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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书屋 -> 玄幻魔法 -> 大宫-雏菊曲正文 大宫-雏菊曲第11部分阅读
- 我说话。
不知不觉,三四杯酒下肚,我的脸颊开始发烫,思绪也不能再集中,而是不受控制的向四周慢慢弥散开来。
我知道自己是醉了,起身向清翎王一拜,他挥了挥手算是道别。
我环视四周,发现一切都有些模糊。
脚下也是软软的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没有厚实感。
就在我无助的要瘫软在地上的一刻,身子似乎被谁扶住了。
“你喝醉了。”耳边有低沉的声音传来。
我抬头,勉强睁开朦胧的醉眼,映在眼前的竟是权禹王那一向沉着的脸孔。
我有些气恼,使出力气想推开他,可是无奈力不从心,只能任由身体无助的靠在他的怀里,微微喘着气。
他冲向清翎王说:“父皇叫你过去你真不该让她喝酒的”
然后是清翎王调侃的声音:“哦皇兄心疼怀中的小美人了吗”
意识渐渐模糊,之后的话我便已经听不清了。
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醉酒而眠竟睡得出奇的沉稳。
善善见我醒了,催花溅泪给我取了杯清茶递过我。
我果然是有些口渴了,咕咕的把一整杯茶水喝了进去,浑身顿时清爽了许多。
我问善善,“我怎么了”
“小小姐昨日喝醉了酒”
我猛然的想起来了,昨夜在船头看见了清翎王,被他多劝了几杯酒。
“那我怎么回来的”
善善回答道:“皇上见小小姐喝醉了酒,便让我们早些带小小姐回来歇息了。”
“原来是这样。”
我的心里竟隐隐有些失落,昨日好似见到了权禹王,不是他送我回来么
我甩了甩头,感觉自己的想法有些荒唐可笑。
“善善,准备一下,我要去凤仪宫。”
善善好奇的问道:“小小姐这是”
“昨日大姬醉酒,于情于理我都是要去探望一下的。”
我来到皇后的凤仪宫。
皇后待我很是热情。
我刚要给皇后请安,皇后便忙着拉起我让我入座了。
她叫宫娥们端上来一些时鲜瓜果和花生点心。
点心都是我平时爱吃的清淡口味。
凤仪宫我也算是常来的,可能皇后见我每次都将甜点放在一边不动,也猜中了我是不喜欢甜食的,所以之后每次她都会挑些宫中新鲜花样的清淡点心给我吃。
难为皇后对我如此细心,让我有些微的感激。
我入了座,问:“大姬还好吗”
皇后叹了一口气,“真是难得你这样惦记她。这孩子昨夜喝得太多,现在还睡着呢。”
我“哦”了一声,试探着问道:“我见昨日大姬似乎不很开心”
皇后眉宇间露出一丝无奈和忧郁,“奴兮你不是外人,本宫与你直说倒也无妨还不是他们夫妻的那些事”
“怎么了”
“也是仁和心气小不过是大驸马新纳了个小妾”
我恍然,但却毫无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皇后接着说道:“我已经劝过她好几次了,若是夫君纳一个小妾都要使性子的话那本宫岂不是早就气死了她不听反而埋怨我和皇上给她找错了人,说我们嫌弃她早早就把她赶出宫去其实本宫是她的亲生母亲,又何尝不希望她幸福”
皇后顿了顿,继续说着:“其实大驸马不仅家世好,人品也是好得没话说只不过也才添了两房侧室这在男子之间也不是什么大事即使不嫁他,换了别人还不是一样。”
皇 后似乎有些累了,端起桌上的茶饮了一口。
我小心翼翼的问:“大姬如此尊贵,驸马待她不好吗”
皇后的眉宇间泛上了一丝苦楚,“驸马尊敬仁和,待仁和也很好。可是尊敬毕竟不是一个女人真正想要的”
我听了这话竟涌起颇多感慨,原来尊贵如大姬坚强如大姬,最终也逃不过女人固有的命运。
怪不得大姬不常带驸马来宫里。
可能身份越是高贵的女人越不能容忍男人对自己的背叛吧。
