多陪陪人家,妈妈还有些事情,就不要你整天跟在屁股后面了。”叶无道耍无赖道:“那可不行,我媳妇还没有见过老头”

    瞪了叶无道一眼,杨凝冰说道:“别贫,快点进去看看你赵叔叔,时间不多了,记住,无论现在的你如何怎么的优秀,一个上一代人将死之言对你是终生有意的,更何况是你赵叔叔。”

    点点头,叶无道沉凝不语。

    杨凝冰离开之后,叶无道站在病房门口,却没有进去,只是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

    “是不是在想赵师道死了之后北京产生的局势变化会让你对接下来的局部有一种主线改道,全盘不得不随之变化,而这变化可远远不止七十二变那么简单,在想一条万全之策”燕清舞也没有进去,坐在叶无道身边,说道。

    叶无道并没有直接否认燕清舞的话,很大程度上他很清楚再政治嗅觉上燕清舞的敏锐和对局势的掌控的确达到了毫发毕现的境界,而自己在远观战略后一百手的时候缺少的恰恰就是对细节的把握和掌控。

    “世界上没有万全之策,对政治如此,对人心更是如此。就比如我们现在坐在这里,赵师道接下来打算分别对你和我说些什么,我们在进去之前却不得而知,而赵师道也不知道我们现在心里想的什么,即便是对双方的心理能够猜的不离十,但是却终究不是圆满之策。”叶无道轻笑道,用一种很微妙的方法转移了话题,他的枷锁太过沉重,不是他不想分担,而是这份沉重注定要由他一个人来承担,即便是累到在路上,他也只能靠自己的双手爬起来继续前行。

    “对北京的水,最忌讳的莫过于共青团的燕家和军区的赵家,给我详细说说吧。”叶无道抓过一缕燕清舞的发丝缠绕在手上,若说慕容雪痕在容貌上的无可比拟拥有者让所有生物都失去自我的圣洁魅力,那么燕清舞的秀发就是最完美的,青丝三千丈,手滑木梳香,说的就是燕清舞。

    “其实而言,燕家和赵家的关系算是很微妙的,这么多年来没有太过明显上的靠拢也没有火药味很浓重的敌视,实际上这一切都归功于中央对于两大家族平衡之道的掌控,纵观三十年,燕家和赵家之间就是中国政治学对于驭下和平衡的完美精髓体现,无道你对此深有研究,所以我就不在你面前班门弄斧咯,不过在大局的下面还隐藏着许许多多平常看不到的小细节,正是这些细节让如今的燕家和赵家走在若即若离之间的同时却保持着一种几乎代表了中央政治权利的平衡和博弈。”

    燕清舞看着男人不厌其烦地玩弄着自己的头发,忽然有了一种妾将拟身嫁与的感觉,对于女人而言,男人贪恋自己的容貌,贪恋气质甚至于贪恋权势,钱财,都是一种魅力的表现,而见到男人对自己的头发情有独钟,这让燕清舞悄悄地有了一种三年来精心呵护自己秀发的苦心没有白费的庆幸,因为她记得很清楚,三年前在那个包厢,他说过,她的头发很美。于是为了这一句话,她悄悄地不惜每个星期都从百忙中花很大的时间来保养自己的头发,这一点除了她自己,谁都不知道“其实双方一直都很敬重对方,就好像没有人会怀疑虎将杨望真的品性和党性一样,没有人会怀疑赵家燕家两家老人坚挺的脊梁是华夏魂一样。”燕清舞最后总结说道。

    而这个时候,从病房走廊的一头,走来一位留着齐肩长发的女人。

    和燕清舞的清冷不同,这个女人从头到脚就是一尊冰山,一尊外表燃烧着魔界火焰的冰山。

    妖女,赵清思。二十多岁就担任县组织部副部长兼任常务副县长的职位的她从阶层上或许要比直接对藏的燕清舞要低,但是稍微有点政治嗅觉的人都能够清楚,二十多岁就担任这样的职位需要多么惊采绝艳的才华和通天的背景,撇开背景不谈,这个女孩上任第二年就使该县摆脱国家级贫困县的名单就几乎让人瞠目结舌。

    双方的距离渐渐地拉近,赵清思在经过两人的时候,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叶无道面无表情地颔首,算是答应,燕清舞含笑不语,三人的表情大同小异,赵清思和叶无道交错而过赵清思努力不让自己的悲伤泄露出来,打开门,关上,仅仅是这个瞬间她已经调节好心态进入到一个照顾长辈的侄女的角色。