我正这样胡乱想着,突然有笑声传来:“怎么,听说奴兮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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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大姬
大姬大宫雏菊曲秋姬 v大姬v 我抬头,迎上的是大姬含笑的脸。
只见大姬穿着章彩华丽手工精制的五彩绣长袍,梳着整齐华美的云霞髻,脸上的妆画得精致适宜,一丝不苟,想必是下了一番功夫的,这使今天的大姬显得格外的神采飞扬。
我暗叹,大姬毕竟是大姬,仪态万方,举止高贵典雅。
看她眉眼盈盈的样子,仿佛昨日什么也没发生过,我想是她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把丝毫的苦涩展现给别人吧。
我起身向大姬拜安,大姬嗔笑着:“和我还客气什么。”
她在我对面坐下了,接过宫娥递上的清茶,优雅的啜上了一口。
我凝视着她的那双涂有豆蔻的纤纤玉手,白净丰腴,保养得极好。
大姬虽然已为人母,但是在皇后面前也难免会有撒娇的时候,她问:“母后刚才可是说女儿的坏话了”
皇后笑,指着她对我说:“瞧瞧,连自己的母后也要怀疑了。”
我也附和着笑了笑。
大姬也笑,但是慢慢的脸色变得黯然起来。
“母后,我明日就要走了。”
皇后嘴角一动,“这么早不多待几日么,难得回来一趟”
“不了,把四个孩子撇在家里总是不放心,驸马又不会照顾孩子”
“当初为何不把孙儿孙女一起带过来本宫也有好几年没见过他们了”
大姬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犀利,“我知道他巴不得我们母子都出去好让他和那小贱人逍遥自在,我怎么会称了他的心”
皇后一时怔住,继而叹气,“傻女儿,你怎么就在这事上这么执拗呢做女人,睁只眼闭只眼,和和气气的过日子不行吗”
大姬冷哼,“是他不想过好日子早知道还不如像乙姬那样出家算了”
皇后听了这话,脸色大变,“你可不能学她你不知道世人都是怎么谴责乙姬的吗你忘了你父皇当初发了多大的火”
大姬没想到皇后如此紧张,愣了一下,然后自嘲的笑了笑,“说说罢了,终究没有她那样的勇气况且我也舍弃不下我的几个孩子”
皇后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她劝道:“你也该去瑞雀宫看看研淑妃了,她前些日子还念叨起你呢。”
大姬这才转移了注意力,恍然大悟的样子,“真的差点忘了去看表姨了。”
她转向看我,“奴兮,你可曾去过瑞雀宫”
我摇了摇头。
我很少见过研淑妃,更不要说去她的宫殿了。
大姬笑着说:“那不若我们一同去那儿讨杯茶喝罢。”
我随大姬来到研淑妃的瑞雀宫。
瑞雀宫与凤仪宫比邻,也是宫中数一数二富丽堂皇的宫殿。
研淑妃乃四妃之一,身份尊贵不说,且她的儿子清翎王聪明过人,自小便深受皇上赞赏喜爱;她本人也似乎与世无争,但皇上却因此对她更加优容;加上背后有皇后大姬的支持,所以可谓天时地利人和兼得。
我随着大姬走进庭院,只见院里种了几棵葱郁漂亮的银杏树,十分雅致。
我们拾阶而上,台阶被打扫得十分干净。
我们跨进门槛,门旁拿着掸子打扫着的宫娥看见了,赶紧一拜。
“帝姬总算来了,我家娘娘最近还念叨你呢。”言语间十分熟稔热情。
大姬想必对这里已经很熟悉了,随意的找个座便坐下了。
“快,给我沏两杯银杏茶来。我在宫外天天就想这个呢”
宫娥扑哧一笑,说道:“敢情帝姬不是来看我家娘娘的,原来是抠茶来的。”
大姬也不恼怒,笑着说:“表姨平时不管束你,你反而越来越贫嘴了,敢跟主子这么说话”
“奴婢可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好了,快给我泡茶去”
那宫娥领命,转身进入了偏间。
大姬对我说:“这儿的银杏茶可非同一般一年不过才制三两,极其难得。”
我恭谨的说道:“那奴兮可要托大姬的福了。”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我还要托你的福呢,若不是有你来了,哪有那么容易就这么几句话就给我泡茶的”
我抿了抿嘴,“大姬说笑了。”
过了一会儿,那宫娥端着托盘过来了。
她动作娴熟优雅的把两杯精致的青瓷茶盏分别放在我们面前。
待大姬喝了一口,我才端起茶盏小口的品了一下。
果然是好茶。
想必是刚才拿冰块镇过了,那茶水清凉透彻,留在口中芬芳四溢,唇齿留香,让人回味无穷。
作为客人,对于这样的好东西总要赞赏一下的,我叹道:“好茶。”
果然那宫娥十分高兴,脸上有掩饰不住自豪和得意的神色。
大姬喝足了茶,环视四周,问:“表姨呢怎么不见”
宫娥回答:“娘娘现在正抄写佛经呢,她说一会儿抄完了就过来。”
之后大姬问她研淑妃最近身子可好。
宫娥回话说一切都挺好的。
我们就这么说着,研淑妃已经抄完佛经出来了。
“大姬你来了”话语亲切温和。
我抬头望向研淑妃,只见她穿着青墨色的裙子,衣袍边角用金线绣有富贵的牡丹图案,与她的身份年龄十分相称;她的发髻梳得一丝不乱,风韵犹存的脸上画着淡浓适宜的妆,给人十分干净清雅的感觉。
大姬起身向研淑妃一拜,“表姨。”
她拉起大姬,然后转身看向刚刚也随着站起来的我。
她口气和蔼的问我:“你就是奴兮”
我姿态优雅的向研淑妃拜安,“是,奴兮给娘娘请安了。”
她先坐下,上下端量我,“果然是个懂事的好孩子,难怪皇上总是要夸你了。快坐吧,在我这儿可不要拘谨就好了。”
她环视大姬面前空空的茶杯,似责备似玩笑的说:“本来茶就不多,奴兮是客人喝喝也是应该的,反而是你每次都要从我这儿蹭些茶去”
大姬笑着:“表姨还是那样的小气”
研淑妃也笑:“倒不是我小气,只是皇上到我这儿若是问起这茶怎么这么快就没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总不能说是仁和嘴馋喝去了吧”
听了这话,满屋子的人都呵呵地笑了。
言语间我发现研淑妃十分体贴,说的话也总是尽量避免伤害到他人;她虽然待人随和不争强好胜,但是并不代表可以被随便欺负去了的。
不主动去招惹是非,却也不一味的软弱妥协,这在宫中也不失为一种好的生存方式。
我正这样想着,突然瞥见了对面右角屋子白纱帘后面有一抹淡紫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我虽看的不太仔细,但依然能感觉到那人身姿绰约窈窕,十分美丽。
既然能穿紫衣,必不是一般的人,但是也不曾听说研淑妃生有帝姬,那么是何人呢
这时大姬问道:“怎么不见清翎王”
研淑妃回答说:“一大早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了。”
大姬略有失望,“本想带奴兮过来让他认识认识的。”
我说:“我昨日见过清翎王了。”
大姬复又高兴起来,颇有兴趣的问:“哦那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我突然想起昨日醉酒之事,感觉有些不堪,只得小声回答:“也只是说了几句话。”
大姬笑:“你们果然是有缘份之人。”
研淑妃略有歉意的对我说:“颛宿他一向不太守礼,昨日他若是唐突了你什么,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我连连摆手,“清翎王待我很好。”
研淑妃盛意难却,我们又被留下在瑞雀宫用了午膳,这才起身告辞。
研淑妃亲自出送。
我走时又看了几眼那银杏树,愈加发现它们长得郁郁葱葱,古特幽雅。
我禁不住叹道:“娘娘 殿中的银杏树长得真好。”