    “叔叔,你好点了么”见到赵师道没有睡着,而是看着窗外的天空,几乎能够感受到自己叔叔从未表露出来过的一种近乎让人怆然泪下的苍凉,赵清思不愿意承认那种死亡的气息触手可及。

    “怕是好不起来了,清思,等我死后,我的骨灰不要埋进八宝山,就,就悄悄投进故宫的湖里,不要声张。”赵师道微笑地嘱托道。

    赵清思眼圈一红,蹲在地上用脸贴着叔叔越发消瘦的手,摇摇头,哽咽道:“不要死,叔叔,你不要死。”

    赵师道笑着用手抚摸着赵清思的头,轻声说:“傻孩子,哪里有不死的人,你要为叔叔高兴,其实死了和活着,对叔叔而言,是一样的。”赵清思的泪决堤。“不一样,对于清思而言,叔叔活着,清思就能够见到那个了解清思,能陪清思说话,能分享清思秘密,能帮清思在困惑的时候指点清思的叔叔,但是叔叔不在了,清思,就很孤单,很孤单”

    赵师道没有让赵清思见到自己眼角一闪而逝悲哀和湿润,长叹道:“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赵家这一代,虽然有个出类拔萃的你,但是其他人都太过平庸,守成不足,偌大个赵家在你这一代,包括你爷爷几乎都把希望放在你的身上,你身上的担子太重,本应是叔叔承担的责任却要你来替叔叔承担,清思,别怪叔叔的自私,好吗”

    赵清思伤心得说不出话来,太多太多的委屈,太多太多的压抑需要发泄,强压这么久的悲伤终于找到宣泄的理由,如同一个丢了玩具的孩子。

    “以后会有一个男人,陪清思说话,陪清思分享秘密,帮清思在困惑的时候指点清思,不会让清思孤单,他会做的比叔叔更好,因为他才是你需要陪伴一辈子的人,叔叔再好终究只是你生命的过客,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而你所有的寂寞,都是因他而起,你们之间的结,终究需要你们两人去解。放心吧,清思,叔叔不会让你爱上的男人离你而去。”

    第151章 离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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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一切都波澜不惊,只是留下了一个悬念就是除了当事人,没有人知道赵师道分别和叶无道以及柳云修说了些什么,总值之前剑拔弩张的长江沿岸城市气氛趋于缓和,似乎有一点烟消云散的意思。

    赵师道的病房。

    如同风中烛火的赵师道已然走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靠在床头,赵师道面色苍白,双唇紧闭。

    门被打开,赵老爷子出现在病房里。

    “爸。”见到赵老爷子,赵师道虚弱的脸上出现一丝笑容。

    赵东澜坐到赵师道床边,伸手抓住了儿子的手,凝声无语,纵横戎马,老爷子在枪林弹雨里面屹立到如今,什么风雨没有见过,如今却要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老爷子说:“好好休息吧。”

    摇摇头,赵师道说:“今天怕是过不去了,儿子不孝,不能给您养老送终,还好有老大和老二。”赵东澜心中一酸,捏紧了儿子的手,沉声说:“有什么话要交代的”

    赵师道点点头,放松了全身靠在床头,用一种很飘忽的语气说:“我的骨灰不要紧八宝山,撒进故宫的湖里,还有,我已经交代清思,无论如何要在县市级坐满十年,十年之内绝对不能跨入省级的门,希望父亲能够体谅。”赵东澜点头说道:“有什么好体谅的,本应如此。清思自己约清楚,这是为了她好。”

    虚弱地点点头,赵师道继续说:“叶家的孩子,父亲您知道吧”

    赵东澜点头,凝了一会,才说:“望真的外孙,那头老狐狸的孙子,这个小子在我们这些老家伙眼里可是如日中天。”

    “这个人虽然算不得好人,做的都是违法的勾当,但是对国家确实利大于弊,所以希望若是以后出现一些事件,先辈们能够看在今天师道的份上,看在他外公的份上,看在当年对他爷爷的不公的份上,保留他。”赵师道说的晦涩无比,说道这话的时候,眼中的光芒猛地兴盛起来,回光返照,赵东澜一双唇紧紧地抿着,沉声对着激动的赵师道说:“这些事情不是我说了能算,更不是你说了能算的。”