研淑妃笑盈盈的说:“待秋天来了,就更好了。满树的金黄,再结些个个小灯笼似的杏子,那才着实好看呢。”
大姬调笑着说:“表姨这儿的白果做菜也出奇的好吃呢。”
研淑妃笑骂道:“你这哪还有帝姬的样子。”
她复又看向我,真挚的说:“有时间也上我这儿走走,待秋天到了可一定要过来看看我这银杏树哦。”
我点头答应了。
研淑妃这才依依不舍的送我们离去。
我想,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无论是外表还是性格,清翎王和他的母妃都有几分相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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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尤妃
尤妃大宫雏菊曲秋姬 v尤妃v 睡了一小会儿午觉,我也闲暇无事,便信步走到了万和宫。
我掀帘进去,猛然一看,原来清翎王也在
他背对我坐着正和九皇子在对弈。
九皇子抬头看见了我,刚要和我打招呼,我冲 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我脚步轻轻的走到清翎王旁边,他一心低头思量棋局并没有注意到我。
他眉头紧锁,犹豫良久才下了一步棋。
九皇子神色相对轻松许多,他沉稳的下了一着。
不出几步棋,局势已经有所明显,九皇子占了优势。
清翎王挥手罢棋,感叹的说:“输了,输了。”
九皇子说:“这棋还没下完呢,怎么六皇兄就说自己输了呢”
清翎王有些苦涩的笑,“走到这步胜负已定,走下去反而是自取其辱了。”
这时他才发现我站在他身后,先是惊异,继而向我露出一抹微笑。
我问:“你们下了多久了”
九皇子看向桌上未动的糕点,笑着回答:“从一大早六皇兄就过来了,午饭还没来得及吃呢。”
清翎王说:“早就听说九弟下得一手好棋,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了。”
我好奇地问:“下了这么多盘,胜负如何呢”
九皇子认真地回答:“当然是皇兄胜得多些。”
清翎王这时表现得有些气恼,他嚷嚷着:“输了就是输了,九弟又何必为我遮遮掩掩的我倒也不是那些小气量的人”
我以前就听闻说清翎王聪颖过人,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今日说不定是一向自恃才高的他首次栽跟头呢。
我笑着解围:“本来胜负就是常事”
清翎王拍掌而笑,“极是。下次我可是要赢回来的。”
说着也不顾九皇子的阻留,告辞翩翩而去。
我望着清翎王离去的身影,心生感慨,去留随愿,果然是让人极其羡慕的逍遥日子。
我转身想对九皇子说话,结果发现他又摆了一局棋思考起来。
我按住了棋子,假装恼道:“好不容易来找你玩,你对我倒是爱搭不理的。”
九皇子听了我的话,果然停下了,还老老实实的把棋子一枚一枚的装进去。
他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说:“惹奴兮小姐生气了,这可如何是好”
我听了他的戏语,掩扇吃吃而笑。
“棋在你心中如此重要,真不知道哪天你离了它会怎样了。”
九皇子听了我的话,脸上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谁说的,在我心中有甚于下棋几倍重要的”
我看他极其认真地脸,心中感觉有些异样。
可是我口上却说:“是你母妃么”
九皇子笑了笑,不置可否。
晚上吃了些清淡的饭食,便撤了桌,听宫人围在一起说的闲散话。
一般各宫都是这样打发黑夜的。
说说最近发生的新鲜事,透露宫廷里的秘闻,哪个妃子最近隆宠哪些失宠,皇子帝姬怎么样这些虽然大多是毫无依据的无聊事,然而一直为宫人们津津乐道。
宫中的谣言也多是这样传开来的。
我一般是不参与其中的,但却也乐得一闻。
花溅泪给我端上一杯漱口茶,我故意在刚刚碰触茶杯时就松了手。
可是茶杯却没有掉下去,依然在花溅泪的手上轻轻稳稳的拿着。
花溅泪知道我是在考验她,主动回答说:“绿吹姐姐教奴婢说若不是亲眼看见茶杯在主子手里,就一定不能松开。”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赞许道:“花溅泪,你的进步很大。”
花溅泪腼腆一笑,但是已经不像刚来时那样毫不知遮掩了。
我再看花溅泪的身形,虽不说苗条纤瘦,但却是耐看多了。
可能她也觉得自己还不大会穿衣,所以穿着也尽量向着清淡朴素的风格,不似她那时大红大绿般的唐突了。
短短的几个月,人的变化就能这样的大。
孺子可教,我只能这样感慨。
这时那边不知道怎么说着说着就提到了清翎王。
绿吹说:“清翎王七岁三步而成诗,被称为神童,自小就得皇上格外的喜爱。长大后更是仪容翩翩,玉树临风,让皇上器重呢。”
的确,清翎王这般放浪不羁,不守礼制,也不见得皇上责难,可见皇上对这个儿子不一般的喜爱之情。
形单说:“那还不是研淑妃为人好,得了善报,生下这样的好儿子。”
听了她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论着清翎王,我突然想起清翎王的事情我虽多有耳闻,却不曾听过有关他的妃子的半点事,也不知道他是否有了子嗣。
我问:“清翎王的妃子是哪家闺秀”
形单她们一听,全都笑了。
绿吹看我依然不明所以的样子,掩嘴吃吃的笑,“小姐不知道么清翎王是好男风的”
我虽 然略有吃惊,但却并不觉得唐突。
时下有权有势的大户家主蓄养几个男宠以张显身份,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我问:“他有子嗣吗”
婷仪笑着说:“清翎王只有男宠而并无女妃,哪来的子嗣呀。”
这却让我感到很吃惊。
我猛然想起清翎王乃大姬拥帝的亲王,而众所周知,一个无子嗣的亲王是绝不会被立为王储的,聪明的大姬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他真的没有任何女人吗”我质疑的问。
婷仪认真地回道:“据说仁和帝姬每年都会物色美人送给清翎王,但都被清翎王原班的送回去了。”
我还是有些怀疑,大姬怎么可能会把赌注下在一个不近女色的亲王身上。
这时王姑姑说道:“其实清翎王以前是爱过一个女人的。”
“谁”婷仪她们都兴致勃勃地问。
“尤妃。”王姑姑一字一顿的回答。
尤妃好似熟悉的名字
我搜索回忆着,突然想起在权禹王府时惠儿的那番话:“尤妃是王妃的同父异母的妹妹,曾是王爷要一心一意爱着的宠妾”
竟是她又是兄弟同爱上一个女人的闹剧吗
可是能让两个亲王同时钟爱的女人是怎样的
“尤妃是怎样的人”我问。
王姑姑正要回答我,我却又向她挥挥手,不让她说了。
我怕知道一些事情,却失去更多。
况且斯人已逝,一个已经去了的人能起多大的风浪呢
我当时是这样想的。
直到后来我才发现我错了,错得一塌糊涂。
就如皇上对我娘的死永远无法释怀一样,夭折的爱情留下的一种遗憾和愧疚竟是其他的感情无法轻易比拟的。
有时候死反而成为了一种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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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合奏
合奏大宫雏菊曲秋姬 v合奏v 这日阳光明媚,我的心境也仿佛随之明亮起来,于是颇有兴致的独身到媚夏媛赏花。