    “父亲”死死地抓住赵东澜的手,赵师道开始大口地喘气,用一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语气说:“清思虽然天纵奇才,赵家却绝对不能靠着一个清思支撑下去,赵家如今青黄不接,父亲您年事已高,清思的培养最少还需要二十年才成熟,再十年的磨练方能进入中央,只怕那时,父亲您已然不能在照顾着她。”

    赵东澜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父亲,清思心有所属,那人,就是叶无道啊父亲只要中央肯保他,日后再炎黄腾飞的巨龙十年之后会拥有怎样巨大的能量,单单现在这位太子,清思有了他的保驾护航加上燕家,杨家,以及南方苏家以及北京整个太子党的力量,清思的仕途还怎么会起波澜。”赵师道猛然咳出一口浓血,来不及用手帕,触目惊心的血迹就在身上雪白的被子上留下了狰狞的痕迹,回光返照就要过去,赵师道拼尽全力说:“就像父亲当年宠着我不强迫我结婚一样,请求父亲能够让清思自己选择自己的婚姻。”

    赵东澜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儿子,最终,在赵师道越来越白的脸色中艰难地点点头。

    见到赵东澜表态,赵师道终于松了一口气,浑身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猛然地瘫软在床上,声音微弱得像是蚊子,含糊不清地隐约说道:“爸,孩儿不孝,先走一步若是有来生我”

    半个月后,暴雨倾盆,注定不能被太多普通老百姓知晓的赵师道很低调地被送入了八宝山,在烧了九封来自中南海的悼唁帖的时候,赵清思毅然抱着赵师道真正的骨灰秘密来到故宫。

    今天的故宫,已经不对外开放,只身一人来到故宫的湖边,把怀中的一个盒子打开慢慢地倾洒进湖中。

    平静的湖面没有丝毫的波澜,纷纷扬扬的骨灰似乎还有着赵师道的音容笑貌,被微风吹散,湖面皱起了一波池,赵清思的心境再也没有了波澜,一如之前平静的湖面,当骨灰撒进,赵清思就定定地站在湖边。

    很轻细的脚步声响起来,脚步的主人并没有刻意地掩饰,更像是在主动地告诉赵清思他的到来,站到赵清思的身边,微风扬起,卷起两人的发梢,这一幕竟然如此地和谐。

    “看我的笑话来了”赵清思的声音有着三年前没有的平静和清冷。

    “如果你愿意这么想的话。”叶无道看着身边倔强到让人惊讶的女孩,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这个女孩在外人面前流露出软弱,当年去吸毒品仅仅是为了考验自己,这样的女人绝对不多。

    “按照电视剧的桥段,现在我应该把肩膀借给你。”叶无道习惯性地用轻佻挑战她的底线,赵清思如叶无道所料的并没有太多的反应,仅仅是很“赏脸”地看了叶无道一眼之后转身要离开。

    猛地抓住赵清思的手臂,叶无道说道:“想不想知道你叔叔最后和我说了些什么”

    “我没有兴趣知道。”赵清思也没有挣扎,她知道挣扎也挣不过这个男人,与其白费功夫不如用最直接的态度来表达她的不满。

    “其实我和他很多的时间都在争论一个问题,那就是他认为我们以后的孩子应该叫赵神策,而我认为我们的孩子应该叫赵爱叶。”叶无道双手环抱过赵清思的腰,轻轻地在她的耳根说道。

    “你觉得这种话能够让我咬牙切齿还是心花怒放”不屑地冷笑一声,赵清思转头就一口咬在叶无道的脖子上好久,当赵清思感觉到一股温热的血腥味管瀛满口的时候才放开,带着血腥,抬头朝叶无道露齿一笑,这种如同曼陀罗般用血腥浇灌出来的笑容妖媚到几乎让叶无道响起了暴走时候的龙玥。

    “满意了”叶无道低头看着满口自己鲜血的赵清思,脖子上的伤口说不疼那是矫情,从来不知道吃亏两个字怎么写的叶无道低头就吻住赵清思。

    赵清思眼神冰冷,任由叶无道掠夺自己的初吻,好像被强吻的不是她。

    “你在可怜我还是在怜悯我”赵清思用一种近乎死灰的语气淡漠地问,闻言,叶无道收敛起轻佻,松开手上的力量,把赵清思轻轻地揽在怀里,轻声说:“我没有可怜谁,也没有怜悯谁,我只是知道在面对一个丢了玩具也会哭,失去了恋人也会伤心,得到了褒奖也会开心,失去也亲人也会悲伤的女孩,没有人能够用刻薄的语言和尖锐的眼神再一次让女孩将自己和世界隔离开,这个世界很脏,我们却不得不在脏水里咏唱虔诚。”