我今日特意装扮得鲜亮些,穿了一件花红的罗裙,头上珍珠金钗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昨夜善善捣碎了凤仙花以汁液涂抹于我的甲上,再拿帛布缠绕。1过了一夜今日拆开,指甲已经朦染上了淡淡的粉红色,十分娇艳。
我摆弄着自己十只纤纤玉指,满心的欢喜。
我不否认我十分在意我的容貌,我尤其喜欢打扮自己,因为我喜欢从别人的眼中看到那种惊羡的目光。
婷仪她们要陪着我一同去,我拒绝了。
有的时候好心情我想独自分享。
媚夏媛百花齐放,五彩缤纷,香气逼人。
茉莉花、海棠花、月季、千日红、蛇目菊、绣团花皆开得花枝招展;更有紫色白色红色的木槿满树花朵 ,妖艳夺目;与之比邻的锦带花仿佛也不甘示弱,开得更是灿烂繁茂,也无愧杨万里有诗赞其曰:“天女风梭织露机,碧丝地上茜栾枝,何曾系住春皈脚,只解萦长客恨眉,小树微芳也得诗。”
我四处走走闻闻,看到招人喜欢的花朵就 会采摘下来,只不一会儿怀中就抱满了花儿。
我玩得有些累了,看到远处有座红顶绿柱的小亭子,便向那方向走去。
到了亭子,我拎起裙角拾阶而上,看见亭内中央的石板上赫然放置着一架古筝。
原来我到的是朱美亭。
皇上以前有一朱美人,弹得一手好筝,常常在此亭为皇上奏曲,深得皇上宠爱。只是她红颜命薄,隆宠不过数月便香消玉殒了。据说皇上为失去此美人十分痛惜,故而特意将此亭名为朱美亭,并将其古筝放置于此以示纪念。
我将怀里的花搁置在古筝旁边,挥袖拂去古筝上面零散的花瓣,坐于其前。
我伸出手拨弹了几下,发现音色纯正,无须调试。
于是我和着周围的美景低眉徐徐的弹奏起一曲醉花缘。
慢弹回断雁,急奏转飞蓬,霜佩锵还委,冰泉咽复通2我渐渐忘我于那音色优美的筝声中。
良久,珠联千拍碎,刀截一声终我痛快淋林的收了尾音,一曲终了。
我呼了一口气,拿袖角轻轻拭去额前的薄汗。
突然远处有缓缓的掌声传来。
我抬头一看,竟是权禹王那张含笑的脸在望着我。
他今日穿了深绛紫色绣日月山河的燕居服,更显得身材挺拔高大。
他一步一步登阶而上,走到我面前,一股浓郁含蓄的奇楠香传了过来。
我的心咯噔的跳了一下。
我慌张的起身要向他行礼,他说:“不必了。我寻曲而来。”
我站在旁边低下了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弹得很好,很美。”我虽然不看他,却能感受到他凝视着我的目光。
“可否再弹奏一曲”他看我的样子轻笑。
“敢不从命。”我小声的回答。
他做了个请的姿势,“洗耳恭听。”
我复又坐于筝前,想了想,拨起筝弦,弹奏起那首古典清雅的高山流水。
弹奏中我的紧张感渐渐消逝,于是弹得愈加得心应手,筝声悠扬。
不知何时权禹王已从怀袖中掏出一盏玉笛,附着筝声呜呜的吹奏起来。
那笛声清脆悦耳,宛转流畅。
我瞥见权禹王双眼微闭的样子,只是一小瞬的迟疑,继而更加用心的融入到演奏中去。
筝笛和谐,融为一体,我们配合得出乎意料的好。
那一刻,我们仿佛与亭外隔绝开来。鸟鸣声,喧闹声一切的一切皆听不到了,唯有优美的乐声在耳边久久回响。
那一刻,仿佛整个天地只有我与他
突然“嘭”的一声,筝声截然而止。
我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筝,它的一根弦断了。
原本美妙的乐声也骤然停下,权禹王移开嘴前的玉笛,吃惊的看着我。
好丢脸我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眼泪也快要涌出来了。
“奴兮”他低低的唤了一声。
我转身背对着他,拿绣袖袍挡住了侧脸,只是不想让他看见我狼狈的样子。
我怕他会嘲笑我琴艺不精,可是我平时并不是这样的呀
可是他却没有说这样的话,他走上前几步,扯开我挡着的袖子,抓起我的手,沉沉的说:“你的手受伤了。”
我仔细一看,果然食指肚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痕,有汩汩的血从那渗流出来,一定是刚才被那断了的弦划破了。
我还来不及反应,他却突然低头将我那受伤的手指含在嘴里吮吸起来。
我浑身一震,本能的要将手指抽出来。
他皱了一下眉,“别动。伤口这样深,又值酷暑,很容易感染的。”
我听了只有乖乖的坐着一动不动,整个身体僵直在那里。
身体虽然僵硬着,可是却有一股异样的感觉从那指尖向全身迅速蔓延开来。
那感觉似甜蜜似痛楚,让我不知所措,让我心跳不已。
我捂住胸口,生怕被他听见我的心跳声。
不一会儿,他放开了我。
我看见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咽下的是我的血。
他慌乱中无意识的从怀袖中拿出一方白净的绣帕来。
他刚要帮我缠上,却又迟疑了,他对我说:“把你的手帕拿来。”
我愣着看那绣帕好一会儿,才轻轻的回答:“今日我忘了带绣帕了。”
然后我盯住他,他似有些无奈似有些不舍,但是看见我的伤口又流出鲜红的血来,狠了狠心用那绢帕帮我包扎上了。
许是因为他是军士,所以他包扎得极稳妥,刚开始还有血渗出来染红了白帕,但是过了一会儿就流得很少了。
他试探着轻轻地碰了我一下手指,询问道:“还痛吗”
我摇了摇头,小声地回答:“谢谢亲王。”
他叹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我送你回去。”
他大步走在前面,我在后面小步的跟着。
我望着他宽厚的肩膀,心想,他为什么叹气
为谁
1南宋周密癸辛杂识中对女子染指甲有比较详细的说明:“凤仙花红者,用叶捣碎,入明钒少许在内。先冼净指甲,然后以此敷甲上,用片帛缠定讨夜。初染色淡,连染次,其色若胭脂,冼涤不去,可经旬。直至退甲,方渐去之。”
2出自白居易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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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绣帕
绣帕大宫雏菊曲秋姬 v绣帕v 我回到小雅斋时,宫人们看见我包扎的手指,皆惊慌不已,有些小题大做了。
婷仪取来药箱,花溅泪为我将手帕解开。
婷仪取了些止血粉撒在我的伤口上,用剪子将干净的布条裁成合适宽度给我重新包扎起来。
花溅泪看那带血的绣帕,好奇的问道:“咦这不是小姐的帕子啊小姐的手帕呢”
我有些冷漠,用另一只未受伤的手从袖袍里掏出了我自己的帕子,轻飘飘的扔在毯上。
“在这里。”
花溅泪拾起,摊开一看,绢帕上赫然绣着“妇虞”的名字。
她眉眼有了笑意,“果然是小姐的手帕。我清清楚楚记得小姐今日是带了手帕的。”
我伸出手,“让我看看那绣帕。”
花溅泪把那绣帕递给我。
我把它摊开展在手掌上,首先要看的是那边角上的名字。
芙婉
花溅泪这时在旁自顾自的说:“小姐可否把这手帕晚几日再还这上面的刺绣精致新颖,我想描绘下来,日后也好为小姐绣这样的花样”
我这才仔细看那帕上绣着几朵清水芙蓉,绣清水芙蓉的人不在少数,但与众不同的是那几朵芙蓉花却不是绽放着的,而是结着骨朵儿,呈现一种含苞欲放的姿态。
更难得的是那刺绣人把那一刻描绘得极准,仿佛那就是鲜活的芙蓉花,随时就会嘭的一声绽放出百般娇媚来。
我不由得不暗暗赞叹这样的好技艺。
再看芙蓉花旁边绣有两行小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我轻轻的念出声,心中涌起百般感慨。
将这样两句诗绣于帕上的,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第二日早,我来到瑞雀宫。
宫娥告诉我研淑妃正在佛堂礼佛, 而清翎王才刚刚起床。