    慢慢地听着,细细地品着,赵清思没有始终没有挣扎,或许是有点贪婪,或许是下意识地,赵清思轻轻地趴伏在叶无道的胸口,带着血腥,带着一股很好闻的淡淡的烟味,带着有赵清思不愿意承认的温暖叶无道看着天空,默默道,赵师道,我能答应你的一个请求,至于第二个,你终究还是病糊涂了,你人都死了,你还拿什么约束我赵家你想凭一己之力强行将这场注定的大战延后,若是清醒时候的你,恐怕自己也会对这个决定嗤之以鼻吧。

    与此同时,龙帮某处,作为事件的当事人之一,柳云修端茶,品茗风轻云淡。

    坐在对面的柳浅静同样宁静祥和。“赵师道将死,需要顾虑的太多,需要考虑的也太多,加上病痛折磨,这位曾经的太子在生命的尽头却没有认清形势,一个简简单单的大势所趋的道理都不懂,大势之所以为大势,为天下之运势走势,任何企图阻拦它的人都将会被无情地碾碎。迫在眉睫,岂能因为一个已死之人的话而延后”柳浅静轻声细语,无波澜,如一池宁水。

    第152章 重逢

    赵清思终究还是没有久留,在紧紧地凝视了叶无道一会之后,就依然地转身离开了,这一次叶无道没有挽留,因为对他来说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当一切都尘埃落定,北京还是那个背景,那个每天早上有无数人大清早跑起来到广场等着看随着太阳一起冉冉升起的五星红旗,那个天天人来人往路过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把目光驻留在鲜红的五星红旗上的北京,见证过了太多的历史更迭,这座由铁血和悲伤凝结而成的城市依旧屹立在华夏大地,并没有因为谁的到来或者谁的离去而产生变化。

    第二天,叶无道早早地到燕家门口等燕清舞,这次到来并没有像上次一样狼狈到要用爬墙这种猥琐流招数,而是很光明正大地进入了燕家的大门,燕母很热情地招待,但是叶无道却表示不愿意吵醒老人睡觉,等到燕清舞下楼之后就起身告辞。

    “为什么不愿意多留一会你应该看的出来你走的时候我母亲的失望。”燕清舞问身边的男人,学会揣测每一个人心思的燕清舞在细细地琢磨向来玩世不恭的叶无道今天的“不正常”表现。

    “虽然女婿和岳母感情的交流很重要,但是如果再晚了的话今天恐怕就来不及了。”叶无道微笑道,用眼神制止了燕清舞想要提问的冲动,拉着燕清舞走向了一个她非常熟悉的地方。

    站在人群中,燕清舞看着缓缓地打开,国旗护卫队庄严肃穆地从门中走出来,然后看着他们缓缓地将国旗升旗,当国歌奏响,升旗手抛动手中的红旗的时候,标准的军礼,所有人都忍不住庄严肃穆起来,凝视着那面鲜红的红旗,仿佛胸中的一股冲动几乎要破腔而出,久久地凝望着那面红旗,看着红旗随着朝阳缓缓地升旗,当升到最高点的时候恰好国歌结束,太阳开始了一天的炙烤,仿佛一天的开始就这么到来了。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看升旗的时候,那时候是坐着我爷爷的车,经过广场的时候我见到那里很多人聚拢在一起,我就吵着要去,虽然我根本不知道他们聚拢在一起是做什么,但是我还是要去,后来,我父亲就把我领下了车,牵着我的手,站在人群后面,当看着国旗缓缓升起的时候,我父亲把我扛在肩上,对我说,我们的国家就是这面红旗,缓缓地迎着太阳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创造新的高度,但是与这面国旗不同的是,我们的国家不会有制高点,我们的国家会在每一个人辛勤的努力中最重在世界历史上写下属于中华时代的辉煌篇章。那个时候我觉得我父亲和我说的都是大道理,都是套话,但是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明白,br &gt;</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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