不一会儿,清翎王穿着雪白的内衫打着呵欠踱步出来了,头发也尚未梳理,只任由其柔顺的披于肩上。
“奴兮,你来了啊”他走到桌前为自己斟上了一杯茶。
我微微欠身,“给六亲王请安了。”
他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喝了一口茶,“说好不要在我面前施礼的,你忘了”
我微微一笑,“倒是忘了。”
他也笑,“听母妃说你前几日和大姬一块儿到这来了”
我点点头,“那日恰巧亲王去九皇子那下棋了。”
之后我们又随意的说了几句玩笑话。
突然我又瞥到了那抹淡紫色的身影。
清翎王也看到了,皱眉说:“何必躲躲藏藏的过来。”然后向他伸出了手。
那人听了清翎王的话迈着小碎步扭扭捏捏的走了出来。
他走到清翎王跟前,将自己的手搭在清翎王手里,乖乖的站在一侧。
我首先看见的是他的修长白净软若无骨的手,抬头看他的脸,只见弯弯柳叶眉,细长丹凤眼,挺俏的鼻子,鲜红欲滴的樱桃小嘴,如雪般白素的皮肤浑然天成,搭配得完美无瑕。
漂亮。
漂亮的人我见过的不计其数,但是这个人却给我异常娇媚的感觉。
我再顺着他的脖颈看去,但看见的是他那虽不明显却依然存有的微微凸起的喉骨。
原来他是男人
那一刻我竟真的有些吃惊了。
清翎王催促着他:“怎么都不知道给奴兮小姐行礼呢”
他掩嘴莞尔一笑,到我面前款款一拜。
他的身体十分纤瘦轻盈,再加上穿着一身清雅的紫装,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以为女子。
“紫祖儿在这儿给小姐请安了。”声音娇媚软绵。
我眯起眼睛看他,真是个比女人还要娇美的男子呢。
我让他起来,笑着说:“我怎好受你的礼呢。”
清翎王也不客套,叫 紫祖儿站到他身边,亲昵之情毫不掩饰。
我想,他一定就是传说中清翎王十分宠爱的男宠吧。
可是我来这儿并不是来看他的,我还有来这儿的目的未达到。
说话间我装作无意把昨日那绣帕从袖口中漏了出来,于是那帕子便飘落到地上。
那清水芙蓉的一角展露出来。
清翎王看见了,变了脸色,弯身拾起。
他抖了抖将那绢帕于掌上摊开,吸了一口气。
我看着他的脸色,知道自己猜中了,心生一阵绝望。
果然是尤妃
“这绣帕你从哪来的”清翎王一改刚才慵懒的模样,神色凝重地问。
我低头不语。
这时紫祖儿妖媚的手指滑向他的脸,他伸出手把它甩开了。
他爱不释手的摩挲着那几朵清水芙蓉,良久才轻轻的叹了口气,把那绣帕递还给我,“你把这个还给他吧,否则”
我眉毛动了一下,抬头直视他,“我看出你也很喜欢,你不要么”
他咧了咧嘴,表情有些凄然,苦笑道:“她的人我都留不住,还要绣帕干什么”
他缓缓地说出口,“奴兮你知道吗蓉婉,也就是现在的权禹王妃,和芙婉一姊一妹,原是姊姊赐给权禹王,芙婉本来是要赐给我当正妃的”
我神色一动,权禹王,那个平时冷漠的男人,竟会做出抢弟弟女人的事么
清翎王的表情仿佛沉重的说不出话来,但他还是开了口,“芙婉她是个美好的女人”
我听了这话,竟有些刻意冷漠的说:“再怎么好只可惜人是已经不再了的”
清翎王看见我愤恨的脸,明显一愣,但他没有责备我,他只是盯着我,平静的问:“奴兮,我问你,你娘亲死的早,你现在忘了她了么”
我愣住,我的娘亲不我怎么可能忘我甚至是做梦都忍不住叫出声来。
霎那间,我仿佛明白了什么。
我呆呆的。
我中午回去时,婷仪看见我依然拿着那方绣帕,好奇的问道:“小姐这个绣帕要怎么处理”
我凝视着手中的绣帕,良久没有说话。
三天后,权禹王亲自到小雅斋来了。
这是他第一次到小雅斋来,我拿出上好的碧螺春,亲自给他沏上一杯。
他尝了一口,赞道:“茶好,泡的更好。”
我微微一笑。
他喝了茶,也不寒暄,开门见山的问:“我来是想要那方绣帕的。”
我淡淡的说:“我已经把它扔了。”
权禹王一副无法置信的脸,“扔了”
我喝了一口茶,回答道:“那绣帕沾染上血迹了,洗也洗不干净,我以为亲王不会在意小小的一条</br></br>